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高质量男性，喜欢用牙签扎人

“我想要的就是这款清纯少女娃娃。谁赞成？谁反对？”

天色又稠又重，挺压抑的，像每个噩梦的开始。冯可爱走进这座举架很高的建筑时，耳畔飘着音符，老唱段，《游园惊梦》还是什么别的，听不太清。

这是个夹娃娃的好地方。密密匝匝的娃娃机好似专业电玩城，光线却不像大玩家般热闹透亮——大玩家那种地方，隔着很远就能看到一堵由快乐搭建的墙障——反而灯火幽幽，LED灯幕和故障码遍布，主色调是深粉、深蓝和淡红，非要找个参照物的话，有点像晚上的文创贰厂。

回头看，室外远处，残破围墙和斑驳立柱中间架起一道弧形的LOGO，“Young喔机”几个字更不真切了，让人想起亚特兰大的Cascade或者休斯顿的Astrosworld。

是的，这是一座专门玩夹娃娃机的游乐场，名字叫“Young喔机”。

识别到冯可爱的性别，过道的灯条方向性地亮起，想把她引到男性娃娃的区域，冯可爱露出厌恶的表情，她来这儿只为工作，对异性娃娃毫无兴趣。没等灯条变回来，她熟练地摸黑向前，两侧娃娃机的感应灯也亮了，簇拥着她前往目的地。

冯可爱随机驻足于一台娃娃机前，橱窗里她精致而职业的妆容，竟和机器中栩栩如生的娃娃有几分相似。她矜了矜鼻子，摇着头离开，虽然有几个娃娃的确风姿绰约，但年龄偏大，不是她的工作目标。

她停在两台并排的娃娃机前，灯光聚焦于此，一台娃娃机的Logo是胶片组成的五角星，另一台娃娃机并非传统的长方体，外形构造像是两个嵌套的回力标。

橱窗内光线柔和，像是从象牙塔上撒下来的。娃娃们的脸上阴影不多，显得岁月静好——横平竖直，整齐划一，不计其数的娃娃听话地排列，无一例外，每个都是少女的模样。

冯可爱的工作就是为“他”夹娃娃。

“他”的口味很刁，年龄是硬性要求，必须是少女，最好没在市面上流通过。

离抓钩和洞口最近的那些少女娃娃，清一色前凸后翘，肤白腿长，大眼睛即便不眨也像是会说话。她们的口号都一样，“带我走吧，我最好夹了”，但工厂流水作业的痕迹有些明显，差异化不够。而且正因为她们比较好夹，商家就总会补货，导致市面上的同款娃娃越来越多······“他”喜欢的，可从来不是这一门类。

要抓就抓离洞口最远的，最不好抓的，否则怎么体现冯可爱的能力呢？

她绕到娃娃机侧面，通过娃娃机贴墙的缝隙，观察着角落里的娃娃们。很快，她就发现了一批新投放的少女娃娃，无一不带着青涩和懵懂，其中四个娃娃鹤立鸡群，她们抱着团，挨得很近，仿佛正在一起对抗这个崭新陌生的世界。

冯可爱太了解“他”的口味了，马上就锁定了四个娃娃中的一个，如果字典需要给“清纯”配图，那这个娃娃当仁不让。

冯可爱说话了：“我可以把你们带走吗？”

四个娃娃中领头的那个问：“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她不是冯可爱看上的那个，但冯可爱还是耐心地回应：“当明星呀，放在展柜最上面，光鲜亮丽，比所有娃娃站得都高。”

四个娃娃互相嬉戏打闹了半晌，领头的挨个介绍了一遍，又问：“梅兰竹菊，我们当中哪个最美？”

冯可爱说：“都美，竹最美。”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和娃娃对话的？冯可爱自己也模糊了，好像就是在开始为“他”工作的前后，她似乎得到了某种天授，一下就对夹娃娃这项工作了如指掌。

网上流传着各种各样的攻略和阴谋论，什么抓钩的四爪是松的，永远不可能夹住娃娃；什么整个游乐场里只有一台娃娃机能正常玩乐，剩下的娃娃机都被故意设计了缺陷，目的就是让玩家的付出和回报不成正比；什么控制抓钩平移的装置常态震动，只有第四下才平顺，因此要等到前三个人都失败后再去操作······

