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来，我们修复了一片净土——流芳村生态农业的发展历程及关键技术
在探寻村寨自我发展的路上，联盟在去年举办了以重新发现人、村寨、土地之间和谐相处关系的“土地伦理”工作坊，并通过传统零食与手工艺两个与村寨生活密切相关的议题进行了深入的学习与实践探索。
在以“食物、土地、健康”为主题的传统零食学习中，村寨伙伴发现本地传统品种与生态种植方式在自身健康以及对生计支持的重要性，大家都提出希望到自2005年起就开始在村寨中进行生态农业实践的流芳村交流学习。
因疫情原因，原计划春节后的实地探访学习受到影响，考虑到可安全进行集中共同学习时间的不确定性，为了回应村寨伙伴提出的学习需求，土地伦理项目组邀请了流芳村有机农业协会的吴世先会长就流芳村的实践经验进行了线上分享。
现将相关录音的文字稿分享给大家，其中录音文字稿由贵阳市花溪区国仁社会工作发展中心吴金芬和詹玉平整理，经吴会长审定成稿。
十多年来，我们修复了一片净土
——流芳村生态农业的发展历程及关键技术
流芳村有机农业协会会长吴世先
大家好！现在我来谈谈我们流芳村发展生态农业的过程。本人水平有限，不会说什么华丽的语言，希望大家多多包涵。我希望把我们经过多年的实践摸索出来的一些经验分享给大家。我分三个部分来分享。第一部分是流芳村生态农业的发展历程，第二部分是关键技术——种子、肥料和病害虫防治，第三部分是我自己的一些观察与思考。
一、流芳村生态农业的发展历程
先来谈谈我们流芳村生态农业的发展历程。我们在香港社区伙伴和贵州大学的推动下，于2005年开始有机农业试验。最开始就是规划了一个小片区，大约30亩稻田，参与农户有12户。不放农药化肥，按照有机农业的做法，进行了规范管理，当年稻鱼鸭全面丰收。年终总结会时，村干部、寨老、12个农户及部分其他村民共同做了一些总结。大家都说有机农业就是传统农业，不过就是一个新名词而已，我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耕种过来的，就是合理放养鸭苗、鱼苗罢了。大家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模式。后来村里又召开了全体村民大会，全体村民统一表决同意实行有机农业。
2006年，我们全村所有的稻田都按照有机方式耕种了。同年7月份，流芳村有机农业协会也正式在民政局注册了。协会内部组建了财务小组、供销小组、监督小组和技术小组。协会成立后，我们收集群众对搞有机农业的反馈意见。群众最担心的就是病虫害和肥料问题。家里没有养猪、养牛的农户，他们是很短缺农家肥的。我们协会供销小组就联系到生产商品有机肥的厂家，统一订购，提供给有需要的农户，肥料我们就解决了。
第二点担心的就是病虫害。怎么办？我们技术小组就开始向老一辈农人请教，在没有农药上市之前，我们的祖先是如何种水稻，防治病虫害的。当时跟这些农人收集到的材料还是挺多的，有挺丰富的方法，还是很有效的一些土办法。如土叶烟（土叶烟就是平常我们老人家抽的叶烟，自己种的）、鱼腥草、枫树叶、辣椒水等。老人家说以前有一种辣椒相对辣，当时摘辣椒的时候，他们用布包好手，才去摘那个辣椒。如果你徒手去摘，手都是肿的。那个种子都没有留下来，听老人家说就是以前有那种辣椒，种的也很少。还有很多种植物也说不出名字来，各地方的叫法不同。我们当地了解的老农人说各种各样的办法挺多的。