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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181期:(下)听老师讲老东北农村里的那些灵异事,今晚睡前读物,胆小慎点!

诡匠 2018-08-08
老东北真实灵异故事(下)

微信公众号:诡匠(guijiang96)


作者 | 大唐鬼才

来源 | 天涯


第16个故事 屠夫

 

这个故事发生在我三姨她家那边。那时她家住三马路(长春人都知道)。我三姨家是四楼,她家楼下一楼是一排门市房,有小卖店,饭店,和熟食店,很是热闹。

 

他们家楼下有一家张记熟食店。熟食做得很香也很卫生。很多其他地方的人都打车过来买。开店的是一对夫妻,男的四十多,女的看上去不到三十,还很漂亮。

 

我三姨那年也就三十多点(她家我哥才没几岁),但却提前“退休”了。因为她人很个性!并且有洁癖,在哪工作都看不惯同事,天天跟人干仗。

 

因为我三姨夫是局长(具体哪个局不说了,大家后面也能猜到),所以直接给她办了个病退。她在家无聊,也没什么朋友,就去楼下熟食店买点熟食,顺便和那个小媳妇聊会天(估计是聊天,顺便再买点熟食)。

 

一来二去就成了习惯,买不买都去那找人家聊天。慢慢地也就熟悉了。那家男的姓张(和我三姨夫一个姓),女的姓苗。是从外地来长春的,做熟食的手艺是那个男的祖传的。两口子也算是白手起家,买下了这个店面,但由于没有多余的钱,就住在了店里。

 

之后我三姨慢慢发现,这个男的对外人很热情,但是对自己的媳妇却冷冰冰的,趁那个男的出去进货,三姨就忍不住问小苗。小苗也没什么朋友,就把我三姨当成了大姐,什么都跟她说了。


他俩一个村的,男的今年三十八(看着像四十多),她才二十三,因为她从小没有爹,她娘常年卧床,老张总去帮忙,他本人也本分,还会手艺,所以小苗一咬牙就嫁给了他。

 

老张这人也不错,对小苗呵护有加,而且还把小苗她妈伺候走了(就是照顾到死)。


但自从来了城里,看着周围人异样的目光(确实小苗太漂亮了,和他在一起就是老牛吃嫩草加上鲜花插在牛粪上),老张慢慢地变得多疑了起来,总是怀疑自己的媳妇和别的男的有染。

 

做生意本来讲究笑脸迎客,小苗对顾客非常热情,熟人过来买东西还不忘和人家寒暄几句。


可自从老张起了疑心以后,凡是来的客人,只要是男的,无论多大岁数,老张都要盘问小苗,久而久之发生了口角,最终导致对小苗大打出手。

 

我三姨听了之后火冒三丈,本来脾气就不好的她又爱管闲事。第二天就找茬把老张给骂了。那老张典型的窝囊废,被我三姨指着鼻子骂了一上午的娘,愣是连个屁都没有。

 

但骂完之后情况仍然没有好转。老张依旧经常打小苗。而且每次都是扒光了衣服打(不要邪恶哦,不是SM,是怕小苗往外跑)。有一次小苗实在受不了了,就光着身子跑了出来。

 

恰巧遇到我三姨(我三姨当时也是准备去找她聊天),我三姨看到后直接冲上去,把追出来的老张一顿挠,其他邻居看见后过来拉着我三姨,有的报了案。


我三姨挠完老张被人拉开后,扶着小苗回到自己家,并拿出衣服给她穿,期间小苗没有说话一直在哭。

 

没过多久,警察就来了,问谁报的案,邻居说是我三姨(不知道哪个好心人说的)。那边的片儿警都很精,哪家住着当官的都知道,而且我三姨是出了名的事儿妈,警察都认识她。

 

警察上楼后问我三姨咋的了?我三姨直接撒谎,说老张卖熟食少给称,她去找他理论,谁想老张居然动手打人,边说边把衣服上的血给警察看(其实那是她挠完老张后自己抹衣服上的,老张被打时一直没还手),我三姨说这事儿你们管不管?还说他已经给我三姨夫打电话了。

 

几个警察看到血后直接“火了”,说张局太太,放心,这事必须管,而且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答复。随后就扶着我三姨下楼认人(我三姨说完自己被打后,马上装不行了)。


认完人后也不避嫌,直接上去给老张一顿揍,打完后塞上警车带走了。


晚上我三姨夫下班回家,问我三姨咋回事。白天上班时派出所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他了(其实就是邀功),我三姨夫说不信我三姨被打,如果她真的被打了,早跑到市政府找他了,不可能这么消停。

 

我三姨就把事情真相说了。我三姨夫也没说什么,就告诉我三姨以后别打着他的旗号闹事,他刚升局长,影响不好。

 

然后就问这事咋办。小苗也不可能一直呆在他家,这事好说不好听,不知道的以为局长俩媳妇呢。我三姨劝小苗,直接离婚算了。

 

小苗摇摇头,说凑合过吧。老张不打人时对她挺好的,她以后注意就是了。人家都这么说了,我三姨也没法再管,正好派出所来电话,问我三姨夫这事该咋办,我三姨夫说一场误会,没其他的事就放了吧。等老张被放回来后,我三姨把小苗送了回去。并且警告老张以后不准打小苗。

 

老张估计去派出所后也受了不少“照顾”,连忙一边捂着肿脸一边点头。

 

这事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老张都没再打小苗。但是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好了一阵后又开始“涛声依旧”了(这里劝女女们,如果你的男人动手打你,要么你就忍吧,要么赶快离开,家庭暴力一旦开始,你就别幻想着他能改)

 

我三姨因为生小苗的气(感觉小苗窝囊,劝她离婚她还不听),也就没怎么去熟食店。有天中午突然馋了,就去熟食店买点熟食,准备当午饭。


发现卖熟食的是老张(以前都是老张做,然后出去进货送货,小苗卖熟食)就问,咋好久不见小苗了呢。


老张笑嘻嘻地说,回娘家了,谢谢刘姐惦记。我三姨也没多想,拿着称好的熟食,给完钱就回家了。

 

吃完午饭后突然感觉头疼,好像是发烧了。我三姨也没在乎,想睡一觉就好了,于是收拾了碗筷就躺床上了。一觉大概睡到了快晚上了。


具体时间不知道,我三姨突然听见有人敲门,我三姨迷迷糊糊地去看门,发现门口没人,往外一看,黑乎乎的楼梯口处站着一个人。


我三姨问了句谁,那人开口说,刘姐是我。我三姨听出是小苗,就问他回来啦?进屋坐会儿不?可小苗原地没动,也没有进屋坐的意思,紧接着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刘姐,我要是死了,就是老张害死的。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三姨也是烧得厉害,反应比较迟钝,关上门后还要准备继续睡呢。就在她刚躺下时,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想起以前和小苗聊天,小苗说过她只有一个老母亲,但也去世了。

 

但白天问老张,老张却说她回娘家了。这里必有蹊跷。我三姨拿起电话就打给了派出所,电话通了之后上来就是一句,报案,有人失踪了。


派出所知道是我三姨后,以为是我哥丢了(那时我哥没几岁,在他奶奶家他奶奶看着),最后搞明白了怎么回事。我三姨一口咬定小苗被害了,让派出所赶快过来。

 

要说我大天朝民警其实很威武(一个日本人丢了辆自行车,一夜之间就破案了,楼楼家被入室盗窃,丢了四万多,五年了!毫无音讯)


不到半小时就来了一车警察,兵分两路,第一路去熟食店搜查,第二路对老张进行“盘问”(那盘问得老惨了)


第一路民警很快在锅台下面发现了人的头骨(其实人肉和动物肉看上去一样,只有手骨和头骨好辨认),在第一路发现证据后,第二路人马的工作进展得就相当顺利了,老张当场交待了犯罪事实。

 

当民警问他尸体其余部分时,老张淡然地说,肉做熟食了,皮熬成皮冻了。我三姨听到之后狂吐不止,直到吐得晕了过去。

 

当时这件事轰动了长春,上了头条。派出所给我三姨夫单位送去锦旗。说多亏我三姨夫明察秋毫,才使得这起分尸案迅速被侦破(我不知道这件事关我三姨夫毛事)

 

从此之后,一向只信自己的三姨,开始信佛了,而且一口肉都不吃。她说吃肉时咽不下去,只能往外吐,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咋的,索性不吃了。

 

没多久就把老房子卖了,在明珠买了一套房子(卫星广场那),从此之后吃斋念佛,到了晚上,从不敢自己出门。屠夫故事完结。

 

第17个故事 莽仙


讲一个姥姥家邻居的故事。是一对父子,儿子叫高印,他父亲外号叫高鬼子(具体名字不知道)。东北话里鬼另一个意思就是聪明的意思。


他们父子相依为命。高鬼子爷两都没工作,因为他俩是后来的村子也没有地,所以生活很是艰难。

 

