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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洛城情感驿站——从湘潭到洛杉矶 祭奠20年前车祸离世的初恋

华人资讯网小编 洛城焦点 2021-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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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Tinsley


洛杉矶华人资讯网8月4日(记者 喻书琴)

记者采访手记:2021年5月初,和一位在国内做摄影师,在洛城开Uber的好朋友老王外出,去采访探望某不幸遇难的Uber司机的家人。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缓缓说:“我年轻时曾有个女朋友,恋爱好几年,都快谈婚论嫁了,她突然车祸去世了,当时她才21岁。非常可爱的一个女孩子。”

我听了一惊,在青春剧里,这样遇难的桥段不足为奇,但身边——真的很少见。当时,洛杉矶的阳光依然灿烂,但车里的空气开始阴冷下来。

他继续说起他们怎么认识的、这个女孩怎么去世的、他怎么去探望她父母的。碎碎念。

“当时我们通信,一两百封信吧,我结婚前夕都烧了。现在想想,很可惜。”

“20年前在个人空间给她写了一些祭文,尘封起来不忍再看。想重新打开日记,以为自己忘记密码了,结果一试,那个密码过了20年了,居然还记得。”

“很少听歌,像《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这种的,听了会想起她来,很悲,这种感受没法跟人说。跟我太太也不能说。”

当时,是大白天,他在开车,我坐在副驾,我们都目视前方。这样的倾诉和倾听似乎不合时宜。那本应该是一间夜色苍茫的咖啡馆里——我们面对面坐着,他缓缓地说,我慢慢地听,有老歌在流淌,墙壁上的挂钟一晃,一晃,一晃,将尘封的流年锦缎一般铺开。

但他半是喃喃自语的话依然触动了我。我很感谢他说这些。

不过我为了“安慰”他,很扫兴地说:“她死于青春,被你怀念,如果泉下有知,也会觉得很欣慰。想想看,如果她还活着,也许你们就像大多数人那样,结婚、生子、挣钱、养娃、吵架、拌嘴,为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消耗感情,哪里还有值得怀念的东西……”说完,我又后悔。

几天后,我莫名其妙又想起这个女孩。我说,我想看看你当年写的祭文。

他发了个人空间的链接:五六篇2001年写的祭文和诗,配了特别悲情的音乐,更显悲恸。我知道了女孩的名字,也看到了女孩的照片。其中一张集体照中有她,照片中其他女孩的身子都是往前倾,只有这个女孩是向后仰,仿佛不属于她们的时间和空间,仿佛某种悲剧的暗示。

让我惊讶的是他写的一封长信,2019年,这个女孩毕业20周年同学聚会,他模仿她的语气,给她们班的女同学写了一封长信,这封信写得很诙谐,但读完令人潸然。情感这么细腻绵长的男生还是很少见的。

后来,我说,我想把你这个真实故事写下来。他颇为犹豫和惊讶,觉得现代社会资讯铺天盖地都看不过来了,哪里还有人看这种老掉牙的玩意呢。

他问:“写给谁看呢?”

我回答说:“相仿的灵魂总会相遇,总有人会看。”

他又问:“为什么写呢?”

我回答说:“为了爱、离别、怀念。你看,今年这个小姑娘离世正是20周年。值得。”

我一遍又一遍听着阚立文充满男性沧桑感的翻唱歌曲《那些年》,全情投入日夜不休写完此文。小睡,我梦到的,竟然全是20年前的这个陌生小姑娘,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其实你我都是,听着,读着,写着别人的故事,却流着自己的眼泪。


是为记。





晓翔是我的初恋。

我们相识、相知、相爱,从17岁到22岁,长达五年。

图:我的母校湘潭工校(来源:老王)


1995年,我从广西北海考入湖南湘潭工校。我们的学校就在美丽的湘江边上。

第一次见到晓翔,素静的脸,高高的个子,长长的头发,很古典,也很安静。

然而,有那么一天夜里,她突然就拿起几瓶白酒,一边喝一边哭:“我考了第一名,兴冲冲回到家想要报喜。但是,妈妈却告诉我,她要和爸爸离婚。我懵住了,家要散掉的感觉……”

看着她颤抖的双肩,一种怜香惜玉的情感油然而生。但我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也许,就是那个黑夜,她让我心动了吧。而我是何时令她心动的呢?

