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等待群体免疫 | 大西洋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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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译：江南
来源：大西洋月刊
【编者按】
美国的疫苗接种在顺利进展了一段时间之后，目前已经开始有止步不前的迹象。那么美国能达到70%或80%的群体免疫目标吗？如果不能，美国人的生活还有望恢复正常吗？前国土安全助理部长朱丽叶·凯耶姆在《大西洋》上撰文发表了她的看法。
原标题：【不要等待群体免疫】
我们可能永远无法达到病毒传播停止的地步，但是将风险最小化（而不是消除风险）的策略可以帮助美国人恢复正常状态。
作者：朱丽叶·凯耶姆（Juliette Kayyem），奥巴马总统的前国土安全助理部长，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国土安全项目教员主席，著有《安全妈妈：保护我们的国土和你的家的非保密指南》一书。
随着2亿剂疫苗的使用，美国的疫苗分配计划取得了显著的成功，但现在它正在碰壁。新冠疫苗的接种率正在下降；不回来接种第二针的人的比例也在上升。幸运的是，坚决反对疫苗的美国人的数量仍然很少，只有13%，因此找到争取其余人的方法仍然是一项紧迫的任务。
应该更直截了当地讨论基本的现实：美国可能无法达到让足够多的人通过接种疫苗或既往感染获得免疫力，从而使新冠病毒无法在人口中传播的地步。这一点在一段时间内已经很明显了。莎拉·张(Sarah Zhang)2月份在《大西洋》月刊上写道：“我们很可能无法跨越群体免疫的门槛。”然而，难以捉摸的群体免疫的可能性继续影响着美国人的期望。达到这一目标将简化许多关于取消口罩令和商业限制的问题，但是那些不愿意在没有科学家开绿灯的情况下采取这种措施的市长和州长们可能要等待很长时间了。
一旦人口达到群体免疫，疫情就会结束，这种想法是有历史先例的。去年，这种想法发生了可怕的转变，因为川普政府中的一些人提议让自然感染在人口中肆虐。美国最著名的传染病专家认为，实现群体免疫的更人性化途径是让美国人听从科学家的意见，打上几针。“当我们到了夏季结束的时候，即第三季度，”安东尼·福奇在12月说，“我们实际上可能有足够的群体免疫保护我们的社会，当我们到达2021年底时，我们可以非常接近某种程度的正常状态，接近（疫情）之前的状态。”
但是，把关于社会如何运作的基本决定寄托在一个欺骗性的简单科学标准上，就是希望消除数据的相当大的模糊性。群体免疫显得如此难以捉摸的原因之一是，没有人确定正确的阈值是什么。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的网站只是说，“专家们还不知道”群体免疫力何时会出现。去年年底，福奇表示，当75%到85%的人口被感染或接种疫苗时，群体免疫力就会到来。福奇的较低数字和较高数字之间的差异约为3300万人，即使是这个较低的数字，也不可能在不为18岁以下美国人接种疫苗的情况下实现。最近，他将群体免疫描述为一个“移动目标”。世界卫生组织（WHO）认为这个数字是60%到70%。在以色列，截至4月19日，60%的人口已经接受了至少一剂疫苗。该国当天仅记录了151个新病例，比1月初的8000个病例有相当程度的下降。以色列的经验表明，随着接种疫苗的美国人数量逐渐增加，美国可能很快就会取得同样的结果——在没有完全消灭病毒的情况下大幅减少病例。
我是一名前国土安全和灾害防备官员。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为市长、州长和私营机构领导人提供了关于新冠疫情应对和疫苗接种计划的建议。虽然我不是科学家，但我坚信要在科学的基础上做出决定。医生和研究人员提供的信息就像其他形式的优秀情报：基于数据和其他可证明的事实，但有时并不完整或不确定，而且会被修改。暗示科学可以为政治家做决定，这给科学家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并抛弃了其他方面的专家——包括与公众沟通的技巧和对供应链物流的掌握——这些对于引导一个庞大的、多样化的社会走向危机的另一面是至关重要的。
从人行道上擦肩而过的慢跑者那里感染新冠的风险很小，是否值得让每个人在户外戴上口罩，这不是一个纯粹的科学问题。同样，尽管有少量严重的副作用，但科学为恢复使用强生公司的疫苗提供了决定，但这也是一种价值判断。美国人是否应该为了恢复正常生活而容忍微小的风险？特别是如果群体免疫是一个不太可能实现的目标，美国人就不应该用消除风险、而是用风险最小化来衡量成功，当局应该更明确地接受后一个目标。
我们有很多理由担心疫情的持续：变种、印度和巴西的病毒传播失控、反映种族和政治分歧的疫苗接种率差异。但是，如果不承认美国公众肯定能看到的东西，谨慎的公共卫生指导就有可能失去其影响力。在美国，我们正在赢得对抗新冠疫情的战争，而且我们比病毒更能适应。美国人在过去一年中已经熟悉的工具——检测、口罩、有针对性的商业关闭、对最脆弱群体的选择性保护、推广新疫苗的公共教育活动——可以根据需要部署。当条件改善时，需要更新那些关闭学校、不鼓励旅行和强加影响深远的口罩要求的政府指导方针。疾病预防控制中心本周朝这个方向迈出了一步，取消了在户外一直戴口罩的建议。
国土安全政策为未来几个月的日常生活如何进一步发展提供了一些可以借鉴的经验。政府和私人实体可以依赖于对“无负担”和“有负担”的（行为规范）进行更明确的区分，而不是强加要求，一刀切地限制每个人的活动。机场安全部门提前检查（TSA PreCheck）就是一个完美的例子。如果人们采取一些积极的措施——向政府提供一些背景信息并接受安全检查——他们就能避免在机场检查站的某些麻烦。人们可以自由地拒绝（提前检查），但那样他们就必须排队等候，并准备好脱掉他们的腰带和鞋子。
本着类似的精神，欧盟将对美国公民开放旅行，但只对那些已经接种疫苗的人开放；一些主要的运动队只为接种疫苗的球迷保留位置；许多学院和大学在录取时要求接种疫苗；主要雇主可能也会这样做。拒绝接种的人将受到私营企业的制裁，而这些企业与某些民选官员不同，他们没有义务放纵否认疫苗的人。对接种疫苗犹豫不决的情况可能不会在全国范围内均匀分布，那么在疫苗接种率高的地方恢复正常活动，而在接种率低的地区继续爆发新冠疫情，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的想法可能就会改变。
这些步骤最终会使美国，或者至少是美国的大部分地区，达到病毒无法传播的程度吗？如果我们幸运的话，会。但即使不会，我们也在逐步接近胜利。它可能不是以官方宣布已实现群体免疫的方式出现，而是接种过疫苗的美国人开始对一个拥抱、一次咖啡约会、甚至一个深夜的舞蹈聚会感到舒服，而这在几天或几周前可能还显得很鲁莽。
原文链接：
https://www.theatlantic.com/ideas/archive/2021/04/even-without-herd-immunity-us-still-winning/618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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