因为都是老邻居,我姥姥那时家里没有劳力(舅舅们都成家了姥爷也去世了),所以他俩有时来帮忙干活,然后再管我姥姥“借”点米啥的,知道他还不起,索性就当是雇他干活了。

 

有年夏天,我姥姥向往常一下去井里打水做饭,不知道怎么了,打出的都是黄泥水。就去找高鬼子来帮忙下井看看。高鬼子和他儿子到了之后,没有直接下去。

 

高鬼子拿了两个木头杆子绑在了一起,然后把木头杆子试探地往井里插,当木杆碰到井底时,高鬼子看见有个东西嗖地一下从水里窜出,然后落在水里不停地翻滚。


因为这时水本来就浑浊不清,所以也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高鬼子感觉事情不好,就把木头杆子拿了出来,谁知拿上一看,木杆的一头上面沾着一片血迹。

 

姥姥问他,高兄弟咋的了?高鬼子也没说话,楞了半天说,没啥,就是井水混进泥了,过几天就清了。


然后领着儿子就走了,头也没回。姥姥虽然看出高鬼子有些反常,但着急做饭也就没问,去隔壁家借了点水后也就把这事忘了。

 

当晚姥姥躺下了,刚要睡着,就听见有敲门声。姥姥披上衣服去开门,高鬼子一个人站在门外,姥姥王问他啥事,他也不说话,拜拜手示意姥姥跟他走。都是老邻居姥姥也没想别的,回身把大门锁好就跟在高鬼子后面。

 

没走几步就到了高鬼子家,一间破旧的小草房,那是我姥姥家的仓房(装杂货用的),因为高鬼子爷俩刚来村子时没地方住,我姥姥就以60块钱的价卖给他了,当然到死那60块钱他都没给。


高鬼子开开门后把姥姥让进屋,炕上坐着他儿子高印。显然是等着姥姥的到来。

 

姥姥先开口问,高老弟,大半夜的折腾啥呀,有啥事非要来你家说。高鬼子好似下了很大决心,咬了咬牙说道。


老姐姐,实不相瞒,我今天白天就看出你家井里有怪,我感觉应该是条莽仙儿(成精的蛇),怕它听见,就没敢说出来。我姥姥一脸疑惑地看着高鬼子,没想到穷得叮当烂响的他还是个能人。

 

看我姥姥一脸的疑惑,高鬼子已经猜出个大概,随即说道,老姐姐,你别看我现在混成这般田地,想当年我们老高家可是有名的大户,这时坐在炕上的高印仿佛也在回忆当年的荣华富贵,这场变故他也亲身经历了。

 

高鬼子告诉姥姥,他爹当年是个小军阀,这种军阀不像是张作霖那种,其实就是一小撮土匪,穿上自制的军装,把称呼一改,老大不叫老大叫团长,老二不叫老二叫团副。


他爹那回带回来一大箱子东西,放在了家中,就出去和“士兵”们喝酒去了。他都习惯了,知道那是他爹出去打劫完后先去庆祝。他呆着无聊就去翻箱子里的东西,结果就翻出一本书,没有名字,但上面有图。

 

那时他爹为了附庸风雅,给他请了个先生教他读书,他也识得很多字,就边看边猜边看图地读起来。他爹回来后看见他这么喜欢读书,大笑说他今后一定有出息,也不知道他在看啥(他爹不识字)。


其实那是本奇书,他这一看就是几年,几年后也能按照书上的内容给人看看病处理点怪事什么的。


但是可能修道之人下场都很惨吧,他家被另一伙军阀盯上后,差一点灭门了,他拿着这部书就带上些金银逃了出来。经过很长时间一段流浪,来到一个陌生村子。

 

因为人有文化,而且有钱,就在当地取了一个媳妇,生了一个大儿子,就是高印。但是当地农村也没人读书,他也干不了别的,就又重操旧业。

 

就在一次给人家抓黄皮子的时候,那个黄皮子逃跑了,随后报复他,第二天他媳妇在河边洗衣服时遭到不测,那时他媳妇怀了第二个孩子,肚子被黄皮子用爪子豁了一条长长的大口子,孩子掉了出来,现场惨不忍睹。

 

高鬼子当时都要疯了,埋了媳妇后二话没说,带上所有家当去别的村雇了二百多个猎人上山,那时虽然都惧怕黄皮子,但是高鬼子下了血本,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二百多个猎人扛着枪上了山里,高鬼子只有一个要求,见黄皮子就杀,杀完了皮扒下来到他这换钱!


经过两个多月的屠杀,山上的黄皮子几乎杀绝了,拿皮来换钱的猎人越来越少,最后二百多个猎人又在山上呆了大半个月,一个黄皮子影都没看到。黄皮子是绝了,但高鬼子的家底也没了。

 

他不想再在村里呆着了,把房子卖了领着几岁的儿子四处漂泊,并且给儿子改命为高印,发誓再也不多管闲事了。最后来到了姥姥的村子。


中途遇到个高人,告诉高鬼子他这辈子注定穷困潦倒,高家在他儿子那辈绝后,他儿子活不过五十。


因为他爹就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他又屠杀了那么多黄皮子,里面有很多没成精的,没祸害过人的,杀孽太重。

 

姥姥听了后半信半疑。高鬼子讲完他的身世继续说道,我本不想管太多闲事,但是老姐对我们爷俩这么照顾,看你有难我必须出手。其实那个莽仙也没成啥气候。

 

它是被人打伤后跑过来避难的,一般莽仙都是盘在柳树上的,但是老姐姐家没有柳树,只有棵李子树,居然能把它招来,可见它也不是什么狠角色,明天我把它请走就是。

 

第二天中午,高鬼子从他那草房里带来了一张桌子,一个香炉和一小碗,还有一瓶自己酿的酒。


把东西摆在树下,上过香之后,高鬼子直接开始对着井口喊,你避难可以,但你呆的不是地方,大爷我敬你三杯酒,识相的给你个台阶你就下,否则我可不客气。

 

说完高鬼子开始倒酒,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高鬼子倒出的酒就像蒸发了似的,并没有流到碗里,而是凭空消失了。

 

小半瓶酒下去,碗里一滴没有,也没有洒在桌子上和地上。高鬼子见了后继续说道,酒也喝了,还不走?可能是他煞气太重,那个莽仙也不是什么大仙儿,之后再倒酒的时候,倒满了整整一碗。


高鬼子拿起碗来一饮而尽,还自言自语道,好东西呀,给你个畜生都白瞎了(白瞎就是浪费的意思),还好跑得快。

 

随后就跟我姥姥说,请走了,井水再放两天就能喝了。我姥姥让高鬼子帮忙把树给砍了,高鬼子说不用,李子树不招邪的,这次只是个意外,但是我姥姥执意要砍,高鬼子没办法,就叫来他儿子一起把那棵李子树给砍了,边砍边说可惜了。

 

之后高鬼子没多久就得了青光眼,可能此人想得开(他也没钱),也没治疗,说瞎就瞎吧,活了这么大岁数,啥都看够了。

 

就在他感觉自己不行的时候,自己拄着棍儿来到姥姥家,虽然不好意思张口,但是还是摆脱我姥姥照顾一下他儿子,还说他儿子也没几年活头了,不会麻烦多久的,说话的时候很平淡,似乎对死并不恐惧。他死之后过了几年,姥姥也去世了。

 

那时六姨和六姨夫下岗,家里条件不好,就把房子给了他们,我六姨和六姨夫就住了过去,并且开了个小吃部,也正好缺个人手。


就把高印找来帮忙,这小子也不要钱,说要钱没用,一天三顿在小吃部吃,喝着酒抽着烟,我六姨他们吃啥他就吃啥,小日子也挺美的。

 

后来他家那个草房塌了,他也懒得修,就住在小吃部。过了一阵子我六姨和六姨夫他俩在市里租了个店面,全家走了,走之前让高印帮着看房子,正好他也没地方住,给了“看房费”,一个月一百八十块钱。

 

有年冬天有人给我六姨打电话,说是高印死了,就死在他家门口,死时怀里抱着一个空酒瓶,脸上还挂着微笑,可能是喝酒喝多后没开开门,倒在外面睡着了冻死的。

 

可能死对他来说是种解脱吧,或许他和他爸高鬼子一样,对死亡都已没有恐惧了,“醉生梦死”的结局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呢?莽仙故事完结。

  

第17个故事 疯母劫

 

讲这个故事时,楼楼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大家一定会说主人公是个畜生不如的家伙,但他是楼楼为数不多的发小儿(从小一起长大的),楼楼也不知该如何评价他。姑且就只讲故事吧,对于他的为人,大家去评价。

 

因为本故事百分百真实,所以主人公就用化名——强子,认识我的也不要猜,他名字里没有强字。

 

