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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板——作业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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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吴八尺

微信号:wubachi631104196


初识

 

2015年7月28号,我从燕郊去往东四环的一所公寓,第一次见到作业本。


他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抽着云烟大重九。聊了不到三分钟,“行,明天过来上班吧”,他以这句话结束那简短的面试。

 

2015年我大学毕业,一个月内,连续被两家公司辞退。第一个公司是去年上市的《创业家》,在那实习了十多天,正要拿着毕业证去入职时,人事打电话跟我说公司不缺人了。

 

第二份工作在亦庄,是一家卖古琴的公司,我负责文案。一周之后,我又被辞退,原因是我上班期间坐姿不正,时而抖腿,影响了公司古典优雅、庄严肃穆的文化氛围。


再加上与一位同事因为一句文案争执了一下午,她把事情告诉老板,最后判我一个不服从上司(组长)安排的罪名。

 

那家公司是一个富二代开得,办公室金碧辉煌,大小古玩不计其数,各类名花名草摆放地错落有致。


公司有十多个人,集体住在亦庄的一个村子里,房子是一个破旧的二层小楼。平时上下班车接车送,司机大哥也是公司员工,我与他住一个屋。

 

被人事告知“你不适合这份工作”后,那天下午一下班,回到住处我就开始收拾行李。将近傍晚,我背着包提着箱子下了二楼,走到院子里,回头望向二楼的走廊,没看到一个同事,只有老板养的那两条半人高的哈士奇目送我离开。

 

走时没拿到一分钱工资。 

 

愤怒之余我把这段经历写成一篇文章,发到微博,私信给很多网络名人,包括罗永浩、韩寒、作业本。幸运的是,第二天收到了作业本的回复,当然,他也是唯一一个给我回复的。



彼时正值暑假,我和一位同班同学仍住在学校宿舍,他考上了研究生,暑假在校做家教挣学费,我忙着投简历找工作。


收到作业本的回复后,我跟他炫耀:“老子以后要跟大V混了,不出三年,老子也一定是个大V。”他不屑地看了看我,说了句:“苟富贵,勿相忘。”

 

时过境迁,造化弄人,一晃三年就这么过去了。如今他已是中国民航大学的助教,前阵子通过朋友圈看到他即将结婚的消息。


而此时的我已经失业了两个多月,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连给他朋友圈点赞的勇气都没有。

 

失业的日子里我常常反思,这三年来,我有一半的时间是在作业本身边。可以说,当初刚刚踏入社会的我,接受的所有价值观都是来自于他,反观我现在的处境,这当中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

 

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他,也从未后悔一毕业就跟在他身边。我们的初识是因为一条私信,他之所以选择我,大概是因为看到了我脾性当中有与他有相似的部分,而我也有着同样的倾向。

 

只是完全没想到,在这样的基础上,他教会我的另外一些东西,在此后的近两年里让我走的如此艰难。

 


喝酒

 

正式上班后,一切都平淡无奇,真正和作业本混熟,是缘于一顿酒。

 

2015年8月25号晚上,锤子科技在上海举办坚果手机发布会,罗永浩一如往常地站在台上宣讲产品。


那晚我们加班,他在旁边看发布会直播,没戴耳机,电脑里传出现场观众异常热烈的欢呼声,他也时不时地喊一句:“老罗牛逼”。

 

发布会结束,时间已经很晚了,他说请我们吃饭。半个小时后,外卖员送来一份肯德基。四个人坐进饭厅里,他打开一瓶海之蓝,他、老丁、我三个人很快喝完,四姐坐在旁边吃薯条。


喝酒期间,他问:“你们觉得《教父》主要讲了什么?”老丁说家庭,四姐说亲情,他说家族。唯独我没说,因为我没看过《教父》,后来自罚了一杯。

 

“公司招人有条铭文规定,观影量必须达到一千部以上,这个规定被你打破了。”他戏虐似的说,我笑了笑,又喝一杯。接着他开了一瓶五粮液,一瓶酱酒,三个人不知道喝到了几点。

 

第二天醒来,发现我和老丁躺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老丁的脑袋旁边有一滩呕吐物。早上九点,他照常来上班,刚一开门又迅速退了回去。


中午在饭厅一起吃饭时,他义正言辞地说:“你们俩,今天的主要工作是把地毯清洗了。”

 

作业本当时在微博上是众所周知的大V,被冠以“草根网红、段子手、愤青、公知”的名号,也是早期微博第一批网红之一,曾出过书、演过电影、写过剧本、拍过网剧。而生活中除了愤青这个标签外,其它都很难对应在他身上。

 

