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破浪的姐姐—男权PUA下的30+女性“生存指南”【有点田园】
《浪姐》展现的是真实生活？还是对生活的表演？观众还在乎真假吗？为什么女性从文化生活里寻找“生存指南”？观众为什么会真情实感代入明星真人秀节目？为什么喜欢万茜，讨厌黄圣依或伊能静？女性团结和女性勾心斗角剧情分别有何效果？这个节目到底女不女权？女权和反女权的内容同时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广告怎么变得这么廉价？《浪姐》是怎么操作和回收泛女权思想的？
你将听到的声音：
@吕频：女权之声的创始主编，运动组织者及论述者
@妇女佐伊（ Zoe）：女权公号写手
主播：张累累
墙外链接总汇
☟
http://t.cn/AiYG4uLH
复制到浏览器打开
以下是录音文字摘录
（建议搭配音频中的上下文一起食用）
00:01:45
吕频：这个节目就是平庸、尴尬而热闹，可能非此人们不足以打发无聊的时间。可能这样说会冒犯大众，但这是我真实的想法。如果中国的综艺节目质量就是这样的话，我替中国人感到遗憾。
00:02:40
Zoe:就像在玻璃渣里找糖吃，姐姐这个节目还是那种能边吃饭边看的，不会让人气到吃不下饭的。
00:06:00
吕频:节目好坏不是重点，不是我们需要在这里评判的，而且我们的评判也没有意义。每个人都对这个节目好或不好有不同的看法的，除非你是奥斯卡评委，你能够有权给一个电影打分，其他人认为电影的好这个东西的好坏它的意义是什么？
网友p的中国版日剧海报，
希望30+女明星可以有更多好角色
00:03:16
吕频:如果我们这是一个大众文化研究的话，大众文化研究针对的不是节目本身的好坏。
一个烂的节目仍然能够反映大众文化心理，好的节目也能反映大众文化心理。所以从大众文化角度来说，它是不对节目打分的。
00:03:40
张累累：所以我们谈的是这个节目到底女不女权。
00:04:06
Zoe:它还是能应和一部分人的期待的。终于这个女生可以在这个节目里看到一个30岁以上的女性，不再是被催婚，不再作为一个家庭角色出现，我觉得这算是一个突破。
00:04:23
Zoe:一种观点认为它体现了姐妹情谊，用非常宫斗的视角解读她们之间的互动，会通过这些东西去选一些自己认为“好”的姐姐和“坏”的姐姐。
00:05:00
吕频:一个声称女权，并且因为女权题材受到欢迎的节目。我感兴趣的是它怎么操作女权这个话题，而且对女权题目的操作，它又怎么契合了一些年轻女性的某些文化消费心理。
00:06:52
张累累：它呈现的女性形象可能就更多元一点，然后那里面的女性形象，她们是有一些社会资本的，所以就不会那么乖。这也是刚开始大家觉得看看得很爽的那一种感觉。
吕频：为什么她们不这么乖，你就看得很爽？
00:07:22
Zoe：我觉得大家觉得爽可能也是来源于能看到一个女性有权力，或者说有资本和别人对抗的一个场面。
00:07:41
吕频：这个节目是一个假选秀，它不是个真正的选秀节目，这个节目的参与者不是没有经验的需要通过选秀节目来出道，走娱乐路线的人。所以这里的选秀只是为了给这个节目设计设置一个场景情节冲突的一个安排。
00:08:10
Zoe:它是借用了女团的模式，最后成不成团跟她们的目标不冲突，甚至成团会打乱她们之后的职业计划。
00:09:17
Zoe：有一些网友评论到说整个节目里只能看出来伊能静是一个妈，其她女明星根本看不出来她们有妈妈或者妻子的身份。这一点的话可能是它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个节目并没有去刻意让她们展现自己作为家庭角色的一面。
00:09:40
