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件093期：加拿大心脏医生特科特杀子案——因为错误婚姻而殉葬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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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 | 诡匠
来源 | 网络
2015年12月6日，由11人组成的陪审团一致通过加拿大蒙特利尔前心脏病医生：盖伊特科特两项二级谋杀罪成立 。
在残忍捅死自己两个年幼的孩子六年之后，这一案件终于告一段落，两度开庭，从“无需担当刑事责任”到二级谋杀成立面临终身监禁，其间经历了老婆出轨，Gay男骗婚等等一系列狗血反转，这一人伦大案终于可以说是尘埃落定了。只是可怜两个无辜的幼童，用自己宝贵的生命，为一个错误的婚姻献祭。
先用我大爱的Dexter镇楼，因为对于：盖伊特科特的所作所为，我想引用嗜血法医里的一句台词：没有他，世界将是一个更好的地方。
2009年的二月十九日的一个寒冷清晨，911报警响起，电话那头的老妇人非常不安：她刚刚接到自己儿子的电话，他听起来非常的不对劲，他说他想要自杀。
很快，两名巡警来到了老夫人儿子的家中，打开反锁的房门后，他们进入二楼卧房，他们几乎被浓重的血腥味刺激得睁不开眼睛，不过很快他们发现了令人震惊的一幕：一个大约五到六岁小男孩躺在床上身体几乎被鲜血浸透，旁边沾满了血的被子下，是一个大约三岁的小女孩的尸体，两个孩子早已死去多时，身体已经冰冷。一名男子躺在床下，身上满是鲜血和呕吐物，神智已经接近不清的他只是反复的重复一句话：“我杀死了我的孩子们，让我去死。”
随后，这名男子的身份被证实，他名叫Guy Turotte,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心脏科医生，而两名死者是他的两个孩子，五岁的男孩Olivier和三岁的女孩Anne-Sophie.其中Olivier身中27刀，Anne-Sophie被刺了19刀，刀口都集中在胃部和腹部，两个年幼的孩子死于失血过多，而向他们残忍举起屠刀的正是他们的亲生父亲，Guy Turotte医生。
本案凶手
遇害的两名无辜儿童
凶案发生地
就个人审美而言，我觉得Turotte医生其实挺帅，而且他的同事和病人都是异口同声的认为他是一个医术高明温和有礼的人，那究竟是什么让一个温文尔雅前途无量的年轻医生变成了冷血的杀子恶魔呢？也许还是要从他毁灭性的婚姻说起。
1999年的时候，时年27岁的Turotte医生开始了他在Hotel-Dieu de Saint-Jerome的行医生涯，春风得意的他在事业和生活上似乎都有一个良好的开端，他和同医院的医师Isabelle Gaston开始约会，并且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开始同居。
这对年轻医生很快便发现了生活中的不和谐处，两个人都有很强的控制欲，双方都常常在语言上对对方进行精神上的攻击，也就是两个刺猬凑成了双。有时候精神上的虐待造成的伤害甚至会超过肉体上的折磨，而在这一点上，他们两个人似乎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在后来的种种经历和在法庭上的表现来看，他们都知道如何一针见血的制对方与死地。
这一对怨偶在短短的同居时间内就经历了无数次的分分和和。但是偏偏又就都在这种互相的折磨中不仅把这段感情维持了下去，Turotte医生还在一年多以后向Gaston求婚。
像不像一些很流行的小白文：两个人恩恩怨怨很久，在一场大吵大闹中，女方扭头就走，男方追上前去，兜里摸出个钻戒，单膝跪地求婚，女孩子立马热泪盈眶，两个相拥在一起，然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期望用婚姻去改变一个人是愚蠢的。期望用婚姻去改变一个人是愚蠢的。期望用婚姻去改变一个人是愚蠢的。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可惜，这个故事里的主人公视乎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这场错误的婚姻一直延续到了2009年，期间他们的两个孩子相继降生，不能否认的是，在那场杀子悲剧发生之前，Turotte医生是一个完美的父亲，他对两个孩子倾注了他的全部感情，他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光，对于他和他的孩子都是一种享受。
Turotte的前妻Isabelle Gaston
时间继续回到2009年的一月，离惨案发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Turcotte的一家和很多加拿大人一样，在严寒的冬天决定去到温暖的墨西哥度假。
就在出发前一天，Turotte接到了一个名叫Patricia Giroux的女人的电话，她告诉他，他的妻子Isabelle Gaston 和一个名叫Martin Huot的健身教练偷情，这个电话里的陌生女人正是健身教练的正牌女友，她手中有这对奸夫淫妇的偷情证据，而通知Turotte医生正是她一系列报复行动的第一步。
