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成共识真不容易

这是刘愚写给明白学友的第003封信，欢迎您在文末留言区给刘愚回信哦！✉️

学友们，大家好哇：

我是刘愚。

先跟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上周我们知识圈成立后的第一次投票，学友们很给力，短短两天时间，就达到了501票，投出了下两周的直播主题。

▲  501位知识圈的学友们，用我们的投票工具「明白助手」，按照STV的投票机制，选出了第02、03期的直播主题。今后的直播，也仍将由学友投票选出。

第一个主题是从周立波案看美国司法。这个话题的重点是美国司法，周立波案是一个引子，当下是很大的热点。

周立波夫妇回国后，经过多方媒体采访，并且周案相关的人唐爽、某某也都一一现身，诉说「事实」，看似扑朔迷离，其实就司法程序来说，案件比较清晰，至于周立波夫妇、某某、唐爽甚至律师等之间的复杂关系，相对独立于司法事实之外。从法治角度看，可以区分，也应该区分。

这涉及到一个非常关键的认识，对程序正义与实体正义区分之认识。国内论述这个道理的高手，当属北京大学法学院贺卫方教授。刘愚在北大读书时，也是受贺老师的启蒙才有清晰认识。

所以下周直播，8月2日，星期四晚八点，我们特地邀请来了贺卫方教授来直播间与学友们交流。

小小提示，贺卫方老师并不爱蹭热点，所以周立波案不会是他阐述的重点，因此周四的直播，学友们听不到太多八卦，主要内容会集中在更学术性的一面，包括美国司法的精髓，现代法治的精神等等。

▲ 贺卫方老师做客明白时所照，贺老师为人风趣、儒雅，有民国文人风采。点击上图，可以收听我们独家策划的「贺卫方专辑」：贺老师讲读《法律与革命》、《七缀集》、《胡适之晚年谈话录》、《燕山楚水》。

生在互联网时代，新闻太多了。而且充满了各种反转。周立波案如此，其他热点事件也经常如此。从吃瓜群众角度，眼花缭乱，大有「罗生门」之感。不要说在价值观上的共识，就对事实本身都几乎无法达成共识。

▲ 电影《罗生门》剧照。该片由黑泽明拍摄，改编自芥川龙之介的短篇小说《罗生门》和《竹林中》。受到此片影响，「罗生门」成为一个专有名词，表示众说纷纭，无人知晓真相的现象。

人类的伟大发明之一，就是一套健康的法治系统。通过这套法治系统，控辩双方平等地提交支持本方的证据，在严格的法律程序核查下，最终由法律支持的证据固定出「法律事实」。

这「法律事实」代表了一个社会对「事实」所能建立的最大共识。可能很不让人满意，可能离「绝对事实」还差很远，但可能是最不容易出错的「事实」。

当然，如果一个社会，连法治系统都不被人信任，那自然就谈不上对「法律事实」的信任，更谈不上对焦点事件的「事实」建立共识。

那么建立在「事实」之上的价值判断，也就无从谈起了。最后只能是各信各的、各吵各的。

这或许就是在中国谈美国司法的价值所在吧。

说到共识，悲观的说，在所有事务上，人类就没有一致过。哪怕承载最大共识的基本伦理、文明底线，也从不乏突破者。杀人放火，从来都是重罪，但哪朝哪代没有？

当然，不管在多么混乱的时代，不管人类以何种形式抱团，形成什么样的共同体，为了生存的更有质量，还是逐步发展出底线共识——成熟形态的文明基本都存在底线伦理。

而且，在底线伦理之上，为了在共同体的公共事务上求同存异，人类有另一个伟大发明，即通过投票决定公共事务。

且不说国家这种庞大的共同体，就上周我们建立起来的小小共同体——「明白知识圈」，也开始有自己的公共事务要决定：目前是我们每周直播的话题以及明师，以后还会有更多事务要决定。

毫无疑问，愿意在共同体里用投票的方式参与公共事务决策，这首先意味着对共同体的认可。只有认可了才会参与，只有认可了，才会对参与后的任何结构接受并遵守——这是共同体第一原则。

所以，任何一个追求自治的共同体，首先应该允许自由退出。反之，只要不退出，就意味着遵守共同体规则，即使按照规则参与投票后，投票结果并非自己所中意，也依然愿意接受并遵守。

学友们，你们选择加入「明白知识圈」，选择接受最初的约法三章，选择接受通过投票决定我们这小小共同体的公共事务，并且在成立不到一周时间，即第一次成功的实行了投票：对我们「明白知识圈」的第一项公共事务，行使了投票权，在不到48小时内，如同当年的雅典公民，501票产生了第一个决定。

你们的认真与认可，让我们「明白知识圈」这个蕞尔小邦，迈出了第一步，非同寻常的一步。

为你们服务，是我们的光荣。

在「明白知识圈」之外的大城邦里，一些公共事件/争论正在如火如荼的发生：疫苗、米兔......有些共识在破碎，有些共识在迸发。

人们都怀着对共同体的情感，对他人命运的关怀、辩论、指责、揭发、站队。生活在大城邦里，尽管依然有许许多多人心里还怀有底线共识，但缺乏了「法治共识」的基础，缺乏了公共事务「投票共识」的基础，人群中相互达成共识变得极度困难。

因此，人性在大城邦里要受到各种考验：人性本不该如此被考验。

愿我们「明白知识圈」这小小城邦，人性不用被拷问、质疑。诸位学友，我们一起，作为小小城邦一员，快乐、用心的决定本城邦事务，相互建立温暖的信任关系。

赞曰：

涓流虽寡，浸成大江；爝火虽微，卒能燎野；一苇虽轻，可渡广河；跬步虽缓，终致千里。万物皆备，进退唯其义尽；念我同道，去留但求无愧。

谢谢大家。

欢迎继续阅读刘愚的信，了解更多「明白知识圈」的理念。

刘愚的第一封信：我相信，你们会热爱投票

刘愚的第二封信：501票的故事

刘愚的第四封信：滴滴与监管，最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