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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城市变迁中,我们如何看见反思与行动 | HiShorts! X乐平专家论坛回顾

HiShorts 2021-09-05



8月30日晚,由HiShorts!和乐平基金会联合发起的“四部短片引起的城市隐喻”展映对谈活动,联合CitylinX团队邀请了六位城市跨界策展人&创新实践者、社会学博士&社区营造工作者、城市研究者&策展人、城市规划师等城市建设与营造者,从展映的几部影像出发,进行了一场关于城市发展和变迁问题的话题分享,在这场论坛上,直面社会现象和矛盾,共同探寻城市未来发展的空间和边界。


生态位,本意是指一个物种所处的环境和其本身生活习性的总称。而在城市里,每个个体都有自己独特的生态位,借以与其他个体作出区别。谈及正式主题之前,本次活动的主持人Citylinx设计联城创始人贾蓉女士从城市利益相关者的角度,请到场的各位嘉宾,一人一句TITLE,概括自己的生态位,同样,身为城市跨界策展人的她也给出了这样的观点:“大家每一个人都是跟城市相关的人,对推动城市的一些更新、改造息息相关,希望这个论坛,在我们发现了这些问题之后,重点放在之后的思考和行动上”。

在过去的时间,我们目睹了身边城市突飞迅猛的崛起,也见证了这种发展所残留的历史问题,包括交通、经济、消费、商圈构成的城市脉络网,在带给大众生活便利的同时,其复杂纷繁的多功能性让生存的个体感到困惑难解。所以在这个背景下,我们特别设立了城市隐喻话题论坛。现场,Citylinx设计联城创始人贾蓉,活字文化副主编刘净植,乐平基金会联合创始人&CEO沈东曙,清华大学社科院信义社区营造研究中心秘书长梁肖月,建筑师闻婷,大栅栏街道责任规划师熊文,六位业内最具实力的城市建设与营造者于乐平基金会办公地点,北京市东城区板桥南巷胡同进行了这次分享。





01

四部短片中隐含的社会现象


(现场展映片单)

在导演论坛结束后,开启了本次活动的专家论坛。

在介绍环节,大栅栏规划师熊文就提到自己的身份类似于导演的家属,作为一名责任规划师,他是以建筑学的视角分析了几部短片的内容:

“《一指城》动画我很喜欢,与我们最大的共性是和建筑学有关。提供理想城市化,在建筑学派里曾经是一个最主流的构想,以前的大楼,其实是把更多的土地节省出来,做这种绿色生态园林”。

“至于《飘》,我更有发言权,刚才我们聊到了,北京也有很多这种打工子弟学校,这几位导演抓的特别准,打工者的焦虑可能是因为人口疏解,自己的孩子享受不到这种规范的教育,这也跟城市规划也有关系”。

(熊文)

主持人贾蓉那里,她以大栅栏社区变迁举例,如同熊文老师引用的那句亚里士多德,“人为什么来到这个城市,人是为了活着来到这个城市”,来大栅栏移居的人,基本上是为了更好地生活。在这里生活,自然可能会有很多突出社会问题发生,但这也和深双,一个以珠三角城市、建筑为固定主题的双年展面对的情况类似。

作为深双(深港双年展)曾经的策展助理,建筑师闻婷分享了她从四部影像中看到的共鸣,“我特别羡慕作家、导演这类做艺术创作的人,他们可以从一个很小的点,把故事讲得非常具有启发性,然后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社会问题”。

她还强调,导演、作家可以让大家更多地去关注社会问题,会提醒他们更多地参与社会事件,无论是底层、中层还是高层,能带给他们一些启发。就像前门街区改造时,初期需要一条街先整理出来,为了把这条的人平移到另外的院子里面去,闻婷对原有居民全部做了非常详细的调研和采访,在听取大家的意见之后,又重新设计了一套符合现代人居住模式的杂院,同时也改善了之前居住的乱差环境。

 (闻婷)

“我们还有种子计划,一个非常理想的计划,我们希望入住的不全是原住民,可能会入住一个年轻人进去,比如说类似我们这种做设计的”。我们看到在影像之外,总有一群人也在竭尽自己的智慧为城市的发展奉献自己的力量。





02

如何推动和集结社会力量


在这个话题上,乐平基金会联合创始人&CEO沈东曙先生有独到见解,如同乐平的创始初衷——致力于共建一个包容发展的社会,与真切关心社会发展的人,共同创建解决社会问题的生态环境。

