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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178期:(二)扎纸人、看风水、定金棺、镇邪祟,讲讲我初中同学当白事知宾那些年遭遇的一些诡异经历。

诡匠 2018-08-07
白事知宾的诡异经历 (二)

微信公众号:诡匠(guijiang96)


作者 | 乌鸦小瘦子

来源 | 虎扑

13.父母的四合院

 

这次要说的,是业界良心老沈的事。

 

据大舅说,他年轻的时候有一阵曾和老沈搭档过。老沈比大舅岁数要大一点,年轻的时候曾下过乡,跟着村里一个老头学起了奇门要术,老头临死前给了他一本手记。


老沈就凭着这本手记,再加上自己的悟性,成为了一个术士。自从两个人配合以来,就在开始在我市殡葬界闯出了名堂,老沈负责看墓调风水,大舅负责殡葬后事,配合的不亦乐乎。


和合作做生意一样,慢慢的两个人就出现了分歧。大舅觉得老沈自恃清高,老沈觉得大舅总偷学他的本事,于是两人不欢而散。这两人的性格,我比喻一下,大舅为人圆滑,很有交际能力,就像是做销售的。


老沈就一心钻研他的奇门异术,就像个做技术的理工男。虽说如今两人各干各的,但互相有难的时候还是会拉上一把,毕竟两个人共患难过,是一对老基友了。

 

最近一段时间正值夏季,虽说白事行业理论上是没有淡旺季的,但实际上冬季死的人会比夏季多。我问大舅为啥,大舅不耐烦的说,冬季年关将近小鬼要收人。我被虎的一愣一愣的,后来在报纸上看到,原来冬季人的血管会变窄,容易导致心脑血管疾病的发病率。艹,小鬼收人我居然信了,我真TM是一个天才。

 

书归正题,最近没有生意,我们也落得清闲。这时老沈突然给大舅打来电话,大舅盯着屏幕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接了。基本上这两个人没事是不打电话的,只要打电话就没好事。

 

原来是老沈给一家人驱鬼呢,需要黑狗,他买不着所以让大舅给他买一只带过去。

 

我说这也可以?买狗还让你给他送过去?大舅说,嗯,老沈就这么NB,你不送试试,下次咱有事他也不带来的了。他就是说想喝爽歪歪,你也得给他送过去,还得把管给他插好了。

 

路上大舅还跟我说,老沈这人不会交际,每次要钱手特黑所以留不住回头客。咱可不能跟他学,一定要会来事,大力发展我们的渠道,制造更多的财富! 争取早日上市!

 

我俩从附近的集市买了一只小黑狗就往他所在的地方开,他所在的地方在我市边界,是一个以家具批发而闻名的小地方。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我们终于找到了他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独门独院四合院。

 

四合院的主人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老沈一边嫌弃我们买的狗小,一边跟夫妻俩介绍我和大舅。

 

我当时也是鬼使神差了,突然想起大舅在车上的话:大力发展渠道,制造更多财富。我非常脑残的跟夫妻俩说:我们是干白事的,以后你朋友同事谁死了可以找我。

 

当时大舅就在身后碰了碰我,我想想这话是不太妥当,又补了一句:你家里死人也可以找我。

 

大舅一脚差点把我踹趴下。说到死人,他家前段时间还真的死人了,是女主人的父亲和母亲,原本这个四合院是她父母住的,后来老两口先后都去世了,据说两个富态的老人在一个月内变得骨瘦如柴,最后纷纷死于肾脏衰竭,前后只差了三天。

 

老两口只有一个女儿,财产和四合院自然就归了她所有。她和丈夫并不住在这里,只是每日过来照看偏堂养的金鱼、鹦鹉还有花花草草。

 

怪事就在这样发生了,先是金鱼全部翻了肚皮,没过几天鹦鹉也在了笼子里,到最后种的花草全都枯死了。

 

连续的死亡让女主人就有点害怕了,她又联想到自己死去的父母。于是,她丈夫通过关系找到了老沈。

 

我们把狗送来了,老沈就下了逐客令让我们回去。大舅说,我不和你分钱啊,我就是想涨涨见识。

 

老沈脸上一红,小声说了几句,原来他还没发现问题出在哪呢,怕我们看笑话。

 

据女主人说,她父母以前也住在这,身体一直都挺好的,就是最近半年身体突然开始变差,发现时病情已经相当严重了。

 

这一定是有人使坏了!老沈斩钉截铁。听到这我心里一阵兴奋,就喜欢这种情况,跟解谜似的特刺激,还没我什么事,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

 

不过事情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老沈又是上房,又是放小耗子,几乎用遍了他所有的招数,就是查不出这四合院里有什么问题。

 

一般的邪术,无非是通过刺激呼吸,视觉,听觉的方法来达到杀人与无形的效果,最厉害的当属在角落里放一些具有放射性的玉石,但在这个四合院里老沈却一无所获,可以说已经超过了他的认知范围。

 

我和大舅一人坐了一个小板凳,看着老沈忙前忙后,急的满头大汗。我和大舅落得清闲,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下。你笑什么?老沈指着我说。我根本没笑! 你笑了!我看见了!瞧不起我?老沈说。

 

大舅赶紧拦着,行了行了,别拿我外甥撒气。对了,不行的话这活就别接了,咱们回去吧,天都快黑了。

 

老沈一听不干了,说,你俩回去吧,我今天晚上从这睡一晚看看。大舅看了我一眼,我就知道没好事。我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咱俩也从这住?大舅一敲响指,真是我的好外甥,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有时候我真的挺佩服大舅,胆子大,所以说他能学会驱鬼辟邪的术我一点也不奇怪。

 

告别了女主人,四合院里只剩下我、大舅、老沈。大舅为了活跃气氛,说,哈哈咱们这是老中青组合!老有老沈,中有我,青有我大外甥!

 

我心骂,真不要脸,你瞅你那满脸褶子,听我妈说你6岁就长抬头纹了,还中呢!我呸!

 

老沈则根本没心情打趣,愁眉不展,每一个男人心里都一片柔软的云朵,此时的老沈陷入了沉思。

 

匆匆吃过晚饭,夜色也渐渐降临。老沈把大门一关,把小黑狗绑在栅栏上。他自己睡了正厅,让我和大舅去睡偏堂。

 

偏堂的霉气味儿很重,还有一个股淡淡的鸟屎味儿,一看就是很久没住过人了。我和大舅匆匆上了床,没一会儿大舅就鼾声大作,我则陷入无尽的失眠。

 

现在已是夏末,偏堂又没有安窗帘,窗户外面树影重重,就好像妖怪的巨爪。等待了一会儿,月亮终于爬了上来,月光照亮了整个屋子,我则渐渐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事。好像没发现什么怪事?这一夜难得睡了踏实,莫非那妖术已经不灵了?

 

但当我们张口说话时才发现事情不对,我们三个的嗓子全都哑了,虽然不是很严重,但一齐发哑绝不是巧合。

 

小黑狗更不正常,眼睛通红,显得极为虚弱,绳子把它脖子上的毛都蹭掉了,好像昨天晚上经历一场挣扎。

 

经过大舅的解释我才明白为什么老沈要找一只小黑狗来,黑狗阳性很强,狗血的辟邪能力甚至强过公鸡血,古代术士斗法的时候,让对方的法器碰到黑狗血就能让其失去功效。


老沈就是想看看阳气这么强的动物放在四合院里会不会也死掉,如果真的死掉了,那说明这个四合院里隐藏的东西威力一定很巨大。

 

老沈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急的都快掉头发了,女主人来了,怕老沈难做,还打圆场说,不行我们就把房子卖了,正好我们要移民呢。

 

老沈的倔脾气却上来了,摆摆手说,再给他一晚上,就是不睡觉他也要找到问题所在。

 

可这个四合院真的没什么特别,三面厅房,一面大门,古色古香的很有韵味。听说是女主人祖上传下来的的,还参加过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评选。


从事情的发展来看,我们的错误就是把注意力全放在了四合院上,而忽视了其他东西,这也是到后来才发现的,现在的我们依然一门心思盯着四合院。

 

到了下午,那只小黑狗已经奄奄一息了,老沈让女主人回避一下,他要给黑狗个痛快,顺便取点东西。

 

我也没敢看,只听见一声悲鸣,据大舅说老沈像拧毛巾一样拧断了黑狗的脖子,然后从狗嘴里拔下十来颗狗牙,又取了一小碗血。

 

我对老沈的残忍深恶痛绝,小狗替我们当了替死鬼你却这样对它,我心骂老沈太没人性,完全没想到这黑狗是我买来的。

 

老沈让我挖个坑把狗尸体埋了,我环顾四周,只有四合院中央的大树下有块土地,就埋这吧。走到树下挖了一会儿,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大舅见我停下了,就问我咋了。我说,你看四合院应该是一个“口”字,那在四合院中间种一棵树,那不就是个“困”字吗?会有人这样做吗?

 

大舅表情一下子就变了,盯着树看了半天,这树碗口粗,枝叶茂盛,跟普通的树没什么区别。

 

然后大舅就把我的话跟老沈学了一遍。老沈的脸蛋微微颤抖,脸上的表情跟要高潮了一样,兴奋的围着大树绕了好几圈。

 

我此时则深感:技术宅伤不起啊!老沈把他的麻袋一倒,掉出来不少杂七杂八的东西,从里面找到一本破旧不堪的小本。

 

这就是你的宝贝!大舅眼前一亮。原来这个破本就是当年下乡时,老沈他师傅留给他的手记。

 

老沈大力的翻着本子,我生怕他把本子给翻扯了。有了!老沈叫了一嗓子。

 

看了约有3分钟,现场静的出奇,谁也不敢说话。老沈放下本子拍着脑袋,直骂自己学艺不精,抬头看着大树,略有些颤抖的说道:这,这就是蛊树?

 

蛊树?我还在疑问,老沈突然对女主人说:快告诉我,这树是谁种的?

 

女主人也被问愣了,说:这树以前确实没有,是我父亲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大爷种下的,他说这树是好苗子,能防虫子。我父亲也很喜欢花木,就同意了。

 

说到这,女主人愣了一下,捂着嘴道:好像就是半年前种的,我父母身体也就是从那个时候不好的。

 

有了!老沈狠攥了下拳头,一切谜题解开了!女主人还有点不敢相信,说:我大爷没有理由害我父亲啊,他们是亲兄弟。

 

大舅摆摆手,世界万物有果必有因,无非是情和财。女主人的丈夫插话道:是不是为了那个金碗啊?

 

金碗?女主人解释说,她父亲有一个金碗,和这个四合院一样都是他们家祖传的,她爷爷偏爱小儿子,临死前把碗和四合院都传给了她父亲。不过,在她父亲离世后,这个金碗却神秘的消失了。

 

一定是你大爷设计害死你爸,然后偷偷拿走了金碗,现在他又想害死咱俩,独占这个四合院!女主人的丈夫说。

 

一切,真相大白。但问题还没有解决,蛊树就立在我们面前,除掉它才是我们来这的目的。

 

据手记里记载,蛊树是在元朝发明的。当时的皇帝想赐大臣一死,有一种方法是赐毒酒,但这样的死法传出去对皇室的名声影响不好。于是当时的术士就发明了另一个隐晦的方法,就是下蛊树。

 

一般皇帝都会赠与大臣一个新宅院,宅院正中就种下一颗蛊树。每一个朝圣者心里都有一个麦加,每一棵蛊树里都藏着一个小鬼。


小鬼每夜会从树洞里钻出来,然后吸收一切活物的精元。随着精元越吸越多,小鬼也会变得越来越厉害。从目前的情况看,黑狗只挺了一个晚上,说明这个小鬼的实力已经初具规模了!

 

手记里对蛊树的记载并不多,只有一小段文字,以至于老沈都对蛊树没有印象。而且最关键的如何破解蛊树却只字未提,只是结尾处加了一段:刀砍斧劈,火烧水淹皆不可破。

 

这些常规的方法都不行,看样子只能和它来个一对一了。

 

老沈思考了半晌,围着大树看了几圈,发现了一个小树洞,他思考了一下,把刚才收集的狗牙顺着树洞一股脑的倒了进去。

 

刚一进去,只听树洞内噼啪作响,就好像放鞭炮似的,吓得我赶紧往后退。

 

响声停止,树干上多个地方开始往外流红色的液体,那液体很浓稠,就跟快凝固的血一样。

 

老沈说,这个树洞正是蛊树的名门所在,看样子小鬼夜晚也是从这个洞里钻出来的。动物的牙齿驱邪效果极好(虎牙狼牙最好),从内部打击,应该是把小鬼打成重伤了。

 

但这个方法还不足以彻底杀死小鬼。老沈又捡起他的麻袋,走到树洞那用麻袋将树洞罩住,然后用绳子固定好,说:就等晚上小鬼从树洞里爬出来,直接掉进我的袋子里,来他一个瓮中捉鳖。

 

我问,这个破麻袋子能装小鬼?老沈瞥了我一眼,说:这可不是一般的麻袋!我心里嘀咕:莫非又是用人油泡的?

 

老沈又用黑狗血画了一大把符,递给我和大舅,说把这些符贴到每个房门上方,如果小鬼跑了,可以防止它进来伤人。

 

听到这,我对老沈的敬佩又多了一分,一会儿工夫他就将战略计划周全了。他总是给人一种安全感,好像啥事他都能解决。

 

业界良心老沈,给你这样的男人!kingboxing!送走了女主人,夜晚再次降临,成败在此一举。

 

还和昨晚一样,老沈还在正厅,我和大舅在偏堂,只不过今晚我们谁也不睡觉了,都站在窗户那盯着大树。

 

盯了许久眼睛都酸了,这时月亮不约而至,树影笼罩了整个四合院,好像已经将我们攥在鼓掌之间。

 

大舅实在挺不住了,让我和他轮流看着,有情况叫他。看到正厅里目不转睛的老沈,再看看已经打鼾磨牙流哈喇子的大舅,我真想指着他鼻子大骂:你个屌丝!

 

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老沈的房间那有响动,他在敲窗户上的玻璃,我看了他一眼,他拼了命的跟我指树。

 

我艹!来啦!只见罩在树洞上的麻袋好像动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进去了,慢慢的像充气球一样,麻袋开始膨胀起来。

 

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划过天际,就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声音无疑是从麻袋里传出来的!

 

麻袋毫无预兆的开始激烈翻动,里面的东西想出来!绳子马上就套不住了!

