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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敧舤 江苏南通报告实录 下

2017-08-15 思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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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上


 六、关于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投融资(PPP)的问题。


这是现在各级政府都可能要考虑的一件事。政府的钱总是有限的,要搞更多的项目怎么办,政府要搞的公共服务项目、基础设施项目,自己又一下子掏不出钱来,希望社会上国内外各种企业来帮助投资,这就是PPP。PPP在公平公正、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前提下,很重要的就是做好五个平衡。这五个平衡做好了,PPP一定是真的PPP,就不会有现在财政部、发改委发通知说各地有假PPP,整天防范各地作弊的PPP的事情发生。五个投入产出平衡就是:


第一种,如果一个项目是可以收费的,收费的价格能够平衡投资的,那么就说明这个项目是完全市场化的,是可以用市场化方式招商引资的PPP。比如高速公路,收费20年、25年,可以把前期投资收两三个回来,回报率比银行利息还多了几个点,那么对企业来说只要有能力都可以来争取,所以这类PPP是完全市场化的PPP,投入产出是平衡的。


第二种,就是一个项目也是收费的,但是收费并没有到位,是半市场化,那么如果要收费到位,还要改革还要调价格,但调价格可能有一个过程,但项目又希望现在就启动。所以政府可以部分市场化运作,企业自己收费,缺口的地方政府就作为一个补助、采购,把这缺口补了,补了几年以后政府通过体制改革、价格改革,把这收费标准提高了,那么就平衡了。比如说重庆自来水的价格,重庆老城市里的水价是2块多一吨,污水处理价格差不多8毛钱,所以大体上3块一吨,是平衡的,可以完全市场化PPP,让外资合资企业来搞。但是到了库区,原来自来水是4毛钱,污水费是不收的,现在就算调价,调到8毛调到1块2,离开实际成本还有距离,所以我们内部有一个时间单,每3年库区水价往上调一次,通过3个3年调到和市场平衡,这是一个原则,同样,污水处理价格也是这样,开始是2毛钱,后来是4毛钱,然后到6毛钱。在这个过程中,账算在明处,你处理了多少吨污水,处理了多少吨自来水,给你补贴多少,算个帐,这个就是价格改革的机制,然后补贴是在过渡期间做补贴。这是第二种,就是通过改革最终实现平衡。


第三种,一个项目就该政府买单,将来一直都是政府买单,没有什么价格改革不改革,就是政府公共服务。但是如果政府要投资的话,可能在短期两三年里投一百亿,政府也拿不出这么多钱,但事情又需要做,可以把一次性的投资变成今后20年、30年、50年,每年的采购费,运行费,就像租赁一样的。本来是政府自己投资买设备,搞一个工厂,现在是工厂设备都是企业投资的,政府然后租赁,租赁是变成生产运行的流动资金的概念,而不是固定资产一次性投资的概念,那么这个对政府的财政收入是越涨越大。经过十年二十年发展,现在付不起的钱如果每年采购费率越往后比例越低就越轻松,所以这也是一种办法,叫采购。最近大家看到不要到处使用各种采购概念搞PPP,也在批评这方面的事,但是我讲的这个概念就是一个严格的分类。


第四种,一个项目是个巨大的投资,哪怕十年二十年如果用采购的办法来解决,照样会使得每年政府开支会变成巨大的负担,必须脱离政府日常采购的概念来平衡,但是收费价格也平衡不了,企业出不了这个钱,那就用政府掌握的其他资源跟企业交换。比如香港地铁,修了200多公里,花了3,000亿港币(1港元约合0.128美元),他怎么还,200多公里有80个车站,这80个车站,每个车站搞加盖物业20万平方米,80个车站就有1,600万平方米的加盖物业,就相当于楼面地价1,600万平方米的土地,香港土地1平方米2万港币,那就是3千多亿,所以政府给企业加盖物业批了规划,上面的土地等于送给你了,这就做了个平衡。各个地方都一样,因为地铁是1公里就要投7到8个亿,修100公里就是七八百亿,不管上海、北京还是南通,都一样。重庆应该说起步晚,到2006年、2007年才建了16公里,从那时候开始每年建40公里,现在已经到了竣工200多公里,正在建的也有200多公里,到2020年会到400公里,也就是说,这个十年每年建40公里,这400公里就需要两三千亿,说穿了就是三千亿的钱,政府采购每年付300亿,谁付的起,这个必须资源配置。如果政府没有资源配置,跟老板说你帮我出三千亿,然后以后过几年让政府回购,谁签这个合同,就是把现在的债权形股实债骗人,政府背了巨大的债务。但是又是过了几年真让你买回来你也是赖帐,还不了,变成巨大的投资,那么除非你把地铁修的慢一点,别修400公里,修40公里等等,这又是一个问题,所以这方面就是第四种平衡,题内损失题外补,一个资源平衡。


第五种,总有一种政府的开发项目,效益会很好,但是既然有效益政府为什么自己不干,投资公司都可以干,是的,有效益的项目,政府如果自己的投资平台直接干也是可以,但是如果政府资金真的短缺,这个有效益项目让市场招商也可以搞PPP,但不要搞,绝不能利益输送,所以对这种项目要确定一个明确的上限。这种项目需要一百亿让企业来投资,给固定的回报,这个回报,利息就是你这个投资本息回报不能超过7%,因为所有PPP项目,一不能让投资者赔钱,因为人家是市场化的企业,二不能让他有暴利,因为这是PPP,是公共服务项目,基础设施项目,不应该获得暴利,想获得暴利的别来搞PPP。这应该是个安全的、长期的、投资回报的利息是均衡的,不能太高的,那么你守住这个概念,跟他签一个这样的合同,他把项目投资了,多少年怎么还,这样政府拿到了这个资源,被开发好的资源,政府再去干别的事,因为这个资源的效益是比较高的,这就是第五种。