我们采集来草药，也邀请部分村民共同参与，给他们技术指导如何浸泡、如何到大田里使用，让村民全程参与，共同见证。我们就拿一块田划两个片区，一头用化学农药，一头用土农药，对比看看使用效果怎么样。村民们共同见证后说，化学农药见效是相对快一点，土农药见效相对慢一点，但效果好、持久。我们用的市场农药的那个区域，害虫当天是死了，死了相对要多一点。用土办法的那一区域死的相对少一点，但是第三天去看的时候，虫子就没有了。第三天那个使用化学农药的那个片区还是有虫子。我们凭我们的肉眼来分析这种效果，觉得土农药好。这样病虫害我们也解决了。
这两个困难解决了，工作也就顺理成章了。我们协会内部也想申请南京国环有机认证中心来认证我们的水稻看达不达标，达不达到有机的标准。认证费每年接近3万元，第一年我们申请了社区伙伴补助，第二年协会内部自行解决了，第三年我们申请政府补助，第四年又申请社区伙伴补助。但是认证这个东西也比较麻烦，因为认证机构还是比较严肃的，它是要通过三年的有机转换期，必须要认证四年，第四年才能够达到这个有机标准。当时我们想通过认证后，大米就好卖了，也想多为农户增加一些收入。第一年，我们与本县的一家米业公司合作，每斤谷子比市场价也才多2毛钱，销售了5万斤。剩余差不多1万斤稻谷，我们多次联系公司来拖走剩余部分，公司的回答是，啊，跟你们要的这稻谷贵了，也很难卖啊，剩余那部分你们自己解决吧。我们也就愁了，我们也销售不了这么多，一万斤啊。后来我们就联系社区伙伴帮我们牵线搭桥，与大城市的消费者建立了友谊。因为当时社区伙伴也在做贵阳一些消费者的教育，还有与成都、北京这些消费者都建立了很好的关系。那几年我们的销售还是挺满意的，利润也一点一点地往上增多了，从20%然后慢慢增加到50%。其中20%的利润留给协会工作人员作为劳动报酬和办公经费，农户就占30%的利润。有了效益以后，农户对这个生态农业也更加积极地投入了。
后来，在各大城市也出现了有机潮，有机农业也越来越热了，各地也在做有机农场，我们的销售渠道也受到了冲击，一年不如一年了。协会就和村民，和村民委共同商讨如何继续发展。我们协会几个人也脑壳疼了，因为我们协会内部毕竟文化水平有限，对市场方面更加不了解，所以我们一年不如一年啦。2013年2月，村里面召集了一次村民大会，村干部就对群众描述了有机农业协会的一些实际困难。村民们也能够理解，我们协会也觉得真的没有办法了。有些村民说，卖不出去就算了呗，我们自家吃嘛！我们种的又健康、吃的又安全。因为我们的田地也少，卖的粮食也不多，一户也只能卖出个几百斤稻谷，也是撑不了家庭经济开销啊。留给自己吃多好，村民们有这个想法，我们的心里又踏实多了。村民说我们不是以卖谷子来支撑家庭开销啊，还是靠外出打工，手艺人搞古建筑啊。现在我们的生态好了，病虫害也少了，这是一个可持续发展的农业模式啊。近些年来相比其他村，我们村没有一个疑难杂症病例。村民们平时在聊天中谈到这个话，我觉得他们领悟到这个生态农业的重要性。通过这次大会后，我觉得村民对生态农业的认识度挺高的，也不期待市场销售怎么样。加上我们协会内部的能力有限，更谈不上跑市场。这就是我们流芳村生态农业的发展历程。
二、生态农业的关键技术
接下来我谈谈我们发展生态农业的关键技术——种子、肥料、病虫害这些问题。初搞有机农业的群众最担心的就是肥料和病虫害。我们协会首先也收集老辈农人是怎么样种田的，种的什么品种，病虫害如何防治。做生态农业关键要选好品种。那些老农说，老品种是我们当家的品种，那个是又抗病又抗虫。我们想想，我们老祖先经过几千年的反复试验，什么品种适合冷水田，什么品种适合梯田，哪个品种适合高海拔，哪个品种又适合低海拔，这些都是我们老祖宗经过几千年反反复复试验的，才形成的对品种的认可度。
