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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132期:手术室里多出来的一个人,是幻觉还是灵异?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证实,也没办法证实。(上)

诡匠 2018-08-21


诡匠

这世间有千虫百蛊,哪一样有人心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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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幻觉”(上)

微信公众号:诡匠(guijiang96)


整理 | 诡匠

来源 | 豆瓣Doc.lee


手术室的“幻觉”


为什么说所看的是幻觉呢?

因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被证实,也没办法证实。

 

先自我介绍。骨科小鲜肉一枚,工作若干年了。

半夜加班是我们的家常便饭!

 

手术室是我们最常去的地方。那么就先介绍一下医院手术室的布局吧。别紧张,里面不恐怖。一条走廊大概50米,9间手术室两边排列,走廊左边1到4间,而2间和3间之间有一间房,是专门用来手术前医生洗手用的洗手室。

 

右边5到9间.所以,洗手间对着的是7间。一般晚上急诊的创伤手术都要放在1间做的。一般情况介绍完毕。 

 


应该在7月的一个晚上,半夜1点多,我被叫醒加班。郁闷到死啊。

 

于是,睡眼惺忪的慢慢走去手术室。

上到去见到整个手术室就只有我们这一台手术。

 

我走进1间,护士说麻醉已经打好,值班医生还没上来,你先清创吧。

于是,我就去洗手啦! 

 


经过走廊的时候就感觉阴森森的,还发了几句牢骚呢(首先申明,我是个不怕鬼的人,几年来,什么大场面都见过,所以,我认为如果有鬼,那应该是鬼怕我)。

 

经过6间门口,透过门上的玻璃,我仿佛见到一个穿纵向间条长袍的人在里面,身高比较高,我没在意,以为有病人在里面。就去洗手了。

 

洗完回来经过的时候,不经意看了看,又看到同样的情景,于是,我更加肯定是有病人在里面啦!回到1间,我开玩笑得对护士说:“幸好,大半夜不是只有我们一台手术,有人陪着我们熬夜。”护士以为我还没睡醒,就对我说:“就我们一台手术啊,其他间哪有手术啊!!你训懵左啊”,“但是,我见到6间有病人啊”我很不解。

 

说到这里,我又要解释一下先:6间是专门做剖宫产手术的,而纵向间条长袍正是产科专用病人服。

 

 

说回当时情形,我一说,年轻的护士马上说:“不是吧,现在整层9楼就我们三个加一个麻醉师,一共四个人啊,麻醉师在值班房休息,你老眼昏花了吧”。

 

我当时很肯定见到。老护士突然出现在我背后,阴声怪气地说:“好了,到此为止,不准再说这件事啦,我们开始手术了”。我很不情愿,感觉老护士面色有点沉重,想过去6间看看究竟!没多久值班医生上来了,我门的手术就开始啦!值班医生洗完手回来,我问他有没见到6间有人,他说没有啊!

 

这个时候,年轻护士告诉我们听:“前一个晚上,6间有一个产妇为了保住小孩,流血过多,死了,那个产妇好像有1米7的身高。当时很悲壮啊,产妇老公都进来啦,听说那个女的有先天性心脏病,如果这胎的小孩没保住,以后基本没可能再敢怀孕啦。

 

她老公坚决要保大人不要小孩,但是最后还是没保住大人,小孩子就反而保住啦。”我当时感觉有点不可思议。不是那么巧吧!!但是,我始终不敢相信我看到的是那个高个子孕妇。老护士再次阻止我们讨论这件事!我决定做完手术,要过去6间看看!

 

三个半小时后,做完手术,我脱了手术衣,第一时间就冲进了6间。

 

但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我蹲下来,看了看手术床底下,还是什么都没有,只见婴儿体重称的电子称指针在微微地颤动!--------就这样,我什么都没有找到!走出来6间时,老护士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瞥了我一眼转身走了!之后,还有很多奇怪的事,我会再续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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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晚上后,我每经过6间都会望进去,但都再没看见什么异常啦。我突然很期待到6间做手术,但是,一般6间只安排产科手术。就这样,平淡地度过每一天。

 

 

那年中秋节晚上,注定是个不太平的夜晚!前一晚,我值夜班,所以,中秋节白天,我是休息的,我开玩笑地说:“今天我转班,今晚多忙都叫不到我加班了吧!哇咔咔”。

 

但是,偏偏,中秋之夜真的不!太!平!

 

 一个人宅在宿舍对着电脑玩3C,手机响起。铃声告诉我,是办公室打来的,我心想:“难道真的那么邪门,连我也要加班!!”。

 

护士急促地说:“哥们,现在就只有你啦,全科的医生都在手术室加班,是酒吧打群架的,伤了5个,两个在抢救!”。“然后呢?”我问。她说“现在急诊科打电话上来说,一个女的被砍伤了颈静脉,绿色通道上了手术室,你要马上上去急会诊手术,6间啊!记住!”。我心一颤,“6间!”。

 

飞奔直上手术室,看到门口一片狼藉,一堆流氓地痞围在那里,剪烂的血衣,烟头,矿泉水瓶,塑料袋到处都是。流的血,满地都是!

 

我直接从医生通道进去,灯也没开,护工估计忙得灯都顾不及打开啦。

以最快的速度换上洗手衣,马上赶去6间。

 

推门时有些紧张。“今天会不会碰到她呢?”我心想。里面躺着个女的,颈部包扎着,监护仪显示,除了心率有点快之外,其他生命体征平稳。恩。肯定是平稳,因为平稳,手术室护士才够胆放她一个人在这里(手术室一般不准把病人单独放在手术台,必须有人看着,今天或许因为其他间都在抢救,人手不够)。

 

我在等着另一个医生,手术就可以开始啦。我试探着她的神志:“***,知道你在哪里吗?”。“知道,在医院。”她低声说。“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你是医生!”。恩,我断定她神志很清晰!我很放心。低头看了看她的伤口,渗血不多。“恩,情况不是很严重”我心想。

 

她低声对我说:“医生,刚才护士走后,来了个穿病人服的女人,说是丢了东西,回来找,后来又走了”。我很惊讶,现在是晚上11点半,怎么有病人上来呢?再说,她也进不了来啦!我问她:“她有没告诉你她在找什么啊?”。“不知道,她很高的,穿长袍病人服的!”她解释道。我一惊,不会是“她”吧!为了再次确定病人是否清醒,我指着墙上的钟问她:“现在几点了,能看清吗?”。“11点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晕,她很清醒!难道她能看到她?病人又说“她从后门走了,说是看看后门走廊那里有没有,她到底找什么啊,医生,你知不知道?”。

 

我转身走向后门,慢慢打开门,走廊没开灯,只是靠屋内的灯光才勉强看清路。走廊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我走出后门,四处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走廊是医务人员通道,每间手术室后门就是医生通道,走廊的另一边是窗户。可以看到明亮的月亮。今晚是八月十五,正是一家团聚的时候,难道她真的来找她的儿子?这个时候,我突然感觉一阵凉风,奇怪,这里平时是不给开窗的,怎么有一扇窗开着的呢?

 

我走前去,看了看,外面很宁静,就顺手关上窗户,这个时候,突然有人叫我,我转头,原来我等那个医生在叫我,手术要开始啦!

 

手术里,发现女病人的颈静脉被划了一个口,血哗哗地流,两边上了血管夹,就开始显微镜下缝合血管。感觉手术还算成功。回到病房后情况还算平稳。 我不确定病人是否真的看到那个幻觉,但是,她描述的却是那么的相似,是巧合吗?我感觉不是。

 

第二天,情况有突变,病人突然出现脑血液循环回流障碍,并发脑水肿,而脑疝形成,在ICU全力救治,但最终在手术的第7天就去世了,好可惜。本想向她了解更多东西,没机会啦!

