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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诞又双叒要“失业”?下一个“脱口秀大王”可能会是AI | 甲子光年

甲子编译 甲子光年 2023-11-28

AI又在试图通过“学会写笑话”来消减人类的孤独感了,它能成功吗?


作者|甲子编译


《李诞脱口秀工作手册》的封面上印着两行字号仅次于标题的大字:

“李诞分享创作经验!创意是智力活儿,也是体力活儿,归根结底是苦力活儿!


这也是站在脱口秀行业金字塔尖端的人的共识——要想获得台下观众短短三秒的开怀大笑,他们首先要不断学习、打磨技术,然后绞尽脑汁地为一个段子寻找所有可能的表达方式,最终才可能获得那只有十几个字组成的、神来一笔的金句。


脱口秀演员杨笠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曾说,“情绪没有什么好让人骄傲的,技术才值得被珍视”。她甚至认为,即使脱口秀本身是一种调动现场气氛的艺术,沉溺情绪而忽视技术也不是一件特别高尚的事情,甚至会有点危险。


大量输入和学习、寻找最优途径、批量产出——这种输入-产出的模式之下,AI似乎一直比人类做得更好。人在做创意工作的时候,真的就比机器人更有优势吗?


“你来试试不要讨厌这种生活,”机器人乔恩对着台下期望满满的观众挥了挥机械臂,“我需要解一道逆运动学方程才能把杯子从桌子上端起来,而且经常得到的答案是‘错误代码453’。”


台下哄堂大笑,机器人接了一句,“这你能不恨吗?


尽管这个段子还不够精妙绝伦,但以机器人的身份逗人类发笑,已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了。


它们是怎么学会讲笑话的?有幽默感的机器人有什么实用性吗?脱口秀大赛的下一个“大王”,会不会是个机器人?《时代周刊》2022年1月刊详细讨论了这些问题,「甲子光年」编译团队对文章进行了不改变其原意的编译。




1.教会机器人幽默感: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之一


机器人乔恩是一次AI戏剧表演的实验者。这个灵感来自俄勒冈州立大学机械、工业和制造工程学院的助理教授劳米·菲特。拿着麦克风的操作员按下一个按钮,机器人乔恩就开始表演,以相同的顺序讲同样的笑话——目前它的技能水平,基本等同于在路边支个摊画头像的速写师。


不过它已经比刚开始的时候更像一位人类演员了。乔恩正在学习如何回应观众——它现在可以根据观众笑声的长短来改变抖包袱的时机,还能根据现场的噪音水平对段子加一些不同的临场反应。


比如,台下已经在哄堂大笑,它会直接抖出“金句”让现场更嗨,但是如果只有几个人在笑的话,它会把台词拆开,加上更多的铺垫。


一个能够理解人类为什么会发笑、并且可以自己编段子的AI,可以算得上是AI从业者心里的下一颗“明珠”。


AI已经可以诊断肿瘤、阅读地图、玩游戏,并且能做的比人类更快、更准确。但是目前,创造幽默这件事情还只能由人来完成。让一个机器人自发形成幽默感将是AI的一项重大突破——这会从根本上改变人类与设备之间的联结方式。


乔恩可以进行很多“机器人”类的专业工作,但这是因为人类已经为它编写了一个程序列表。而要了解一个人的幽默,就要知道他们喜欢什么、如何思考、如何看待这个世界——一个能做到这些事情的AI,能做到的就绝对不仅仅是写个段子这么简单了。


那如何让AI来学习人类的幽默?

第一步,尝试分解人类幽默的具体细节。


众所周知,AI能学会分辨狗和汽车的差别,是靠详细的公式、指令集来寻找独特的特征完成的。


人能通过编程告诉AI怎么识别狗和汽车,但是要教会AI怎么讲笑话,首先人类得自己先把笑话拆解开,这个过程就要痛苦多了。都柏林大学副教授托尼·维尔在他最近出版的《你的智慧就是我的命令:构建人工智能》一书中写道:“解释对于笑话,就像验尸官看到一具身体:没死也快了”。


人们能够在听到一个笑话的瞬间理解它,靠的是巨量的语义积累和文化积累。要让AI能做到逗人发笑,首先我们要明确,教给它的笑话是什么类型的。


有一种理论是,笑话的有趣程度和“包袱”偏离听众预期的程度成正比。比如杨笠的“问我为什么不找男朋友,那你为啥不上清华,不喜欢吗”——从恋爱到高考,这种从一件事忽然跳跃到另一件事的“包袱”,就是人们发笑的原因。


曾经获得四项艾美奖(美国电视界的最高奖项,堪比电影界的奥斯卡奖)的喜剧大师乔·托普林2014年出版了他创作喜剧的经验:他对于喜剧写作并没有那么“珍视”,他认为这是一份工作,给予正确的投入,就可以学会、做得很好。在他的同事中反响最好的那些笑话大多遵循可识别的“包袱公式”——要有人物、有地点、有事件和一些能提供联想的比喻——弄懂其中具体的关联,就能创作出一句绝佳的金句。


