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2019丨可持续性不是夸夸其谈的目标，而是不可撼动的真理
回顾这一年，自然少不了最热门的话题“可持续性”。当“可持续性”越来越被时尚企业认定为目标，并将其作为品牌推广的一种手段时，似乎从根本上忽略了“可持续”的本质。消费者对这一社会议题的认知不断增强，还未能付出行动或未真正付诸行动的公司，等待他们的只有未来的裁决。
如今的游戏规则是这样：“XX 公司”承诺将实现“完全碳中和”、设立“新的可持续性目标”或“与气候变化做斗争”。
到底是什么公司作出这些承诺？这并不重要。因为 2019 年的主题就是可持续性，时尚、美容和零售产业意识到“可持续性”概念将继续持续下去，并且如果现在不表明立场在未来将会危及他们的盈利能力。
《巴黎协定》是本世纪阻止全球气温上升的蓝图，其主要目标是将全球气温上升控制在安全的 1.5 摄氏度之内，并在 2050 年实现气候中立的经济发展路线。该协定诞生于 2015 年 12 月在巴黎举行的第二十一届联合国气候变化大会（COP21）。近几年前，整个时装业一直不愿承担气候承诺，直到该话题成为全人类关注的风尚。
同时当这些公司可以领导该议题发展时，也没有人愿意跟进。
今年 8 月，为了对抗气候变化、生物多样性丧失和一次性塑料的泛滥，开云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François-Henri Pinault 推出了“时尚公约”，该公约最初由 7 家企业在法国比亚里兹签署。该公约早期签署者包括：H&M、Inditex、Adidas、Nike、Capri Holdings、Gap、PVH、Ralph Lauren、Tapestry、Chanel、Hermès International、Prada、Salvatore Ferragamo、Giorgio Armani 与 Burberry。
在此之前，于 2018 年 12 月年度的气候峰会上发布的《时尚业气候行动宪章》也得到了联合国的支持。宪章中指出：“时装业作为全球主要参与者，需要积极参与实现这些目标。”（重点在于“积极参与”而不是设立过多“目标”）
《好莱坞往事》服装设计师兼社会活动家 Arianne Phillips 告诉 WWD：“《Time》杂志选择在与金球奖和美国演员工会奖提名同一天宣布 Greta Thunberg 为‘年度人物’绝不是一种巧合。这就是当下社会的面貌。“或许在昙花一现的绿色红毯挑战，绿色服装倡议和重穿古着礼服裙之后，负责任的穿衣将继续下去。部分设计师已经表示了他们对红毯礼服的新责任，包括通过削减客户礼服数量来减少浪费。
时尚设计师也试图在环保议题上比别人更出色。赫尔辛基时装周、哥本哈根时装周以及其他城市都试图大力宣传可持续发展，并试图盖过对方的光芒。
瑞典时装委员会的斯德哥尔摩时装周因为要为“开源平台”Fashion X 让位而未能举办，该平台和哥本哈根时尚峰会背后的“全球时尚议程”组织（Global Fashion Agenda）、“时尚革命”（Fashion Revolution）、“新标准协会”（New Standard Institute）以及在近四年成立的各种平台都十分类似。与此同时，赫尔辛基时装周以及哥本哈根时装周还正忙于用例如特斯拉之类的电动车运送编辑和买手，设计师的系列也不强调季节甚至予以缩减、其中还展示了古着和废弃物升级改造的造型以及可持续的面料。
赫尔辛基时装周创始人兼顾问 Evelyn Mora 表示：“我认为从现在到更可持续的未来之间最大的挑战就是‘漂绿’行为以及缺少实际行动。”
在巴黎 2020 年春夏时装周中。Dior 体现了其“另类且朴实的清醒”，“充满希望且无所畏惧”的 Stella McCartney 展示了如今最可持续的一套系列以及 Marine Serre 的气候造型让人联想起曾经的漏油事件和其他环保议题。在米兰，时装周中的多日展览“A New Awareness”重点关注了可持续性。在伦敦和纽约，可持续性也同样被新兴设计师大力追捧。
几个月前，艾伦·麦克阿瑟基金会的“重造牛仔裤计划”旨在解决牛仔行业对水和化学物质的过度依赖。Gap、Reformation、Tommy Hilfiger等企业均签署了该倡议。近日，Fashion for Good 和它的品牌合作伙伴，包括 Adidas、C&A、Kering、Otto Group 以及 PVH 等企业合作推出了“可回收塑料袋试点计划”，旨在寻求塑料袋回收的解决方案。
尽管对可持续性的热情凭借广告、承诺、试点计划和红毯以及伸展台上的明星力量上被尽情挥洒，但近几年的零售环境则完全是另一种更令人沮丧的情形。Coresight Reseach 数据表示，（据报道）今年美国关闭门店 9271 家，去年则为 5844 家。门店过多、库存过多和人流过少的情况在这一环境下被严厉打击。