 

只见老沈一个箭步从房间里窜出来,他手里拿着一打子符,估计是想贴在麻袋上。

 

哪知道老沈刚一到麻袋那,绳子突然就断了,麻袋一头撞在老沈肚子上,将他顶了个跟头,手上的符全掉了。

 

接着,麻袋就像被砍断了头的鸡,在院子里到处窜,凄惨的猫叫声也不断发出。

 

我刚想出去帮老沈,大舅却在后面猛地推开我先一步冲到了院子里,刚才的叫声已经把他惊醒了。

 

老沈也站了起来,两个人开始追麻袋,我则站在门口吓得说不出话来

 

终于二人合力将麻袋死死按住,老沈腾出一只手去抓地上的符,就在他腾手的一刹那,我看见麻袋开了口子。

 

糟了!一声撕扯声,那东西顺着窟窿冲了出来!老沈和大舅则像拔河被对方松手一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小鬼不是我想象中的情面獠牙,而是一股白烟!白烟没吓到我,但白烟的举动却吓到了我,因为它直接朝我冲了过来。

 

凄惨的猫叫声,我头发都竖起来了!这小鬼已经发狂了,真不知道被他碰到会怎么样。

 

大外甥!大舅喊道。我也不知道该咋办了大脑一片空白,只等着迎接白烟的冲击。

 

这时我却瞥见头顶的门框上贴着一张符,我再不犹豫跳起来摘下符,闭上眼睛迎着白烟往前一送。闭着眼只感觉眼前闪过一道亮光,虎口发麻胸口像挨了一记闷棍,被冲击力冲倒在地。

 

睁眼去瞧,那道白烟早已经消失无踪。老沈和大舅坐在地上喘气,笑着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第二天,女主人请人把这棵树给砍了。老沈的建议是连根拔起,以绝后患。于是女主人照做了。

 

在清理树根的时候却发现树下埋着一个小箱子,打开一瞧,里面赫然躺着一只金碗,正是她家祖传的那只。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大爷机关算尽,也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把碗埋在这棵树下。

 

后来女主人移民了,房子也租了出去。在她倒腾家里的东西时还给大舅和老沈打来电话,说有些东西带不走如果不嫌弃就都送给他们。

 

大舅回来了,拿回来几幅字画,说是女主人爷爷的墨宝,分家时说把字画都留给她大爷,可她大爷嫌弃寒酸一张都没要。

 

我打开一幅卷轴,是一副字,写着:知足常乐,随遇而安。

 

我想这是她爷爷当年留给她大爷最宝贵的财富,甚至超过了那只金碗。

 

14.老沈学艺

 

老沈从四合院的活里挣了不少钱,在我们开车往回走的时候,老沈突然在后座上说:要不,我请你俩吃个饭吧。

 

大舅一听乐了,说:我跟你这么多年交情,你从没请过客,今天咋还良心发现了?

 

老沈道:要不是你外甥,我也发现不了蛊树。我可不想欠人情,就请你吃个饭吧,也别跟我白忙活一场啊,传出去再坏了我名声。

 

大舅差点喷了:你还要名声?圈里你有个外号知道是啥不?抠%逼•布莱恩特!

 

抠*逼就是抠*逼,我还以为老沈会请我去啥大馆子,没想到还是去了路边烧烤。

 

路边烧烤大舅也没惯着,啥贵点啥,我看了一眼老沈的脸,铁青铁青的。

 

大舅点完,带着满足的表情把菜单递给老沈,说:来,你也点几个吧。

 

老沈接过菜单看了一会儿,拉着长音说:给我来三个。。。。

 

我们和服务员都在等待着,以为他会点什么大菜。

 

结果老沈来了句:给我来三个。。。。来三个杯子!

 

艹!抠喝了点酒,平时话不多的老沈也变得开朗起来,酒,真的能改变一个人。

 

我问:沈叔,能给我讲讲你年轻时候抓鬼的故事吗?

 

大舅插话说:那个没意思,你应该让老沈讲讲他的第一次。

 

老沈一拍桌子,道:好,今天我就讲讲我的第一次!

 

我靠,还有意外收获!没想到老沈又接了一句:讲讲我的第一次见鬼经历!

 

干,又被忽悠了!60、70年代,毛*主席的一句“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让无数城镇学生、青年来到了农村。刚刚上高中的老沈也没能幸免,跟着人流来到了我国东北部某农村。

 

那时候的老沈还是个青葱少年,做事跟现在一样比较一根筋,每天干农活累得跟死猪一样,据他所说,那时候他根本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只想着赶快回家娶妻生子平淡一生。可是后面遇到的人和事改变了他的一生。

 

老沈正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他的师傅,一个睡在羊圈里的老头子。

 

老沈看到这老头挺好奇的,就跟跟一个人打听。那人说,这个老头原来是个道士,经常在村里宣传封建迷信。后来破四旧大潮袭来,老道士没能幸免,被批斗了三天三夜人差点死了。


人们就给他扔在羊圈里,这老道生命力极其顽强,愣是活了下来。现在,队里每天派人给他送点吃的。据说有人看过这老头嘴里吸着羊奶*子,还干过羊!

 

村里的张瘸子娶亲了,这本是好事,但是娶亲当晚新娘子就死了。对外,张瘸子说是新娘哮喘病犯了。但根据当时去他家搬尸体的人描述,新娘子下身都是血,染得满床都是。


村子里传的神乎其神,有人说新娘子得了流血就止不住的病,膜一破就流血死了。也有人说张瘸子欲望太强,把他媳妇给干死了。更有甚者说张瘸子那话儿状如驴鞭硬如角钢,把他媳妇给捅了对穿。

 

村里的怪事正是由此引发的,老沈也由此从一个四有青年变成了猥琐术士。

 

过了几个月。天气不知道为什么变得特别闷热,好长时间没有下过雨了,村里的好几口井竟然也打不出水来,村民们只能从村头的小河里挑水来浇地。

 

有上坟回来的人说,张瘸子媳妇的坟墓出了怪事,坟上的土包往外渗水,阴湿了好大一片土地。

 

话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羊圈里的老道耳朵里,老道像发了疯一样从羊圈里跑出来,披头散发的满村乱跑,边跑边喊:闹鬼啦!坟圈子要闹鬼啦!

 

老道衣服破破烂烂的,头发散乱,浑身脏兮兮的,就跟个大疯子一样。

 

老道被人按下,嘴里还是不停的喊要闹鬼了。

 

本来村里最近就缺水,老道这时候又出来捣乱,生产队队长瞅着来气,让人把老道捆在了羊圈子里,不允许他踏出羊圈一步。

 

老道一口痰吐到队长鞋上,大骂着:呔!你这小人竟敢捆我,我定请下那擎天金刚抽你500鞭子解恨!

 

队长气的发抖,上去就踢老道,踢得老道嗷嗷直叫,再不敢说话了。

 

过了几日,村里的井全都干涸了,村头小河也在一点点的减少。

 

队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再不下雨,别说庄稼了,人都得渴死了。

 

晚上的时候,村里的大娘们急匆匆的跑过来找队长,说她家的二丫头丢了,下午就不见了,现在天都黑了,会不会让人给拐跑了?

 

队长和村长发动了生产队和村民去找,终于在村头的河边发现了二丫头的花鞋。花鞋距离河边有个30多米远,地上有一段明显拖拽痕迹,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拖进了河里。

 

终于有村民在下游发现了几块碎布片,经过辨认碎布正是二丫头衣服上的,除了碎布片外还有一块带着头发的人头皮,从创口看并不是被刀割的,而是被外力生生撕下来的。

 

顿时谣言四起,有人说是河神发怒了,要吃童男童女。队长极力辟谣,但随后几天村里又丢了一只牛,还有人说在晚上看到了坟地那边有个人影晃动,边跑边蹦,一跳能跳5米远。

 

人们越传越邪乎,急的队长和村长团团转。这时有人跟队长说,羊圈里的老头以前是个道士,之前还喊过会闹鬼,要不把他找来问问?

 

队长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恭恭敬敬的把老道请了过来。

 

老道被放出来了,先是指着队长鼻子大骂了一通,然后赶紧跑到河边去看。在他看到河水几乎快干涸时,表情变得很严肃,让人赶紧带他去张瘸子媳妇的坟地里去。

 

全村人几乎都跟在老道后面,当然也包括老沈。来到坟地时大家都吓了一跳,只见张瘸子媳妇的棺材裸露在外面,周围有不少白骨,还有一只腐烂差不多的牛头。

 

由于大旱,村里人早就没功夫来坟地了,谁也没想到坟地会变成这个样子。

 

坟圈子周围潮乎乎的,老道看了直发抖,嘴里念叨:要坏事要坏事!

 

大家都不明白咋回事,老道却一改往日疯疯癫癫的模样一本正经的解释了。

 

张瘸子媳妇下葬的地方风水不好,土壤酸碱不平衡,再加上她本身是横死的阴气极重,在这样的地方下棺很容易养出僵尸。

 

据说百天以后尸体不但不会腐烂,还会从皮肤表面长出真菌,成为死而不亡的僵尸。如果下棺材的地方是一个极为潮湿的地方,这种僵尸很有可能演变成魃。


魃能将把周围的水源吸过来滋养自己,因此会造成周边干旱,甚至造成久旱不雨的现象。魃的坟上寸草不生,坟头会渗水,从目前的情况看这具僵尸已经变成了魃。

 

魃已经能钻出棺材吃人畜了,说明它已经能随意活动了,等它吃的人畜多了还会进化成更强的僵尸——飞魃。据说飞魃非常厉害,能够飞天,还可以在白天活动,就连老道都没遇见过。

 

听到这大家都吓得往回退了退,只有老沈往前凑凑,一直接受科学教育的他头一次听到这么新鲜的事情,就想开开眼界。

 

老道说,来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把棺材盖打开我瞧瞧。

 

虽然几近中午阳光很足,但听完老道的话谁也不敢上去,只有老沈一个人站了过去。老道眼前一亮,说,呦,没看出来年纪轻轻的胆子不小,是个爷们!

 

可只有老沈一个人也抬不动棺材盖啊,老道又说,没事的,僵尸中午不敢出来,只有黄昏和晚上才出来活动。队长鼓起勇气,这才敢上来。

 

老沈和队长来到棺材前,还是犹豫了一下,生怕僵尸会突然从棺材里蹦出来。

 

老道冲他们点点头,示意没事。老沈一摸棺材,就感觉棺材上湿乎乎的,一看全是密密的小水珠。

 

两个合力将棺材从土坑里拽了出来,平放在地面上。

 

大家都围了上去。老沈和队长对视了一下,喊着一二三一齐用力,棺材盖被揭开了。

 

就像打开蒸锅一样,棺材里冒出白色的雾气,顿时一股子臭味飘了出来,味道有点像臭鸡蛋。

 

等到雾气散尽大家才看清楚棺材里的模样,有好几个人当时就吐了。

 

棺材里的是一具长满白毛的尸体,它全身每个毛孔都长着10到20厘米不等的白毛,就连脸上也长满了。手上十个指甲像十把小刀,长长弯弯的,更让人作呕的是,这具尸体竟然微微在呼吸!它是活的!

 

老道看完这才放下心来,还好还好,还没变成飞魃,变成飞魃就连火也不怕了。

 

老道让老沈把棺材盖盖好,让村里人去找几根铁链子,越粗越好。又让队长去找火油和柴火,他要火烧僵尸!

 

等到东西找齐,正好是中午,烈日当头阳气正盛。老道让人用铁链把棺材牢牢绑住,又在棺材周围铺好柴火,浇上火油。

 

老道手持火把走上前去,围观的人纷纷退后。

 

老道抬头看看太阳,又把视线停留在棺材上,叹了口气说:到你该去的地方去吧!随即把火把抛向棺材,柴火见火就着,在火油的催化下立刻将棺材点燃,顿时变成熊熊大火。

 

火焰刚一着起,就听见棺材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接着棺材开始距离挣扎,里面的僵尸想出来。

 

但铁链绑的非常严实,棺材就在一声声惨叫里化成了灰烬,这把火足足烧了二十分钟才停止,期间队长还不断往火里填柴。

 

烧完旱魃后没过几天,井里的水就回来了,憋了许久的天也下起了雨,一切又恢复正常了。

 

队长让人在羊圈边上盖了一个小房子给老道,还找了一个人专门伺候他,那个人,就是老沈。

 

老沈自从看了老道的本领后,就对他毕恭毕敬,端茶洗脚从无怨言、他想学老道的本事,这点苦又算的了什么呢?

 

老道考验了他几次,发现老沈心地不坏,于是将毕生所学都交给了老沈,死后还把他的手记交给了老沈。

 

翻开手记的第一页,老沈终于知道了老道的来历,原来是师从茅山派的一个分支。手记上还有一行老道留给他的话:汝之本领尽用于匡扶正义救民于水火,如若心生贪念恐遭青天谴之。

 

老沈翻烂了手记,却没有再看过师傅给他的劝告,他也真的如老道所言遭了天谴,不过,这都是后话。

 

15.开车惊魂

 

我的车本终于下来了,以后可以开银舰了,这次的事正是在开车途中遇到的。

 

银舰是手动档的,作为新手的我总是熄火,大舅教了我好多次,我还是会出错。我也很无奈,只能寄希望与熟能生巧。

 

接了一个村里的大活,是村书记家有人去世了,那排场都快赶上山西煤老板了。车队的车是卡宴,在村广场摆了不下50桌,收礼都收到手发酸。吃饭的时候我挺纳闷,为啥一个村书记能有这么多钱。


大舅随便跟我指了指:看见每家每户的太阳能热水器了吗?随随便便给他点回扣就够咱们吃好几辈子了。你再看看村东头要修的那桥,工程款谁把着?还有国家发下来的补贴,先到谁手里?傻小子,你才刚上路类!

 

大舅说话的时候特装逼,一脸老江湖的嘴脸,说完往嘴里夹了一个大虾,紧接着就噎着了,咳嗽了好几下才吐出来。

 

我心道,让你装B!不过大舅说的确实有道理,我发现越小的地方当官的越能捞。反而大城市的领导不敢明目张胆,因为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那个位置呢?有人说最能反腐的是领导下面的人,我想这话有一定道理。

 

吃完饭又折腾了一会儿。天空渐渐转阴,今天有雨天气预报里播了。于是大舅和村书记打了招呼,收了钱就往回走。我跟大舅提出要求让我开车,大舅看了眼天,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钥匙甩给了我。

 

回去的路都是山路,要开好一阵子才能上国道,只有上了国道我们才能返回市区。

 

走山路也有走山路的好处,两边都是大山景色很美,而且视野空旷不会堵车。

 

开了一会儿天几乎都黑了下来,并不是因为到晚上了,而是乌云密布,暴雨即将来袭。一滴雨滴落在车窗上,像被摊开的煎饼,接着雨点噼里啪啦的往下落,雨终于还是下起来了。

 

大舅让我放慢车速,因为下雨会影响视线。我放慢速度,但视线依然不好,这雨下的太大了,就像有人拿水桶朝你泼水一样。每年我市都会下几次这样的暴雨,经常造成市内排水系统瘫痪,积水遍地。

 

没想到这场暴雨让我给赶上了,车窗上的雨刮不停的工作,而我却还是看不清路。

 

大舅担心我撞上啥东西,让我找了个靠谱的地方把车停了下来,说等雨小一些再走。

 

车窗外的雨噼啪作响,我和大舅干脆从车里眯了一会儿,等到大舅摇醒我的时候,雨已经完全停了,再一看表,卧槽!都9点多了!我俩从村里出来的时候是5点,在雨中开车开了有1个多小时,这一觉竟然眯了快3个小时!