“我们要把文艺青年变成文艺青年出身的社会企业家,因为推动社会的一个很重要的力量是文艺青年,但是文艺青年又干不成什么事”,而这种跨界的力量,来自于一个名词—“建设性叙事”,何为建设性叙事?其实通过故事叙述,经验描写,案例说明等方式,关注社会问题以及问题本身的反应,并给予正向积极的解决方案以足够的表达和曝光。它的表达形式包括文章,记录影像,视觉艺术,音乐等等,而并不局限在单一的新闻体裁中,以最符合社会大众接收信息的方式来传递社会问题和应对这个社会问题的各种解决方案等信息。


有句老话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拿新闻报道为例,求新求奇倾向报道“人咬狗,不是狗咬人”可以说是某些媒体快速抓人眼球而做的选择性报道。为了拿到注意力和阅读量,为了凸显和标榜自己的能力而产生一些偏颇的倾向性,甚至只着重报道社会的“问题和创伤”,有意无意地掩盖或者忽略社会集体或个体,对于这些问题和创伤所作的积极努力和修复等等正向的动作。自媒体等等其它的内容也会有类似的情况。这样的情况多起来,对于阅读和接受这些信息的大众来说,只会让人焦虑,感觉社会每况愈下,这个世界不会变好了。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倡导方向,有阴霾也有阳光,人们一直在不停地做着正向的努力,为什么不让更多人看到知道呢?为什么不通过看到问题也看到积极应的努力,而激发更多人的能动性一起参与到积极正向地了解和解决社会问题的队伍中来呢?


现在人们每天接触到的信息很多,让人们在混杂乱象的媒体环境中,跳脱资本或流量裹挟的各类焦虑、歧视与不利于心理健康的导向,仍可看到针对社会问题和问题本身所应有的积极应对方式——这,就是建设性叙事想要带给大家的。影像和青年群体是极富生命力的,让这些生命力成为正向的社会影响力,也是建设性叙事想要推动的。


(沈东曙)
 
“时间才能验证某个规划到底是对还是错”,听完熊文教授讲述完北京大石板街道变迁的成功案例后,同样是研究当代变迁现象的城市营造者,清华大学社科院信义社区营造研究中心秘书长梁肖月女士则是从社会学视角,提出她们做社区营造项目的经验:
“一个是着手开始社区的组织,通过一些培育也好,方法也罢,去给当地的社区居民一定的赋能,然后在赋能过程中,用社区营造的理念充分发挥社区居民力量。然后在这个过程中,或许会因为一点小事,尤其在邻里之间,产生一些不必要的冲突或者是误会,在这种比较特殊的情况下,用这种社区营造的方式,或者是理念,才能够创造更多的沟通机会”。 

“另外大家在一起共事,虽然暂时达不成共识,但或许在共事一段时间之后,共识可能就会慢慢达成。在这几年的过程中,我们做了很多创新的尝试,多种不断的探索,才让大家在这样的环境当中慢慢地连接或凝聚起来”。 
 
(梁肖月)

当然在社会创新板块,沈东曙先生也强调,每一个人都有自主表达性,自我主张的一些权利,一种干预城市的方式,或者一种方法论,这包括三个层面,一个就是那些弱势群体或者人们看不见的问题怎么暴露出来,还有一个就是导演们的作品,这部电影你本身的传播力怎么样,有多少关注,有多少层次,还有以及你本身追求什么,包括这些艺术品怎么被记录和被看见都是一个过去常忽略的问题;最后一个,你今天去看看望京,去看看回龙观,看看方庄,可以想想,现在如火如荼的回龙观改造,有没有人去揭露?这些被看被记录对这件事情的讨论又提高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层次,使得更多更好的解决方案发生,这是我们第一个主题。第二个主题,今天的望京是谁来推动了好的改革?他是怎么做成的?为什么一个快要死去的睡城变得生机勃勃?对吧?为什么五道口又变成了宇宙中心,不管它好坏是谁造成的,是个别人的英明决策吗?

