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准全国每年2亿次法律咨询，包小黑用「小程序+AI」破局丨专访

互联网+法务多年蹒跚的发展速度，能否在小程序+AI时代迎来发展良机？

文 | 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何涛

上月的315消费维权日，智能法律咨询评估小程序包小黑通过「免费法律咨询，领取您的私人律师」的宣传突然走红，活动推文累计点击量超过10万+，日峰值访问量超过1万，高峰时期平均每分钟会接到三四个咨询需求。然而很多人还不了解「包小黑」，它是一款通过互联网和人工智能为大众解决维权纠纷同时提供了法律服务的小程序。

在传统观念中，似乎只有打官司才会涉及到法律咨询，但事实上法律咨询的需求日益增多。目前中国每年的法律咨询量有2亿次，但全国只有约42万名律师，因此律师资源较少，很多人不得不找中间人解决问题，同时律师咨询也受到了地域的限制。「包小黑」的诞生正是希望以移动互联网+AI 的形式解决法律咨询市场供需不平衡的现象。

2018年12月24日，「包小黑」的第一个正式公测版本发布，涵盖12个纠纷类型。到2019年2月3日，它已经涵盖了72个纠纷类型，212个诉求。包小黑的首批用户来自于用户在支付宝搜索法律、律师咨询、离婚咨询、劳动纠纷的自然流量。

目前，“包小黑”用免费模式解决了95%的前来咨询的需求，剩余5%的复杂需求，会被转移给人工律师做进一步咨询。“包小黑”会提供智能接口辅助律师工作，智能接口另一端对接了律师平台，已经入驻4万多名律师。

互联网+法务多年蹒跚的发展速度，能否在小程序+AI时代迎来发展良机？Tech星球（微信ID：tech618）独家专访了实在智能（包小黑母公司）CEO孙林君，以下为采访全文：

智能+法律服务是否可行

Tech星球：AI 技术可以有效的应对越来越庞杂的法律咨询吗？

实在智能：法律的咨询问题是很复杂的。从我们的理解上来说，法律其实是由人来制定的，并且由人来制定各种规则来进行解释。在日常司法实践过程中，积累了大量的裁判文书的数据，以及律师去解决用户问题的数据，这些数据和判例，是非常适合用AI技术来训练出模型来，AI的优势正是解决这种简单重复的法律问题。 

另外，人工智能技术的有效能优势。对于机器来讲，访问数量的增加也只是后台的机器的访问次数增加而已，所以我们的水平扩展能力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Tech星球：与人工咨询相比，现在包小黑咨询的准确率怎么样？

实在智能：产品内测以来，我们做了盲测，我们曾经做过盲测，安排通过国家司法考试的法律实习生团队与包小黑打过一次擂台，包小黑的准确率已经明显胜出。

Tech星球：为何律师和律师事务所愿意接入「包小黑」平台？

实在智能：其实「包小黑」小程序上线的时间并不长，19年2月3号上线的第一版。上线以后有很多律师和律所直接上门来跟我们合作的，我们现在包括浙江本地的，甚至有福建的律所都找过来，然后想跟我们一起合作，因为他们觉得这种模式是他们想要的。

我举个例子，比如现有模式是律师把自己的手机号公布在网络上，对有些律师来讲，每天要接200个免费的咨询电话，其实不堪其扰，但是如果不通过这种手段，很难获取到更多的案源。从我们看来这是一个不合理的一个现象。

我记得之前还有一个文章叫「请删除我的手机号码」，是我医生朋友写的。对于目前的律师行业来讲，大部分律师有同样的困扰。我们提供的这种模式，让每一个律师有一个类似于自己的网上虚拟律所这么一个概念，它的隐私并不会过分的暴露，而且它可以给它的用户提供7×24小时的AI的免费的咨询和评估。