据她后来回忆,是他们班有一次去韶山冲春游,我也凑热闹一起去了。回去的路上,突然发现他们班有个同学不见了,天黑得很快,山也很陡,我自告奋勇地说:让我去找吧!然后飞奔上山。

看到一个外班人能为搭救本班的同学那么热心,她很感动,觉得我很仗义。随后,她也去找那位同学,在韶山冲的后山坡上,我们不期而遇。那时,杜鹃花开得正艳,她冲着我微微一笑:“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我还记得,那年的夕阳很美,回到学校周边,农田绿意盎然,秧苗的倒影悠长,她指着远处的夕阳说:“看,那边就是我外婆家。”

就这样,几次交流下来,颇为志同道合,我们恋爱了。每次上完晚自习,去教室找她,我都会丢个小石头到教室的窗台边,那是她经常坐的位置。等教室要关灯了,我们就去学校的操场,在突兀不平的煤渣跑道上一圈又一圈地走……抬头,就可以见到湘潭满天的星光。

那条煤渣跑道,那些闪烁星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

图:煤渣跑道(来源:老王)


操场上,总有说不完的话题,常常是我说,她听。我那时在学校风头颇健,足球队、台球队、乒乓球队,还是学校联欢晚会的主持人、演讲团的最佳辩手,所以总是滔滔不绝。

而她更喜欢写信,她书法很好,文采也沛然,我们在学校都能天天见到,但她还是三天两头写一封信给我,表达她多愁善感的内心世界。

我们通过的信有100多封。




1998年,我带晓翔去我的故乡北海旅游。

在那个年代传统思想下,十八九岁的小年轻谈恋爱仍然会被长辈当作是早恋,不务正业,我担心父母会责备我。所以一直不敢把她带回家,就让她寄住在我哥家,才住了一两天,我父母突然要来看我哥哥。我很紧张,对她说:“你还是不方便见我父母,避一避吧。”

没能带她见我爸爸妈妈,也是我人生中很懊悔的事。她去世后,我跟妈妈说起这事,妈妈也哭了,她知道儿子是多么的难过。

那个年代的我们,买不起相机,也不懂得冲洗。学校门口有个照相馆,那个聪明的摄影师大叔,总是扛着他的老相机在校园里溜达,看到情侣们,就上去毛遂自荐:“来,照张合影吧。”她的很多照片都是这位大叔拍摄的,我很感激他。

那个年代的我们,物质生活非常清苦,学校食堂太难吃,没有油水,就常常在学校附近一个叫一品楼的餐厅吃饭。点两个菜,肉片炒黄瓜6元钱一盘,臭豆腐2毛钱一片。一筷一盘,一餐一饭,都是我和她赴过的约。

尘封我最美好的年华,都在湖南,都在湘江。


图:晓翔和她的同学们(来源:老王)