 

手术室的后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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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那个女病人的死,我有点痛心。通常,颈静脉划伤,而且我们这么及时手术,愈后应该是很理想的。但偏偏死啦。同时,对于那晚在第6手术间发生的事,听起来真的很神奇。也让我很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但,我根本无从下手。于是,我的生活又趋于规律的上下班生活。手术还是经常做,也会不经意望进6间,但是,一切是那么的正常。

 

08年的圣诞节,是郁闷的夜晚。

朋友不停问我,有什么节目啊?

 

一起去酒吧玩啊?

我的回答干净利落:“值夜班啊!!!”。

 

他们听出了我的无奈后,匆匆挂断,好像在为我惋惜,也好像是按耐不住去狂欢的焦急的心情。上半夜,很安静。我在办公室写病例,护士则在用办公室电话和男朋友聊天。

 

佩服自己的忍耐力,人家在说着甜蜜的话,自己却稳如泰山。手机响起,很熟悉的电话号码,快两年没出现在我手机啦。“节日快乐”很熟悉的声音。“你也一样”我笑着说。“很意外吧?没什么,就当老朋友的节日问候。”她说。“恩,很高兴。恩,老朋友。”我有些激动……挂电话后,心情不能平静。我们一起过的5个圣诞历历在目。为人妻为人母的她还是让我心里很温暖,多少弥补了我失落的心情。----------(不好意思,加了点个人的心情日记在里面)

 

23:30分办公室内线电话响起,我和护士同时望向电话。恩,或许,有事情啦!护士接完电话后说:“帅哥,有活干了,你上去还是叫住院总值班上?”。“什么情况?”我问。“一个产妇发生车祸,说是怀疑肱动脉损伤,产科的人叫我们会诊,说是急会诊啊!绿色通道上去手术室啦,6间”。“不是吧,又是6间,又是23:30分?”我心情有些激动,总感觉今晚“她”会出现。“我上吧!交代下夜护士,有事叫住院总值班”。我转身就走,工作服都忘了脱。

 

轻轻推开6间的门,三个产科医生加两个手术室护士一个麻醉医生,都在,都显得很平静,感觉是暴风雨来之前的寂静。询问完情况后得出:孕36周,血压100/60mmhg,其他生命征平稳,全身多处皮肤裂伤,头颅CT未见异常,右第三掌骨骨折(对位对线良好),第7第8肋骨骨折,左股骨骨折,肘关节处见一横形裂口,约8CM,有搏动性出血。

 

产科拟行剖宫产,但怕术后出血过多,因为肱动脉破裂,已经出血很多,怕产妇熬不过去。但是,如果先行肱动脉缝合术,宫内胎儿有缺氧征兆。简单说,看是要胎儿承担风险,还是让大人承担风险。我立马响起了那个高高的产妇。情况是那么的相似。

 

护士说:“我们已经没办法联系她家属啦,因为她丈夫一起车祸,刚才已经被宣告死亡。没有其他亲戚啦,怎么办??”。

 

产科医生说:“我问她,她只说等等,叫我们等等,不明白什么意思”。我看着产妇,脸色有点苍白,眼睛斜看着窗外。“***,你都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了,多等一分钟,你和孩子就多一分危险,你快给个答复啊?知道吗?”。“再等等吧,她叫我等等,她说她很快回来,回来告诉我怎么做的”。“谁?”我奇怪地问。“她,她也在这里生的小孩”她还是望着窗外。我立马望向窗外,后门走廊里,还是那扇窗,开着。

 

我或许明白了什么。

恩,一定要救她,不能让她成为第二个“她”。

 

我转过头,对着麻醉师说“干脆这样吧,打全麻,让她睡觉,产科的剖腹产和我的血管缝合一起开台,备4个单位的血,我们一定要他们大小平安!!

 

可是,同时开台,你的显微手术会非常难做的,你眼睛受得了吗?护士说。(这是因为显微手术需要病人安稳吾抖动,细小的抖动在显微镜下都成了地震般的震动,在这样状态下缝合血管是非常麻烦费劲)我说:“顾不了那么多啦,马上叫病人在同意书上按手印,我们马上开台”。

 

于是,7个人马上各就各位,开始了于时间的赛跑。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2个小时过去了,小孩,大人的生命体征完全平稳后,我们7个人才松了口气。我们阻止了悲剧的发生。我看了看窗外,什么也没有。

 

我走出后门,后门走廊空空的,那扇打开的窗外,黑黑的,我伸头出去,外面很冷,心想,那么冷,“她”在哪里呢?突然想起欧阳修的:星月皎洁,银河在天。四处无声,声在树间。

 

很累,在这种情况下做显微镜手术,真的很伤眼睛,回去值班房睡觉算啦!

 

醒来已经是中午啦。我马上上去产科,那产妇已经醒了,躺在那里,旁边躺着她的小孩,很恬静,很幸福的样子。或许她因为失去一位亲人而悲伤,然而,她却迎来了另一位亲人。

 

 

我:“你好,我是昨晚帮你做手术的医生,来看看你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她:“我没事,谢谢你,很感谢你”

 

我:“你要谢谢大家!小家伙很坚强,以后肯定是个很帅的家伙!”

 

她:“我不要他怎样出人头地,我只希望他健康,开心”

 

我:“你昨晚说的她是谁啊?”

 

她:“她啊,就在走廊,叫我坚强,别放弃,个子高高的。然后她说你们要来了,就走了”

不出我所料,我不希望的答案,却最终还是出来了。

 

我怕吓着她,就骗她:“哦,是她啊,我们医院的一个病人,晚上睡不着,上来散步,见你在抢救,就来鼓励你,又怕我们责骂她,所以就走了”。……

 

她:“别骂她,好吗?替我谢谢她”……

 

走出妇科,我心里很乱,很多东西,没办法解释。我始终认为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是个尊重科学,崇尚科学的人,然而这一切让我很彷徨。

 

记得有位朋友说的话:医生杀气重,鬼都怕你们啊。

 

当时,我认为这是玩笑话,而现在,我不知道怎样解释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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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前的工作都很休闲,医生想着怎么篡班,然后休息回家过年,病人也想怎样着尽量回家休养,所以上班时间,总可以见到,一堆护士走到医生办公室,一边吃东西,一边大声讲笑,而医生一般坐下,一边写着东西,一边吃东西,还时不时插几句话。

 

一般是那位同事被护士要求请喝下午茶什么的,最起码有蛋挞奶茶,甚至是烧卖等等。很休闲,洋溢着过年的气氛。

 

我今年是第三年啦,之前因为是新人,所以过年不可能可以回家吃年夜饭,今年不同,有新人来了,于是在农历年28值完班,就可以回家,一直休到打大年初6,哇,太幸福啦!

 

农历年27,我值夜班的前一个晚上,我是主班,意思是如果有需要叫加班的,第一个叫我。所以,那晚我那都没去,待在宿舍。开着电脑玩游戏,但是,总感觉不在状态,手有些抖。

 

于是,出来厅里看电视。不停地换台也没什么好看的,很是郁闷。有时也会想想前段时间遇到的怪事。关了电视,上床想睡觉,才10点多,怎么睡得着啊!

 

爬起来换好衣服,去办公室转转算啦。办公室只有护士在,原来值班医生和他带的实习生上去做手术了。只好,拿出病例,一边写一边和护士聊天罗!

