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泽宇《梦潜重洋》(二十六) | 长篇科幻连载
今天更新长篇科幻《梦潜重洋》的第26话~
前情提要:
克克伦爱上了他一直在照顾着的白夏。在白夏离他而去,让他心灰意冷时,诗迷雅出现在他面前。他将如何面对这个摧毁了他家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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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简
介
梦潜重洋
二十六 中间派的结局
(全文约7800字,预计阅读时间20分钟。若担心时间线中途断裂,点右上角菜单选择浮窗,随时回传!)
风中两人沉默相视。冷风灌进克克伦半张开的嘴里,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觉得之后再说的每一句话,可能就是人生中最后的话了。
用不着怀疑,站在面前的这女人不会是别人。她不高的个子,身上溜光,皮肤光滑无比,一件衣服也没穿。她的脸庞看起来还是稚嫩的,脖子下嵌着一圈晶石,如同一串项链闪着光,有如她明媚的眼睛,但手中握着的镰刀则宣誓了她的身份。他想起中树对她的称呼——海之女王。的确,此时的她就像女王一样,那眼神正孤傲地蔑视着一切,她近在咫尺了。
克克伦的喉咙绷得紧紧的,全身变得僵直。没想到能这时候见到她,这时他肩膀上的钢枪也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已经来不及取下它了,两人的距离比那镰刀的刀柄还近。克克伦打量着那把巨大、砍断了海底石柱的镰刀,这只身摧毁了南烟市的女人——诗迷雅,现在就站在他面前。
诗迷雅的脸上看不出愤怒或喜悦,但一点畏惧也没有。就像眼神与午时的田梗相触久了,产生的那种放空。慵懒的眼神半垂着饱含一股蔑视,看着克克伦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经过的小虫。
那满不在乎的眼神中能传递出一股力量,包含坚定与自信,与这季风的寒冷混在一起,竟如此地相融。他本该按照老威的命令,不顾一切地把枪举起来,用枪口对准她的头,就算没有机会按下扳机,为了南烟市,他的家乡,曾经成长、生活的地方,他也应该这么做。他应该饱有怒火,把仇恨和责任紧紧拧合在一起,一同贯入到枪膛内的子弹中,这怒火应该在敌人的身体里爆开,如若不然,宁可自己毁灭。可他却没那样做,不知怎么的,他感觉不到那股愤怒和仇恨。他只是孤独般地站着,站在寒冷的季风中,像尊雕像屹立不动。他并不恨她,他以为自己会,可他感觉不到,没有恨从心底里冒出来。
他只是在等待情绪上的波动,可这样的对视却让他心荡动开来。面对着这目空一切的女人,他却产生了一种想要施礼的冲动,不是向她祈求,是纯粹的敬佩。她和中树与老威不一样,不需要说话,也不需要发火,就这样拿着镰刀对视着他,就足够感受到她的威慑与强大的力量了。
他既没有拿枪也没有行礼,只是无动于衷的站着。寒冷不知被什么而驱散了,换来的则是内心的平静。
他又张望了一次海面,白夏离开了他的世界,家乡也离开了,剩下这苍茫的大海比那镰刀还令他恐惧。就算逃得过还能去哪呢?战争经历了千百年,他看到了无数的血腥与痛苦,可这战争的理由却从未点燃过他的热情。他身处于交战中的一方,可是身不由已。人类是否应该掌握科技对他来说毫无兴趣,难道人和人最重要的不是和平相处?不同的观点让彼此深受折磨值得吗?
为了获得科技,就得牺牲其它人的幸福、生命和未来,这真的是唯一的必要吗?不应该是那样,他认为战争是可怕的,从不想卷入其中,可他又无法与命运抗衡。他从未恨过西角城,也不恨这个女人。它们是因果带来的结局,包括他自己。在得到西角城毁灭的消息后,他曾因此流泪过,他向往过那里的生活,无忧无虑的,没有仇恨与纷争。就算没有科技,人们在那一样能开心地生活下去,可在这里,每天都在战斗。探索、挖掘和改变引出了神秘、不确定和紧张,他讨厌这里的生活。
现在,命运主动来找他了,可能就是宿命。但他不怕这样的结束,死去代表了不用再每天压抑着生活,不用再彻头彻尾的失望。
想到这儿,他甚至有点感激起来。死在这女人手中值得了,毕竟她是一个在与命运抗争的人,无惧于与整个世界为敌,她是一名抵抗命运的战士。而自己呢?他觉得渺小,看着心爱的女人离自己而去都无能为力,他的心是脆弱的,只能接受,继续苟延残喘地活着。他低头感受着这种耻辱,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的命运将在此刻终结。他只是等着,那最终的落幕降临在脖子上。
可诗迷雅却没有如他所愿地把刀举起来,她的目光放在自己的一只手上,像在琢磨一件不可思议的东西。打量了一会儿,她才把手放下。瞥了一眼地面,用脚挑开通道上的木板,刀柄在那边上顿了几下。
“喂,我问你,地下二层的房间,2-77知道怎么走吗?”她的语气自然平静,像对一个经过的路人打招呼。
克克伦抬起头,2-77……是啊,中树说起过,她会来寻找白夏,而那房间正是白夏一直呆的地方。
“你是想去找白夏。”克克伦的声音很疲惫。
“原来你也知道她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我经常见她。”他点点头,把大衣又裹紧了一些,“我也知道你的名字,诗迷雅,你是来找她的。”
“所以难不成你是来迎接我的?”