“北京的确非常特殊,可能北京每一个人都会有各种程度的失望或者无奈,总之会有特别多的问题出现,但更需要我们去解决,去看见,去改变”,沈东曙补充到。




03

与城市息息相关


对于建设性传播这个词语,刘净植女士有着自己的理解。作为活字文化的副主编,她向我们分享了活字出版社的选题和传播理念:
“在热点问题上,我们是比较审慎客观和深入。活字有大量思想性人文作者,他们很多书都是深入探讨一些社会、历史的问题,现在和未来的问题。我们看到一些热点事件时,很容易会被新闻表面的内容,被情绪化的东西所刺激,从而激动地去争辩、讨论,但是其实我们还可以更冷静一些,从更深更多元的视角去看待这个问题。 

所以活字文化选取的大多数文章是作者经过深入的思考,才得出来的结论。我们认为这种对社会现象的观察方式,才冷静得多,深入得多,这又是建设性传播的一种方式。如果通过这些文字让你产生了新的启发,你就愿意更多的去看书,当你看的书多了以后,在这种思想和智慧知识结晶的成果里头,你就会越来越不容易被这种情绪化的自媒体,而且是大数据计算下这种焦虑贩卖情绪的的文章所替代,其实就是这样”。 
 
(刘净植)

她也说到,之前放映的四部片子都是跟城市的变化有关,或者说是城市的建设中被忽视群体的关照,“如果我们仅看见这一面的话,回家后可能很不愉快,会觉得城市的变化怎么这么糟糕”,所以请来了很多做城市规划和建设的从业者,从他们的角度再来做城市规划里一些实际的工作,对这个城市的建设多一个了解的维度,而不是简单地从一种情绪和负面现象去讨论城市变迁话题,这也正是本次论坛不同于其它普通映后对谈的意义所在。 

“这不仅仅是单向的业界对谈,这些城市工作者每天的事项,是导演和艺术家他所关心的东西。如果说以他们的视角去发现不同的见解,再加上与在里面实际经历从业的人相结合之后,可能会有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不是说一定会解决什么问题,包括我们也没有抱着一夜间解决好南通古城问题的心态去交流,让一些创作者进到里面,看到在这个城市里面打工的人,所谓稍微“底层”的这些人,他们的生活状态是什么样子,包括我们当时好多参展人是驻村进去的,去住一个月,然后去进行一些创作”。这些都是建筑师闻婷在思索考量后得出的心得。

在论坛接近尾声时,主持人贾蓉女士再次请各位嘉宾,对关于“你和城市的关系,你如何更好去解决城市的变迁中一些问题”的论坛版块,让每个人的一句话来概括,“我觉得我们还需一个更完善的体系,各司其职,做自己应该做的工作,更需要非常多的沟通,才能够真正的达到解决如此复杂的社会问题的这个目标。另外我对未来城市的一个美好愿望,是希望他可以更多元化,让大部分群体都能找到自己在这个城市里面的价值和所期许的一种生活的状态”,这也是她作为城市跨界策展人&创新实践者希望去推动城市的未来。





回到论坛刚开场时,刘净植女士看完《飘》,想到了自己儿时的搬迁经历,“那时候北京市的领导有一个词儿叫腾笼换鸟,腾笼换鸟这个词真的深深刺痛了我,腾的是什么笼,换的又是什么鸟”,后来她还看到自己小区里有位年轻的母亲,她的女儿不能在北京上学,只好带着女儿回到老家,一边面临女儿不能上学(重男轻女的环境),一边照顾“扶弟魔”式的家庭情况。对于这种现象,刘净植女士发出了这样的追问:

城市的变迁说是为了让人的生活越来越美好,那么这个美好到底是什么? 

“影像表达形式很重要的。它可以让大家在复杂的信息环境里看到问题的产生和解决的底线,带来不同角度的观察,并给予观众理解的空间。如何让人们更全面的看待一个问题,更综合地去看到和考虑对这个问题的解决方案,是我们和影像表达者们可以一起去思考和努力的。问题从来就不是孤立一元的,它往往错综复杂,胶合了千丝万缕不同的瓜葛,比如《飘》里提到了北京驱赶‘低端人口’,这个是代表了‘野蛮’吗?”沈东曙在论坛的结尾,继续说道,“也未必见得,在考虑到城市发展规划以及城市人口生活生存,甚至于周边相邻城市的发展连通等问题上,把时间线延展到3年,5年来去看这个问题,这个举措也许是北京这个城市在发展到一定阶段下,面向未来的合理选择。城市需要一个文明的底线,而这个底线可以通过对复杂问题和相应解决方法的暴露,叙述而加以确立,在公共行动和话语中得到确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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