我们有时候对PPP是用不着去分学校类的PPP,基础设施的PPP,市政建设的PPP、公共服务的PPP,这种分类毫无意义。最重要的是动财经的脑筋,不管是什么类型的项目,应该有会计师、精算师、财务人员算出,这个PPP项目是怎么投入产出平衡的,是市场化价格改革就能收费平衡的,还是要用资源交换才能平衡的,还是一个什么性质的项目。把这个讲清了,实际上就是分这五类,然后进行签合同。


2014年三中全会会议开完,重庆当年就搞了1,300亿PPP,总的我们设定了8,000亿PPP,从2014年到2020年,每年1,300亿、1,400亿,差不多就8,000亿。我们到2020年要搞18,000亿的政府项目,其中8,000亿PPP,有10,000亿该政府干的还是应该政府干。比如铁路就有2,000亿,那是铁道部干的。把政府直接干的一块去掉,让市场来干的,8,000亿,每年1,300亿,每年6月份推出来,基本上都成功了。最近财政部和发改委批评的各种有问题的PPP里边,重庆的4批差不多5,000多亿,基本上没有摊上什么项目。也就是说只要做到五个平衡都可以,这是一个投融资问题。


还要注意五个防范,就是“五个不”。


第一,PPP的过程中,不能搞抽屉协议、形股实债。名义上是股,实际上跟你签了个抽屉协议,三年、五年,政府连本带息回购,就等于是个债务项目。这个债务比政府跟银行借债的利息肯定要高,银行利息如果是5%,他这个利息肯定7%再加管理费,就变成9%-10%。现在的政府信用很好,银行也借得到钱,为什么要借你的9%-10%或者12%?所以,形股实债、抽屉协议必须杜绝。


第二,对于PPP的项目价格,一个城市要同一个标准,这里边政府要调控。比如重庆有40个区县,每个区县都是自己在搞PPP。同样的高速公路或者自来水、污水或者其他的项目,如果这个地方的项目是50亿,那个地方的项目变70亿,尽管好像是老板出的钱,PPP,但最终这个价格如果过高、出问题,可能就会不合理。所以同类型的、性质相同的项目,发改委应该有一个基本平衡,差不多的标的。


第三,PPP的项目要防止营私舞弊,比中纪委说的八种类型招投标,更容易营私舞弊。因为一般的PPP项目等于是五种招投标放在一起。比如工程施工的招投标,投融资的招投标,如果有土地补偿,那就等于土地批租的招投标,它是一个巨大的项目,一个项目可能100亿,里边夹杂着土地批租问题,银行贷款融资的问题,项目管理的问题,价格确定的问题等等。所以这个时候,PPP的这种项目的确不能让一个部门、一个人单独管。实际上,应该每个大项目,相当于有个联合平衡委员会,发改委、财政局,搞工程的建委,还有土地局,或者还有国资委的一些投资集团,大家坐在一起对某个特定的PPP开几次会定下来,这就是个公平的过程。这个招投标不像一般的房地产招投标拍卖,的确是一个比较复杂的。一个PPP可能有两三个大企业都想来竞争,有招标、竞标的问题,总之要有个协调委员会。因为这个项目要么不干,一干就是几十亿、一百亿,所以对一个项目搞一个协调,这个协调委员会今天协调这个项目,明天协调那个项目,总之要有专门协调,再到政府常务会上过一过。


第四,PPP的项目要防止投资方乱涨价、乱收费,把成本转嫁给老百姓。因为PPP里边,一个是政府,一个是私人,一个就是公众。如果政府不要出钱,私人投资者又想赚钱,把收费价格往上提,最后是公众、老百姓来出钱。这种情况政府要管治,代表公众要进行平衡,不能侵犯公众利益。


第五,PPP的项目是个基础设施,一弄就是几十年,万一地震、滑坡等各种原因损害了,如果是政府自己搞的,损害了以后政府继续掏钱把它修复。如果是私人老板干的,你如果说出毛病了,让私人老板自己赔,这不行,因为这是公共项目,对PPP要一视同仁。这个也很重要。


我讲的这“五个不”代表了各个方面的公平,只要做到这两个五方面,“五个平衡”和“五个不”, PPP一定是健康规范的,这就是个投融资,这是一个方面。



七、关于政府引导基金的问题。


政府每年总有拨款来支持产业发展。整个中国政府一年17万亿,中央政府加地方政府,帮企业增加经济发展动力的各种补助,一年有1万多亿。中央政府一年收7万亿,自己开支直接使用的军费、外交领域的费用2万多亿,有4万多亿、近5万亿是中央政府转移支付给各个省的。这里边有民生的,有各种各样的转移,中央政府转给地方的,鼓励经济发展方面的钱也有六七千亿,包括科研开发或者各种经济投入,地方政府也补一块,加起来有1万亿。


像重庆一年这种补助给社会企业的,一年差不多一百亿。这一笔钱到了政府委办局手里有可能出现几种情况。第一种,这个钱批出去以后三年五年到底什么效果看不见的,出去了就出去了。第二种,有的委办局拿了这个钱,该出100亿,结果今年只批了70亿,钱就挤压着,几年下来挤压个100亿出来也是有的。第三种,就是权钱交易、灰色交易、腐败干部,这也是可能的。第四种,政府的职能异化,碎片化地整天管项目、批项目,权力的象征,这其实是把政府服务变成了一种审批机制。所以把这一部分的钱转出来,先转一半,以后三分之二甚至更多成为引导基金是很重要的。


