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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话大咖】赵立新:粉色情怀+工业皮毛+流量大腕,这么圈钱挺恶的

2017-06-14 四味毒叔 四味毒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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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轮值毒叔





卫道骑士.李星文



·精彩内容节选·



《四味毒叔》直击上海电视节。


李星文:今天我们很高兴的请到了赵立新老师,来参加我们上海电视节的特别节目。赵老师是一位编、导演全能的影视工作者,那么我们耳熟能详的作品。



古装剧有《芈月传》、《英雄曹操》、《大明王朝1566》,当代剧有《于无声处》,还有《中国式关系》。这都是一些非常优秀的作品,那么赵立新老师去年在白玉兰奖上,获得了电视剧最佳男配角,今年又凭着《中国式关系》入围了白玉兰奖最佳男配角的提名。


赵老师,那您先跟我们的观众打一声招呼。


赵立新:观众朋友大家好,我特别幸运能够来到四味毒叔,我刚才猛一听以为是四位读书人。再仔细一看是大叔 uncle,而且很恶毒的uncle,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我在这里听到了很多真实的话、看到了很多真情的流露,并且见到了很多真性情的人,所以这档节目我特别祝福它能够越走越远。


李星文:谢谢赵老师对我们的肯定,虽然您对我们进行了肯定,但是我们的问题还是很有挑战性的啊!



赵立新:来这儿就是做好了被挑战的准备的,要么就没意思了。


李星文:好的。


第一个问题是上海电视节已经开幕了,今年和去年的形势呢,就电视剧而言是大不同,去年此刻IP和大古装剧流行。但是今年以来呢,从《鸡毛飞上天》、《人民的名义》到《白鹿原》现实主义的作品可以说是连战连捷,对此你有什么感想?


赵立新:其实就是跟吃东西一样,这或者是跟我们今天的时尚是一个意思。它总是一个轮回一个轮回的在走,大家某一样东西,吃时间长了就腻了,大IP这些的出现。其实也是在之前,我们所谓的现实主义作品占主流的时候占据了相当长的一个时期。



人渐渐的可能也吃腻了,我刚才加了一个所谓的是有点刻薄,但是,是我的真实感受。我之所以说所谓的确确实实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的现实主义作品乏善可陈。这是我的感受,受众的来说有点吃腻了大鱼大肉,想吃点小青菜,这一方面原因也确实因为大IP的很多节目自己不争气,自己的软肋太多。


我觉得只要是好作品,无论是什么主义,其实对于观众来讲真的不重要。带上白色的头套、画上粉色的小唇、穿上各种稀奇古怪的衣服、然后就手指通天、点石成金、然后各种玄幻现象包围着我们男女主人公促成的一个桃花源。



我不知道就这种感觉哈,但观众们可能暂时从现实主义题材不够优秀的灾难当中逃离,然后就进入到这样的一批IP作品当中了,当然我特别希望说《小别离》也好,《中国式关系》开了个头,把那些被掀翻在地的重现实主义的兄弟同仁们,在一起再唤起大家能够积聚力量。


我们《北平无战事》这类,像刘和平老师的这种扎实到已经没有办法再扎实的这种作品,能够更多的推到前台来让观众去选择。



李星文:刚才我听到您说自己现在在拍的这个剧,其实也是一个大IP,那么从片场的这个各个部门的配合情况来看,之前所显现出来那些软肋有没有可能得到克服?得到改进?


赵立新:我正是冲着它,摆出了一副要克服的模样,才被诱惑到这个集体里来。让我丝毫没有感到我们在拍一个IP,我这么讲可能已经就是业内的人会非常快的领悟到。你参与到一个作品当中,你能在前一秒钟,能感到你在拍一个什么东西。


拍IP剧有一个比较共同的特点,我加入的不多,我参与的不多,作为这个尝螃蟹,去试了一下滋味儿发现,不行有点过敏。就自己身体可能对这个不是特别接受,但是我体会到了这一类作品。它的这个特点就比较足比较明显。


那么在我像新拍的这个戏里,我没有感受到这一点,我觉得它是个现实主义的东西,我一直都觉着它是个现实主义的戏,并且我们定了时间是在晚唐,很具体,我们的服装、人物、对话、情境、戏剧矛盾看得见摸得着,实实在在板上钉钉的搁在台面上。所以这部戏也是。