要搞有机农业必须要选择好品种，对病虫害也是起到很好的防御作用。我们跟这些老人家摆谈的时候，老人家说以前我们的品种也是挺多的，单独香禾糯也有十多种，粘稻也有十多种，就是最近这些年也受到市场的冲击，追求高产，杂交稻也越来越多，老品种也逐渐消失了。后来我们也走访我们侗族地区的一些村寨，去兑换老品种，引进过来，又不断地尝试，哪一个品种适合高海拔、低海拔、冷水田、梯田、冷泥烂锈田，我们又去尝试，又重新摸索，去试验，也得到了几个品种，一直保留到现在。
接下来说肥料问题。肥料是采用堆积发酵。我们的猪牛粪，假如你拿生粪去田里面放还是不好；还是要堆积发酵好后，再拿到大田里面去使用。我们的猪牛粪发酵后，中间有一层白膜，就是已经发酵好了，那种肥也已经腐熟了，我们放到大田里面相对要安全得多了。现在我们有沼气水的农户也采用沼液肥，平时我们煮饭烧的火灰啊，也是很好的肥料。我们收割的稻草，有养牛户的就留着喂牛，没有养牛的农户他就直接铺盖在稻田里面，作为一个覆盖物。开春后，有的农户没有底肥的就买些商品有机肥来补充。肥料就是这么几种，一般我们侗族家家户户都有些农家肥。
土农药配方也有很多种。前段时间，小黄村的百灵鸟也建了一个生态群，我在里面也用侗话说了一些怎么使用草药，后来农户具体使用的什么情况还没有反馈。其实我们第一年采用土农药配方也有很多种，各地采用的办法也不相同。因为时间关系，我就不一一列举，品种很多的。我就单举一个例子，比较广谱性的土农药就是烟草，就是我们老人家抽的旱烟，有的也叫叶烟，有的叫土烟，每个寨子都有。烟草可以直接使用，做成烟碱剂。各种烟草含的烟碱量不同，使用量也不一致。我问老人家，他们说我们当地种的好像有两种，但是也不知道哪一种相对更好。目前我们就利用当地的老人家种的那种土烟来浸泡。现在我就把使用的量介绍一下供大家参考。各地方的用法也不相同。可以用家用磨粉机把烟杆打成粉末，打成粉末后用防蚊子的细纱布，我们叫做蚊帐布的那种纱布包好，清早你就轻轻拍打在秧苗上，也可以加一份石灰，清早雨露未干的时候拍打在秧苗上，防治水稻铁甲虫、稻飞虱、黑春橡和蔬菜害虫等。这种土办法用途相对比较广，它灭的害虫也比较多，还可以杀死蚂蟥（水蛭）。像老人家抽的叶烟，还有那些杆啊茎啊，也可以插在田里面防治螟虫，一个平方插一根。一般我们当地的老人家抽烟后，他还留有那个烟杆啊都可以来利用。第二种方法就是烟草水。烟叶或烟杆一份，用水40到60份配置而成的烟草水。浸泡一天，过滤后就喷雾，也可以防治蚜虫、蓟马、稻飞虱、二化螟、铁甲虫、蔬菜害虫等，也可以加入适量的石灰水或肥皂水，能使防治的效果更好一点。第三种是烟油。烟油是抽烟后残留在烟袋中的废物。我们老人家用烟袋，我们侗族地区就是烟杆，杀虫效果很好，因为烟杆里面有烟油。每根竹制烟袋可以用来稀释半斤水或一斤水，可以防治地老虎、蚜虫、红蜘蛛、螟虫、玉米螟等虫害。烟油很少，但是它的效果挺好的。我们群里的一些农友啊，你们可以尝试跟老人家拿一两根烟杆，用一个盆来洗，你去尝试一下，撒在蔬菜里面，这个效果是特别好，不过烟油就是很少喽！现在一些老人家也很少种烟了。特别要注意的是烟碱易溶于水，喷烟草粉宜在晨露未干的时候进行，在露水未干的时候去撒粉末才有效果。