都是假的。

只有冯可爱知道，那些娃娃从来不是被动地离开，而是和玩家双向奔赴。如果娃娃不主动进入洞口，让持有挖掘机操作证的师傅来也不能把娃娃夹走。

通过这些年来和娃娃们的交流，冯可爱渐渐发现，娃娃本身也有热情和冷静之分。虽然橱窗里衣食无忧，岁月静好，但抓钩和洞口附近的娃娃早已不安于此，她们想要被带走，想到得到玩家的爱戴，想要接触橱窗外广袤的世界。还有部分娃娃离橱窗最近，光彩照人地炫耀着硬件条件，话很少但透露着自信，认为自己绝对会被选中。

和这两种娃娃对话，弦外之音再清晰不过：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离开。

但“他”根本不喜欢这种注定会在橱窗外大放异彩的娃娃。

所以，冯可爱只找那些躲在娃娃机背面，远离橱窗，决定深造的娃娃。

老道的话术加上其他娃娃起哄，冯可爱很快就夹走了那个清纯娃娃，包装上车的工夫，他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清纯娃娃敞开心扉，开心激动、难以置信和略有担忧都写在脸上，冯可爱甚至知道了她的小名叫“嘟嘟”。

包装盒精致芬芳，做了防磕碰处理，包装盒上是冯可爱的手。

那手掌对于清纯娃娃来说温暖柔软，宽厚可信，手和包装盒一起放在真皮车座上。

商务车后座宽敞舒适，平稳地像在路上漂。

三重保护下，任谁也看不住这竟是一趟温水煮青蛙的阴险之旅。

看出她心里的不安，冯可爱安慰道：“没关系，相信以‘他’的实力，答应你当掌上明珠，就不会食言，你往后的生活肯定比其他娃娃都好，即便在‘他’家里，你也会是娃娃中的Superstar。”

清纯娃娃真挚地说：“我其实没那么大的野心和奢望。我身边的娃娃那么多，大家都做着站在橱窗顶端的梦，又有几个能真的实现呢？我只是想见见‘他’，和‘他’说说话聊聊天就心满意足了。”

车停在“他”家门前。

清纯娃娃的激动和紧张已经有如实质，冯可爱感觉包装盒的温度都升高了。

门自动打开，里面传来靡靡的音乐声，爆闪的灯光偶尔出现，和重低音一起从通往地下的楼梯跑上来，砸得整个房子左右横移。洋酒和电子烟混合后的味道加上木质装潢，竟透出一种奢淫的高贵感，里面还传来男男女女划拳拼酒的叫喊声，“喝倒我们钱不要了！”

“啊这······”

冯可爱感觉到清纯娃娃要退缩了，她的身子紧紧贴在包装盒内远离房子的一侧。

恰到好处的时刻，“他”出现了。

“他”穿着牛仔外套，Style很Free，是居家的样子，嗓音更是人畜无害。

“谢谢冯可爱······你好呀，你怎么了，看起来很害怕的样子。”

“啊你好！我······我不太能喝酒。”

“没关系，那喝饮料就好了，I got juice。”

嘟嘟想了想，重新站回包装盒中间，欣然点了点头。

有人负责把嘟嘟拿进屋里，“他”留在外面，示意跟冯可爱有话要说。

“给你个新任务。

“编号51F，这台夹娃娃机里有我要的新娃娃，给我带一个回来，要注意影响，这些娃娃不太好搞。”

回到Young喔机，冯可爱发现编号51F的夹娃娃机离她最常关注的那两台并不远，娃娃年龄上比较相似，也是少女挂的。但和清纯娃娃她们不同的是，这台夹娃娃机中娃娃的款式制作工艺更精湛，进行过营销包装，打造高级感，甚至还未上市就进行了预售，在市面上已经有一定的口碑和认知度了。

