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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意举报有多容易,维权举报就有多难【有点田园】

田左一 硝美丽 2020-08-25

图片来自:Lofter透纳


从肖战的粉丝举报AO3,杨奇函举报邱晨,网友举报回形针,再到韩国N号房,26万人参与无1人举报。举报到底是什么?00后更喜欢去举报别人吗?我们讨厌的举报到底是哪一种举报?为什么恶意举报容易带来实质后果,维权举报却困难重重?


你将听到的声音:


猪西西:女权行动者,既是一个举报者,也曾有过被举报的经历。

主播肖美丽


墙外链接总汇

http://t.cn/AiYG4uL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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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聊了以下话题


什么是举报?狭义和广义。


又没钱又闲,举报是年轻一代的问题吗?


四人一组,每天举报一个人,学生时代的举报教育。


为何恶意举报轻而易举,维权举报困难重重?


同样是公开举报,🍚🐰和恶意举报的区别是什么?


恶意举报盛行的年代里,我们可以怎么做?


以下是录音文字版

(有编辑/删减)

(录音中数据有错,以文字版的数据为准)


又没钱又闲,举报是年轻一代的问题吗?


肖美丽:什么是举报?我提到几个热点的新闻事件,你觉得里面有没有哪些不是属于举报的概念的?


猪西西:举报的百度百科解释就只有两个词:“检举报告”。从窄义来看,是向一个公共部门去举报,要有举报的主体、举报的对象和申诉的对象。肖战粉丝举报AO3,粉丝是以侵犯明星名誉权、涉黄为由,向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举报的,符合窄义的举报。 


另外两个例子,邱晨被举报和回形针被举报,属于一个公开的批评,属于更广义的举报。举报者没有向一个特定部门去申诉,最后邱晨退出公共舆论。而且举报她的理由,是说她不爱国、X独,尽管没有向特定的政治部门去举报,但这是一个长期被紧密的政治审查的行为,所以可以预见到她会受到被封杀的惩罚。 


肖美丽:你怎么看待很多评论说青少年、年轻人更喜欢举报这种观点? 



猪西西:我不知道这种观点是把举报当做一个正当维权,还是仅限于恶意的举报,我觉得有两种都是有的。我在银行实习的时候,培训部的主任说,年轻人最喜欢维权。为什么?因为年轻人又没钱又闲。主任把维护正当权益当做一个不好的行为,因为是给别人找麻烦。


另外一种语境下,是说恶意举报的都是年轻人,我有时候对被封杀被举报的行为生气,有人跟我说微博用户的平均学历都在本科以下,所以他们会做这些事情,这两种概括我认为都是有问题的。 


首先第一种是正当维权的被污名化,潜台词是不应该去维权,但其实这本来就是正当的、合法合理的行为,是维护自身的权益。第二种把不好的行为都概括到某一群体上面。比如说因为他们学历低、年龄小,所以不讲道理,这是对一个群体的污名化。其实什么年龄层的人都会去举报,不管发生在任何群体里,恶意举报就是不好的行为,而不是因为不喜欢某些不好的行为去歧视某些群体。 



首先没有数据(可以证明举报人主要是年轻人)。其次实际举报不只是一个年轻人才会做的事情,为什么不讲道理的人总是举报成功?举报如此容易成功,很多人会用来借刀杀人,但真的举刀的,不是肖战粉丝、举报者,而是鼓励这些举报成功的。


肖美丽:把举报的问题归类为青少年、未成年人的问题,好像就没有那么严重了,但其实这是整个社会的问题、是全民的趋势。年轻人没有政治资本和别的参与途径,政治举报是一直被社会鼓励的行为,也跟我们年轻人从小受到的教育有一定关系,我觉得这是我们当代政治教育的失败。


四人一组, 每天举报一个人,

学生时代的举报教育


猪西西:我初中的时候,老师制定了一个规则,班上的每4个人分成一个小组,小组长每天都要向老师汇报一个上课讲小话的人。我就是经常被举报的对象,我们小组长恰好是男生,他声称比较喜欢我,要我回答他两个问题,不然就今天就举报我,出于对老师惩罚的畏惧,我就答应了,然后他写了两个问题,特别恶心。 


第一个是你来月经了没有,第二个是你有没有长阴毛。当你小时候还觉得有一些羞耻的时候,被迫回答这样的问题,我认为是一种性骚扰。我认为这种鼓励举报赋予了个人狐假虎威的机会,也导致了我受到的性骚扰,这是我们小组发生的,可能其他小组广泛存在着更严重的霸凌。


肖美丽:你们班后来有因此学业猛进、秩序井然吗? 