强子他爸是我爸学校的体育老师,不过比我爸大了将近20岁,强子有个姐姐,他爸属于老来得子,所以异常地惯着他。小时候他的玩具是最多的,衣服是最好的。


还记得那时《灌篮高手》热播,里面的樱木花道穿着那双新篮球鞋(类似板鞋,不知道80后的朋友有印象没),那时市面上根本看不到,他想要,他爸就托人从外地弄来一双,花了700多。

 

如果你认为他很幸福,那你就错了。因为他妈是个精神病。怀他时,因为给他办城市户口没有办成,一股火(一着急)就疯了。


所以从小到大,他没有得到过一丝“正常”的母爱。小时候还好,他玩具多,再加上他爸从小训练他,体格也壮,自然成了孩子王,我们一帮都围着他转。


但是随着年龄增长,越来越懂事,他也越来越自卑。他妈犯病时就是骂人,没日没夜的骂。但有一次不知谁惹了她,她拿菜刀差点砍到人。


从此以后,家长为了孩子安全,就不让自己孩子到他家玩了,他也不愿意去别人家,所以慢慢地变得孤僻,甚至有点自闭。


因为楼楼高中时斗殴,再加上跟“虎哥”(刀仙故事里的主人公)一类的损友(这个词有点不恰当,现在还是很还念这帮兄弟的)混,所以被学校开除了,回到了我爸的学校读书。


我和他正好一个班,放学一起走,那时他连去卖店买东西都是把钱给我,让我帮他去买,我问他为啥不自己去,他说不好意思。

 

高二那年,他爸病逝了。我知道消息后本想去安慰他,但他不在家,最后在网吧找到了他。


他爸下葬后,学校给他两周假,他在网吧整整呆了两周。可能自卑到一定程度时人的心就麻木了吧,他姐早已嫁人多年,偶尔回来看他,他爸去世后,他从此就和他妈生活在一起。

 

久病床前无孝子,这句老话之所以流传这么久,肯定有一定道理。强子他妈的病始终没见好转,最后不认识人了,只认识强子(连他姐都不认识了)。


而且总是幻想强子被人拐走了,所以去过我们学校很多次,逢人就问看见他家强子没?不见到强子决不罢休。


我们大孩子见到了还好,没人嘲笑他,但是学校的初中生见了他妈就跟见了动物似的,集体围观,校领导也怕出意外,但是见她可怜。


就没强制把她赶走,让保安看着她。强子本来就自卑,最后受不了了,开始骂他妈,让他妈滚,后来发展成直接打他妈。他妈再也不敢来学校了。

 

高中毕业后楼楼考上了大学,强子则拿了高中毕业证投奔他姐去了。大二那年我们那的家属楼拆迁,开发商是学校一个女老师的老公,人挺仗义的,要钱给钱,要房子就给房子。


因为那时房价飙升,所以基本都要的新楼。开发商给了每家每户一年一万的过渡费,考虑到强子他妈的情况后,额外每月出一千五雇人照顾她。


但是强子他姐把钱全拿走后并没有雇人照顾他妈,而是在农村租个小平房,把他妈一个人扔在那了。

 

去年过年我回了趟老家,几个发小儿聚了聚,期间谈到强子。知道他姐因为生不了小孩离婚了,现在没工作,也顾不上强子了,强子在他农村姥姥家,他姥姥都八十多了还要照顾他。


因为高中就我和他在一起读书,所以感情比较好,打听到他住址后,就坐车去看他了。

 

多年不见,我第一眼没有认出他。当年块头最大的强子,如今已经瘦骨如柴,两个大大的熊猫眼,佝偻着身子直不起腰来。

 

她姥姥家是农村,也没啥饭店。正好出租车没走,我就让他上车去附近镇子上找饭店。车上我一直没说话,因为有司机,我知道强子有陌生人在的时候不愿意说话。


车到了镇子上,我俩下了车,找了几个饭店环境都不咋地,当到了一个烧烤店门口时,强子突然蹲在了地上,气喘吁吁地说,歇会儿,走不动了,我看情况不妙,也就没再继续挑,扶着他直接进了烧烤店,还好有包间。

 

随便点了点东西,要了几瓶啤酒。服务员出去后把门关上了。强子问我有没有烟,我拿出烟递给了他,他看了看笑着说,哥们儿混得不错啊,都抽玉溪了。


我笑了笑,忍不住问他,几年不见,你咋造成这样了?(东北话造,这个真心不会翻译,不懂的南方朋友理解为混吧)。我咋造成这样呢?


强子自言自语道,随后狠吸了几下烟,一个烟抽完了,又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大口后问到,你相信世界上有鬼么?我点了点头。


接着他说了句,我妈死了。我只感到一丝意外。但也在意料之中。那么大年纪了,还是个精神病,没人照顾能活久了就他妈出鬼了!强子本来不善沟通,说话也有点语无伦次,下面是我根据他说的内容,自己整理的。

 

他妈在拆迁后一年多就去世了,他也没怎么悲伤,他姐和他回来草草办了丧事后就又回去工作了。

 

那时强子在一个鞋店当服务生。没过多久,强子睡梦中听见有人喊他,强子...强子...


他迷迷糊糊地感觉声音比较熟悉,以为是老板喊他有事,就起来穿衣服。等到稍微清醒点时,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听出,这是他妈的声音!


完全惊醒后仔细一听,声音又没了。从此以后,在他半睡半醒意识模糊时,总会听见他妈喊他。因此失眠,越是失眠越是迷糊,听见声音的次数越多。


没办法,他去医院看了下,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毛病,说可能是因为他母亲刚刚去世,过度悲伤和思念,导致的幻听,还夸他是个孝子,劝他想开点。

 

但我知道,他悲伤思念个屁啊!强子从此以后就睡不好觉,也不敢睡觉,工作自然丢了,老板也挺仁义,多给他开了一个月工资,说等病好了再来。


强子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就天天包宿熬夜,熬到挺不住了,倒下就睡着了的程度。但是一旦稍微有点意识,就能听到那个声音。我问他你现在多少斤?强子无奈的摇摇头,上次称了下,八十多斤吧。

 

听了强子的故事后,我安慰他,别想那么多,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可能是最无力的劝说了。目前他这状况,能好个屁啊。


我俩总共没吃多少东西,他说他肠胃出了毛病,不敢多吃烧烤,点了碗疙瘩汤(珍珠汤),没吃几口就吃不下了,我劝他少喝点,他说没事,喝多了最起码能睡个安稳觉。我俩总共喝了8瓶,我酒量不行,也就喝了2瓶不到,剩的都是他喝的。


喝过之后他问我有钱么?借给他点,他想换个手机。我知道他可能没钱吃饭了,但又不好意思说借钱吃饭,那时我开课后辅导班刚赔了钱,也没太多,就给他拿了一千。


他把钱拿了也没说句谢谢。喝完后天黑了,我打了辆黑车(镇子没有出租)送他回家,上车时司机问了句你们三到哪?


我也没在意,以为他看错了,当时也喝了酒,所以记不太清楚司机说的是三个人还是两个人,胡乱地上了车,强子告诉了司机地址,到了之后强子就下了车,我说了句有事联系,他恩了声。


因为村口那条路不好调头,司机就开始倒车,准备倒出去。所以我能看见强子的背影,就在他快消失在车灯范围内的一刹那,我隐约看见他身旁有个人影,紧紧地跟着他,因为四周没有路灯很暗,我也喝多了,所以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眼花。

 

前些日子和几个发小儿网上聊天,又谈起了他,有个发小儿说最近一次去看他,还是那样。这篇故事就这么结束了,孝顺父母什么的大道理我就不讲了,说恶有恶报吧,我还真挺同情强子的,他也很苦。

 

第18个故事刀仙

 

想起高中时的一件事,说给大家听听。

 

主人公是我那时同班的一男生,外号虎哥。倒不是他有多么生猛,或者名字里带虎字。而是此人思维绝对跳跃,属于脑抽型。彪悍得只剩彪了,东北话里称二货为虎,此人因此得名。


讲三件事说明一下,让各位朋友对本篇主人公有所了解。第一,据可靠消息,虎哥是二胎,他的出生纯属意外。

 

当时计划生育比较严,他妈也没去大医院做手术,吃了两片打胎药,居然没把这货打掉!第二,此人中考以25分(绝对25分)的优异成绩考入我们学校,并且光荣拿下全校倒数第一,至今无人超越。有人说英语考试都选B也不至于25分吧?


