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之狗的“末日”自救指南
点开此文的人类,你们好!放心,地球现在很安全。但是以防万一,导演还是斗胆创作了这个剧目,欢迎看到最后。
现在是91年。骑车下班,回家打开电视,新闻里说已经确认99年底人类将会灭绝,电视讲座里在兜售新的脑外科手术,电视剧里讲着生物公司的阴谋,生活节目里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分享做鲫鱼汤的诀窍,养生专家在介绍新的录音机可以把人的大脑电波记录下来。夜深了,上床,新世纪令人既害怕又期待。
一切答案似乎就在这一部富有哲思美学质感的赛博“末日”自救指南中。
天地不仁,苟活还需自渡
剧中世界末日的时间设置在1999年12月31日,处在两个世纪的夹缝中。“外界环境在快速发展,我们的思维也需要转换、跟上潮流,但有时候思想又会超越当时的现实逻辑,没有规则,没有范围,有一种纯粹且混乱的感觉,很原始,能引起人们的共鸣。”导演陈老巨如是说。
《狗的荒原》以“三个电视节目”:即科学讲座、电台采访、新物种诞生宣言三个场景,描述了一个人类在灭绝之前充满乐观昂扬向上地试图自救的情景。为了自救,人类可以抛弃一切,包括但不限于自由,艺术和人性。但在宇宙规律的天地不仁中,这样的尝试终究只是烛火熄灭前的一小股爆燃。
媒介在场,开启复调想象
“通过媒介在场的方式踢开了剧场‘此时此地’的根本属性,我从耳机和屏幕中接收到的信息,既不属于此地。也不来自此刻。”
导演陈老巨曾学习物理和核技术专业,现中央戏剧学院博士在读,研究戏剧与人工智能的陈老巨,擅长将推想文学与科技辅助剧场相结合,运用装置、影像等技术手段为观众搭建出一套完整的戏剧空间。或许是有理科思维引导,他强调在创作时逻辑的自洽、系统性,让所有的东西由一个点子慢慢生长出来,形成一个故事。
故事中的人类已然灭绝,而这究竟是当时正在发生这一事件,还是我们在事后观看的一段影像,便留给观众自行理解。“之前我们想让大家也觉得是(观看历史记录)这么一个主题,所以就让人从舞台上‘消失’了,因为真正的人类已经不存在在这个作品当中,留下的只有影像的、数字化的一些数据”。通过这样一场“赛博哭坟”,引导观众找到观剧方向,以及角色定位,收获更理想的观剧体验。使观众也沉浸在作品当中,关注当下每一刻的感受。
实验先锋,满足感官沉浸
“很多观众谈论这部戏的时候会提到实验性和先锋性,但我更倾向用实验性这个词。”陈老巨说。
在电子霸屏的时代,感恩还有戏剧能以广阔的展现方式去表达个体感受,进行一幕幕具有温情与力量的具身实验。“我们可以有很多东西来玩,比如气味、温度、情境,观众可以用全身去感受,没有定式,这种力量只有在剧场里才能感受到。”
“对话” 导演陈老巨
左起第一位:coco,左起第二位:陈老巨
Q1:为什么会把剧中的世界末日的时间设置在1999年12月31日?
首先是参考诺查丹玛斯的预言,认为在1999年人类文明会灭绝,小时候地摊读物上面很多写这个,印象很深。
其次是因为这个时间点,外界环境在快速发展,我们的思维需要转换、跟上潮流,但有时候思想又会超越当时的现实逻辑,没有规则,没有范围,有一种纯粹且混乱的感觉,很原始。再加上这个时间大多数人是经历体验过的,看见相关物品会有共鸣,综合考虑后将末日时间设置在这个点。
Q2:《狗的荒原》在乌镇戏剧节会有哪些更新或变化吗?
在北京首演的时候,我们是给每个观众发放了收音机。因为我们在设想的时候有不同层级,舞台上的演员在表演,但观众可以通过调整收音机的调频收听到不同的声音,可能是在驳斥台上人的发言,可能在讲述与台上演员更平行的另一种观点或状态。但可能是第一次实验的东西较多,调收音机的观众很少,加上这次场地有变化,所以在乌镇我们应该会调整这一块的处理,将收音机替换成相同质感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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