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下签名也能钓走你的 Token？—— Permit 签名分析
By：Lisa
背景
5 月 11 日，推特用户 "pineapple.eth" 发推表示自己因误点钓鱼网站（syncswap[.]network）致钱包被盗，损失超 100 美元。
(https://twitter.com/0xBigPineapple/status/1656420711919960065)
虽然损失数额不算大，但这里面藏着巨大的安全风险，受害者往往会因为 “看不见” 这 “不起眼” 的签名风险损失巨大资产。这也是我们写这篇文章的原因。
根据受害者的描述，被盗交易如下：
(https://etherscan.io/tx/0xc65093b52fcf395f23fb7195a6fd5758b9a3eb1ccd0e3572754690d3a2a2c27c)
从这两笔交易来看，合约调用者（0x00002…d0000）通过调用 TransferFrom 函数，将受害者地址（0xA4089…82C3）上的 34.87 USDC 转移到（0x8256…D6B8），将 81.36 USDC 转移到（0x5A69…1C17）。如果光看 transferFrom 函数，不难发现这个函数的作用是：允许第三方发起一笔交易，将相关数字资产从所有者账户转移到接收者账户。
接着分析合约调用者地址（0x00002…d0000），发现多了一笔 permit 操作，而这在受害者的交易记录中是没有的。那 permit 有什么作用呢？
(https://etherscan.io/tx/0x7c06a33bd6bb913fb64e56e8a1381e1957d85cae78ca3305bdfa9561fc7bc611)
Permit 是什么？
据官方介绍，permit 在 EIP-2612 被引入到 ERC20 的协议中，用户不用事先授权，就能通过附加一个授权签名（permit）与应用合约交互。具体来说，我们都知道在 ERC20 币种的交易中，A 可以调用 approve 函数来对 B 进行授权，即将 A 指定的代币授权给另一个账户操作，并且必须是这个账户的 owner 才可以调用 approve 函数。而 permit 函数的作用是，A 提前在链下对授权对象进行签名，得到的签名告知给 B，B 就可以拿着这个签名去调用 permit 来实现 A 的授权操作（获得 allowance 使用 transferFrom 来进行转账），A 在不发送交易的情况下就能对指定代币进行转账，并且无论是不是这个账户的 owner 都可以执行 permit 进行授权操作。另外，Uniswap 已发布了新的 Token 授权标准 Permit2。
以下是 approve 和 permit 的对比：
function approve(address usr, uint wad) external returns (bool){ allowance[msg.sender][usr] = wad; …}
function permit( address holder, address spender, uint256 nonce, uint256 expiry, bool allowed, uint8 v, bytes32 r, bytes32 s) external { … allowance[holder][spender] = wad; …}
了解了基础知识，再回到钓鱼事件本身，可以发下此 permit 函数有 7 个参数：
owner：被授权的地址
spender：授权给谁
value：授权给定的代币的数量
deadline：是一个时间戳，仅在给定的时间之前有效
v, r, s：签名数据
其中 deadline 为 1714509304969，value 为 116239404，也就是说授权在 56300 年 8 月 22 日 0 点 42 分（GMT）前都有效，几乎是无限期了。且这笔授权的代币数量为 116.239404 USDC，与受害者被盗的数额相同。v, r, s 值即为用户（owner）在钓鱼网站进行签名后的签名数据，permit 函数会验证签名数据的有效性。签名验证通过后就会将用户的代币授权给黑客（spender）。
整个过程很清晰了：受害者签名后传给了钓鱼网站但不上链，黑客拿到这个签名信息后上链提交 permit，也就是调用了 approve 进行了授权。签名是在链下进行的，无需花费任何 gas。不过需要明确的是，这里的无 gas 不是没有 gas 消耗，而是签名方（受害者）不需要为授权和转账来支付 gas。
毫无疑问，与 approve 授权钓鱼类似，permit 比 approve 授权钓鱼更加危险，毕竟只要窃取到了签名就获得了授权。例如 dex 里的挂单功能，只需要用户对某个消息进行签名，用户就可以在不支付 gas 的情况下将资产委托给 dex 处理，但如果这个 dex 是个钓鱼网站，伪造了恶意消息让用户签名，用户的资产就有可能丢失。据我们了解，一些钱包会对 approve 授权钓鱼的签名信息进行解码展示，但钱包对 permit 签名钓鱼的警告几乎没有，用户遭受攻击的风险更高。同时，permit 签名作为链下行为，用户也很难注意到自己的签名是否已经泄露。
MistTrack
目前黑客地址已经被 MistTrack 标记为恶意钓鱼地址。
地址 1：0x00002644e79602F056B03235106A9963826d0000
地址 2：0x82563Ba592986Cb277d67B2E7c56ab3BB3FDD6B8
地址 3：0x5A697967F0791d12db8A0f92344Abc6DD07a1C17
受害者的两笔 USDC 均被换成 ETH。
使用 MistTrack 对 ETH, WBTC, USDT, USDC, SHIB, DAI, WETH, DAI, stETH, APE 币种进行分析，目前地址 1 获利约 12 万美元，地址 2 获利约 20 万美元，地址 3 获利约 2,000 美元。此外，据 Web3 反诈骗平台 Scam Sniffer 的分析，截止 5 月 9 日，一共有 300 多名受害者被基于 Permit2 的恶意签名盗取了约 69 万美金的资产，从 Uniswap 推出 Permit2 到 5 月 9 日 为止，以太坊主网上已经有近 67 万个地址授权过 Permit2 了。当然，这个数据针对这个团伙的全貌来说只是冰山一角，本文重点不在此，故不再深究。
总结
本文主要以一个实际被盗案例入手，介绍了 permit 签名的风险。慢雾安全团队提醒请勿随意打开来历不明的网站进行操作，在与 DApp 交互时注意控制授权给合约的 Token 数量并认真检查签名内容，不定期使用授权工具如 RevokeCash（https://revoke.cash）查看是否有异常授权，也可以使用针对 Uniswap Permit2 的授权管理工具（https://app.scamsniffer.io/permit2）进行查看，若有异常授权，请及时取消授权。更多的安全知识建议阅读慢雾出品的《区块链黑暗森林自救手册》：https://github.com/slowmist/Blockchain-dark-forest-selfguard-handbook/blob/main/README_CN.md
参考链接：
https://eips.ethereum.org/EIPS/eip-2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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