我们神勇的虎哥考英语时睡了过去,以至于铃声响起时还没有动笔。第三,有一次我和虎哥去附近的一个高中打球,虎哥为了抢场,英勇地赶走了三个“小孩”,没过多久,三个“小孩”带了二十多个“大哥哥”来找我们理论,还带着板砖和钢管等礼物。

 

楼主当时两腿发抖,虎哥很淡定的说,走,咱干他们去。而且态度坚决,就要干人家,拦都拦不住。


最后实在没办法,楼楼委屈地当了把逃兵,让虎哥当了回英雄,含泪看着虎哥淹没在茫茫人海中。等楼楼领着兄弟们赶来的时候,虎哥威风凛凛地一个人站着操场中央。


过去刚要询问他伤情,虎哥突然蹲在地上哇哇大吐,说是受了内伤。到医院诊断为,由于钝器打击而引起的轻微脑震荡。

 

上述描述绝非废话,如果大家理解虎哥的为人,就知道,下面的故事绝对真实。


话说当时流行一股笔仙热(具体玩法百度,建议不要玩),大大小小的学校都有人玩,楼楼的学校当然不能落下。


大家基本都是中午午休或者上晚自习时玩,也有2B上课玩的,让老师当场抓住批评教育,并且被当成精神病通知家长。

 

我们学校是半封闭的,周一到周五住校,住校生查的很严,回寝室要刷卡,而且寝室大门口有摄像头。


周末放假回家,因为周日有家里远的学生提前返校,所以晚上安排自习,9点半结束。


那时我和另一个哥们(简称A),约好了提前返校,然后下自习后直接去网吧包宿。(对不起,虽然周一要上课,但楼楼那时不是好孩纸,基本属于夜里逃寝,白天上课睡觉的选手,最后跟医务室的校医混熟了,直接开病假条回寝室睡)。

 

我和A到教室后和看自习的老师打了声招呼,没想到虎哥居然也在教室。那小子他家很有钱,他爸爸是长春平安分公司的经理,但是虎哥不知道哪根筋不正常,经常跟他家里闹。


我们就上前打招呼,虎哥,咋了?这周末又没回家。虎哥笑呵呵地说,我爸不认我了。看着这厮脚上的新款耐克,我就知道是假的,你爹不要你?你他妈早要饭去了。

 

最后得知,虎哥他爸看虎哥学习没指望,想安排他当兵。这厮怕吃苦死活不去,他爸把他逼急了,他索性跑出去纹了个大老虎在身上!


无论他老爹多牛B,有纹身的能当兵么?说着虎哥还把衣服脱了,显示下刚刚纹上的大老虎,虽然当时是秋天,但是俗话说的好,有“爱疯”的都没兜,有纹身的都怕热!


看自习的那个老师看了看,叫我们安静下,然后对我们说,你们好好自学,老师有事先出去下。我们三个配合地回应道,老师走好。其实我们这种放牛班,学校早都不管了,收留我们纯属是因为那每年四万五的学费。

 

老师也懒得看我们。A君看老师走了,就冲我眨眼,意思是现在出去包宿。我看了看表,才8点,还早,包宿9点才开始,就说不急,先跟虎哥侃会儿。虎哥也说,不着急,聊会天咱s们一起去。


聊天内容无非就是女生和球星。不知是谁提议,玩会笔仙儿啊。虎哥当时就来了精神,说来,玩会儿。我就从同桌的书桌里翻出纸和笔(不好意思,那时楼楼上学从不背书包),按照其他人的玩法,和虎哥一起握着笔,虎哥让A君去把教室灯关了,气氛更好些。

 

教室灯关了后,确实黑了不少,但是对面教室的灯光还是射进了一些,所以多少能看见点。我和虎哥按照其他人方法请了十多分钟。


连个毛都没有。虎哥说,是不是我这英勇的纹身把笔仙吓跑了?我打趣道,你这纹身能吓跑笔仙?


纹得跟个猫似的,吓跑老鼠还差不多。虎哥很认真的说,不是我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你太丧气(东北话,点背的意思)了,来,A,咱俩请。


我也没跟虎哥抬杠,他那人闹着玩有时认真,就让给A。A接过笔后对虎哥说,虎哥,这回你请,你要请得有感情,有诚意,内心要呼喊着,笔仙,你快来吧。

 

一边说,一边还目光迷离地舔着舌头。我当时真想踹死这B,这表情太贱了。而虎哥一边看着A的表情一边若有所思,这厮是在思考!


我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就说你俩快点玩,玩完了咱好包宿去。两人开始认真地请着笔仙。

 

虎哥嘴里不断念着笔仙笔仙请快来,笔仙笔仙请快来。过了大约五分多钟,原本停着的笔,开始在纸上划动起来。当时看着无聊的我突然来了精神,这两山炮(东北话2B的意思)居然真请来了。


A脸上也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哪知道笔还没有开始画圆圈,虎哥妈呀一声就把手松开了,并且指着A说,你他妈吓我呢吧?


平时老实巴交的A居然指着“杀人不眨眼”的虎哥破口大骂,你动个JB,请来了还没送走就乱动,找死啊!虎哥刚才还怕得要死,这时被A一骂,彪劲儿立马上来了。草尼玛,你骂谁?说着抄起椅子就冲了过来。

 

我当时就拦在了中间,说算了,算了,一个玩,有必要急眼么?(急眼就是生气),你俩咋还动上手了呢?谁知爆发的A毫不退让,指着虎哥让他再来一起把笔仙送走,要不跟他没完。


最后一看实在没办法,我就劝虎哥,并且答应帮虎哥要高二学姐的电话。在A的威逼我的利诱之下,虎哥终于同意了。但还是不服。气呼呼地坐到了A的对面。

 

虎哥拿出笔立在纸上,A把手也放了上去,就在A把手放上去那一刻,我和A借着对面班级的光看清,虎哥手里拿的不是笔,是一把短刀。


虎哥经常带着刀我们都知道,可这把刀出现在这个时候,我心里感到一丝不妙。虎哥,你拿把刀干JB啊?谁知道这时虎哥好像没听见似的,嘴里开始念,笔仙笔仙请离开,笔仙笔仙请离开......


借着光,我感觉虎哥的脸上青青的,而且嘴角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A也感到事情不对,想把手拿开,谁知被虎哥紧紧握着,就在我俩不知所措的时候,桌子上的笔,不对,应该是刀,开始快速地转了起来,下面的纸几下就被划烂了,刀划得桌子吱吱直响。


但仍然没有要停的意思。A君急的直想抽手,而我在一旁束手无策。最后A君使出吃奶的力气,把手抽了出来,人向后狠狠地摔去,虎哥由于惯性,也向后仰去,我趁着这功夫赶忙去把教室的灯打开。


草!咋出真么多血,听见虎哥的声音,我放心多了,因为我一直感觉就是虎哥从中搞鬼吓唬A。但来的虎哥身边时,发现虎哥的右手下面流了一大片血,整个右手血呼呼的,问他怎么样,虎哥回了句,真他妈疼!


那天晚上我和A马上带着虎哥去了医院并通知了虎哥他家里人,虎哥一直没有昏迷,他家里人怀疑他去斗殴,但是虎哥坚持说没有,就是削苹果皮时不小心弄伤的,我和A也做了次伪证。

 

虎哥的手没什么大事,就是切到血管了,失血有点多。事后我问虎哥,当晚是不是因为A骂他,他想故意吓唬A,但是虎哥坚决否定了。


说当时他被A给吓住了,迷迷糊糊地答应重新请笔仙,结果不知道怎么的,随手就拿刀上了,开始他一直以为是笔,最后摔倒时才知道是刀。


我又问A,A说绝对是虎哥搞鬼,还没听说笔仙能用刀请来呢,而且这B力气真大!

 

还好那晚受伤的是虎哥,如果他伤了,他跟虎哥没完。这件事确实存在很多疑团,搞来搞去都不知道当时谁他妈提的玩笔仙这个馊主意!


最后也没弄明白,到底是谁在说谎。但我心里知道,我撒了一个谎,就是当刀在桌子上划来划去时,我并没有不知所措,而是害怕上去帮忙被刀划到......刀仙故事完结。

 

第19个故事义兄


这件事是发生在我高三毕业那年,有些环节楼楼亲身经历,灵异的同时感到了一丝温暖。

 

那年夏天我刚高考完,分数下来后我老爹乐得好几天合不上嘴,(没想到我能考上,楼楼“三模”的时候才300多分,高考503.)


摆酒是自然的,老爹的朋友和同事来了12桌,结束的时候送走客人们,我们自家人和老爹的几个发小儿留下来凑一桌开始吃饭。期间老爸的一个发小儿姓王,他是专程从农村坐了4个小时的车来的,我自然敬了他一杯。

 

倒不是为了随份子那点钱,而是为了他和我老爸的那份几十年的情谊。期间老爸也看出他心事重重,就说,王大哥,啥事愁成这样,说出来哥几个都在,看能不能帮上忙。

 

王老大犹豫了一下,喝了一杯白酒后说出了难处,王老大他家一个弟弟,三个妹妹,他老大,他弟弟老二。


最近他弟弟总是肚子疼,严重的时候都疼得撞墙,去乡里医院看了几次,说是吃坏肚子了,没啥事,开了几片止疼药就回去了,回去之后一直不好,他想这次来城里看看哪家医院好,回去领他弟弟来看。

 

我老爸当时就责怪他,这么大的事咋不说一声呢,以为他缺钱,不好意思张口,随即就把收来的礼钱两万多拍在了桌子上,其他几个老爸的发小儿也把钱包拿了出来。


王老大一边拒绝一边说哥几个误会了,我家地被占了给了十几万,不缺钱,就是医院没有认识人,不知道咋办,这钱绝对不能要,要是真缺的话,到时再找哥几个借。


我当时真的被深深地震撼到了,那种浓浓的情谊,亲兄弟也不过如此。我爸他们也没拉扯,把钱收起。我爸就问我,你认识医院里的人不?