“迎接……”他苦笑一声,“南烟市的所有人都在找你,这是我有生以来见到过的最大一次戒严,老威的命令可不是迎接你,而是杀了你。”
“是嘛,那你还愣在这儿做什么?”
他不知该怎么向她解释,他想了太多,多到让他无法说出口,他只能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来的目的,也不打算阻止你,但是她已经不在这儿了。”
“还是说点能让人相信的吧。”
“是真的,她刚刚被中树带走了。”
“你看,季风曾经有西角城和南烟市的高山挡着,所以不会这样冷,现在那些山都没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克克伦叹了口气,是因为西角城和南烟市的覆灭才让季风肆无忌惮,他听明白了,可她讲的并不是风,她并不相信他的话。
“诗迷雅……我听说了你的事,可我不怕死……我只是想……最后为白夏做点什么,我很同情她,我觉得……我是她的朋友。”
诗迷雅的鼻孔呲地笑出了声,“是吗?朋友。”她说,“南烟市的人为了活命可真是下贱。”
“你不会信的。”他把头歪向一边,“可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如果不信就请开始吧,我的脑袋就在这儿。”
“哟,你要这么急干什么。”诗迷雅用刀柄又指了指通道口,“我当然可以相信你,所以不如带我去验证一下,我们来看看答案。”
“如果她的确不在呢?你在浪费时间。”他慌忙望向海面,期待能看到那条船的影子。诗迷雅现在在他心中已经不一样了,不管她怎么看他,但她的确有能力把白夏从中树手中夺回来,这对于白夏来说是种解脱。“去找她还来得及,他们去了北角山。离开这儿吧,下面还有很多士兵在找你呢,没有必要将时间花在这儿。”
“真奇怪,有士兵不是对你的处境更好吗?你们不正是想要杀了我。”
克克伦向地上啐了一口,“这儿的生活糟透了,我不想忍受了。只希望你能去救出她,就这一个愿望。”
“这一生我相信过很多事儿,大部分都不能如我所愿,你觉得我应该继续相信下去吗?”
“随你吧。”克克伦把肩膀一松,咚地一声枪掉在了地上,“如果你非要去,那就带上它,它能保护你。”
诗迷雅看着那枪,没有要捡起来的意思。
“这是一种武器……”
“我知道它是啥。”诗迷雅打断了他的话,“也见识过它的威力了,你干嘛要丢下它呢?”
“我说过,我和这里的人不同……我不想让白夏再受到折磨,仅此而矣。”
“我也不想。”诗迷雅说,“那我们是一伙的了,你们以前就认识对吗?”