李星文:也是把架空的东西坐实了,残唐五代。


赵立新:对对对,坐实了,关键坐实了,是在人物,是在事件上坐实。这是我们IP剧当中可能,体现出软肋比较大的地方吧。它觉着唤起了少男少女们的那点粉色小情怀就可以了。然后加以现代的一些工业手段,给你糊弄一下可能也能过去,再加上这个号召力极强的一些流量大腕们啊。基本上这三下五除二的,这三招一上就可以推出一个圈钱的东西了。这个做法呢,实际上挺恶的。我觉得它的恶,在于说它把行业内的一个创作环境和创造生态全部搞乱了。乱到你稍微意志不太坚定的话就叛变了。


李星文:叛变指的是什么?


赵立新:叛变就是有一些我早期接触的,我们说有理想、有文化、有追求,再加一个我们被说烂的一个俗词有情怀的人,同仁啊,突然的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就调过去就开始加入了浩浩汤汤的那个IP大军当中,而且一拍大腿觉得自己醒悟的太晚,就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那种劲头。所以我说这个生态搞得有点糟糕,就像把我这个地的土壤给下毒了。


李星文: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宋方金老师在我们《影视独舌》上发了一个文章,就是他自己卧底横店,然后去听一个非常资深的一个演员讲了在片场的种种奇遇。那篇文章您看过么?


赵立新:看过。


李星文:那么他说的那些事儿,我不知道真实程度能有多高!或者说结合您个人的体验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


赵立新:沧海一粟!



李星文:这么,严重到这种程度?


赵立新:嗯,沧海一粟!因为我们中国人讲“家丑不可外扬”,所以说我们有很多东西都埋在地里发烂了!但是是不能给人看的,所以我觉得宋老师把沧海一粟拿出来之后就好多人大惊小怪,我觉得太可笑了。


李星文:这个历史正剧其实有一阵子,没有出影响力特别大的作品了。甚至数量都少了很多,那么今年年初的时候反倒是《大明王朝1566》在优酷上重播了,在这个媒体上也有很大的反响。那您觉着这个历史剧类型还能复兴吗?有这种可能吗?



赵立新:这个剧重播在优酷上,包括原来就说在重庆台重播的,后来因为特殊原因不了了之。但是这个戏重新在十年之后走入大家视野,并且开始讨论,我才知道说原来这么多人这么喜欢这部戏。我很吃惊,我真的很吃惊。就像刚才我们谈了那么多,已经时代在进步。

李星文:轻舟已过万重山。


赵立新:已过万重山,对。那个怎么会对这样一个戏这么怀旧呢?包括清晰度都跟现在差很远,那个画质也差,调整过之后,还是不及现在的鲜亮和鲜美。


李星文:差远了!


赵立新:对!但是很多人都在谈起这个戏啊!这样我们这种参与者们觉得,哎哟!挺有面儿的。同时呢,就不自觉的就给拽回到那个创作时期的一个回忆当中,非常多的部分是美好的,并且沉甸甸是有分量。也是一直支撑我们好长时间,说跨越怀疑和突破这种疑惑。在自己的这个领域里面,依旧游刃有余而且自乐其中。


这跟当年的这个整个的创作团队,包括最重要的就是刘和平老师的这个剧本的一个强有力的基础是分不开的啊!



李星文:真的是一个字都不改现场。


赵立新:基本上是这样能做到这一点。


李星文:然后大家似乎演员都不带剧本去现场,说都是在屋里。


赵立新:对!大家要事先把这个全部给融化到自己身体里。其实啊,其实我们演戏的最高境界就是化为自己。当你在现场还要继续拿蓝本去对照的时候,这就有点像做新闻和综艺节目了。也就是给你一个手卡的意思,那么那些节目我能理解。


就是你是要随时要去它有新的内容,并且你要即兴的应付场上的这个种种新出来的现象。但是演戏不是这样的,演戏你第二天走到现场你就是那个人了。你就不是你了,穿上衣服之后一贴完标签儿,这个这个人物就出来了。



那么你下面就开始是他,在说话一抬手一举足就都不是你。你想这个时候你这个人要说什么和思考什么,你还在对文字的话,那它一定是个机器人他没有生命。


李星文:小鲜肉也不带剧本儿去,人家去了以后123456 12 ……


赵立新:嗯,他带数字去,对吧?这个是慢慢可能也会受到很大的冲击。


李星文:您现在还是说回那个就是《大明王朝1566》,它强在哪儿?