我当时想了想,以前一起玩的哥们,有一个,他舅舅是医大二院的主任,(长春市医大二院,东北的朋友都听说过吧)就说回去帮他问问。


我老爸当时就怒了,还回去问个屁,现在打电话。我从小是被我老爸打怕了,就拿出手机给那哥们打过去了。

 

说是我一个大爷生病了,挺严重,能不能让他舅舅帮帮忙,找个好点的医生看看,大爷是农村的,没医保,能省就省点。没想到我那哥们关键时刻真给长脸,一口就答应下来了,说明天就带我那亲戚去。

 

放下电话我装着很淡定对我爸说,成了,我那朋友答应了,随时可以。现在回想当时那表情牛B哄哄的,真心欠揍,王老大一听可以了,脸上马上露出憨厚的笑容,不住地说,这孩子长大了,真出息,能办事了。


现在回忆起来,能办个P事,钱还是没少花,我的作用充其量就是帮一个农民电话预约了一下。(但是还要感谢我那兄弟,该花的一分没少,但是不该花的一分没花,去过医院的朋友,你们懂的。)

 

王老大当场给他弟弟(下文简称王老二)打了电话,让他媳妇明天早上坐车陪他来长春,领他看病去,还说大夫都找好了,是老刘他家大小子给找的,那孩子老有出息了......

 

第二天上午11点多,我和老爸还有王老大来到车站接他弟弟,他弟弟一下车,给我吓了一跳,那是我亲眼见过的最瘦的人,身上一点肉都没有,整个一个皮包骨,皮肤黑黑,眼窝深陷。


老王大哥介绍了一下我,几个人也没废话,打了两辆出租车就去医大二院了。

 

之前约好了朋友,下车介绍了下,朋友就带着我们上楼找他舅舅了。看病过程忽略不记。化验结果出来了,胰腺癌!


当时所有人都沉默不语,因为医生还在旁边,我爸爸和老王大哥并没有失态,还不忘谢谢下医生。那个医生也见惯了这种场面,说没动手术,也不知道啥情况,不要太悲观,建议转院去医大三院(中日联谊医院)


那做手术效果好。之后我爸就陪着王老大去取钱,因为我朋友舅舅的原因,同意用我爸的医保卡刷一部分,王大哥自己花了四万多。

 

忙活了几天,做完手术后我朋友他舅舅还来过,说恢复的不错,然后把我们叫出来,说再恢复一周就出院回家吧,这病在哪都一样了,住院还费钱,回去想吃点啥就吃点啥。


王老二出院当天,我和我老爸都去医院了,一是为感谢朋友他舅舅,二是为了送送王老大。

 

朋友他舅舅人真不错,但王大哥还是执意塞给他一个红包,临出院时朋友舅舅多给开了些杜冷丁,说实在忍不住打上,还说农村要是能弄到大烟就给他弄点,少遭点罪。


王大哥忍住悲痛谢过了医生,要了电话,说以后有事就不麻烦我和我爸了,他自己来。背着弟弟就出院了,为人很节俭的他在医院门口打了一辆车,说直接打到家少让弟弟遭点罪。和我们告别之后就走了。

 

我本都快忘了这件事,但就在去年过年看我爷爷时,遇上了这个王老大,还没等到我爷爷家,就被王老大热情地把我和我爸拉到他家,聊了会天后,我爸就问他弟弟咋样了,他笑呵呵地说好了。

 

我爸当时就奇怪了,没听说癌症能治好的。就问咋回事,王老大也没隐瞒。


就把事情告诉了我们,那年从城里做完手术回来,王老二就一直在家养着,王老大虽然悲伤,但是日子总要过,地占了不能种了,他就买了几只羊,挤奶后拿到集上卖。


有一天他骑着倒骑驴(一周自行车改的车)去赶集,天还没有亮,集市上也没多少人,王老大就随便逛了逛,来到一个古董摊,就停下来看了看。

 

其实外面的古董摊基本都是假的,要有真的那人还用在外面摆摊么?摆摊的是个老头,王老大不认识,可能是别的村的,那老头看王老大推着个车,就问,小伙,车上是啥?


王老大说是羊奶。那老头就说我能拿东西跟你换一个桶奶不?我儿媳妇身子骨单薄,小孙子没奶吃。

 

王老大憨厚,但是不傻,就他那一堆破铜烂铁加一起也换不上半桶奶,但是一听说家里有个小孩子要吃,王老大看这大爷也是农村人,不会骗人的,就答应了。


那老头点点头说,你想要啥,随便选。王老大也不懂,满脑子都是他弟弟,随口就问,大爷,有能治病的么?那老头就问啥病?王老大就把他弟弟的病说了。

 

老头摇了摇头说,有是有,不过把你弟弟病转你身上,让你替你弟弟受苦你乐意不?


王老大想都没想就说乐意。只要能把我弟弟治好,我一车羊奶送你都干。老头哈哈大笑,想不到你小子有情有义,是条汉子。


随即就从古董堆里挑出一个小铜人,问了王老大和王老二的生日时辰,又拿出朱砂笔在两张纸上分别写下。一个贴在铜人头上,一个贴在铜人脚底下。

 

一切完毕,就对王老大说,回去以后放在家柜子上供着,等到纸上的字迹没了,你兄弟的病就好了,但你得注意,不过你人好,这大病转你身上就变小病了。

 

王大哥如获至宝,谢过那老头后就扔下一桶羊奶,也不赶集了,骑车就回家了,回家后就把铜人供起来了。


他媳妇问他在哪整的什么玩意,他没敢说实话,骗他媳妇说是好东西,招财。他媳妇问看着不像财神爷呀,他骂道,老娘们儿懂个屁,财神爷咱这小家能招来么?这是给财神爷管钱库的小官儿。

 

他媳妇不懂,也就没往下问。从此以后王老大天天给那个小铜人烧香,两个月后,他再去看他弟弟,发现他弟弟居然有了点精神,过了一阵子居然胖了。


再到医院查时,他弟弟痊愈了。这消息传出后,有人说是医院误诊,让他去告医院,王老大呵呵地说,告啥呀,我老弟没事比啥都强,住院时大夫出了不少力呢。


就在我和我爸来时前两个月,王老大感觉肚子疼,去医院检查是胆结石,但是不严重,开点药吃就好。那老头子说的还真灵。

 

整个过程王老大一直笑呵呵的,他对兄弟的情谊,和对医院的态度,真的另我很是震动!


我爸对那个铜人好奇,就让王老大拿出来看看,王老大从柜子上拿了下来,我一眼看出,这哪是什么神,这是“施不全”。(就是把其他人的所有的病转到自己身上,是个大好人,具体百度)义兄故事完结。 

 

第20个故事猫


这故事说诈尸不是诈尸,说借尸还魂呢,又不是单纯的借尸还魂,索性就起名叫猫吧,因为这家伙贯穿整个故事。

 

这个故事是姥姥讲给我的。那年夏天,姥姥的邻居一个姓孙的老太太去世了,孙老太太平时和姥姥关系很好,姥姥在村子里也有一定威望,就去帮着忙活出殡(西方称为葬礼)


一切都按照其他白事那样进行,只是一个环节出了点问题,就是“过仙人桥”,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这习俗,或者称呼不一样。


过仙人桥”就是长子背着逝者的尸体在一个纸扎的桥上走过,那个桥是花圈店做的,里面是木头外面用纸糊上,有三张双人床那么大吧,如果都是纸的话,人根本踩不上去。长孙如果成年了,就让长孙背。寓意貌似是过奈何桥?(这是我猜的)。

 

就在孙老太太儿子背着孙老太太走在“纸桥”中央时,桥突然塌了,老太太的尸体和他儿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老太太有四个儿子,都不是什么善类,其他三个看到这一幕都急了,就要找花圈店算账去,扎的什么破玩意,这么不结实。

 

姥姥当时在场,就上去劝,你们老娘刚过世,你们就消停会吧,老大那时快四十了,也没以前那么混蛋了,就喝住了要动手的三个弟弟,说听康大娘的(我姥姥)。

 

我姥姥一看桥塌了,就问我三舅姥爷怎么办,(前文提到我三舅姥爷虽然是个半吊子,但当时那一片儿就他懂点,所以谁家白事都找他)