 

不过不是这三个小时我们也不会遇到后面发现的事。

 

我打开车灯,在山路里飞驰。我第一次开夜车就开的这么快,吓得大舅把安全带都系上了,大声说你慢点开雨天容易发生侧滑,我理论考试可是得了100分的!

 

我也知道雨中行车的危险性,于是专心致志的盯着前方。又开了一会儿,大舅突然说,哎?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个人?

 

有人?这么晚了,又刚刚下过大雨,这山路上会有人?

 

我往大舅指的方向一看,可不咋的!虽然一片漆黑,但在车灯的照射下,还是能看到前面有个白点,随着越开越近能看出有一个人正沿着路行走。

 

大舅身体突然直了起来,显得有点坐立不安,用严肃的语气跟我说:加速!别停别停!

 

我一愣,脚上直轰油门,银舰的发动机发出空转的轰鸣声。可令我没想到是,车不但没加速,反而越来越慢!

 

距离那个人越来越近,大舅急了:你TM咋回事!赶紧加速啊!

 

从大舅的表情我能看出事情的严重性,这人八成是个野鬼,我急的满头大汗,深一脚浅一脚的踩油门,但车就是不听使唤。

 

终于,银舰在距离那人10米远的地方停了,竟然熄火了!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那人被光晃得转过头,用手遮住眼睛,这时我才发现她是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女人,挺着个大肚子,还是个孕妇。

 

那孕妇看到我们,就朝我们的车走了过来。大舅面无血色,一句话也不说。

 

这沉默更让我恐惧,我祈祷着,银舰啊银舰,你一定要给力啊,可别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打不着火啊!

 

我一拧钥匙门,着了!我大喜,眼看孕妇就要走了过来,我一脚油门下去,猛抬离合,银舰发出一声剧烈的轰鸣,在大山里显得格外洪亮。

 

果然,车,又熄火了。我是一个新手,每次起步都容易熄火,在这关键时刻,我又熄火了。此时的大舅已经无力吐槽,只能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那孕妇走到车跟前,对我们说:师傅,能捎我到某村吗?

 

我看看孕妇,脸色红润谈吐得体,并不像个女鬼,心里的戒备就放松了下来。

 

大舅也在犹豫,孕妇又说:师傅您就捎我一段吧,我挺着个大肚子不方便,这么晚了您就放心我一个啊?

 

大舅还是心软了,朝后面指了指,孕妇千恩万谢坐到了后排。

 

孕妇说的村子离我们现在的地方并不远,大概10分钟车程。

 

车里一片寂静,孕妇不说话,大舅也不说话。我怕尴尬就问:大姐,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啊,不怕出意外吗?

 

孕妇道:啊,我回娘家来着,我心思离得不远就走回去,没想到遇上大雨就耽搁了。

 

这时,沉默许久的大舅突然说道:那你衣服怎么没湿?这话一出,我脑袋嗡的一声,对啊,刚才那么大的雨,为啥她衣服一点也没湿呢?这么黑的天一个女人家在山路上走,这不符合逻辑啊!

 

那孕妇竟没搭腔,我从后视镜往后看,她的头埋藏在长发里,双手抚摸着肚子。

 

大舅大声喝道:停车!我反应过来,一脚刹车将车定住了。

 

大舅头也没回,冷冷地说:你走吧。那孕妇低着头推开车门,然后朝我们鞠了一躬。

 

大舅从塑料袋里掏出一沓子钱,往地上一丢,道:留着买点什么吧,咱们走。

 

我吓傻了,发动车子,银舰再没熄火很顺利的启动了。我为什么吓傻了?那塑料袋里的装的是我们今天用剩下的纸钱!

 

大舅双手捂住脸使劲搓了几下,想让自己清醒下来。

 

我想发问,大舅似乎知道我在想问什么,先开了口:你们这些年轻人可能不知道,但我们稍微上岁数的人都知道这么个事。


这条山路几年前出过一个特别出名案子,还上了当地新闻,有一个孕妇在回家的路上羊水破了要生孩子,她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经过的车辆无数却没人肯停下车施救。孕妇因为大出血死在了路上,等到她丈夫赶到现场时,发现孩子脑袋卡在下身没出来,活生生给憋死了。她丈夫哭成泪人,只能悔恨自己没有陪着妻子,造成了一尸两命的结果。

 

从此以后怪事就出现了。有经过这条山路的司机反映,说晚上开车会在路上看到一个行走的女人,挺着个大肚子,看到车辆还会冲他们招手,可是谁也不敢停。后来我市的出租车司机晚上拉活,凡是听到要走这条道,一律拒载,就算投诉也不拉你。

 

我说,你既然知道这个事为什么还让她上车。

 

大舅说:当时我也挺惊讶的,没想到这事会让咱俩遇上。不过既然遇上了就别认怂,因为我觉得,咱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算是鬼,也不会害肯帮助自己的人吧。

 

我一路上再没有说话,脑海中总是出现孕妇倒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场景,她看着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眼睛逐渐失去了光泽.

 

16.房地产开发

 

还记得老尚吗?他和大舅的联系一直没断,隔三差五的还给大舅送点海鲜打打牙祭。他的海鲜市场火的一塌糊涂,他也换了辆好车——丰田凯美瑞。


有一次老尚给大舅打电话,说最近他的车有点邪门,车窗户破了个大洞,车身上也有不规则的划痕,里面的东西却一样没丢。他查了小区监控,由于监控设备还比较落后,夜视功能能差,只能大概看到有个黑影在车前摇摇晃晃。

 

老尚问,用不用请老沈过来给看看?大舅说,不用,这点事我就能摆平,我给你弄个符,你贴在车上就好了。

 

老尚一听挺高兴,赶紧过来取符。见到大舅手里的符,老尚当场就傻了,我则在边上笑个不停。

 

原来大舅去2元店给老尚买了一个贴纸,上面印着个国旗,还写着几个字:车是日本车,心是中国心。

 

大舅说,老尚,别跟我客气,拿回去贴车标上,我保证你没事!老尚板着个脸走了。

 

大舅见老尚走远了,哼了一声:让你买日本车,挨砸了吧!

 

我问:那监控上摇晃的黑影是怎么回事?大舅说:那更简单了,喝多了的醉汉穿了个黑衣服,看到老尚的日本车心里不爽呗。


砸车的人一般都有仇富心理,再加上酒精的催化就给砸了。你以为鬼都那么闲啊,没事刮车玩?

 

我笑的实在是不行了。虽然大舅喜欢调戏老尚,但老尚还是很信任他,并且给大舅介绍过好几个生意,当然也有好几次请大舅帮忙。

 

这一次,又是老中青组合集体亮相。这次是帮一个房地产老板调风水,这个房地产姓商,我们就称呼他为商老板吧。商老板和老尚是好朋友,在酒桌上得知老尚认识能人,就想请过来帮忙看看。

 

商老板新开发的楼盘就建在我市的护城河边,又取了一个外国名字,显得特别高端。没想到的是,如此高端洋气的楼盘却成为了我市市民口中的笑谈。因为有一栋楼盖歪了!


也不知道是地基没打好还是因为施工人员偷工减料,总之这个楼出现了倾斜。商老板降低了售价,还特意请了鉴房师来鉴定,证明倾斜并不会造成楼房倒塌,但斜楼还是影响了整个楼盘的销售。

 

见到了商老板,他普通个头,挺着个将军肚,穿的很好,一看就和老尚那种暴发户不一样,是个精明商人的打扮。不过商老板说话有点拿腔拿调,带着一点傲气,大概是因为人家钱多势大,天生就带着优越感吧。

 

商老板带着我们三绕了几圈,我也终于见识到了我市的比萨斜塔。这个楼盘一共盖了3栋,贴着河边依次排开,出现倾斜的这栋楼是第二栋,也就是中间的这栋楼。


其实近处看看,这楼并没有传说中那么歪。不过老百姓攒了一辈子钱就是想买一个好房子,哪怕有一点糟心的地方,人家也不会掏钱的。

 

商老板说开发这块地方真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楼歪了卖不动,之前的业主天天打电话嚷嚷要退,他都快被烦死了。这次请我们来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帮忙看看,能不能给调调。

 

大舅不懂风水,但还是跟着瞎点头装明白,来之前他说,来了就要分一杯羹,一定要让自己有存在感。

 

想到这,我也假模假式的摸着下巴,好像看出啥门道。大舅点头,而老沈则无奈的摇头,问商老板:你开发楼盘的时候没琢磨找个风水先生来看看啊?

 

商老板说找了,先生说靠河水能借财气,这块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老沈哈哈大笑,说商老板被忽悠了,居住地靠湖靠河确实能聚财气,但这里的水体有一个讲究,叫作曲水环抱,就是说水体要将住宅围住形成环抱之势,只有这样的水体才能给商者、居住人带来财运。


像杭州西湖边的房子,被湖水环抱,是非常好的居住地和商铺。而你这个楼盘,依次排开建在河边,河水笔直流过,所有的运势都顺着河水被冲走了,你不倒霉谁倒霉?

 

商老板听完再没有了之前的傲气,脸色有点紧张。老沈看了又看,说你这三栋房子运势不一,已经形成了白虎煞,靠下游的房子会压住上游的势,居住在上游的人,轻者容易患疾病,重则会出现死亡现象。

 

商老板吓坏了,要是再闹出人命,那他这个楼盘就彻底完蛋了,又听到老沈说的白虎煞,以为是啥厉鬼呢,吓得赶紧抓住老沈的手让他帮帮忙。

 

老沈拨开商老板,说你这楼已经建成了,我再怎么调它也不可能变成好风水,我只能帮你破了白虎煞,让这楼盘以后不会闹出乱子。

 

商老板虽然不太满意,但目前也没别的办法办法了,只得答应。

 

于是,老沈让他找人去石雕店买四只麒麟回来,在小区出入口各摆两只,这样就可以破白虎煞了。

 

商老板不敢含糊,赶紧命人去买,下午就买回来四只大麒麟,真是人傻钱多的代表。

 

他们调麒麟的时候,我嫌无聊就跑到河边看钓鱼。有个老头正钓呢,看了眼商老板的方向,好像故意说给我听似的:瞎JB折腾啥啊,活该他赔钱!

 

我一听乐了,便问:大爷,他怎么就活该了?老头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前一阵子出的事你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摇了摇头。老头说:妈的,黑心老板肯定使钱了,不然这么大的事应该上新闻了。

 

我来了兴趣,忙问老头咋回事。老头也钓不上鱼,就放下鱼竿打开了话匣子。

 

我市的护城河最近几年水质不好,市里便派人往河里投了不少鱼苗,想净化水质。鱼苗投完,水确实清澈了许多,由此也引来了大批钓鱼的人。白天河边几乎围满了人,到了晚上还有零星的人支着鱼竿守望。

 

事发的晚上,老头正是目击者之一。那天晚上月朗星稀,大概12点多了,河边还有3、5个人下着杆。等了一会儿,有个人指着河里说,哎?你们看河中间是不是有个人啊?

 

几个人聚在一块一看,还真是!河里有个人在河里朝他们挥舞胳膊,有人落水了!

 

有会水的人赶紧脱了衣服鞋子下了水,老头则朝河里那人喊,让人坚持住,有人来救你了。

 

救人者朝落水的地方游去,越游发现那人情况不对,脸都沉下去了,再不快点就要淹死了!

 

黑咕隆咚的,也看不清是男是女,刚游到那人身边,救人者就发现,那人已经不动弹了,就像服装店里的模特,静静的飘在河上。

 

救人者心道坏事,一拉那人胳膊,一手恼人的滑腻。一股臭味也钻进鼻中,救人者此时突然想起来,人要是淹死了会沉下水去,只有死了好几天,体内形成气体才会让尸体浮出水面。莫非眼前这个,是具死去多日的尸体?

 

救人者装起胆子轻轻的将他翻过来,只看见一张几近腐烂的脸庞,翻起的眼白,张大的嘴里则塞满了水藻,果然是具死尸。

 

吓得救人者一蹬水,三下两下就返回了岸上。

 

老头他们报了警,民警找了条船才把尸体托上了岸,那尸体早已经硬了。刚浮上水面胳膊还是高举着的,所以看起来就像在挥舞胳膊。

 

一查,死者是附近工地的农民工,那个工地正是商老板的斜楼。

 

老头说,商老板这个楼盘没挣着钱,一直压着钱不给包工头。面对要账的农民工,包工头和商老板一起玩起了踢皮球。说到底最吃亏的还是农民工,干了一年多活,一分钱没挣着。


说?人家笑脸相迎,就是不给。打?你外地人斗不过财大气粗的商老板。闹?商老板和包工头集体跟你玩消失。

 

死人以后,商老板怕媒体炒作,这才肯给包工头结款。

 

是借酒消愁失足落水?还是心灰意冷故意寻死?没人知道那个农民工的死因,只知道钱终于到手了,不过,是用生命换来的。

 

大家都说,这人是被商老板间接害死的,如果他早点结钱,人家早就回家了,怎么可能客死他乡?

 

老头说的义愤填膺:这民工也傻,你苦逼一样的走在河边寻死腻活,人家大老板在洗浴中心抱着小姐。你说他没钱?他省出一口能养活人家一家子!你说他赔钱活不活该?

 

听完我沉默不再说话了,找到大舅把事情跟他俩学了一遍。

 

老沈和大舅听完也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安完麒麟,老沈对商老板说,要想破白虎煞,还有最后一步,必须要你亲自完成。

 

商老板问,是啥?

 老沈说,面朝河水,跪下!磕三个响头!

 

商老板不干,手下都在,我堂堂一个老板怎么可能磕头呢?换个别人代磕行不行?


 老沈眼睛死死盯着商老板,说:该咋办我都跟你说了,你磕还是不磕?

 

商老板被逼无奈,只能走到河边跪下了。周围围了一大帮人看热闹。老沈看出商老板想应付了事,大喝了一声:要虔诚!

 

商老板瞪了老沈一眼,老沈眼光却不退让。咣咣咣!商老板连着磕了三个头。河中央冒起了几个气泡,好像有几只小鱼游过。

 

你我都知道,那三个响头是磕给谁的。

 

17.又是金大姐

 

手机来电显示的是金大姐的名字。

 

看到这,大舅闭上了眼睛,自言说:该来的还是会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电话里,金大姐只是我们上回帮了大忙,想把剩下的5000块钱给我们结了,问我们啥时候过来拿。

 

大舅在电话这头干笑,说你打我卡里吧。

 

金大姐又说,村里人都想你们了,过来看看我们吧.大舅实在是忍不住了,试探性的问:是不是后山出问题了?