 

11点半过去啦,还是没什么事情发生,因为对11点办有些敏感,所以特别留意。

 

11点45分,唉,算啦,回去睡觉吧。快过年啦,应该也没什么事情发生的啦!就在这时,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一个女的左前臂包着紧紧的,眼圈红红的,直觉告诉我,又是一个自杀未遂的女人!

 

一问。

果然不出我所料!

 

她左边有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男人搀着他,应该是她老公;右边是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男人,应该是她爸或家公!两个男人都表露出焦急的眼神,女的除眼圈发红外,更多的是不屑和空洞的眼神,两种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告诉我,他们的隔膜和分歧。

 

本以为又是老掉牙的为情啊,婚外恋啊自杀的,但却出呼我意料!她的自杀是因为她女儿!我恍然大悟!本地的居民,还是很重男轻女的!

 

她生了个女儿,结果老公责怪她,家公家婆冷落她,邻居嘲讽她,让她的生活倍受压力,在重压之下,她拿着水果刀对着自己的前臂狂插了四下……

 

生育是人类繁殖后代和人类社会延续的动力,但无知的中国人却把它当成防老和传宗接代的工具!唉!人类其实是最无情的动物,无情到就因为性别的差异而视自己亲生骨肉为鸡肋!!这样的社会何时才是个尽头啊!!

 

 

拆开伤口一看,可见四个平均约3CM宽的横形裂口,用棉签查看口发现都比较深,都达骨质啦,可见这个女的决心之大,压力之重。我有些心寒!

 

必须上手术室做。血管、神经、肌腱都需要修复。“办住院吧,伤得比较重,知道吗?”我对他丈夫说。于是,在半个小时的术前准备做完后,病人被送上了手术室。而我,冲了杯咖啡,在品。其实我不是个会品咖啡的人。

 

因为,大多会品咖啡的人都喜欢自己煮,且不放糖,号称苦咖啡!而我,却从不喝需要煮的咖啡,且必须加糖! 我们科的人都知道,我抽屉里长期都筹备着些即冲型的咖啡,还有袋糖!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喜欢上了咖啡,或许是开始参加工作的时候;或许是自己开始单身的时候,总之就是生活方式改变后的产物。

 

喝咖啡让人深沉!或许你很累,或许你内心很烦,或许你很焦虑,但只要你坐下,冲杯咖啡,所有的东西都轻松让你隐藏掉.喝着咖啡的你深沉得见不到底!

 

喝咖啡使人豁达!人生的百味都融合在一杯咖啡里面,喝着咖啡,体会这一波一波的感觉:人在高潮的時候享受成就,人在低潮的時候享受人生!

 

喝咖啡令人上进!做完手头上的事后,喝着咖啡,展望未来,与其说是告一段落,还不如说是新的起点!休息是为了下一次的爆发.一张一驰,实为万物之规律也!

 

我爱喝咖啡.就像喜爱黑夜一样! -------

不好意思,又加了些我个人的思绪在里面!

 

在20分钟后,我就上去手术室,因为20分钟,刚好是麻醉师打完麻醉,麻醉开始起效的时间。手术安排在7间,也是6间的隔壁,洗手间的对面。

 

结果第六手术间时,不禁吓我一跳。你们猜我看到什么啦??是封条!!为什么第6手术间被封了??是不是是发生了什么事啊??我很是疑惑!!!! 



带着疑惑,推开7间的门.手术护士还是第一次看到“幻觉”那天晚上手术的那两葛一老一年轻的护士!我立刻问她们。老护士说:“昨天一个巨大胎儿的产妇不肯剖腹产,产科的人就把病人带上来产,怕出现情况,就可以立马手术啦!

 

然而,产妇和家属都不肯签字剖腹产,胎儿有十斤重,怎么产得出啊,于是就在那里拉罗,最后是勉强出来了,但是,小孩的右手臂丛神经损伤啦”。“不是吧,这么郁闷,产不出还产!”我说。

 

年轻护士说:说来也奇怪,十斤重的胎儿,身高只有151CM的产妇居然产出来啦,非常奇怪!,听产科助产士说,当时她们其实没怎么啦,但是就好像有人在拉小孩,后来不知怎样就出来啦。专业的助产士是不会拉小孩的手的。

 

所以要打官司,应该也是病人家属的错,为什么不同意手术啊。

 

恩,又是在6间发生怪事。我心想。封条是医院自己封的,说是保留手术室,怕到时来取证有争执。老护士说!不会是`她`吧”我心想。

 

老护士看着我,好像知道我想什么,说“别想怪事啊。我们开台吧!。于是,手术开始了。两个半小时后,手术结束,我叫住院总值班帮我先下去开医嘱。

 

我推开后门,走廊还是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打开走廊的灯,发现那扇窗,怎么又开了!

 

我马上跑去问老护士,谁打开了窗户(因为窗户是不给打开的,手术室的空气是需要空气消毒机消毒才排进去的,开窗户是要被罚钱的)。她说:“怎么可能开着呢?交接班的时候才检查过。”。我走回走廊,从走廊里的6间窗户望进6间,空空的,什么也没有。

 

后门居然没封条,晕,医院的行政领导都是猪头,封间居然不封后门。我推开后门,走进去,一股很浓的味道,说不出的味道。我不敢开灯,怕被护士看到,借着走廊的灯光,手术间和往常一样,电子称依然摆在那里,低下头看,指针还是微微触动。我转身,走出6间,关上门,正准备走,老护士站在我背后,吓我一跳。

 

她说:“你跑进去干什么??

里面什么都没有,就算有,你也不要去管啦!!

 

我做护士这么多年,什么都经历过,也彷徨过。

但是,你最好就是当这一切就好像路边的小花小草一样。

 

明白我说的吗?。但是,如果他们障碍了我们的正常生活呢??

 

我不理解地问。

力是相对的,你放手,别人也在放手,明白没有。

 

我离开了手术室,或许很多东西我们只是为了知道而已,但往往这样却是给别人最大的妨碍。我或许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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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星期五,一个中学时期的兄弟(校篮球队队长)打电话给我说他打球弄伤了小指。伤得很重。当地(老家)的医生建议他楔形截骨后植骨。

 

当时把他吓坏啦!他立马打电话给我。我当时只给了了他三条建议:1、手指上个指骨夹板。2、叫医生开些消肿药。3、马上把X光片子快递给我。他全部照办。 

 

第二天,顺丰八点半准时到达。看了片子,我也很震惊:小指近指间关节脱位,中末节外偏约40度。再加上可能是长期运动损伤,近节指骨陈旧性骨折,关节面磨损。我立马打电话给他“兄弟,过来做手术吧!

 

他照我说的,4天消肿后来深圳找我做手术。我把他领给主任看,主任说骨头不用动,做个韧带修复就可以啦,必要时做止点重建术。

 

而且,主任答应亲自主刀,这让我受宠若惊,主任是很少上手术的。于是,为了方便主任的时间(主任下午3点就要离开深圳,外出开学术会),我马上打电话上手术室约台,手术室说现在急诊手术比较多,真要急着做就只能安排在6间啦!…………

 

第6手术间,我快半年没踏入过啦!很多往事回荡在脑海里。本身,帮兄弟做手术就已经够紧张啦,居然又是在6间,我只感觉我似乎手心冒汗。

 

我手提吊瓶,带着我兄弟,上了手术室。走廊很冷清,这就说明,今天手术很多,因为大部分人都在手术间。我换好衣服,领着我兄弟,来到了第6手术间门前。我微微站了一下,推门进去啦。里面的陈设和以往一摸一样。电子称、监护仪、无影灯……

 

“兄弟,我去找麻醉师过来,你在这躺好啊!”我推门而出。或许我相信6间的故事已成往事,所以,我才敢把我兄弟单独留在6间,然而,我错了。

 

回来后,兄弟说:“听到小孩的哭声,就想起我儿子出生时,真美妙。你去隔壁看看,肯定是个男孩。和我儿子的哭声一样宏亮。唉!又出现啦!我心想。

 

刚才护士告诉我,今天没有剖宫产手术,才能把6间让出来给我做手术的。既然没有剖宫产,拿来的孩子的哭声呢!!

