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厘岛的前世今生——巴厘贵族曾集体自杀

谁不知道人间天堂巴厘岛呢？但是很多人都不知道巴厘岛在印尼，有的人还以为巴厘岛在印度，甚至有人以为是在韩国。韩流在很早时期就席卷中国大陆，2004年的韩剧《巴厘岛的日子》也让很多中国大陆观众对巴厘岛有了一定的了解和向往，近几年大陆港台明星都喜欢在巴厘岛举办浪漫的海岛婚礼，其实印尼本地人也很喜欢将婚礼地点选在巴厘岛的海边酒店。

很多杂志和旅行频道都将巴厘岛评为“全球最受欢迎的旅游地点”。巴厘岛早期在西方引起巨大漩涡和注意力的是一部无声电影《Dance of virgins》。现代有大家熟悉的茱莉亚罗伯茨的《爱、美食与祈祷》，还有法国电影《Toute la Beauté du Monde/All the beauty of the  world 》。

印尼由很多很多小岛组成，地域比较特殊，也给早期航海殖民带来了一定的便利。巴厘岛是印尼一颗璀璨的明珠，经济主要靠旅游业支撑，比较特殊的是巴厘岛是印尼唯一一个信仰印度教的地方。巴厘岛面积为5630平方公里，是雅加达的8.5倍，跟上海差不多大但是要小一些。人口为420万，比雅加达少600多万，大约有3万多名外籍人士长期居住在巴厘岛。巴厘岛省还包括附近的一些小岛屿：龙目岛、蓝梦岛等，省会为登巴萨，机场为登巴萨机场，所以当年我不小心飞去了巴厘巴板机场实在是闹了个大笑话。

巴厘岛人和雅加达人在性格和想法以及长相上都有很大的区别，很多巴厘岛人都没有来过雅加达。从印尼的首都雅加达去巴厘岛需要坐两个小时的飞机，巴厘岛与雅加达有一个小时的时差，跟中国时间同步。巴厘岛人的性格也很文雅和睦，虽然巴厘岛在很多年前就举世瞩目，但是巴厘岛没有一般旅游地方的贪婪和强迫销售模式。即使很多西方人在现代登陆了巴厘岛并在那安居乐业，但巴厘岛本地人并没有排挤也没有嫌弃，巴厘岛本地男人也还是和之前一样淡淡的下田劳作，女人还是和过去一样静静的做自己的事。

巴厘岛并没有和雅加达一样巨大的祈祷声，整个岛屿大部分时候都是静静的，并且还有“安宁日”这样的节日，在“安宁日”期间，很多地方都停摆，大家安静的在家思索过去、展望未来。一位外交官告诉我在去年的“安宁日”疫情期间，电脑系统很难向在巴厘岛的外国籍人士发送航班短信，因为“安宁日”期间有的通讯设施居然也关闭——这证明无论发生什么事，巴厘岛人更加专注于岛内的事情而不太在乎岛外发生的事件。

最早居住在巴厘岛的人是2000多年前的南岛民族人，还有很多是与早期航海迁徙人员结婚的后代。早期台湾土著就是南岛人，他们使用南岛语系。其实，新西兰土著毛利人、马达加斯加、夏威夷等都有南岛人。

早在青铜时期（公元前3100年到公元前300年），巴厘岛就有先进的农作灌溉技术，直到现在，除去旅游行业，农业仍然也是巴厘岛的一个重要收入来源。

在古老的巴厘岛有9个印度教派存在，各个教派都有自己的神灵。对于神灵我没有很多的研究，分不清楚谁是谁，就不在这里卖弄了。可以知道的是从现代往前推移几千年，巴厘岛一直被印度教、佛教、穆斯林等影响，神灵在巴厘岛人心目中占有重要的位置。

