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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027期: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火葬场司机自述夜晚运尸发生的真实怪事

2017-09-05 匠姐 诡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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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葬场司机夜晚运尸惊魂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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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 | 诡匠

来源 | 网络


一般来说,人与鬼是不相往来的,通常所说的人鬼陌路,便是这一意思。但有的时候,人和鬼会不可避免地相遇在一起,并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走夜路遇鬼,你经历过吗?

 

我有个同学,在老家县城的火葬场当司机,他的一次遭遇,足以让他铭记一生。


今年七月的一个晚上,同学已经睡觉了。大约十一点钟的时候,他突然接到场里打来的电话,通知他到县城附近的一个乡村去拉尸体。

 

过去农村死了人,一般都会在家里停尸三天,让亲属们怀念和凭吊,然后再入土埋葬。可实行殡葬改革后,尸体一般都是在火葬场火化,死者当天就要被拉到火葬场冷冻起来,然后由死者亲属选个吉利的日子火化掉。



因为时间太晚了,而那个乡离县城也有点远,同学很不情愿地披衣起床。本打算把死者尸体绑在车顶上,但考虑到山路颠簸,就放在车内了


死者家属帮忙把尸体抬进车内


在火葬场干了几年,同学的性格已由当初的胆小怕事,变成了大大咧咧的天不怕地不怕。按照惯例,到县城以外拉尸体至少应有两个人出行,但同学打电话给另一个同事时,那个同事正闹肚子,同学不忍心,于是一个人开上殡仪车出发了。


从县城到那个乡,只有十多公里的路程,但途中要翻过一座小土山,经过几处生长茂密的树木,更要命的是,中途要经过一片乱坟岗。

 

据说,乱坟岗葬的是解放前被打死的土匪和国民党散兵。同学曾听人说起,有好几个司机在乱坟岗亲眼看到过鬼出现,并因此导致了几起翻车事故发生。

 

好在去的时候非常顺利,不到二十分钟,同学就开车到了那个死人的乡村。还在村口,就听见有隐隐约约的哭声传来,同时,偶尔响起了鞭炮的爆炸声和招魂的锣鼓声。在静寂的山村夜色里,这些时断时续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恐怖。

 

偱着声音,同学很容易便找到了死者的家。这是一户普通农家,死者是一个年轻人,二十七八岁年纪,没结婚,一直跟着父母过日子。今晚大约八点钟光景,因为和家里人闹了矛盾,他一气之下喝了两瓶农药,不到十分钟便因胃肠蚀穿而死亡。

 

死的时候他极度痛苦,嘴脸严重扭曲变形,肚子还蚀破了一个大洞,十分恐怖吓人。此刻,在惨白的灯光下,他静静地躺在院坝中两块临时搭起的木板上,脸上蒙着白纸,双脚被麻绳绑着——农村传说,若不绑着,有猫鼠在面前跑过,死人就会诈尸!

 

因为死者是喝药死的,按照农村的说法,这是凶死,若不尽快把尸体拉走,他的鬼魂就会祸害村民。

 

同学一出现,在现场忙着办葬事的人便围了上来。死者的父母是一对老实巴交的农民,儿子没了,但迫于村人的压力,他们也只好同意把儿子尽快拉去火化。

 

同学被请到了客厅里,死者的父亲悄悄把一个红包塞到他手里;接着,帮忙的人端上了饭菜;在同学吃饭的时候,男人们赶紧把尸体装到殡仪车上——这几乎已经成了乡村葬事的惯例。同学早已习以为常,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饭菜,甚至还喝了几杯白酒。

 

吃喝得差不多了,同学走出去上了一趟厕所。此时,院子里帮忙的人已经*了,外面十分宁静。因为有一辆装着死人的殡仪车,院子外面的空气似乎有些凝固,让人感觉阴森森的。

 

同学尿完尿后,随便走到车前,想看看尸体装好没有。他刚把面包车的门打开,里面就传出一个声音:“可以走了吗?”