吕频：为什么在各个文艺行业里受过专业训练的明星要去参加综艺？
Zoe：综艺有一个分水岭在真人秀，真人秀它几乎变成了明星的一个项目，它是一个单独的东西。
吕频：通过综艺节目，实际上已经在各领域里面积攒了一些名气和资本的明星，来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变现她们的资本或者名声。
综艺节目是不能捧红一个人的，而是让已经红了的明星以这个方式再赚一点钱。
00:11:07
吕频：明星所做的不是专业的表演，而是表演她的日常生活。我觉得对她们来说这是一种适应。而对观众来说这满足了什么呢？
张累累：窥探
吕频：这是给观众提供了一种新的消费明星的可能。在电影和时尚杂志里看到一个明星，和在她的餐厅、卧室里看到一个明星，这权力关系是不一样的。
00:11:38
吕频：这种窥探里面有观众对明星的权力关系的改变，这种权力关系或真或假的改变。我觉得这是真人秀节目兴起的原因。也是《乘风破浪的姐姐》为什么能够带入我们的原因。
我们以为我们是平视她们，我们以为我们进入了她们的日常生活，真实的日常生活，所以这就是让我们可以去品评她们的生活的种种表现。
吕频：电影是高密度的，不下饭，综艺的信息量不大，按照日常生活的节奏，充满了琐碎的细节。吃饭的时候看她们就像通过窗户看别人家的客厅一样。
00:12:55
吕频：人们能够平视这些女明星，并且能够进入到这些女明星的日常的生活式的这种相处。它是重构了这些明星和观众之间的关系，建立一种新的更亲密的、更亲近的、认同性更强的一种粉丝关系。
00:13:30
吕频：让30+的姐姐们，跟必定带有年龄焦虑的中国女性之间建立了一种认同关系，它就以这样的方式来成为大家的一种消费。
00:14:00
吕频：真人秀隐藏了它的表演，让人以为真的看到了别人的日常生活。这也是一个真人秀又有魅力又无聊的原因。
00:14:57
Zoe：很多人的代入感都是基于自己相信这些人呈现出来的大部分的都是真实的。
吕频：我们很难鉴定，或者很难区分就是说它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或者说这个不是特别重要，不能再使用这个概念。例如我们此刻拍的照片，是真的还是假的？
Zoe：很多人也不觉得呈现的真不真实很重要，就像追星的粉丝，她们追的最大的乐趣是在于自己想象中的明星。
00:16:11
Zoe：就像我觉得她们喜欢这些姐姐也是这样，她可能觉得在一个姐姐身上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
吕频：关键不在于这个节目本身是真是假，而在于大家相信它是真的，或者大家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00:016:40
吕频：真人秀就是让我们通过看一个楚门的世界，来代入我们自己的生活和我们对社会和人际关系的理解。“是想象的还是真的”——这一层觉察，已经早就被人遗忘了，人们不再谈论这一点了，人们可以从一开始就相信这些是真的。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相信它是真的，就不会那么真情投入。
00:17:50
吕频：《乘风破浪的姐姐》特点就是它的真人秀的场景就是选秀，它是用这个选秀来作为故事情节来推来推动节目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它就跟女团的选秀不一样。这里的选秀只是噱头、话题，是它组织这些人生活的一种方式，而不是为了发掘新人。
吕频：这里为了成团所做的努力，所发生的纠葛都是虚假的。成团不是她们的梦想，也不是她们的职业选择，也不会比原来的职业带来更多的利益。