为了加强烟草粉的杀虫作用，可以在夏季晴天中午将田水放至一寸左右，使田水晒至烫脚。如果你撒在田里面，在夏天温度相对要高一点，你把水放浅一点，有鱼的稻田你就挖一个深坑。整体来说，稻田表面的水能留一寸，鱼窝相对深一点。你用手去试探水是有一定温度了，然后你就将烟粉末撒入田中，那效果就更快了，效果更好。需要注意的第二点，烟碱易于挥发，烟草水配置后不宜久放。石灰、肥皂都应在临用前加入。你浸泡好了，不要放时间太久，你看有一定的浓度了，你就拿出来，石灰和肥皂你要去喷洒的时候加入。单独石灰或者单独肥皂都可以。不是三种混合，有两种混合都可以，加入喷雾器去喷雾，这种你就临时配进去，以免降低防治效果。你不要拿石灰和肥皂和烟草灰一起去浸泡，那就不对了。
杀虫的办法还是挺多的。稻田里养鸭、养鱼，吃虫除草这个效果特别好。这个模式也在我们侗族地区流传几千年的历史，确实特别好。鱼、鸭在田里活动，不只为稻田提供了丰富的有机肥，鸭子的饮食量也比较大，在稻田里面不停地走动，一直找东西吃，找昆虫吃。稻田里面有什么动静啊，那眼睛灵得很，看那秧苗颜色有不对劲，它都要去找，这是一个很好的办法。鱼在水里也食用一些嫩嫩的水草。鱼和鸭也为水稻疏松了土壤，并调节了稻田里面的小气候，为水稻提供了多种的生态服务。因为鱼、鸭经常在田里把水搅浑，水下的草类也无法生长。鸭子排的粪便鱼又吃掉，鱼也肥了，鸭也肥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办法。
现在我来分析一下鸭子在田里为我们做了些什么呢？吃虫除草这是理所当然的。那么每亩要放多少鸭苗呢？我们第一年做时，就是相对比较规范是放18只。我们现在一般是放15—18只鸭子。从插秧后放入鸭苗到我们这边水稻打苞，水稻打苞后我们就把鸭子都收回家了，有些还放的久一点。我们一般插秧6、7天，等秧苗稳定了，再放鸭苗进去。不要放大鸭子。小鸭子孵化出来15天左右能够下水。但是你不要用饲料喂养，饲料喂的鸭子你放下水，它就会死。它那种毛比较松散，没有浮力。小鸭子放在田里面，相对比较勤快，眼睛比较灵活，一直看那个秧苗有什么动静，有什么颜色不对啊，它就去吃。成年鸭爱钻水下面一层找吃的，很少往秧苗看，小鸭子喜欢到上部分的秧苗找吃的。你放的鸭苗进去，它也随着水稻逐渐长大，等鸭子长到差不多半斤八两了，它也越来越厉害了。就是很好的一个模式。
鸭子的排粪我估量差不多每天就是二两。它的食量也比较大，它从小到大50天，就是15只乘二两乘50天等于150斤鸭粪。我们15只鸭子，在一亩的稻田里又增加了150斤肥料。鱼又喜欢吃鸭粪，是鱼上好的饲料。鱼排的粪便又提供给水稻，这是一个很好的循环模式。到收鸭子的时候，鸭子还是挺沉的，有的一斤多两斤了。鱼到开田的时候也肥了，稻子也好了。其实这么一个很简单的方法，也是与我们侗族生活与民族需求息息相关的。我们侗族为什么离开不了鱼，离开不了鸭子？你要去娶媳妇啊，去订婚的时候啊，你必须要送本地鸭子，到市场买鸭人家笑你。逢年过节那些媳妇回娘家啊，都要带鱼。像我们这边过平安节，每家都要杀鸭子，鸭子炖粥，煮鸭粥饭，这都是与我们侗族的习俗有关联的，这也是一个符合生态系统的稻鱼鸭耕作模式。这个你就可以完全不使用化肥，不用农药，水稻同样增产增收了，鱼也肥了、鸭也肥了、水稻也好了。这个也是一个很好的模式啊，又简单，又结合我们的实际生活。我们生活也必须要这些产品，鱼、鸭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想吃鸭子就吃鸭子，想吃鱼就吃鱼。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模式，希望大家能够珍惜这个稻鱼鸭。朋友们啊，这又是一个简单的方法，切合我们实际的生活所需啊！
