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速递 | 重新思考嵌入性

编者按

本期分享一篇发表于Entrepreneurship & Regional Development上关于嵌入性和创业的文章。本文对与嵌入性（Embeddedness）相关的创业研究文章进行分类和分析，阐述不同创业阶段不同的嵌入性概念和关注点，并引入Agencement这一术语来表达创业者与嵌入性之间的关系，强调嵌入性是一个动态的社会互动过程，呼吁未来研究应使用过程和实践理论来更好地理解嵌入性是如何形成和变化的，以及从不同层次和程度上考察嵌入性。

重新思考嵌入性：文献回顾和研究展望

Rethinking embeddedness: a review and research agenda

文献来源：Wigren-Kristoferson C, Brundin E, Hellerstedt K, et al. Rethinking embeddedness: a review and research agenda[J]. Entrepreneurship & Regional Development, 2022, 34: 32-56.

1. 引言

创业者和创业的嵌入性在研究和当代社会中都是一个非常热门的问题。嵌入性的核心思想与个人的延伸有关，因此社会关系将他们与周围的环境（Dacin, Ventresca, and Beal 1999; Uzzi 1996）或背景联系起来。嵌入性是一个多维的、动态的和相互作用的概念，创业者可以在不同的层次、程度和情境中嵌入或脱离不同的环境。创业者的嵌入性为他或她提供了行动的机会和边界。这意味着嵌入性过程对商业流程至关重要，因为它意味着对不同背景的进入或缺乏。以往的研究将创业者 "嵌入 "到社会、空间和制度背景中。这些成果提供了新的信息，但也使得嵌入性变成一个模糊的、混淆的和缺乏一致性的概念，不同的研究对其定义、测量和运用有不同的理解和方法。虽然创业研究受到了越来越多的关注，但在创业领域对嵌入性概念的全面回顾却很少。

因此，这项研究通过以下指导性问题对嵌入性相关的创业文献进行综述，综述是由以下三个主要的研究问题驱动的：

1. 嵌入性在现有文献中是如何概念化的？

2. 嵌入性发挥了什么作用？

3. 未来的研究如何为我们提供关于创业者和创业的嵌入性的信息并增加其知识？

2.研究方法 

根据研究目标和研究问题，我们采用系统性综述的方法对与嵌入性相关的创业文献进行了全面的搜索。本研究的数据是通过从Scopus数据库中收集文献，文献收集时间范围为2005年至2020年3月。审查方法如图2所示。

通过编码确定纳入和排除标准（表1），筛选后最终形成了一套包含198篇文章的数据集。

3. 创业研究中的嵌入性：三个阶段

通过回顾样本中的所有文章，我们确定了嵌入性作用的特点，从而将与创业过程的三个不同阶段相关的文章进行分组：早期、成熟和退出阶段。

3.1 早期阶段

在早期阶段，嵌入性被概念化为由环境定义的；即创业者被赋予提供不同资源的特定环境。这些资源使其有可能处理新事物的责任。在这个阶段，新的企业或组织被创建，网络、社会联系、结构联系和机构支持被建立。这些资源的调动成为新企业或组织的核心，而创业者的嵌入性使之成为可能，这意味着嵌入性起到了关键作用。

在这一阶段，嵌入性的主要概念是社会嵌入性，即创业者与他人的关系和互动。嵌入性的主要关注点是网络，即创业者与其他个人或组织的联系和联系质量。作者指出，早期阶段的研究主要关注嵌入性对创业行为和结果的影响，而较少关注嵌入性本身是如何形成和变化的。此外，尽管创业者努力嵌入他们的社会、空间和制度背景中，但现有的文献往往只关注其中之一，而不是它们之间的相互融合。因此，嵌入作为一个过程和实践——包括跨层次，将成为重点。

3.2 成熟阶段

在成熟阶段，嵌入性的主要概念是制度嵌入性，即创业者与社会规范、价值和信念的一致性。嵌入性被认为是“既定”的。嵌入性的主要关注点是合法性，即创业者如何获得利益相关者的认可和支持。如公司现在已经建立起来了，创业者利用公司调动的资源来发展、创新或走向国际。但在这些努力中，很少有人关注过度嵌入性和锁定效应。相反，嵌入性被认为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作者指出，成熟阶段的研究主要关注嵌入性对创业绩效和成长的影响，而较少关注嵌入性对创业者自身的影响。

3.3 退出阶段

在退出阶段，环境以某种方式制约着创业者，导致创业者脱离公司和/或退出，即离开或关闭公司，或者创业者重新嵌入。目前的嵌入性成为未来发展的障碍。嵌入性的主要概念是情感嵌入性，即创业者与创业项目的情感联系和依恋。嵌入性的主要关注点是退出，即创业者如何决定、实施和应对退出创业项目的过程。作者指出，退出阶段的研究主要关注嵌入性对退出决策和方式的影响，而总体上缺乏对退出的原因、退出的方式以及不同层面的制约因素如何相互作用进行更多的研究。因此，在这个阶段，我们需要更多关于脱离和重新嵌入的过程和实践研究，并了解不同的社会、空间和制度背景如何影响企业家的脱离，反之亦然。