也就是说,我这边有100亿,我先转40亿出来,让政府的行政审批本来每年开支100亿,现在只开支60亿,40亿出来了。过两年60亿转出来,这个钱出来以后,除了把刚才说的四种问题解决了以后,还产生一个放大功能。因为既然叫引导基金,就是政府出的钱在私募基金里占20%到25%,可以1比3、1比4地放大。这样的话,如果你拿了40亿,人家拿了3个40亿,就是120亿,加在一起就是160亿,这样就形成了160亿的私募基金。有GP团队专门管的,他像啄木鸟一样,会优化配置。如果是医疗的基金,那么就在医药产业里。如果是电子的基金,就在电子产业里。如果是在农业的基金,那么农业产业里也都会找项目、找投报。这个钱出去了以后,一般私募基金三年、五年要把本钱回收,要赚一个钱出来,总归有百分之十几的回报。政府的钱在里边,你有回报,我有回报。如果你赔光了,私人的钱、企业的钱把60亿都赔掉了,那我的20亿、30亿一起赔掉就赔掉,这也不是谁的责任,因为这里边有概率,项目不可能个个赢,但也不会个个输。总的基金的回报率一般在10%以上。五六年、六七年能翻一番回来。回来以后政府的钱可以滚动,政府每年有40亿或者50亿进去,然后五年以后,你前面出的40亿、50亿回来了,变成两个四五十亿。不断地这么滚动,要不了多少年,可能你的资金积累,变成了几百亿,带动着社会资金,可能会上千亿。这是个重要的机制改革,是国务院十八大以后很重大的一个改革,这项改革三中全会的措施里是有的。


大家注意最近报纸、国家文件,都对这个引导基金有一些批评,就说这两年引导基金推下来乱象出现。比如说政府不是作为引导基金,而是拿了国家的钱又开始办公司。你有几十亿出来,就变成十个八个企业,每个企业就是一批处长、科长出来,还有些是局长,出来就变成了这个基金的经理。然后由他再审批,那就是化公为私,又变成了政府的官办企业,有的地方甚至产生了几百个干部在管这些事。这是一个要批评的事。


引导基金用不着政府管,政府就在这里边弄几个会计师看财务,项目往哪边走,一年审一次,各个委办,有的是工业的,有的是农业的,这些委办应该把方针、把方向。但是日常管理是招聘GP团队来的,既然是招投标,假如这个城市里有两百个基金的GP团队,你就找里边干的好的20个,然后这20个团队搞的基金,这个基金放2亿,那个基金放2亿,10个团队就20亿下去了。所以应该是招社会的基金公司来管,这是一个概念。


基金团队来了以后,他跟你是1比3、1比4、1比5放大的。也就是说,这个团队能来做你的资金管理者,是因为他带了20亿,来要了你的5亿。不能是你的钱给他,他市场上去跟银行借了15亿放在里边,变成了一个合资公司、股份公司,这不行,这就是名股实债。所以GP团队找市场上的LP,股权投资者是货真价实的,政府的钱是放在这个货真价实的私募基金里边入伙。你连这个都不选择好,说明你招投标里出毛病了,这也是一种问题。


投资的项目,怎么确定?怎么清退?怎么退出?大家因为不大熟悉这个,搞到后来就变成政府官办搞一批公司。所以财政部和发改委最近批评一些私募基金、引导基金的事情,主要是在批这个。但是从工作方向上,这是政府投融资体制改革的表现,有助于反腐败,有助于转变财政和政府资金使用的职能,有助于使我们的投资基金更市场化地优化配置,有助于使财政资金投资三年、五年有回报,看得见、摸得着,有助于把政府的资金杠杆化,1比2、1比3、1比4,这就是发挥了更大的作用,所以这件事也是应该把握好的,有关委办之间要把这个事情平衡好。



八、关于政府投融资平台的问题。


我们各个省、各个城市都会有一些投融资的平台公司,这个平台公司大家注意。平台公司的资本金怎么注入?政府应该有明确的规范,不能一毛不拔,不给平台公司钱,他就变成了负债公司,负债多了就是政府的债务。所以你不能掩耳盗铃,不给他钱,又说这是市场化企业,然后政府和他无关,那是无济于事的。


所以大体上,政府对这样的,对公共服务、基础设施起着至关重要的平台公司,第一个方面,政府不能搞得太多,一般一个直辖市的地方搞一个到三个就够了,副省级的省会城市或者单列市,搞一两个就够了。到了地市级的城市,一般只要搞一个,这一个几百亿,甚至上千亿就够了,不要多。到了区县一级也许也需要,但一个地方就搞一个,千万别搞多,搞多了泥沙俱下,最后一片糊涂账,就搞一个是可以的,国家也是允许的。


第二个方面,平台的资本金来源,除了财政一次性的开办费也好,什么也好,拨一个款以外,给他了土地、实物资产、资源划拨一块,还有国有企业的国有资本金注入一块等等。在重庆,我以前是叫五个注入,税费注入一块,土地资本注入一块,财政经费注入一块,国有资产,其他闲置的资产或有效的资产注入一块,等等。


