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大疑问及回应 | 关于越南渔船位海南岛海域的非法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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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南海战略态势感知”（SCSPI）连续发布了越南渔船侵入海南岛及其周边海域的数份报告，引发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和热议。

点击图片，查看前两期《越南渔船海南非法活动情况报告》

其中，越南的专家和学者普遍声称不可能，并对报告中的数据和内容表示了异议，[1] 中国国内也有不少人存有疑惑。我们现进行集中回应，以飨读者。

Q1: 越南渔船会开着AIS到海南岛周围进行IUU捕鱼或抵近侦察吗？

SCSPI: 越南渔船当然在规避使用AIS。

每月数百艘越南到海南岛附近活动，被AIS记录下来的点位也不过千余条，这说明这些渔船绝大多数情况下关掉了自己的AIS终端。

海南岛周围各类船只众多，海情复杂，AIS在防避碰和导航等方面仍然有不可或缺的作用，所以这些渔船也不太可能一直关着自己的AIS终端。当然，可以肯定的是，仍有部分越南非法渔船的轨迹完全未被AIS系统记录。

Q2: 为什么会有大量的不规范数据？

SCSPI: 是越方的问题而非AIS接收器的问题，越南渔船会有意无意地转发一些不规范的信息。

AIS是一个自动的被动响应系统，其数据的可靠性完全依赖船载终端向天基或岸基接收器转发的信息是否真实或残缺，而船员可以轻易更改船载终端的信息设置，包括船名、船外形（长、宽）等信息。9位数字的水上移动通信业务识别码（Maritime Mobile Service Identify，以下简称“MMSI”）由于其唯一性，篡改容易被系统识破，因而很少被修改。

因此，出现不规范数据是越方的问题而非AIS接收器的问题。显然，这些越南渔船会有意无意地转发一些不规范的信息。

有越南专家认为中方通过岸基接收器做手脚，这是不懂AIS运行机理的外行话，每天在海南岛周围活动着成千上万的各国船只，所有船载终端广播的信息都会被岸基和天基的接收器自动转发，中方如何能够改造这些数据而不被国际海事组织和国际社会发现？中方又为何要专门针对越南？

Q3: 是否存在中国船只盗用越南渔船信息的情况？

SCSPI: 虽然理论上存在这种可能性，但实际操作中却很困难，也完全不通情理。

因为不是一艘两艘，而是大量的数百艘。如果真出现这种情况，中方的行为早就被越方发现并被提出抗议。这在逻辑上讲不通，在现实中也不可行。设想一下，中国船只在自己的海域伪装成越南渔船，难道是疯了吗？事实上，越南渔船入侵海南岛海域尚只是中国南海研究专业圈子和海南当地的一个小众话题。不少社交媒体上已出现相应内容，当地民众也对此颇有微词。

相反，据我们观察，中国政府出于睦邻友好的考虑，一直在保持最大程度的克制，避免升级执法手段，更不可能去伪造数据而让自己难堪。

然而，这种耐心正在逐渐消失，如果越方继续置若罔闻，继续肆意侵犯中国主权和海洋权益，也不能排除中国官方采取更坚决的应对措施。

Q4: 为何SCSPI公布的部分数据，有些平台查询不到？

SCSPI: 因为这些平台的数据提供商的星座较少覆盖海南岛周围，同时缺乏海南岛岸基数据的支持。

AIS是一个全球协同的网络，不同平台的数据是相互印证的关系，因为基于的接收器不同，不同时间点的数据自然会有差异，但却极少会出现矛盾的情况。全球的天基AIS数据主要有三家提供商，分别是ORBCOMM （美国）,ExactEARTH （加拿大）和Lemur （美国），岸基的数据提供商主要为IHS Markit。

中国的亿海蓝公司是ORBCOMM在中国的唯一分销商，也是IHS Markit的中国合作伙伴，同时还有自己的岸基网络，是中国最大的AIS付费商业数据平台。

SCSPI报告完全基于商业数据，此前也公布了查证方式。

报告中的部分数据在有些平台查询不到，是因为这些平台的数据提供商的星座较少覆盖海南岛周围，同时缺乏海南岛岸基数据的支持。

Q5: AIS数据是否能够支撑SCSPI报告的结论？

SCSPI: 答案是肯定的。

虽然AIS数据是被动的手段，信号弱的时候还会存在一定的坐标误差，但我们谈的不是某一两艘渔船，而是数百艘，即便有个别数据有偏差，也不影响我们对总体态势的描述和定性。而且，越南渔船大规模侵犯海南海域在海南岛当地早就不是什么大新闻，我们的研究也得到了海南当地渔民和海洋研究圈子的经验佐证。

当然，最好能有主动手段如雷达，以及遥感或航拍的图片予以佐证，但这已不是智库的职责，也超出了智库的能力范围。更何况，这些手段本身也存在局限。如，现有的卫星遥感技术根本无法识别几十吨渔船的船籍国。因此，我们只能期待中越官方对此有更多的信息和数据披露。

Q6: 越南渔船的非法活动是因为中国没有公布海南岛的专属经济区？

SCSPI: 这属于典型的混淆视听。

一般而言，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第55和57条，沿海国的专属经济区是领海之外，从领海基线起200海里内的海域。理论上，在不存在海洋划界的情况下，只要沿海国颁布了相关海域的领海基线，该沿海国在该海域的领海、专属经济区的外部界限就已经确定，公布专属经济区外部界限并不是沿海国在专属经济区内行使权利的前提。

国际上存在两种实践，既有公布的，也有不公布的，东亚大部分国家都未公布专属经济区的外部界限。中国于1996年颁布了第一批领海基点，其中包括海南岛周围基点。1998年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法》，宣布主张200海里专属经济区。中国所颁布的领海基点地理坐标及有关海洋立法均已向联合国交存。海南岛的东南海域，因为不存在划界问题，其外部界限即已明确。

在北部湾内，中方海域主张与越南主张重叠，两国于2000年完成了北部湾湾口内领海、专属经济区和大陆架划界，有关协议与海洋边界地理坐标也已交存联合国。在北部湾内，中国海域的外部界限也是明确而清晰的。

SCSPI报告统计的海域范围，包括北部湾中方海域，且已排除共同渔区中方部分，东南海域根据中国公布的领海基线仅往外延伸了30海里左右，更与是否公布专属经济区外部界限风马牛不相及。

参考文献

[1] Do Thanh Hai, “Did Vietnam’s Maritime Militia Really Swarm a China Military Base ?” The Diplomat, March 17,2020, https://thediplomat.com/2020/03/did-vietnam-militia-really-swarm-a-china-military-base/

附件

2020年1月19日至31日

34艘越南渔船位海南岛海域活动的不完全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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