 

金大姐也不再藏着,说:还是老弟聪明,村长都急疯了,你过来帮忙瞅瞅吧。

 

前一段时间我们曾帮过金大姐,金大姐父亲去世,将棺材下错了位置,正巧放在了一个老棺材上面,一墓不容二主,结果搞的一家鸡犬不宁。后来村长派人把老棺材给挪到后山去了,才算把这事解决。当时大舅就曾预言,挪棺是大忌,后山一定会出问题,果然问题就来了。

 

我说:大舅咱别管那闲事了,搞不好出危险,清朝的棺材那得多大劲啊!

 

大舅说:这售后出问题了,不去能行吗?咱做事得负责啊!苹果为啥上315了?不就是售后不行嘛!

 

当时我就感觉大舅的身形高大了不少,这道德观直逼业界良心啊!我低下了头,为自己的猥琐思想感到羞愧。

 

没想到大舅又来了一句:再咋的,也得把欠咱那5000块钱要回来啊!

 

我日!驱车直奔目的地,路上我还问,要不要叫上老沈?

 

大舅说,看看再说,如果能解决咱就办,要是事太大咱再叫他,不然又得多一个分钱的。

 

唉,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大舅和老沈都有了点变化,变得更有人情味了。我在想,是不是他俩在为从前做过的错事而还债呢?

 

刚开到村口,金大姐已经在等着我们了。她直接把我们带到了村长家里,村长见了我俩跟见了亲爹一样,又是端茶又是递水果的。

 

看这殷勤劲好像事情挺大,我和大舅紧张的对视了一下。

 

村长神神秘秘的终于开了口,说最近村里总死鸡。

 

我差点没从凳子上滑溜下去,大舅也喷出一口茶水。尼玛死鸡你找兽医啊,你找我俩干啥来啊?

 

村长说你先别急我慢慢说,我是党员,本来不信这玩意的,但是老金家那事闹的沸沸扬扬的,我不信也不行了。最近村里人家养的的鸡总死,都有4、5回了,死了10来只了都。你说这事他怪不怪?

 

我五官拧成麻花,说,死鸡也不是我们的专业啊?是不是有黄鼠狼咬死的?

 

村长说不是,奇怪就奇怪在这,鸡脖子没有伤痕,僵硬僵硬的,就像害了瘟病死了。兽医我们也请了,但也看不出问题来。你说是不是被吸了阳气呢?

 

大舅则从村长的话里听出了信息,后山!挪棺的后山!不过大舅还是有地方没想明白,以前他也遇见过鬼吸动物阳气的事情,不过像这种专挑鸡下手的他还真没遇到过。


莫非后山那只冤鬼就好这口? 大舅也搞不明白怎么回事,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去后山看一看那口棺材。

 

村长找了个村里的年轻人二力给我俩带路,临走前大舅嘱咐村长,告诉村民晚上不要到后山去转悠。

 

从村里到后山有一段路要走,虽说距离不远,但路上要穿过一片小树林,着实耽误时间。

 

走了十五分钟我们终于来到了后山,那口棺材被埋在了一个小山包上,站在山脚下就能看见。顺着山路走了上去,发现坟包已经被雨水冲刷的很厉害了,甚至露出了棺材的一角。

 

大舅眉头一皱,对二力说:你们这也太糊弄了!

 

二力道:也不是自己家的事谁会那么上心,象征性的埋了几下就拉到了。

 

大舅抿着嘴唇不再说话,仔细观察着坟包,愕然发现脚下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

 

大舅问二力,你看看这是什么洞?二力看了看,有点像耗子洞。

 

耗子会在这种地方挖洞?地势未免太高了点吧。大舅琢磨了一会儿,蹲下来往洞里看,当时我有点担心,生怕里面会窜出什么东西把大舅一口咬翻。

 

什么也看不到,大舅只能站起来,拍拍手说,时间不早了咱们先回去吧。

 

那时候正值初春,天黑的很快,大概5点,天就有点微微擦黑了。我和大舅跟在二力后面走,树林子里时不时会传来鸟叫。


走着走着大舅感觉不对劲,便问二力:我记得咱们来的时候也就走了一刻钟,怎么现在走了这么久还望不到头呢?

 

二力突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对我们说:糟了,好像鬼打墙了!

 

听到鬼打墙我虽然心里也咯噔一下,但还是比较镇静的,毕竟三个大老爷们在一起,而且天还没黑透。

 

我望了眼大舅,大舅说别着急,二力你再好好看看,我们相信你。

 

二力咽了下吐沫点点头,又跟着二力继续走,我始终认为只要捡直走就可以,总归是能走出去的,毕竟这林子不大。

 

但随着天逐渐黑下来,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里。大舅突然叫住我们,说别走了,你们看前面。

 

我定睛一瞧,发现前方林子的尽头竟然是后山前的荒地!坟包很显眼的在山头上立着,好像在向我们示威。我看了眼时间,6点了,1个小时我们竟然又走了回来!

 

真的鬼打墙了!在阴气重的郊外就容易发生鬼打墙的现象,以为在走直线,实际上是绕着一个地方绕圈。

 

黑暗已经将林子笼罩,好像眼前被蒙上了一层毛玻璃。也不知道是因为林子里潮气大,还是被吓得,我出了一身汗,汗水被锁在外套里出不来,别提多难受了,就跟有蚂蚁在身上爬一样。

 

我赶紧问大舅咋办。我舅说,我小时候遇到鬼打墙就骂脏话,骂着骂着就走出去了。

 

我说你示范一下。大舅清清嗓子,指着天来了句:我艹!我艹这世界!

 

这一嗓子在林子里还形成了回响。艹这世界!这世界!世界!界!

 

我们三全乐了,也跟着来了两句。后来出去以后我才知道,骂脏话破鬼打墙是大舅瞎掰的,目的是让我们尽快的放松下来,因为我们现在最怕的就是紧张,人在紧张的情况下什么也做不了。

 

天已经完全黑了,如果不想在林子里挨一夜就得赶快出发。

 

这回大舅在前面走,让二力凭借印象给他指路。黑暗总是能带给人恐惧,林子里时不时会传出几声猫头鹰的啼叫,叫的人头皮发麻。这时我突然看到远处的好像有个人影,正在冲我们招手!

 

我赶紧叫住大舅,大舅说他早看见了,别管他,继续走。

 

我边走边注视着那个人影,那个人影一路跟着我们小跑,跑一段就会停下朝我们招手。好像在招呼我们过去。

 

大舅头也不回的对二力说,二力你们农村人应该知道这玩意吧。

 

二力点点头说,我们都管这东西叫伥,在林子里经常遇到,不去理它就好。

 

大舅补充道,伥是被老虎或者豺狼咬死的人变成的鬼,死后阴魂不散,会引导迷路的人去野兽的巢穴。为虎作伥说的就是这个。

 

我很难想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很想看看伥到底长的什么样。走路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往人影的方向看,可是那个影子模模糊糊,只能看清楚轮廓,跟了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我听到大舅大呼出一口气,再往前一瞧,前方灯火辉煌,我们终于走了出来。大舅后来说,万物的运动轨迹都是圆,把一只鸟蒙上眼睛飞,你会看到它在天上兜圈子。


鬼打墙也是一样,人在失去方向感的情况下,按照本能走都是个圈。如果在郊外遇到鬼打墙,首先不能惊慌,接下来就要寻找标记物。


这里面标记物有讲究,郊外的树木石头基本模样差不多,如果用这些东西作为标记,容易造成记忆混乱。最可靠的标记物就是天上的北极星,大舅根据二力的指路,再加上根据北极星判断出的方向,最终带我们走出了林子。 

 

等到我们赶到村长家,三个人都累得快倒下了,就好像经历了一场长征,再一看时间,都快8点了,我们足足在林子里绕了3个小时!

 

村长说我们再不回来就要派人去找了,赶紧招呼我们进屋吃饭。等进到屋里,他们看清我们的脸时全都惊得张大了嘴。

 

一照镜子才发现,两只眼睛上有两个淡淡黑掌印,就好像有人用手蒙住眼睛留下的。难道这就是小鬼蒙眼?

 

大舅晚上给老沈去了个电话,把事情给老沈学了一遍,老沈在电话那头大骂了大舅一顿,说下棺本就特别讲究,更别说挪棺了,他们不懂你也不懂吗?

 

大舅说当时光想着拿钱走人了,而且来了考古队,我以为人会给拉走呢。

 

老沈语气更重,说现在体制内你还不知道吗?有一部分害群之马,拿国家的钱不干事。我明天就过来,找个风水好地把棺材重新下了。要是出了乱子你得负全责。

 

本以为这事等第二天老沈来了就能解决,没想到当天晚上还是出了事。

 

村长安排我和大舅从二力家睡,二力家家庭条件一般,屋里连厕所都没有,只是在院子里有一个简易的小木屋。

 

晚上也不知道睡到几点,我突然尿意盎然,于是就起身想尿到尿盆里。刚解开裤子,就听到床上的大舅说,到外面撒去,尿屋里熏的我头疼。

 

靠!事还不少!泼你一脸!我惺惺的走出屋子,从小木屋里好好的解决了一下。

 

我刚想回屋,下意识的往大门口扫了一眼,就这一眼让我发现了不对劲。

 

二力的院子有一个铁门,铁门距离地面有个花盆那么高的空隙,是方便家猫随时回家用的,村里几乎每个家门都有这么个空隙。

 

我愕然看到,铁门下出现了一双脚!鬼还是小偷?

 

我当时只想找一个地方藏起来,正巧看到身后有一个用稻草堆成的大草垛,我一步窜到了草垛后面,死死的盯着门口。

 

铁门下慢慢的伏下来一张脸,我甚至看到了他隐约呼出的白气。虽然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我知道,这人正在往院子里窥视!

 

紧接着发生的事让我不敢相信,那人竟然顺着空隙钻了进来!那个空隙也就只有一个花盆那么高,那人竟能从那么小的空间钻进来!

 

那人站直身子,也就只有1米5,长得巨瘦,就跟一只站立的猴一样。

 

我可以确定他是个人,因为他有影子,况且鬼进门还用得找钻吗?

 

那人不偏不倚,径直走向了二力家的鸡圈。鸡圈?死鸡!

 

莫非最近村里死的鸡并不是后山的鬼所为?而是眼前的小个子!

 

那人非常熟练的打开鸡圈,从里面掏出来一只鸡,他抓鸡的手法特别巧,鸡不会挣扎也不会发出声音,就跟在睡觉一样。

 

天空突然打下来一道闪电,这是要下雨的前兆啊。

 

闪电将整个世界照如白昼,在闪光中我看到那人解开了裤带,露出了那话儿。

 

我艹,他要干什么?那话儿已经挺了起来,他双手抓着鸡屁股狠狠的一捅。只见鸡的翅膀突然一张,叫都未叫,好像突然被急冻了一样。

 

一下,就这一下,鸡已经死了。那人丢下鸡尸,从鸡圈又掏出一只,照葫芦画瓢。

 

我惊得呆住了,此时地上已经有两只死鸡了。闪电过后就是惊雷,雷声突然响起,那人被吓得慌了神,丢下死鸡想走。

 

我再不忍耐,冲出来大声叫一声:干什么的!二力的屋里灯立刻亮了,那人朝我这方向一看,我与他完成了对视,他劈头散发的,看到我后撒腿就跑,想顺着门缝钻出去。

 

仓促中他被卡了一下,耽误了他逃跑的速度。这时,二力和大舅已经从屋里出来了,我指着地上的死鸡说,快追,杀鸡的人跑了!

 

二力也不敢耽误,打开锁我们三人就追了出去,隐约能看见前面有个人影在奔跑。

 

那人跑的飞快,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他竟然跑进了后山的林子里。二力在后面喊:别往前跑啊,前面是后山!

 

没办法,我们三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进去。没想到刚出来几个小时,现在又要进去了。

 

林子里漆黑一片,我们立刻失去了方向感,而且很快下起了雨,地上深一脚浅一脚,很容易滑倒。追了一会儿,前面那人终于停了下来,靠在树边上直喘气,看样子是累坏了。

 

我们三个赶快跑上去,那人见到我们吓得直往后退,这时我才看清他的模样,也就15、6岁,头发已经被雨水打湿,浑身脏兮兮的,骨架很小头也很小。

 

没想到二力先大喝了一嗓子:你妈比!白傻子,咋JB是你?白傻子?二力居然认识!

 

白傻子嘴里乌拉乌拉的,说的话一句也听不出来,倒像是个哑巴。

 

二力接着骂:艹你吗!你TM敢偷鸡,明天我告诉村长,让他打死你!

 

这时白傻大叫一声,起身就跑。我刚想追,被大舅一把拦住,道:别TM追了,再追就到后山了,要是再鬼打墙,这乌云密布的咱就走不出来了!

 

二力也说是,反正都知道是白傻子了,明天咱们告诉村长再说吧,再往里跑恐怕会出事。

 

看着消失在林子里的白傻子,我只能祈祷他别出事。

 

第二天二力把我看到的事情跟村长学了一遍,老沈也很及时的出现了。村长找了几个年轻小伙子,我们几个趁着大中午阳气最重的时候往后山走,刚走到后山,就看见坟包上面好像趴着个人。

 

走到坟包前一看,那人果然是白傻子,他仰倒在坟包前早就断了气。他脖子上有一个很明显的勒痕,翻着白眼,吐着舌头,好像是被人勒死的。

 

村长派人先把白傻子的尸体搬了回去,我们几个把那口棺材给挖了出来。掀开棺材盖,里面只剩下几根细骨和一大撮没腐烂的头发。老沈赶快让人把盖盖上,在附近寻了个好地方重新下了。

 

没人知道白傻子是怎么死的,报了警,警察也立了案,但却没有任何线索,据说案子至今未破,已成了无头案。

 

白傻子他妈哭成泪人,她丈夫前几年刚刚因为救人淹死了。儿子虽然傻但也是个心灵寄托,现在家里就剩下一个,真不敢想她今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至于白傻子艹鸡,二力跟村长叨咕了一遍,村长见人都死了也没追究,将一切怪事归罪与后山的那口棺材。

 

回家的路上,大舅把在坟包上看到洞的事跟老沈提了一下,老沈琢磨了一会儿,白傻子会不会是被棺材里那撮头发勒死的?那个洞口正是头发钻出来的通道呢?

 

想到这我头发发麻,脑海中浮现那个场景:在电闪雷鸣中,白傻子被头发勒死在了坟包前。

 

可怜的白傻子,他本就没有爹,又是个智障儿,平时在村里一定没少挨欺负。于是,他将怒火和青春期的欲火全部发泄在了鸡身上。只是,他抓鸡的手法究竟是怎么练成的呢?

 

还有好多事我想不明白,白傻子他爹既然是救人死的,那应该是烈士是英雄,他的家属也应该受到人们尊敬。为什么还会有人欺负白傻子呢?


再者说,如果村里对白傻子有足够的重视和关心,那他还会死吗?想了一会儿头就疼的不行,干脆不想了。

 

18.压新床

 

四喜哥是我发小,小时候经常带着我玩,他长得极帅又会忽悠,可谓御女无数,这一点我一直很羡慕。

 

许久不联系的他突然联系上了我。据我多年经验,这样的电话无非是两种情况,1:他要结婚了,2:他死老爸了。从不紧不慢语气上,我断定情场浪子要结婚了。

 

寒暄了几句,四喜问到了我最近干啥工作呢?

