域外 | 《政治哲学杂志》（Journal of Political Philosophy）第30卷第1期

Journal of Political Philosophy

Vol.30 Iss.1

本期《政治哲学杂志》共含5篇文章，第一篇《虐待、剥削与浮动管辖权：海上劳动者保护》旨在弥补如何保护流动的海上劳动者这一特殊群体的问题上的空缺，第二篇《民主需要有组织的集体力量》中作者关注民主背后所需要的有组织集体力量的问题，第三篇《正义，互惠与国家权威的边界》认为政治权威的互惠义务理论能够解决边界问题和与之相关的历史不公正问题。第四篇《对于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条改革的概率分析》基于概率分析提出了关于教育修正案中指导意见的问题。第五篇《超越 "可怕的循环"：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论种族和民主包容的局限性》重新考察了托克维尔在大众民主背景下和有关种族的章节中提出的一系列补救措施的合理性，考察它们是否提供了任何的理论资源用以解决种族包容性问题。

Articles

01

Abuse, Exploitation, and Floating Jurisdiction: Protecting Workers at Sea

虐待、剥削与浮动管辖权：海上劳动者保护

Chris Armstrong

在进出口贸易背景下，大批跨境流动的劳动者普遍遭受着虐待和剥削，但相比于其他类型的工人而言，渔民因工作环境封闭、有关海上劳动者权利保护的法律缺失以及海上劳动者具有的特殊法律地位而显得更加脆弱，需要对其采取特殊的补救措施来充分保障其权利。在实践中针对作为流动人口的海上劳动者的管辖权并不固定，受地理空间距离限制，海上工作者难以前往对其具有管辖权的地区寻求有效的法律保护。作为流动人口的海上劳动者这一特殊的脆弱性目前并未在政治哲学中引起广泛关注，本文旨在弥补这种忽视。

本文第一节描述了一些导致渔民脆弱性的历史和结构条件，并指出了目前渔民所面对的虐待规模。第二节讨论了谁可以对虐待事件承担道德责任：作者认为，与人贩子和无道德的船主或船长一样，船旗国和沿海国家都可以作为虐待的促成者承担重大的道德责任。在最后一节中，作者提出了一些更好地保护渔民权利的方法，包括根据国际法条文保障渔民权利，例如获得工作报酬、获得就业合同以及获得充分营养和卫生设施的权利。本文主张的改革手段既有温和的，也有激进的，在作者看来，提高人们对虐待行为的重视程度和促使船旗国或沿海地区更加认真地对待工人权利保护同样重要。如果导致渔民所遭受的虐待和剥削主要是由海上法律管辖权的独特性质导致的，那么更加有效的举措应当是针对长期以来有关在公海上制定和执行法律的权力的假设和做法进行改革。

02

Democracy Requires Organized Collective Power

民主需要有组织的集体力量

Steven Klein

民主制度的价值和功能是什么？一个突出的答案可以被广泛地称之为“自由程序主义者”：民主制度体现了解决分歧的公平程序，有助于实现一种政治上有价值的理想，即彼此平等相处。尽管这种观点很有吸引力，但它却衰落了，因为它建立在对民主制度的有缺陷的理解之上。代替民主制度的自由程序主义者观点，我发展了一种民主的权力路径。民主权力路径推进了对民主制度的动态描述，该路径侧重于程序和结果如何结合在一起对社会中的权力组织产生影响，以维持有价值的平等关系。与自由程序主义一样，民主权力路径肯定民主制度的价值在于它们如何帮助维持平等关系。然而，根据民主权力路径，平等不能仅仅通过民主制度的内部正式结构或通过确保决策程序中的平等有效权力来实现。相反，民主权力路径将这些机构同时视为组织社会中不同行为者、利益和群体的正式程序和实质性机制。

为了推进民主权力观点，我首先确定了为什么即使是那些关注实质性公平的自由程序主义者，也未能充分说明这种公平是如何实现的。我认为，贫乏的自由主义权力概念忽视了民主制度所要求的对有组织的集体权力的需要。然后，我转向民主权力路径本身的结构，它依赖于一种不同的关于人民（作为民主的行动者）以及国家（作为人民行动的媒介和权力的基石）的观点。民主权力路径始于社会学的概括，即政治多数作为更大的群体面临着集体行动的问题，因此比更小、更有凝聚力的强大少数群体组织度更低。鉴于这些背景条件，民主制度既构成公平的决策程序，又组织自然状态下无组织的公民，使他们能够对抗强大的个人和更具凝聚力和更强大的社会群体。有组织的集体权力使人民能够通过国家采取行动，即使受到民主威胁的特定强大行为者将利用国家机构来寻求维护他们的利益并瓦解人民。该模型是递归的，因为民主制度有助于在有组织的集体权力、人民和国家之间组织良性或恶性反馈循环。