吕频：成团只是她们的设置的一个假话题。但是大家还是心甘情愿的代入了。
00:19:30
吕频：可能必须接受节目的一切设定，这个节目才好看吧。你不能做一个抽离在外的消费者，不能作为一个有反思、有觉察的消费者。
Zoe：意识到成团对于她们来说不重要的人还是有的，但大家依然会去看，可能这些人比那些认为它是真的的人要稍微抽离一点，但是依然享受这种这种窥探的乐趣。
00:20:30
吕频：其实已经不能称为窥视了，因为它是表演给你的，可能窥视欲、窥视性就没那么强了，这是合法的观看。你可以看她们，也可以代入你自己。
吕频：你所pick的可能有的时候是你的偶像，有的时候是你自己，而更可能是这两者结合在一起。
00:21:55
张累累：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有剧本的，但他们还是在承认有剧本的情况下，非常真实的非常细节的去分析那些东西。
吕频：如果不这样的话，你就没有消费品了。所以为了能够消费它，你就必须要忘掉这一点。
00:22:30
吕频：中国女性无时无刻的不在寻找人生指南，“我该怎么做女人”。为什么需要女性人生指南呢？因为在今天这个时代，女性的生活本身是没有指南的，是没有一个社会共识的，没有一个轨迹的保障的。
所以你在你生活的每一步往前走，你的年龄的每一次增长都会给你带来更多的不安全感，进到每一个新的领域它都有不确定性，所以女性就要总是要找人生指南。
00:22:58
吕频：然后你就发现人生指南的提供的对象，来源往往是什么？不是学校，不是职场，不是职业训练，竟然是大众文化，是《甄嬛传》，是《乘风破浪的姐姐》。
这说明了什么？女性的生活没有归依。
吕频：另外一方面它也是个好事。你无法通过你无法或者你不想循规蹈矩。你的生活就既有不安全感又有不确定性，可能你想做的更好，你想生存下去，想生存得更好，但你不一定知道怎么做，也没有人会教你。
我觉得从这个角度来说，这可能也是一种女性进步的表现，只不过这个进步还没有到达一个可靠的彼岸。
00:25:00
吕频：这个节目的泛女权切入点就是女性的年龄焦虑。然后这个节目的承诺就是要解决女性的年龄焦虑。
Zoe：它是用资本去解决的，它的主旨还是钱可以解决一切性别不平等的。
吕频：30岁还要白瘦幼，50岁还要像个少女。它对年龄焦虑的解决方式第一是资本主义的，第二这个药方一般人都抓不起。
00:26:00
Zoe：还有一个很有问题的地方，在于它推崇一个集体的认可。这些姐姐被莫名其妙的分成各种组，又让她们在很短的时间内迅速适应自己的组员，并且和她们成为一个有凝聚力的团队，还用了“团魂”这样的词。让她们在有限的空间里打架给别人看。
00:27:00
吕频：这里的楚门的世界就是大型的活色生香的父权制PUA。找来了一些有年龄的话题性的女性，用选秀的方式来PUA她们。让大家看女性在PUA下是怎么生存的。是连横合纵还是单打独斗，或者勾心斗角。
吕频：为什么是PUA呢？因为这个节目的规则毫无道理可言。
吕频：它不断的设置的一些没有道理的规则，而这些人所做的，只能努力，非常拼命地在这个规则下面想尽办法生存下去。不管是她们之间的矛盾，还是她们之间的合作，其实都是被设置的。
00:28:40
吕频：一会被迫合作，一会被迫竞争的这样的一个关系里面，女人对她们的友谊是无法做出一个自主的承诺的。
Zoe：这种规则已经出现很久了，观众还买账。正是和普通人日常生活被PUA的状况不谋而合，所以大家能在节目寻找如何生存的策略。
00:30:30
吕频：好像是用镜子在不断地照着所有的人，照她每个人的价值。给每个人的价值要做一个评判，看你在这里面竭力生存时你的姿态好不好。
00:30:50
吕频：女人要生存、要竞争，但你的姿态还得漂亮。你要得到，然后你得到的姿态还不能特别难看。这是一种双重的审视。男权社会的男人只要成功就行，无论姿态好不好看，成功是唯一标准，无论姿态好不好看。