 

恩,听到孩子的哭声,使我彷徨的心,安定了很多,家里,我可爱的儿子和我亲爱的老婆在等着我,等我手术成功回去呢!

 

兄弟喃喃地说!——恩,孩子是他的希望,爱人是他的勇气。他说过,因为中学时一次手术让他有了手术恐惧症,昨晚就是因为紧张和恐惧,他一夜没合眼。现在,他变得很平静。而他那从容的神情也让我抛开不必要的担忧。

 

李医生。麻醉起效了,你们可以开始啦”麻醉师说。于是,打了个电话给主任后我开始洗手、消毒、铺巾。手术难度中等,但比较精细,2小时后,手术完成。很成功!

 

我笑着对他说。

 

而且,你猜对啦,果然是个男孩,非常健康、可爱”。他笑啦,很豁然,很陶醉!

 

一切的事,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周围的同事继续着他们的使命,而我也继续着我的生活。记得某人说过:生活是一种状态,更是一种惯性,于是就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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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睡醒的下午,醒来不知是白天还是晚上。因为前一个晚上值夜班,而且还是通宵手术,于是醒来已经是4点啦,但不知是白天还是凌晨,拉开窗帘,哦,原来是白天。感觉百无聊赖,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那天是元旦,是过节,应该回家。但是想想第二天要帮人顶班,晚上不能走。唉!想换衣服去球场打球,想想今天过节,没人去。但是,真的没事做啊!于是,还是拿着篮球,去了球场。工作进入第4年了,感觉自己很多东西改变了,唯一没变的就是对篮球的热爱。

 

出乎意料,球场还是有几个同事在。哈哈,太好啦!小君是我们医院ICU的男护士,也是我比较好的朋友。“你这家伙,你老婆就快生了还跑出来打球!

 

我开玩笑地说。还有一个星期才到预产期,就是趁没生才来玩玩,生了就要照顾两个人啦,失去自由啦。哈哈”他笑着说。我可以从他笑声中的感觉到他即将为人父的喜悦和幸福,突然有点羡慕他。

 

晚上快9点的时候,被叫回去加班。都习惯啦。这个手术区只有我们一台手术,真够背的。进去第一手术间,连护士都无精打采。

 

或许过节的气氛让人失去了工作的激情。“姐妹们,我们快快做完,然后我请外卖宵夜,好不好,来点激情吧!!”我对她们说。我自己看似突然很有精神,但是我的话像是一拳打在海绵上一样,无论你多大力,还是软绵绵的。手术还是开始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努力,手术快做完啦。突然,外面电话响起。“我的天啊。还让不让人活啦!一台做完又来一台”巡回护士对天长叹。

 

听完回来说:“李医生,很急的剖宫产。是我们叫加班还是你们不要护士啦”。“你们下台吧,我们现在就快做完啦,别叫加班啦,我们自己穿线就可以啦”我坚定地说。

 

于是,她们脱了手术衣去做准备啦。突然间我想起了第6手术间,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车床声,脚步声混杂在一起。判断起码有4,5个人,很急促。

 

20分钟过去啦,我们做完收台了。打完石膏后。我脱了手术衣,长长舒了口气。就在我出门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小君。原来,推进去的是他老婆。

 

情况怎样?”我拍了下他肩膀。

 

规则胎动2小时了,胎膜已经破了,但是胎动亢进,怕小孩缺氧,就干脆剖了算了”(这是原话,一字不漏。很佩服他的镇定和概括能力)他看似很镇静。

 

你怎么不进去呢?我看着他说。

我不想她见到我而紧张,她之前就已经告诉过我,要我相信她。我相信她!”他还是看似很镇静,语速也不是很快那种。产科的两大主任和两个主治医生在里面,不怕”他补充道。

我望过去,第6手术间的牌子似乎一晃一晃的。来,我们到走廊去吧,那里比较安静,不要干扰护士进出,我陪你”我两来到了后走廊。

 

望着外面,依然很寂静。那扇窗依旧开着,我没敢去关,因为之前的经历。而他呆呆地看着外面,视乎在想着什么。我们就呆呆地站在那里,时间一秒一秒过去了。

 

突然,后门开了,产科主任走过来说:“情况不妙,我们都要做好准备,如果出现必须选择的情况,你要大要小?保住大人!!”他丝毫没有思考。

 

我突然感觉有点凉意,似乎是那扇窗吹进来的风。主任走近,伸手去关窗,“嘭”的一声响,窗户关上了。就在同时,另一个主任快速出来,焦急地说“黄主任,病人突然血压下降很快,胎心音超过200,怎么办?怎么办?”

 

黄主任反身大步回去手术间。小君依然直直地站在那里,丝毫没动。眼神很坚定。

 

一切都是太迟啦。母亲勉强保住。

 

但是孩子因为缺血缺氧脑症进了新生儿重症监护室,情况不乐观。Apgar评分第一分钟只有4分,第五分钟勉强有5分。第十分钟6分。这个评分合格为7分。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脑瘫可能性比较大。唉!

 

小君一下从天堂掉到了地狱,神情憔悴。听着新生儿重症监护室里的嘟嘟的心电监护声,我心情很沉重。人类其实很渺小,力量很微薄,在疾病面前显得是那么无助。

 

我突然想起了她,为什么她不出来帮一下忙呢!!?

 

哪怕是帮助孩子提前5分钟出来,结果就不是这样啦!

 

嫂子,别太伤心,先把身体养好。

事情或许不是你想象的那么严重呢!

 

我站在她床边,不知说什么好。

无语。

 

老婆,无论怎样,我们一家人一起承担,你放心。

小君握着她的手,很坚定得说。

 

恩。她只轻轻的应了一下,泪流不止,不停哽咽着。

还差一点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可是我。她突然冒出一句话,又停住了。

老婆,不关你的事,你做得已经很好啦!!小君说。

 

开始,医生在引导我有节律呼吸,我开始跟着跟着,可是后来突然听到那个声音叫了一声就消失了,周围就只有嘟嘟声,节律很快,于是我就慌了,然后彻底失控了,后来的事就不知道了。她说:如果我坚持下去,或许就不是这个结果。

 

嫂子,别想那么多啦。真的不是你的错,你要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啦,又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找我啊”我转身,离开了病房。

 

一路上,我想到了很多很多。首先,胎儿窘迫的病人是不会进行呼吸引导的,因为这样是不会缓解胎儿的缺氧窘迫的。那她怎么说医生在引导她呼吸呢?产科医生比我还清楚这点。要不是医生,那引导她的会是谁呢?