三、我的观察与思考
接下来谈谈我自己的一些观察与思考。这些年来，我个人琢磨，感觉到我们侗族地区那个稻田里面，一年一季的水稻，田土里并不耗多少养分。根据我自己来看，其实我的比较远的稻田也是自然农法啦。粪也不到那里，就是打谷子的时候撒一层稻草覆盖就罢了。我们一年只种一季水稻，冬季又休耕。我们还种绿肥，田土里吸收了大量的微生菌，给来年插秧提供了很好的一个条件。
我也经常观察，在我们山上观察，一年四季长期泡水的农田，秧苗长势还是相对较差的。只是田埂边一排水稻长势相对较好，这是什么原因呢？就我个人的分析，因为田埂上部分长期吸收了大量微生菌，还有蚯蚓躲在里面，蚯蚓的排泄物成为粪肥。所以靠田埂边的秧就吸收田埂里面的营养，长势相对要好，那一排秧苗相对要高。我看了很多田都是这样的。稻田里长期泡水，我觉得微生菌没办法进入土层，所以长势相对要差一点，需要人工提供粪肥给它。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也不用撒什么肥料在埂边，草一年要割几次，如果不割草，田埂边还是很难看的。那我们想想，因为田埂它经常吸收阳光，微生菌在这里不断地发酵，那土壤肯定是相对好的。我们可想而知，我们山林里的参天大树，有高有矮，有灌木林，也有草，它们自给自足，互相生长。大自然里面它怎么自给自足呢？因为它自己落的叶子能够养足自己一年所需的养料、养分，它每年要落叶，要填回树根下，它慢慢腐化就提供了营养给自己吃。也没有人为，没有谁撒肥料在森林里面，也没有人拿农药去杀什么虫。我分析大自然里面还是挺和谐的，因为它生物多样性，它也没有病虫害去针对某一种植物，这是一种多样性的自然环境。像我们大田里面，单独种一个品种的话，抗病抗虫还是挺差的，它没有其它的品种来做一个互补。这是大自然很好的一个模式，我们向大自然学习啊。因为它品种多样化了，它有个互补性，虫害也吃不了它。我们种的稻田也不一定追求一个品种，如果遇上虫害就没有其它的稻种来抵御它，风险还是挺大的，还是希望种多样化的品种相对要好。我希望我们的农田里面，稻田里面还是要像大自然那样自给自足，才是最完美的。
十多年来，我作为一个会长，我最喜欢听村民说的一句话就是“流芳的稻真好，虫害吃不了”。我问他们是谁编的，他们说是事实呀。我的天啊，我从心底里感到热乎乎的。他们觉得这么多年了，我们的水稻病虫害真的很少啊！他们也编出了一个顺口溜来了，村民们觉得这是一个事实。我觉得十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十多年来，我没有给流芳村民带来多大的经济收入，但十多年来，我觉得我带领流芳村民修复了一片净土。十多年前，我的家庭，我的食材不知道是否是安全的。十多年后，我的家庭食材才懂得放心地吃，放心地吃吧。好了，我就分享到这里。因为水平有限，也说不出那么多了。农友们有什么不懂的请留言吧，群里也有很多做生态农业的能人，希望你们也分享你们的一些经验，互相学习吧！农友们，行动起来吧，我们改变不了别人，先改变自己吧，谢谢大家，谢谢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