 

同学吓得差点跳了起来,他退后几步,他定了定神,才发现是一个男人坐在车里。

 

“这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只有我帮他们把死人送到火葬场了。”那个男人笑了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同学心里一下放松了。本来他还担心一个人在路上寂寞,这下好了,总算有人陪着自己了。

 

“快走吧,不用跟他们说了。”同学本想返回屋里与死者家属告别一下,但那个男人摆摆手,让他赶快发车。通往火葬场的夜路显得有些阴森

 

同学很快发动汽车,车开出几十米远后,死者的父母从屋里跑了出来,他们大声地喊着什么。但同学没有听清,他挥了挥手,加快速度开走了。

 

汽车在空无一人的乡村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因为车上装着死人,不能剧烈颠箥,所以汽车行进的速度只有来时的一半左右。

 

“你是死者的什么亲属?”车开出十多分钟后,同学回头问坐在后边的男人。自从上了车后,男人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

 

“我是他堂弟。”男人闷声闷气地回答。在暗淡的光线下,同学没有看清他的容貌,只看到他一口雪白的牙齿。

 

话不投机,同学只好默默地开自己的车。这种情形也可以理解:人家的堂兄死了,心里正难受,不愿意多说也是正常的。

 

车又开了一会后,不知不觉中,一轮圆月从云缝中钻了出来,把明朗的清辉洒在乡村的旮旮旯旯。

 

此时,车进入了一片树林中,月光透过树隙,在路面上留下了一片片斑驳陆离的树影。同学虽然胆子很大,但座位后面躺着死人,车又跑在午夜空无一人的乡村公路上,他心里渐渐有一种凉凉的感觉。

 

最主要的是,后面的男人始终一言不发,他好象睡着了,但同学每次有意无意地回头,却又发现他一直端正地坐在座位上,而且,他每次都冲着同学微笑,露出雪白发亮的牙齿。

 

汽车好不容易钻出树林,前面变得开阔起来,同学的心也慢慢放了下来。

 

此时月光似乎更明亮了,公路两边的山包、小溪和树丛都看得清清楚楚。突然,同学的心一下紧绷起来:他的目光无意间落在车旁的反光镜上,透过镜子,他看到里面空无一人——

那个男人坐在同学身后,反光镜里,应该出现他的影子啊!

 

骤然间,空气似乎凝固了,同学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过去,也有同事讲起遇鬼的故事,但他一直不相信,没想到今晚……

 

忍着巨大的恐怖,同学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让他差点骂起了自己:原来男人不知何时把座位换到了另一边。

 

男人仍然对他笑了笑,雪白的牙齿在淡淡的月光下显得更加白洁。

 

汽车又前进了几分钟后,一片黑云吞噬了月亮,大地重新变得黑暗起来。周围的一切影影绰绰,在午夜里显得阴气森森。

 

“有烟吗?给一根抽抽。”突然,男人开口说话了。

 

“有啊。”同学随手把驾驶台前的香烟递给男人。不经意间,他的手触到了男人的手,不禁头皮一麻:男人的手凉如寒冰!

 

男人把烟点着,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红红的烟头在车厢里一闪一闪,但奇怪的是,他吸了半天,同学连一点烟味都没闻到。

 

“我把烟气全吞到肚子里。”男人似乎看出了同学的疑惑,自言自语地说。

 

同学回头冲男人笑了笑,但很快,这笑容便僵在了他脸上:他看见男人掀开尸袋,把死人的头从袋中扯出来,然后把香烟含在死人嘴里。

 

同学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手里的方向盘差点掌握不住。同时,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打开装尸体的袋子给死人塞上一颗烟,竟冒出青烟

 

“没影响你开车吧?我堂哥生前喜欢抽烟,所以我让他抽两口……”男人似乎有些抱歉地说。

 

“噢,原来是这样。”同学的心再度放下了,但他仍有些不安,“你还是把你堂哥放回袋里吧,不要惊扰他了。”

 

“好,让他再抽两口吧。”男人说着,把死人的头抱在怀中,同时把那张扭曲变形极度恐怖的脸放正,用手使那张僵硬的嘴张合起来,渐渐地,死人嘴里的香烟冒出了缕缕烟气。

 

同学感觉头皮发麻,心跳加快。

 

“你再这样胡搞,我请你下车了!”他终于忍无可忍,大声叫了起来。

 

男人似乎愣了一下,他露出雪白牙齿笑了笑,把尸体塞进了袋里边。

 

同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真的,这么多年,他还从没看到过如此****而不怕死尸的人。