我的论证为评估和比较民主程序的竞争性制度设计提供了一个框架。这种评价需要对不同的民主制度如何促进或阻挠人民权力的组织进行比较分析。我的论证还提出了一种使民主理论具备现实性的不同方法。如果民主理论既包含激发民主活力的规范性原则，又包含能够在大规模现代社会中维持这些原则在制度上实现的政治途径、联盟和均衡的结构，那么它就是现实的。

03

Justice, Reciprocity, and the Boundaries of State Authority

正义，互惠与国家权威的边界

Alexander Motchoulski

政治权威的功能主义理论可以通过诉诸遵守提供道德益品的制度的互惠性义务来解决边界问题和与之相关的历史不公正问题。互惠性意味着个人对其作为成员的特定国家有义务，因为其对于其他成员具有互惠性的义务来服从为他们提供道德益品的制度。特殊性是通过互惠的条件性质实现的，只有当一个人获得利益时其才有义务回报，并且，至少到目前为止，服从国家制度的前提是国家提供了相应的道德益品。在单边吞并的情况下，被吞并国的个人不会具有这种义务，因为互惠义务只有在获得的利益是可接受的时候才产生，而在不法行为的情况下提供的利益会使利益不可被接受。互惠义务常常能为什么单边吞并是错误的提供解释，因为这种吞并违反了不得干涉他人一阶互惠义务的二阶义务（尽管值得注意的是，违反二阶义务只是解释单边吞并不法性的的充分而非必要条件）。最后，关于历史不公正问题，由于构成权威的互惠义务指向的是其他主体且受个体行为的影响，因此人口或个体行为的流变为历史上的不公正何时会影响国家权威，以及这种影响如何逐渐淡化提供了解释。

04

A Probabilistic Analysis of Title IX Reforms

对于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条改革的概率性分析

Yoaav Isaacs

为了解决大学中不当性行为与日俱增的问题，公民权利办公室（根据教育法修正案第九条的授权）向大学发布了关于校园不当性行为调查的指导意见。在本文中，基于概率认识论，我们提出了关于这项指导意见的独特挑战。首先，我们讨论了2011年的改革使性侵犯的受害者对侵害者的起诉更加困难，也使无辜的被告人更难洗刷自己的罪名。其次，根据2017年的指导意见，证据标准的弱化产生了某些不确定性，这使得缺乏无罪证据的加害者获得了他们无权获得的怀疑利益。因此，为了帮助性侵犯受害者通过大学系统获得正义，教育部必须注意不要认可那些倾向于对有罪被告人有利的程序。

05

Beyond the “Formidable Circle”: Race and the Limits of Democratic Inclusion in Tocqueville's Democracy in America

超越"可怕的循环"：托克维尔《论美国的民主》论种族和民主包容的局限性

Christine Dunn Henderson

本文重新考察了托克维尔在大众民主背景下和有关种族的章节中提出的一系列补救措施的合理性，考察它们是否提供了任何的理论资源，用以解决一个在很大程度上既是美国的又是民主的问题。《论美国的民主》并没有为克服美国或其他民主社会中的种族排斥提供蓝图，但托克维尔对美国奴隶制遗留问题的分析促使我们认识到，在一个民主政体中，阻碍充分融入和平等的法律外障碍是难以解决的。因此，托克维尔的分析让我们看到了民主理论在解决某些包容性问题上的弱点，不论这些民主理论诉诸制度设计（如混合宪法、制衡、多个决策中心等）、还是诉诸正式和非正式的方法来改变审议过程，使得它们成为更加 "关切他人的、合理的、包容的和平等的"制度。

译者

梁新逸，闫波，蒋子怡，吴少华

中国政法大学法学院法学理论专业硕士研究生

校对

张峰铭，中共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政治和法律教研部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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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编辑 | 周珍珍 赵熙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