猪西西:太讽刺了。分班的时候,大家的成绩都差不多,被随机的分在各个班,我们班逐渐沦为全年级最差的,鼓励举报没有看到任何好处,只是增加老师的权威、安插小眼线,是一种权力游戏。


我觉得我们学生应该有一个联盟,对老师的打压会反抗的、互相保护的,而不是说互相揭发的。当然也有一些举报是正当的。比如有人受到霸凌,但是大家不信任老师,或者是说你跟老师说了,又是成绩好的和成绩差的人打架,不管是谁的错,老师都会怪成绩差的人。 


所以真正应该去鼓励举报的,是比如暴力霸凌(这类),但没有被老师或者学校鼓励。而这种不一定是实情的检举揭发,才会被老师鼓励。



为何恶意举报轻而易举,维权举报困难重重?


猪西西:除了性暴力方面,我还关注关于就业性别歧视的举报。这每个人都可以去做。微博上有一个@就业歧视监察大队,志愿者持续发现有性别歧视的招聘之后,会向人社部门和工商部门举报。从2012年我就开始在做这件事。


如果是要去起诉企业就业性别歧视,你需要是受害者。如果是举报一个企业就业性别歧视的话,你只需要看到这件事情,需要广告的原网址截图,还要企业的查工商号,就可以去举报。工商部门和人社部门有要回复你的责任和规定,但是在2012年的时候,工商部和人社部,有时候会给企业找借口,有点站在就业歧视这边。但是最近几年的举报,再这样回复的人社和工商部门是比较少的,渐渐地,不能有就业性别歧视已经变成了更主流的观点、形成了共识。 


我觉得举报最成功的一次是,也是在2012年,我们举报武汉的一些企业之后,人社部工商部决定给企业罚款1万元(音频里说错了)。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是可以去改变一些不好的现状,有作为一个公民的感觉。而且最后智联招聘也做出了一个改变,他们在网站上就提示,企业发布招聘广告,请不要用有性别歧视的字眼,还设有一个比较专业的下拉菜单,写清哪些是涉及性别歧视的词。 



肖美丽:我们之前做家暴小疫苗的行动:让大家打印一封给自己社区居民的信,告诉大家如果遇到家暴的话,可以怎么求助,以及法律里面有哪些相关规定。但是很多参与的人,去贴公告的时候都说他非常心虚、害怕,觉得自己在做坏事,包括我自己去贴的时候,也是鬼鬼祟祟的,担心自己会不会被举报。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我还是会心虚。我在路上看到一个男性在非常凶地骂一个女性,我停在那里,大概回了两次头,那个男的就非常凶地追着我骂。我在想家暴男可以在公共空间如此地自信、洒脱,但当我要去贴一个公告,没有伤害任何人,我会非常心虚。我觉得这也是恶意举报,以及举报违法犯罪、举报伤害他人的行为之间的差距。


猪西西:越弱势的人越容易自我审查,并不因为你更错,而是因为你处于更弱势的地位。第二个,我们可以举报什么?我们为什么举报家暴、举报性骚扰?哪些举报更被鼓励?其实我们的举报权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们只拥有一小部分的举报权,可以举报政策、国家公共权力更加在意的事情。 


当我们被明确教育有举报权,就会觉得非常有底气。爱国被宣传为更重要的事情,我们都觉得可以监督和审查任何人爱不爱国;再比如随地吐痰或乱写乱画,被认为是没有素质的,所以我们去贴广告的时候,觉得这样更容易被人批评,被人举报;地铁公交里广播不停地说,遇到乞讨卖艺的,要拒绝、举报。但当我们想把禁止性骚扰的标识贴到公交、地铁上时,我写了几年建议信,还是特别难实现。 