赵立新:就我们说一部好的作品,你得让一般能够读懂并且欣赏的人碰到,这是最琴瑟和谐的一个局面。就你特好的一个东西,人家不认。或者是你的创作者,没有能力去来认知,也是个很遗憾的事儿。


但我觉得那时那刻那帮人都碰对了!就大家都非常的陶醉陶醉于和平老师笔下的这一个一个鲜活的人物。就仿佛我们真的穿越跨越了到了明朝,到了那个1566那一年,跟这些甭管是知府、巡抚、督军还是商人、还是太监、还是皇上、还是丫鬟见了面。


然后,我们换上衣服,就开始演绎他们的命运那是非常幸福的一件事。对于演员来讲,那在这样一种近于水乳交融的状态下,大家真是勤勤恳恳孜孜渴求的来一步一步的来拍。每天的戏很充实、很淡定,心很静,然后同时它丝毫没有影响你。



在现场当开机的时候,你内心激情和火焰依旧能够喷发出来,就是它的静与动在强有力的美学价值,给你的营养的滋养下,每一个人都在小爆发、小火山、小喷发,所以这样的一个优秀作品。当年命运也不好,收视率也低,收视率这块大,这一座大山不用三座大山就一下就压倒了很多人,也是和很多人变质和叛逃的最根本的原因。


李星文:刘和平老师说这个电视剧就等于创作者加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那么我想你们在创作的时候,是不是你扮演那角色,你也得寻着他的那描绘的轨迹,把这个人完全的这个逻辑关系,得理顺了?


赵立新:是的,你想他的心路历程九曲十八弯!那么他笔下的这个人一定不是一蹴而就,就你拿到就等于是又拐了一道。那么我们拿到之后去还原这个人物的血肉,那更是要经历这样的一次折磨。



李星文:进入这个感觉难不难啊?


赵立新:难。


李星文:得做案头工作吗?就跟刘和平老师似的,躺沙发上然后苦思冥想,然后边上打字员敲字。


赵立新:我很有幸跟和平老师创作了半年,在《北平无战事》的时候剧本阶段。所以我还是挺了解刘老师的这个创作习俗和无人出其右的那些特点。那我就是回到刚才你问的这个问题,作为角色的这种理解消化以及最后的呈现,这个过程是很复杂的。



没有那么简单,有的人踏实一点儿愿意做点案头,有的人我就比较苦思冥想,喜欢……再加上刘老师对我可能当年扮演的这个人物,也是情有独钟吧。但是他对所有人物都有感情,但对投注了更多的这种目光。


所以邀请他来看,他说不用看,我听我听就可以,因为他是写戏曲出身。就在那听完下来说,就握着我的手握了半天。他说立新啊这个剧我刚才在黑暗当中听了很久,我觉得就是他!我想这个奖赏很高啊!就是他!


李星文:刚才咱们已经说到了您是编导演全能,但从近年来的这个参与的工作来说是选择了表演为主业。那这个是怎么选的呢!



赵立新:没有在国外多年呢做了演员都是在舞台剧场去参与。后来回来之后就想说写了那么五年戏,然后看到我们的演员们,在演绎我笔下的人物的时候啊,或者是在演绎别的优秀的编剧的笔下的人物的时候,就是老是特别不解气。


就觉着我觉得他没懂,我觉得他演走了!他在图解!好端端的把一个生命给给葬送了!我很少看电视有时候冷不丁看一眼的时候,我觉着大多数时间,我们剧中的人物,除了现代口水戏以外因为现代口水戏不用过脑张嘴就来,全是水词儿嘛!


你吃了、我吃了、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就是那稍微有一点文化内涵的戏,有一点价值观表达的戏,你看我们大多数演员眼睛是空洞的,是完完全全空洞的。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这段词的时候他内心在想什么!