 

我想了想,说干知宾会不会让他瞧不起?于是便说:在做人类超自然现象的研究。

 

四喜哈哈大笑,说:你都成研究生了,真厉害。我脸上一红,心道只能研究死,研究不了生。

 

四喜又问:你小子还是不是处男?有好事找你,给红包的!

 

我一听,嗯?啥意思?脑海浮现出中年丧偶富婆寻一纯情小男生共度良宵的画面,都说处男破处能收红包,没想到这好事让我遇到了!于是违着良心说是。

 

四喜道:行了,下周六我结婚,我知道你小子属相正合适,又是处男,头天晚上你过来给我压新床吧!

 

干!果然是结婚!这段时间也不忙,提前跟大舅打了声招数就走了。

 

在四喜家的新房里,跟着一大帮人一起布置屋子。好久都没和这么多岁数相近的人接触了,我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深感自己与现实脱节。在别人上学为梦想奋斗的时候,我却在为生活而奔波挣扎,有时想想,真不知道自己这条路走得到底对不对。


每天就如同行尸走肉,毫无目的的活着,接到电话去出活,遇到危险往后躲。看着儿时的大哥四喜即将结婚,真心羡慕嫉妒他那样朝九晚五的生活。

 

等到收拾的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四喜临走跟我嘱咐了一下,告诉我晚上尽量把每个屋灯都开着,睡觉的时候不要流哈喇子遗精。

 

我笑着捶了他一下。四喜临出门跟我做了个抱拳,说:兄弟辛苦了,明天吃饭一定多喝几杯!

 

随着大门关上,整个屋子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

 

当时我站在原地愣了1分钟,深感自己不是东西。如果四喜哥知道他找了一个干白事的非处压床,会不会杀了我呢?

 

看了会儿电视,顺便吃了点他家的瓜子花生。大约11点,我看了眼窗外,好多人家都熄灯了。我心道明天还要早起,于是也关上了电视准备睡觉。

 

去卧室经过厕所,发现灯没开。四喜特意嘱咐要开灯,我啪的一下把灯打开了,发现浴室装修的还真不错。

 

要不?洗个澡?四喜哥,兄弟再对不住你一次,浴室我先用了!

 

本来挺高兴的想洗澡,哪知道我的噩梦这才刚刚开始。寂静的屋子里传出了阵阵水声,水蒸气顿时充斥了厕所。我刚洗了头,突然听到厕所外有响动,好像有人光着脚从大厅里跑。

 

谁啊!我大声的喊了一嗓子,屋子里回荡着我的声音。

 

进人了?我关掉阀门,仔细听外面是不是有声音。

 

外面死一样的寂静。大概是错觉吧,我重新打开阀门,热水冲走泡沫,也带走了白天的疲劳。

 

我闭着眼睛去摸挂在钩子上的浴花,摸到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刚想拎起来就发觉不对劲,怎么。。。这么沉?

 

当时我愣了三秒钟,任凭水流冲击脑袋,再用手去触,发现圆咕隆咚的,那触感,倒像是在摸一个人头!

 

我赶紧睁开眼睛,也不管泡沫有没有冲干净,在一看手里抓的就是浴花无疑,那刚才沉甸甸的感觉是怎么来的呢?

 

我皱皱眉头,也不用那浴花了,直接按出沐浴乳就往身上抹。刚用水一冲,我愕然发现,冲下来的泡沫竟然是红色的!就跟带泡沫的血一样!

 

当时吓得我腿肚子一哆嗦,手里的莲蓬头都掉了。可当我再把视线放到脚下时,红色的泡沫竟然全部消失了!才这一会儿不可能全被水冲走啊?

 

我看看身上,也没有红色的痕迹,难道刚才都是我的错觉。

 

我再不敢洗了,匆匆用衣服擦干身子,三步两步窜进卧室。临进屋的时候还看了眼大厅,空空荡荡的,肯定是没有人的。

 

头顶的大灯晃得我无法入睡,我实在挺不住了,只能闭了大灯,把床头灯打开了。还自我安慰道:这样也算开灯,没有违背四喜的意思。

 

床头灯的光确实比大灯要弱,但是昏黄的光却把卧室笼罩上一股诡异的气氛,角落里都漆黑着,好像随时会从黑暗中爬出什么奇怪的东西。

 

窗外,各家各户的灯基本都熄灭了,深夜终于来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不去想刚厕所里的事,我告诉自己刚才都是幻觉,大概是干知宾时间长了,遇到的怪事太多,形成了一定的心理暗示。

 

可你越不想这些东西,这些东西偏偏像放电影一样从你脑子里过。吓死的小韩,回魂的金老头,诡异的纸人,满口烂牙的魏老。。。。。

 

我的大脑嗡嗡作响,似乎又听到了什么声音。我止住呼吸去听,是滴答滴答的声音,是水滴声,我刚才没关严阀门吗?我想让自己屏蔽掉它,可这声音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响亮。

 

我只能起身往厕所走,虽然房子里的灯全开着,但走廊里还是有点渗人。

 

到厕所门口,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鼓起勇气进去了。刚一进去,我头脑一阵眩晕,满眼充斥着红色,厕所的墙壁上大大小小的全他妈是血掌印,莲蓬头往下滴的不是血还能是啥?我闭上眼睛使劲甩了甩头,发出一声哀呼,再一睁眼,厕所又恢复正常了。

 

难道我身上阴气太重产生幻觉了?还是说这个厕所本身就有问题?

 

我刚关紧阀门,大厅里那阵急促的脚步又传来了!就好像有个小孩光着脚丫在奔跑。

 

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去骂:我艹你吗谁啊!可回应我的,依旧是一片死寂。

 

我发现的我的呼吸颤抖了,甚至不敢去看厕所的镜子,生怕里面会出现另外一个人影。

 

我刚想走出厕所,瞥了马桶一眼,我发现马桶盖竟然是盖上的。我清楚的记得我洗澡前上了个厕所,那时马桶盖还没盖上呢,难道我刚才上床的时候,有“人”把盖子给盖上了?

 

我也不知道我哪来那么大的勇气,颤颤巍巍的走向马桶。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马桶里一定藏着什么东西,断手?断脚?或者是一个翻着白眼的脑袋!我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盖子掀开了。

 

呼,我长出口气,什么都没有。也许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吧,我最近可能太累了,明天吃完饭跟大舅请几天假出去玩玩,在这样下去我非疯掉。

 

重新躺到床上。辗转反侧了很久,我困的天旋地转,却还是无法入睡。周围太安静了,我甚至能清楚的听到表针跳动的声音,我看了眼手机,已经凌晨2点了。

 

我实在是挺不住了,昏昏沉沉的眯着了。我睡觉很浅,睡着睡着脸上感觉痒痒,那种感觉有点像被挂住了蜘蛛丝。不,倒更像是有人在用头发搔你的脸!

 

我惊醒,看到天花板上倒吊着一个赤裸全身的女人!她的长发垂下来,一点没浪费全耷拉在我脸上!

 

我一声惨叫,已经吓哭了,机灵一下就蹦了起来,两步就跑下了床。床上突然发出一声闷响,好像那个女人掉在了床上!我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刚跑一步就发现不对劲,整个房子的灯,全都熄灭了!屋子里一片黑暗。

 

卧室里传出一阵声响,好像有个东西在地上爬呢!那女人下地了?

 

我摸着黑穿过走廊,我必须走到大厅,因为门就在厅里,这里绝对不干净,我必须赶快逃出去!

 

我终于走到大厅,只要再跑两步我就能逃出这个鬼地方了。

 

我狂奔到门前,却再次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噔噔噔,急促的脚步从我身后传来。

 

我头皮发麻,吓得牙都疼了,一拧把手,门开了!

刚踏出去一步,只听后面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女声。

 

“四喜,四喜,你别走啊,四喜!”我机械的回过头,看到一个赤裸全身的女子正趴在地方,她爬过来的地方是一片血迹,那血迹无疑是从她下身流出来的,因为在月光的映衬下,我似乎看到了一条长长的脐带!

 

那女人抬起头,脸全隐藏在长发中,只能看到一点惨白的肤色,就像贞子一样!

 

“四喜,这是咱俩的孩子。”那急促的脚步声又传来了。我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只见一个小婴孩儿从大厅跑过,跑到那女人的*河蟹*下去吸奶,那婴孩儿的尺寸也就只有5、6个月大!

 

我发出一声悲鸣,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发出这样的声音的,也许这是人恐惧时最真切的表现吧。

 

我把门嘭的一声关上了,听到屋里女人凄厉的叫着四喜。

 

我眼泪夺眶而出,大步往楼下跑去。5楼,4楼,3楼,我一层层的往下跑。整个楼道里都是我的脚步声。

 

不对,为什么3楼往下一层是4楼?我从四楼再往下跑,楼道上贴着的楼层数又回到了5层!我没命一样的跑着,楼层数却一直在3、4、5变化着。我满眼血色终于崩溃了,拉开了楼道里的窗户往下一跃。。。

 

等到第二天我被推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楼的楼道里,距离门口只有一步之遥。

 

四喜和他的朋友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我怎么跑这来了。我一拳头捶过去,大声骂他,怎么找一个凶宅来给我睡。

 

四喜的表情怪怪的,我也不管那套,把昨晚遇到女人的事情全和他说了。

 

四喜表情大变,忙带着我往楼上跑。可是楼上一切正常,根本不是我说的样子。他的朋友全骂我傻逼,我不管那些,因为我相信我看到的东西。

 

四喜却给了我一巴掌,说我造谣,抓着我的衣领进了屋子。到屋里把门一关,四喜这才摊了牌,他说他今天结婚,别把事情闹大了。

 

原来这房子是他从他爷爷那骗来的,他爷爷希望在他活着的时候看到孙子娶亲成家,只要他肯结婚这房子就给他。可是四喜这人到处玩弄女人,根本没想过结婚,于是他从他众多的女玩伴中挑选了一位,并且还怀了孕。


本来计划的好好的,但四喜的家长见过女孩后却说女孩家世不好,又打扮的放荡,死活不肯同意。于是四喜给了女孩点钱让她打了孩子,自己又找了一个替补。可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女孩做完人流没缓过来,人死在了家里。

 

四喜说,反正是骗房子,跟谁结不是结啊?我骂着,我以为你他么这几年成熟了,没想到还是这个B样!他妈的这房子以后就是凶宅!

 

四喜却满不在乎,我把房子骗到手就成,回头卖给别人,要是凶宅也跟我没关系。

 

我听完后无奈了,对四喜竖起了大拇指,穿好衣服就走。四喜在后面追我,说红包还没给你呢?

 

我回头骂了一句:你他吗去死吧,别再联系我了!

 

回头我跟大舅学了一遍,大舅却笑了笑,说这个世界之所以精彩,就是因为什么样的人都有。既然四喜计划的那么好,那就随他去吧。是钱途光明还是女鬼索命都与我们无关了。

 

我坐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不断的问自己: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19.大舅的疤痕

 

有一回我和大舅忙完了去吃饭。吃饭的地方是个小饭店,饭店挺简陋的,没有厕所那种,喝多了想要方便只能绕进胡同去上公共卫生间。

 

两瓶啤酒下肚我的膀胱就存不住尿了,于是出门去撒尿。

 

看着胡同里黑咕隆咚的,我一是怕黑二是嫌远不想走了。突然看到一个露天烧烤摊旁有辆面包车,车正巧贴着墙壁停放,我一乐,便走到面包车和墙之间解决。

 

解开裤带尿刚滋出来,就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我擦!车里有人!

 

汽车缓缓开动,我才尿了一半,车一开我的28不是全暴漏在大庭广众之下了吗?

 

当时我也脑抽了,竟然想出了跟着汽车一起跑,边跑边尿的想法,苦于实施难度太大只能作罢。无奈,只好迅速转身面对墙,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中解决完了。

 

好丧气,回去跟大舅学了一下,大舅没笑反倒眉头紧锁,说:你小子以后别在外头乱拉屎撒尿了!

 

我忙问怎么了。大舅说:你要是浇到土地公以后财运会大损,要是浇到过路小鬼,说不定会出些怪事。

 

我闷笑一声,嘟囔着:哪有你说的那么离谱啊,以前尿急的时候经常在路边解决。

 

大舅摇摇头,把他的裤腿挽了上来,指着上面的几个疤痕说:知道这是啥嘛?

 

那几个疤痕就跟红豆大小,好像是某种疮,看起来倒像是花柳病。

 

我也没加思索,答道:性病吧。大舅一口酒呛住,咳嗽了好几下,说道:性病个P!这都是我的血泪史!我给你讲个故事!

 

那时候,大舅和老沈还是拍档,有次两人去乡下接活。当地的风俗是土葬,村里死了人几乎都将尸体埋在村东头,慢慢的横七竖八的墓碑坟包隆起,渐渐形成了一片乱葬岗。


村里东头距离我市最大的陵园极近,按理说风水应该是极好的,老沈看了看也觉得不错,很适合下棺。

 

清晨,砸了阴阳盆起了杠,一大家子人跟在棺材后面往村东头走。这一路上都是隆起的坟包,大舅心道还好是早上,要是半夜从这走还得吓出心脏病来。

 

下好棺材立了碑,到这差不多就该结束了。但这一家子人哭个没完,大舅老沈只好等着。

 

也不知道是着凉了还是吃坏了东西,大舅肚子突然疼了起来,死者家属正在悲痛的高潮,也不知道啥时候能结束。于是,大舅让老沈一个人撑着点他去方便一下,又问他要了点纸。

 

老沈从麻袋里掏出一塑料袋递给他,大舅接过赶紧找地方方便去了。

 

大舅寻了一绝佳的宝地,在一小土包后面,又避风又躲人。刚一蹲下,肚子里的东西就争前恐后的出来了,大舅也愉悦的发出一声呻吟。

 

正拉的爽呢,大舅突然瞥见他不远处的柳树下好像坐了一个人。那人看到大舅在大解,也没有回避的意思,还一直盯着他看。

 

大舅有点生气,从塑料袋里掏出纸想擦屁股,拿出来一看差点没一屁股坐屎上。

 

老沈给他的塑料袋里装的是纸钱,用纸钱擦屁股也太晦气了吧!而且,这纸钱不是仿钞票的,而是仿铜钱的,也就是说中间还有一个窟窿,这一擦还得擦一手粑粑。

 

大舅气的牙痒痒,再看一眼柳树下坐的那个人,似笑非笑的讨厌极了。大舅胡乱擦了两下,就起身朝那个人走了过去。

 

走近一看,发现还是个老太太,穿了一身麻布衣服,满脸的褶子,下巴上还有一个大痣。她手里拿了一个旱烟袋,正从那磕敲呢。

 

大舅本来想骂这人一顿解解气,一看是个老太太也就算了,转身就走了。

 

忙完活回到家里,一切都看起来都挺正常的。大舅和舅妈正吃晚饭,吃着吃着,大舅突然感觉脚下一热,接着就是钻心的疼痛。

 

大舅惨叫一声,蹬掉拖鞋来看脚,以为是踩到钉子了。一看脚心,多了一个硬币大小的红疮,一摸已经没刚才那么疼了,看起来就跟生了鸡眼一样。

 

舅妈忙问他咋了,大舅说可能是最近路走多了,鞋把脚磨坏了。

 

到了晚上睡觉,大舅小腿上突然也疼了起来,疼痛感就那么一下子,然后就是痒。听到大舅在黑暗里呲着牙叫,舅妈实在看不下去了,打开灯下地去给大舅找药擦。


这一开灯不要紧,只见大舅两条小腿上密密麻麻的全是深红色的疮痕,每个都有5毛钱硬币那么大,我想如果是密集恐惧症患者,肯定是受不了这场面的。

 

大舅见到他的两条腿成了这副模样,也吓呆了。舅妈则在一边偷偷抹泪。大舅强忍着安慰舅妈:你别担心我,我没事!