Sri Kesari 是第一个记录在碑文上的巴厘岛国王，由梵语和古老的巴厘岛语记载。由于巴厘岛在之前也不是由一个人或是一个家庭统治，所以也不是世袭制，加上没有清晰的文字记载，很难分辨君主和君主之间、王朝与王朝之间的关系。很早时期，巴厘岛就有出色的女君主。早期的巴厘岛女子也是上身裸露出行。巴厘岛和整个印度尼西亚的历史都没有像中国历史那样一整块的记载和明显的朝代分别，并不能轻易的找到它后期融合的轨迹。

关于巴厘岛的历史需要提到一个曾经在东南亚有过灿烂历史的帝国，它也被认为是东南亚历史上最强大的帝国——也就是《明史》中的"满者伯夷"。它是一个在13世纪（1293-1500）延伸到很多东南亚领土的印度教王国，其中也包括巴厘岛。巴厘岛在800-1343年间都是一个印度教王国的一部分，随着伊斯兰文化在各个群岛的崛起，满者伯夷在1527年沦陷。
早期欧洲人对巴厘岛的耳闻也来自于意大利人马可波罗的见闻。加上通往亚洲的新航线已经被一些航海家熟知，于是巴厘岛旁边的印度洋上便很热闹了。

葡萄牙探险家于1512年到达巴厘岛。早期的探险家确实是一群胆大、身经百战的人，但是也是臭名昭著的殖民者、奴隶贩子等。葡萄牙人也不多，本身只想在岛上建立一个贸易战，结果在武吉岛附近沉船，最后也就5个人登上了巴厘岛，他们上岛后承诺为巴厘岛国王服务，还在岛上得到了妻子和房屋。据说这些探险家都感叹巴厘岛的魅力并长久在此落叶生根，此后再也没有回过欧洲也没有去殖民过其他的地方。

1597年，荷兰探险家ornelis de Houtman登录了巴厘岛。这小子在海上发现了一条从荷兰通往亚洲的航线后就一直在航海去亚洲的路上，从荷兰开船到印尼也需要很久并十分折腾，本来带了几百个人后来只剩下了89人到达了巴厘岛。他喜欢卖卖香料和奴隶等，不用说也知道他后来干了些什么。

后来就是荷属东印度公司（VOC）的天下了，但是VOC一直对巴厘岛没有很大的兴趣，主要势力还是留在了爪哇。他并没有实际的控制巴厘岛的贸易权利，而是将它分给了中国人、阿拉伯人和其他人等。当时巴厘岛的奴隶在各个地方都很受欢迎，因为他们有精湛的手艺——是的，那个时候奴隶贩卖是一个经济来源。

拿破仑帝国倒台后，1814年，英国人莱福士在海上称霸，他废除了巴厘岛的一部分奴隶制，但他没有选择留在那里，后来去了新加坡定居。莱福士又将权利交给了荷兰人。荷兰人早期也选择他们可以控制的巴厘岛贵族当国王，但是又不可避免的与贵族和巴厘岛人发生了几次冲突。比较遗憾的是巴厘岛贵族之间也有内部纷争，荷兰人找到机会加以利用，最后荷兰人对巴厘岛的干预越来越多。

1906年，荷兰人对巴厘岛进行了军事打击。数千名巴厘岛贵族与王室成员与荷兰人会面，抗议结果不太理想，最少有几百个王室成员选择了“普普坦仪式"——集体自杀，以表示对荷兰人的不屈服。现在巴厘岛为纪念该事件也有普普坦广场，普普坦广场坐落在巴厘岛的西登巴萨。

荷兰人殖民一般主张仁义、负责等概念，巴厘岛人死亡和集体自杀的事件也被西方媒体大肆在欧洲本国渲染，此后荷兰人反省并在巴厘岛建立了一些仁政的道德政策，基本上保护了本土文化，也让巴厘岛在一定程度上走上了现代化。在1914年，荷兰人将巴厘岛向全世界游客开放。

1930年，一些人类学家和艺术家将巴厘岛评为“人类与自然相处最和谐的陶醉之地”，西方的旅游脚步在巴厘岛开始加快。

1935年，一部关于巴厘岛的无声准情色电影《Dance of Virgins》在西方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很多人都开始向往巴厘岛。这个电影由很多裸体的巴厘岛妇女照片构成——又是女性对社会的一次献礼。

