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为老兵讲国产操作系统背后的故事，里面有倪光南、任正非、马化腾和马云

本文为加序重发。

序

有“芯”没有“魂”，我们依旧受制于人。

中兴事件后，大多数人看到的，是中国缺“芯”，而这只是硬件。在软件方面，缺“操作系统”也是我们的致命伤之一。在科技领域，没有操作系统，可能将寸步难行。

本文从倪光南研发国产操作系统出发，分别分析了当前国内在智能移动终端、个人电脑、服务器和云、嵌入式操作系统的行业现状。

目前，我国在前二者上已有一定积累，行业大佬也在行动。而在服务器和云、嵌入式操作系统方面，中外差距不大甚至中国更具优势，极有可能在操作系统领域打下一片天。

本文于2018-05-30 首发于 上观新闻（上海解放日报新闻客户端）。

作者：戴辉

1992年6月，倪光南回母校东南大学讲演。

当时，倪光南获得了两个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88年的汉卡，92年PC（自主设计主板），并取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

他的话，当时读大二的我只记下了一句，那就是：要立足自主开发！

1999年倪光南60岁，开始了他的布道者生涯。在过去20年里，他一直如堂吉诃德一般，孜孜不倦地推广着国产CPU和国产操作系统。今年，他已年近八旬，还在到处飞。

前段时间，“中关村第一才女”梁宁写了一篇广为流传的文章：《一段关于国产芯片和操作系统的往事》。

2001年-2002年间，倪光南院士竭尽全力推动国产CPU、操作系统。使用MIPS架构绕开了Intel的专利限制，做出了CPU和主板，操作系统使用Linux。付出了艰巨的努力，却因为微软Office拒绝开放文档格式而功亏一篑。用户强烈要求换回Wintel。

这是一个伤心的故事！

2014年，倪院士在移动终端操作系统上继续努力，却再次折戟。

4年之后的2018年，梁宁在文章里慨叹：“就像10多年前一样，只要搞定知识产权问题，选择技术路线，找会干的人，投入干，CPU／芯片就能够做出来。”

搞不定的依然是操作系统。差距大的依然是生态。

当年，绕得过Intel，跨不过微软。

如今，绕得过ARM，做不出安卓。

然而，世事难料，事情这几天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梁宁“猜中了开头，却没有猜中这个结尾”。

有“心（芯）”也要有“魂”，“魂”就是操作系统（OS）。本文要说的就是发生在中国操作系统背后的故事，故事里涉及到倪光南，也涉及任正非、马化腾、马云……

马化腾和马云上了战车

这次中兴“禁供”事件中，Google接到美国政府要求，不能给中兴Android。这让这款操作系统的开放性和安全性大打折扣。

苹果的IOS是自娱自乐的。国内所有手机公司都在用安卓。

欣喜地是，中兴的禁供即将解除。但是这个事件却给了国人巨大的刺激。过去几年，倪光南院士一直在推动这国产智能手机操作系统的发展。但如梁宁所说，如果腾讯都不支持，前途何在呢？

5月25日周五，倪院士和我在电话里热烈地交流着操作系统，我们大胆设想，微信的小程序可望构筑生态，也就是说，可以将微信自身转变成一个操作系统，或者微信做超级APP能支持国产OS，那么未来会有很大的进步。

没想到，第二天（5月26日），互联网大BOSS马化腾发言了，他说：最近的中兴事件，算是把大家打醒了！马化腾说：“最近的中兴事件，更加让大家清醒的意识到：移动支付再先进，没有手机终端，没有芯片和操作系统，竞争起来的话，你的实力也不够。”

我们受制于芯片和操作系统。为什么被操作系统受制？在于它很多应用与系统是不兼容的，比如说在手机端，微软在手机端的操作系统份额几乎降到1%以下，因为很多应用不支持它，它的份额不大。像微信以前还有手机端Windows版本，现在份额太小了不开发了，越不开发手机应用运行，Windows版本就更没有人买了，这是一个相辅相成的过程。

所以我们作为一个应用开发商，包括我们在应用里做的小程序，如果有可能在国产芯片上能直接支持到更多服务，一次开发，在整个国产芯片上能够运行，包括国产操作系统上也能够运行，我觉得可以有机会用OTT方式解决很多问题，这也是业界可能对腾讯的期待。但是我觉得现在做备胎是有价值的，没有备胎会永远被人掐住喉咙，这是一个思考。我记得华为任正非在内部也在讲，他们研发海思芯片，就是说你们可能永远是做备胎的，当时很多人不理解，但是今天这个格局可能大家更加理解。

