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 I 白思豪任期将满，谁是下一任纽约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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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新约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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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月前，2021年纽约市市长竞选似乎围绕着三位知名民主党人展开，他们都是男性民选官员，其中两位是白人。

这两名白人男性——市议会议长科里·约翰逊(Corey Johnson)和市财务长斯科特·斯特林格(Scott M. Stringer)——都拥有知名度、筹款优势和机构支持，若没有接下来发生的变化，很难想象除了他们，还有谁更有机会接替由于任期限制即将下台的白思豪(Bill de Blasio)市长。

然而，造成包括大量黑人与拉丁裔美国人在内的2.4万纽约人死亡的新冠疫情，以及随之而来的“黑人命也是命”(Black Lives Matter)抗议运动和民间骚乱，让这种预期被改变了。

距离2021年市长初选还有10个月的时间，这场角逐可能仍将落在斯特林格和约翰逊身上，或者，还有第三位：知名的民主党人，布鲁克林区长，埃里克·亚当斯(Eric Adams)。

亚当斯是黑人。

但是，最近的民主党初选结果表明，一些纽约人可能在寻求另一种选择：一个新面孔，或许是一个更进步的人，而不是一个属于纽约政界的白人候选人。

继在2018年击败时任众议院民主党第4号人物乔·克劳利(Joe Crowley)获胜的亚历山大·奥卡西奥-科尔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常被简称为AOC)之后，又有三名有色人种民主党候选人赢得了纽约州的国会初选。

这三名胜利者中的两名，蒙代尔·琼斯（Mondaire Jones）和里奇·托雷斯（Ritchie Torres），准备成为国会中第一个公开同性恋身份的黑人或拉丁裔男子；

蒙代尔·琼斯

 里奇·托雷斯

第三位候选人，是一名黑人中学校长，贾马尔·鲍曼(Jamaal Bowman)。

贾马尔·鲍曼

44 岁

作为一名首次参加竞选的候选人，鲍曼发出了火热的反建制信息，他的竞选活动坚定地建立在当前进步政策的支柱上：改革刑事司法系统，解决收入不平等，拥抱全民医保以及更广泛的社会变革，“纠正我国历史上的错误，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而“黑人命也是命”种族正义运动也为身为黑人的鲍曼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话题，他说自己小时候就曾受到警察的人身攻击。

分析家表示，鲍曼等少数族裔的强劲表现加强了黑人和其他少数族裔选民在这个日益多元化的城市中的力量。白思豪市长前高级助手、民主党顾问彼得·拉贡（Peter Ragone）说，“人口统计已经翻转，它的加速度已超出任何人的预期。”

鲍曼取代了连任16届的众议员艾略特·恩格尔(Eliot L. Engel)，而即使恩格尔获得了佩洛西（Nancy Pelosi）、众议院多数党党鞭詹姆斯·克莱本（James E. Clyburn）、众议院民主党团主席哈基姆·杰弗里斯（Hakeem Jeffries），还有希拉里·克林顿（Hillary Clinton）、科莫州长（Andrew M. Cuomo）的拉票支持，依旧徒劳。

鲍曼大获全胜。

民主党初选中的白人男性候选人已经注意到了政治环境的变化。

肖恩·多诺万

54 岁

曾在前总统巴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手下担任联邦住房部长和预算主管的肖恩·多诺万(Shaun Donovan)说，现在是时候“重新思考警察制度和所有这些使系统性种族主义永久化的制度”了，而他在首位黑人总统手下工作的经历给了他这样做的工具。

科里·约翰逊

38 岁

纽约年轻的政治明星约翰逊其实有一部分亚裔血统，他生父的母亲是韩国人。2000年，他作为一名高中橄榄球队队长公开出柜引起全国关注，《纽约时报》对他进行了报道。

2011年，不到30岁的约翰逊当选为曼哈顿社区委员会主席，成为当时纽约市最年轻的社区委员会主席。

约翰逊还是纽约州唯一公开的HIV病毒阳性政治人物。2018年，他在35时成为市议会议长，成为纽约市仅次于市长的权力人物。

约翰逊说他一直在努力寻找机会，让有色人种议员在某些问题上发挥主导作用。他在本月早些时候的一次采访中说：“对于一个拥有白人特权的白人民选官员是否能对这个城市有色人种感同身受，总会有一种真切而合理的顾虑。”。

乔治·弗洛伊德(George Floyd)在明尼阿波利斯被警察压颈而死的事件引发了撤资警察的呼吁。作为回应，约翰逊承诺从警察局削减10亿美元。但事后却被指责这10亿美元的消减主要是为了摆摆样子。

在6月底的虚拟预算听证会上，显得筋疲力尽的约翰逊先生解释说，他本来是想要削减更多。但是他说，他选择支持反对消减警局预算的黑人和拉丁裔议员，他们认为削减10亿美元将危及低收入和中产阶级社区的公共安全，而这些社区正在努力应对枪击和杀人事件的激增。

他在采访中说，“如果选民明显的决定让一位有色人种担任下届市长，那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在种族公正和平等问题上，约翰逊说他“一直是朋友和盟友”。