荷兰人并没有在巴厘岛取得辉煌的成就，日本对此地也有干预。1939-1945世界大战期间，日本为建立“繁荣的大东亚共同圈” 占领了巴厘岛，由于过于勇猛还千里迢迢的去打了人家美帝后吃了两颗原子弹之后战败，战败后巴厘岛的权利又回到了荷兰人手里。

爪哇有苏加诺，巴厘岛有谁呢？巴厘岛当时有个勇猛的小子叫古斯蒂·伍拉·赖，他接受荷兰军事训练后在军队服役了8年，他在巴厘岛东部组建了军队打算打跑荷兰人，最后全军覆没自己也死亡——上万的巴厘岛人也打不过装备过硬的区区几百个荷兰人。直到后来爪哇宣布印尼独立，将巴厘岛立为一个省后打闹才消停了。古斯蒂·伍拉·赖这个名字听起来是不是很熟悉？是的，他的名字就是巴厘岛机场的名字。而且，你还有可能见过他，因为他就是你钱包里50K印尼盾上面的小胡子小哥。1946年29岁的他就为了祖国挂掉了。你懂的，人越勇敢一般挂得越早。

苏加诺当政时由于共产党PKI与印尼民族主义党PNI之间的矛盾导致了一轮反共大清洗，这场可怕的清洗最少导致了50万人死亡。仅巴厘岛就有8万人死亡——当时整个巴厘岛才160万人，这场清洗导致巴厘岛失去了5%的人口。不知道在近代史上到底是谁给大部分中国人植入了"印尼排华”的概念，很多中国人就此以为印尼当局不喜欢中国人，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这只是政治斗争结果的误导。“印尼排华呢，你为什么要去？”这也是我得到过很多次的一个问题。其实现今的印尼不排华，当年也是在政治利益上排共——印尼当局认为当时的印共主导了血腥的政变，血腥又引发了下一轮血腥，现在共产主义在印尼也是违法的。

之后上任的苏哈托总统调离了苏加诺并恢复了新的次序。巴厘岛的旅游业得以再次发展，为印尼赚取了很多外汇。

2002、2005年，好战的宗教极端者在巴厘岛制造了恐怖袭击造成了224人死亡,这对巴厘岛的旅游业和经济有一定的打击。由于死亡的澳洲人数较多，这致使澳大利亚当局考虑参与美国的反恐袭击。

巴厘岛离澳大利亚很近，很多澳洲人都选择来巴厘岛度假，澳洲人都知道飞去巴厘岛拥有一个独特的假期比在澳洲附近度假的花费还要少、还有异域风情。

巴厘岛也吸引了千里之外的北欧人、美国人等，巴厘岛上的西方游客无论哪个季节都络绎不绝。岛上聚会从早开到晚，再严肃的人到了巴厘岛后都会有惬意的度假心情，这也是巴厘岛的魔力。

由于巴厘岛特殊的地势，导致经常有火山喷发的危险，现在巴厘岛本地人也需要一次又一次应对火山喷发的难题。

我曾多次往返巴厘岛，并打算再次前往。很多印尼人和常驻印尼的外国人都喜欢去巴厘岛度周末。我认为巴厘岛并没有非常惊艳的景点，但巴厘岛整体就是非常吸引人。巴厘岛并不现代化，但是它非常的别致又有让人印象深刻的人文情怀和巴厘岛风情。

“三流的景点、一流的酒店、一流的服务、一流的微笑”就可以大概描述巴厘岛的旅游状况。此外最重要的是巴厘岛人给世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有礼貌、安静、不争不抢、不急功近利、友好热忱等，即使西方人的生活方式席卷了长谷、吉利岛等地，但巴厘岛人还是选择静静的做自己。我认为巴厘岛的旅游成熟度和泰国相似，让人流连忘返。