吕频：要评委喜欢，要观众喜欢，要你的同伴喜欢，要浪花们投你的票……要满足方方面面的标准。一旦不满足，没有理由，就是你的问题。为什么大家喜欢万茜，是有原因的。
00:32:30
Zoe：之所以男团被那些直男讨厌，也是因为他们过于迎合，男团被选出来也是要观众去投票的，也要去迎合那些粉丝喜好，所以我觉得很多直男接受不了男人去迎合女人。
00:34:30
张累累：万茜用的话语都是：我们女人也是可以很团结的，比较讨巧。她本身很成功。被厌女的对象通常是表达上女性化气质比较高的。万茜带有一点中性气质的，所以她对其她的女性是没有女性气质的那种威胁的形象。
张累累：像黄圣依这种穿着公主裙，又所谓的非常有“公主病”——被解读出来的，就很容易会成为讨厌的对象。
00:35:10
吕频：大家为什么讨厌婊？就因为她破坏了女人之间的这种竞争和合作的规则，她要把所有的利益都聚集到自己的手上，所以这样的女人其实是被女性所讨厌的而无奈的。
吕频：父权社会是奖赏有这样的女人的。这样的女人她是用她的社会性别的女人味儿，来给父权制进贡的。
00:36:00
吕频：这个节目不管是肯定万茜，还是把黄圣依和伊能静设为靶子，给大家提供了一种想象中的救赎式的正义感。让你以为，好女人是会被奖赏的，你的努力有助于好女人成功的被奖赏，让坏女人被惩戒。
吕频：所以这个节目它让你觉得你可以在性别的世界里有能动性，让父权社会变得能有你想象的公正。但是这是想象，不是事实。
00:37:40
Zoe：进入到这个游戏规则以后，节目呈现出来的这些女性一步一步被节目规则收编。没想到宁静的转变这么快。
吕频：这个节目会给一些人物设置一些张力，但不会让这些人走得特别远。让每个人都作一下，又都回到和谐的集体。
00:039:20
吕频：这个节目有两个比较大的动力，一个是团结，一个是勾心斗角。撕不能撕的特别厉害，是中国的电影电视节目的一种很严重的道德功能，是被审查的。如果你这个节目撕的厉害，就是违背社会主义价值观，广电总局就不让你播了。
00:40:10
吕频：至于节目展示的女性团结，这是女性的一种安慰。我们希望的渴望的那种非常安全的女生的友谊，相互之间不是相互竞争的，有的时候开心，有的时候有成就感，有的时候两者兼得。这是女人梦。
Zoe：大家会觉得她们有那种女性团结的感觉，但是另一方面又凸显出一个很病态的地方，就是她的这些团结都是有目的的。
00:42:05
吕频：你想追求或重温女人之间很有安全感的那种链接，节目小小的提供了一下，给了你很大的安慰。
但是我要说一点怪话，可见我们的现实生活里女性是多么没有安慰。我们的女人的生活，在感受这样的一种相互支持方面，是多么的贫乏，贫困。父权社会是不许女人联系在一起的，不许女人相互团结，相互帮助，它也没有这个空间。
一定要把女人搞得四分五裂才符合父权制的规则。为什么大家对女性团结互助买单？因为现实生活中女性是无法团结的。反应出女性生活精神层面的贫困。
00:44:25
吕频:它所有的问答，就像刚才Zoe说的，一定要是没有棱角的，比如说你能聊一下“父母皆是祸害”吗？能聊一下“丧偶式育儿”吗？这节目不允许。
00:45:00
Zoe：我在一期节目里发现一个小细节，张含韵的帽子上写着“timesup”。女权主义者都知道它是有特殊意义的词，她们把它说出来但没有进一步解释，但又要说出来，这个词出现得很微妙。
00:45:40
吕频：这很典型，是大众媒体的一种操作。大众媒体要尽可能的要扩大它的基本盘，尽可能的扩大它的受众。所以它绝对不能只专注一个少数群体，不能够成为一个真正的女权主义的节目，但是它要给里面的女权主义者一点甜头，让你觉得可以继续看下去，也让你能够容忍其中那些反女权的要素。
00:46:25