被绿了的Turotte医生选择了什么也不说，他和他的妻子孩子按原计划在墨西哥度过了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愉快假期，然后在他们一家人返回加拿大的第二天，他搬出了他们的房子。
看到这里，也许大家包括我在内都觉得他是一个隐忍大度的男人吧。
但是其实后来他的所作所为才知道，他当时也许就是一种昔日生活的惯性，好比手术后还在麻醉的状态，很快的，那中巨大的痛苦突如其来的冲破了这种惯性，Turotte医生开始陷入了疯狂状态。
曾经幸福的父亲和孩子们
Isabelle Gaston 和后来发福的健身教练情夫在法庭上，这两人貌似后来还真的婚了。
没过多久Turotte医生通过邻居得知，在他从家里搬走的当天晚上，他妻子的健身教练情夫便留宿在了他家里，并且一住就是两个多星期，俨然成了家里的男主人一般。而且他们还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去了在魁北克城的冬季游乐场，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魁北克城一年一度的冬季游乐场是孩子们在冬季的天堂，有最长最刺激的冰滑梯，如同电影《冰雪奇缘》里面的冰上城堡，曾经在007系列里面出镜的冰雪酒店。
对于在魁北克城出生和长大的Turotte医生，冬季游乐场是他童年最美好的记忆，对于他来说，和家人一起去游乐场几乎是一种对幸福生活的一种朝圣。
但是，现在，他在家中的地位，已经被另一个男人替代了。
愤怒的Turotte医生冲进了他原来的家里，却看到了另外更加刺激他的一幕，健身教练正在他的厨房里给他的孩子准备晚饭，除了男主人换了以外，屋子里的一切和谐的发指。他想要冲上去揍平这个“替代品”，这个偷走他家庭的“小偷”，当然，文质彬彬的医生在体力上对抗一个健身教练，结果非常可悲。
他于是拨通了电话，把愤怒发泄到了他的前妻身上（其实这个时候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结果同样可悲，他的前妻换掉了大门的锁头，要他不能随便闯进屋子，并且通过律师通知他，她希望能够的到孩子们的全部监护权。他能够做到的只是在电话里大吼大叫，向他的前妻宣战。You want a war，i will give you one!
第二天，Truotte医生已经进入了精神极不稳定的状态，就连在医院的同事都有所察觉，他时而喃喃自语，时而不停的锤击身边的物品发泄自己的愤怒。他对共事的护士说：我最怕的就是在这场离婚战争中伤害我的孩子们。
这一天是这对分居夫妇达成的协议中由Truotte照顾孩子的一天，下班以后，他去学校和幼儿园接了孩子们，带他们回到了之前的房子中。在开车回家的途中，他还跟他的前妻在电话里大吵了一顿，他对她说：你等着，很快我们就会对监护权达成一致了。
而事实上，很快就不存在监护权的问题了，因为很快，他们就没有共同的孩子了。
在哄睡了两个孩子以后，他坐在电脑前一封一封的重新读完他前妻和她情夫的所有邮件，然后，他从厨房里拿出了两把尖刀，走进了孩子们的房间，杀子惨剧就此发生。
两个孩子在世上留下的最后影像
在法庭的证词里，他说他第一次刺向五岁的olivier时，他从睡梦中惊醒，并不断的哀求自己的父亲停止伤害自己，但是Turotte更加惊慌，反而刺了他更多刀，直至他死亡。
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三岁的Anne-sophie身上，两个可怜的孩子，至死都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慈爱的父亲会突然间变成恶魔，并一心想要杀死自己。
残忍杀死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之后，Turotte医生喝下了大量的汽车抗冻液，并且给自己的母亲打电话告别。然后就发生了本文开头的一幕。
Turotte已经在经过抢救脱离了生命危险以后，在医院就被带上了手铐，检方以两项一级谋杀罪对他提出诉讼。
理论上，这样证据确凿，被告也认罪的案件，最终的结果无外是四个可能性：一级谋杀罪成立，二级谋杀罪成立，误杀罪成立，还有就是因为精神病理原因不负担刑事责任。
头两项在量刑上其实差别不大，在加拿大这样废除了死刑的国家，基本上都是终生监禁，XX年后允许有条件保释。误杀在这个案子里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毕竟他丧心病狂的捅了自己的孩子四十六刀。
检方证据在手，一心是要用一级谋杀结案，而Turotte医生则是聘请了一个很出名的牛皮糖律师 Pierre Poupart ，此人和他哥哥一起，是专门在精神问题上做文章的专精律师。
那么我们就来看看这个术业有专攻的律师有何能耐吧：
首先，他开始控制舆论的走向，残害儿童这样的罪名不管是放在什么样的社会都是会被人唾弃的，一直有传言说，在监狱里，杀害儿童性侵儿童的罪犯基本上都是看不到监狱外的灿烂阳光的，于是这个大律师开始避重就轻，开打亲情牌。