所以我们能一眼叼出来,能够就像好的医生来看病是一样的!你明明是重感冒了,你跟我说你现在身体特别好!你骗不了我眼睛,就一眼看到你我就发现。那这样叠加出现这个现象的时候就让人觉得哎呀!好可惜那算了我咱别眼高手低我要出来是会什么样啊!我就要求自己那就站到前面演吧,可能就后来选择了表演。


李星文:额 对那咱们再说回这个历史剧。刚才忘了说《英雄曹操》了,《英雄曹操》应该说,也是一个呕心沥血之作吧。您是演那个曹操嘛,我想中国的很多男演员或者说大多数男演员。如果让他在古装戏里挑一个角色。可能都想演曹操,但是播的时候呢,似乎只在安徽卫视的晚间档非黄金档播了一次,比较可惜。那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呢?有点受伤呢?



赵立新:很受伤,不是有点啊!李老师!你揭开了我一段过往的不堪回首的往事。一道很大的疤。确确实实当年来说是很伤痛的一件事。由此而论呢,我发现了一个规律,有那么若干部都是倾尽心血,就感觉不活了不过了的那个劲头也要把这个创作好,但他们的命运无一逃脱特别特别烂的结局。一个很令人悲伤的结局。


李星文:还有其他的剧目么?


赵立新:有有有。


李星文:《中国往事》也算一个呢?



赵立新:《中国往事》算一个,《九河入海》也算一个。一个民国,从晚清到新中国成立跨越也是四五十年的一个时期,也是这样的一个命运,再有一些就根本没有见天日的就……


李星文:就这个伤的最重。


赵立新:对! 这个当初因为就拿到的时候就说你想我们,这是男演员都梦寐以求的一个历史人物形象。而且确实曹操是一个充满魅力的人。历史人物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类比,你别的帝王将相类比一下还有相似的地方,那曹操真的没有类比的人。


当年就豁出去了,就一切当年是四个月,真是扎扎实实四个月,风里来雨里去。当年在象山,尤其赶上冬天的南方的阴雨天气啊。我们每天穿着那个铠甲被淋湿之后又特别重的,每天在马背上,因为这个装备太复杂。就懒得再下马了就真的理解了,什么叫戎马生涯!



就一天比方说十多个小时,拍我们上午三四个小时在马上,基本不太下来,下来抗着这一堆东西。叮铃哐啷弄半天之后,人家刚弄好你又得往上上,你知道么?就这个服装化妆又得过来,又得给你弄半天我说干脆不下了!是跟那是我骑马最多的一个戏。


火戏战宛城然后逃,这个曹操逃出来,过那个吊桥马上就要那个火把一燃,马要惊就要往这个护城河里跳,那就完蛋了。那真的是马失后蹄!那次但马自己生生地在我们两共同的努力下把那几场特别悬的都是化险为夷 。


李星文:是真的是跳过护城河了么?



赵立新:不是,就是它一个吊桥下来,刚刚放我们就冲过去,是这么一个事。还是挺悬的,那个没有替身,那全是我自己来,我骑马最多的一个戏。然后从山坡上下来,去劫袁绍的队伍的时候,在泥浆中,我们光那一个镜头胡玫拍了八次。


很远,就是我们从冲下来能够进画到从山上要那个俯冲感就已经……要骑过去的话就骑马过去的话就三五分钟然后三五分钟回,你乘八!进去之后还要一通厮杀。总之这个戏是我,我觉得是付出比较巨大的一部戏。当然这个戏本身确实对我来说,他的那种不可复制的那种吸引力呀也是当年的一……


李星文:也是曹操的一生,二十来岁?


赵立新:半生,上半部拍到那我们就……


李星文:没到曹操之死。



赵立新:到官渡之战,他的人生其实有一个大的起承转合。


李星文:赤壁之战之类都没打后头那些。


赵立新:这你想安徽台都搁到十点钟播了,他还能继续再拍吗,资本是很无情的。


李星文:先拍了一半儿,拍就拍了一半没拍完呢。


赵立新:就是要拍上半部,就叫上半部。视上半部出卖的情况,就是大家都买的比较热烈啊那就继续。所以这是一个挺令人悲伤的事儿,一下就雪藏了快四年个中原因好像特别复杂,就各种说法。后来我也一开始是非常关注这个戏的命运,因为自己参与其中有去演曹操。但是经过好多次的这种众说纷纭之后疲累了,而且我也在不断的在拍别的戏,我在劝说自己说那一页过去了。



李星文:那做为一个作品你完整的看它了吗?