“不……只是最近,我负责照顾她,但我并不觉得她是有罪的人,有罪的人到处都是,但不是她。”
“你的语气很真诚。”
“因为这是实话,好了,你应该杀死我了,毕竟你恨我们。”
“我恨的东西多了。”诗迷雅说,“但如果真如你所说,就请帮我带个路,像你说的,我们别再浪费时间了。”
克克伦本不想让诗迷雅涉险,毕竟她要找的人也不在这下面。但他也知道诗迷雅不会轻易相信他。
“好吧……”克克伦解开大衣的纽扣,“我只能告诉你这下面很危险,听说你可以进到海下,可这里不是大海,不比砍些石柱要容易。”
“你这是在做什么?”诗迷雅对克克伦的举动表示不解。
“天太冷了,把它披上。”这件大衣很厚实,他之前特意让人从南烟市带来的。
“不必客气了。”诗迷雅后退一步,“我的衣服比你这件暖和。”
可看不出她有穿什么。如果在以前,一个裸体的女人站在克克伦面前的话,他认为自己会萌生出某种冲动。可现在一点也没有,没穿衣服的人他倒是见多了,那些被污染的人全都光着身子,可他们的身体是丑陋泥泞的。诗迷雅不一样,她腰上的曲线像用水来雕刻,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其它念头。他对她只有一种尊重感,那种感觉让他自然地将视线从她身体上移开。
他俯身爬上梯子,一直下到一层平台。诗迷雅轻轻一跃便落到了底部,她的动作和姿态又优雅又灵活,三米多高跳下来,触地时却一点有没打颤。常人不可能做到这样,克克伦有些吃惊,她身上似乎有一种魔力,或是一种力量。他并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从表面上看没有异常。幽长的甬道上空无一人,此时他的同事和士兵们刚刚得到南烟市的噩耗,正在地下三层的办公室区域忙碌着。而一层和二层则是住宿的地方。
“看不出你是名绅士。”诗迷雅这时说道。
克克伦带着她向走廊尽头走去,“也许吧。”他说,其实绅士这个词在南烟市很少听见,属于西角城的文化,但这话让他有点感动。之前他还在死亡面前徘徊,而现在她却称他为绅士,他喜欢这个称呼。
“你在这儿平时都做些什么?”诗迷雅又问。
他想了想,“我会读些诗。”
“这点还没真想到。”诗迷雅有些惊讶。
“看我的样子不像是吧。”
“我看不出来,看人不是我的长项,我只喜欢把一座城弄塌之类的事儿。”诗迷雅的语气中带着戏谑,像是有意在惹恼他,可他并不生气,“你并不是台杀戮的机器。”他说,“你只是为了活下去,为了救你的朋友。可你并不冷血,我能看出来。”
“你已经了解我了?算是吧,我来这儿是和她有个约定。”
“我和她也有约定,只是她不记得了,你知道吗?雾的污染让她反复失去记忆,她真的太可怜了。现在只能你来帮她了。”
“看得出来你对她很好,难不成这短暂相处的时间就让你爱上她了?”诗迷雅笑着问。
克克伦感到嘴像被堵住了一样。诗迷雅的话呛到了他,他在无奈中沉默太久了。他很想告诉诗迷雅自己的人生,告诉她自己并非是南烟市里激进派的一员,他渴望向她倾诉对白夏的感情,可他说不出来,他不知该怎么形容,所以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因为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夏能否平安。
“我在这儿工作了很多年,是这儿的记录员。”克克伦边走边说道,“和你想的不同,这里的人并非全在激昂的情绪中活着,我感到每天压抑得透不过气。关于白夏的事儿,在你出现之前中树来过了,所以我才知道他会把她带到北角山去,你应该去那儿找她。”
“信任也需要理由。”
“我能理解,只希望在看到真相之后能相信我的话。”
“我其实已经不怀疑你了。”
“那为什么还要来这儿?”
“难得来看看。”诗迷雅打量四周,“没想到这么狭窄。这城墙是用来干什么的?”诗迷雅越过他,洁白的背在晶亮的闪耀下扭动,克克伦将头扭向一边。
“阻挡海雾。”他说,“有上百年历史了。”
“所以它起作用了?”
“看来是这样。”克克伦低下头,他忽然发现诗迷雅走过的路面留下了一串脚印,像是一片粘液。
“如果这墙塌了会怎样?”诗迷雅接着问。
“那就完了,雾就会来,海怪也会来。”这并非传说,海怪就在雾下面,它们随雾而行,城墙这的人都知道。“一旦雾的浓度失衡,海怪就会跑出来,它们一直在适应没有雾的大海,我想总有一天会到这儿。”
“我知道你说的那些东西,我和它们打过招呼了。”
“你见过了?”克克伦有些好奇,“它们长什么样?”
“你不知道吗?”诗迷雅转过头瞥了他一眼。
“不,我只在老威写的书上读到过……他是这的指挥官,据说那些家伙能和机械相融,是这样吗?”
“书上是怎么说的?”
“内容令人费解,比如有描写两种不同的生物转化为另一种新生物,机械与生物也能搞在一起,比如有一种长着螺旋浆的鱼……”
“听起来可真奇怪,它们如何能和机械在一起,那机械又是从哪来的?”
“海下,深海的海底,远古战舰里,中树很着迷这些。西角城的人不知道这些吗?”
“不知道,至少我没听说。”
“听说你生活在贵族的环境,在西角城贵族很流行对吗?”
“我不懂什么叫流行,不过的确,我本身就是贵族……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事儿的。”
“因为我是记录员,能得到许多消息,这消息是渔夫传过来的。”
“渔夫?我听过他的名字,他到底是谁?”
“激进派的首领,你要小心点他……对了,他现在在你的城堡里,那城堡变成了船,他们正去北角山。”
“如果我要找白夏。”诗迷雅笑了笑,“从这里去北角山要怎么走?”