在望京看到自行车随意摆放,他会感叹:“这个国家的人是怎么生存过来的!”在丽都看到汽车停在挡道的位置,他会骂:“傻逼,你看他挡路挡的多心安理得。”在酒仙桥看到一群哈雷轰鸣而过,他直接向他们吐口唾沫,并骂土鳖。

 

他的性格比较易怒,愤怒的同时又常常带有率真的一面,正如后来的同事小慧所说:“他每次骂人我都想笑,包括骂我的时候,太可爱了。”我说:“你一定是个受虐狂。”

 

我们的工作常不能令他满意,他不会放过任何“教导”的机会,骂和被骂并没有疏远员工和老板之间的关系,反而成为了我们“和谐相处”的必要方式。因为不得不承认,无论情商还是智商,他都毫无疑问地碾轧我们。

 

有一次小白跟我说:“在他面前,我感觉自己像个傻逼一样。”我答:“me too。”

 


电影

 

小白是九月份来到公司的,十一过后,公司正式启动剧本项目。在此之前,身为制片人的作业本已经耗时两年,去往全国各地采访并收集资料,包括各种录音、文字、图片。


项目启动会议上,他说:“都给我好好干,电影拍成了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老子就靠这个电影翻身了。”

 

后来我想,所谓“翻身”,大概是彻底摆脱“网红、段子手”这种虚名。这些标签贴在他身上的时间太久了,微博的迅速更迭也导致他的人气开始下滑,“网红”到了现在本身就不是什么好词,“过气网红”就更加让人“听者有心”了。

 

与那些相比,他更注重自己知识分子的一面,知识分子不是只会空谈国家,而是要做些自己热爱的事业。在近几年的政治形势下,空谈不仅误国,还可能误了自己。

 

接下来的几个月,公司团队开启疯狂讨论剧本的模式,基本每天都讨论到凌晨一两点。饿了叫外卖,外卖吃够了就在工作室的厨房做饭,我和小白身兼厨师要职。

 

后来他买了一台街机,中途休息时大家轮流打拳皇,老丁打得出神入化,没人愿意跟他打。我跟小白都是菜鸟,作业本总跟我们打,不料小白迅速掌握游戏要领,打他经常三连胜。

 

“来吧,一把20块”他捋起袖子,紧紧握住把柄,哐当哐当的声音打破了深夜东四环的宁静。

 

讨论剧本的过程相当于一场场头脑风暴,每个人都要说出自己的创意,给你时间、地点、人物、场景,要迅速联想到三种以上的剧情设置,这是成为编剧最基本的入门法则。

 

在讨论的过程中我意识到,观影量的确很重要,不断恶补的同时,我的工作重心也开始转移到收集资料、整理资料当中。


作业本除了参与剧本讨论和撰写,还要不断出差,在北京也经常与人见面谈事,逐渐的,我成了他的助理兼司机。

 

在他的圈子里,经常见面的多为导演、作家、媒体人,他们主要以谈论电影为主,过程自然免不了喝酒。


晚上八点在大董喝完酒,接着赶往798参加第二场饭局,之后完全不影响他再去国贸三期与人谈事。两个小时后,我们已经在去往首都机场的路上。

 

这种生活对他来说是种常态,他像一个夜行者,深夜更能让他静下心来做事。北京这个城市,任何名气都不足以让人找到通向成功的捷径。


这是一个聚集众多网红、明星、导演、作家地方,他们共同组成了一条食物链,只是这条食物链在场面上不存在分级现象,谁也无法高昂头颅独自行事。

 

去往机场的路上我们很少说话,他静默地坐在后面刷手机,偶尔会说两句,像是跟我说的,又像是自言自语。


“国贸三期的电梯跟飞机似的。”

“人生太艰难了,谈十件事能成一个就不错了。”

“狗哥还是很靠谱的,这些年只找他办过三件事,每件事都成了”。

 

机场高速似乎不分昼夜的拥堵,应急车道上的车辆时而呼啸而过,雾霾笼罩在路灯,汽车像是卑微在烟尘里缓缓爬行的蝼蚁。

 

我从副驾驶上拿起一封邮件递给他,是大兴人民法院寄来的。

     

                                

团建

 

2013年5月,作业本发布一条微博,被认为有侮辱烈士邱少云的嫌疑,引起大量转发和评论。


2015年4月,加多宝在营销活动中就此微博与作业本互动。


2015年6月,邱少云的弟弟邱少华向大兴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加多宝和作业本赔礼道歉,并赔偿精神损失费1元。

 

时隔两年,他成了被告,但这并没有影响到他的正常生活。曾经作为旁观者,大学时我就听说过这件事,那时觉得作业本是个数典忘祖、大奸大恶、勾结海外势力的卖国者。

 

认识他之后发现,这些评判如此滑稽,大概只能存在于小说人物当中。


无论是在生活中、工作中还是网络上,他都只是一个任性、偏执、理想、愤怒的普通青年而已。也正是这样的一个偏于极端的形象,深深地影响着毕业不久初出茅庐的我。

 

