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速递｜可持续创业和社会创业研究的融合和分歧：系统审查和研究议程

编者按

明确解决社会和环境问题的创业企业数量激增，学界围绕社会创业和可持续创业现象的各种但严格相关的研究流和学术讨论也随之增多。然而，虽然现有的文献综述涉及社会创业或可持续创业，但学术文献中缺乏同时系统化可持续创业和社会创业的趋同和分歧的研究。为了填补这一空白，作者对2001年至2022年Scopus和Web of Science数据库进行了系统的文献综述。共综述了209篇文章，并进行了主题和词汇数据分析。研究结果确定了与推动因素、影响、商业模式、财务约束和筹款工具相关的趋同和分歧。

可持续创业和社会创业的基石：

如何填补研究空白

文献来源：Bonfanti A, De Crescenzo V, Simeoni F, et al. Convergences and divergences in sustainable entrepreneurship and social entrepreneurship research: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research agenda[J]. Journal of Business Research, 2024, 170: 114336.

1. 引言

在当代商业环境中，积极承担企业社会责任并将可持续发展纳入其运营框架以解决社会环境问题的组织在管理理论和实践中都产生了独特的挑战和机遇。这种不断发展的现象催生了一系列混合组织形式，即以各种形式将需求驱动的市场逻辑与环保精神相结合，并将它们与社会责任交织在一起，而不是采取传统的以利润为中心的方法。

在过去十年中，这些以可持续发展为导向的创业努力开创了一批新型企业，这些企业不仅受到利润动机的驱动，而且也受到他们对服务于社会福祉和环境管理的承诺的驱动。值得注意的例子包括福利公司，其中公司法规在法律上要求随着时间的推移产生可持续价值。此外，企业可以根据其社会环境绩效获得共益企业认证，并因其对员工、社会和环境的积极影响而获得全球认可。

从理论上讲，这种变革性转变催生了不同但错综复杂的研究领域，例如社会创业和可持续创业。这些研究领域围绕着企业的中心思想，即超越单纯的利润创造，并积极努力确保子孙后代的福祉。然而，每个研究领域在创业如何促进社会进步或改善社会和环境管理方面都有不同的方向。因此，这两个领域固有的相似性和差异性为进一步探索提供了肥沃的土壤。

到目前为止，人们对可持续和社会企业创业的兴趣日益浓厚，学者们也研究了这两个领域不断增长的学术文献。系统的文献综述有助于突出这些领域的关键方面，包括有影响力的作者、杰出的学术机构、区域贡献、方法论方法、关键子主题和研究差距。尽管如此，这两项研究的交集仍然相对未被开发，从而强调了本研究的迫切需求。

本研究试图通过两个基本研究问题的视角全面检查现有的学术文献来弥补这一差距：

RQ1：可持续创业和社会创业的学术研究有哪些趋同和发散？

RQ2：从这两个主题的相互联系中，未来研究的途径是什么？

2. 以往关于可持续创业和社会创业的文献综述的观点

根据 Saebi et al.（2019）的说法，社会创业的概念自 1950 年代以来一直存在，但2006 年Mair 和 Martí 表示，社会创业的概念“仍然定义不清，与其他研究领域的界限仍然模糊”（第 36 页）。2003 年之前发表的关于社会创业的文章数量相当少，而随后几年对这一研究领域的兴趣日益浓厚。此外，社会创业的定义已经在不同的研究领域中发展起来，因此难以找到一个清晰统一的定义。

相比之下，可持续创业仍然是一个未被充分探索的研究领域，需要一个全面的定义。一些学者认为这是企业创业和可持续发展概念的融合。相反，有些人将社会创业视为一种独特的范式，其特点是综合了环境、社会和经济价值创造，主要关注保障子孙后代的福祉。

如表1所示，在研究文献综述的流行程度时，这两个主题之间的研究关注度差异是显而易见的。以往的文献综述明显强调社会创业以及它们随时间的分布，而不是可持续创业。

关于社会创业的文献综述对这一领域进行了概述，主要侧重于对社会创业作为一个研究领域的定义和边界的分析，因此，也提供了主题聚类分析和一些全面的概念框架，并追溯了该研究领域的演变。关于商业部门，一些研究概述了旅游背景下的社会创业研究。

与社会创业类似的，存在不同类型的创业，它们通过创造超越利润的价值来改变社会，因而被贴上了环境和可持续创业的标签。然而，可持续创业不同于其他类型的创业（即社会或环境创业），它应该被承认为“一个独特的研究领域”。关于可持续创业的文献综述侧重于以领域和子领域为结构指出研究的演变；引入对特定主题的洞察，例如知识密集型和可持续的新企业和基于人工智能的技术；以及建立和建议未来可能的研究议程。

尽管可持续创业研究仍处于起步阶段，但学术界一直在尝试新一波的研究，“将讨论推向可持续创业只是社会或环境创业的一种特殊形式的想法”。根据这一观点，对环境与社会问题之间可能关系的研究在创业文献中具有相关性，关于这一主题的辩论正在增加。例如，De Bernardi et al.（2022）对社会创业和可持续创业研究之间的交叉点提出了一个有趣的观点。他们声称“社会创业已经获得了动力，但另一方面，它有可能被新兴概念混淆和吸收，例如可持续创业、社会创新或影响力创业”。侯赛因等人（2017年）提出了类似的观点：“社会企业行为可以帮助实现可持续发展目标”（第 362 页）。由此得出的结论是，可持续性导向是进行社会创业的必要条件。然而，仍然需要支持这些论点的经验证据。尽管如此，对可持续创业和社会创业之间界限的分析需要进一步深入研究，正如 Anand et al（2021）所言：“社会层面的创业活动研究在可持续文献中仍然处于萌芽状态，相比之下可持续文献外的其余领域的研究更加成熟”（第 14 页）。