我三舅姥爷找了几个人把“纸桥”重新搭好,让老孙太太大儿子背着老孙太太再过一次,几个人赶快忙活着把桥搭好,又重新找来新麻绳绑了一下,三舅姥爷亲自上去踩了踩,确定没问题了,就让老孙太太他大儿子上。

 

结果老孙太太的大儿子背着老孙太太再次过桥时,走到中央,桥又断了。这时全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其他三个儿子也诧异地看着我三舅姥爷,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事不对,不是桥的事。


这时孙老太太大儿子也从地上起来了,我三舅姥爷低声和他大儿子说,怕是你妈不愿意过桥,或者阳气没有散尽,建议停尸三天散散阳气再看看,按道理是要停尸七天,但是当时已经是夏天了,怕尸体腐烂,三天已经是极限了。

 

其他人也想不出办法,只能按我三舅姥爷说的办,孙家四个儿子把老太太放在棺材里,抬到了自己院子。


按我三舅姥爷吩咐,把棺材下面四个角支上四块砖,大儿子守夜,期间不能让动物从棺材上面或者下面过去。(这里的动物无非就是农村的鸡鸭鹅狗猫,我也想抬杠,万一是鸟咋办?怕挨揍就没问)。

 

孙老太太大儿子守夜第一天没什么事,第二天晚上,孙家老大在半夜有点扛不住了,这几天办丧事加上昨晚守夜实在太累,就打了一个盹儿,谁成想就在他打盹儿那会,老太太生前养的猫不知从哪蹿出,一下就跳在了老太太的棺材上,并且用爪子挠棺材板。


孙家老大醒了后非常生气,就拿着院子里的铁锹去拍猫,这猫也奇怪,被打了也不往远跑,就在棺材板上来回跳着躲。


养过猫的知道,别看它平时很慵懒,但是活动起来很灵巧,那个孙家大哥本事恶人,下手很黑,几锹过去,猫没打到,棺材板上被砍了好几道口子。

 

这时孙大哥怒了,轮圆了铁锹,向猫横扫过去,这猫一看躲不过去,一跳就下了棺材板,顺着窗户就上了屋顶,但是没有跑,而是站在屋顶上冲着棺材叫。


孙家大哥和猫这一顿折腾,把其他邻居都弄醒了,我姥姥和三舅姥爷都出来看怎么回事(因为丧事没办完,我三舅姥爷就住在我姥姥家,等办完再走),这时孙家老大就跟疯了一样,用院子里的木头和砖头扔猫,那猫身手也灵巧,就在房子上面躲,但就是不跑。

 

邻居拦着孙家大哥,说你大半夜的跟只猫较什么劲,孙家大哥就把事情前因后果和三舅姥爷说了,三舅姥爷听后很是震惊,猫过棺材板了?


我TM不是告诉你看住了么?完犊子玩意,这么大人这屁事都办不明白,CAO !孙家大哥作为儿子,守孝没守好,再加上我姥姥在当地的威信,也没敢顶嘴(他那流氓脾气,一般人还真不敢骂他),全院子人都安静了,看我三舅姥爷。

 

我三舅姥爷盯着房顶的猫,突然拿起地上一块砖,向它扔过去,边扔边骂了一句,杂种CAO的!跑你爷爷这撒野来了!


也不知道是我三舅姥爷这个动作突然,还是那只猫折腾累了,这一下那猫没躲过去,被砸了正着,身子向后翻了过去,但马上又爬了起来,我三舅姥爷继续骂到,滚TM犊子!


那猫可能吃疼了,顺着房檐跑了,就在要消失的前一刻,回头冲着院子里的人叫了一下,叫时嘴角向上咧着,仿佛是在诡异的笑。

 

之后一跃消失在夜色里。就在这时,棺材里发出咚咚的声音,全院子的人都吓完了,这是要诈尸还是咋的?


声音越来越大,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我三舅姥爷上前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就去推棺材板,这时孙家大儿子不解地看着我三舅姥爷,老头子估计是生气了,看着孙家大儿子,骂了句,瞅个JB(瞅就是看的意思)啊!上来帮忙。

 

孙家的其他几个儿子也过来帮着推。棺材板下葬时是用钉子钉死在上面的,但是停尸时没有钉,所以几个大小伙子几秒钟就搞定了。


推开棺材板后,只见已经死了孙老太太缓缓地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全院子人吓的妈呀一声,一些来看热闹的老娘们儿和一些胆小的老爷们儿都跑了。

 

老太太坐起之后没睁开眼睛,就说渴了,要喝水。那四个平时不咋孝顺而且横行乡里的儿子这时也蔫吧了,老大看着我三舅姥爷声音颤抖地问,大爷啊!这咋办啊?


三舅姥爷没好气儿地说,你说咋TM办?CAO!这是你妈,你养不养?最后见老太太也没啥大动作(蹦起来咬人呀,或者破棺而出,飞起来吃人),几个儿子就上前把老太太从棺材里抬出来。

 

三舅姥爷当时也是有点蒙圈了,没见过这事,但也猜出了大概,说这是借着猫身上的气儿缓阳了(不是还阳,是缓)。


虽然这对家人肯定不好,但是之前因为几个儿子不孝,老太太没过去仙人桥),缓阳算好的,没变成鬼抓你们就不错了,其实三舅姥爷最后一句是吓唬那几个混小子,怕他们不养老孙太太。

 

几个儿子听了后都害怕了,我三舅姥爷走后,几个小子一直轮流养着老孙太太,但是老孙太太缓阳后性情大变,也不去我姥姥家唠嗑了,就在她缓阳没几天,那只猫又回来了,孙老太太整天在家不出屋。

 

起初那四个混蛋儿子还照顾她,但没过两年,孙老太太满口掉光的牙居然长出了新牙,而且头发从白开始变黄(这里解释下,小时记得老人的头发都是从黑变黄再变白,不知道其他人有印象没,现在好像直接变白了)。


他那几个儿子也过得不顺,两个娶不上媳妇,一个离婚了,一个天天和老婆打仗。

 

逐渐地那几个人也没人管老太太了。最后孙老太太饿死在家中,当人们发现尸体时,孙老太太的脸已经被猫啃得血肉模糊(不知道那么萌的猫猫是不是真的吃尸体,反正楼楼现在有阴影,没养过猫)。

 

这回孙老太太是真死了,那四个儿子知道信儿后直接把老太太埋了,(估计是又怕缓阳,这要真缓了绝对吓死人)。


孙老太太死后,那几个儿子接连出事,最惨的是老大,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冬天在自家上吊自杀了,尸体在房梁上挂了一冬,开春儿时发臭了才被发现,其他三个儿子也过得相当惨淡。

 

姥姥回忆时不仅唏嘘,这是报应啊。不孝之人,必遭天谴!猫故事完结。

 

第21个故事猛鬼卡拉OK


这个题目灵感来源于一部很老的香港鬼片《猛鬼卡拉OK》,主演是陶大宇。这里小小吐槽一下,为什么总感觉以前的香港老片好看呢?近些年大陆拍的灵异片(《床下有人》《十二星座》《孤岛惊魂》....)怎么就这么垃圾呢?

 

好了,言归正传,这件事是楼楼亲身经历的为数不多的几个灵异事件,想想还在后怕。

 

今年过年,楼楼回了趟老家。楼楼本身是个闲不住的人,大年初一就去找朋友玩了。


那是一个很要好的朋友,叫小龙,初中时我俩一起惹事,最后他都扛了,被学校开除了,之后还笑着说,老子早不想读书了,你是个读书苗子,好好读吧。这次回来之前早就约好了见一面。


他家在一个小县城,早上8点多出发,整整坐了七个小时的汽车才到他家。

 

下车后他来接我,在火车站买了两个礼盒就去他家了。他爸妈对我相当热情,第一是因为我是大城市里来的,第二是我很懂礼貌,很斯文(外表看起来确实挺斯文)。


我和小龙还有他爸聊天,他妈进厨房做菜,因为过年嘛,所以东西都齐全,也用不着出去买。期间他爸还让我帮小龙在深圳这边找找工作,省着小龙在家天天混。我答应了,说尽量看看。

 

其实他这初中学历到哪都一样,深圳工资高也分职业。当保安什么的一个月也就一千多块钱。聊会天儿后他妈把菜都上来了,我们就开吃。


我是真饿了,车上什么都没吃,而且他妈的手艺真心不错,我们还喝了点酒。酒足饭饱之后,小龙说出去唱歌,我说好,唱会歌再去网吧打会儿CS,找找当初的感觉。但毕竟两个人太冷清,小龙打电话又叫来两个小弟。

 

没多久那两个小孩就到了(看起来也就16 17岁那样,不好好念书瞎混的),四个人开始找KTV。他家本来就是小镇子,再加上大年初一,没几家开业。走了很远都没找到。


东北的冬天不是闹着玩的,真的很冷,我建议实在不行回去吧,太他妈冷了,小龙2B的来句,东哥,冷了抽根烟暖暖。我直接来句滚他们犊子。就在我俩说话这功夫,一个小子说,龙哥,前面那家好像开门呢。

 

我们四个走过去一看,是个门面不大的KTV,门口的灯很暗,而且连招牌都没有,只在玻璃门上贴着KTX二楼 桌球三楼的字样。


我们推开门进去后发现,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是楼梯口,四周连个灯泡都没有,不知谁说了句,这家也太他妈穷了。但估计附近也没别家了,就索性进去看看。

 

快到楼梯口时,隐约能听见音响声。我操?这家大年初一生意还这么好?难道像我们这种大年初一还出来K歌的2B这么多?