GlobalData Retail 的研究显示，在过去三年中，转售市场的增长速度比传统服装市场快 21 倍。多位产业专家表示，2019 年是“二手市场”进入主流市场的一年，或许 The RealReal 的 IPO 计划更能直白地展现这一趋势。
在 ThredUp 年度转售行业报告中 GlobalData Retail 的洞察分析表示，二手市场（包括转售和寄卖市场）将在 2023 年增长至 510 亿美元，而租赁市场的发展同样令人震惊，将在 2023 年超过 25 亿美元。
该报告还显示，服装租赁市场规模在 2018 年已预计达到 10 亿美元，每年以 20% 的比率增长。CGS 十月的一项调查中显示，75% 的“具有可持续意识的消费者”愿意为租赁业务支付更多的费用，64% 的 Z 世代问卷调查者表示他们愿意为可持续的产品支付更多的费用。但这样的机遇如今仍旧流于表面，在 CGS 的调查中中仅有 8% 的受访者会考虑或已经使用过租赁服务。
拥有 10 年历史的 Rent the Runway 无疑是服装订阅租赁市场的先驱，并在过去的一年引起很多人争相效仿。Rent the Runway 联合创始人兼首席执行官 Jennifer Hyman 在 11 月彭博社的活动上表示她还在“等着这些人跟她道谢”。B2B 解决方案公司 CaaStle 为 American Eagle、Bloomingdale’s 和 Banana Public 等企业提供了“即插即用”的试点服务。于此同时，Anthropologie、Urban Outfitters 和 Free People 的母公司 Urbn 也注资百万美元建立并启动其自有的服装租赁业务“Nuuly”。
由 Urban Outfitters 母公司 Urbn 推出的女装订阅租赁服务 Nuu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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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已经进入了负责任的零售时代，消费者更关注环境也更有社会意识，他们将致使品牌不仅也要谈论责任，并且也要通过他们的商业运营表现其责任感。”埃森哲全球董事总经理兼零售业务负责人 Jill Standish 向 WWD 表示。
“能够衡量他们的行为很重要，”Shumpert 谈到转售与传统零售商的合作关系时表示，“消费者很聪明。我真的不担心这些玩家没有尽到自己所能。消费者如今已经拥有从多方面获取信息的途径。”
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且正在与这些公司合作的零售顾问表示：“梅西百货和 J.C. Penney 入局转售只是因为走投无路。他们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取而代之的是，他们应该将商店数量减少一半，并专注于执行。”
在百货公司进入转售市场之前，值得注意的是，Patagonia、REI 和 Eillen Fisher 等品牌早已悄悄地开始着手于自有的转售平台和回收项目，Eillen Fisher 的回收项目今年也已经迎来了它的十周年。
与过去一年我们所见证的变化以及转售及租赁业务密不可分的，还有循环经济的宏大愿景。
“我们现在最多只是一个‘U’型，还没能循环起来，”Shumpert说，“我们今天遇到的问题是我们从未为他专门设计一个架构。究其成本而言，这极具挑战性，也会对我们现在的系统产生冲击。”
品牌正在着手从改进包装、混合回收、负责任的采购材料、植树造林到购买碳补偿等一切可以减少其环境影响的措施。
他说：“在未来五年中，我们将会看到纸浆纤维在循环经济层面取得巨大的发展。”没错，大部分的时尚企业都开始投资于纺织创新、化学回收甚至启动大规模的可追溯性。例如 Ralph Lauren 便与 Evrythng 和 Avery Dennison 合作将整个产品分拣数字化。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正如世界经济论坛所指出的那样，利用第四次工业革命并拥抱“相关利益者资本主义”概念或许是服装产业应对如《巴黎协定》和联合国可持续发展目标所强调的当下社会与环境需求最好的方法。
在 2019 年结束之际，马德里举行的联合国气候峰会持续了两周，打破了历史上最长的气候会议记录，在今年格拉斯哥的会议之前也没有颁布任何关于监管碳市场的新任务。新目标的匮乏也同时反映了时尚产业整体进程中的缺陷。
新的十年即将来临，面对着消费者的新价值观和可持续性的态度，相比于夸夸其谈的公司，只有真正行动的公司才会获得更多的掌声。 WWD
》撰文 Kaley Roshitsh
》编译 魏宁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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