 

汽车一路很顺利地行进着。翻过小山包,又经过了乱坟岗,当城郊的房屋建筑出现在视线内时,同学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请停一下,我要下车。”距火葬场还有大约一公里时,男人对同学说。

 

同学把车停下,男人打开车门,跳了下来。

 

“感谢你把我堂兄安全送到,我就不送他进火葬场了。”男人说。

 

借助昏黄的路灯光,同学终于看清了男人的面容: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除了脸色显得很苍白外,男人在农村应该算是帅小伙了。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嘛。”同学说。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崭新的钞票,从中抽出十张百元大钞递给同学。

 

“不用,真的不用。”同学推辞着。

 

“你再不接,我可要生气了。”男人微笑着,雪白的牙齿在灯光下特别耀眼。

 

同学不自觉地接过钞票,目送男人消失在旁边的小路上。

 

天收获真不错。同学暗暗高兴,他把车直接开进火葬场后,就到场部值班室睡觉去了。

 

睡到第二天中午,同学才起床。吃过午饭,他正要回家,迎面碰到了同事老王。老王在火葬场殡仪馆干事,主要工作是为死人整容。

 

“小张,你昨天拉来的尸体好难整,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帮他整好容。”老王说。

 

“听说是喝农药死的,死时好恐怖。”同学说。

 

“不过整好容一看,小伙子还蛮帅的嘛。”老王开玩笑地说,“他这一死,不知多少美女会伤心呢。”

 

“帅哥?”同学突然想起了昨晚那个自称是死者堂弟的男人,“你带我去看看。”

 

“咋了?你要帮他结阴亲?”老王笑嘻嘻地带同学走到存尸体的冰库,他拉开其中一个巨大的抽屉,顿时,一具男尸呈现在面前。

 

浓眉大眼,鼻直口方,两排嘴唇掩不住的雪白牙齿…

化过状后的男人尸体,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帅小伙!

 

“啊!”同学大叫一声,赶紧逃了出来。

 

在火辣辣的阳光下,他脸色苍白,虚汗淋漓,觉得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止了。

 

“你这是咋了?”老王吓了一跳,关切地问。

 

“没啥子。”同学定了定神,他把手悄悄伸进衣服口袋,很快,他的心再度狂跳起来:口袋里掏出来的,是十张冥币!

 

回到家里,同学仿佛虚脱了一般,他大病一场。病好后,他辞掉了殡仪馆的工作,并且从此以后再也不敢在夜里开车上路了。

早年火葬场门卫惊魂一幕:美艳女鬼竟找上门

 

其一整容女子

 

小时候曾住在火葬厂一位姓段的叔叔家里,他们夫妻住内屋,我和他们的儿子住在外屋兼客厅和厨房,八十年代,一般单位的房子都是这个造型。

 

某夜突然听到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的声音,吵的在外屋的我们很是心烦。

 

段叔叔儿子不耐烦的吼了一声:“谁啊?这么晚?”门外听到一句,很轻柔的女子声音:“是我,我找你们父母!”段叔叔儿子,下床开门,进来一年轻貌美的女子,面带泪痕,段叔叔夫妻也起床。

 

看一女子进来,段叔叔发火道:“谁让你深更半夜进来的?非扣门卫小王工资不可!”他当时是这家火葬厂的保卫科科长,女子连忙摆手道:“叔叔,不管门卫的事,我是来求您们一件事情的!”

 

她手中提着一个袋子,隐约看到装的是烟酒等物,段叔叔本就是烟鬼加酒鬼,看到这些也就没再发火,只是淡淡的问道:“你求我们做什么?”女子说:“其实我是来求阿姨的,明天我家亲人过来,请将她化的漂亮点,因为她一直很爱漂亮……”火葬场工人往往会遇到一些难以解释的怪事送到火葬场的一具被毁容的女尸

 

说完,女子放下东西,弯腰致谢离去!