第三个方面,要像保护生命一样维护平台的信用,因为它是你的投融资平台,跟银行、大公司在一起要借钱,要有信用。信用主要是讲“三个不”。平台公司不为任何企业做担保,平台公司的全部信用只为政府的基础设施、重大投资去融资,不可以为其他国有企业或者要破产的企业做担保,一担保,功能异化,马上就一起捆绑,所以平台公司绝不为别的公司做担保。平台公司里有些是政府补助性的项目,公共服务项目的资金,专款专用,不可以拿这个资金去跟融资平台中的信用做担保,一到里边,账要分开。平台公司任何时候都应该把负债率控制在50%以内,也就是说,平台公司是要融资的,所以你叫他20%-30%的负债率也没有道理,但是绝对不要让平台公司有70%-80%的负债,就是在50%-60%以内的范围,始终让他有弹性。


第四个方面,平台公司的现金流。可能他投资的项目时间长,现金流一下子回不来,政府始终要维护平台公司的现金流、长期债务、短期债务,有的是长期债券,有的是两三年的债券,有的是短期贷款,也就是他的现金流回款要平衡,绝不能让现金流断裂,就是现金流的平衡,资产的负债率。再有就是融资担保方面的事情。


我讲这些话都是讲政府平台的信用要维护,维护他的全部目的,就是为了帮助政府可以融资,关键时候出手就可以解决一些事。另外,平台公司承担政府基础设施的一些重要项目,一旦中央政府有置换债,平台公司借的钱里边如果有信托的钱,有利息较高的钱,7%-8%的贷款利息,或者9%-10%的信托利息,有置换债第一时间先把它置换了。这不是营私舞弊,平台公司就是国家利益,就是你这个地方政府的利益,首先要把这个置换掉。中央政府的置换债一般是3%-4%的利息,另外有企业的,叫发展的贷款,专项的项目贷,这个项目贷是2%左右的利息,10年期。所以你借他100亿,比正常的银行贷款降低了3到4个点,100亿就是三到四亿,10年可是三四十亿成本的下降,所以这种平台公司就是承载国家优惠政策的第一载体,理直气壮的,这个国有企业是为全民、全社会公共服务的企业,所以大家要明白这个道理,平台是要维护的。但平台不要搞乱,不要搞多,搞到多了以后,变成各种各样安排干部的场所,然后七大姑八大姨都在里边拿高工资,事情都不干,债务一大堆,互相担保,搞到后来就乱掉了。这些事都要防范。



九、关于政府土地储备平衡资金的问题。


我们国家的土地,城市的土地都是国有的,农村的土地都是集体的,不是国有就是集体。我们国家跟世界各国私有化是不同的,土地的确有价值,还有一个区别,因为城市在发展,从原始积累中,大量城市的土地是处在基础设施还未开发的阶段生成的。这个过程中,政府要先搞基础设施土地才会升值。一个城市一平方公里的基础设施至少投入15个亿,如果一个100平方公里的城市投入到地底下的,看不见、摸不着的,没有任何楼堂馆所,桥梁隧道或下水道,各种各样的,1500亿。还没发展起来,财政又没那么多钱,当然要负债。这个负债靠什么平衡?如果靠税收平衡,50年后城市发展了再平衡,那你的债务就有危机了,所以土地财政就是当下各地政府的一个选择。


但是如果地方政府选择土地财政,唯利是图地把地价越炒越高,以为炒高了地价城市发展就有钱了,那是短视的。地价要平稳,地价低房价才会低。大体上,房价走势的确应该根据GDP的增长率,老百姓收入的增长率。只要GDP翻一番,老百姓收入翻一番,地价每亩地的价格也翻一番,这是合理的。十年前如果用七到八年的家庭收入买套房,同步地增长,十年后还是七到八年,哪怕房价翻了一番,地价翻了一番,但你的收入也翻了一番。这个意思是,土地财政是要控制稳定合理的地价。但是在合理稳定地价的前提下,土地每五年、每十年的确地价会翻一番,如果你控制得不好,可能三年、五年就翻一番,甚至翻两番,地王现象不断发生。


在这种情况下,政府手中的确要储备一些地。比如南通,现在城市就是处在两百平方公里左右的建成区,我讲的不算农村,也不算郊区县城,就讲核心城市。如果以后是一个五百万人的城市,就有五百多平方公里。未来的十几年,要发展的这两百平方公里,现在是农田,可能以后你把它征了,这就可以作为土地储备,要储备起来。如果你明年要用的地今年征,然后明年征的地后年就用,这不叫土地储备,这叫及时套现,及时征、及时用。土地储备总是为三五年、十几年以后要用的地进行的储备。


土地储备的基本原理有这么几条。

第一,一步到位,把十年甚至二十年可能要用的地储备了。储备有三种,一种是征地动迁到手的地;第二种是征地动迁,并且把七通一平搞好,随时可以开卖的地;第三种,既不七通一平,也不征地动迁,但我对这个地方的规划进行冻结,红线冻结、建筑冻结,也就是说,今后几年要用的地,不能再不断地有零星的户口、企业、建筑,这也是一种叫规划性的红线冻结,就是一下子把今后要用的两百平方公里,我认为最有价值的地冻结一百平方公里,政府规划可以做这个事,这就叫做一次冻结,一次性的、长远的储备。还要分批使用,不能这任市长一储备,三年里就把储备的用掉了、卖掉了。一般储备的地,长远一点要有20年的眼光。就是你储备了一万亩地,每年就是用5%,每年用200亩地或者500亩地,反正就是百分之几,20年来用,叫做一步到位、分期使用。