克克伦松了一口气,她终于相信他是真心想帮忙了,“这是我的会议记录本。”他把那本子从怀里掏出来递给她,“里面有详细的坐标,有一个通道能让你离开……”
“还不急。”诗迷雅拿过本子,继续向前走,又下了一个楼梯。
“你们这的人真着迷于科技啊。”
“是的,那么你呢?你对这些科技的玩意儿怎么看?”
“我乐于销毁它们。”诗迷雅笑了。
“是么……”这笑让他印象深刻,“我其实对它们没有感觉,也许南烟市的人都喜欢,但我只想有个平静的生活。”
“这的生活让你感到平静吗?”
“一团糟,人们都疯了。”
克克伦让诗迷雅先等一下,他在拐角处探出头看了看。“现在士兵不在,但我们得速度快点。”
“你现在帮我是因为怕死吗?”
“我?不,我的心早就死了。是因为白夏,我说过了。”
“她情况怎么样?”
“不是很好,被雾污染了,现在脑袋有些问题……已经记不得任何事儿了。”
“可能这对她来说是好的。”
“是的,中树对她干了一些……我没有去看,我不喜欢他这样的方法……其实你也……被污染了是吗?”
“我想是的吧,因为我也去过那儿。如果不是中树,我可能还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他对你做了很不好的事情吗?”
“你觉得呢?”
“我了解他……”克克伦在一扇门前停下,那上面的铁牌子正是写着——2-77。
克克伦将耳朵伏在门上,“嘘!”他说,里面有动静,走动的声音。
“好像有士兵还在里面。”克克伦说,“我得想个办法把他们引开。或者你相信我,直接走吧,她去了北角山,我拿性命担保。说实话,我不想她有事儿,我希望你能去救她,我只有这样一个愿望。总之,请你救救她。”
“我当然会的,不过我还是要进去看一下。”诗迷雅回答道。
“那你就先躲起来,我把他们从里面弄出去。”克克伦说道。
“说不上来,我现在有一种感觉,你说的全是实话。”
“我说的当然是实话。”
“我相信你了。”
“那么现在呢?”
“现在?我来整理下信息吧。城墙是阻挡海雾的,白夏已经不在了,而你给了我坐标,对吗?”
克克伦点点头,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把这几件事儿都讲出来。
诗迷雅把镰刀的刀锋斜了斜,一阵寒意袭进克克伦的胸膛,接着又是一种温暖的感觉。
他低下头,血从他胸口的大衣那淌了出来。
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惊恐地望着诗迷雅。
“谢谢你,有了这些就够了。”她转过身,那镰刀在门缝上竖切了一下,门锁悄无声息地斩开了。里面两名士兵正在收拾着用于拷人的锁链。他们回过头看见了诗迷雅。
克克伦感觉浑身无力,身体被血浸得越来越湿润了。
那两人已举起了枪,火花从枪口里飞射出来,子弹直直地打在诗迷雅那洁白的身体上。可她像女神一样,迎接着这些愤怒,将它们化为无力,子弹没有伤到她,滑落到了地上。
她的手只是挥动了一下,那两人连同手中枪就一起被切开了。她踏过去,四处巡视着,接着她望向门外的克克伦。“如果我把这墙也毁了,你开心吗?”
克克伦摇摇头,他已经说不出话了,他并没有期待能活下来,却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丧命。这女人一直在利用他,让他说出她想知道的事情,从一开始就这样了,她来到这儿只不过是想毁灭了这城墙,虽然她做不到,城墙是坚固无比的。
“那么,再见了,白夏的朋友。”诗迷雅转身将镰刀插进了墙中。克克伦睁大眼睛,那结实的墙壁竟在那刀锋下变得一点阻力也没有,让她划开了一个口子,接着又切出了一个正方形,随后,海水从缝隙中喷射而进。
深海城墙……克克伦的视线模糊起来,她强大得不可思议,她拥有着可以摧毁这城墙的力量。他的心顿时冷却了,原来仇恨一直在她心中;他判断错了,这个女人手握着仇恨,根本不在意生命的逝去。这百年的孤独之墙竟就要坍塌了,如南烟市一样,他将成为它的一部分,永远埋在这儿。而在他的身体上,远古的海兽就要经过,将残存的人类最终取缔。
“恶魔要来了……”他说出了人生中的最后一句话。
诗迷雅微笑着看着他。“对啊,因为我就是恶魔。”她拉出镰刀,城墙的巨石猛然被水流冲进,大海瞬间涌了进来,她很快消失在了水中。
克克伦闭上了眼睛,海水冲向他,他接受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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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编 | 康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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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图 | 房泽宇绘画“克克伦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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