 

第二天,送来一个毁容的女子遗体。阿姨在化妆的时候,很是惊讶这个女子的衣服,居然和昨天夜里到家里来的女子一样,于是拿来女子遗照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相片的女子恰是昨夜来求她化漂亮点的女子。

 

于是阿姨找来女子的亲属问道:“这个女孩有双胞胎姐妹吗?”亲属摇摇头。

 

阿姨点了点头,很仔细的按照女子昨夜以及照片的样子,替女子遗体化起妆来。

 

回家后,看到段叔叔拿着香烟发愣,于是阿姨问道:“你怎么了?”段叔叔拿出一张纸条寄给阿姨看,上面写着:“我将会成为你们的女儿!”

 

阿姨笑了下:“是昨夜女孩送来烟里的?”段叔叔点了点头,阿姨又笑了下:“我有三个儿子,终于有女儿了,还不够高兴的!”不久阿姨怀孕生下一个女孩,人家都言是那个女孩转世过来的!

 

现在女孩子已经长大嫁人了,前年回去看到她,她喊了我声大哥,让我吓了一跳,居然特别像我幼年时见到的那个女鬼!

 

其二老场长遇鬼

 

火葬厂有一老场长,此人是个老革命,一贯反对封建迷信,更是反对小年轻们谈论鬼事。

 

年终总结的时候,老场长在上面慷慨激扬的发表演说,下面依旧是一帮年轻人在谈论鬼事。老场长发火道:“你们这帮兔崽子,要是今天不抓到鬼,我就把你们年终奖金全部扣掉!”

 

一般那个年代做年终甚至月结季结的时候,都是要会餐的。

 

老场长这天喝的酩酊大醉,本来应该有人送的。但他拒绝了,老场长家住在郊区离火葬厂也不是很远。他回去都要经过一个围茛,围茛一边是良田,一边是条小河,围茛两边都是密密麻麻的竹林。

 

这天他像往常一样,骑着加重自行车哼着小曲望家赶去。走到围茛深处,突然看到两个白影,他笑道:“哪个臭小子,抓不到鬼,自己扮鬼来吓唬老子,老子非把你们撞倒不可!”说完,他就加速向白影撞去。

 

谁料,无论他如何加速,白影始终在他前方三尺距离晃荡……他开始有些发毛了,想:“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还是我喝酒多了,产生幻觉?”

 

于是他停下车,推着往前走……谁曾想,突然背后被人重重的拍了一下,借着月光,他赫然发现此人居然是自己年轻的时候玩伴,很年轻的时候就在小河里淹死了。此时他的酒也吓醒了,扔下自行车,向着稻田方向滚去……老场长回家途中撞鬼可能老场长遇到乱尸岗子了

 

他滚到稻田里,怎么也站不起来,就凭感觉向自己的村庄爬去,而白影依旧围绕在他周围。此时,突然听到狗吠,原来是老场长家的狗来接他了。说到这条狗,每天都在老场长回来的村口接老场长,这天算是救了老场长一命!

 

回到家后,老场长开始发烧,老是鬼鬼的叫着。到很多医院也治疗不好,最后他的妹妹说:“不如请个山人,驱邪试试?”结果请了一位出名的山人,终于好了!后来,他再有不反对小年轻们议论鬼事,只是淡淡的说:“小心鬼找上你们……”

 

其三鸣冤的女鬼

 

首先看到这个女鬼的是段叔叔,段叔叔在城里朋友家喝完酒回来,发现路边路灯下有一大辫子女子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当时天下着毛毛细雨,奇怪的是女子没打伞,居然没被打湿。于是好心的问道:“姑娘,大晚上,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女子有气无力,像是从久远未来发出的声音说:“不要你管,大哥……我很惨,你也管不了……你赶你的路吧!”段叔叔也不想再搭理她,就急匆匆的赶自己路。

 

回来刚坐下,突然值班室小王来报告说:“市政府广场来了个女特务,上级要各单位马上集合人去抓捕她!”他马上召集了几个人向市政府广场赶去。

 

当时在广场周围已经围了一大堆抓捕特务的人,段叔叔冲进人群一看,所谓的特务居然就是他刚才路上遇到的女子。那个女子似乎面带嘲笑的神情看着众人,有警察和各单位保卫科科长级别的人,都拿出了各种枪对着她。

 

当时,一些单位保卫科都有一两把枪,其实一般都是没子弹又老掉牙的那种三八大盖。段叔叔阻止道:“我去劝劝她,她应该不是特务!”于是段叔叔走到女子面前说:“你有什么要求,你究竟是什么人?”