所以谁拥有在公共领域提醒大家的权利,谁拥有举报的权利,我们在什么领域内才拥有举报的权利,其实都是被提前规范好的。


肖美丽:我们可以自由举报的范围,并不是针对具体的人,而是一个更大更抽象的对象。我们是可以去捍卫的,但是如果我们想去捍卫活的人,或自己权利时,这时候举报就很难。


猪西西:我想引用刑法老师罗翔的一句话,他说,“你越是爱抽象的人,就说明你越讨厌具体的人。”


恶意的举报,更多情况下是在侵犯一个抽象的东西。我爱一个抽象的国,但是我不爱这个国家里面的每一个人。或者说按这个集体的口号,我去攻击、去仇恨、去打压任何一个具体的人。



肖美丽:回到一个更日常的关于举报的话题。关于恶意举报,大家最多谈到的是在微信、微博上的举报按钮,这个也是特别有趣的一个现象。因为现在大家只能猜测一个群是不是真的被举报了,或者是我的微博消失,它是不是真的被举报了,还是只是被删掉了而已,我觉得这种举报的权利也被滥用了的。 


猪西西:这跟在什么领域内被允许举报的问题比较像。如果你举报的方向跟平台审查的方向一致的话,就会很快被删除,或者没有人举报,它也会被删除。我也按过微博的举报按钮,比如说像“酷玩实验室”(一个微信公号)发表不实的话、人身攻击,还发表明显涉及性别歧视、性别暴力的文章,我去举报也没有看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同样是公开举报,🍚🐰和恶意举报的区别是什么?


肖美丽:除了狭义和广义的区别之外,我们会很厌恶某一种举报,我们厌恶的举报和我们赞赏的举报,它们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猪西西:我们厌恶的举报,应该是种言论审查,我把它界定为恶意举报,其举报的逻辑是:我不喜欢你,我要去找一个更有权力的人来消灭你、不让你发言。这给举报者一种自己有权利可以控制别人的言论、命运的感觉,是一个权利的滥用。这个权利不是公民的正当权利,相当于利用国家权力去打压一个个人。通常是举报人后面站着公权力,去打压个人,这不是平等的关系。


肖美丽:就是鸡蛋打鸡蛋和墙打鸡蛋的区别。


违法的行为是应该去举报的,但是举报邱晨的人,他们觉得不爱国,或者言论没有那么积极地爱国,就是犯罪。这之间的区别在哪里?


猪西西:性别歧视、性骚扰、家庭暴力,它是个明确的违法行为,侵害了明确的个人利益的行为。但举报不爱国,首先它有主观性,其次爱国的概念、行为界定就是模糊的。第二个,你对举报对象的伤害是立竿见影。第三个举报人跟举报对象并不是一对一的关系,它和民族捆绑在一起。


还有一个,举报人不用付出任何成本,只有举报对象付出成本。比如说经常看到微信群被举报了,但举报信息的真实性和举报者身份不受到审查,相当于空手套白狼。但是反过来,我们去举报企业就业性别歧视时,都要写自己的姓名、身份证号,还要把证据都寄给举报部门。


米兔运动中有的人也会把它和恶意举报、大字报混淆在一起,去攻击🍚🐰运动。但其实在🍚🐰运动中,不断受到审查制问的都是举报者。就算有不同的人发现被举报者性骚扰,但他也不一定受到惩罚。 


图片来自:Lofter透纳


唯一一个判决赢了的是刘猛性骚扰案。🍚🐰运动就算,被举报者的性骚扰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他不一定受到实质性的惩罚,相反,受害者要付出很大的成本,跟一些举报空手套白狼,空穴来风的情况下惩罚举报对象的,是完全不一样的。不管是从事情的明确性,还是从举报人和举报对象的不成比例的成本来说。


肖美丽:网上对于宪法里面有没有举报权的讨论,评论有一个比较有趣的地方:恶意举报,其实是一种行政权的扩张,不会走司法程序。没有一个明确的衡量的标准,就像尚方宝剑一样,只要你拿出来,就是遇神杀神、遇佛斩佛。他不是对大家公平的东西,反而像一个没有限制的权力,之后可能形成一个更加互害的社会环境。