他意识到,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数据,计算机也有可能学会开这些玩笑。




2.别问我是谁,我就是来逗你笑的


今年早些时候,在计算创造力国际会议上,托普林发表了一篇关于“笑话手书”的研究论文。这是一个由电视独白笑话数据集训练的笑话生成系统,可检测输入文本中的关键字并自行创建更多的段子。


与其他形式的机器人喜剧不同,托普林已经申请了专利,并且这个系统现在可以根据用户的文本当场生成与上下文相关的笑话。使用该软件的聊天机器人或语音助手可以幽默地回应用户的查询,并且笑话本身并不会突兀地破坏本来的交互过程。


托普林将“笑话手书”视为他几十年来在喜剧界所做的工作的延伸:逗人发笑,减轻人们的孤单感。


“这就是我做这件事情的初心”,托普林说。“让聊天机器人更人性化,这样人们就不会那么孤独了。


当然,大部分人看到机器人能代替自己后都不会太高兴,喜剧作家也不例外。当比利时鲁汶天主教大学AI博士生托马斯·温特斯在Reddit论坛上发布了一个写笑话的软件原型时,有人言辞激进地回复他称,“没有机器可以复制人类喜剧那种微妙的分寸感”。


托普林反驳说,批评者忽视了一个事实:人们很多日常沟通中,即使有趣的部分也只是遵循简单的公式来完成的。


当然每个人的笑点不同。所以也有另一些人认为,AI在喜剧和艺术中更好的作用是作为一个“无限创意生成器”,它摆脱了人类思维的盲点和偏见,可以抛出无穷无尽的主题和潜在的联想,供人类作家和表演者参考。


搜索引擎必应的工程师皮欧特·米罗夫斯基平时也喜欢即兴创作喜剧,他发现这两者之间是有很多共同点的。搜索工程的原理是教计算机识别给定查询的最佳结果,在即兴表演中,表演者所接受的训练也类似,他们需要根据当时的场域做最有可能逗人发笑的事情。用过搜索引擎的人都会知道,有时搜索结果并不完美、甚至还有些荒谬,喜剧也一样。


米罗夫斯基还是一个国际AI即兴剧团的联合创始人,在这个剧团里,人和AI一起工作,AI能在表演中不停抛出演出者需要的提示和可能用到的台词。


“我觉得喜剧AI的创建思路不是让它来完全理解人类的情绪、或者完全理解所有情境下的各种语义”,他说,“更合适的方法是让AI来辅助人类喜剧演员的演出。”


即兴喜剧通常会有很多临场互动,而人工智能可以大量学习所有时期、不同地点的喜剧表演。米罗夫斯基说,喜剧AI不是一个能让我们发笑的东西,而是一个可以帮助人类找到新笑点的东西。与任何新技术一样,它的力量将来自用户选择与之交互的方式,其结果可能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


“这就像电吉他一样。一开始我们不清楚要用它做什么,毕竟它听起来真的很奇怪,还有点失真,而且我们都有那么多种原声吉他了”,AI喜剧剧团的的另一位联合创始人兼演员、蒙特利尔的研究科学家科瑞·马修森说,“然后Jimi·Hendrix这位世界上最伟大的电吉他手拿到了一把电吉他,再之后我们就懂了,‘哦,原来这个乐器是这么用的’。”




3.人类不信任AI的幽默感


其实,了解一个人的幽默感也是了解他们如何看待世界、偏好是什么、最脆弱地方是什么的窗口。这一直是人类对于电脑本能产生抗拒的原因之一。


在2019年的一项研究中,研究人员招募了一些已经相互认识的人,比如朋友、恋人、家人。实验的第一步,其中一方需要听一些笑话、然后做出反应,AI和他们的朋友、恋人、家人同时在旁边观察。第二步,观察者的一方会拿到一本笑话集,并且猜测另一方会对这些笑话给出什么样的反应。第三步,验证这些猜测是否准确。


实验的结果是,AI比人类的预测结果要更加准确。


在第二次实验中,计算机在猜测参与者喜欢哪些笑话方面的表现也比人类更好。


但另外一个值得玩味的发现是,如果人们知道了笑话是由机器推荐的,他们就更倾向于更不喜欢这些笑话。人类不信任AI的幽默感。这就和写作、创作、驾驶类似,即使AI在这些方面已经取得了一些成就,人们还是更信任由人来完成这些事情。


笑话是一种世界通用语言,是人类之间共有的默契,只有人和人之间才会更了解我们会愿意因为什么样程度的冒犯而发笑;在亲密的朋友间,我们知道对方说“我以为你会觉得有趣”的时候,是因为什么。


而如果AI学会了所有这些内容,它会做什么?如果人类真的因为AI的幽默而发笑,最终受益者会是谁?


在普遍的认知里,机器人最好能替代人类去做危险或者无聊的工作。事实上,喜剧创作也可以是“危险而无聊的”。但是,人类还是希望能由人来完成这项工作。


至于机器人乔恩,它的表演在疫情开始之后就没法再继续了,而且它现在的水平还远远没到让特级喜剧演员担心被抢饭碗的地步。


在每次谢幕之前,乔恩都会说:“如果你喜欢我,请下单订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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