到了二楼之后,噪声更大,但是很有气氛。那的格局和其他KTV差不多,中间一个走廊,两边一排包房。

 

但可以感觉到隔音不是太好。我们四个刚上去就从里面走出一个服务生,问我们,先生,几位?


小龙的一个小弟痞气十足地来个句,你瞎啊,自己不会数数?那服务生自始至终地面带微笑,但是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假笑,五位里面请。


我们当时也没在意,以为光线暗他没看清,小龙来了句2B,还真不会数数。服务生把我们带到一个包厢后问我们还要什么,小龙点了一个果盘和两打啤酒,不一会儿服务生就把酒和果盘上来了,而且说先买单,因为过年了前台请假没人,所以不方便唱完之后买单。

 

小龙要跟他理论,我赶忙拦下,一年就见一回,他再闹出点什么事来不好,就问他多少钱。他说过年优惠,消费满一百免费唱,我们点的东西总共一百五。我想想也便宜,就给了他一百五。

 

服务生走后,小龙的两个小弟就开始发挥了,一看就是经常出来鬼混的,弄了几个小游戏,愣是把四个人的包厢整得热热闹闹的。


我喝了点酒后感觉非常渴,就拿了果盘里的一个小柿子,咬了一口后直接吐了,这小柿子软得都淌水了,咬一口满嘴酸水。


他们见我吐了以为我喝多了就问咋了,我说水果坏了。小龙马上嚷嚷着找服务生退,我怕他惹事,就说我去吧,顺便上个厕所。

 

从包厢出来后我就开始找厕所,一路上总感觉有点不对,但喝的有点多,着急上厕所也没想太多,七拐八拐找到厕所后方便了一下,身子一放松精神就放松了,精神放松之后突然知道哪不对了!


这一路走来静悄悄的,刚来时还挺热闹,难道其他包厢的都走了?越想心里越发毛,提上裤子后快步走出厕所,按原路返回,出来着急也忘了房号,感觉差不多时推开了门,里面漆黑一片,显然没有人。

 

我以为是进错了房间,就向前一个房间走去,发现还是没有人。就这样一间一间地推着走着,那种感觉有点窒息,边走边喊着小龙。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突然迎面的一扇门被人从里面撞开,门重重地撞在我头上,我当时下意识地喊了句草!


是东哥么?听到有人叫我名字,我答应了一声是,很快一个人跑过来扶起我,一看原来是小龙。

 

我被这一撞头顿时晕晕沉沉的,小龙让他两个小弟扶着我,说走,回家。迷迷糊糊中感觉我们在下楼梯时下了好久,中途小龙把刀抽了出来(这小子混社会,身上总带着刀),胡乱地划了几下,很快我们就走出了KTV。 

 

出来后冷风一吹,我顿时感觉好了许多,意识渐渐地清晰了,毕竟一百四十多斤也不好意让两个小孩扶着,就要自己走。小龙两个小弟松开我之后,都把刀掏了出来,我脑子有点乱,不知道他们这是要干啥,但看着这两小子眼神都有点慌乱,小龙一言不发地在前面带路。

 

走了好久终于到了家门口,小龙和他小弟把刀收了起来。敲了敲门,他妈给我们开门了,看我头上都是血迹,马上急了,就问小龙这是咋了,我说没啥,不小心踩冰上了摔的,而且语气特别轻松,还说自己完犊子了,以前都在冰上跑着玩的,这刚离开东北两年就不行了。

 

他妈看我没啥大事,也就信了,让我们进屋,又象征性地让了让那两个小弟,那俩小子估计是怕小龙他爸(小龙他爸很烦这帮跟小龙混的)


也就没进屋。我俩进屋后他妈马上弄热毛巾给我擦,还让他爸去煮鸡蛋,说等会用鸡蛋清摸摸消消肿,一边给我擦一边骂小龙,小龙始终没有说话。


擦完后,鸡蛋也煮熟了,期间他妈问了一句,那穿白衣服的女的是谁对象啊?我和小龙都楞了一下,说哪有什么白衣服女的,就我们四个啊,他妈是过来人,估计猜到事有不对,就说,哦没啥,可能是我看花眼了。如果人多我还信,四个人,怎么能看花眼呢?

 

最后小龙说天不早了,我俩有点喝多了,想睡觉,他妈也没说什么,就出屋了。他妈走后,我问小龙怎么回事?小龙说,告诉你可以,怕你害怕。我说滚他妈犊子,你不告诉我我更害怕。

 

小龙知道我的脾气,就告诉了我事情经过。在我出去后,他们唱了会歌,唱着唱着突然音乐断了,屏幕也蓝屏了,而且音箱中不断有杂音传出,仔细听里面好像有个女的在哭!


小龙这时仔细看了看果盘,里面的水果都变质了,有些都长毛了。感觉事情不好,就要走,当三个人来到门口时,发现门怎么拉都拉不开。

 

有个小弟说这门是不是往外推的(一般门都是向里开的),情急之下小龙也顾不上那么多,就让两个小弟撞门,这两小子经常在外面混,也不怕撞坏了赔钱,两人一起撞,就在门撞开那一瞬间,楼楼悲剧地中招了。

 

之后两个小弟扶着我下楼,但是明明两层楼,走了一分钟走都走不完,小龙估计着是遇到鬼打墙了,就把刀掏了出来(这小子可不是天天带刀吓唬人的主儿,他因为砍人都被劳教过,而且家里赔了不少钱,最严重一次砍了人家八刀,还好他那年未成年)


小龙拿刀向黑暗处一顿乱砍,可能鬼怕恶人吧,下一秒我们就走到了一楼。至于他妈说的那个穿白衣服的女的,他就不知道了。

 

我其实胆子很小,没敢想太多,抽了根烟后,把他那刀要来,放在了枕头下。他说明天白天带人去看看,我说了句拉倒吧,你他妈砸场子上瘾是不?


你知道那是谁场子,万一阎王爷罩着的你小子就折了。他笑了笑,说你都吓成这B样了,还有心思逗比。我们聊了会儿,有点困了就都睡了。那一觉并没有想象的那样不安,相反很踏实。因为我知道,有小龙在,有危险他会冲到我前面的,这就是兄弟。

 

第二天我告别了小龙和他的父母,小龙送我到车站,临上车时我让他改改脾气,别总带刀在身上,出了事宁可挨顿揍也别动刀,都不是小孩了,(满18了,你们懂的)。


他说放心,他早不打仗了,我说好好在家呆着,等那边有合适的工作我叫你。他说你能不能别那么多废话,临终遗言啊?哥们聚的时候有得是,留点儿话下次说。


他还送给我两个小符咒,说他妈让他给我的,不知道我信不信这个,所以没好意思直接给我,我看了看小符,是一黄一绿,都是一样的,上面分别有三个字——楞严咒。(我也不懂,懂的朋友普及一下),这本是他妈给我俩的,一人一个,他说他后背有关公(纹身)用不上,让我给我对象一个。

 

告别了小龙后我又回到了自己的生活,想想当天的事就跟做梦一样,记得不是很清晰,我遇到怪事时不是生病就是喝多了,可能人的身体虚弱意识不清醒时鬼怪才有机会近身吧。


总之那件事记不记得清不重要,我和小龙之间的哥们情谊记清就足够了,一世人 两兄弟!《猛鬼卡拉OK》故事完结。

 

第22个故事牛魔王


这个故事发生在我爷爷家。其实我爷爷家才属于真正的农村,现在连个路灯都没有,一到晚上漆黑一片。但因为我是姥姥看大的,所以和爷爷那边不怎么来往,所以关于爷爷家那边的故事知道的很少。

 

爷爷家那边也属于长春,但是都快到德惠了,合新镇哈拉哈村。我也不知道哈拉哈什么意思(可能是满语?)