巴厘岛人也有泰国人的包容，我在巴厘岛期间也阅读了很多巴厘岛创办的报刊杂志。有一个巴厘岛的村庄经常有西方游客吵闹的去摸那里的神像并回来大肆鼓吹，巴厘岛人其实有点厌烦，但还是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赶那些西方游客，只是待在家里默默的看着——其实巴厘岛人认为那些神像是不可触碰的。反正老外傻嘛，他要摸就让他摸算了，让他回去告诉别人自己见过了世面大概就不会再做了吧。

很多巴厘岛人选择了与西方人结婚，我认识的就不止一个两个。我在巴厘岛打车期间遇到了一个租车司机，他的太太就是一个法国人，但是两人最终选择了离婚，离婚后太太最后还是居住在巴厘岛，他还告诉我如果我要开手工艺品店他可以供货——网上的编织包他都会做。另外一个欧洲朋友在年轻时期来巴厘岛旅行认识了开酒店的巴厘岛人结婚后就长居与此，此后孩子在欧洲居住后也搬回了巴厘岛。这也是巴厘岛的魔力——离开的人总是会回来，因为巴厘岛总是住在人们的梦里。遗憾的是这个朋友的老公几年前因病去世，她说她还是只钟情于巴厘岛男人。

巴厘岛人很少抱怨游客，一直都是尽心的为游客服务。餐馆里、酒店里、摩托车上等都是巴厘岛人的身影。巴厘岛的治安也不错，除了西方人开聚会发点疯一直也没什么冲突，还有就是海滩边拔地而起的酒店挡住了大部分干净的海滩。西方人将自己的生活方式“后殖民”入了巴厘岛，比较惊讶的是前几年的新闻上说一对澳大利亚情侣在吉利岛偷了巴厘岛人的自行车被游街示众、还有一位西方游客在巴厘岛海关署掌掴海关人员、疫情期间钱财散尽睡在地上的外国流浪者……似乎巴厘岛丑闻都是外国人制造的，本地人并未发表太多言论。

我对巴厘岛唯一的抱怨就是我不能在酒店附近打车，为了发展酒店和本地的包车业务，很多酒店都禁止网约车，这对不会骑摩托车的游客是很有挑战的。我也很羡慕那些一到巴厘岛就光着膀子骑着摩托车到处晃的西方人，我要是跟他一样也骑着摩托车上路估计路上从此就没有了他。在巴厘岛不包车不开车还是很难出行。

前年我和朋友去了巴厘岛游玩，我们去了大名鼎鼎的“Finns beach club ",之后打算打车回家，结果预定的网约车被当地保安警告后开走，我们发信息给司机叫他开到1000米以外的小路等我们，结果1000米以外的保安接到对讲机里的信息又对网约车司机再次进行了警告。一路的保安都盯着我们，最后只能作罢打了当地两辆路边的小摩托回酒店。

现在的巴厘岛有上万家酒店为游客服务，街上也开满了小店、酒吧、餐厅和服装店等，它并没有其他地方的拥挤但总是充满人文和艺术气息。巴厘岛的很多酒店装修都别有洞天，服务到位，并且配备泳池和早餐，所以泳池的“漂浮早餐”在巴厘岛只能算是标配了。每当我在网上和民宿软件上查阅巴厘岛的酒店时，我就被那些树屋酒店、玻璃房、山顶树林泳池酒店、盘旋式茅屋酒店等深深的吸引了，就算巴厘岛没有太多可以观看的景点，在这些酒店住上一个礼拜也是神清气爽的。

巴厘岛不只只有库塔和水明漾，还有坐船出海后的蓝梦岛、吉利群岛等等海岛，巴厘岛的北部游客也较为稀少但值得一看。除此之外，去了巴厘岛后就不用再小家子气了，敞开心扉晋上一级租船去让人叹为观止的flores岛吧，那里还保持着原始的风情，不只夜晚满天繁星，还有粉色沙滩、科莫多等。就算你什么也不喜欢并且心情烦躁，那也可以收拾行囊去巴厘岛一个幽静的地方参加独有的“禁声冥想”项目，让大脑放松吧！

编者注：文中所有照片都在巴厘岛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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