 

还有,那个声音叫了一声就停止,然后她血压就开始往下掉,那算起来刚好是黄主任关窗户的那刻,难道和关窗户有关?唉,难道又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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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日没夜地工作的日子是很匆忙的,忙得连篮球都少打啦。平时运动惯了,一停下来总感觉不舒服。有天早上交班时,由于前一 晚加班医生过多多,导致交班时只剩下我和两个主任,前一天我休息,所以没被叫加班。

 

不知不觉对面站着个实习生,就是很漂亮脱俗的女生,眼睛大大的,一双休闲鞋加牛仔裤显得很得体,白大衣胸前的胸卡显示了她实习生的身份。

 

交完班,她悄悄走到主任面前,说是新来的实习生,主任看看四周,只有我在,就指着我说:你就跟李老师吧,实习两周,要求写一篇大病历,一篇病例讨论,出科时要操作考试。她走到我身边拍拍我肩膀说:“师兄,请多多关照”。我被她的举止震住了,心想:“很不错嘛,一点都不拘谨,而且还知道我是她师兄,看来是调查过的”。

 

“走吧,师妹,我们查房去”我为了保持带教老师的威严,我面无表情地对她说。

她应了一声,就走在我跟前去了。敲门、推门、进去,她的动作显得很有素养。

 

对每个我管的病人,我都这样介绍她的:这位是我的助手,以后就是我和她共同指导你的治疗工作,有什么疑问可以问她,也可以问我

 

而她呢,就在一旁毕恭毕敬地站着,一言不发。

 

每个病人,我都给她详细介绍了情况,她很好学,也很好问。本来,外科对女孩是没什么吸引力的,但她貌似很感兴趣。

 

对于外科的基本操作,她还是无所适从,一方面要克服恐惧心理(毕竟,女孩子还是比较难适应血淋淋的场面),另一方面,外科也是一项力气活,比较费力,女生相对力量不足。


“走吧,师妹,上手术去。今天我们排了台手术”,于是,她跟着我上了手术室。


“今天我会示范全过程给你看,以后你就是我的手术助手啦”,我开始教她术前洗手,穿手术衣,术前消毒铺巾,她看得很认真。手术中我们一边做一边讲解手术的一些基本操作方法和基本缝合技术。她都很认真地听着。手术完了,我就刚才我讲的知识考了一下她,她回答得不错。


“师妹,今晚我们值班,记住5点半到啊”我对她说。“是!师兄!”这小鬼一脸严肃地回答我。


时间:当晚 19:00

地点:医生办公室


两个护士在护士站里一边聊天一边写东西,我在写病程记录,师妹则在看上肢骨科学。办公室显得很平静。


突然,师妹说:“师兄,你相信有鬼吗?”


“啊?什么?”(其实我是听清楚的了,只是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她重复道。


“我们是学医的,应该把我们的思维净化,不要被一些你不确定的因素左右,明白吗?”我回答。


“哦!”她似懂非懂地回答,但那大大的眼睛还是盯着我看。


其实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是我不想正视它。看着她那好奇的眼神,我很想把6间的事情告诉她,但想想后果,还是没有这样做。


“其实我是不信的,如果有鬼还要我们干什么呢?你说对不对?师兄”她有好像有所寓言地说。


“呵呵,所以嘛,做好我们自己就可以啦,如果你做什么事情都凭良心去做,就算有鬼,也是回来报答你的”然后我做了个鬼脸吓她!


她咯咯地笑着。


没过多久,就有病人来了。一群人,扶着一个病人步行上来。


“把病历和X光片拿近来,师妹,带病人去清创室”职业习惯告诉我,他伤的不轻。


我拿着X光片进了清创室,一阵酒味扑面而来,心想:“又是一个醉酒摔伤的”。


可是,我猜错啦!这个家伙居然是和同伴喝了点酒,没事找事作,两个人居然拗手瓜(普通话不知道怎样表达),结果把肱骨掰断了,而且是完全性骨折,由于有桡神经症状,而且肿胀不是太明显,在请示上级医生后决定,急诊予切开骨折内固定术。


一个小时的术前准备后,我和师妹上了手术室,6间的灯没亮,我松了口气。


手术要开始了,我和师妹先去洗手。


结过6间时,师妹说:“师兄,里面有人!”。


我连忙说:“别瞎说,哪有!”


“跟你开玩笑的。呵呵。原来你这么胆小的,看把你吓得”她一边笑,一边开始洗手。


其实我只是担心她真的看到了,然后被吓着。因为,那刻,我其实看到了那个条形长袍身影。


小鬼还是洋洋得意地在嘲笑我。


上级医生已经到了,手术开始了。两个半小时过去,就在我们快要做完的时候突然听到楼下一声响声,然后楼下就很吵,很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人跳楼了。很快,手术室电话响起,原来有个小孩从七楼掉下去,要立马送上来抢救。


很快,小孩立马送了进来,因为6间有新生儿抢救设备,所以直接送到了6间。突然间,6间变的很吵杂。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的手术做完,脱了手术衣,我走到了后走廊,看看那扇窗是开着的,外面依旧一片寂静,和6间的吵杂形成鲜明对比。


“师兄,怎么还不走?”师妹突然拍了一下我。


“我想看看小孩能抢救过来不”我低沉地说,我很想她出现,来挽救这个小孩。然而,心电监护那持续的“滴”声已经说明一切:抢救无效,临床死亡。


师妹一手把窗关了,还自言自语地说:“又说手术室不给开窗,师兄还开,怪怪的”。


我没说话,转身走了……


第二天,事情就传开了,查完房,就在护士站里,有我们医院小喇叭称号的XX,把事情说地天花烂醉:


某潮汕女士已经有四个孩子,四个都是女的,于是第五胎,终于怀了个男孩,全家人都很开心。昨晚,在我们医院6间手术室,剖腹产一男婴。话说当时情况也挺危急的,当时胎儿情况不好,羊水三度浑浊,由于高龄产妇,血压比较高,一度出现心衰表现。产妇丈夫早已经表态,无论出现什么情况都要保住小孩。


经过一翻与时间的赛跑,母子平安。用产科医生的话说:“居然母子平安,看来,是这个产妇命硬”。然而,就在产妇下到病房(7楼),全家人都欢喜若狂。也就是由于太高兴,场面太混乱,产妇的第三个女儿站上靠近窗的椅子上,由于小孩太多,相互推搡,就从7楼摔了下去……从男孩出生到女孩离去只间隔短短的4小时。


有人说是两个小孩命相克。有人说上帝保住了男孩,就要拿走一个女孩……什么说法都有……


我想想我们经过6间时的幻觉,再想想时间,一切真的在冥冥中安排好了吗?“有得必有失”??看着师妹那天真的眼神,真的不愿去想那么多东西……简简单单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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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又是一个夜班, 10点了还是没来一个病人。实习师妹还是在那里看书!我在泡咖啡。我对师妹说:“丫头,回去休息啦,今晚估计没啥事啦,有事再打电话叫你”。


突然,响起了急促的电话声,唉,还是来了!一个五个手指离断伤的病人正从其他医院转来。我坐在原位若无其事,慢慢地品咖啡。师妹显得有点兴奋,因为她可以上显微手术了。 一分钟,两分种,三分……就这样,十五分钟过去啦,车床声和紧迫的脚步声打破了病房的安静,我对师妹说:“干活!”。


患者是16岁的少女!我的心跳开始加速,我知道责任或许很重大啊!马上解开包扎好的手:示,中,环指从掌指关节处不完全离断,我看创面比较整齐,有信心接好这三个手指;拇指则不乐观,中节中段以远毁损,接不了啦;


小指从近节中段完全离短,用个塑料袋包着离短的小指,旁边放着瓶冰冻的可乐用于保鲜,但由于小指本身血管比较细,静脉弹性差,接上存活几率也很小!分析完毕!