赵立新:我看过因为配音是我配音,我自己配音我从头到尾!


李星文:做为一个作品来说,理念上他是还原是跟三国演义里头把各种曹操的章节给凑起来弄那个三国?


赵立新:NONONO!!!还是跟三国志的多,三国志我们取的是最多的,所以在我们的戏里刘备是个小人。当然当年得罪了一大批刘粉儿,刘粉儿很很坚定的坚定不移地执行着某种东西。


李星文:那三国演义的粉丝,或者最忠实的那部分。还有戏曲的粉丝估计都是只是刘备的啊。



赵立新:是啊是啊!所以里边的人物,还是跟三国演义比较有距离的。但我,我自己认为是我比较喜欢的一个啊!所以在那种巨大的付出之后它得到了这样的一个命运。那个但是这次的悲剧就这个大的伤疤,我没有白挨,我没有白过。就真正曹操交会了我一个演员你是真的需要有强大的情感支撑力。


而且一定要高瞻远瞩,这个词听着很大。但是很有用就是你是个拍戏的,你是个演戏的,这个戏不断的在推着你往前走,一部一部新的戏来,一个一个新的人物住进你的心里。你要学会忘掉旧的人物,你要学会感情颇深藕断丝连的那些人,我把他埋葬的记忆深处。


你不要老是藏着这个儿女情长,把它翻出来英雄泪沾襟,没有必要你这样还会影响你当下和今后。所以也可以解释为情感的那根弦儿,给你变钝了一点儿啊!


李星文:那从您的角度来说呢,它是因为观众审美趣味的变化或者说电视台对观众审美趣味变化的一个判断造成他没能播好?还是因为运作上的事儿?这个几家投资方打架呀或者说是,中间出了什么乱子?


  


赵立新:这个戏既然已经播出过了,既然那么多年过去了,我觉得我应该说点儿实心话。这个戏刚才李老师讲的这几个原因都有:


第一 :我们的投资方制作方出品方,婆婆爷爷比较多啊,里边儿问题产生的比较多。

第二 :时代变迁了突然有一天,开始三生三世了是吧,我们突然有一天开始花千骨了,这也是很大的原因。然后就是这种观演生态变了!


创作生态变了!电视台就更变了。对吧 ?电视台我们这几年多热闹啊,一波一波人走、一波一波人来、一波一波人去、一波一波人没,是吧?这更热闹。再有一点是她还确实有它自身的一些创作局限,比方讲我们现在至少对技术要求是提高了,这个不可否认。


我们无论大IP、无论现实主义、无论伪现实主义、还是无论这些四六不靠着这些所谓IP们,但是汇总到一起它提高了观众对于技术的这种审视和要求是吧我们就说,你再给我五毛特技我不认。



李星文:观众这方面确实眼尖,也确实有鉴赏力。


赵立新:这个就很好,这个当然也是跟,跟我们的货币开始充裕了,我们的技术开始提高了,也有关系,这方面也是曹操这部戏四年之后播出的一个短板。


李星文:技术上制式上就显得非常的陈旧了。


赵立新:他显得落后了,他确实显得落后了。


李星文:剧本方面呢肯定也没法儿跟刘和平老师的作品比,但是还是不错的。


赵立新:应该还是一个中上成的成色的一个戏,究其这些所有的原因,汇集在一起他就把曹操的这部戏的命运给定掉了,就是一个悲剧。最后是一个悲剧。



李星文:您自从学会这个就是不看那些比较纠结的。


李星文:不看过往之后呢,其实星途也就渐渐顺畅啊!


赵立新:只展望未来。


李星文: 这个《芈月传》里头的张仪,然后这个《于无声处》里头的陈其乾,还有《中国式关系》里头沈大姑爷得到了观众的认可,而且都跟白玉兰奖有缘,都入围了最佳男配角的提名,而且去年还得了啊!那你个人来说对这三个角色更偏爱的哪个一些?