第二,储备的地不是全部用来唯利是图,搞商品房批租的。政府储备的地大体上50%用于政府在今后若干年要搞的基础设施、公共设施、学校、医院等等,也就是政府自己要用的地,这个地应该是低成本的,拿你自己储备地来用。但你也不能把储备地全部用于公共服务,也就是一半用于公共服务,还有一半大体上用在商品房、写字楼、土地批租,中央商务区、住宅区的批租,也就是市场化的批租。


第三,储备的地要征地动迁,要七通一平,要生地变成熟地以后才能卖。最怕的是,政府画了一个圈,然后征地也没征,包括有些危旧房的所在地,政府没钱,既不征地也不改造,也不拆迁,然后就跟老板说,你出钱,你去征地,你去改造,然后大家算账。实际上是算不出的,这种账算到最后要么就是贪污腐败、灰色交易,要么就是让老板吃亏,把这个老板害死,钉子户都在里边,最后成本巨大地提高,老板十年动不了,资金压在里边,最后铩羽而归。更多的是老板跟政府熟人勾结,结果动迁的时候就违反了政策,或者各种各样的问题都会出现。


所以合理的做法,一定是储备地上,政府把土地的一级开发,也就是征地动迁、七通一平搞好。搞好的这批钱从哪里来?储备地是可以抵押的,以前跟银行抵押可以拿贷款,现在也可以发土地储备债券,中央专门开了这个口。这个钱大家记住,土地储备的贷款或者债券只能用来生地变熟地,把储备地变成可开发的使用地的用途。不能把土地储备的钱去搞城市发展,去搞财政的各种投资,结果储备地本身一分钱没进去,也没开发,一直也无法卖,那就变成了庞氏骗局。你这1万亩的储备地去贷了20个亿,等到要还的时候,又去拿2万亩,再去贷40亿、50亿,新账还老账,这个就变庞氏骗局了。所以储备地的公司,寄托着政府的庞大信用和资源,他第一波的信用是拿来融资,拿来开发土地的,搞一级开发的,然后一级土地开发了以后,土地局去批租土地。


土地批租了以后,一级开发可能花掉了100亿,但这100亿产生的土地批租,你可能卖了300亿。300亿里边,100亿还老板,200亿拿来就是财政收入,政府用于基础设施,拨款投资。所以它有两个循环,一个循环是土地储备地的一级开发。另一个循环是产生的收益用于基础设施、公共设施的财政性资金补充。


第四,储备地可能有10万亩、20万亩,对应的一个资金量,可能增收500亿。不能像一个大锅子,里边放着500亿,让储备公司对应着各种基础设施、公共设施项目,最后一批糊涂账对着一批糊涂账,也不可以的。你的储备地大体上,这里边的10万亩,这5,000亩对着一批200公里、100公里的地铁项目,那3000亩对应了或者什么大桥,像你们的沪通大桥150亿,这150亿,如果你们要出100亿,或者出多少,应该多少亩地跟它对应。包括PPP的时候,这个PPP公司如果需要资源配置,这个土地的2,000亩配给这个PPP。也就是说,一个大口袋里分了很多小口袋,小口袋基本上都要有责任制。当然,这里边出现的多了少了,只要财务是公开的、公平的,没有人营私舞弊的,调整都是没有关系的,这不叫国有资本流失或财政的失误,但口袋管理这方面也是很重要的。


所以土地储备很重要。我2001年到重庆,2002年就认为,当时的重庆是300多万人、400万人不到,300平方公里,我就认为重庆以后应该是个1,000平方公里、1,000多万人口的大都市。不是讲8万平方公里的1,000万人,而是讲中心城市就该有1,000多万人、1,000平方公里。至于万州涪陵都属于城市群里的其他城市。这就多了有700平方公里。700平方公里不能全部去储备,区县的其他地方都不能活了,至少划一半,就是350平方公里,那就是50万亩地。50万亩地每年就使用5%,2万多亩,十几年下来用掉了30万亩,还有20万亩。这30万亩,重庆这些年各种平台公司搞基础设施重建,政府花掉了一万几千亿。重庆政府是不是债务平台很重?我们的高速公路一公里都要1亿多,因为每100公里高速路,其中60到70公里不是架桥就是打洞,像造那个70公里的桥梁和隧道,这个成本就比上海、江苏的成本都要高。我们各种投资公司,基础设施花掉1万多亿,但现在财政部和省级记账的政府债务余额重庆是3,000亿,那就差不多有1万亿平衡掉了。1万亿平衡掉,就是我们那近30万亩的地,有十几万亩是基础设施、公共设施划拨用掉的,真正市场化的商品房就是15万亩,一亩地总有六七百万的基本利润,那十几万亩,差不多就是九千亿、一万亿平衡掉,这就是一个平衡,否则的话就是高额负债。反过来,在施工过程中有个高额的现金流,这个现金流就是每年上千亿在里边转。因为你这个平台有土地储备,有信用。没信用,你这个储备就变成了政府债务,就是一个赖账的系统,坏账的系统。所以这方面,重庆政府的债务率,也就是财政收入的总账,分子是债务的余额,区县加市级政府的全部债务余额,我们是70%,总的来说安全,财政部要求是在100%以内。所以这个储备绝对起着关键作用。


储备还有一个作用,因为你有储备在手,可以控制地价。土地供应是房价的杀手锏,土地如果楼面地价一万,房价一定两万、三万。所以一般来说,政府不推高地价,但地价明明该五千,政府却卖成三千,那你搞利益输送也是不可以的。所以政府行为是跟着市场走,市场到多少,政府的地价到多少,但政府绝不推高地价。有土地储备以后就能实现这个功能。