马化腾显然读了梁宁的文章，也显然看到了倪光南的拳拳报国之心和这么多年锲而不舍的努力。

小马哥这段“备胎论”别有玄机，他有两个意思：

A、微信自己就可以是独立操作系统，运行在CPU（可以是国产）上。

B、微信也可以作为超级APP，运行在其他国产操作系统上。

而这与头一天倪院士与我讨论的也惊人一致。

有两个因素，对中国做智能手机操作系统很有利：

A、微信这个超级APP上已经通过“小程序”构筑了丰富的生态。对于用户而言，用起来很方便，不用打开那么多的APP。

B、打开手机，我发现最近使用的绝大部分APP都是国产的，这一点实在太神奇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中国人自己完全也可以玩得起一个独立的操作系统。

前些天，我看到有虚拟运营商的SIM卡卖，一个月约20块钱，对QQ、微信以及腾讯系APP如京东，流量全部都包月免费，销售很火爆，我连队都排不上。等到我过了两天来买，却再也买不到了。

大家会问，另外一个大BOSS马云是怎么做的呢？

其实早在2013年，马云的阿里云就第一个做出了手机操作系统，名叫“Yunos”。Yunos以每台补贴十多元的代价，在国产手机和可穿戴的手表上推广，绑定支付宝和阿里云，已经有了上亿用户。

阿里坚称这不是安卓，但试图去兼容安卓。Yunos还可以用在TV、车联网（荣威RX5搭载）、家电（美的合作）、物联网等。

尴尬的地方是，越掏钱推广Yunos，就越强化了基于安卓的生态与领导地位。从这个角度来说，手机上的Yunos也许并不完全独立。注意到Yunos近期在物联网上猛发力，在这个角度，就真活出了自己的态度。

有马家两大BOSS出面，做一个“备胎”是断断没有问题的了。看到这个结果，我们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还有点棘手的尾巴：微信与阿里如何合作？但这都是人民内部的事情，总有办法，作为吃瓜群众，我乐得看戏。

互联网巨头们，用数不清的钱扶持了中国新四大发明中的三大：高铁、移动支付、共享单车和网购。

如果他们能一起扶持中国手机操作系统，中国“魂”也将不再是梦想。

这个初夏，本来是寒风阵阵，突然空气中却有了甜蜜的感觉，这是改变中国IT历史的一年。

个人电脑操作系统，已不怕“禁供”

随着智能手机的发展，大量娱乐和应用都到了手机上。这解救了国产的基于Linux的PC操作系统。

政府公务员的工作电脑，其实就是那么几个软件：文字处理WPS、QQ和微信、浏览器、视频播放、定制化的行业应用。这些应用都已经支持或者支持Linux了。

有个朋友跟我说：“现在什么都可以在手机上完成，只有排版和打字要在PC上干，PC不就是一个高级打字机吗？” 这句话虽然过于偏颇，但是也有道理，那就是Windows8和10推出的新功能在PC上价值并不大。

2013年，微软将OS升级到Windows8，是一个巨大的灾难。界面改得面目全非，让人一下子傻眼，手足无措。

关于Windows8，倪光南直接上书习近平主席，直言建议：“基于共享软件架构，开发发展中国自主可控的操作系统。”

倪光南的报告正文不到800字，主席的手写批示了200多字：“计算机操作系统等信息化核心技术和信息基础设施的重要性显而易见，我们在一些关键技术和设备上受制于人的问题必须及早解决。”

俄罗斯政府已经要求公务员使用本国产的Linux操作系统。

这次中兴事件中，美国政府没有表明对微软的要求。我觉得，根本原因是国产OS已经很大程度上可以进行替代了。

比尔盖茨何等聪明，所以他现在都是中国的外籍院士了。

按照以前的规律，如果中国真的有了差不多的东西，这个门类就真的不会被禁供了。光传输，亿次机，都是这样。哪怕短时间还没有那么好用，但给他广泛应用的机会，就可以有春天。