马上叫护士:“小姗,常规抽血,完善术前准备就送手术室吧”


这时,一个自称是厂里老板的中年男人过来。 一进来就递烟:“医生抽烟,医生辛苦啦”。“谢谢,不抽烟,你也不能抽烟,我们医院全院禁烟”我对他说。“哦哦哦,明白明白”


他毕恭毕敬的回答道。于是我就和他讲解我之前的分析和手术方案,他边听边点头。但不知不觉,我感觉到有东西放进我的衣服口袋。一看,一沓百元大钞。他说:“医生,小小意思”。我悄悄给回他,告诉他:“不需要,手术我会尽力做的,你放心”。


他连忙推回给我说:“医生,因为她借别人身份证入厂,所以没买工伤保险,您看,能不能手指都不接了,我愿意一次性赔偿给她,这点钱,你先拿着,事后还有”。哦,原来是这样,如果接上了,后续可能还要大大小小的手术起码七八次,再加上康复的治疗,费用会很巨大,如果截了就直接2周后出院,省钱省事。他说完,就往外走了,留下钱和我在办公室。。。。


我又把他叫进来,对他说:“你看,全部病历以及检查都在,如果我截掉说不过去,比较难操作,要不你先把钱拿回去,我上去意思下接回去,她手指条件那么差,成活不了的,到时就顺理成章地截掉了,你看这样好不好?”。他低头笑嘻嘻地说:“谢谢医生,这点意思你收着,没事的,就照你说的办,谢谢医生”。。。


很快,我上来手术室了。经过6间,还是习惯往里面看。我心情有点复杂,不直觉推门进了6间。里面一切如故,电子称指针还是微微颤动,我仿佛感觉到高个子孕妇在窗外看着我,对我说话;仿佛她在哭泣,在倾诉;仿佛她在祈祷,在双手合指。我内心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转身出去洗手。手术开始, 清创,克氏针固定骨头,查找并吻合肌腱,查找并吻合神经,查找并吻合血管,缝合皮肤!7小时过去啦,很疲倦,但很安心!16岁,以后的路还很长,尽可能保全右手功能对她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你的手怎么搞的?”


“磨具弄的。”


“你那么小,可以进厂工作吗?”


“我还在读初三,出来打暑期工的。借别人身份证的。”


“家哪里的?”


“贵州,家里太穷,爸妈都在南京市的一个建筑工地打工供弟弟妹妹还有我读书!”


“开学了怎么你还没回去呢?” “我做了一个月零十天,老板个我580块给我,还有1800块要压着,我想就这样回去除了车费就没赚到钱,如果做齐两个月老板才肯两个月一起发,3000块啊,那是很多钱啦!于是,开学了我还没回去。400寄回去啦,我自己留了180块。”


“不回去,学习能跟上么?”


“我学习都是全班第一的,代表我们县参加数学竞赛拿一等奖的,还有朗诵比赛,还有……(她哭了)跳绳比赛!我一直都是班长,爸妈见我读书那么好,就一定要供我读书,就出去打工,他们身体又不好(哭得更大声啦),又在建筑工地……”


(我的眼角湿啦)“护士!过来!帮我擦擦眼睛,有沙子进去啦”。下台后,我走到后走廊,天微微亮,太阳正准备露面,远处飘着一缕白光,看上去如此飘渺,如此美丽。那扇窗,还是开着的,而我内心却是如此平静。。。


术后她很乖地躺着,一句疼都没有喊。


术后第二天,接上的三个手指的血运还不错,要7天后,才能知道这三个手指的命运!我在祈祷,帮帮她吧!!明天,她妈将从南京赶到医院,我不知道到时她看到她心爱的女儿躺在病床上将会是多伤心!唉,我不敢想!!


她妈妈果然很瘦,很黑。眼圈红红的,一定哭过。“医生,我女儿的手以后能不能写字啊?我女儿的手以后会怎样??”“现在我们帮她接上三个手指,另外两个保不住了,等以后康复了,三个月后,把脚的大脚趾移植到手的拇指上去,就还有对捏的功能”我郑重的说。她妈妈低头不语,好像在叹气,又好像在自责。我在查房时,趁他们不注意,把厂长给的5000块钱偷偷放在了她的柜子里,纸条署名为:好心人 。


每天换药是个大工程,而且会比较痛,不过,我看她一声不吭,问她“痛吗?”。“痛!(很小声)”。“那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怕我妈知道”。多懂事的孩子……


术后第六天,示、环指血运不错,但中指比较差,还不能完全“脱险”!小女孩很乖,止痛药用得很少,不到忍不住,她都不叫护士用止痛药!今天林医生从北京回来,带了很多好吃的,其中以山楂为材料做的糖果居多!我拿了几个给小女孩吃,因为躺在床上六天啦,胃口不好,山楂可以开胃。她很高兴,我第一次见她笑,很美丽!


第14天,伤口拆完线,三个手指都不错。小姑娘可以下床到处走动了。由于她性格开朗爱笑,整个病区都是她的笑声,这哪是经过大伤的人啊。。或许我们大人该向她学习,无论什么,都阻止不了我们欢笑!


术后第21天,可以进行功能锻炼和康复理疗了。给她开了关节松动训练和中频电疗来消肿和祛除粘连。由于电疗电得麻麻的,她很抗拒,没办法,只好我自己亲自示范,刚好我左膝关节打篮球损伤,她每次做电疗我都和她一起做。她做手,我做膝盖。。这样她才不好意思不做。后来,我膝关节好了,她的手也消肿很多,粘连也松了许多。


正准备和她母亲谈脚趾移植的事时,她匆匆出院了。。我感觉很可惜,移植的话可以恢复原来手的70%的功能。后来才知道,厂里老板说不做移植手术,直接赔给他们20万。于是他们拿了赔偿款,回老家了。也没有回来复查,也不能追踪随诊,就这样,杳无音讯了。


我知道,我在用一种原则性的错误方式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但这种方式,其实是不可取的,也很冒险。我当时顾虑重重,忐忑不安。但当我面对6间手术室,面对“她”时,我豁然开朗啦。或许有的东西根本不存在,但是,却会给予我们力量。自然和超自然这两种空间或许就这样平行存在着,也许互不干预,也许相辅相成,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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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一天上午,我正在帮病人伤口换药,护士说医务科打电话来叫我上去一趟。“行政的人就是闲着没事干,一个电话就把人指挥来指挥去,又不说什么事,靠,我这里还一大堆病人等着换药,不去!”我心想!


我继续换药,一个接一个地。一个小时后,护士再次说医务科叫我上去。我走去护士站,打了个电话上去,是某干事接的电话,我说叫我上去那么急,有什么事?不听还好,一听就把我气死啦,他说:“有一张医保申请单你没签名,上来签一下”。


申请单签名本来就是不什么急事,而且,上级医生签了就可以啦,我们这些下级医生完全可以不签的。我说,我还要换药,有时间就上去签。挂了电话后马上又去换药了。管着18个病人,换药都要2个多小时。换完药后还要把第二天的手术申请了,忙得晕头转向。


完成所有事后,我才想起补签名的事,于是,就上去了医务科。走到门口,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哦,是那个男护士小君:“这绝对不是家族遗传的,我们医院的产前检查有失职,产科那边缺少足够的重视”。


医务科长:“我知道这件事大家都很难过,但我们没有责任,所以,小孩的治疗费用你们还是要出的”。

小君:“没有责任?产前检查一切正常,两天后就羊水浑浊,胎儿窘迫?一上来胎心音超过160次还呆呆地让产妇自然分娩?这些都是过失!”