从文献回顾中，作者认为现有研究对社会、空间和制度背景的相互交织及其对嵌入性的作用关注较少，创业者的嵌入过程是一个社会认知和情感的过程，需要考虑不同社会结构的文化、规范和价值，创业者在与他人的互动中学习和改变行为，从而适应或抵制嵌入。在不同阶创业者会经历不同的发展区域，不断地在多个环境中嵌入或脱离。

综上，作者总结了对前两个研究问题的答案（图3）：嵌入性在现有的文献中是如何概念化的？嵌入性发挥了什么作用？图3还包括创业领域中嵌入性研究的未来方向，并涉及我们的第三个指导性问题：未来的研究如何为我们提供关于创业者和创业的嵌入性的信息并增加其知识？通过模型中的省略号，作者强调需要将创业者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认知和情感嵌入性带回来，我们将这些维度与嵌入是一个社会过程的论点结合起来。

4. 未来方向：创业和嵌入性的共同发展

4.1 结构清晰

在以往的许多文献中，嵌入性是一个重要的概念，但在使用和分析嵌入性时缺乏一致性和清晰性。嵌入性通常与情境混淆，而情境被看作是一个固定的常量，而不是与行动和意义相互作用的塑造者。这种对嵌入性的看法限制了创业者的行动和成功。因此，需要更多的研究来探索嵌入性的真正含义和作用。在这个过程中，需要注意嵌入性的多方面性，例如在不同层次的空间嵌入性、文化、行业和组织环境的作用等方面的研究。同时，创业者通过与背景的互动来建立结构，并在嵌入过程中获得新的资源和机会。然而，嵌入性的概念需要更多的问题化和讨论，以便更好地理解创业行为和环境之间的关系。还需注意对嵌入性的测量和研究存在的一些限制，例如将研究置于一个特定的环境中，并将其称为嵌入性，在这个环境中，创业者会被赋予更多的权利。

4.2 嵌入性的代理

传统上，嵌入性被认为是企业家必须适应的静态条件，而忽略了企业家作为变革者的作用。因此，本文认为需要更深入地理解嵌入性与创业者之间的互动，包括创业者的行为、环境的响应以及这种互动对创业的影响。文章提出了能动性的概念，即实践本身具有能动性，知识是在代理过程的相互作用中创造的。嵌入性基于表演性观点，即嵌入性是社会建构的。因此，本文呼吁将嵌入性与创业者作为变革者的角色相结合，来更好地理解创业研究。

4.3 嵌入性的过程和实践理论

虽然先前的研究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关于情境和嵌入性的有价值见解，但是我们仍然缺乏对于嵌入性和嵌入性过程的推动力。因此，我们需要对嵌入过程进行更多的探究，而非仅仅局限于嵌入的静态内涵。嵌入是一个连续的过程，是分层和流动的，而不是一种状态。因此，研究人员需要关注嵌入的过程性质。

为了更好地理解嵌入性过程，实践视角可以成为一种富有成效的前进方式。实践视角依赖于实践理论，该理论表明实践体现在人类活动中，这反过来又意味着对微观过程和与结果相关的日常活动的兴趣。因此，嵌入指的是构成行为者对嵌入问题和活动/行动的制造和再制造的连续而详细的过程和实践。

社会网络、社会关系和制度利益等资源并非企业家拥有或拥有的东西，它们在创业者的行动和活动中发挥作用。因此，需要更多地关注资源在创业者和其他参与者的活动和采取的行动中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展开，以及这些因素和背景因素如何成为嵌入性。同时，未来的研究应该得到微观社会理论的支持，例如符号交互理论、交互仪式链理论、交换理论以及意义建构理论等。这种理论加上主动研究，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嵌入性过程。

4.4 跨层次和阶段

嵌入性具有复杂性和多维性的特征。未来的研究应该采用混合嵌入和多层次研究视角，以更好地理解嵌入性和创业研究。此外，创业者的日常生活研究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嵌入过程，并以互补的方式了解嵌入性。嵌入性是一种随时间变化的“活”现象，并受一系列因素的影响，因此需要鼓励未来的研究将嵌入性研究放在多层次和多维度的过程视角下进行，并考虑到嵌入性的流动性和分层性。企业家的认知和情感上的嵌入过程对创业过程有影响，需要关注创业早期的认知和情感过程，以及当创业者经历抵制过程时发生的事情。退出创业的创业者如何在嵌入性方面与创业过程保持联系也是值得探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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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供稿/编辑：张雅静 | 审核：孙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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