 

女子凄然一笑道:“我进不了政府大院,我有冤啊……”说完,凄厉的大叫一声,在众人眼皮底下消失了……

 

至今没人知道,这个女人是谁?有什么冤屈?但是有点是达成共识的,她绝对不可能是人!

 

工人忆火葬场惊悚一幕:焚尸炉传出恐怖叫声

 

早在1986年,北京市就率先实行强制火葬政策(汉族)。时至今日,殡葬改革已开展至全国,骨灰盒几乎是现今每一个中国人的最终归宿。对比土葬,火葬的确有不少优胜之处,能有效防止病毒传播,更能节省大量土地。

 

但在中华数千年的文化中,为何一直都是以土葬为主,火葬在史书中甚至鲜有提及呢?

 

祖先的智慧是不容忽视的,现代所谓的科学与数千年的智慧沉淀相比,无异于管中窥豹。

 

巡警队的小张带来一个老头子,他说这个老头子三番四次地跟火葬场唱对台戏,四处劝说别人不要把先人的遗体火化。这可是跟中央提倡殡葬政策背道而弛,但对付一个顽固的老人,别说使用武力,语气不客气点也不行。

 

巡警队的萧队长跟我有点“交情”,这块硬骨头,他当然得掉给我啃了。

 

小张挺有礼貌的,给我递烟点火,客套两句就火烧屁股似的溜走了,留下这块老骨头给我慢慢享受。

 

老人家大多喜欢喝茶,所以我泡了壶十年普洱,打算跟老头子消磨一个下午。反而别的工作已交给其他队员去办,我能名正言顺的偷懒,细想起来,我好像很久也没放过假。当然,我的下属也一样。

 

我和这位姓林的老头子就对坐在办公室入口处的茶几前,整个办公室就只有我们两人,很安静。这样的气氛很好,很适合聊天。

 

我给林伯递了根烟,但他说已经戒烟多时了,我笑说:“我爷爷今年九十六了,还每天抽两包烟呢,他已经抽了超过一个甲子了。”

 

其实我这样说,是因为我想抽烟,但如果对方不抽,我也不方便抽,毕竟现在是我的上班时间。林伯犹豫片刻,还是接过我的香烟,我立刻给他点上,不让他有后悔的机会。

 

林伯深深地吸了口烟,惬意地闭上双目,仰天吐出长长的烟柱,然后对我说:“你爷爷百年后,千万别火化。”

 

我真有点想吐血,爷爷已经是个百岁老人了,“百年”这个词实在不适合用在他身上。但林伯显然没注意到这点,接着又说:“对先人来说,火化不是一种殡葬方式,而是一种酷刑。”

 

“何以见得呢?现在我国有十三亿人口,如果不推行火葬,那以后大部分人都得住到墓地里。”我说。

 

“我年青时也是这么想。”

 

“为何现在不这么想呢?”

 

“如果你在火葬场工作过,你知道火化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小朋友,让我告诉你一个故事吧……”林伯闭上双眼,像是回忆很遥远的过去,片刻之后道:“大概二十年前吧,那时北京开始推行火葬,省政府也响应号召出资建了个火葬场。

 

“因为在火葬场工作终日要与死人打交道,愿意到这里工作的人没几个,而且当时正值经济起飞,是个当乞丐也能锦衣肉食的年代,要找人来这里工作谈何容易呢!

 

“后来,火葬场好不容易才找来两个人,一个是老陈,另一个就是我。我们俩本来是‘捡骨’的,就是那种替别人把已入土两三年的先人骸骨取出,装入宝塔供奉的人。因为我们本来就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加上火葬场也与政府沾上边,福利挺好的,所以我们就进去工作了。

 

“当时,火葬是自愿性的,虽然政府有补贴,但是愿意送先人遗体来火化的没几个。因此,虽然火葬场就只有我们俩,但工作还是挺轻松的。我还经常开玩笑说,没有比这份工作更好的活儿。直至那一天之前,我也经常这么说……”

 

林伯突然沉默起来,从他脸上的表情看来,似乎在回想起一些不愉快,甚至是痛苦的回忆。我一直都认为,要让一个男人放松,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一根香烟。

 