曾记否，微信早期的界面不好，被人骂的要命，谁也没有想到微信能有今天。

国产PC操作系统是：深度Linux（Deepin）、startOS（起点操作系统）、优麒麟（UbuntuKylin）、中标麒麟（NeoKylin）、银河麒麟、中兴新支点、威科乐恩（WiOS）、凝思磐石、思普、中科方德、一铭等。

操作系统的战场远远不只在手机和PC

操作系统（OS)的具体概念，请大家自行查找，这里就不科普了。可分为三类，

一：智能终端操作系统，在PC、手机、车联网等应用；

二：服务器和云的操作系统；

三：嵌入式操作系统，如物联网等。

通信系统的核心就是专用操作系统。程控交换、移动通信、路由器等，乃至于今天的云计算，都一样......

众所周知，倪光南获得了两个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一等奖：1988年联想汉卡，1992年PC（主要是自主设计的主板）。

而倪光南的下一步就是做操作系统，但先做的是用于电信的专用操作系统，就是程控交换机。1993年，倪光南还是联想总工的时候，他的学生，清华大学计算机系罗争作为技术负责人，成功开发了程控交换机，并在廊坊和中南海得到了使用。

程控交换机，就是一套电信级的专用操作系统，主处理器板，则是一个加大号的PC主板，使用的也是intel的x86 CPU。这种操作系统和硬件集成在一起卖，不单独卖。

相比桌面上的通用操作系统Windows，这套操作系统会容易成功很多。原因是里面的应用，如号码分析、呼叫等待等全部自己做的，并不需要任何外部生态的支持。

1997年，和我合租一套房的是华为交换机测试部的王迎军同学，后来他还升到了部长。我们经常在一边胡侃。一会儿讨论港台的小电影，一会儿讨论C&C08程控交换。两者并行不悖。王迎军明确地告诉我：他将所有的主控代码全部都读了一遍，整个就是一个跟DOS差不多的基于命令行的多任务操作系统。

同样是1997年进华为的曾浩文，后来担任了C&C08（128模100万用户）的研发总裁。他说在系统用户数量大了之后，在主控的计算能力和内存的分配、多任务的处理上伤透了脑筋。他后来离职创业，在2010年做出了国内第一套桌面云操作系统：京华科讯。

程控通信，以及移动交换中心，都发展成了“核心网”，后续采用了软交换与IMS架构，核心都可以认为就是：专用服务器+专用操作系统。

有人会问：好卖吗？

当时的真实情况是：只要你能做出局用数字程控交换，只要质量好，就能大卖。联想在投入很少的情况下，也签订了好几十个局点。

外国的程控交换机价格昂贵，服务又差。老百姓为了装个电话，要5000元初装费还要到处开后门。各地邮电局都要求着人家外企给设备。有维修人员打了个电话过去请教，外企的人直接回答：都给你培训过了，怎么都学不会？

倪光南预料到了通信和计算机融合的趋势。我们可以看到，90年代后期，通信和计算机结合，生了个大胖儿子，叫：互联网。其实计算机单机市场不大，有了互联网之后电脑才能大量走入寻常百姓家。

1993年任正非说过，“如果开发不成功，就跳楼”，他为什么这么说？

这是因为：华为开发走错了方向，在JK1000这个非数字的空分的局用机上消耗了太多金钱，开的局还有起火的。不得不启动PLAN B，再做数字程控交换机。其次，华为没有任何CPU主板、数据总线、操作系统的开发经验，全部要从零起步，而且还都是刚毕业的学生，当然很难。

刘平在《华为往事》中说李一男最初做的万门机方案也是考虑采用PC总线的方式。那时候公开的总线标准速度就快的是Intel的Multibus II总线。所以李一男决定用Multibus 来实现万门机。花几十万买来了开发设备，但研究了几个月后发现华为根本就没有技术能力来实现这么快的总线。

这些对当时还是中科院计算所下属的国有企业联想却根本不是问题。PC主板中的相关能力和经验都可以移植过去。

倪光南的博士生罗争团队哼哧哼哧，很快就将数字程控做出来了，又快又好，还没花几个钱。1994年元旦，在廊坊开局成功。可惜，因为广为人知的“技工贸”和“贸工技”之争，联想的程控交换之路没有继续走下去。到底哪条路线更值得，大家今天可以有自己的判断了。

