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宇,少年江湖行 | 封面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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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有人表示: 之所以追《 将夜 》,是好奇在陈凯歌和陈红组成的电影世家里长大的陈飞宇,是如何骨骼清奇,脱俗出众。如果把中国影视圈幻想成一部武侠小说的世界观,陈飞宇的父母大概就像风声鹤唳的绝世侠侣,本身沉淀着一个时代的文化与印象。有报道说,陈家的气氛特别欢乐,陈飞宇与哥哥称呼父亲为「肥仔」,而父亲陈凯歌则会用吹口哨的方式代替了「宝贝」、「儿子」的招呼。
在这个拍出《霸王别姬》、《妖猫传》等有典型中国文化烙印作品的影视世家里,却又有着不拘小节的西方个性,陈飞宇的个性中掺杂着传统文化的感染与大艺术家活泼开明的情商。第一部正式作品《将夜》被评为「宫斗影视年」 的荷尔蒙担当,陈飞宇饰演的宁缺,在面对江湖万千变化之前有着与角色年龄相符的反应状态,有一段故事里,他学习以气御物,情绪随着物件起落而表现出的惊讶、失落,让人真实感受到「跃然纸上」原来是这么回事。
第一次接触「武侠」文化,还是他很小的时候,内地版电视剧《天龙八部》的播出让只有几岁的陈飞宇惊叹这个完全脱离现实生活的幻想世界,居然这么令人着迷。那种爱恨分明,快意恩仇的情绪,一直萦绕在男孩的心间 :「后来也 看过国外的漫威,觉得国外的超级英雄和中国的绝世侠客,还是很有区别的。」他饶有兴致地坐在沙发上,畅聊一个 00 后对于「英雄」的见解 :「漫威里英雄的超级能力通常是在某一个契机下迅速拥有,然后人生发生逆转,他们面临的世界命题大多是‘危机’与‘拯救’,而中国武侠文化里的侠客,面临的江湖命题更加多元化,正邪难分的立场、阴差阳错的感情......都有可能成为主人翁必须面对的矛盾与冲突。」
他觉得「超级英雄」们很过瘾,但中国侠客们的成长更写实,更细致,是从不同现实人生里脱离出来的 :「这种感觉,挺像我自己慢慢走到镜头前的那个过程的。」2010 年,十岁的陈飞宇在《赵氏孤儿》里客串了一个少年王者的角色,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电影拍摄,对一系列专业的东西都是模糊的 :「就是浅浅的尝试,现在看的感觉,是小时候挺胖的。」《妖猫传》拍摄期间,他担任陈凯歌的助理,当时有个跟他年纪相仿的角色,副导演提议陈凯歌索性让 飞宇试试,但陈凯歌却拒绝了。
当时有点胖的陈飞宇回到学校下决心要减肥。短短半年时间,他通过运动、节食等一系列措施,从 210 斤减到 130 多斤,并且向家人提出,要当演员的想法。起初父母并不支持他进入这个行业,原因是「太苦」,但陈飞宇坚持等到了《将夜》的邀请。在这个过程里,他像是完成了初出茅庐的少年,在出发前最基础的「梅花桩」训练。
《将夜》是一部架空历史的玄幻小说,主角宁缺是一个很有执念的少年,通过一系列事件的洗礼与历练,最终完成复仇的目标与成长的使命。陈飞宇回忆宁缺,觉得自己基本上跟他是完全不同的人,但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执念」。
有些好奇,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少年,能有什么执念?