2016年3月,彼时剧本已经打磨的差不多,团队另需一位统筹人员,小慧应邀而来。


小慧来的第二天,作业本在公司宣布:“明天我们去安徽宣城的桃花潭玩一周,讨论不讨论剧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每个人都要大醉七天。”

 

小白说:“我不喝酒,能变现的话我就不去了,哈哈。”他从小白身后勒住他的脖子,嘴里说着狠话,直到他求饶为止。

 

桃花潭是个美丽的地方,唯一不足的是桃花潭水并没有深过千尺。


本说好的清晨跑步,傍晚聊剧本,太阳落山喝大酒,结果只有最后一条如实执行。


他的朋友小勇哥十分好客,用当地的特产、野味招待我们,即便如此我们也只大醉了三天,第四天吃饭人都难以凑齐。

 

那次真正见识到了他的酒量,白的、啤的、红的、黄的全都喝了一遍,劝酒技巧可谓“威逼利诱”,让人不得不端起杯子


第二天小白喝的狂吐不止,我把他送回酒店,路上他哭着跟我说:“不带这样劝酒的,说了不喝非让人喝,妈的,回到北京我就离职。”

 

事实上,回到北京小白不仅没有离职,相比我们来说,他反而是唯一一个跟随作业本走到最后的人。

 

6月,房租到期,东四环昂贵的租金让久未盈利的公司不堪重负。在他的吩咐下,我们把办公用品全部打包,搬到他的住处。


“798的房子还在装修,到时再搬过去,这段时间大家每周来我家一两次,继续聊聊剧本,其余时间自由支配。”他说。

 

说这话的时候他很自信,大家表面上也都积极响应。但谁都知道,对于一个公司来说这种做法存在很大的风险。很快,老丁逐渐脱离公司,接着是小慧。

 

此后的一天晚上,他在亮马桥的一个使馆公寓和一众朋友吃饭,其中有位黄姓明星,他们整整吃了四个小时。


结束后,他踉踉跄跄走过来,钻进车里,一身酒气迅速窜满车厢。在这期间我一直在车里等他,他有些不好意地说:“老黄太尼玛能喝了,本来两个小时前就说结束,结果一直喝到现在。”

 

之后一直沉默,车子开到霄云桥下,伴着车外修路的吵杂声,他开口说:“以后你就跟我吧”。我说,嗯。

 

北京一到晚上就到处修路,曾听说京通快速一夜之间翻修完成,而霄云路却一修再修,似乎永远都修不好。

 

昏黄的路灯透过玻璃照进车内,我从后视镜里看到他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面部一明一暗。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未有过悲伤,即使悲伤也不会写在脸上,今晚是个意外。也许他以为无人察觉,也许他只是喝的有点多。

 

我到家已是凌晨两点,收到他的微信:“明天早上七点,去大兴法院。”

 


封杀

 

7月至9月,他出差的次数更加频繁,中间有一个月只在北京待了两天。不用上班的我一开始在家挺自在,后来越来越烦躁,眼看身边的朋友月薪已过两万,而我只能勉强维持生计。

 

9月,我回老家折腾了一周,付了一套房子的首付,钱完全是爸妈出的。返京以后,他仍在外地,9月20号凌晨我写了一封辞职信,微信发给他,他回了一个字:“好”。

 

那天一早他匆匆赶回北京,我去机场接他。到了他家,我们坐在大厅不说话,他靠在沙发上玩手机,中途睡了十来分钟。醒来说:“发消息给小白,晚上过来吃饭。”

 

跟他一年多来,光在丽都就吃了很多美味。丽都是个明星集聚的地方,这里道路狭窄,井盖深陷,汽车乱停乱放,一群低矮的房屋中间突然会矗立起一座五星级酒店,除了丽都广场,这里就是他们经常光顾的地方。

 

有的小馆藏匿在花草之中,穿过花草进入厅堂,顿时就会豁然开朗,当然,精致爽口的饭菜才是吸引他们的原因。

 

那晚我们没在丽都吃,而是去了望京的聚宝源。吃饭期间他说了很多话,鼓励我们坚持下去,共同度过难关。


他一改往日作风,语气和善,在喧闹的环境里说着公司未来的规划。说真的,我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但知道我可能不会就这么一走了之。

 

21号,我和小白去他家开会,他找来一位编剧朋友,四个人讨论了一天,晚上叫了外卖。

 

七点半左右,我们正在吃饭,网上突然出现作业本上新闻联播的消息。大家立即放下筷子,小白搜出那段新闻视频,四个人围着电脑默不作声,新闻联播用了4分钟播报作业本、加多宝、邱少云事件。