赵立新:我可能偏爱张仪。从偏爱上来说,张仪来说他跟个人的这种重合性的东西更多。这三个角色你,刚刚说偏爱呢,我觉得是偏爱张仪,无心插柳最无心插柳的实际上是陈其乾,因为他成荫了吗柳成荫了,就是我去年是拿白玉兰就是陈其乾。


为什么说是最无心呢?因为我跟建钢等于是那个戏是第二次第三次合作了,他就说你也不要有太大的野心,这个角色呢!很简单也是一个类型化人物。你呢,但是呢我知道你每次老搞幺蛾子,他说你来这儿不会是老老实实按照剧本给我弄。


你就是按你来,咱俩合作的这么熟,这么默契。你就整我全力支持就OK了。他就是一小上海,你弄吧。他说尽管你是一北方人,但是来玩玩儿不妨儿。那时候我正在拍一部哎呀!你看又是一道大伤疤。张纪中的这个《英雄时代》也就是叫《炎黄大帝》。




李星文:一带英雄两个字儿,这就很危险。


赵立新:是吧啊!还是应该叫炎黄大……大帝也不行啊,大帝也悬!那叫什么梦也可以是吧,就在拍那个戏接到的这个通知。然后就到这杀青的那个戏进那个剧组当时还有两个戏,我还没结束呢所以是在辗转于几个拍摄场地,然后就觉得陈其乾这个人很好玩。


李星文:他是个变奏,我觉着是相对严肃的。


赵立新:越来越好,而且,当我发现了堂堂二十五年,重新回归之后啊。就是死一会又活过来的时候。

李星文:不好玩儿了,是这样的。


赵立新:不好玩是什么意思呢?不是说这是没意思了,是这戏不好演了。这一下就觉得身上沉了,前面很洒脱这消息,这小豆芽一盘啊,小土豆儿了,怎么玩儿怎么有啊。建钢话说你这现场就是。嘻嘻哈哈就戏全演了,这小陈的戏就这么演的,而且我们是顺拍。


李星文:那因为剧本,肯定得顺拍,我们剧本是一边拍一边写么!


赵立新:我们是真正的顺拍,但是很多剧本一边拍写,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场景反复进这种事儿,资方人是不干的。



李星文:观众的反应也是,对八十年代的部分反应好,对于当代的因为离得近可能挑毛病,容易就毛病比较多。


赵立新:然后二十五年之后了,我说这个人的这个命运这么大的波折,然后他为什么又活着回来,并且要赴死,这个让我咯噔了一下。就是就是开始把笑容收起来做案头,我觉得这个人我如何让他……这一个人从死到生,就是一个复活,又有一个巨大的命运的转变。我如何再从外向内的把它来完成这个转变!要不然我自己过不去,我对于重复,我对于在平面上一直推荐一个角色,深恶痛绝。我对于不断的演自己深恶痛绝。


李星文:也有这一类演员,而且还很成功啊,一直演自己。



赵立新:我不要,我要去演别人,我要去演他、他、他、他、他和他们所以我就在想,这个人二十五年之后回来,我怎么办?面对着他昔日的爱人朋友孩子,以及他的信仰和事业,他的未来。


他的选择所以我从外形上来说,先让他我跟陈敏正老师一起把这个外型先给他变了,我再从发声台词把他变了,我从他的外型的举手投足把他变了,再加上我们中华大地也变了。对吧,改革以后改革开放之后的一种巨大的变化。都变了,人物之间的微妙的情感也变了。这几个改变综合之后我发现……


李星文:换了一个人。


赵立新:对!陈其乾好像可以二十五年可以让他回来了。这个是一个印象比较深的一次演绎。


李星文:沈大姑爷这个戏呢?


赵立新:沈大姑爷是我最苦恼的一部戏!苦恼的原因在于我发现他没法演,特别不好演,就离我的设定的标准。你要说照本宣科演一个戏,不难。但是我我就想尤其在马国梁被塑造的如此强大的前提下啊。有好多网友觉得真的,哎呀! 没法儿聊他们就,他们老拿那个道德的这个重量来分配,说觉得……


李星文:三观,用流行的词叫三观。


赵立新:我说这马国梁,他自己的这种弹药如此充足啊,装备如此精良这都是编剧赋予的啊。血肉那么丰满啊,将近近千场戏,马踏各处的飞燕,我怎么办?区区两百场戏的这么一个小沈,后来成了沈主任前有丈母娘后有老婆、马国梁,在后面追着就前有堵兵后面有追兵的,又把他写的如此的三观不正。是吧 !失去了广大人民群众的信任和欣赏,如何在这样的一个剧里边儿有立锥之地。挺艰难的。