大家会说，巨龙第一个做出来了，为什么最终没有成功？大家有所不知，巨龙的技术是邮电工业部出资委托邬江兴开发的，知识产权属于邮电部。邮电部让下面八个厂同时生产，当时04机可是大江南北，卖得风生水起、无比辉煌啊，但八个单位各自为战，生产质量控制不好，相互又开战，才最后衰落的。

如果联想将程控交换一直做下去，在中科院计算所支持下，可以实现巨大突破：将国产CPU用在程控交换中。

为什么可以呢？是因为程控交换根本不用处理任何图形和浮点，就是最简单的数值计算，只是要快。

国产CPU（如神威、飞腾、龙芯）通过堆叠和多CPU协同都可以实现高速的数值计算！

只是历史不会重来。

倪光南与任正非交流，并在思科案中大力声援华为

华为数据通信的的VRP系统，也是一套专用操作系统。1996年，在程控交换机上获得胜利后的华为，开始进军数据通信。

华为北京研究所成功研发出在路由器和交换机上使用的VRP（虚拟路由平台）系统，这也是一套如假包换的的专用操作系统。但是摊子铺得太大，2001年IT泡沫破灭外部环境不好，国内又没有抓住CDMA和小灵通机会，陷入艰难之中。华为想将这个系统卖给联想，但是被拒绝了，再次错过了和通信结合的好机会。

2004年，网络报导，倪光南在总结思科华为一案时就有这样的意见：“在信息领域来讲，有核心技术和大量的知识产权，之所以华为的知识产权技术能够站得住，就是因为自己开发了整个的软件系统，所以可以在这个产业里边不至于受到人家的压迫，赢得最后的胜利。这一点非常重要。”

华为在美国卖了几台路由器，惹了一场大官司。2003年1月22日，春节的前一天，思科起诉华为。

华为找到了行业主管部门信息产业部，信产部请了倪光南等一些专家与华为交流。

这就有了任正非和倪光南的第一次见面。

大家讨论的意见是：IP是思科大力推广起来的，这点要认可。但他先入为主，其私有协议EGIRP对外不开放，其他公司如华为等没有办法与之对接，也无法通过公平竞争进入市场。这说明思科已经实际垄断了路由器市场。竞争不充分价格畸高不说，对于国家安全也是大问题。

该私有协议在中国并没有得到保护，和美国不同。

技术发展起来后，如果一家独大，会有很大的问题。INTEL在美国，死活要扶着AMD，就是为了避免垄断的问题。

于是，华为在中国反诉思科不正当竞争，这就对思科构成了巨大的压力。那就是如果美国禁售华为，中国也可以禁售思科。中国是无比巨大的市场，显然思科不愿意放弃。

这个案子双方后来就和解了。

无独有偶，微软OFFICE不对外开放文档格式，导致了市场垄断，并成为梁宁文章里“国芯梦断”的重要原因。

在倪光南的积极推动下，中国有了自己的文档格式标准：中国国家流式文档格式标准——“标文通”2.0（UOF 2.0），即使美国也有人在抵制微软的垄断。在压力下，微软不得不开放。WPS又王者归来。

再以最近热议的移动通信标准来看，标准本身都是开放的，比如按照5G的空间接口标准做手机，就可以能和任何公司的无线网络兼容。只是要对外卖的话，要交授权费，这倒是合理的。

中国的云计算操作系统已经轰轰烈烈

倪光南说得好：云计算使得IT基础设施实现了重大的变革，终结了WINTEL紧密耦合模式对计算机领域的垄断，有利于中国发挥后发优势，赢得更多生存空间。

世界上最早的虚拟化系统是Vmware。创始人来自斯坦福大学计算机系，本质上就是一种服务器集群操作系统。天使投资人是他的隔壁邻居，华人物理学家张首晟。

还有一家Citrix公司的xen技术主攻桌面虚拟化，也有主机虚拟化产品。

今年，KVM开源体系发展很开，基于此，可以实现自主可控。

第一个做公有云计算的是亚马逊。近年KVM开源体系成长起来之后，AWS亚马逊宣布从xen切换到KVM。

不约而同的，阿里云也这么干了。

不约而同的，华为云也这么干了。

现在很多中小企业都不买物理服务器了，都去BAT三家的云，三大运营商的云、华为云，金山云，Ucloud等上面去租用虚拟主机。这就是伟大的云计算！

桌面云操作系统风生水起，可替代商用电脑

国内的大企业，如华为、中兴、迈瑞、华星光电、苏宁等等，都是一式的桌面云，现在各大银行上桌面云的也很多。当然，最初基本都是Citrix。这些单位，使用的台式机已经没有，或者已经很少了。