这样的话帮助我们的律师解答掉简单的咨询和法律评估相关问题，把案源和线索留给我们的律师。

Tech星球：如何完善目前版本的小程序？

实在智能：因为它的产品形态以及保险资金会力争像让我们一个不是很懂法律的用户能够在他遇到法律问题，或者是去打官司的过程当中，能够使用包小黑能够完全自助化的去走完司法的流程，这是我们接下来会去做的一件事情。

另外一个我们也希望律师的价值能够通过包小黑的小程序能够体现出来，因为我往往用户在寻找律师的时候，他是要到pc端去找的，在论坛里提问，有很多的假的律师，并且有各种各样的这种欺诈的手段，这些对于用户来讲都是一个非常不好的一个体验。而我们会通过NLP等技术“理解”用户口语化的表达和描述，在评估的同时结合后台律师标签（基于裁判文书的胜例、胜率、专长等）进行精准智能匹配推荐。

小程序与AI结合推进全民普法

Tech星球：未来会打算扩大与法院的合作范围吗？

实在智能：是有的，我们现在已经在跟好几个地方的法院进行合作了。 包括有些地方我们已经入驻到司法局和社区等，其实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的看法是未来包小黑小程序是一定可以助力我们国家的普法！

Tech星球：群众就地解决矛盾问题的枫桥经验，算是「包小黑」平台的典型案例吗？

实在智能：如果大家关注过的话，我们国家对于枫桥经验落地已经写入到政府的工作报告里面了，我们在浙江，诸暨这一块曾经成功实现过的一些人民矛盾调解的成功经验。

这个是在说小事不出门，大事找政府。其实在日常生活当中，很多涉及法律的问题其实都是小事，但是由于这些小事没有经过有效的利用法律手段，在法律框架下面进行调解，最后变成了大事。 目前在湖州市德清县，“包小黑”已经成为当地司法局的普法工具，它入驻了200多个公共法律服务站，协助人民调解员为老百姓解决法律纠纷，是当地政府落实“枫桥经验”的工具。

Tech星球：枫桥经验给包小黑小程序带来了什么想法？

实在智能：助力枫桥经验落地这件事情上包小黑是有很大的作为的。另外一个其实由于老百姓的使用法律的意识在逐步的增强，但现在并没有特别有效的手段进行普法，因此我们设计了小程序，小程序的优势是在随时可以打开。

现在中国每一个用户都有自己的支付宝，有微信，那么可以随时打开手机，找到这个小程序，通过了解里面的相关的法律问题，然后可以看到跟他的困惑相关的这些法院的判例，能不打官司的时候，就可以不打官司，走调解”等路径，从而缓解公共司法资源紧张的问题。

Tech星球：作为支付宝小程序中的一员，支付宝生态是否契合「包小黑」？

实在智能：其实支付宝本身在生活场景上面有非常大的优势，比方日常水电每月的缴费，通过余额宝理财，然后跟政府有关的一些事务处理。 所以在支付宝生态中推出小程序，类似这种与生活息息相关的小程序会有非常大的发展空间，我们是其中受益的一方之一。

Tech星球：互联网+法律平台众多，「包小黑」与其他咨询平台相比有什么优势吗？

实在智能：对包小黑来讲，在技术方面，我们直接选择最Hard模式进行挑战——在国内率先支持用户通过自由文本、口语化的方式描述案情。因为当用户来进行提问时，是用语音来描述自己的经历，然后通过语音识别的方式把用户的口语化的描述转成文字以后，再去提取相关的特征，最后再跟我们的司法上的法言法语相对应。

举例说明一下：是否具有劳动关系？这个问题是在法律上的一个标准描述，但是老百姓口语化的描述的话至少也有个几百种。比如说我是在谁那儿工作，我于什么时间在谁先那工作，我到谁谁谁那儿工作，这些描述其实要把它对应到法言法语的特征上面，这是一个非常艰巨的一个任务。