没怎么动脑，冯可爱就锁定了一款人气很高的娃娃，毕竟她主打的特点就是萝莉。

简单交流之后，冯可爱就说：“你实在太可爱了，‘他’的家里有一个展柜真的特别适合你，我们回家吧，我现在就可以把你带走。”

萝莉娃娃弱弱地说了一句：“不好吧······”

突然，她旁边冷艳天使款的娃娃说话了：“‘他’这么喜欢萝莉，是个幼女控吗？”

冯可爱踢到这块突如其来的铁板，有些愠怒：“我想我们都不能这么定性。您是哪位？”

冷艳娃娃说：“站这儿看热闹的。”

话是这么说，她始终没有离开萝莉娃娃半步。

冯可爱只好在她的注视下继续和萝莉娃娃交流：“我觉得你一定能胜任‘他’家展柜的最高处，你也特别期待这个位子吧！”

萝莉娃娃说：“呃······”

冷艳娃娃说：“好像不太期待哦。”

一来二去，夹萝莉娃娃这事到底被冷艳娃娃搅和黄了。

冯可爱气急败坏，又怕名声臭了不好继续操作，只好等萝莉娃娃和冷艳娃娃都被其他人夹走后再继续工作。

就在发现清纯娃娃的同款位置，冯可爱又找到了一个组合性质的国风款娃娃，分别叫“冉”、“舟”和“丹”。三款娃娃和那款清纯娃娃相比，虽然都是一个梦想一个模样，但在清纯的基础上更多了一定的知名度，这个组合胜在用料出色，质地精良，目视的洁白感和透亮感远超一般娃娃。

经过包装和预售的娃娃就是不一样，粗略交流下来，即使“丹”对被冯可爱夹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双方依然处于拉扯之中。

在追问下，冯可爱只好如实告知：“你可能偶尔会被‘他’放在其他的房子里，并不在‘他’主要居住的地方······”

“丹”说：“这我就不太理解了，明明是说‘他’对我感兴趣，可‘他’又不亲自来，又不让我进他家最好的展柜？”

冯可爱只好开始油滑地画起大饼：“总之，你被我们夹走之后不会后悔的！”

“丹”说：“我还是觉得太突然了，而且逻辑很奇怪，这种级别的许诺还不会让我们的虚荣心作祟。”

冯可爱又问：“你是第一款吧？”

“什么意思？”

“就是第一次出厂，之前没有相同或类似的款型在市面上流通过。”

“当然是，不过‘他’认为这些很重要吗？难道他家的展柜只为我准备，在我之前没有放过其他娃娃？”

“······这个嘛，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冯可爱感觉，随着交流的深入，“丹”的兴趣不再，已经有些退却了，但架不住组合里另外两款娃娃的鼓励，遂同意和自己一起离开。

于是，冯可爱掏出了游戏币，扔进投币口开始操作。那币是游乐场为“他”特别定制的，正面印着“Star Dream”，反面印着“Real Marry”，大家英语都不太好，姑且认为是明星梦和真的想结婚的意思吧。

怕言多必失，冯可爱一路无话，直到“他”家门前。

门又自动开了，这好像是个感应装置，叫什么“AutoTune”。

一切流程都和送清纯娃娃时相同，只是洋酒和电子烟的味道更大了一些。

看到这番场景，“丹”说：“我想我还是离开吧。”

“他”再次适时出现，亲口表达了对“丹”的兴趣之后，“丹”说：“感觉你很忙，会有时间照顾娃娃吗？”

“他”说：“绝对有！

“而且很认真。去哪里我都会带着心爱的娃娃，就和到哪儿都会开着我心爱的赛车一样。”

“丹”说：“你怎么突然开始表决心了？明明我们才第一次见面。”

“他”说：“这证明我真的是想邀请你到展柜上来。”

“丹”摇摇头，包装盒也跟着晃来晃去：“我想我还是离开吧。”

冯可爱刚要说点什么，“丹”接着说：“我的两个朋友还在等我。”

“他”摆摆手：“那好，注意安全。”