林伯吸了口烟后,继续说道:“我记得很清楚,虽然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但我还是记得很清楚。那天,天色很阴沉,很压抑,太阳被厚厚的云层完全掩挡住。虽然那时是早上十点左右,但我也得把火葬场的灯全都开着,因为我们需要火化要一具遗体。

 

那是一具老党员的遗体,其实那年头愿意火葬的都是些老党员、老革命。听说他是自然老死的,在和孙子散步时,突然说觉得很累,累得站不起来,就坐在地上睡着了。然而这一睡,就再没有醒过来。

 

“没有大堆大推的纸扎品,也没有一袋袋的香烛冥镪,只有几束鲜花。我想这位安静地躺在廉价棺木内的老党员,生前一定是个清官,所以我和老陈做事时特别小心,希望他能舒舒服服地走完这最后一程。

 

“现在的火葬场都是不让家属观看火化过程的,就算看也得隔着厚厚的玻璃。但在当时则没有这样的规定,家属要看的话,我们会让他们派三两个代表看,只要不妨碍我们的工作就行了。

 

“我们小心地把老党员的遗体搬进火化炉,关紧炉盖,一切都跟平时没两样,只要一按点火键,半小时后,遗体就会化成一堆灰烬。

 

可是,可是可怕的事情就在我按下点火键之后发生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当我按下点火键不久,火化炉里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在这之前,我从未听过如此恐怖的叫声,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出来。

 

“我和老陈都是终日与死人打交道的人,但也吓得几差点没尿出来。老党员的儿子及儿媳当时也在场,儿媳吓得跌坐地上,儿子呆了片刻突然大叫‘爸还活着’,接着就想冲上前打开火化炉的炉盖。

“老陈见状扑上去推开他,大骂‘你不想活了,现在打开炉盖,我们都会被烧死’。他说得没错,火化炉是全自动的,按下点火键就不能停下来,如果强行打开炉盖,炉里上千度的火焰会喷出来,就算不把我们烧死,也得烧成残废。

 

“但儿子可不管这些,与老陈打起来,不停说他父亲还活着,我们是杀人凶手之类的话。我见老陈有点拗不过他,就上前帮忙把他按下来。直至火化炉里再也没有传出那可怕的叫声。”

 

林伯双手抚脸,把这段往事说出来,是释放感情,还是往伤口撒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需要香烟。为林伯点燃香烟后,他又继续说:“事情后来闹得很大,但最终还是给压下来了。毕竟,这事要是传开了,殡葬改革就不可能再进行了。

 

之后,上面下了规定严禁外人进入火化室观看火化的过程。虽然没有家属在旁,但我和老陈每次火化遗体时,同样是心惊胆战……

 

“我算过,大概每火化三十具尸体,就出现一次老党员那样的情况。这二十年来,我不知道亲手烧死了多少人,我觉得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我是个杀人魔王,啊……”林伯突然失控,仰天吼叫。

 

我把失控林伯制服,虽然他精神似乎有点问题,但并没多大攻击性。从医院得来的资料证实林伯三年前因精神病需长期住院,半年前病情出现好转,便回家休养。

 

从林伯家人口中得知,他的确在火葬场工作了十多年,直至三年前,同在火葬场工作的老陈式自杀之后,他的精神就开始出现问题。

 

我就此事向一位法医讨教,他说:“知道什么是假死吗?那是低等生物一种自我保护的原始本能,当遇到恶劣环境时,身体机能将会出现接近停顿的状态,跟真正的死亡极为相似。”

 

“人类也会出现假死状态吗?”我问。

 

理论上不会,但是古今中外关于人类假死的记载屡见不鲜,不过总是把原因归咎于返祖现象,我个人认为并非如此。

 

比如林伯所说的那个老党员,他并不是因为身体机能衰退而自然死亡,而是因为脑溢血或者其它突发性病因而引致濒死状态,继而激发出他的原始本能,进入假死状态以保存性命。

 

但假死与真正的死亡从表面上看来,几乎没有任何区别,就算经验丰富的老医师也难以分辨。可是在火化炉内受到高温刺激,老党员立刻就从假死中苏醒过来……”

 

“唉,可怜的林伯,他因此背负上了错不在他的心灵的罪责!”

 

我们同时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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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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