猪西西:有一些学校就是这样,学校也会调查,但是只要有学生举报必处理。就算是诬陷的,也是对恶意举报者的一种鼓励。一但举报成功了之后,对别人也会有示范效应,举报者会有一种权力的膨胀感,我可以审查任何人。


但是反而🍚🐰运动里面的举报,没有一直持续高频率的公开举报,是因为首先很多受害者在或正当或不正当的审查中受到二次伤害,其次受害者付出这么大的成本后,没有看到施害者得到实质性的惩罚。甚至像朱军去反诉弦子,还有王敖被他举报的人反诉。这其实是一个消极的示范。还包括公开的举报信,随时都在被删帖,但攻击受害者的言论却一直没有被删掉。这也是说这种成本和收益的不成比例。



肖美丽:恶意的举报他没有根据明确的法律,有人会问,法律都会有一些管不到的地方,为什么你们是对的,我就是恶意举报?


猪西西:先说第一种,向公共部门的举报,不论是正当维权的举报,还是恶意的举报,都有一个比较明确的法律依据。所以我们来判断的时候,更多是从价值道德或者是说动机层面,我理解的恶意举报,是攻击和打压一些个人或者群体为目的。正当维权的举报的目的,动机主要是保护维护一些个人或者群体的权利。这样说可能有一些主观,但其实我们可以从它实际的表现上来判断。


比如肖战粉丝举报AO3,是选择性举报淫秽作品,只针对同人文,不是为了消除违法的淫秽作品为目的。我们不会只举报异性恋的家暴,而不举报同性恋的家暴,目的是消除暴力,而不是针对某个群体。


另一种在公共平台的公开举报,门槛更低,会有更多人采用这种公开举报的方式,从另外一面说明就有很多的人受到这种举报的影响。从形式上来看,公开的恶意举报和公开的维权举报,在形式上比较相近,都是个人举报个人,都借助公共的舆论,但仔细比较他们的性质,会发现它们是完全不一样的行为。 


恶意的公开举报,它看起来像向公共舆论求助,但真正借助的力量并不是公众的关注,而是要符合无处不在的、对公共空间的言论审查者的兴趣。他会举报政治不正确、不爱国、政治敏感、X独,这些其实已经处在无处不在的审查之中,举报者只是作为审查的触手让更多的人受到这种封杀和打压。



从举报的条件来说,不需要实名,在恶意举报中更夸张。举报的行为就是一个没有客观标准的行为,你都不知道举报者是否存在,有的时候我们都是炸号了,帖被删了,我们再去猜是哪句话有问题,哪个议题不能说,审查者、删帖者也不会给你解释,没有提前制定框架。


正当维权的公开举报,提的更多的就是🍚🐰运动,公开的维权举报和向公权力的维权举报相比,向公权力举报,只有公权力一方来核实。这种公开的维权举报是受到所有人的核实,门槛其实更高。不管是跟恶意举报比,还是与向单独向公共部门举报比,它有一个不断证明自己的过程。


举报的事实也是有明确的界定标准的,就像性骚扰,不管是《妇女权益保障法》还是《治安管理处罚法》,都对性骚扰有一个大致的界定,国际上的法律,有一个更加明确的界定标准,很容易判断,不论是从举报者个人还是举报的行为,还是这个行为的界定标准都是比较明确的。 


这个和恶意公开举报不一样,他并不需要去迎合审查者的兴趣,求助的对象是公众的正义感,共同去督促公权力负起管理这个行为的责任。在很多情况下,求助者是求助公权力,没有得到很好的救济之后,转而向公共平台来求助监督举报对象和公权力,(公权力)再去修正之前的一些消极作为。


所以它跟恶意的公开举报是完全不一样,它其实是一个自下而上的、去监督公共部门负起保护个人或者群体的责任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求助者还是关注者,个人都会感到一种行动的力量,人与人的之间的连接也加强了,公民在这个过程中是一个自我赋权的过程而恶意的举报中,人与人之间增加的是不信任和恐惧,它俩是完全相反的效果,对个人是一种去权化的过程,不断扩张公权力。