一般来说,如果现在的房价是在两万块,那么楼面地价应该是房价的三分之一,就是六千六。那你在拍卖土地的时候,如果土地供应少了,房产商要的多了,你看着地价到了八千、九千、一万,你有储备地在手里,你再放几块地同时推,那价格一定就下来了。如果你明明有地,可以推五百亩,你只放三百亩,那你就是希望地价往上走,地王现象出来。看起来一时收入高了,但收入高了以后老百姓不愉快,企业成本也会高,最后把投资环境破坏了,长远的经济就上不去了,就是这个意思。我自己觉得,重庆现在的房价合理,基本上六七年、七八年买套房。重庆老百姓的收入并不算高,但最近的七八年,重庆商业零售始终是全国增长率第一。商业零售,吃喝拉撒,所有的即期消费,也不是全中国的人都跑到重庆来旅游,但商业零售总是比较高。我就认为,他们房地产上的负债比较低,所以就有更多的一些钱即期消费,和这个是有关系的。


这是讲土地储备在平衡地价上也是可以调控的一个杀手锏。最怕的是,政府手中根本没土地,土地都储备在房地产商手里。他五年、十年不开发,政府也不去把土地给收回,最后房价炒高了,地价炒高了,他把土地一转让,拖着绳子就走。比如说万达,他在全国搞文化娱乐,大家认为,他搞房地产,纯粹地按市场价格走,拍卖,一搞文化娱乐,大家会用文化娱乐的思想来给土地,房地产的土地如果本来一千万一亩,可能文化娱乐的项目就变一百万一亩,还给他很多的地。他拿下来以后,真的要开发都是几百万的,也是要花很大本钱的,他最近突然想着要清资产,就把几十个文化项目卖掉,这些文化项目都是市中心比较热闹的,各个地方给他的几百亩的文化项目土地。从这个价值来说,六百多亿的几十个项目,算土地账肯定划得来。所以孙宏斌买它也不差、也不赔、也不傻。但万达这么一卖掉以后,本来文化项目占了这些地,至少再拿2000亿投,现在他不投了,要投孙宏斌去投,他就来进行管理,就变成了轻资产。现在一个几千亿的公司,国内几乎没多少资本、没多少资产了,就变成输出管理了,真正几千亿的资本都在国外。


从这个意义上,关于土地储备,让一个公司储备几十、几百、几千平方公里土地合理不合理?政府是可以这么储的,但政府绝不要卖一个城市的地,让几个房产商储备掉。这是关于政府自身投融资的几件事,把这些事做好了,基本上状况就会比较好。



十、关于政府孵化器平台平衡资金的问题。


怎么让孵化器平台的土地资源、房产资源有效地变成税收发展起来?很重要的不是政府要出钱,而是政府要制定一个好的办法,同样能够化呆资、呆账变成有效收入、有效成果。就是科研成果产业化。从无到有,就是发明了某个专利,原理性的发明是零到一,把这个发明了的原理专利形成产业化的平台,是一到一百,把这个一百变成一百万,那是个工厂生产线的问题。这三个是不同的事情。


零到一的发明创造绝不要到政府办的孵化器里,别以为搞一些楼堂馆所、孵化器就能发明创造,专家学者就该在实验室,该在大学系里边,该在研究所里边,他的生存环境就是专门用来搞发明的。然后政府要给他资金,种子基金、天使基金,或者财政性的补助,研发的投入,你就给他们。


零到一出来了以后,这些科研人员没有能力产业化。人的脑子,能发明的人,他发明的细胞活跃,市场化的情商往往是呆头呆脑的。这个时候,孵化器里的一批公司,基本上是不搞发明的人。硅谷最重要的机理,他的所有孵化器里的企业,95%以上都是自己没有发明专利,但他把美国的大学,不管是斯坦福,卡内基梅隆,或者麻省理工,那里边的教授、专家、学者发明的,比如说一万个单子,他拿过来,他们自己去招标,自己签合同。拿了人家的专利,到你的平台里就可以动脑筋来搞一些生产线,搞一些转化的机理。一旦成功,这个专利的好处三分之一是政府的,是投资者的,三分之一是学校发明者的,三分之一是转化者的,也就是说,一到一百转化的平台是在孵化器里。然后转化的人搞出名堂来了,上市公司收购,或者自己去上市,或者私募基金有比较大的资金投入,这个时候就到开发区里边去,就是一百到一百万。


江苏有五百个孵化器,每个孵化器里一百个公司的话就是五万个。那五万个如果都是在想发明,那就得喝西北风去。就应该把你们180个大学的教授们发明的专利,甚至是清华北大的专利,政府协商好,不要去简单地把这个专利写成70%-80%的好处给专利获得者。哪怕你百分之百给他,他一辈子都变不成钱,变不成经济现象、产品,那他百分之百还是零。所以其实不能百分之百,比如有三分之一归转化者,还有三分之二归学校,学校可以把里边的一半给发明者,还有一半学校拿来,再投入于新的发明科研的资金。


从这个意思讲,南通在搞三港三城三基地,三城中有一个是创新孵化的城,不管怎么说,最重要的是让没有发明能力或者还没发明什么,但是想创造什么产业的,产品的人,你们政府去把各种大专院校的专利、成果跟他们见面,让他们能够有这个转化。一旦成功就给他们无偿获得三分之一的专利权。把这个机制搞起来,再把私募基金,政府引导基金或者风投基金跟他配对,那种子基金配在零到一上面,风投基金配在一到一百上面,PE的私募基金配在一百到一百万上,然后上市公司都把机制放在一起,这样你们就可能把这个事情做活。如果真的能够有一万个这样的创业者跑到南通来,那你们肯定活了。大众创业、万众创新这个概念最终要和这个逻辑匹配,否则创新创业也无法做得好。