医务科长:“这些是常规来的,我们都是医务工作者,常规的东西没得解释的”。


小君:“没出事就是常规,出了事就是事故。我们家里商量过了,也不想走司法途径,毕竟我们是雇主关系,但医院应该承担医院的过错”。


医务科长:“好,我明白你的意思啦,我会把它转达给院长的,至于你小孩的后事,我认为还是尽早办了吧,在太平间那里不好”


后事??难道小孩还是没能成活??小君出来了,我没有进去医务科,我随着A君走着,他说:“昨天,我们家商量了,放弃治疗了,小孩走了,医院说30W的医疗费可以免20W”。


“那要不要做个尸检,要排除家族遗传,你们的官司胜算才大,要不死无对证啊”我说。


“我们最不想这样,但又不得不这样,所以,小孩还在太平间,我们在看医院的态度,唉。我们全家的心都碎了,还要处理这些烦人的事,累!”小君说。

“唉,出了这些事,真的很难过。撑住!!兄弟!有需要,尽管说!”我拍着他肩膀。


第二天,小君打了个电话给我说:“医院已经答应免了他的治疗费了,但他不能在这里工作啦,回广西老家啦。正在办离职手续。”


我请了他全家吃了顿饭,离别的滋味很不好受,但我知道,他们是寻求解脱,寻求心灵的宽恕。或许孩子和他们没有缘分。世间万物,随缘,有,珍惜;无,释怀。尽力而为吧,但真的到了离别的时候,我们最好挥挥手,道个别,一路顺风。


作为身体的守护者,我们真的感觉很渺小,人类在医学的道路上,开发的真的很少很少,对很多疾病真的无能为力。。


离别或许也是一种解脱,6间的她也释怀吧。希望他们在遥远的天堂能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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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8月23号,记得很清楚。因为那天我值夜班。中午外出和同学吃饭回来医院已经快17:00了,离接班还有半小时,赶紧回去冲凉。今天不知怎么了,右侧肩膀老是隐隐作痛,记得还是小孩的时候痛过,现在都20多年没痛过了。


肩膀一痛,让我想起了外婆,她在老家,都九十多岁了。想起她慈祥的笑脸,于是做了个决定,中秋必须回去看她。冲完凉赶紧跑去放射科拍了个片子,骨头无异常,于是就放心了。


整个上半夜算是很平静,只是处理了几个闭合性骨折的病人。复位---石膏固定---开药,三部曲有条不紊。实习同学很积极,跑前跑后的。倒是因为复位少,不会用力,170斤的大个子被我扯得满头大汗。我拍拍他肩膀说:“同学,是时候蹲蹲健身房了,虚胖!”。无言……


因为没收病人,护士也清闲,于是便叫糖水喝:绿豆沙,红豆沙,芒果西米露,雪耳木瓜,可乐鸡翅,药材鸡爪……叫了一通,人人有份,永不落空。我请客。哈哈


23:30,电话准时响起,是我的手机。


妈妈那头问我:在上班啊?


“是的,值夜班”我说。


“没事,要注意身体啊”妈妈压着声音说。


“妈,你感冒了?声音这么沙。”我问。


“是的,着凉了,没事。你上班吧”我妈说了就挂电话了。


我还没来得及叫她吃药。打回去已经无法接通了。想着怪怪的,当我回过神来,护士已经站在我身边,她说:“医生,产科叫急会诊,一个孕妇右肩胛骨开放性骨折”。“ 在病房还是在手术室?”我问道。“在病房,产科47床。”她回答。我拍拍大个子实习生“走,同学,会诊去”。我们就往产科走去。


我的 右肩膀还隐隐作痛,6楼,7楼,8楼……不知为什么,感觉电梯很缓慢,可能是我的思绪又回到小时候,我肩膀痛的时候,外婆用热毛巾帮我敷的场景。“老师,我们到了”大个子同学提醒我,我才回过神来。


孕妇39周,产前检查一切正常,右肩胛部位被高空飞下的不明物体其中,可见一斜型伤口,约6CM,稍规则,深达骨质,无搏动性出血。患者诉除了伤口痛外,呼吸时右侧肩膀会痛,其他没有什么异常反应。X光片现实:右侧肩胛骨斜型骨折,骨折端少许缺损,可见骨碎块游离。分析完毕。我发现病人嘴唇很干,就问她:“你口渴吗?”。


“医生你怎么知道我口渴啊?很想喝水,护士不让,说喝了水不能打麻醉做手术”她惊奇地看着我。我一惊,口渴不是好兆头,我担心有内出血。于是,马上找来产科医生商量。就在此时,病人家属跑来说病人头晕。我们立马跑过去,叫护士马上开多两条静脉通道,并通知手术室说情况稍稳后要进行手术。在三条静脉通道输液后,病人情况好转。看了看各项指标,我对护士说,送吧。于是,护士就把她推向手术室。我叫产科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并和家属谈话,要他们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他们都表示理解,并全力配合我们的治疗。很少见这么通情达理的病人家属啦。


或许,当人们感觉的无助的时候,没得选择的时候,他们会紧握你的手,把你当做神。一旦他们有了选择,或者事情不顺利的时候,他们就会弃你而去,甚至把矛头反过来对着你。这些我们都见惯了,所以无论怎样,要学会保护自己,该签字还是要签字。


“通知放射科准备做床边X光,通知B超室床边B超,我要确定内出血的部位。”我交待护士。按道理飞行物击中的时候骨头已经卸去其中大部分的力了,内出血顶多是在肺部,


但为什么第一次的X光没有照到有液体呢?带着诸多疑问,我上了手术室,又是只有我们一台手术,在8间。哦,没在6间。经过6间,忍不住望了进去,里面很安静,什么也没有。


右肩膀还是痛。奇怪了,突然有点担心,于是叫护士帮我做了个心电图,又是正常,唉,不管了。很快,产科医生也到了,上来就对我说:“你们先做,如果内出血控制好了,条件允许的话,再把剖宫产也做了”。“没问题,那要不要换手术间啊?”我问道。“最好还是换吧,8间是骨科间,没有新生儿抢救设施”她说。于是,我们叫护士换去了6间。


走进6间,莫名的熟悉扑面而来,电子称,无影灯……。我看了看墙上的钟23:57,真快,20分钟就做好了一切手术准备,护士真了不起。但护士其实也是最辛苦的。床边的X光B超逗显示没有内出血征象。


因为在等麻醉起效,用的是臂丛加腰硬连麻。我习惯性走出外走廊,那扇窗今晚关着,窗外那轮明月很亮很圆,孤孤单单的悬在空中,好像在述说着自己的孤寂。我随手把那扇窗打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样做。或许是希望人人都平安。回来后就和病人聊天,一来了解病人神志,二来缓解病人紧张情绪。“哪里人啊?”我问。“湛江的,医生,我尿急”她告诉我。


“没事,插了尿管,会有刺激的感觉的”我说。“不是啊,我已经尿出来了,我屁股感觉湿湿的”她强调道。产科医生说:“你打了麻醉,下半身没有感觉的,怎么会湿呢?别多想了”。


我也认为是这样,但职业的习惯还是促使我问她:“你以前有没有高血压啊?”。“28周的时候有过血压升高,后来吃药控制了”她说。其实我有点怀疑她内出血的是宫内,于是,掀开被子一看,果然见下体流血,我立马告诉产科医生。产科医生一看,说前置胎盘可能性大。无痛性的YD流血为特征。立马。叫护士来,改变原来计划,先做剖宫产。