肖美丽:我们现在的社会是少数的人拥有很多的权力,很多的人拥有一点点权力,权力的分布是倒三角的结构,恶意举报其实是认同这种权力结构的方式,每一次的举报都是对倒三角形结构的加强,弱者之间互掐,在互掐的过程中,甚至会向上上交更多的权利(权力)。


但是正当的维权的举报,是把上面的权利一点点往下面挪的过程。如果恶意举报像是瀑布的话,正常的维权举报就是微小的力量在逆流而上,试图把倒三角形的结构变得更加均衡,所以这也是为什么难。 


恶意举报盛行的年代里,我们可以怎么做?


猪西西:一开始我举报了41个武汉的企业,只有一个收到了1万元的惩罚,得到的回复很少,但是坚持正当维权举报下去,你会发现法律上已经规定的、你的权利被激活,会变成一条很多人可以走的路,会从空洞的条文变成真正可以实践的权利,维护更多具体的人的权利。


既然你无论说什么都可能被举报,我们就该说什么说什么吧。我最近买了美丽家的一件卫衣,上面写的字我很喜欢,“我比恐惧本身更强大”。最基本的是我们不去做恶意的举报人。其次少自我审查,该吃吃该喝喝该说说。 


肖美丽:肖战的粉丝举报AO3之后,很多讨厌他们举报行为的人就开始让肖战“凉掉”。杨奇函举报邱晨之后,大家就说杨奇函这个人很垃圾,你怎么看待这样的应对方式?


猪西西:我想到的是平行暴力,有一个更强大的人来施暴、压迫我们的时候,我们没有办法去反抗比你更强大的人,只能跟自己同样弱势的人互相施暴。


为什么我们这么痛恨举报者?是因为首先我们是都差不多弱势的人,为什么还要互相攻击?这是情感上的不接受。第二个AO3的案例里,封杀AO3的是公权力,当大家去反抗公权力就会变成民告官,成本很高,但我们最能接触到、反抗的是我们可以平行暴力的人,比如说肖战的粉丝和杨奇函。 


我不能说借刀杀人的人和直接举刀的哪个责任更大,两个都洗不白。但是我们的能力只能达到去攻击借刀的人,“要看同人文”这种声音,没有办法变成主流的声音。听到更多的是个人攻击个人的声音。所以不管是恶意的举报、攻击个人,还是被举报者反过来攻击举报者,反映的是个人和个人之间的暴力更加被允许。



肖美丽:我们也可以在这些机会里喊出口号,也要去主动地运用不太好用的举报权,比如说去举报那些传播剥削女性、剥削幼童的作品的网站,去收集、举报中国的“N号房”,或举报家庭暴力、性侵害、偷盗抢劫行为,拿起法律武器维护正当权利,让举报成为我们保护自己的工具,而不是我们互相伤害的一个武器。


猪西西:既然害怕恶意举报也没有用,咱们就别害怕了。因为自我审查要耗费很多精力,与其把力量放在成为攻击自己的一份子,还不如把这个力量用来做一些正当维权的举报,保护自己和更多的人。 


肖美丽:刚刚说害怕没有用,我们就不害怕了,听起来好像是一个很虚的建议,但是这种恶意举报的环境,另外一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让很多人都不敢说话。没有办法和安全的空间去讨论这会让人的思想越来越单薄,让我们的勇气越来越少。


它其实是恐怖主义控制大家言论的一个方法,让大家都处在害怕,然后自我审查的氛围里面。虽然很多人都不断被禁言,但很多人在勇敢、努力地去谈论,禁止讨论的话题。


前阵子那一篇关于发哨人的艾芬的文章,以及文章被删之后很多人的接力的行动,我还蛮受鼓舞的。可能我现在还是很害怕,比如说在这期节目里面,我还是会删掉很多东西,但是希望可以比平时更多迈出去一步。 

策划:肖美丽 田左一

剪辑:肖美丽

微信文案:琬 肖美丽 

编辑:田左一 肖美丽 

音乐:林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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