这是我讲的第二段,就是政府方面怎么能让自己的投入产出、融资各方面能平衡。



十一、关于社会的投融资问题。


我归纳一下,地方政府要遵守好“十个不”。遵守了“十个不”,这个地方的投融资环境就不会差。如果不遵守,出了问题会有很大的麻烦。


第一,现在社会上的投资咨询公司,基本的别批。因为这个投资咨询公司全国不下几十万个。深圳的前海金融试验区,投资咨询公司批了七千个。重庆2012年到2013年这一年里边,一下子冒了三千多个,整个重庆过去十年,有六七千个。各个省都是这样。投资咨询公司99%是骗子,是没意义的。如果是有识之士有智慧的人千万别再用投资咨询公司的名义来注册,再注册等于你自己是个好人,套上个麻风病人的外壳来看毛病,那何必呢?


我在重庆时发现河南洛阳下边一个县,县下边一个乡,一个乡里来了一百多个农民,在重庆每个人注册了两三个,一共注册了几百个投资咨询公司,每个区里都去注册。注册完了以后,就在银行边上去骗钱,老百姓也会上当,一看他在银行旁边,以为是银行的便民服务,他只要骗到几万块钱,就把店一关走掉了。然后他另外一个牌子又来换一下。这样的公司现在好像到处都有。如果工商局以为这样的公司注册多了,每年工商登记注册的公司增加了20%,那你上当了。经济下行,怎么可能公司增长这么多。关闭得多,减少了一大批,增减相抵,增加个百分之几就正常。百分之几十的增加,全是这种垃圾公司在增加,毫无用处,还害你。


第二,不要搞P2P的互联网金融。别相信互联网金融这一类的,互联网是最适合于金融搞结算的。各种各样的银行结算、清算、信托,是互联网的长项。但是互联网的公司,如果说要搞贷款,P2P是个贷款,如果要搞投资、众筹是个投资,要搞理财、保险,说是互联网式的保险,都是不行的。因为这些只不过就是传统的贷款、投资、保险,理财公司只是用了互联网的工具,但这个互联网信息不透明, 99% 的P2P都是要倒闭的。


现在国内六七千个P2P,有一半坏账关闭,而且等着几千亿的钱在赔,还有一半死去基本上不动。所以如果谁说我干的P2P一定会赢,政府如果信他,那就在信一个概率极小的事件,你不能完全说他不行,也许他没出事。但只要是他们展开做事,就一定出毛病。所以这件事,这不是招商引资,是自己招麻烦,应该禁掉。其实国家已经在禁了,很多负面清单让他不能做。


第三,文化产品的交易所要当心。文化产品要么是拍卖,要么是实物,反正是一对一的,愿买愿卖。哪怕被骗了,假的当成真的,花了钱,那也是个别的。如果变成交易所,交易所是什么?一是标准化切碎。一张邮票切成几百份,一张邮票如果值五百块,卖给了五十个人,一个人出了十块,大家一切碎,碎片化就看不见邮票了,价格倒暴涨,这叫炒股。二是高杠杆。本来实打实的,有十块钱买十块,有一万买一万,他一根杠杆连起来拿了一万,可以变成二十倍,变成二十万。实际上这个碎片化、高杠杆,大家就容易糊里糊涂地套进去。他说很规范,听都不要听,别信这个东西。哪怕现在不出事,过几天也出事,只是还没轮到你而已,都是庞氏骗局。天津的文化交易所出了很多事,其他地方也都有。当官的、掌握这些权力的人听到这些,别脑子一热,想着开放,招商引资别的招不来,这个东西来了很高兴,别上当。


第四,要防范乱集资现象。社会上如果有乱集资,也就是老百姓眼中的钱庄、高利贷,这个不要工商局批,但老百姓信。这个要举报,举报一个,可以奖励比如一万块。高利贷公司在骗你的时候,可能要你出两万块、三万块,给你一万块的好处。现在举报了就送你一万,奖励你一万。如果政府真拿出一百万,别舍不得,一百万就相当于一百个案子,一个案子十个亿,那就是一千亿,一个案子一个亿,就是一百亿。这个事政府要防范,靠举报,就是要深入到群众里边,让大家举报。


第五,不要搞形股实债的PE和PPP。刚才说的PPP也好,私募基金也好,场面上是股权,实际上是银行贷款,或者是抽屉协议,杠杆贷款的协议等等。大家有时候用许多好听的名字,叫奖惩基金,其实全是杠杆贷款的变相名词。

第六,政府的宏观管理上,绝对不要让自己的各种投资,全社会投资超过GDP。这个意思是,你的GDP如果是六千亿,你的投资一年不要六千亿,要控制在六千亿以内。长远来说要有这个控制。你们现在很好,今天我帮你们算了个账,你们大概在60%,江苏整个负债率在全国平均值中还是比较好的,这么大的省,控制得还可以,60%不到。我讲这个,就是某个县、某个乡,某个局部,都绝对不要超过100%的投资率,这也是一个概念。


第七,政府的债务率不要超过80%,这是全国的平均值。国家的红线是不要超过100%,一般优秀一点的地方不要超过80%,在80%以内放开一点都可以。


第八,银行的不良资产,各种小贷公司的不良资产,或者信托公司的不良资产,都要控制在全国的平均值以内。全国有个平均值,比如现在全国的银行不良贷款在1.8%,那你这个地方不要超过全国平均值,这应该是大家追求的一个目标。