先是出现了海量的家庭图片，每个图片上的Turotte医生都是爱意满满，温情四射，自带了“世上最好爸爸”的华丽光环。他的家人也统一了口径，说他是一个多么完美的父亲，他工作努力，为人慷慨，为了自己的家庭不惜一切。
所以当他失去了一切的时候，他就顺理成章的疯掉了。
然后又挖掘出了Turotte医生的悲惨童年，他如何在一个破碎的家庭中长大，如何害怕没有安全感，如何害怕失去家庭，失去自己深爱的人，当他得知自己的妻子背叛了自己，他是多么的恐惧，伤心，然后转化成为了愤怒，想要毁灭一切。
看着很眼熟有没有，后来的林俊案的辩护律师也是这么个套路，好像是用同一本教科书抄下来了。
然后就是忏悔，忏悔，还是忏悔，让公众时时刻刻的感受到一个失去孩子的父亲有多么的痛不欲生。把他刻画成了一个受害者而不是加害者。
不过公众的目光是雪亮的，绝大多数人依然觉得Turotte医生死有余辜，连主流报道也都是一边倒，有报纸干脆用儿童杀手来称呼他。
开庭以后，控方一路高歌猛进，以证据说话，当控方在法庭上出示凶案现场的血衣还有凶器的时候，我想，当时Turotte的心情一定是绝望的。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案情因为一个人的出现而发生了逆转。
这个人就是辩方请来的专家证人，精神病理科医生dominique bourget。她向法庭的一份报告中称Turotte的大脑有问题，在案发的时候，他的大脑“没有正常运作”。就好像在他杀人的时候，他的脑子是一个“离线”状态。
这一份简直就是比“激情杀人”还要荒谬的报告，却使这一案件的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
Dominique bourget 的证词中称，当Turotte医生刺出第一刀的时候，他就失去了自主意识，他能够听见孩子的哭喊，但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他之后的四十五刀是一种“机械性”的动作，没有主观伤人的意识。
而作为一个心脏专科医师，如果他是有“杀死自己的孩子”的这个动机的话，他第一刀就应该直刺心脏，但是尸检报告中并没有心脏上的致命伤。
在整个报告中，反复出现了“irrational”这个词，反复的强调他的当事人失去了理性，即使他想要停止也停不下来。
Dominique bourget医生对陪审团说，要理解这一案件，就必须先要理解什么叫做Irrational,只有理解了什么叫做失去理智，才能公正的审理这一案子。
就是一副“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信了的架势”。
辩方专家证人Dominique bourget
而Turotte那些颠三倒四的证词也似乎是为了这一理论的存在奠定了基础，因为他当时的脑子是一个“脱线”状态，所以他能记得的之后一些零碎的碎片，有些的作案细节已经不知道了。
这时，辩方又抛出了一个“防冻液有罪说”因为Turotte记不清是在作案前还是作案后喝下防冻液自杀，所以很有可能汽车防冻液对他的大脑造成了损伤，所以造成了大脑“离线”。
大概从来没想到过这么奇葩的理论，控方竟然一时间找不出一个绝对的检测结果来对这个论题行进反驳，只好作罢。
而面对越来越有底气的辩方，控方的精神科专家France Proulx则显得有些底气不足，他在法庭上表示，Turotte自始自终都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想要用伤害无辜孩童的方式来达到对自己出轨妻子和情夫的报复，因为他知道，他越是伤害她心爱的孩子，她就越会感到痛苦。而且他是出于一种殉葬的心态在作案，他一心求死但是想要在死之前带走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完全没有心理学背景的陪审团已经被这两个精神科医生的斗法弄得一头雾水，一方面，他们被要求不能感情用事，要公正的审理案件，而另一方面，他们被要求，尽自己的全力去理解什么叫做“失去理智”。
在庭审的最后一周，法庭没有再传召除了精神科专家以外的其他证人，天天就是这两个专家在法庭上互掐，在这样的胶着状态下，两个专家都坚持己见，双方理论都有有道理和没道理的地方，毕竟人的大脑有太多的未知区域了，有时候，最不了解我们的，恰恰是我们自己。
这时候，牛皮糖律师Pierre Poupart 也没闲着，他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跟控方精神科专家打起了疲劳战。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成功的把可怜的精神病专家逼到了死角，在庭审还有结束的前一天，控方的专家France Proulx 在法庭上承认，他认为，Turotte医生在案发地当晚，在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他也许在“现实和虚幻之间出现了意识上的偏差”。
对于老狐狸的Pierre Poupart 来说，有这个就够了。
在最终的陈词里辩方律师Pierre Poupart 抛出了他攒了整整一个庭审的大招：虎毒不食子说。
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那么能够杀死自己亲生孩子的人就肯定是疯子！
一个普通的人不会杀死他的孩子.