我们在这个地方也做了非常多的探索。另外一个层面是我们给出用户决策建议的时候，我们还要让用户理解为何这样做，这件事情是要让他理解其中的判决逻辑。

法律评估的可解释性这一块也是非常困难的一个部分。我们把用户的问题的要点通过对应到相关的法律法规的适用场景上面，去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让用户理解我具有哪些权益，或者可以争取哪些权益，我可以依据哪些法律法规来争取我的权益，并且我这个事情是属不属于法法院可以立案的一个范畴，这些都是用户要去打官司之前必须明白的一些问题。我们的智能评估这一块是在这个点上给用户一个很好的补充。

千亿法律服务市场前景可期

Tech星球：您在阿里离职前是阿里的算法科学家，创业后自己心态有什么变化？

实在智能：未来会与支付宝展开进一步合作的，在这方面我们还是比较感动的，因为阿里的人，其实很多人都有这种创业基因，不管是在公司内部还是在离开公司，大家都是一个创业的心态在进行工作。

那么其实对我来讲，离开阿里并没有太大的心态上的变化，对支付宝来说，只要你这个东西是好的，那么他很愿意跟你去合作，然后我们也很顺利的跟支付宝的业务部门进行了很多对接，这些其实都是大家在这个意识上其实是想到了一起，如何给用户提供生活场景上的更深度的体验，然后，让用户产生生活在支付宝的意识。

其实我们在法律垂直行业上，稍微做出了一点贡献。由于实在智能其实并不是一家纯粹的AI加法律的公司，而是一家AI赋能多个行业的公司，我们特别擅长去解决大规模复杂的智能决策类的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客服AI和金融方面都有大量的机会，并且未来也会推出超级AI工单这样的产品。我相信跟阿里的合作会更加的紧密和深入，我们也愿意为阿里的生态来贡献一份自己的力量。

Tech星球：超级工单可以展开讲讲吗？

实在智能：超级工单这一块其实可以去节省我们大量客服的人力成本，把客服的经验进行沉淀，然后把他原来通过各种系统去查询信息的，并且进行一个决策的这种这种比较低效的处理方式，变成一种相对比较高效的智能化的处理方案，可以节省我们大量的客服的人力成本。

 Tech星球：包小黑如何制定自己的收费标准？

实在智能：目前参考了行业的收费标准，但是需要不断去调整的。统一标准其实是一个过程，从我们的视角上来看，现在传统的律师服务标准是非常不统一的，并且对用户来讲并没有完全满足用户的诉求。

比如晚上9点以后，用户还会持续的有问题，但是律师这一方已经休息了，这其实是一个错位，那么对于AI来讲，恰好是适合来提供7×24小时的服务，当然我们也有意愿去打造一个7×24小时的智能加人工的服务体系，利用算法来匹配最好最优的律师，并且在我们的平台的律师没有去承接用户的需求的时候，也会进行超时兜底。  

在产品的设计上，95%的用户最后没有得到有效的服务。这个对于AI来讲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没有被服务到的人也是有法律诉求的。那么在这些场景上，我们的产品可以给用户一个很好的心智，对于法律类的产品来讲，虽说它低频，但是具有比较高的粘性，这个也是有数据统计的，尤其是那些已经打过官司，并且吃过亏的用户，会非常留意法律上的这些常见的问题

包小黑是服务型的产品，并非流量型，有自己的商业模。目前我们是走了一种模式是跟律所合作，我负责推送案子，也是可以有一些出返点的。

Tech星球：目前法律咨询市场才逐渐扩大，「包小黑」对未来市场有什么看法？

实在智能：首先这个市场空间是巨大的。因为据我们掌握的数字是全国每年有大概2亿次的法律咨询，但是我们的律师只有40万左右。

从市场上来看，2014年中国的法律服务的市场是164亿的美元，也就是1000亿元的水平，但是到了2018年，整个法律服务的市场扩张到3000亿元的规模。从美国的角度来看，2014年是2914亿美金，和大概2万亿元的市场规模。那到了18年的话，美国的法律服务已经有3万亿人民币的市场规模，所以整个法律服务市场是在飞速地发展，其次是我们老百姓的法律意识不断提升，我们预测中国未来的法律服务市场，乃至泛法律市场规模必然会有更快的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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