第九,不要让一个企业对上好几种金融工具,金融品种不要叠加。地方上各种实体经济对金融单位,各种金融单位很多 62 42711 62 26518 0 0 7583 0 0:00:05 0:00:03 0:00:02 7593,有银行,有租赁,有信托,有小贷,有债券,有中票,有各种各样的抵押公司、财务公司,这个融资都可以,不是说金融工具、金融杠杆、金融品种有的就不可以,都是可以的。既然存在,都有合理的生存价值。但是绝对不要让政府的企业、国有的企业或者民间的企业,一个企业去对上五六个品种,或者你这个贷款,银行没有直接借给你,银行借给了信托,信托转借给你,或者信托甚至还转给了小贷公司,最后给你。也就是说,如果你的金融工具串联在一起,叠加在一起,跟你再融资,要停,应该单独地点对点、面对面,不要叠加。


第十,要当心负债中有各种金融机构资金的企业。如果政府看到一个房产公司,或者一个企业,如果负债率是70%、80%、90%,负债当中有一半以上是非银行贷款,七八个品种租赁的、集资的、小贷公司的、信托公司的,杂七杂八的很多家,乱七八糟高利息的品种,这个企业一定有生存危机。你要么帮他治理,要么把他毙了,总之不要跟他粘得太多,你粘上,就是去帮他整顿。如果你还去跟他融资,或者国有企业,或者金融单位还在跟他联手,好像他的信用很好,你就糊涂了。所以对各种各样的金融工具叠加在一起,串联起来跟你要融资的要当心。对一个企业借了各种各样金融工具的资金,一个账户上几十个,一个企业有几十个资金账户,或者50%、60%以上都是各种各样高利息的资金来源,这种企业基本上病入膏肓,要当心。






黃敧舤3万字报告被删 释放什么信号


黃敧舤7月11日在江苏南通做了一场报告,长达三个小时,内容在8月3日前曝光后在网络上疯传,但后来因“内容违规”在中国各大网站遭全部封杀,引起外界猜测。

当日,江苏南通市委专题学习会,正在调研的黃敧舤受邀作了上述报告。在这一长达3.3万字的报告中,黃敧舤讲到了中国供给侧改革、实体经济、直接融资、资本市场建设、去杠杆、招商引资等11个领域。

讲到资产负债率,黃敧舤在报告中称,中国企业不管民营还是国有,负债率都很高,资本金很小,号称有8,000亿总资产的恒大差不多有7,000多亿债务,净资本1,000亿都不到。万达也如此。

黃敧舤还提到万达卖资产,“大家认为,它(万达)搞房地产,纯粹地按市场价格走,拍卖;一搞文化娱乐,大家会用文化娱乐的思想来给土地,房地产的土地如果本来1,000万一亩,可能文化娱乐的项目就变100万一亩,还给他很多的地……这些文化项目都是市中心比较热闹的……从这个价值来说,孙宏斌买它也不差、也不赔、也不傻。”

黃敧舤也谈及中国股市。黃敧舤说,中国股市的要害是一直没有建立起正常的垃圾股企业退市机制。

南通官方的评价是,“对中国国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内涵、特点,新常态下投融资改革的重点、路径、举措等作了系统讲解”。

黃敧舤也在报告中还提到郭台铭的项目,称当初郭提议搞一个世代线,400多亿,重庆出钱,郭三年内回购,加8%利息。但由于没有股权担保,他犹豫了一个月把郭回掉了。

最让外界印象深刻的是,黃敧舤在报告中大讲重庆的招商等多个方面的“经验”。相对于别的城市的泡沫,黄还认为重庆的房价目前“合理”。


稥港《经济日报》的文章称,由于是内部报告,黃敧舤讲得就比较放,说是讲经济大势,但真正出彩的,是讲招商引资。而出彩中的彩头,则是讲他在重庆怎么干的,怎么把重庆弄成中国经济增长最快的地方,成为大外资云集的地方。

但文章称,现在流出这份万言书,遭遇着两个敏感时刻。第一个是黃敧舤的搭档甚至重庆两个字都敏感。黃敧舤在重庆16年,两个搭档或他的直接领导──薄**和孙**都被抓起来了。

另一个敏感点是题目。黃敧舤讲的招商引资,是中国当今最热的财经问题之一,黄氏的建言与习、李的主张,是“曲言顶撞还是丝丝入扣”,就很难说了。

黃敧舤南通报告被封杀一天后,大陆《中国经营报》8月5日以“贾跃亭重庆往事:一系列蹊跷公司,家族获益匪浅”为题,详细披露了曾强、鑫根资本、乐视及贾跃亭在重庆的迅速扩张之路,让人感到里面有玄机。

报导提到,2015年9月28日,重庆市政府、乐视与鑫根资本三方签订了合作协议,根据协议,乐视将在重庆投资建设产业基地。在签约仪式上,时任重庆市长的黃敧舤也欣喜地表示,重庆与乐视在很短时间内签订合作协议是因为“双方谈得来”,并称要大力支持乐视在重庆的发展。

文章还称,乐视及贾跃亭从2010年至2016年底在重庆以“投资”为名获得了地方政府给予的小贷牌照、商业保理公司和江北嘴的大片土地,真是收获满满。

文章最后还质疑,云山雾绕的重庆,给了曾强和贾跃亭极佳感受后,也给两人在资本市场带来了亢奋的愉悦。然而,短暂的愉悦之后,“左贾右曾”留给重庆的后患能化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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