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购吴晓波频道 96% 股份缺乏商业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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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刘胜军
一度喧嚣的自媒体已然迎来了转折点。咪蒙消亡、吴晓波卖身，成为这一转折点的标志性事件。
不久前，吴晓波、罗振宇 2019 跨年演讲引发吐槽，似乎已经预示了如今的卖身决策。
“知识商人”吴晓波一贯有着敏锐的商业嗅觉，这次也不例外。
买卖自由，本来无可厚非。但因为收购方的“不靠谱”背景，我觉得有必要提示一下这家公司的股东们：
• 号称妖股的全通教育，价格一度超过贵州茅台，2015 年 5 月 13 日更是收出最高股价 467.57 元/股，遗憾的是最新收盘价仅为 7.22 元，情何以堪？！
• 2018 年三季报显示，全通教育账面资金只有 2.09 亿元，同时还背负着 1.9 亿元的短期借款。2018 年更巨亏 6.21 亿元。
• 此前全通教育曾收购湖北音信、广西慧谷、杭州思讯、河北皇典、上海闻曦等渠道型公司，和继教网技术，卡位教师入口、西安习悦等多家公司，并参股“樊登读书会”。
此外，全通教育的总资产只有 27 亿、总市值只有 45 亿，而吴晓波频道的主体公司杭州巴九灵公司 2017 融资估值高达 20 亿元，如今更会水涨船高。
不过，最大的玄机还不在价格，而在收购比例—— 96% 。
对于吴晓波频道这样的 IP 资产，全通教育“豪气冲天”收购其 96% 股份是严重缺乏商业常识的行为。
吴晓波频道的主要资产是无形的，而且高度依赖于吴晓波的个人品牌、写作能力，且难以被传承。即使抛开市场竞争、政策环境等因素不谈，吴晓波频道的未来也是高度不确定的：
• 吴晓波创作的激情/才华能持续吗？
• 吴晓波的努力和敬业程度可持续吗？
答案取决于：吴晓波继续兢兢业业工作的动力。而这一动力又进一步取决于：
• 他的持股比例。目前吴晓波夫妇合计持有杭州巴九灵 44.83% 股份，而收购后两人的直接持股几乎归 0 。
• 他对工作和享受生活的取舍。一般规律是：工作激情和人的财富成反比。
这是不容忽视的重大风险：失去吴晓波的吴晓波频道将一无所有；留住他的人留不住他的心，也将一无所有。
考虑到 51 岁的吴晓波早已功成名就、财务自由，实在想不出他将来为何要为一家不属于自己的公司“努力+拼命”工作？
即使上市公司可以通过业绩承诺来“强迫”吴晓波努力工作，但毕竟这一承诺期限很短。期限过后，吴晓波将彻底解放，失去继续打拼的动力。
换股收购也不能消除这一风险。虽然全通教育计划以发行股份方式的方式“换股收购”吴晓波频道，但吴晓波日后将成为上市公司而非吴晓波频道股东，很容易“合理合法地”套现走人。没准儿，这也是吴晓波甘愿卖身名声很不咋地的“妖股”的主要考量之一。
因此，最可能的结局就是：收购后吴晓波频道逐步归于平淡，而吴晓波本人则成功套现、享受人生。
全通教育一路收购，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不要再次跌入坑里。
当然，如果“股王”全通教育只是玩个噱头、炒作一把题材，另当别论。但，股民可要当心了。
如果全通教育真的铁了心投资，也要做个“小股东”，让吴晓波保持大股东地位是规避道德风险的唯一路径。
或许我的担忧是多余的，资本市场并不看好自媒体。2018 年，A 股出现了多起公众号收购案例均无疾而终：
• 2018 年 4 月，瀚叶股份准备收购运营 981 个公众号的量子云 100% 股权，作价高达 38 亿元。
• 2018 年 9 月，利欧股份宣布以 23 亿元收购主打微信公众号平台的自媒体公司苏州梦嘉 75% 的股权。
• 2018 年 9 月，骅威文化计划购买拥有自媒体矩阵的旭航网络 100% 股权，初步定价 15 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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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军
坚持讲真话的经济学家
国是金融改革研究院院长
2014 年参加总理经济座谈会
70 后经济学家代表人物之一
著有《下一个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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