李星文:憋屈,我看了我觉得这人就是憋屈。


赵立新:所以你问到了三个人物形象我觉得这个是最艰难的一次创作。就刚才你讲的一个字,刚才这个憋屈啊这个词。我就心里希望有一点就你无处使力,你没法发力,你抢人老婆你把人工作还给,你还有理了。就经常处于这样的一种道德审判之下。



李星文:那白玉兰奖的我们这个,初选评委还是看见你的努力了,所以这一百个人把你选进去了啊,提名已经获得了,咱们最后一个问题啊。这个对你来说是有难度的,就是关于白玉兰奖的公正性的问题。我写过一个稿子,因为我这些年也参与初评委的工作也一直在观察这个事儿还是有很多的纷争的。其中有很多纷争就来自于粉丝、媒体对它公正性的一个质疑那么你觉得他公证吗?


赵立新:是不是人多声大就带着公正呢?


 李星文: 不见得,你就阐述您的道理就可以了。


 赵立新:我是在我们相互的问答,当中来寻求我的答案啊。我觉得不是那现在什么人多呢?谁粉多?谁的人多?谁的声大呢?谁的粉多发声的声音大?这一样的吧,然后就说势力强大也是一样的,那我们数个奖我就不提了哈。已经表达出来这样的一份,够公正了。

李星文:对。



赵立新:其实都不是傻子,在这样的情形下,如果坚持一个行业的一个职业的操守,和一种相对来讲的公正和平等,实际是对白玉兰这帮评委挺煎熬的。因为人多势大,我刚才讲了那些个奖项可能真的是撑不住,所以那几个奖项也出了一出又一出极为不精彩的闹剧,对于白玉兰呢。我好像怎么说,就绕不开一个是我去年拿了。我去年拿了,有意思的在于说这部戏没人知道,大多数人不知道尤其是业外的。


李星文:央视播的时候,他也是1.5的平均收视率。


赵立新:但是业外百分之八十的人,说哟赵老师特别恭喜你。张仪演的就是好,该拿这个奖。我反复解释啊,我反复解释。我说不不不不不,我说不是张仪。不是?那你什么戏?我说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时候播?,我说播过了你肯定得播过了才能评,哦不知道。那我们再回到那天晚上评奖的那天晚上。


在那几个热播剧当中它是最冷的,对吧!那么在这么冷这么一个人少势寡是吧!人微言轻的情形下,突然宣布我得的时候,我一愣旋即觉得应该是,这是我当时真实的想法,我一点都没觉得。哇噢!别夸张了!别演了!是吧!真是的 。


诶!白玉兰挺棒的。



当时我真的在心里竖起大拇哥,你不能说。诶!兄弟因为给你了你这么说,确确实实因为给我了,我要这么说。我讲了前因,如果它是一个大热播剧我不用说,这个冷门剧这么一个从题材、从没有先这没有先那、什么小都没有是吧、也不穿越也不粉色、也不这个那个的,在那么严肃的央视一套里边儿啊那个很老老实实。


李星文:江苏卫视也是有一个1.5轮的跟播,但是后来就没怎么在播。


赵立新:对对对,跟播!还有那么多剧本上的bug,对吧!这情形下他选择了这样一个给我,所以我觉得白玉兰从去年来讲,给我的一个印象啊。我觉得是在我这个行业领域里面,非常难得的,一帮人在做这一件非常难得的有意义的事情,就像去年在问到我这个奖的价值,我说更多的价值,他发出了一种声音,就是说你们弄不死我,你们弄不死我们。

李星文:虽千万人吾往矣是吧!尽管外界的噪音很大杂音很大 但是坚持独立判断和专业性,真的很厉害。



赵立新:这两点我觉得白玉兰奖都是当之无愧的,这个赞誉是当得起的。


李星文:对对对!好,今天我们跟赵老师,也非常愉快地聊了将近一个小时,赵老师给我们做了非常直率而有趣的分享,以上就是上海电视节特别节目《对话大咖》第二期, 谢谢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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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味毒叔》第38次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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