1999年,我和她都毕业了。那天,我们都哭成泪人。

毕业后,她回到湘潭一家国企单位上班,而我选择了去中国政法大学继续读法律。

我们的通信更加频繁起来。因为打电话很麻烦,要去学校门口拿号,电话按分钟收费,完全超过了我们这些穷学生的能力。

2000年的那个圣诞节,我从北京赶回湖南,和她相约湖南师范大学的广场,我们已经有两年没见了,天寒地冻里,她姗姗来迟,竟然把头发剪短了,清清爽爽地冲我一笑。

新年就要到了,她穿着我特意从北京给她买的白裙子,牵着我的手,在长沙的街头数倒计时,迎接新世纪。广场上人山人海,拥挤不堪,组委会开始担心,于是宣布:暂停庆祝活动。

那晚,我们也发生了无名的争吵,吵完后又很后悔,很难过。我回到朋友的男生宿舍,她回到朋友的女生宿舍,倔犟着,没有互相说道歉。

2001年1月1日清晨,我仍然睡眼惺忪,她已经洗漱完毕,敲门向我道别。我只瞥见门缝中那个飘然而去的倩影。
没有想到,这次离别,竟是永别。

这个场景成为我一生的阴影。后来,我最害怕的就是看到亲人朋友在门缝中离别的身影,仿佛这一别,就是不能再见的永别。

图:晓翔和她的同学们(来源:老王)





2001年2月12日,我从广西南宁坐火车回北京, 28个小时的漫长旅途。

临走前,我在电话亭打电话,听到她轻快的声音:“祝你一路顺风!”

火车路过湖南长沙时,正值深夜,整个车厢静悄悄的,我把脸贴在冰冷的车窗上,想起她剪了短发的样子来。我很想告诉她,我已经到湖南了,离你只有100里了。可惜没有电话。

我完全不知道,就在那个我思念她的黑夜,她已经出事了……

2月14日,是情人节。回到北京安顿好后,我就来到法大的电话亭排队给她打电话。是她奶奶接的,老人家哭哑着告诉我:“晓翔出事了……”

12日夜晚,她的一个朋友骑摩托车载她回家,十字路口,突然对面有一台货车冲过来,她那个朋友以为要撞上了,自己仓皇跳车跑了,摩托车瞬间失控,她毫无防备地摔了下来……

挂掉电话,我整个人都瘫倒在法大电话亭前,没有力气再走一步……

整夜无眠,整夜流泪,我那时才知道,原来真的一个人可以整夜地流泪。




3月12日,我匆匆赶回湘潭,当她奶奶开门时,我紧紧抱住老人家,她的奶奶已经七十高龄,她说这一个月她的泪水就没有干过。

她的母亲和我握手,指尖一股悲痛欲绝的冰冷。她言辞里充满无尽的懊悔和无边的自责;她的父亲语无伦次地诉说起那个黑得无边无际的夜晚。

买了3朵玫瑰,去她的坟前,那是一个小松林上的山坡,我跪在那儿,把欠她一个月的泪水还给她。

点起香烛,倒上清酒,烧上黄纸,灰烬漫天飞舞……

回去的路上经过殡仪馆,透过那座铁门,我看见简陋的灵堂里有一副未撕掉的挽联,“祸从天降桃花流水杳然去,壮志未酬明月清风何处寻”。浓黑苍茫的字透着不舍。

挽联有点儿破损了,在风中孤零零地飘荡……

去到她的房间,整理她的遗物,皮箱的衣服还残留着她的气息,床上还摆着她喜欢的娃娃。一个大袋子里装着那些年来我写给她的信,还有几封她未寄给我的信。

我也给她写了一封信,最后一封信:

“晓翔,今天我要暂时离开你回北京了,我要再到你的坟前和你说声再见,我和你曾有一个春天的约会,一个大海的约会,一个未来幸福生活的约会,今天我赴这个没有你的约会。

我买了三朵玫瑰,我照了镜子,我还是不够英俊,我还是比你矮,但我有爱你的眼神,爱你的脸,爱你的生命.我手捧着鲜花赴约了,我想起了我们在学校体育场中央的初吻,想起了我晚自习后到计4去看你,想起报告厅里属于我们的专座,想起了情人坡的夜晚我们仅仅的相拥在一起,天上的行云,地上的流水.树上的风,还有我们都会铭记那些.那些心情和那些爱的告白……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在远处看到了你,你还是那么准时,远处的你不再是那座水泥孤坟,你依旧美丽无比.我来到了你的面前,你沉默无语.你背后那片松树上鸣叫的鸟儿是你的化身吗?你回答我啊!