3. 研究设计

本研究为了解可持续创业和社会创业研究如何趋同或发散而进行了系统文献综述。尽管系统的文献综述既不是对现有文献的荟萃分析，也不是对现有文献的深入分析，但它被认为是提高对所研究主题知识的适当研究方法。具体来说，系统的文献综述通过使研究人员能够以有组织的方式定位、评估和综合文献，提供对研究领域或主题的全面概述，通过一种谨慎、正式和可复制的研究模式，该模式遵循严格和透明的过程来搜索、识别、筛选相关性和审查已发表和未发表的文献。

本综述的方法论基于以下三个阶段：数据集识别、文章检索策略和数据处理，如图1所示。在数据集识别阶段，之所以选择 Scopus 和 WOS 数据库，是因为它们拥有最广泛的索引和同行评审学术期刊，此外还被广泛使用并被认为是全球学者进行系统文献综述的有效来源。随后，按照PRISMA协议执行文章搜索策略阶段，该协议使研究人员能够计划，检测和评估研究，以从文献中提取和综合数据。事实上，PRISMA协议是一个迭代过程，由27项清单和四阶段流程图组成。与其他文献综述结构标准和指南相比，选择PRISMA是因为它的方法和分析方法易于使用且清晰；其研究的客观性、透明度、可靠性和可复制性；及其在文献计量研究中的广泛适用性。最后，在数据处理阶段，在 Microsoft Excel、IRaMuTeQ 和 NVivo 中对数据进行制表、分层和分析。虽然 Microsoft Excel 使研究人员能够详细阐述本研究的描述性结果，但 IRaMuTeQ 和 NVivo 使他们能够分别进行词汇数据分析和主题分析，以检查出版物的内容，从而确定本研究的主题结果。词汇数据分析和主题分析都是适合本研究探索性方法的研究技术，因为它们可以直接从文本中对类别进行编码。具体来说，词汇数据分析通过以更易于理解的方式压缩、分类和结构化数据，通过确保通过纯算法方法支持的客观性，使处理大量文本数据成为可能。另一方面，主题分析允许研究人员识别、分析和提出从定性数据中收集的主题。

4. 结论

4.1 描述性发现

首先，分析揭示了这两个主题的研究范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值得注意的是，社会创业成为历史更悠久、研究更广泛的领域，大约 79% 的评论文章主要关注这一主题。相比之下，只有15%的被审查文章以可持续创业为中心主题。值得注意的是，在同一篇文章中，社会和可持续创业的融合相对较少，仅占综述文献的6%。这一发现强调了更全面的研究的必要性，以弥合这两个相互关联但截然不同的领域之间的差距。此外，时间分析强调了这些领域的历史演变;关于社会创业的论述早于关于可持续创业的论述，反映了旨在应对社会和环境挑战的企业努力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演变。

4.2. 理论贡献

对学术文献的考察揭示了社会和可持续创业中四个不同主题集群的出现。这些集群结构允许制定一个理论框架，该框架可以作为未来研究的出发点，试图阐明社会和可持续创业的特殊性。这些集群简要描述如下：

（1）推动因素：大量研究深入探讨了促进社会和可持续创业的启动和成功的推动因素。在学术文献中发现的推动因素被归类为创业推动因素、网络推动因素和情境推动因素。

（2）影响评估：大量研究探讨了社会和可持续创业产生的影响，并从经济价值创造、社会价值创造和环境价值创造三个角度探讨了影响。

（3）商业模式：研究工作致力于分析社会和可持续企业家采用的新商业模式，与传统方法有很大不同。这些模型非常强调创新，以解决三重底线：经济、社会和环境因素。

（4）财务限制和资本组合：有限的文献涉及与确保这些企业所需资本有关的独特财务挑战和战略。

4.3 趋同和发散

虽然存在一些趋同的领域，但文献中的分歧更为主要，凸显了这些研究领域的复杂性。重要的是，学术话语中的趋同主要与认知和行为推动因素有关，强调心态和行为在推动社会和可持续创业计划方面的关键作用。此外，文献集中在对商业模式的考察上，特别关注实现三重底线的创新，揭示了与传统模式的明显偏差。

4.4 对创业实践的启示

除了理论贡献之外，这些发现还为创业领域提供了实际意义。从事社会和可持续创业的企业家和组织可以利用这些见解来成功驾驭这些企业的复杂性。认识到社会和可持续创业推动因素的重要性和多样性，使企业家能够将其纳入其商业战略，以做出更明智的决策。研究结果还告知从业者要特别注意创新商业模式在追求三重底线目标方面的基本特征。同样，研究结果为社会和可持续企业家提供了有关财务限制的信息，并揭示了获取财务资源的替代策略，例如众筹。

5. 系统文献综述的局限性

虽然在这项研究的发展上投入了大量精力，但必须承认系统文献综述固有的某些局限性。本研究的纳入标准符合国际标准和通用科学实践。然而，相关出版物仍有可能未被收录在Scopus或WOS数据库或高质量期刊中，从而引入潜在的发表偏倚或覆盖不完整。这项研究的另一个潜在局限性与综合研究结果时各研究的同质性假设有关。例如，未来的研究可以根据不同的地理环境或行业综合研究结果。最后，在这项研究的各个阶段都需要人类判断，这引入了主观性的可能性。然而，本系统的文献综述遵循透明和严谨的学术实践的国际标准，为保证主体间的可验证性和可复制性做出了一些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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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褚夏冉 | 审核：张宇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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