就在切开腹部同时,孕妇突然呼吸困难,血压开始下降。于是,麻醉师,护士,还有我们医生都在全力抢救,插管,升压药,呼吸兴奋药,备血,输血等等。。尽快把胎儿拿出来先,胎盘取出来才可以止血。我望着那扇开着的窗,多么希望“她”出来帮忙啊。两条通道在快速输血,一条在补液,暂时缓解了血容量的不足。我们在和时间赛跑。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我在后走廊来回踱步。


一声洪亮的哭声,打破了手术室的沉静。孩子出来了!产妇突然血压稳定了,或许她听到了儿子的哭声,她知道,儿子不能没有她。很快,胎盘也出来了,闭合宫腔,闭合腹腔。结束,血压已经稳定,呼吸也规则了!我们长舒了一口气。墙上的钟指向1:50。我们才从紧张的气氛中舒缓过来。母子平安,由于她本人的情况不适合做内固定手术,我把她的伤口缝合了,改天再做。


产科医生都走了,只有护士在收拾手术间,我一个人在走廊。奇怪,感觉肩膀不痛了。风从那扇窗吹进来,很凉爽。今晚,“她”可能没来。其实,我或许习惯了寄托,


当情况紧急的时候就寄托于一些外来因素,寄托于奇迹,寄托于运气。但是,我们要知道,今晚,我们靠的是大家的共同的努力,跑赢了时间,如果等“她”来帮助,哪怕是等3分钟,情况可就天壤之别啦。是的,任何时刻,都只能靠自己!


第二天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爸爸打来电话说:“你外婆昨天突然胃出血,半夜1点多去世了,妈妈打电话给你,知道你在上班,没敢跟你说,怕你分心出医疗事故,好吧,现在去坐车,回来吧。”

我没有说话,把电话挂了。我哭了,狠狠地哭啦。


想起了以前的很多很多的往事,山野,田边,还有那只大水牛……边哭边收拾,一路上,都神不守舍。想想昨天原来是农历7月14日,肩膀会痛,是外婆在告诉我,她要走了。想想自己,工作后就没有时间,很少回去看她,真不孝。在临床工作中,我们主宰很多人的命运,但到了自己和亲人的生离死别,我们是那么地无助,那么的亏欠他们……在此,我要对外婆说声:“外婆,你走好,我对不起你,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外孙。希望你在另一个世界里开心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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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廖博士是个学霸,中山大学医学院博士毕业,研究方向是神经再生,在我们科主要负责神经再生试剂FK506的动物活体实验。我比他早来我们科室,但他是我的上级医生。因为我们还算蛮投契,所以走得很近。

 

他夫人在浙江,据说等他一年转正(这里的转正不是指劳动合同,是指技术人才引进后需要一年的试用期才能恢复原来职称)后再把夫人调来,暂时分居两地。所以,他也算是“单身汉”。于是,他经常和我们几个一起吃饭,玩CS,打打篮球羽毛球。

 

那天晚上,我值夜班,由于快过年啦,实习同学回家了,所以,就我一个人。从接班到11点多,一刻都没停,重病人没有,小事不断。骨折复位,取异物,甲床修复。。。11点30分,终于忙完。其实今天真的有点累,白天做了一天择期手术,本来值夜班那天白天是不排择期手术的,这样晚上就会精力不够,但由于很多患者说快点做完,康复回家过年,于是,就排了。


正准备坐下,电话响了,护士听完电话后对我说说“医生,胸外科的会诊手术,绿色通道上的手术室,8间,怎么样?给点指示”


“打电话给二线,叫他半小时后直接上手术室,我现在先上去”我简单明了地说。


上去很机械地换完洗手衣,就往八间走去。咦,6间也有手术啊,里面麻醉机嘟.嘟.嘟地响,一切如常,也不会刻意想到“她”了,因为,“她”在不在,我已经都已经习惯了。


打开8间的门,好热闹啊,4护士,4个胸外的医生,两个麻醉师。习惯地不看病历,先去灯箱前看X光片:右胸3到5肋骨折,移位,胸腔内有积液,应该是肋骨插破胸腔造成血气胸;右尺骨开放性骨折,右肩胛骨开放性骨折,右股骨开放性骨折,全身多处挫裂伤。


“伤得不轻啊,怎么回事啊?”我低声问胸外医生。

“寻仇报复,被四个人围殴,铁棍加砍刀,输了10袋血了”医生接着说“现在我们还在做,你们科的下肢也可以同时做的。”


我看了看位置,由于胸外的四个医生在病人两侧在坐胸外手术,而下肢就只能容纳一个医生的位置了,我就想:我先做下肢,等胸外做完,我下肢也差不多了,然后再叫二线一起做上肢和肩胛。


就在此时,门打开了,廖博进来了。“你二线啊,博士”我其实就是和他打个招呼。他“恩”了一声,直接往灯箱走去,边看边嘀咕,一会就抬头跟我说:“你小子累了吧,今天做了一天择期手术,我先做下肢,你先去麻醉值班室休息两个小时,快去!”说完,他看都没看我就直接转身出去洗手了。


这时,我做了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个决定(为什么这么说,看了下集就知道),心想硬撑并不是好事,于是我说:好的,一会叫我。于是就我直接去了麻醉值班房躺下了,或许因为太累了,躺下我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我就听到护士叫我:医生,起来做手术了。我走出值班房,经过6间,里面一个孕妇产后由于宫缩无力大出血,正在抢救。只见一个产科医生跪在床上,双手压着孕妇的肚子,让子宫尽快回缩。麻醉师一边胸外按压,一边对护士说:“肾上腺素10毫克静推。。。快。。血压多少?。。”


“血压90/40”


多巴胺20毫升,静推,准备插管,快。”


可拉明,一支,静滴,快!,血氧多少?”。


麻醉机在嘟嘟嘟地响,仿佛告诉了我们情况的危急。我突然想到了“她”,转身走到后走廊,把那扇窗打开,祈祷“她”能出现,让产妇度过难关。


6间里面,产科医生和麻醉师正在紧张地和时间赛跑。突然,里面听到长长的嘟。。。。的声音。OMG,失败了。只听麻醉师说:“妈的!就差一点!出血太凶猛,止不住啊!操!拉都拉不回来!!”

产科医生说:“没办法,唉!我出去通知家属,你们做好遗体护理吧”。

 

我心情很低落,推开后门进去,那孕妇躺在手术台,穿着长条纹病人服,但是脸有点看不清,我使劲地凑前去看,啊!是她,高个子产妇!

 

我被吓得往后退,就从床上滚了下来,原来是做梦。

 

吓得一身冷汗,一看时间2点了。该起床看看手术进程啦。经过6间,里面刚好推出一个产妇,麻醉师正和家属谈话:“刚刚真的非常危急,产后大出血,宫缩乏力,血压一直在往下掉,我们紧急抢救,输了很多血,现在救回来了,不过需要到ICU观察3天,这3天还没度过危险期,这是病危通知书。你签个字吧”。

 

啊,真的有产妇抢救啊。和我梦里的如此巧合!难道是“她”来过。我走向那产妇,特意想看看那张脸。我不知道我当时的想法,是否真的想看到“她”的脸,还是为了证明我的梦只是巧合。一步,两步,慢慢接近,就快到车床边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不想知道了。我心里明白,麻醉师和护士还有产科医生,可以说是浴血奋战,把一个产妇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了。

 

对于产妇,是何等的重要,简直就是重生;而对于我们医务工作者,这是很平常而且很理所当然的事。下一秒,我们就又转身,继续着我们的职责。

 

是的,我承认我是因为这些感悟,才无视“她”了。

因为感悟,所以虔诚。于是,我,转身,往8间走去。


(未完,请翻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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