门和“他”都自动关闭了。

送“丹”回游乐场的路上，“他”发来信息。

“他”：注意那个‘丹’，感觉她有些麻烦。

冯可爱：放心，我时刻盯着，有什么动向不对的话就出动我们的力量。

“他”：小苗头不用管，舆论会自动灭掉，再说了我们不还有无数个像你一样的支持者吗？

冯可爱：谢谢信任。那个清纯娃娃怎么样？

“他”：很好啊，没什么问题，这一款可以放心了。

冯可爱以为真的没什么问题，她真的可以放心了，直到一段时间后，她再次前往Young喔机时被禁止入内，而且看到了门口贴着的公告。

公告

因违反《夹娃娃机玩家准则》和不得主观故意损害娃娃的公序良俗，在夹走娃娃回到家中后，不仅没有将许诺的展柜高置位和规律性的清洗、养护与陪伴变现，还通过违背娃娃主观意愿的方式以及泼水、扎牙签、被家中其他宠物蹂躏等行为对娃娃进行破坏，严重破坏了玩家和娃娃之间的友好合作关系，现强烈谴责冯可爱女士的所作所为，并永久性禁止冯可爱女士进入Young喔机。

冯可爱还是进入了Young喔机，毕竟有“他”在，那是资本的力量。

在此之前，她尝试向“他”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却专横独断地说：

“你不需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只需要让其他人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可以了。”

迫于形势，冯可爱只能继续专攻清纯娃娃的公关，就像那些电视剧里的烂俗恶毒富二代家长一样，“到底给你多少钱你才愿意离开我儿子！”

不过，在和清纯娃娃直接交流之前，她受到了不少阻力。

在那台娃娃机前，不论怎样，冯可爱都找不到清纯娃娃了，似乎其他娃娃都在有预谋地移动排布，要掩盖清纯娃娃的行踪，清纯娃娃自己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力量，似乎是其他娃娃自发的行为。

最后，冯可爱摆出了解决事件的低姿态，终于私下和清纯娃娃联系上了。

冯可爱：“嘟嘟，我们好好谈谈，到底怎么样你才愿意跟官方解释，让他们撤销公告？”

清纯娃娃：“‘他’说过，如果‘他’对我不好，‘他’会自己进监狱······我不用他进监狱，我只想让‘他’给我道个歉。”

冯可爱：“我把原来许诺给你的展柜高置位给你好不好？顺带还有其他顶级资源。”

清纯娃娃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那些东西有用吗？‘他’欠我这里的用什么还？我只想让‘他’给我道个歉。”

冯可爱：“我帮你把所有黑料都洗掉，帮你预售公关，你还是你，但你可以去51F那个娃娃机了。”

清纯娃娃：“我只想要个名分，但‘他’竟然说这是陈旧的观念，应该像旧娃娃一样被放在角落，那不就是PUA吗？我只想让‘他’给我道个歉。”

冯可爱：“不可能。”

“不可能！”

“他”也是这么对冯可爱说的。

“他”不可能道歉，冯可爱只能想其他办法和清纯娃娃和解，办法还没想出来，一些吊诡之事先发生了。

还是一个黑暗像潮汐般翻滚的雨夜，雨滴自上而下，就像墨汁从墨瓶倒进砚台。

冯可爱摘下面膜，对着镜子揉搓脸上的死角，待精华全部吸收后，她洗洗手，关上灯从卫生间走向卧室。

跟“他”干了不少年，冯可爱也赚得盆满钵满，住得起这座大平层。除客厅外，衣帽间、卫生间和卧室都分布在走廊两侧，长长的廊道过于空旷，冯可爱就把放娃娃的展柜摆在了走廊尽头，十多款娃娃，每款都是能和她说悄悄话的好闺蜜。

进卧室之前，她习惯性地先回头和娃娃们说晚安，关上走廊灯，冯可爱哆嗦了一下，连忙又把走廊灯打开了——

借着卧室透进走廊的光，她分明看见展柜上多了一个娃娃！

可开灯之后，那娃娃又消失了，展柜上的好闺蜜们安详可爱，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冯可爱的错觉。

