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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Shorts!大堂吧 vol.9 |上影节北影节创投入围导演陈明望:小偷从何处来

HiShorts!大堂吧 HiShorts 2023-04-03



近日,第二十三届上海国际电影节·电影项目创投公布了29个入围名单,在青年导演项目单元,陈明望凭借《死了一个贼》顺利入选。去年的HiShorts!厦门短片周上,这部片子也受到了很多评委的喜欢,最终入围了剧情单元终审.....在陈明望导演动身前往上海参加竞赛前,本期大堂吧特别邀请他再次谈谈关于这部短片。





陈明望,中央戏剧学院影视系研究生,代表作品《死了一个贼》曾入围韩国釜山亚洲大学生电影节“金奖”,2019北京大学生电影节原创影片大赛“最佳编剧奖”,蒙特利尔国际电影节“特别关注奖”。


故事简介:除夕前夜,一个小偷意外摔死在一个南方的四合院内,院内四户人家却因尸体应该从哪个门运出去,而牵扯出错综复杂的陈年旧怨;大家看似信奉风水,实则各怀鬼胎,在这个貌似平静的四合院内上演了一出荒诞离奇的乡村故事。



本期节目推送的短片是2019年HiShorts!剧情单元正式入围作品《死了一个贼》。“死”本身是一切生存特征的丧失和终止,也是个人生命里必不可缺的途径,而在一个幽闭的小山村,一个“毛贼”意外地死亡后,关于“他”该抬去哪里的讨论,在四合院的密密空间闹得声声不息。金钱、阶级、风水等等皆是解释,或是言不由衷的回答,或是荒诞的哲学问题。


笔者的理解是这部短片几乎是对农村现状的全方位复盘,无论是“抬生门”、“还人”等习俗的传承演变,乡里邻间的人情世故,还是父辈与年轻一代的隔阂冲突,农村与城市阶级的矛盾,都在隐含着某种社会体系的建构、固化,犹如一个现成的无形高台,所有法则都在循序地进行,当某个意外事件(不知何处来的小毛贼死掉)不经意发生,早就不牢靠的建筑便开始风雨飘摇,人们的情绪关系都在这一刻随流涌动。



老一辈如三叔,他固守着传统观念,如“抬死者不能从正门出”,相信事事按照风水,便可顺利平安。而四合院里的其它几户人家,虽都有所信奉,但各自有各自的如意算盘,回忆煤矿的旧事,谈起三叔有多照顾自己,并不是他们有多认可旧的观念;一旦有利润可图时(十万元奖金),大家纷纷冲破旧规矩,不惜决定让“死去的贼”从家门穿堂而过。


然而邻里的金钱纠纷,并不囊括着这场乡村黑色幽默的全部。祭祀时所用的“牺牲”(猪和鸡),“还人”场景的伪真实再现,这一系列的农村群戏,通过精心的逻辑设计,显得极其完整。对比于《中邪》这部长片(2016年)里王婆充满诡异的“还人”仪式,低成本的伪纪录片风格,《死了一个贼》显得更加精致、剧情化。在另一部著名“乡村电影”《村戏》(2017年)中,观众看到的色彩差异对照、声音蒙太奇、各种角度的炫技拍摄,于《死了一个贼》中几乎销声匿迹,虽各种转场也是匠心密缝,但总归更加接地气,有生活味。



本片的可圈可点还在于对父子关系的论述。和固执的三叔相比,他的儿子则是代表城市,以及新思想的碰撞、冲突。但这种差异并不指传统意义的“不孝”,例如儿子也会为了让父亲避免乡间的烦恼劝说其搬到城市,在“抬尸体”出现问题时,拿出十万元(市委书记提供)捐赠给同意从侧门经过的家庭。二者的矛盾或许归结于自古以来父子关系的根本——从儒家角度而言,讲的是要传递什么,该维护什么。


弗洛伊德曾将男孩对父亲的依赖和仇恨称之为“俄狄浦斯情结”,并且这一心理随着男孩的成长愈发严重。《死了一个贼》中儿子不顾父亲的劝说,为了自己的前途,把钱给了“村长”。后来抬尸体时,父亲的应声倒下和之前的争执虽不是直接关联,但隐含的可能性还是给探索父权的过程不得已画上了句号。



摄影师拉乌尔·库塔尔说过“一个摄影师要永远记得观众的眼睛天生就适应充足的日光”,节目中提到过的导演岩井俊二,就非常擅于用留白给观众无限的遐想,从短片《爱的捆绑》,到《情书》《你好,之华》,故事的起承转合,广阔的主题探索,细节的迂回,摄影机把握地相当仔细、敏锐。而《死了一个贼》结尾处悬空的尸体上燃起的一朵朵烟花,这种孤独场景所发散的后现代美学,也恰如岩井高饱和度的摄影,最后给这场乡村群戏加上了讽刺的意味。


电影中的巧红,则是笔者认为的本片最大亮点。或许因为短片着墨点不多,巧红寥寥出现的几次,形象不够立体概括,但她的可重塑性,以及作为这类题材未来女主的典型代表,我们希望从导演之后的长片中,收获更多的可能。




总策划:王小曼

策划:夏目 北村方向

主持人:夏目
剪辑:麦田
Promotion :404+678  朱子悦
鸣谢:黄卓 S姐  董超
独家音乐支持:VFineMusic-AS Music-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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