 

舅妈说:谁担心你啊!你个混蛋,我在家里给你洗衣服做饭,你在外面胡搞,现在好了,搞出一身病来了!

  

啊?大舅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什么啊!谁胡搞了!

 

舅妈刚想骂他,大舅又疼了起来,他低头去看腿,亲眼看到好好的膝盖上冒出来一红点,然后越长越大,变成了一个红疮。

 

舅妈刚才也看到了,两人对视了一下全愣了。大舅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赶忙给老沈打去电话。老沈睡的正香,被无端吵醒有点生气,无论大舅怎么说,老沈都是一句:明天再说。

 

舅妈抢过电话,带着哭腔说:你快来救救老马吧,他现在两条腿上全是大红印。

 

哪知道老沈那边已经将电话挂了,一阵忙音。那时候正处于老沈和大舅的七年之痒,老沈瞅大舅正烦呢。

 

大舅就这样嗷嗷了一晚上,腿上是先疼后痒,一抓就就流黄脓,弄得满床单都是。

 

第二天早上六点,老沈敲响了大舅家的门。老沈看到大舅的怂样,红疮已经蔓延到了大腿根部,好好的两条白腿弄得都是红疮,再往上长就要到敏感部位了。大舅已经不能下地了,一动弹两条腿上就流脓,还往下掉嘎嘣,就跟鱼鳞似的。

 

老沈一看,先乐了,说:老马,你这不是一般的腿啊,火腿啊!够红的啊!

 

大舅气的直骂他:都什么时候了,老子都难受死了,你还跟我开玩笑!

 

舅妈则哭着跟老沈说:昨晚就说带老马去医院,他就是不去,你想想办法,他就听你的!

 

老沈问了问具体情况,听说红疮是突然冒出来的就感觉这不是患了皮肤病,忙问:昨天你都干啥来着?

 

大舅此时已经疼懵了,说:就跟你去出殡去了,然后我就回家了。

 

老沈继续说:还干啥了,好好想想!


大舅说:咱俩一直在一起啊,完事我没憋住就拉了泡屎,这你也是知道的。

 

拉了泡屎?老沈疑问着:从哪拉的?就找了一个小土包。大舅回答。

 

小山包?老沈摸摸下巴:他吗的,那片全是野坟,你拉屎的小山包不会是人家坟头吧?

 

大舅“啊?”了一声,说:我也没印象了。

 

老沈摇摇头,赶紧给两个朋友打电话,那两个朋友开着车过来了。几个人兜着床单,把大舅抬上了车,然后驱车直奔昨天出殡的小村子。

 

大舅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嘴唇都紫了,屁股上也多了好几个红疮,在这样下去,命根子估计也保不住了。

 

到了昨天出殡的村东头,两个朋友抬着大舅跟在老沈和舅妈后面,按照大舅的指的方向,终于找到了昨天拉屎的地方。

 

只见大舅那一大泡正牛逼哄哄的立在那里,就像登上珠峰的勇士。

 

老沈围着小土包绕了一圈,在土包背面发现了些没烧尽的纸钱,而且土包明显是人为堆砌成的,这不坟头还能是啥?

 

哎呀老马!你咋跑人坟头拉屎来了!老沈拍着大腿说。别人在你脑袋上拉屎你生气不?人家不整你整谁啊?

 

大舅完全是无心之举,悔的不行,赶紧问老沈咋办。

 

老沈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想了想让舅妈赶紧去村子里买些香烛瓜果点心来。

 

舅妈刚走,老沈便对大舅说,你赶紧把你这坨屎收了!

 

大舅说我都下不了地了,你帮我代劳吧。老沈甩给大舅一个塑料袋,说:还代劳?我又不是你爹!赶紧的!再磨叽就我可不管你了!

 

大舅强忍着下了地,套上塑料袋把屎装了起来。

 

没一会儿舅妈回来了,把水果点心摆好。大舅恭恭敬敬的给坟上好香,嘴里嘟囔着请墓主人原谅。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大舅感觉自己的腿好像是没刚才那么痒了。

 

正在这时,有个汉子把28自行车往地上一扔就跑了过来,指着大舅他们大声呵斥:你们是干什么的?你跑我家坟头烧什么香?

 

老沈说话比较委婉,说,昨天我朋友在您先人墓前有不敬行为,心里一直羞愧不安,今天是特地来赔罪的。然后给舅妈使了个眼色,舅妈从兜里掏出50块钱塞到了汉子手里,汉子这才罢休。

 

大舅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事,忙问汉子,这是不是您母亲的墓?

 

汉子点点头。大舅又问,您母亲是不是下巴上有一个大痣?喜欢抽旱烟?

 

汉子听到这也有点奇怪,说你怎么知道?大舅虎躯一震,低头看看自己满腿的红疮,越看越像被旱烟烫过的。

 

20.乞讨者

 

那天,我和大舅正陪着死者家属在遗体瞻仰。那家人请大舅念的悼词,大舅念悼词很有一套,摆出一副很悲痛的表情,念词时还带着一副哭腔,声音能让整个厅里的人都听到。一般情况下死者家属都很吃这一套,一套悼词下来,基本上没有不掉泪的。

 

这次念悼词,我发现大舅脸色很难看,时不时捂一下自己的裤裆。念完悼词下来,大舅呲牙咧嘴的说:奶奶的,哪个混蛋一直打电话,振的老子差点。。。

 

抬眼一瞧发现我正看他呢,咳嗽了几声没往下说。大舅把电话回过去了,是一个派出所的民警,大舅也纳闷警察给他打什么电话。


原来是有个流浪者死了,医院里有认识大舅的,把电话号码给了民警。民警是希望大舅帮着跑一跑流程,代办一些火化手续,完事给200块钱好处费。

 

大舅一听也乐了,没想到我老马这么有知名度了,医院那群鳖孙已经开始给我揽活了!

 

不过现在这活还没结束,尸体刚拉去火化,一会儿拿了骨灰就得去陵园下葬了。于是,大舅把他的手机给了我,说民警一会就到,让我带着给办手续,二个人分头行动。

 

这就是大舅需要我的原因,有时候忙不开了总是派我顶着。

 

等到大舅和死者家属去了陵园,警察还是没来,这效率,唉,临时工吧!

 

过了大约半个点,一辆面包车缓缓驶了进来。车一停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小伙子,个子高高的,大约25、6岁。他左右张望了一会儿,然后就掏出电话按了几下,我这边大舅的手机立刻就响了。我意识到这就是警察,也没接,直接朝他走了过去。

 

我说:哥,你好,是老马派我过来的。他打量了我一下,笑呵呵的说:你好你好,流程你都熟吗?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对这个不太懂。

 

我回答说:熟的很,基本上天天来,尸体在哪呢?

 

就在面包车后面装着呢,他指了指车。我也笑了:你胆子够大的啊,敢一个人开车带着尸体。

 

他说:流浪的死了可麻烦了,没身份证,查人查了半天。刚才在医院开个死亡证明把我脑袋都开大了。还好医院的人给了我一张你领导的名片,不然我真不知道下面该咋弄了。

 

我接过名片一看,是大舅的名字,头衔写的是:中国殡葬民俗文化总公司,华北区大区域经理!底下还一行小字,主要经营业务:主持殡葬民俗活动,代办各种殡葬火化业务。童叟无欺价格公道!

 

我靠这NB吹的,是大舅的风格没错!,刚才还跟我吹说在医院有知名度,原来他印了这么多名片到处发!

 

我让小警察把证明都给了我,我到业务大厅去办手续。刚才大舅和人家打好招呼了,让我插了个队。手续办完,我又找了架推车,和小警察一起先把尸体弄了进去。


尸体是用一个蓝色的大编织袋装的,完全看不到里面啥样,不过我也没没兴趣看,肯定好不了,因为隔着编织袋我就闻到了一股恶臭。

 

在等待火化的时候,我和小警察坐在等候厅里聊天。那哥们叫姓陈,大学毕业以后家里花了点钱给他安排进了派出所工作,据他自己说,还真是个临时工。

 

我问陈哥:你们警察也够不容易的,还得火化尸体。没办法啊,新人嘛,脏话累活都是我们干,人公务员都坐着玩QQ斗地主。陈哥回答。

 

我问:那一会儿骨灰怎么处理啊?陈哥说:啊,死的人是个中年人,他还有个老母亲呢,都是职业乞讨者,一会儿把骨灰给她就行了。

 

等了一会儿,骨灰终于出来了,刚才那么大的一个人,现在就剩这一小盒了。有时候看到这我就会想,人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啥?不管生前是良田万亩还是宅院千套,死后住的,不过巴掌大小。

 

我示意陈哥是不是该把钱结了,陈哥说:钱刚才买骨灰盒用光了,你先陪我去趟救助站把骨灰给人送去,完事回所里我找领导再批钱给你。

 

我真无语了,从前都是算计别人,没想到现在被别人给算计了,无奈只能坐着他面包车一起往救助站走。

 

面包车里有一股淡淡的腐烂味,无疑是刚才那尸体留下的。

 

到了救助站,陈哥把骨灰给了工作人员。工作人员带着我们到了一个小屋,屋子里坐着一个灰头土脸的老太太,正是死者的母亲。

 

这老太太我经常在街里见到,总是佝偻着背带着花头巾,身上脏破不堪。她和他儿子是一对职业乞讨者,经常在我市市中心天桥附近行乞。工作人员把骨灰放到了她面前,说:这是您儿子的骨灰,您收好。

 

老太太乌拉乌拉的说了一堆话,好像是方言,听不明白。好像精神不太正常,眼神挺迷离的。

 

陈哥问,这老太太是不是饿了?给她东西吃了吗?

工作人员说:给了,她把馒头都装兜里了,要一会儿给他儿子吃。

 

我啊?了一声,这老太太还不知道他儿子死了?工作人员说,这老太太有精神病,有过路的人发现她儿子的尸体时,他儿子都臭了,据说已经死了两天了。这老太太愣是不知道,还一直喂他儿子的尸体吃饭呢。

 

陈哥也点点头:是啊,我们到那的时候,老太太死活不让我们碰他儿子的尸体。我们骗她说带他儿子去看病,她这才肯松手。她还往我们手里塞钢镚,那意思这是看病的钱。

 

听完我心酸的不行,嗓子直发紧。我问:这老太太你们救助站怎么处理啊?

 

工作人员说:现在流浪乞讨的人太多,救助站也是力不从心啊。先让她住几天,完事再把她送回户籍所在地去,到那以后再听当地派出所和福利院安排。

 

坐陈哥的车回派出所,路上,我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脑子里一直是老太太给儿子尸体喂饭的画面。

 

如果有人问我爱是什么,我会告诉他爱是本能。

 

21.白薯

 

老刘是大舅原来厂里的朋友,他老丈人昨天晚上刚刚去世,于是乎联系到大舅,想让大舅当葬礼的知宾。

 

朋友有求,大舅自当鼎力相助。我和大舅赶到老刘老丈人家时,他已经在路口等我们了。

 

老刘老丈人家在我市一个县区,距离市区较远。这个县盛产葡萄,还诞生过一位伟大的文人。

 

由于不是老刘亲爹死了,老刘看上去并不悲痛。大舅还和老刘打趣说:没看出来啊老刘,你老丈人家挺有钱啊!还是三层小楼呢!

 

老刘老丈人家确实挺有钱,不但有三层小楼,后面还有个小院子,种了不少水果蔬菜,完全是个小地主的模样。

 

老刘说:哎呀别扯淡了,又不是我的。赶紧给我家布置灵棚吧,我媳妇都等急了。

 

大舅忙前忙后,把灵棚给搭起来了。我则跟着老刘的媳妇去了附近的寿衣店,买了些纸钱和黑纱。

 

值得一提的是,大刘由于有农村户口,他有俩孩子,最小的男孩今年5岁,虎头虎脑的,小名闹闹。

 

闹闹平时和姥姥姥爷住,他和姥爷感情很深。姥爷去世以后,平时很淘气的闹闹也老实多了,哭了好几回,最后被老刘媳妇带回了3楼的房间里。

 

到了晚上,老刘请我们到外面去吃饭,叫闹闹下楼来,闹闹不肯来,在楼上说没胃口。

 

老刘便在楼下吵吵:小兔崽子,天天就知道闷屋里玩。

 

老刘媳妇便让大儿子留下陪闹闹,我们一大群帮忙的人去了饭店。

 

路上,老刘还跟我们念叨:闹闹小时候特别调皮,闲不住,最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咋了,不愿意出去了,天天憋家里。他姥爷姥姥太溺爱他,你看现在给这B崽子惯得臭毛病,我说话都不听了。

 

大舅打着圆场:嗨,小孩子嘛,就是要天性发展,咱们别干预太多。

 

吃完饭我和大舅就回家去了,等到第二天再来的时候,老刘跟大舅说了这么一件事。

 

昨晚吃完饭,老刘媳妇回来发现闹闹没吃饭,就拿着饭去了闹闹房间,刚一到房间门口,就听见里面有对话的声音。好像闹闹正和谁说话呢?

 

老刘媳妇推开门,发现房间里只有闹闹一个人。她问闹闹把谁带家来了,闹闹也不说,就直摇头。老刘媳妇翻遍了整个屋子,也没发现有人,可她明明听到屋里有对话的声音。

 

闹闹姥姥也说,最近一段时间她总能听到闹闹在房间里嘻嘻哈哈的,不知道和谁说话,听声音好像是一个小孩。

 

刚才老刘揍了闹闹几下,闹闹这才说了实话:他那天在屋子里躺着,有个小朋友从窗户外面爬进来说想和闹闹一起玩。于是他们成了好朋友,这个小孩天天晚上都会来找闹闹玩。

 

听到这,老刘冒出一身冷汗,闹闹不会是遇见小鬼了吧?于是早上赶紧跟大舅说了,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中医里讲健康的人是有气色的,这个气色就是红润。我仔细看了看闹闹,脸色要比一般的小孩要白的多,听说性格也比以前蔫多了。莫非是被小鬼吸了阳气?