毕竟，台式机（商用PC的绝大部分）已经有好几十年的历史了，替代的技术也该出来了。

国产的桌面云软件，也跟着轰轰烈烈地起来了。

第一个做出来的是，2010年推出虚拟化产品的京华科讯，是国内最早使用KVM的公司，开创了新世纪。

华为、星网锐捷、深信服等公司都有重要的影响。我们可以看到，这些都是从通信领域去颠覆IT领域的玩家。

Computer Profile 里有一个调查，荷兰在2016年，政府里面的桌面云渗透率已经超过了67%（对50人以上的办公地点的调查）。

梁宁的文章里，提到早在2002年，倪光南就曾大力推动国产CPU在NC瘦客户机的应用。

值得高兴的是，瑞芯微、全志、华为海思麒麟和龙芯，都已经提供了成熟的桌面云（相当于NC）瘦客户机CPU解决方案。

至于云计算的服务器端，现在确实普遍还是x86的芯片。京华科讯桌面虚拟化已经第一个在基于国产CPU完成DEMO（中晟宏芯Power芯片的中太高性能服务器），未来的ARM芯片也可望在服务器端来支持虚拟化功能。

嵌入式操作系统、物联网、车联网，中外同步

服务器的操作系统，国产Linux早已是主流，Linux OS已经广泛用在服务器上了。

原因很简单，服务器上没有那么多五花八门的应用生态要构筑，反而对效率要求更高。Linux很简洁，运行效率高，功耗要低。

倪光南说：有更小的操作系统，比如一个信用卡上的操作系统，或者说更小一点的控制智能电表的，这种属于嵌入式的操作系统。

中国物联网应用已经大跨步走在世界前列，在某些领域可能还超过国外。

中国制造2025、工业4.0、人工智能等，对物联网和工业控制领域都有了很大的期待。

因此，嵌入式操作系统已经有好些家了。

我在华为的时候，历经数年积极支持李先银先生实现了敏捷物联，就是基于数据通信产品的物联网操作系统，华为将其植入网关一起销售。在此基础上，又推出了LiteOS嵌入式操作系统。那几年，我甚至将天上的卫星也与华为的网关对接了起来。

还有一个新兴的智能终端操作系统，就是车联网。

倪光南说，物联网操作系统更多的是嵌入式的，而车联网的操作系统就归到智能终端领域里了......我们认为汽车车联网应该是通向无人驾驶的一个必由之路。这不是过去汽车单独部件的一些控制，现在是车联网时代，要有非常复杂的连接，所以对操作系统提出了非常高的要求。

这是新兴领域，我们也看到阿里公司已经在做了（Yunos)，百度的无人驾驶发展得很快，中国有机会与欧美同行。

传统的IT（信息科技）与CT（通信科技）已经融合了。现在我们已经改叫ICT（信息通信科技）了。

苹果从电脑杀向手机，华为从通信杀向IT，都是跨界的典范。

结语
 
以前大家觉得操作系统很难搞，是因为涉及到生态，搞不定。

综上所述，大家可以看到，世界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第一、智能手机和移动互联网的高度发达，使得中国自身已经有了非常丰富的生态。我们用得最多的APP，如微信、淘宝、京东、百度和高德地图，美团大众点评等，都已经是国产了。这意味着，创造一个生态，并不用象以前那样艰难了，小程序已经走出了宝贵的一步，阿里的Yunos也有不少经验。

第二、云计算领域是弯道超车的一个好机会。SAAS等应用业务正在如火如荼开展。马化腾所说的“OTT”，就是在云端运行应用软件。

第三、物联网和车联网等领域，中国和国外的发展并没有什么差距，很多应用也是由国人在构筑，是构建操作系统的大好时机。

第四、操作系统主要是算法和逻辑，不涉及任何基础工艺（芯片在这个方面受到限制），从本质上讲，中国人更适合。

第五、中国有庞大的用户和市场，从此出发走向世界。

因此，我们相信，中国的操作系统一定能有机会走出来，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

栏目主编：王海燕文字编辑：王海燕题图来源：视觉中国图片编辑：徐佳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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