 

看完新闻我们继续吃饭喝酒,看得出他在强装镇定,心情明显有些忐忑,手机微信消息不断。


酒还没喝两罐,再也喝不下去,我想他从未像今天一样醉过。

 

22号晚上7点多,他的微博被封。没过几天,他在朋友圈写了一篇文章,此后将近两个月没回北京。



有人说,作业本的微博被封,标志着微博精英时代的彻底没落,正式回归到其社交产品本身自带的娱乐属性。


而在此过程微信自媒体人早已接过时代的火炬,彼时正值鼎盛时期。社交网络的兴衰更迭,必定会诞生一批人,淘汰一批人,但更多的人只是从某一平台迁移到另一个平台。

 

一直以来作业本只坚守微博,一方面,体现出他作为一个知识分子的固执,另一方面,也说明他对这个瞬息万变的网络时代认知不足。

 

作业本成也微博,败也微博,可惜社交网络不是战场,无法诞生邱少云一般的英雄。激扬文字的人们即便红极一时,也可以被轻易抹去,不会被载入历史的花名册。


如今人们已经将他遗忘,连同他的一切“成”和“败”。

 

12月,他在三个人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让我跟小白去青岛玩一周。到了青岛,我们俩人白天去玩,晚上到一家咖啡厅聊剧本,他开车来接我们。


青岛的街道异常干净,连一片落叶都很难见到,只是马路有些高低不平。

 

路上都是他开车,我和小白坐在后排,音箱每天都只放两首歌,一首是《水手》,一首是《别哭我最爱的人》。

 


搬家

 

2017年1月,小白跟朋友去了香港旅游,我在他家打包公司的那堆东西。桌子、椅子、柜子、台灯以及各类书籍等,太多了,整整用了一周时间。


他打算把这些办公用具运回家,虽然不值什么钱,当时置办时肯定也费了不少功夫。

 

那天晚上天气很冷,我在小区里来回跑动,联络长途托运公司的人。他叫来两位朋友,对他们说:“看什么有用就留下吧,免得我大老远搬回去,都不够油钱。”


托运公司的人很快到来,我对负责人说东西比较多,多来几个人可能搬得更快。

 

没成想他一个电话喊来十多个人,集体涌入大厅,作业本看到那一幕反应了三秒钟。还好他们手脚麻利,十多分钟就全部搬完。

 

夜里十一点,托运公司的人早已离开,他那两个朋友也吃完饭回去。屋里突然陷入宁静,我俩面对面坐在大厅,各自玩手机。


这样的场景重复过很多次,不同的是,如今大厅变得空空荡荡,悄然无声,曾经那些没有生命的家具,仿佛也能令这屋子热闹非凡。

 

我突然意识到,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

 

春节过后,我再次向他提出辞职,隔了好久,他依然回了一个字:“好”。

 

走时我跟小白说,多年以后我回想起作业本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你,你回想作业本的时候,印象最深的是我。他问为什么,我说因为我俩被他骂的最多。他哈哈大笑起来,我也哈哈大笑......

 


理想

 

去年冬天,我约小白吃饭,中途聊了很多关于他的话题,知道他仍然在坚持做电影,过程非常艰辛,但还好都挺了过来。

 

前不久,我再次约小白吃火锅,得知他的电影事业进展的不是很顺利,又联想到自己的境遇,心里莫名的难过。


小白坐在我对面,火锅里冒着热气,烟雾缭绕,让我看不清他的脸,思绪转而回到了三年前。

 

2015年7月28号,他穿着一身休闲运动装,靠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抽着云烟大重九。

 

“看了你私信给我的那篇文章,本想直接帮你,不过你现在最缺的不是钱,是工作。有什么理想,暂时先放一放,但不要放弃,永远记住你来北京的目的。行,明天过来上班吧。

 

那一刻我似乎明白,相比于其他,他真正教会我的是——如何做一个理想主义者。而这条路他至今都走得异常艰辛。


当初离开他后,我曾暗自庆幸,以为自己得到了解放。可是某种价值观早已被植入思想当中,让背负着走了近两年,最终也是一败涂地。


如今看来,所谓的解放,更像是一种自我选择的“流放”。


我们最大的共同点是,明知道世界就是这样了,还总对其抱有一丝希望。如果命运不再有任何转机,我们终将被困在其中,成为各自理想的囚徒。

 

上周五是我27岁生日,没想到是在失业中度过的,身边只有女友陪伴,晚上她请我吃海底捞。


到了店里,她跟服务员说明情况,接着,他们陆续送来果盘、长寿面、小蛋糕,音箱里响起了生日快乐歌。

 

女友问我:“你今天要许什么愿望吗?”

我答:“愿北京的这个冬天,下一场大雪吧。”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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