2011年七月五日，陪审团宣布Turotte因为精神疾病不需要负担“犯罪性责任”，Turotte被转入一家高度戒备的精神病院进行治疗。他也是加拿大历史上有史以来DNA被收入国家犯罪数据库然而却没有进行服刑的人。
好吧，也许我们会说，关在监狱里和关在精神病院里其实也差不过，野兽终于被关在了笼子里了。NO NO NO，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
庭审结果公布以后，两个孩子的母亲Isabelle Gaston 伤心得说不出话来，检方当即向记者表示他会就此案向魁北克最高法院上诉庭进行上诉。
随后在CBC进行的全国范围的调查中，有86%的人认为Turotte有罪，应该进入监狱服刑，有11%的人对这个案件持一个“不好说”的态度，仅仅只有3%的人认为他又心理上的重大疾病，是一个病人，应该予以治疗而不是惩戒。
陪审团的那十一个人就出在这3%里面，什么样的一个概率。
我想在这里另外插播一个案件，在Turotte杀子案发生两年以后，在魁北克的小城Drummondville，一个28岁的母亲在失去了自己三个孩子的监护权之后，痛下杀手，在家中的浴缸里淹死了三个亲生子女，年龄分别是5岁，4岁，和2岁。在被警方逮捕不到两个月以后，这个名叫Sonia Blanchette的女子在医院成功绝食自杀，死时体重不足80磅。
也许老狐狸律师说的也对，没有一个正常人会杀死自己的子女。
2012年3月，人们还对这起争议极大的案件记忆犹新的时候，另一个重磅消息传来，那就是Turotte医生要！求！出！院！
此时，距离他被送进精神病院还不到八个月。他在呈交的报告中称，他感觉已经从杀害子女的行为中恢复了，他慢慢的不再感到羞愧，负罪感也开始渐渐减弱，而且他也开始找回了自信，他不会对任何人再构成威胁，他已经做好了出院的准备，在第三方的监督下自由活动。
于是由一个八人专家组成的小组对Turotte进行了一系列的测试，结果大致和他说的相符：他不会对其他人的安全造成威胁，但是依然要求Turotte继续留在精神病院一年进行观察。
老狐狸律师对媒体表示，他会对这一决定向魁北克最高法院进行上诉，争取让他的当事人尽快的离开精神病院。
这次上诉如石沉大海没了消息，为啥呢？还记得在庭审结束以后，检方当时就要求在上诉庭进行上诉么？那个还没排到呢，你急啥急？（这就是加拿大政府机关普遍的办事效率，等个一两年是小事，人家政府部门的时钟是定制的）这次没有结果的上诉等到一年以后也没等到，反而Turotte的一年期限到头了，那还上诉干啥，直接出院不就得了。于是Turotte在千夫所指之下走出了精神病院的大门，前提条件是他必须和他的叔父住在一起，要定期的看心理医生，而且绝对不允许靠近他的前妻和前妻的家人。
蒙特利尔各大报纸以“儿童杀手被放出来了！”作为标题来庆祝他的出院。
跟叔父住在一起的Turotte继续感觉良好，他甚至计划申请取回他的行医执照。
这个比较恐怖，脑补一下一个有精神病的心脏科医生在给病人动手术的时候突然发病……
出院后的Turotte医生，精神病院才是整容刀好不好，出来的一个个看着都是精神病。
2013年11月，在漫漫无期的等待中，当年的检察官就一审结果上诉到魁北克最高法院上诉庭的案件终于受理了！好吧，再度吐槽下加拿大政府部门的办事效率。
上诉的理由是，在一审的审判中，辩方故意向陪审团施加压力，并且有意识的对陪审团的判断进行干扰。看到了没，那个所谓的“大家要竭尽全力的去理解什么叫失去理智”成为了上诉庭中最重要的一个争论点。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很快，由三个法官组成的魁北克上诉法院推翻了2011年的无罪判决。
Turcotte被送进监狱（注意，是监狱不是精神病院），等待在2015年的新的审判。