我把花放在了你的面前,我想牵起你的手,但我抓不住,怎么抓也抓不住,不能握住你的手,我只能用身体靠在你的身上,还记得那些缠绵的晚上吗?我们就这么爱着,无怨无悔.水泥筑起的坟是多么坚硬和和冰冷,我却感到你温柔火热的躯体在燃烧着我每一寸肌肤,来吧!我情愿为你粉身碎骨,就让那爱情的烈焰把我化为灰烬吧!只要让我能再一次抱紧你,这一次我绝不放手。

我要走了,我会常来看你,你不会孤单,浓情岁月,让我们一同走过。


老王于2001年3月”


走的时候,她母亲执意要为我买一套衣服,本来我还想要推托,但我知道她把我当成了晓翔,而且我也认她当成了我的母亲,因此就接过了衣服。她一再安慰我保重身体,其实,该受安慰的人是她。

班车缓缓离开,那个悲伤的脸庞、无力的眼神、攀升的脚步、令人心碎的背影。那时,我想起她生前很喜欢的一句话:“我没有哭,我只是流泪了。”




几天后,我回到北京。哽咽地走在昌平的大街上,身前身后,汽车飞驰,行人匆忙,没有人知道我为何如此悲伤。生活太琐碎,即使是自己的苦难都不能长久关注,何况是别人的不幸。

我给她一首一首地写诗。

当时就想,我最爱的人死了,我还活着。可是有一天我也会死,如果这就是生活,你又能怎么样呢?一个生灵的降生是偶然的,离去却是必然的,相遇总是千载一瞬,分别却是万劫不复,如果死亡是那必然的法则,难道这就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轻?!

那一天,我22岁,开始反复思考生与死的问题。然后,在一位基督徒老师的带领下,我信了主。

后来,有个同乡的女孩走近我身旁,听了晓翔的故事泪流满面。她和晓翔一样,善良、清纯、安静,朴实。再后来,她成了我的妻。

其实结婚之前甚至有点儿迷信的恐惧,我会不会克妻,我不希望爱我的女孩子受到伤害。

2005年,就要进入婚礼殿堂了,我默默对晓翔在天之灵说:“我就要告别你,步入新生活了,你放心吧。”然后,我做了平生最后悔的一件事:把她写给我的上百封信付之一炬……如果能留着,该多好。

人生如流水一般滑过。结婚了,生孩子了,换工作了,来美国了……

我和妻子感情不错,她是那种知足常乐、随遇而安的女人,这些年跟着我浪迹天涯,任劳任怨。

只是,我依然会经常梦见晓翔,似乎希望能留在梦里最青春的那一刻。醒来时,心依然会痛,会想流泪。可是,怎么好意思和妻子分享这些呢?于是,一个人跑出去,躲在车里静一静。

更不敢听老歌。每一首歌里,都是那场青春爱情的悲伤如洗。

图:晓翔和她的同学们(来源:老王)





一晃,2014年,我们毕业15周年。

湘潭的老同学们组织了一个聚会,我也赶回学校了,试图故地重游,寻找记忆中和她常常去的一个校门后的小山坡。
山坡那边有小路、有果树,还有池塘,我们曾经躺在山坡上的草地看星星,那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场景。可是,15年后旧地重游,发现小路断了,果树坎了,池塘埋了,放眼望去全是灰溜溜的黄土。我都不忍心把这断壁颓垣发给老同学们看。

照相馆没有了,一品楼餐厅也没有了……

我也辗转联系到她母亲,时隔多年,第二次看到老人,老人很感动地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记得我女儿,她当年没有看错人……”

图:毕业15周年聚会回母校(来源:老王)


再一晃,2018年,我意外听说,母校就要被拆除了。

我很伤感,临时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看着母校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不忍那么刻骨铭心的画面化为废墟,我就不惜重金请了无人机进行航拍。