「宁缺的执念贯穿了整个《将夜》的故事, 就是复仇,他甚至在这个执念中偶尔会有剑走偏锋的意思,像拿着一把剑,要在墙上凿一个洞,但你看不见墙里哪里是实的,哪里是空的,但他可能会试一百次,一千次,要见到那个剑洞,才肯罢休。」他的比喻略显「疲惫」,这种疲惫不是精神或身体上的,而是对一种陌生得可能永远不会与自己有交集的思想方式感到踌躇,「我的执念就是孝顺吧,我见过父母为了这个家庭,很辛苦很辛苦在片场工作,他们的付出都是为了给我和哥哥创造更好的成长条件。后来自己参加了一档真人秀节目,里面我需要带孩子,那个过程其实挺有考验的,你必须很仔细,认真,还要有很强的耐心,突然就反应过来,我们长那么大,父母需要付出多少心血,所以我们对父母的回报,应该像一个执念那样坚持。」
《将夜》一经播出,陈飞宇顿时被大众所知晓,他几乎完全脱离现代感的古装扮相,将一个有情义且有狼性的少年清晰地勾勒出来。身旁有黎明、郑少秋一众老戏骨压阵,他也毫不怯场,把自己理解中宁缺的那种「执」烘托出来。 宁缺在逆境中逆流向上的那股劲儿,大概也映照了陈飞宇从 210 斤减重到 130 斤的过程里 :「你没亲身经历过 80 斤的过程,是理解不了那种痛并快乐着的。」
有一场戏,是讲宁缺说出了忍耐十五年时间没有说出的一段话,这对于生活阅历相对有限的陈飞宇来说,是一道挺难理解的题目。「拍《将夜》的时候其实时间很紧,每天是片场和酒店两点一线来回奔跑,基本上没有时间去观察。拍那场戏之前,我刻意让自己持续了十八九个小时,没有说一句话,甚至是从鼻腔和嘴里发出一点声音。然后到讲台词的那一刻,我说出的第一句话,第一个字,就是那句台词。」
其实这种方式是有些极端的,累积的情绪方向也与剧中故事的那种情绪有些不同,但他选择了在近似效果里最极致的方式去完成。「算是我对演技这件事的执念吧,我对演技这件事的理解是,它没办法做成一张有各个项目 KPI 的考核表,好像这一段表演当中,你完成了哪几项,就算是合格或者是精彩的。没有标准答案,每一个观众对演技的评判,每一个演员对于演技的进取,也都是不同的,我想如果可以感动自己的话,目前来说,那就是好的。」
《将夜》之后,陈飞宇很快又有另一部同类型题材作品《天醒之路》要与大众见面。这部同样是玄幻武侠题材的小说作品,比起《将夜》却热闹了许多。「这是一个武侠少年天团的故事,我扮演的主人公叫路平,他面对的江湖命题和宁缺完全不同,性格也不一样,如果说宁缺的命题是执念和进取,那么路平可能更多地要学会‘协作’,他大多时候是和伙伴一起行动的。可能更有领导者和管理者的感觉一些。」
从陈飞宇的理解与视角来说,路平虽然和宁缺身世背景十分相似,但在为人处世的抉择上却有着本质不同:「宁缺是一个相对激进、会无意间把自己的性格因素表露出来的人,但路平却是个很会藏事儿的人,就像一个人,一两个月不露面,突然出现了一两个小时,又突然消失了,你可能会觉得想再见到他,路平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然后在每次出现的时候,他可能会在不同身份中切换不同的装扮,有点像蝙蝠侠的感觉,是个挺有神秘感的人。」
现实生活中,如果你刚认识陈飞宇,会因为他的简单与家庭背景,觉得他有点「神秘」,但熟悉之后,你又会发现,他根本就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在拍《天醒之路》的空档里,同剧组其他演员都在玩手机游戏,这个时候的陈飞宇像个「老人家」:「我真是一个完全没有网瘾的人,看到他们手机上花花绿绿的游戏 LOGO 和数字、画面交错的游戏界面,就觉得‘太乱了’,真的看不懂。」一开始旁人会觉得他跟同龄人在表面上有挺多的不同点,接触下来后会发现他是个挺简单直爽的男孩。「所以啊,我也没有不合群。」
生在演艺世家,父母对你走进演员行业有明确的启发或者指示吗?
其实完全没有,当时拍《妖猫传》的时候,选角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有次开选角会,剧组的副导演向爸爸推荐让我出演一个角色,但他没同意,觉得不合适。我那个时候有 210 斤吧,回到学校很久一段时间,心里对这件事没平息,觉得至少要试试这一行,然后就开始减肥。
对于表演,好像每一个演员对成功标准不太一样,你的标准是怎样的?
有的人想获得掌声和奖项,有的人可能更倾向于满足自己的追求和审美。演技是一个挺「虚」的命题,观众和演员,定义都不一样。回到演员群体本身,每一个演员因为生活阅历和思维方式不同,也会有不一样的理解,所以现阶段,我觉得先做到感动自己吧。
很多演员的表演经验来自于观察生活的累积,在正式成为演员之前,你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吗?
观察很多,但可能没有到洞察的阶段,很多东西我还在学习当中。看一个人的行为举止是观察,看一个人行为举止背后的原因是洞察,你需要有更多的阅历积累,才能准确地通过一个人的细微动作,去了解这个社会和这个人之间的某些关系。
如果你成为故事中的宁缺,你最想拥有他的哪种能力,比如武学?
我觉得宁缺没什么特殊的能力,他的魅力不在武功或者修为上,而在于努力这件事。他的努力带着很重的执念,有相当沉重的精神包袱,现代人的生活不会有武侠剧里江湖那么多波涛汹涌,你很难理解在那种成长背景下,一个人为执念付出的努力是需要多少忍耐的。
成年的这一年对你来说意义重大吗?
很重要,是第一次正式和大众见面,也听到很多声音,好像这个时代大家对于网络声音好的坏的都习以为常,但我可能会认为,每一种声音都是有理由的。这一年也给自己定下了很多目标,2019 年想更多的看清自己,明确离这些目标的距离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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