然而，随着“黑人命也是命”抗议活动的发展，一些细节暗示了约翰逊和斯特林格在如何利用这一时刻方面可能处于不利地位。

在布鲁克林为弗洛伊德举行的追悼会上，斯特林格将弗洛伊德的名字误称为“格雷格·弗洛伊德”(Greg Floyd)，不满的叹息和嘲笑随之而来。

斯科特·斯特林格

60 岁

斯特林格先生在2013年短暂地竞选过市长，然后退出竞选主计长，他开始与他四年前看到的这个城市发生的进步转变保持一致。

他说：“28年来，我们已经有三位市长都未能解决种族不平等问题。白思豪市长做了很多承诺，但他没有兑现。”

斯特林格是2018年首批支持改革派挑战者的全市民选官员之一，他们寻求推翻独立民主党会议(Independent Democratic Conference)成员，一个帮助参议院共和党人控制众议院阻止进步立法的核心小组。

得到斯特林格支持的曼哈顿女议员牛毓琳(yu - line Niou)表示自己计划支持斯特林格竞选市长。“你可以说他是一个白人，他有很多特权，”但是，她曾多次看到斯特林格“去那些让人不舒服的地方，进行那些让人不舒服的对话”。

“有很多有色人种在我们社区问题上的态度和立场让我失望，”她说。“我不会因为某人的肤色而投票反对自己的利益。”

当约翰逊在推特上批评警察局试图逮捕“黑人的命也是命”运动的一名领导人时，这条推文的转发量和点赞量比黑人民主党人玛雅·威利(Maya Wiley)发布的类似推文少了10倍。

玛雅·威利

56 岁

玛雅·威利是市长竞选中一位新的竞争者。曾担任MSNBC评论员和白思豪市长（de Blasio）法律顾问的威利女士，是一位民权律师，曾作严厉批评市长在乔治·弗洛伊德抗议运动中的反应。她在推特上有34万粉丝，比所有已宣布参加竞选的主要市长候选人的粉丝加起来还多。

她说：“我们需要在想象力上大胆，在精神上团结一致的领导。这就是我们所有种族的社区民民们在评估谁将成为他们想要的纽约城冠军时，希望发现的品质。”

目前尚不清楚威利能否像2013年白思豪那样，组建一个多种族和进步的联盟。当年市长依靠他的非裔妻子和双种族的孩子来表明他理解黑人和拉丁裔的经历。这样的叙述帮助白思豪在以非裔美国人为主的社区比黑人、前审计长小威廉·汤普森(William C. Thompson Jr.)还多得1.8万张选票。

福特汉姆大学(Fordham University)政治学副教授格里尔(Christina Greer)分析说，威利有潜力建立一个由女性、白人进步人士以及黑人和拉丁裔选民组成的联盟。尤其是，威利能够将黑人女性团结起来。

身为黑人的格里尔教授说，威利面临的挑战是“把自己介绍给那些不是WNYC和MSNBC媒体受众中的黑人选民”。“她对这一政治时刻的思考一直很清晰，这转化成了一种看起来很有吸引力的管理风格，这就是她受到如此高度关注的原因。”

雷蒙德·麦圭尔

63 岁

还有人猜测，另一名黑人精英，花旗集团(Citi)企业和投资银行业务全球主管雷蒙德·麦圭尔(Raymond J. McGuire)，将以温和民主党人的身份参加竞选，并将自己标榜为引导城市经济复苏的最佳人选。

《纽约邮报》的一篇文章将这位投资大亨视为“把纽约从新冠病毒造成的地狱拯救出来的救世主”，呼求他公开宣布参选市长，“让我们在这个苦难深重、士气低落的大都市中恢复希望和信心”，“重回光明”。

麦圭尔已经聘请了顶尖的政治顾问，也透露了参选的消息，但还未正式公布。但他还没有宣布明年要参加市政厅的竞选。

作为华尔街的传奇人物，这位数千亿企业并购的幕后推手可以远离被保守派怀疑“社会主义”化的疑虑。而作为一名成功的黑人资本家，麦圭尔被期待有可能让这座因身份政治而日益分裂的城市团结起来。

麦奎尔支持纽约警察局，谴责去年夏天在哈林区对警察的攻击事件。但他也承认每个非裔美国人外出散步时都会感受到危险。他说，尽管他的财富和声望都很高，“我也有可能成为下一个乔治·弗洛伊德。”

但麦奎尔面临的最大挑战是，他在普通市民中知名度不高。尽管形象高大英俊，但他的公开演讲风格缺乏活力，充满行话。

埃里克•亚当斯

59 岁

彼得·拉贡分析说，在黑人社区拥有强大基础的候选人，如果能够与拉丁裔和受过大学教育的白人建立足够的联盟，那么他们在民主党市长初选中将有一个巨大优势的开始。他说：“不会再有一位得不到非裔美国人社区的大力支持还能当选的市长了。”    

布鲁克林区长埃里克•亚当斯(Eric Adams)曾是一名警官，他的候选人资格可能会吸引全市广大民众的支持。他比威利更温和，在布鲁克林的黑人选民中拥有强大的基础。

亚当斯在一份声明中说，这场疫情“暴露了有色人种所面临的不公正，这些不公正是由过去市政府的失败造成的。”

他补充说：“这些不公正对这座城市里的有色人种来说不是新闻。而我的目标是确保这个城市未来能为有色人种的年轻人提供——比多年前提供给我的——更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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