后来,老校长看到我剪的视频,觉得特别珍贵,那可能是我们学校唯一的历史纪念视频了。

那一次,没有见到她母亲,但知道她父亲已经于2017年去世了。她的小妹妹也要出嫁了,我执意拿了红包给她的小妹妹,心想,也算是替姐姐送妹妹一份贺礼吧。

图:毕业15周年聚会航拍(来源:老王)





2019年,我来到美国一年之后,晓翔的班级开始组织大学毕业20周年聚会的活动。但我已经回不去。

我也在他们班的微信群里,传阅着他们旧日的老照片,还有他们聚会的新照片。那些曾经满脸胶原蛋白的女孩儿们如今也都有了岁月的痕迹。我不禁感慨,只有晓翔定格在青春的那一刻。就像《致青春》里的遭遇车祸、香消玉殒的阮菀一样。

郑微在墓地前说:“唯有你的青春永不腐朽。”是的,唯有她的青春永不腐朽……

是啊,我们在衰老,在油腻,在迟钝,唯有她眼神清澈,唯有她面庞明亮,唯有她的青春永不腐朽。

感慨之余,我以她的口吻给他们班的女同学写了一封长信:

老王告诉我你们要在凤凰城20年聚会的消息了。他呀,真是闲不住,一个大洋彼岸的外班人对我们班的事情那么上心干吗?你们见谅他爱屋及乌的毛病吧。

其实这20年来我在天上都看着你们呢,你们朝九晚五的辛劳,你们委屈的泪水,你们成功的欢愉,洞房花烛夜的幸福,初为人父母的喜悦,我都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但我更多的是心神不安地惦记着你们,我知道你们一路上有多少的悲喜,而我只是想陪你们一起看看风、看看雨,陪伴你们走过大山和大海。当你们看到天上星星的时候有没有想起我呀?可有记得当年我的笑脸?

不要以为我不懂微信,其实在我心里,早已打通了一条永远不会没信号的线路。而你们也许也常常在梦里见到我,我可以告诉大家,我过得挺好的,在天上我不用像你们一样朝九晚五,在单位忍受着各种不公平,为了前途、为了家人四处奔波。

我好想好想再和你们一起合唱当年的歌:让我们红尘做伴,过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对酒当歌。罢了罢了,想想我们这个班云集三湘四水、八桂大地的武林豪杰,4年相识一场不枉此行,青春路上快乐忧愁,难免笑中带泪,大家相逢高岭路上,总算欢笑多过唏嘘……”

我写这封信时,想起他们班每个女生的不同性格和不同命运,眼眶湿润,我以晓翔的口吻为她们每一个人送上独特的祝福。

……还有好多人……我不能再回忆当年了,因为我不想让眼泪陪你们过夜,陪伴你们的应该是同学们久别重逢的欢畅,还有那一缕缕的沱江江水。

好了,就写到这里了,那些可以恣意哭笑张扬的日子,那些固执地一直仰望天空的日子,我们转身就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其实也不用回去,看着身边的你就已经很幸福了。

晓翔写于公元2019年10月25日


发出这份上千字的长信后,他们班的女生很伤感,而男生很震撼,纷纷问:“老王,怎么感觉你比我们班男生还了解我们班女生?”

我笑了,只是没有说出口:因为我爱着晓翔,自然会爱着和晓翔同班了4年的他们。

时间最后一晃,已经是2021年了,今年是晓翔去世20周年,人生有多少个20年?如果她在世,也有40岁了……?

洛杉矶永远是夏天,不像湘潭,四季轮回分明。我记得春天高岭路上的油菜花,夏天街头老妪的水果摊,冬天第一次看到落雪的兴奋,身边还伴着那个捧着雪球奔跑的少女身影。

我还会记得,1996年,在韶山冲的后山坡上,为了寻找他们班失散的同学,我们不期而遇,杜鹃花开得正艳,那个17岁的女孩冲着18岁的男孩微微一笑:“哦,原来你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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