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子笔会2022 | 孙瑜：信息安全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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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安全之“道”
文 | 孙瑜
【孙瑜】
某互联网公司安全工程部，现负责研发安全，擅长软件设计和编码安全，STRIDE威胁分析。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老子认为世界上有四种事物可以称之为大：天、地、道和王，这四者之间的关系是，人效法大地，人生长在大地之上，应该效法大地宽广博大的胸怀，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地法天，大地效法上天，地球在银河系，围绕太阳转，遵循着太空的运转规律。天法道，上天效法大道，在《道德经》开篇中讲到“有混物成，先天地生，敚绣蜀，立不逐，石，以为天下母。未知其名，才之曰道。”道是天下之母，先天地生，不知道它的名字，取名叫做道，那天法道就顺理成章了。道法自然，大道效法自然，大道是自然而然，浑然天成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这也是贯穿《道德经》的精髓。
掌握了“道”就像练成了“独孤九剑”，天下武功万变不离其宗，应对任何招式信手拈来，到了这种境界才是返璞归真，也就是道家常说的“开悟”。
我们来论论信息安全领域的“道”。有人说，本没有安全，有了研究安全的人才有了安全。吴翰清在《白帽子讲Web安全》一书中说：“安全问题的本质是信任问题。”一切安全方案设计的基础，都建立在信任关系上。我们必须相信一些东西，这是基本的假设，安全方案才能建立。如果我们否定一切，安全方案就如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一、安全的平衡之道
《道德经》中写到“故天之道，损有余而益不足。”天之道，多则减少，不足则增加。体现了平衡与适度，大自然处处都体现了平衡法则，遵循着适度原则，万物才能维持生态平衡，繁衍生息。
习近平总书记在2016年4月19日网络安全和信息化工作座谈会上指出：“网络安全和信息化是相辅相成的。安全是发展的前提，发展是安全的保障，安全和发展要同步推进”；“古往今来，很多技术都是双刃剑，一方面可以造福社会，造福人民，另一方面也可以被一些人用来损害社会公共利益和民众利益。”
任何一项新技术的诞生都会伴随着很多未知，安全防线都比较薄弱，如智能设备刚开始应用时，安全防范意识和攻击技术能力跟不上，同时法律法规等约束相对滞后；再比如，人脸识别在提供便捷的身份验证技术的同时，随之而来的是数据收集、隐私保护等敏感话题的争论。
要掌握安全和发展的“道”，安全和发展不是矛盾体，担心安全风险而放弃新技术是故步自封，新技术的安全风险不能放任不管，也不能过犹不及，追求过度安全而成为发展的绊脚石。安全体系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涉及人、技术、操作、管理等要素，单靠任何一个都不可能实现，因此，安全技术与管理机制，安全意识与人才培训等相结合，因势利导，以技术规避风险，以安全保障发展，才是平衡之“道”。
二、安全的适度之道
《道德经》中讲到“正复为奇，善复为妖。人之谜也，其日固久矣。”万事万物始终处在不断演化中。正常的会变得不正常，善良的人会变成妖魔，事物不会保持一种状态不变，总是在不断转换。这就叫做“天道员员”。世人对大道的迷失导致人们对福祸、正奇和善妖等看不清楚，人们迷惑于求福为何会得祸，迷惑于崇正为何会化奇，迷惑于向善为何会成妖，以至于忘了福祸相依、正奇相生、善妖相转的道理。
安全领域也是如此，安全与否没有绝对的评价标准和衡量指标，取决于用户的需求、应用的环境、系统的性质和信息的重要程度等，所以安全的设计围绕需求、风险、成本，把握好度，做到业务可用，风险可控，成本可接受。
安全风险如果听之任之会导致严重的后果，给企业造成经济损失。但是不计代价地去解决全部问题，将风险降到零就是矫枉过正，既不可取也不现实。不必追求绝对安全，如前文所说，一切都基于信任假设的前提，如果我们作为决策依据的条件被打破，就会导致假设的信任不复存在，那安全方案就是空中楼阁。
《道德经》中耳熟能详的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原文应该是“道可道也，非恒道也；名可名也，非恒名也”。由于避讳汉文帝刘恒的恒字，将恒改成常字。两千年来，众多学者对这句的理解众说纷纭，这里采用《大道真影•重解道德经》中的解释：“道”不是永恒不变的，没有什么事物是永恒不变的，即便是天道，在环境条件发生变化以后，也不再有效，无法遵从。所谓法无定法，人类的发展就是不断颠覆认知的过程。
安全是持续变化的。安全领域不存在一劳永逸的技术、设备和方案。从安全诞生之日起，攻击和防御就在不断对抗中螺旋式上升发展，新的攻击手段或安全漏洞被发现后不久，相应的防御手段或安全设备紧随其后被发布出来。没有永远有效的攻击手段，也不存在永远有效的防御措施，二者是互相促进不断发展的辩证关系。
一些安全厂商在向客户推销时，标榜自己的产品无所不能，安装以后可以高枕无忧。然而，安全领域从来没有银弹，安全设备基于黑白名单的特征匹配，如果用固定的防御策略去拦截变化的攻击特征，就犯了刻舟求剑的错误。根据网络安全的变化不断调整安全措施，适应新的网络环境，满足新的网络安全需求，才符合安全的变化之“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中气以为和。”道为天下母，衍生出了天下万物。正是阴阳二气不断调和维持着整体的平衡，万事万物都有阴阳两面，一旦平衡被打破，就会产生问题。攻击和防守作为信息安全的阴和阳，此消彼长，互相制衡，推动安全产业的螺旋式上升，从另一方面说，业务发展和信息安全也是一阴一阳，使企业在安全的保障下发展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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