2014年九月，Turcotte在上缴了十万加币的保释金以后，被获准处于，继续住在他叔父的家中等待审判。
在距离第一次审判结束之后的第四年，也就是2015年九月，Turcotte医生杀子案第二次审判开始，除了陪审员和法官与上一次有差别以外，其他倒是原班人马，老狐狸律师Pierre Poupart，神神叨叨的精神科医生Dominique bourget，检方依然用的是精神专家France Proulx，和检察官Rene verret.
值得一提的是，在这次开庭之前，加拿大联邦最高法院已经驳回了关于Turcotte杀子案上诉的提议，也就是说，不管怎样，对于双方来说这都是最后一次机会，这次的结果出现以后，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了。
对于这样的压力，双方队员都显得胸有成竹，老狐狸律师说：我的当事人上次被判无罪，这次的结果也一样会如此。
而等待了四年的检察官Rene Verret说：人不会趟过同样一条河两次，正义在这一次一定会到来的。
一直不曾放弃的检察官Rene Verret
的确，这次检方是准备充分，有备而来。
除了与上次相同的证据以外，检方很快就抛出了手中的重磅炸弹：魁省安全局的电脑专家出庭作证，在案发前五天，被告就在自己的电脑里搜索的有关“无痛自杀”“如何自杀”等等关键词，并且还发现了有关甲醇和乙二醇有关的网页浏览记录。他的证词直接证明了，被告在杀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和所谓脑子一热，脑袋掉线，激情杀人无关。
随后Turcotte的前妻Isabelle Gaston出庭作证，她抛出了手里的另一个炸弹，炸的陪审团七零八落：Turcotte医生是Gay,而且是个骗婚骗子宫的Gay！
她在法庭上作证说，她不止一次的在Turcotte医生的电脑里发现同性的色情影片，在她就此和Turcotte对质的时候，他是一种“默认”的态度，这也直接导致了她的婚内出轨。
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一个特别的证据，只是她口头说说而已，大概是法庭也认为这个细节和杀人案没啥关联，也没有要求当庭出示什么附加的证据，但是在经历了这个案子的种种起起落落之后，这样一个重磅消息，不能不说给人以极大的震撼。
比起一审时候辩方的光芒四射，这次反而给人的感觉逊色了很多，他们似乎拿不出任何新的证据，只有不停的重复那个“大脑掉线”的奇葩理论，而在Turcotte医生从精神病院里面出来以后的种种表现，这个理论也越来越站不住脚。
控方检察官向被告提问：你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感受？
Turcotte在长时间的沉默以后，说：愤怒。
是因为你杀死了自己的孩子而愤怒么？
沉默。
还是因为你必须要面对第二次审判？
依然是沉默。
最后一个传召的证人是一个法医药理学家，他的证词表明，Turcotte在被警察发现之前不到一个小时之内服下了汽车抗冻液，而从他的服用的时间也好，剂量也好，都不足以对他的大脑造成损伤。
汽车抗冻液，你终于沉冤得雪了！
在陪审团闭门讨论数天以后，11人的陪审团一致通过认定Turcotte二级谋杀罪成立。
对于二级谋杀罪的最高量刑为终生监禁，但是一般情况下被告在服刑数年以后可以获得保释。检方和辩护方将在12月18日对被告的量刑对法官提出建议。
最后放一张孩子们的照片，愿你们在天国安好。
往期精彩
☞在农村那些年亲身经历的灵异事件，淹死的小男孩；墓地的毛尸；鬼缠身的数学老师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