 

等到晚上闹闹回了房间,我和大舅老刘偷偷摸摸的上了三楼,三个大老爷们贴在门口偷听。

 

果然,没一会儿,我突然听到房间里传出一阵笑声!分明是两个孩子的声音!闹闹在和一个小孩说话!我们三个守在门口,哪来的小孩,真是从窗户外面爬进来的?这可是三楼啊!如果真是小鬼,那就不是爬进来的,而是飘进来的!

 

虽然听不清里面到底在说什么,但老刘已经头皮发麻,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推门闯了进去。

 

只见闹闹一个人坐在床上,被老刘吓了一跳。

 

人呢?人呢?老刘开始整个屋子翻,可是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这小鬼跑的也太快了吧!闹闹在一旁哭吓得哇哇直哭。

 

哭!哭你吗了个B!老刘骂着。老刘媳妇上楼来了,把气头上的老刘拉走了。我和大舅也束手无策,只能悻悻离去。

 

第二天白天,大舅给老沈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看看。

 

老沈说,他现在正忙呢,让大舅先顶着,他明天才能到。

 

大舅挂了电话,心里也很惆怅,老沈明天才能到,那今天晚上可别出事啊,于是大舅寄出了他最有力的一招。

 

“大外甥啊!”我一回头,大舅一脸淫笑,完,我又要冲在第一线了。

 

我说:是不是让我晚上留闹闹屋里啊?大舅笑呵呵的说:真是我的好外甥,现在这意识都练出来了!

 

我心道:如果感动中国组委会知道我的故事,会不会把我选进十大人物呢?如果能,我的颁奖词一定是:兢兢业业,任劳任怨。人民的好知宾,大舅的亲外甥!

 

晚上吃完饭,趁闹闹还没上楼,我就悄悄溜进了闹闹的房间,躲到了他的柜子里,并且露出了一个小缝,方便观察外面的情况。

 

等到差不多9点,我在柜子里都快被热死了,闹闹这才进了屋。一进屋把房间门锁了,生怕有人推门进来。不过我知道,老刘和大舅现在就在外面等着呢,这是我们之前商量好的。

 

闹闹自己在床上折腾了一会儿,期间我生怕他会打开柜子。我看到床上都照进月光了,推算时间应该不早了啊,怎么还没动静?莫非今天不来了?

 

我一直保持半蹲状态,终于体验到犯人被关紧闭的滋味,心里骂了大舅上百遍。

 

这时,我突然听到窗户被打开的声音,闹闹说了句话:你终于来了!

 

我从缝里看到床上多了一个人影,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小孩。然后就听见外面两个小孩笑的声音,我艹,那小鬼终于来了!

 

此时我躲在柜子里特别想看一看外面的小鬼长什么样,可是角度太小,又怕一动被发现,只能听着两个小孩说话。

 

突然那个小鬼说了一句话,让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说:闹闹,你屋子有人怎么不告诉我呢?

 

卧槽,他发现我了?突然柜子门被打开了!一个侏儒似的人站在我面前,他的脸长得就像婴儿,眼睛特别大,就像个外星生物。

 

我刚想给他来一脚,他突然张口嘴大叫了一声,发出刺耳的声音,我当时脑袋嗡的一声,眼前天旋地转,身上一点劲都没有了,一下子瘫在柜子里。

 

闹闹则直接晕倒在了床上,侏儒的四肢突然长出肉**芽,变得十分可憎,它朝闹闹走了过去,要吸闹闹阳气了!

 

大舅和老刘已经在外面砸门了,可是门被锁着,没那么容易进来。

 

侏儒身上的*河蟹*已经伸向了闹闹,我却毫无力气起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侏儒突然被一道白光震飞了出去,隐约间,我好像看到有个身影挡在了闹闹前面,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我还没琢磨过味来,大门终于被老刘和大舅撞开了,那侏儒朝着他俩吼了一声,露出一口钢牙,紧接着跳窗户跑了!

 

追!大舅吼了一嗓子,可是等他们跑到楼下,那侏儒早就无影无踪了。

 

我缓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体力。闹闹没一会儿也清醒了,在妈妈怀里吓得一直哭。

 

我们就这样守了一夜,只能等老沈来了再做打算。第二天老沈如约而至,我把昨天的情况跟他说了,刚描述完小鬼的长相,老沈就一敲响指,这东西他可熟的很,薯婴!

 

啥玩意?我还在想老沈说的是什么,老沈已经往老刘家的后院走去了。

 

老沈管老刘要了一把小铲子,东看看西看看,从地里挖出来一颗植物。我一看,这不是白薯吗?只是这个白薯比一般的白薯要大上不少,好像还长得有胳膊有腿的!到像个小孩!

 

老沈说的薯婴就是这个。老沈解释了一下,在旧社会重男轻女现象极为严重,很多家庭生了女婴根本就养不起,干脆直接活埋了,被活埋的女婴传说会长成一种人形的白薯(地瓜,红薯),而且味道极好。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长长的白薯是不是很像婴儿躯干四肢啊,而那种圆圆的白薯就是婴儿的头了!到了现今,遗弃婴儿的事情已经很少了,但还是存在的,很多家庭生下患有先天疾病和缺陷的婴儿都会遗弃。


薯婴吸地里的精华后就会成精,到了夜晚可以变成小孩模样走动,而且遇土则入。这时地里的精华已经不能满足他们的成长了,他们便会吸收人的阳气,小孩子由于辨别是非的能力较差,经常成为他们下手的对象。


被吸收了阳气的小孩虽然不会丧命,但还是会因气血不足而大病几场。

 

听完老沈的解释,大家都惊呆了。小闹闹听了,瞪着大眼睛问:世界上真的有人会遗弃自己的孩子吗?

 

而我则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昨天晚上到底是谁保护了闹闹呢?你知道吗?

 

22.薯婴

 

为了感谢我们的帮忙,当天中午,老刘夫妇请我们到饭店吃了个饭。刚开始聊天时还很拘谨,喝了几杯酒后,大家也慢慢放开了。

 

老刘媳妇问老沈:那个薯婴,你准备怎么处理啊?

 

老沈夹了一口菜,道:怎么处理?刚给后厨了啊?咱们刚才吃的那道拔丝地瓜就是。

 

这话一说在座的10来个人都捂着嘴。而我则想起昨天看到的侏儒,顿时胃里翻江倒海,嗷的一声,当时就吐了。

 

老沈哈哈大笑,说开玩笑的,薯婴已经被他掰碎了,进饭店前就丢在垃圾堆里了。

 

大舅为了气我,随即夹起一块地瓜塞进嘴里,还闭上眼睛作享受状。

 

我不去理他,问老沈:你怎么对薯婴这么了解呢?老沈笑而不语。

 

老刘媳妇也来了兴致,忙让老沈讲几个故事来听听。老沈还是摇头,老刘媳妇反应过来,叫闹闹哥哥把闹闹带出去玩。

 

见未成年人离场,老沈这才缓缓道来。老沈有一阵子专门研究小鬼,为了收集人油,他经常会跑到乡下的人流诊所去收死去的婴孩,在这期间他遇到不少薯婴,据他自己说,他还吃过,味道和普通白薯差不多,只是水分比较多。


从人流诊所收到的死婴大多数都比较小,油脂少的可怜,老沈为此头疼了很久。这个时候,有人跟老沈说,GD那边性文化发展的极好,外来务工人员也多,收人油的机会大,不妨去那边试试。

 

老沈是个说干就干的人,他准备好家伙事,买了火车票,南下GD了!

 

老沈来到了GD某市,在火车上他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这个城市彻底研究明白人油小鬼,否则就不回来了。

 

听到这,我顿时想起某服装广告:混不好我就不回来啦!!!

 

随后的几天,老沈在人流医院开始了各种收小孩。不过大城市对于死婴的监管很严,几天下来也没收到几个,急的老沈嘴都起泡了。

 

后来,有一个医院的老护士给了老沈一个地址,让他到这个地方找找机会。

 

那个地方极其难找,老沈找到时天都快黑了,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偏僻乡间的小平房,甚至都看不出是干什么的?莫非是专门收售死婴的?老沈试探性的跟主人提了一下死婴的事,并说是某某介绍来的。主人也没掩饰,承认了他这里确实有“货”,不过已经定出去了,你要想拿的话,一会儿订货的老板过来,你可以和他谈一谈。

 

老沈听了感觉挺新奇,现在都形成产业链了?屋子外面有一张桌子,老沈便坐在桌子前等着。

 

月朗星稀,鸟鸣虫啼。老沈等了一会儿,听到里屋一阵响动,主人好像在忙活着什么。难道是在拿“货”吗?

 

老沈一直想看看他们是怎样保存死婴的,于是便起身往屋里走去,刚一进屋就看到了令他震惊的一幕。

 

只见主人拿着一个大漏勺,从锅里捞出两个东西,那两个东西还冒着热气,一看就刚被热水抄过。老沈定睛一看,勺子上的东西有手有脚,不是死婴还能是什么?主人看到老沈,还友好的笑笑,露出一口黄牙。

 

老沈仔细一瞧,那两个死婴早已经被开膛破肚,取出内脏了。主人毫不避讳,把死婴扔到案板上,拿起一把菜刀很熟练的开始肢解。手、脚、脑袋。。。

 

老沈也算是身经百战的人,但看到这场面也被惊得说不出话来。那死婴的大小,分明和新生儿差不多!这主人是从哪弄到的?

 

老沈越看这主人越像一个恶魔,他把切碎的婴儿肢体全部扔进一个瓮中,又加了些不认识的香料,开了小火,竟然开始慢炖了。

 

老沈颤颤巍巍的问,你这样做,难道是用来吃吗?主人回答:对啊,不过我可吃不起,“排骨汤”原来还便宜些,现在这一盅则要8000块呢!

 

细问之后老沈才明白,这“排骨汤”和薯婴的来历竟差不多。乡村或外来务工人员只求男婴,生下女婴之后便会卖给当地的一些转做“排骨汤”的小店。


我国自古就有吃胎**盘进补的习惯,发展至今甚至出现了拿死*婴炖汤的现象。这种婴*儿汤被行业内称为“排骨汤”,是有钱人嘴里的珍馐大补之物,只是,他们嘴里的美味却是穷人家的一条生命。

 

主人说的轻松,老沈仿佛受到了精神的洗礼。正在这时,屋外响起汽车发动机的声音,老沈出门一看,屋前竟停了一辆奔驰汽车。

 

从奔驰车上下来两个人,大腹便便,一看就是个老板模样。这两个老板似乎和主人很熟络,热情的打着招呼。

 

这两个人满面油光,就像两团肥肉。老沈忽然想起,厨房里炖的“排骨汤”莫非就是给这两位准备的?

 

老沈几欲作呕,但还是强忍着跟老板说明了来意。老板听说老沈是从内地来的术士,便表现出很恭敬的样子,嘱咐主人家给老沈留下几个“货” 。

 

这两个老板还想和老沈交个朋友,邀请他留下一起用“排骨汤”。这可把老沈恶心坏了,赶紧说有事跑了。

 

回去的路上,老沈一直在想那两个老板吃死婴的场景,当天晚上饭都没吃。

 

老沈讲完,我忍不住又吐了。而屋里的人都盯着眼前的菜,沉默了许久。

 

23.蝙蝠

 

火葬场停尸间的大周和大舅是老相识了,我们每次来大周都特别热情,因为他知道我们又给他送钱来了。现在的停尸间和以前的不一样,单人单间跟旅店的房间似的,每次死者家属都会买上一些香烛、牌位,这都是大周的销售提成。

 

今天我们来,大周却没了以往的热情劲,无精打采的,好像好几天没睡好觉一样。

 

在家属选东西时,大舅问大周,怎么跟前列腺病人似的。

 

大周说,别提了,最近倒霉透了。大舅忙问怎么了。

 

大周回答:最近天天鬼压床,半夜起来就不会动了。这还不算啥,你说我从场里值夜班守着死尸就够吓人的了,这几天晚上,天天都有敲门的声音。


我起身去门口,门外一个人都没有,反反复复的,第二天再看,你猜咋的,满地的死蝙蝠!玻璃门上全是血印子,别提多恶心了!哎?老马,你是不是会看这个,帮我看看呗

 

大舅想了想,说是不是有人整你啊?什么意思?大周不解的问。

 

据说,过去的江湖术士为了制造异象骗人钱财,会将新鲜的黄鳝血涂抹在人家门上。黄鳝血的血腥味很重,能传播的很远的地方,到了晚上就会把附近的蝙蝠吸引过来,接二连三的撞门,那效果就好像有人敲门一样!等到房主人打开门,蝙蝠又都散去,制造出鬼敲门的假象,借此骗人钱财或达到整蛊的目的。 

 

大周一脸茫然,他是出了名的好脾气怎么会得罪人呢?

 

家属选完东西,大周便送我们出门,还顺道把门口的垃圾桶打开给我们看,顿时一股臭味涌上来,我瞅了一眼,只见桶里黑压压的都是死蝙蝠,当真恶心透了。

 

大周让大舅想想办法,大舅同意了,只不过现在有活,得忙完了过几天再过来。

 

结果这一忙就给忘了,3天后的早上我们又去火葬场,正看到大周在扫地,只见一地的死蝙蝠,足有7、8只之多!大周还没来得及擦玻璃门,我看到玻璃门上有黄色红色的液体印迹,大舅说是蝙蝠的血和脑浆子。

 

再看大周,才3天不见他好像老了10岁,满眼的疲惫,腰都直不起来了。

 

大舅还打趣的说:咋回事,几天不见咋还成周罗锅了?

 

大周道:我好像是中风了,腰都直不起来了!麻痹的,你怎么才来啊?这几天我都快疯了!

 

大舅笑嘻嘻地说:来的也不晚啊,你这不还活的好好的吗?

 

别JB扯淡了!我都好几天没睡好觉了!回家睡都有敲门声了,整的我老婆都不让我上床,我已经从单位睡了两天了!大周道。

 

大舅让大周好好想想,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大周想了又想,他每天按时上下班,从不和别人起冲突,圈子也很小,怎么可能得罪人呢?

 

大舅又道:既然没得罪人,那你就是得罪鬼了!我和大舅一直等到晚上,想看看晚上是不是有鬼敲门。

 

夜晚按时降临,我们三个人坐在大周的休息室里干等。我和大舅对着眼发呆,而大周则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休息室就在停尸房最外面,和玻璃门紧挨着,相当于门房。虽说屋子门关的紧紧的,但还是能感觉到阵阵寒意,我知道这温度都是源自停尸房的冷气。想到和与尸体只有一墙之隔,顿时心情就紧张起来。

 

大舅在休息室门口铺上了一层大米,说如果有脏东西进来,可以看到脚印。

 

等了没一会儿,果然响起了敲门声,我们赶紧跑出去看,玻璃门外站着两个人!