吕频：既有女权的又有反女权的元素，不是因为它不觉悟，而是这个节目的必须。
这是女权还没有成为大多数的时候，它必须的要做的一种割舍。
00:47:10
吕频：PUA加强了受众和演员间的认同，大家会心疼代入她们被PUA。
从这里面你可以看到关键词就是“焦虑”。
吕频：即使这个焦虑是假的焦虑，但是在你身上，当它把你捆住的时候，你所体会到的是真的焦虑。
00:48:10
吕频：所有关于这个节目的drama进一步引发出来的drama的评论对这个节目是非常重要的，进一步增加了节目的粘性。
00:50:20
吕频：它里面的这30个人，她们的性别气质，我觉得总体上来说它是雷同当中有一些多元。
吕频：中性角色早就有了，最早出现的时候非常非常令女性迷恋，今天变成了一种节目的必备，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是十多年来的进步。而且它也允许李斯丹妮稍稍的展现一点不同，但是也就只到这一步。
00:52:00
Zoe：它就像你刚才说的，因为它要扩大基本盘，只要能够吸引流量和钱的，它都想往上放，但是它又不会允许它们超过红线。
吕频：会安排这些中性风格的人，但也不会让她们成为节目真正的焦点。所以从和这个角度来说，也不是李宇春的那个年代了。
Zoe：粉丝也是这样，我觉得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红线在哪。
吕频：今天的观众已经被这些电视节目已经虐待或者训练的非常的熟练了。
00:53:10
吕频：广告已经是内容，内容就是广告了。
广告已经一步步地突破消费者的底线，这样一种广告方式对消费者是很冒犯的，是很无理的。但是现在其实我们已经完全容忍它成为一种常态。
00:54:10
吕频：广告已经变得非常的廉价。不是节目便宜，是我们这些观众便宜，韭菜不值钱。
在商业广告的极端的压榨之下，我们作为消费者的关注度的价值在不断被压价。我们现在的关注已经非常不值钱了。通过这种方式观众比原来更好控制，就算它已经这么恶劣的插入广告了，我们也不会走开。
这个背后一定是中国的综艺节目质量很差。中国的文化产品看上去提供的选择多，实际上少。总的质量差，选择也没什么意义。
00:55:50
吕频：这个节目很聪明的回应了泛女权。
当泛女权思想能够在电视上得到回应的时候，这说明泛女权思想已经相当主流化了，否则电视节目是不会回应你的，因为你不能够成为市场，行动派绝对不会被回应。
00:56:15
吕频：但是另外一方面它要通过这个节目运作，把泛女权重新收回到父权制、资本主义和消费主义原有的套路中来。
Zoe：或者是泛女权并没有脱离父权制，才有了被主流收编的可能。
吕频：对，它有泛女权的需求，但是没有女权的方向。
00:57:00
吕频：不管是泛女权还是这些节目都不能说出来，30岁的女人不用再在乎外表。
“30岁的你有价值，因为你仍然很美，又年轻又美丽“——这就是一个回收的套路。
通过这么一种回收套路让本身就找不到出路的泛女权思想，对这个父权制社会不但没有真正的威胁，还创造出父权制社会新的可以利用的消费价值。
00:58:10
吕频：有一些女权意识的一些女性观众像我们刚才讲那样，已经被虐待和被训练的非常懂事了。给你一两句台词，有一点泛女性萤光，你就会咀嚼无数遍，说这已经不容易了，这已经挺好了。我们对这个社会没多少期待。
策划：张累累
剪辑：肖美丽
文案：肖美丽 晗晗
排版：肖美丽
音乐：林菁
打赏我们
用于支付语音转文字
和支付RSS服务
你的关注/转发/打赏
是我们继续做下去的动力
阅读更多：
追星女孩的“疯狂”和耻感|从《青春有你2》谈起
超越割裂和团结—从网络生态看当下的女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