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咸集团 | 书声(二十五)
2022/6/26
西咸集团·书声
今天
由西咸文旅闫文博
西咸金控张鑫
乡村振兴曹倩楠
西咸环境罗可乐
为大家分享书籍
西咸文旅--闫文博
做真实的自己(节选)
在人的一生中,思想感情的变化总是难免的。连寿命比较短的人都无不如此,何况像我这样寿登耄耋的老人!
我们舞笔弄墨的所谓“文人”,这种变化必然表现在文章中。到了老年,如果想出文集的话,怎样来处理这样一些思想感情前后有矛盾,甚至天翻地覆的矛盾的文章呢?这里就有两种办法。在过去,有一些文人,悔其少作,竭力掩盖自己幼年挂屁股帘的形象,尽量删削年轻时的文章,使自己成为一个一生一贯正确,思想感情总是前后一致的人。
我个人不赞成这种做法,认为这有点作伪的嫌疑。我主张,一个人一生是什么样子,年轻时怎样,中年怎样,老年又怎样,都应该如实地表达出来。在某一阶段,自己的思想感情有了偏颇,甚至错误,绝不应加以掩饰,而应该堂堂正正地承认。这样的文章绝不应任意删削或者干脆抽掉,而应该完整地加以保留,以存真相。
在我的散文和杂文中,我的思想感情前后矛盾的现象,是颇能找出一些来的。比如对中国社会某一个阶段的歌颂,对某一个人的崇拜与歌颂,在写作的当时,我是真诚的;后来感到一点失望,我也是真诚的。这些文章,我都毫不加以删改,统统保留下来。不管现在看起来是多么幼稚,甚至多么荒谬,我都不加掩饰,目的仍然是存真。
像我这样性格的一个人,我是颇有点自知之明的。我离一个社会活动家,是有相当大的距离的。我本来希望像我的老师陈寅恪先生那样,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不求闻达,毕生从事学术研究,又绝不是不关心国家大事,绝不是不爱国,那不是中国知识分子的传统。然而阴差阳错,我成了现在这样一个人。应景文章不能不写,写序也推脱不掉,“春花秋月何时了,开会知多少”,会也不得不开。事与愿违,尘根难断,自己已垂垂老矣,改弦更张,只有俟诸来生了。
西咸金控--张鑫
早晨从中午开始(节选)
在我的一生中,需要记住的许多日子都没能记住,其中也包括我的生日。但是,一九八八年五月二十五日这个日子我却一直没能忘记一—我正是在这一天最后完成了《平凡的世界》的全部创作。
尽管我想平静地结束这一天这一切,但是不可能也不由自主。
这真是一个快乐的日子。五月的阳光已经有了热力,大地早已解冻,天高远面碧蓝,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鲜花的气息。
延安的几位朋友通过我弟弟天乐知道我今天要完成最后的工作,一大早就都赶到了甘泉县招待所。不过,他们还不准备打扰我,要等待我从那间工作室走出来才和我分享快乐。
甘泉县的几位领导也是我的朋友。人们已张罗着在招待所搞了一桌酒席,等我完稿后晚上一块聚一聚,因为按计划,我当天晚上就要赶到延安,然后从吴堡过黄河,先在太原将复印稿交《黄河》,再直接去北京给中央台交稿。只有这样,我才能赶上六月一日这个期限——如果返回西安再起程就可能赶不上了。
当我弟弟和朋友们已经张罗这些事的时候,我还按“惯例”在睡觉。因为是最后一天,必须尽可能精神饱满。
起床后,我一边喝咖啡,抽烟,一边坐在写字台旁静静地看着桌面上的最后十来页初稿。一切所经历的有关这部书的往事历历在目,但似乎又相当遥远。时至今日,我也不知道我是怎样走过来的。在紧张无比的进取中,当我们专心致志往前赶路的时候,往往不会过多留心身后及两旁的一切;我们只是盯着前面那个唯一的目标。而当我们要接近或到达这个目标时,我们才不由回头看一眼自己所走过的旅程。
这是一次漫长的人生孤旅。因此,曾丧失和牺牲了多少应该拥有的生活,最宝贵的青春已经一去不返。当然,可以为收获的某些果实而自慰,但也会为不再盛开的花朵而深深地悲伤。生活就是如此,有得必有失。为某种选定的目标而献身,就应该是永远不悔的牺牲。无论如何,能走到这一天就是幸福。
再一次想起了父亲,想起了父亲和庄稼人的劳动,从早到晚,从春天冬,从生到死,第一次将种子播入土地,一直到把每一颗粮食收回,都是一丝不苟,无怨无悔,兢兢业业,全力以赴,直至完成——用充实的劳动完成自己的生命过程。
乡村振兴--曹倩楠
人间有味是清欢(节选)
像每天放松地静心,从容地冥想。像愉快地吃一顿饭,品尝茶的芳香。像在山林海边散步,欣赏山色与云的变化。像听雨听泉听音乐,读人读爱读闲书。” 有一副书斋对联这样写道:“心清自得诗书味,室雅时闻翰墨香。”独坐书斋无俗念,博览诗文心自清,书斋雅致,翰墨飘香,是读书人向往的境界。“明灯时作伴,古书长为朋”,心无旁鹜,甘于寂寞,忘掉“外面的世界很精彩”,静心读书,才能领略书中意趣,乐在其中。当我们打开外界的门,有时候会发现对这个世界所知甚少,少到自己都觉得惊讶,原来自己所见识的不过只是冰山一角,骤然间发现,静下心来学习是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西咸环境--罗可乐
俗女养成记(节选)
爸妈房间里有一罐维他命,玻璃瓶里面装着一颗颗橘黄色的圆形药锭,我看定目标以后,终于等到有一天爸爸午觉睡得很沉,我拿走玻璃罐,躲到院子里,把药锭挖出来一颗颗含过,再放回罐子里。可惜我那时候还没学会水分对于保鲜的影响,要不然就知道该先用卫生纸按干药锭再放回去,那就可以延迟大人发现的时机。我已经不记得后来挨了哪种揍,我的午间实验经常以被揍收尾,但时至今日,回想起含完整罐糖衣锭的满足感,到现在依然甜美鲜明,毫不后悔。
唯一在东窗事发之后没被处罚的一次实验,应该是滚楼梯。电视上常有你追我跑的情节,也许是捕快抓小偷,也许是坏猫追小鸟,无论追人的被追的,十个遇到楼梯有九个会滚下去,抵达地面之后再爬起来继续跑,我由衷赞叹这个“以滚落代替步行”的巧思,非常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掌握这项技巧,节省步行楼梯的力气和时间。终于逮到机会的那天,我站在二楼梯顶,目测完自己的身长和阶梯的长度以后,屈起膝盖抱在胸前,便侧躺着一路滚下去。但实验发现,滚楼梯无法节省时间,因为会昏过去很久。听说是叔叔路过楼梯,赫然发现“奈也有一个囝仔躺在这",大人才来把我弄醒。所以实验也有失败的,但再怎么失败,能换一个“甘愿”,我很甘愿。
直到现在我依然庆幸自己身为一个人类,在成长的过程里,曾经有机会摆脱大人的注意力,以第一手的视野去探索世界。纯然由心底自生出来的求知欲,像是从体内蔓延出探索的触手,带着不知道危险为何物的全然安全感,试图在游走间触摸到答案。对我来说,那是这辈子所谓“学习的乐趣”的最高级,后来的学习,因为已经懂得各种自我设限,再也不曾那样兴奋有趣过了。
END
采编:陆思思
校对:王方罡
审核:臧红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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