 

那两个人被我们的架势吓了一跳,直往后退。大周意识到这是来客人了,忙上去招呼。

 

那两个人选好了房间,便把蒙着白布的死者推了进来。大周和大舅又带着家属去选香烛、牌位。

 

这种事我经历的太多,实在是不愿意跟着了,便一个人往房间走。刚一走到门口,我突然听到一声脆响,有什么东西在敲打玻璃门!

 

我扭过头一看,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只蝙蝠正贴着玻璃,整个头都玻璃被压瘪了,顺着它的嘴、眼睛和鼻子往外流血和脑浆子。

 

这只蝙蝠随即掉在地上,接着,我看到另一只蝙蝠飘了过来,注意,它不是飞过来,而是飘!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抓着它!那只蝙蝠还在空中挣扎着。紧接着,蝙蝠狠狠的拍在玻璃门上,发出一声脆响,血和脑浆直接喷了一玻璃。

 

这只蝙蝠随即掉在地上,接着,我看到另一只蝙蝠飘了过来,注意,它不是飞过来,而是飘!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抓着它!那只蝙蝠还在空中挣扎着。紧接着,蝙蝠狠狠的拍在玻璃门上,发出一声脆响,血和脑浆直接喷了一玻璃。

 

我看呆了,地上已经有了4具蝙蝠尸体了。我忙跑到大舅那,小声的跟他学了一遍。因为有客人在,大舅没惊动大周,跟着我跑到门口去看。

 

可一到现场,只能看到玻璃门上的印迹,地上的蝙蝠尸体却不见了!

 

大舅望了我一眼,我也是一脸茫然,莫非脏东西发现了我?然后就将蝙蝠转移了?

 

大舅好像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我往休息室跑。

 

刚一开门,大舅就低头去看地上的大米,果然!只见那层被铺的平平整整的大米上,多了一串脚印!那脚印极小,也就只有2岁孩童大小!大舅起身说了一句:脏东西进来了!

 

我立刻警觉起来,突然瞥见床上的被子好像在动,里面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我跟大舅指了指,大舅一咬牙,走过去猛地掀开被子!顿时从被子里飞出来好几只蝙蝠,叽叽喳喳的在屋子里乱撞,再一看床上,还躺着几只已死或没死透的蝙蝠!血和脑浆把床单都染透了!脏东西进屋后,把蝙蝠藏进了大周的被窝里!

 

这时门开了,是大周进来了,那几只蝙蝠顺着门冲了出去,把大周吓了一跳。

 

别开门!大舅叫了一嗓子。大周肚子好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下子倒在地上,大舅赶紧上去拉他,还说:你这笨蛋,把脏东西放跑了!

 

大周看到床上的蝙蝠尸体,刚才又被看不见的东西顶了一下,胆子一向很大的他也吓得说不出话。

 

我们实在不知道怎么解决,只能猜测是大周得罪了小鬼,第二天让他买些纸钱在门口烧了,嘴里多念叨些好话。一连烧了两天,晚上敲门的事就没有发生过,神奇的是他的腰竟也好了起来。

 

大周后来给大舅打过电话,说想起一件事,会不会是因为这个得罪了脏东西呢?

 

原来大周晚上看守停尸间,而白天的时候负责园区内的卫生。园区内经常会有人给死者烧一些东西,那些燃尽的灰屑大周都会扫好收到垃圾桶里。有一次火还没完全灭掉,他等的着急了就给拍灭了,直接给收走了。

 

大舅说还真有可能是因为这个。人家正准备收钱呢,你一扫把上去给拍没了,人家能不生气吗?事后肯定是要报复你的。

 

后来碰到老沈,大舅还专门跟他咨询了一下,老沈说,他得罪的还不是一只小鬼,是两只。一只负责在门口拍蝙蝠吓唬他,另一只骑在他脖子上,等到睡觉的时候鬼压床。

 

说到这,我恍然大悟,我说大周怎么那段时间突然驼背了,原来是有东西骑在他脖子上压得啊!

 

顺便提一句,出殡的时候,每当路过桥和路口都要撒一些纸钱,这钱是买通路上的小鬼用的,它们收了买路钱就不会再为难死者了。


如果你在街上走,遇到纸钱和未燃尽的灰屑,最好绕道行走。如果冒然踩过去,没准就踩到正要拿钱小鬼的手。

 

有时候真感觉鬼和动物是一样的,都在各自的空间生活着,你只要不侵犯它们,它们也不会伤害你。只是人有天生的优越感,觉得自己应该是主宰者,不能受到一点委屈。实际上,我们仅仅是自然中的一小部分。

 

24.请勿在野外打炮

 

前一阵子给一个大老板的父亲出活,这个老板是我市某民营企业的董事长,他的企业涉及房地产,餐饮,旅游等多个行业,是当地很有名的人物。


他给他父亲买了一个墓地,这个墓地装修的十分豪华,用汉白玉栏杆围出了一片独立区域,区域的四角有四根龙柱,墓前有两只威武的镇墓兽,墓底座雕刻着荷花荷叶,墓碑一看就是用上好的石材制作的。我们一行人来安放骨灰的时候,陵园还专门派了漂亮的女迎宾小桃陪同。

 

事后,我问小桃:这块墓地得多少钱啊?小桃瞥了我一眼,说:商业机密!

 

小桃是陵园里长得最好看的迎宾了,长相和矫情程度是成正比的,这点我一直坚信。

 

最后还是大舅嘻嘻哈哈的把话套了出来。小桃说:园长给打了折,如果算上管理费的话,100W肯定是有的。

 

听完这话,当时我和我的老伙伴就震惊了!那块墓地顶多也就30平米,100W的价格,相当于每平米要3W多块!这价格都赶上北京上海的商品房房价了!

 

现在陵园里,普通墓地的价格最低也要1到2W,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平方米都不到地界价格会这么高。

 

大舅说是抓住了中国人想让逝者死后风光的心理。其实,你说一个死人就是住金墓又能怎样,能脸上贴金的只有活着的人。

 

前些日子父亲节,陵园门口还挂出了一个条幅,“父亲节墓地价格优惠,献给长辈最好的礼物”当时看的我眼珠子都快蹦出来了。

 

尽孝的方式多种多样,死后尽孝应该是最不值钱的。

 

祭拜抵得过一句问候吗?墓前的鲜花比得上一枚剥好的香蕉吗?百万墓地真的比一盆洗脚水意义更大吗?

 

废话完,这次的事正是发生在陵园,而且是发生在园花小桃身上。

 

小桃长相姣好,腰细腿长,她一身白衬衫黑短裙的打扮让我每次来都忍不住多看她几眼。


这样美好的女孩是每一个男人的梦想,陵园里的男员工都对她垂涎已久,尤其是一个叫三哥的保安,他身材魁梧,长相也很man,总是给小桃讲笑话,逗得她花枝乱颤。

 

陵园里还有一个叫小纪的男员工,个子不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由于我总来陵园,一来二去和他混的很熟。


小纪岁数不小了,按理说早就过青春期了,但脸上还是总是长痘,他说是因为总值夜班导致的内分泌失调。其实我知道因为啥,闷骚长大包呗!小纪闷骚八卦,经常给我讲他们单位搞破鞋的事。这天,我又来到陵园,小纪却拉着我说:你猜前天晚上我看到啥了?

 

我问看到啥了?小纪指着小桃说:看见那小骚蹄子了吗?

 

肿么了?我问。前天我和小桃值夜班,她和三哥前后脚出去的,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我是谁啊?我是名侦探小纪啊!啥事能逃过我的眼睛?小纪说。

 

我捶了他一拳,说:你赶紧的,说话真够磨叽的!到底看见啥了?

 

小纪嘿嘿一笑,伸出两根手指,那意思是让我给他上烟。

 

我赶紧给他点上,小纪这才慢慢道来。小纪看到小桃和三哥前后脚走出屋子,结合最近两人亲昵的行为,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于是小纪偷偷的跟了出去,晚上陵园里比较黑,这两个人早就不见了踪影。小纪来回找了好几圈都找不到,正想回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轻轻呢喃,好像是呻吟的声音。

 

声音的方向是陵园东面的松树林,小纪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正看到三哥和小桃伏在一棵松树上打野战呢!

 

我擦!我咽了咽口水,真没看出来,小桃平时一本正经的,竟然这么开放!

 

小纪说:那还得是三哥有手腕啊!长的帅又魁梧,有男人味,我要是女人我也喜欢!

 

小纪一脸淫笑,而我则在构思另一个计划。

 

我把一包烟都塞到小纪手里,说:好兄弟,你啥时候还和小桃一起值夜班啊?

 

小纪何等聪明的人,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想法,两个人大笑起来。

 

正笑着,我看到前面有人吵了起来。几个保安正在追打一个衣衫褴褛的人,尤其属三哥打得最欢。

 

小纪说,这是个要饭的,总溜进陵园里偷吃人家供奉的点心瓜果。每次保安队看到都给他轰出去,但他总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进来,着实可恶透了。

 

那个乞丐被三哥一脚放倒在地,屁滚尿流的跑了。

 

三哥还吐了口痰,气的直喘气。小纪忙扔过去根烟,说:怎么了三哥,跟一个要饭的你生这么大气干嘛啊?

 

三哥点着火,说:你不知道,这要饭的太气人了,有人跟我们反应,他一直跟着小桃屁股后面走,手上拿了一个瓶子,要猥亵小桃!要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啊!

 

小纪问:嗨,小桃长得好看,就连要饭的也垂涎这可以理解。不过他拿瓶子怎么能猥亵小桃呢?

 

三哥指着地上的一个瓶子说:你以为瓶子里是啥?骚臭骚臭的,是尿!这要是泼小桃一身,那人家姑娘家的脸往哪放?

 

小纪点点头,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痛骂乞丐。我则强忍住笑,心道:比起被泼尿,跟别人野战是不是更没脸呢?

 

过了几天,小纪突然给我发短信,说今天晚上又轮到他和小桃值夜班,问我来不来?他还准备了个DV,准备来一个偷拍!

 

我赶紧应下,想想晚上能看到活春宫就大脑充血!

到了晚上天天刚刚擦黑,陵园要关门了,小纪把我藏到他们办公楼二楼茶水间里。

 

晚上值夜班的人只有小纪和小桃两个,保安则住在门卫室里,距离办公楼有500米的距离。不用说,今天晚上值夜班的保安肯定有三哥。

 

茶水间里面又潮又黑,熬得我快崩溃了。要不是偷窥的欲望支持着我,我估计我早就放弃了。

 

大约快10点了,我在黑乎乎的茶水间里都眯着了,这时有人碰碰我的脸。

 

我一睁眼,一张大脸就在眼前,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原来是小纪,他叫我赶紧起来,刚才三哥来他们厅里绕了一圈,紧接着和小桃前后脚都出去了。

 

我一听立刻打起精神,忙跟着小纪溜出屋子。我俩贴着墙根,悄悄跑到松树林那,却发现连个人影都没有,只能看见远方野坟上漂浮的磷火。

 

我有点着急,这一晚上白来了?小纪思考了一下,一把拉起我穿过松树林。松树林后面还有一片墓地,这里的墓地刚刚建好,还没卖出去几座,几乎是一大片空墓。

 

我俩刚走到林子尽头就看到墓碑间有两个光着身子的人,不是三哥和小桃还能是谁?三哥正压在小桃身上,两个人翻云覆雨。三哥背对着我们,我看到他的背上都出汗了,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我擦!这俩人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在墓碑间就做了起来!

 

小纪激动了,拉着我躲在一棵大松树后面,掏出了一个DV,把变焦调到最大,直拍着两人。

 

我的手机在黑暗里根本拍不清楚两人,而小纪的DV非常高级,带夜视功能,清楚的纪录了两人的苟且之事。

 

三哥可真猛啊!小纪舔舔舌头。而我则觉得小桃更猛,她的手抓在三哥背上,指甲都该镶进肉里了!

 

正在我和小纪看的正爽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三哥身后一座墓碑往外冒出了一缕青烟!

 

那缕青烟慢慢汇集到三哥后面,渐渐形成了一个人形,那身形倒有点像一个干巴瘦的老头!而三哥完全没注意到,还在勤奋耕耘。

 

我看傻了,忙推小纪,小纪愣了一下,看了眼DV屏幕,惊奇的发现,那团青烟竟然没出现在DV的镜头里!

 

我俩对视了一下,汗毛都竖起来了!莫非是两人在墓前干事,惹恼了墓主人?

 

青烟在三哥后面立了足足有3秒钟,三哥这才反应过来,一扭头,嗷的一嗓子,也不知道他看到啥了。

 

躺在地上的小桃全身赤裸,看到青烟也吓得大叫,两个人连滚带爬的往后退。

 

小桃是倒在地上往后退,吓得不能起身,面对步步逼近的青烟,嗷的一下晕了过去。

 

三哥由于是站着比较灵活,他没管小桃,从旁边的两个墓碑间钻了过去,大叫着往山上放置骨灰的宫里跑,宫里有看门的老大爷还有保安,估计是想去喊人来。

 

只见那缕人形青烟又化作无形,围着小桃的身子打转。

 

这个我知道,是要被上身的节奏啊!我和小纪抖如筛糠,谁也不敢过去。

 

这时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事又发生了,从墙角的黑暗中突然窜出来一个黑影,口中大喊着朝青烟冲了过去。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那天那个乞丐吗?乞丐拧开他手上的瓶子,朝青烟泼了过去,那青烟仿佛被电了一般,嗖的一声就钻回了墓碑里。

 

青烟刚被击退,突然从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山上看门的老大爷和保安手持警棍冲了过来,他们看到乞丐,又看到地上的赤裸的小桃,不由分说上去对乞丐就是一通乱打。小纪和我赶紧上去拦着,生怕把人打死。

 

三哥过了会才赶到,估计是找衣服穿去了。在听说乞丐要猥亵小桃后,夺过警棍就削他,乞丐抱头鼠窜,从墙角的矮墙翻过去跑了。

 

这件事后来被三哥描述成了乞丐要猥亵小桃,他们几个人英雄救美。

 

只有我和小纪知道是怎么回事,三哥在最危险的时候一个人跑了,如果不是乞丐的出现,小桃很有可能就被上身了。至于三哥和小桃那晚到底看见什么了,他俩谁也没说。

 

从此以后,我们再也没看到过疯疯癫癫的乞丐,不知道是被打怕了还是被打伤了。

 

后来我问大舅是咋回事,大舅说乞丐瓶子里的是尿无疑,男人的尿是属阳的,像童子尿不但可以入药还可以辟邪。还有人养生,每天起床都会喝一杯自己的尿。那个乞丐正是靠一瓶子尿击退了青烟,只是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他的故意为之。

 

而我则一直忘不了三哥仓惶逃跑的样子。他长得那么魁梧,那么帅气,可面对危险时却还比不上一个乞丐。

 

我想,最能蒙蔽和迷惑人的就是一副好皮囊,我们总是以外表和第一印象去评判一个人的好坏,而忘记了真正判断一个人的标准应该是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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