 

爷爷家那边有三个忌讳,第一个村里不养牛,第二个村里不打麻将,第三个就是村子里晚上没人出门。先从第一个讲起吧。

 

众所周知,农村基本家家都养牛的,但是爷爷家那边例外,没有一户人家养牛。耕地基本都是马和骡子。我小时好奇问过爷爷,爷爷就当故事给我讲的,因为他是农民,所以语言很直白,有些也不通顺,这里整理一下讲给大家听。

 

要说牲畜里,牛算是最老实的了(前提是你别惹它),但是老实的牛也有不老实的时候,就是公牛交配了以后,见到母牛就发情,也不干活了,不听人指挥,冲上去就交配。


所以农村的公牛,要么不交配,要么就当种牛(专门交配的),但大多数都选择把牛敲了,也称“敲牛”,就是把牛绑起来后,用棍子使劲儿敲打牛睾丸,把牛睾丸里面的组织破坏掉,这样一来牛就成“太监牛”了。(楼楼亲眼见过一次敲牛,那牛叫声太惨了)。

 

早些年(那时还没我呢),村里有一户人家姓刘,家里就老两口,无儿无女,生活很是艰难,老头老太太五十多了还要和年轻人一样下地干活,那时我爷爷是村长,村里人开会给他俩免了农业税(那时农民要上税的,一年100多,现在不用了)。而且生产队里有奶牛,就让老太太放牛,挤牛奶,然后再给她点钱。

 

这老两口日子还算过得凑合。有一天,老太太放牛回来,发现牛群里多了一头牛,显然不是奶牛,是一头浑身漆黑的大牛,回到村里,村里人也不认识,农村无非就是黄牛和奶牛,大家研究怎么处置这头牛。


最后决定牛归村里大队所有,但是因为是老刘太太发现的,所以平时可以借给她家耕地。


这老两口一听美坏了,这就好比平白无故得了头牛,老刘头儿也放了一回血,杀了一只鹅,请村里领导喝了顿酒(整个村领导也就五六个人,村长,村支书,大队会计啥的,和《乡村爱情》里的差不多)。

 

这牛也算老实,白天跟着老刘头下地干活,而且中途休息时自己就去地里找草吃,而且这牛能分清庄稼和野草,从来不糟蹋庄稼,老刘头儿也把它当宝似的,只让它耕地,从不让它拉东西,更没有打过它一鞭子。

 

大年三十那天,还会给它喂点玉米粒,改善下伙食,而且都说牛笨,但它家这牛都快成精了,认识庄稼不说,还知道“上厕所”,因为农村都烧牛粪(这里普及一下,农村用的肥料,其实是鸡粪,因为牛马不能完全消化草,所以牛粪马粪都可以烧火用)


所以老刘头经常用一个纸箱子装牛粪,晒干了用来烧。时间久了,那牛自己去箱子那拉,而且那牛还能当狗一样看家,生人来了就叫,只不过是哞哞地叫。

 

因为是捡来的牛,也不知道这牛多大,有会看的,看了一下牛角,说这牛岁数很大了,但是干起活来跟头牛犊子似的(小牛)。


但是好景不长。一年夏天,老刘头儿牵着黑牛下地干活,因为天气炎热,老刘头儿就躺着树荫下眯了一会儿(小睡)。因为这牛平时老实,老刘头儿也放心就没拴着它。


就在老刘头睡着时,听见了牛哞哞地叫,老刘头儿感觉叫声不对,就睁眼看了看,一看吓了一跳,不知道谁家母牛跑出来了,正在跟黑牛交配,等老刘头儿赶过去时,两牛已经完事了。

 

老刘头儿回到家就一直闷闷不乐,这牛是真招人稀罕,但是交配过了就一定要敲了,自己下手还舍不得。想来想去就去村里找人帮忙。


因为敲牛也算是个大活儿,需要人手,村里就来了几个人,把牛绑在了桩子上,另一个人拿着木棒开始敲牛。


和其他敲牛场景差不多,那头牛惨叫连连,而且叫声很大,并且一直扭动着身子在挣扎,也不知道是那黑牛的力气大还是当时没绑住。


那牛居然挣开了绳子,一条直线冲了出去,牛毛了一般是拦不住的,村民也没敢拦,最后那牛一头撞在了房子的墙上,大家一看,正是敲牛那家人的。

 

众人赶过去时,牛已经死了,两个犄角都断了,而且满头的血,有点恐怖的是,那黑牛流眼泪了,是血泪!


老刘头儿这下心疼坏了,当场就哭了。那个敲牛的也哭了,这牛把房子装塌了,找谁赔啊。最后老刘头儿也不忍心吃了黑牛,就找人一起把死牛埋后山了。

 

当晚怪事就发生了,全村的牛都不安分起来,挣脱了绳子跑了出去,全村人也顾不上天黑,每家出几个壮丁,凑成一伙人就去找牛。


沿着蹄子印一路找去,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村头的后山。村头那山不是很高,也不大,因为丢牛了可不是小事,再说村里人多,所以一伙人合计一下就直接进山了。

 

当时我爷爷是村长,带头进山的,我爷爷回忆说,一进山里,感觉怎么这么冷,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按理来说,三伏天,晚上再冷也不可能让人打寒噤。一伙人继续往山里找,找了很久都没发现丢失的牛,就在大家要放弃时,突然听见一声沉闷的牛叫——哞!


众人向着声音方向找去,看见不远的山头有个黑影,从影子上判断就是一头牛!但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牛的眼睛放着红光,不是很刺眼,但是很渗人。

 

我爷爷是带头儿来的,不想有人出事儿,小声儿对周围人说,明天白天再来,赶紧走。


周围有些人可能看见了,也没说别的,一行人悄悄地退到山下,生怕惊动了山上的怪物,当退到山脚时,一群人转头就跑,就跟后面有小鬼儿催命似的,有的儿子都不管爹了,只顾自己跑了。

 

一伙人跑回村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聚到了村委会。我爷爷等大家都稍微平静了就开口道,都看见了?


众人也知道我爷爷指的是啥,边点头边回道,看见了,看见了。我爷爷继续问道,谁有办法,或者认识能人?有个叫小福的小子说,他有个亲戚就住在德惠,要不明天去德惠请来看看?


我爷爷说也好,咱都是大老爷们儿,这时回家吓到老婆孩子不好,村委会有家伙,要不大伙一人拿一个,在村口守着,那东西要是来了,咱人多也好对付。要说刚才逃跑是怕死,但现在涉及到家人,再软就是没种了!


一伙人跟我爷爷来到村委会的仓房,拿了镰刀斧头锄头什么的,我爷爷带头,其他人紧跟在后,来到了村口。要是那怪物胆敢进村,为了老婆孩子也跟它拼了!

 

但是大家都想多了,天亮时也没见那个怪物影子(那是夏天,东北早上4点左右就亮天了)。我爷爷一看没事,就让大家散了,而且嘱咐大家先别上山找牛,等他回来再说。


回到家后套上马车带上小福直奔德惠。因为距离不算远,马车也挺快的,7点多钟就到了德惠,那个亲戚知道我爷爷是小福村的村长,也热情地招待了我爷爷,大早上的就杀了只鸡,炒了一盘鸡蛋。

 

我爷爷知道这个人是小福他叔,就把事情告诉那个人,小福他叔说,八成是山里野牛成精了,下来找人家儿渡劫,因为占到人气儿而且在人堆儿里,所以天神不好下手,没想到躲过了老天,没躲过人。


喝过酒后,就随我爷爷来到了村里,回到村时上午11点多,村里昨晚上山的老爷们儿也都休息差不多了,就都被我爷爷叫来,小福他叔说上山,大家如临大敌似的把“武器”都装备上了。


小福他叔就笑了,这畜生活着的时候你们都敢敲,死了怕什么?就让大家把家伙都放下,空手上山,等会还要搬东西下来。

 

一行人上山后,因为后山本身不大,所以一会儿功夫就有人发现了牛的尸体,向前走走又有牛的尸体,全村丢的牛基本上都死在那片山头儿了,小福他叔感叹道,白瞎了,白瞎了(白瞎就是可惜)


你们把牛拿回去,今天还能吃肉,这天儿这么热,过几天就臭了。又找了一会,发现有个小山洞,就问老刘头儿,当时把牛埋哪了?老刘头说就扔这山洞里了。

 

小福他叔笑了笑,说还想看看那个畜生不?吓得老刘头儿直摇头。小福他叔哈哈大笑,说老哥别害怕,我跟你闹玩呢。


牛也找到了,一行人全都下山了,有的人舍不得,就找来车把牛拉回去了,有的害怕,都不知道这牛咋死的,所以就把尸体扔在山上不要了。

 

下山后,小福他叔和我爷说,按理来说,这畜生下山来渡劫,也没祸害你们,还帮了你们不少忙,这事是你们做的不对,再者说这畜生有点道行,我整不了它。


我爷爷一听也有道理,人家给你干活,也没祸害你,你把人家整死了确实说不过去。小福他叔继续说道,这牛虽然死了,但是生前有道行,不甘心就真么死了。


这不,死后马上借其他牛的气儿恢复,以后你们村里不养牛就行了,它没啥借的就自然离开了。

 

这就是为啥我爷爷他们村没有人养牛的原因了,人与动物到底应该怎么相处,作为食物链顶层的我们,有时是不是有点过于残忍了呢?牛魔王故事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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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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