关灯——开灯——

又多了一个！

冯可爱开始尝试和娃娃们沟通，可根本无人应答，硕大的平层冷清得可怕，静默得就像是月球背面的无线电流。这一瞬间，冯可爱似乎突然失去了和娃娃交流的能力。

关灯。

开灯。

关灯。

开灯。

关灯······

天亮了。

冯可爱尖叫着夺门而出，身后，无数大大小小各种质地的娃娃海啸般从她身后的房间里涌出来，就像露了馅的赛百味包装。

冯可爱又尖叫着破门而入，只不过这回破的是“他”的门，此刻没人能阻拦她了，她突破层层安保把“他”拽到Young喔机，力竭的两人一齐摔在那条她再熟悉不过的灯条通道上。

“我把······我把‘他’带来给你们，给你们道歉了，求求你们不要再搞我家，那是我全部家当了。”

“他”说：“拽我来这儿就这？我怎么可能给一款娃娃道歉，再说了，你一款小破素人娃娃能掀起什么风浪？”

“那我呢？”

“丹”从阴影里走出。

“我可不算太素了吧。”

“他”恶狠狠地对冯可爱说：“不是让你重点关注她吗！”

“丹”说：“你还没明白吗？现在不是重点关注谁不关注谁的问题，死盯一个人已经没有用了。你的行为已经犯了众怒，如今不再是捋清你和某一款娃娃的关系，或者你和某一款娃娃道歉就能解决所有问题的阶段了。

“你这种渣滓，有什么资格把她们这群像瓷娃娃一样清纯的女孩子物化成娃娃，你这种禽兽不如的东西才是最该被物化的存在。”

一款又一款娃娃向两人逼近。

冯可爱慌张地站起来，快走两步把离她最近的一款娃娃踹飞，没想到，原地马上又多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娃娃。

而此刻，身边仇恨值更高的“他”已经被娃娃挂满全身，几乎站立不能。冯可爱痴痴地看着他，完全没注意到一款娃娃已经跳上了自己的脚面，然后是第二款，第三款······等她注意到时，娃娃们的重量已经成为了不可承受之重。随着一声尖叫，冯可爱终于倒下，两个人瞬间被娃娃的汪洋所淹没。

意识消散前，冯可爱听到清纯娃娃轻声说：

“这次，是决战。”

“这次的催眠治疗有效果吗？”

“还不错，起码我们了解了这个女孩的颅内世界。她现在把自己封闭在一个游乐园中，以夹娃娃的形式一次又一次重复自己的罪孽，似乎这样就能忏悔犯下的错。”

“哎，她也是命苦。最开始，她就是被这种方式带到那个男明星身边的，被强行发生关系后，又被长期PUA，最后心甘情愿当上了‘皮条客’，继续用她当初受害的方式，帮那个已经被判刑的男明星进行‘选妃’的勾当。”

“我倒是觉得她也不值得同情。不管前置条件如何，凡是行为触犯法律法规的都必将受到惩戒，凡是行为违反公序良俗的都必须受到谴责。同样是受到侵害，有人选择同流合污，却也有人选择站在利益和资本的对立面，即使一开始受到误解和污蔑也在所不辞，终究等到了大众站在她身后的那一天。你可以选择不发声，但不能选择狼狈为奸，为虎作伥啊。”

“希望她早日从自己的封闭世界中走出来，在现实世界中直面自己的过错，人生还很长，她还有机会，不像那个男明星，彻底凉了。”

“是啊，我们现在正在做这样的努力，希望现实的阳光终有一日能照亮她记忆中阴暗的角落。”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再次站在Young喔机门口，冯可爱总觉得一切似曾相识。

背后，浓雾般的黑暗似被动摇，一缕阳光偷偷钻了进来。

 第1053号档案 · 研究成果 

“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

可惜我不能两条都走过。

其中的一条轰轰烈烈，灯火辉煌，

我看见那里有人穿金戴银，高宴宾客。

但我没有去，我选择了另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

那里绿草萋萋，还不曾被践踏。

两条路分开在一个夜晚，而我——

选择了人迹罕至的那一条，

从那一刻起，一切的差别就已铸就。”

（改编自英国诗人罗伯特·弗罗斯特《少有人走的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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