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岁小女孩的命，向山神“献祭”？泰国社会新闻里的妖魔鬼怪，怎么就这么多……
2021年9月5日，又一名山村里的泰国女孩失踪了。
之所以要加一个“又”字，是因为这类失踪，已经在近段时间的泰国，发生了不止一次。
这一次失踪的女孩，名叫“吉娜”，年纪不满两岁。
9月5日晚上，在家中与猫咪玩耍时，突然莫名失踪。
事情，发生在泰国清迈府湄登县的一座村庄里。
那天晚上女孩失踪时，她的父亲，43岁的素里亚，正骑着摩托车离家而去，把家里积攒的垃圾，带往离家两公里外的垃圾场去倾倒。
而小女孩的母亲，23岁的玛拉，正在厨房里准备晚餐。
小吉娜在屋里和猫咪玩耍。
吉娜的妈妈做好了饭，叫屋里的女儿，却没人答应。
走到家门外边找，也看不到女孩的踪影。
年轻的母亲急了，在家门前的村道上来来回回寻找，边走边呼喊女儿的名字，一路挨家挨户询问路上的邻居。
一个邻居说，自己好像看见吉娜走出家门，跑到了离家大约10米远的路上，然后便失去了踪影。
听到这个消息，吉娜妈妈心里一沉，顿时感到天旋地转。
离开家，消失在路上，是被过路的人给掳走了，还是走失了？
泰国村民都是热心肠，一听说小吉娜不见了，纷纷帮忙找人。
转眼之间，整座村庄的人都被发动了起来，里里外外将村子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一无所获。
急疯的吉娜父母，开始拼命回忆，将脑子里一切有用或者没用的蛛丝马迹，全都倒了出来。
吉娜爸爸回忆，好像在村子里看到一辆白色皮卡车，一辆黑色轿车，但也没留心。
而吉娜的母亲更是六神无主，对着前来问询的媒体和警察，她一边哭着一边说，自己宁愿用自己的命去换，也乞求女儿能够平安归来。
村民找不到孩子，政府机构便立刻动员了起来。
当地警察、边防驻军、救援队、善堂志愿者——各路人马组成了200多人的搜救队，开始在村庄附近的田野、池塘、山林、果园里地毯式搜寻。
地方政府甚至出动了直升机，从高空中搜寻失踪女孩的踪迹。
三天过去，一无所获。
女孩父母绝望之下，开始求神祈祷，去向各路高僧和“大师”求签问卦。
一边在搜索，一边警方也在调查。
经过走访摸底，清迈当地警方锁定了一个拐走小女孩的嫌疑人。
这人是一名缅甸公民，名叫赛欧，是女孩父亲的朋友。
被泰国警方拘留后，他遭到了两天的密集审讯。最初他始终否认自己与小女孩是失踪有关，在警方的攻势下，他一度又改口，只承认“自己绝对没有杀了小女孩”。
9月8日，赛欧终于“招供”。
他交代，的确是自己趁人不备，偷偷从家中把小女孩抱走，放在了离村子三公里远的一处山洞前。
他把女孩遗弃在了山洞前，并没有伤害她。
至于这样做的原因，竟是“拿去祭神”，用小女孩去取悦一个名为“森林王子”的精灵。
最终，在赛欧的带路下，警方和搜救人员在山林附近一处香蕉种植园的草棚里，找到了小女孩。
谢天谢地，女孩还活着，只是身体很虚弱。
被救援人员发现时，趴在草棚里，手里还在玩着一只矿泉水瓶。
女孩安然无恙的消息传来，在绝望中煎熬了三天的女孩父母，喜极而泣。
山村里，女孩被拐走，这样的事似乎并不算什么罕见奇案，也并非某一个国家的专属。
但是，在泰国，每当发生类似案件，嫌疑人总会有着相似的作案动机。
要是别国，失踪的女孩，或许被侵害，被贩卖，被绑架。
但是在泰国，女婴失踪事件压倒性的作案动机通常是——拿去祭神酬鬼。
2020年5月，一名三岁的小女孩“小莲雾”在山林中失踪遇害。
带领村民率先“发现”女孩遗体的“小莲雾”的姨夫——绰号“蓬叔”的男子，成为怀疑对象。
但是，由于蓬叔形象良好，口才无碍，在电视上上一番声泪俱下的“我绝不是凶手”的辩白，竟让他奇迹般地成为泰国知名网红。
网上的粉丝为他呐喊洗冤，替他筹款；富豪捐献豪宅给他居住；明星和歌手邀请他走台表演，为他拍摄个人MV——嫌疑人竟摇身一变，成为名利双收的泰国明星！
直到一年后的2021年6月，警方才终于侦破此案，确认人面兽心的姨夫“蓬叔”就是女孩遇害的元凶！
蓬叔自首，被羁押至今，并在9月7日得到保释。
而“小莲雾案”，凶嫌作案动机，也是“沉迷巫术”，以年轻女孩的生命去和山中鬼魅交换，谋求“逆天改命”。
作案手法，也很类似，将小女孩拐到人迹罕至的山林中，脱去衣鞋，等待小女孩自然死亡。
令人细思恐极的是，“蓬叔”与魔鬼签订契约的行径，似乎真的起到了“效果”。他在此后的一年当中，当真是扬名立万，飞黄腾达，收获到了近乎于“鸿运当头”的人生成就，短暂地登上了名利双收的人生巅峰。
只是，这种“人生巅峰”只维持了一年，它的代价是后半生的牢狱之灾。
除了，“社会新闻”之外，在“时政新闻”板块，泰国也充斥着各种牛鬼蛇神。
2010年3月，泰国红衫军“大闹曼谷”，试图颠覆阿披实政府。在婆罗门祭司沙克拉比的“加持”下，红衫军成员纷纷抽血成桶，泼洒在总理府大楼外墙，对阿披实发动“血咒攻击”。
而总理阿披实，也请来高僧名巫，在总理府内开坛做法，对红衫军的诅咒进行“化解”。
到了“黄衫军”颠覆英拉政府时，示威领袖素贴公开祭拜泰国皇家海军创始人“春鹏王子”——那意思是通过皇室先祖降神，来克制对泰国皇室不利的“灾星转世”他信。
2020年8月，朝野移位，又到了反对派颠覆巴育上将政权，孔敬府的万人示威现场，又找了一个大法师，对巴育内阁进行“万人发愿集体现场诅咒”，声势颇为浩大。
泰国是一个佛教国家，宗教信仰根深蒂固，民众身上也的确洋溢着和善慈悲，宽容厚道的气质。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可否认。
但是，在某些更深刻的维度上，泰国人的精神世界，是“巫”的规则，而非“神”的领域。
印度人，无视现世，关注彼岸，完全生活在亿万年尺度之上的“精神世界”里；中国人正相反，基本不信鬼神，将全部的精力用于关注现实，关注红尘凡俗的一砖一瓦。
而地处“印度支那半岛”的泰国（大约还包括缅甸老挝柬埔寨），似乎介乎与两者之间。
他们并不全然关注现实，而是笃信鬼神，真诚地认定世界上有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但这种“相信”，又不是全然的信靠，不是无条件的信仰，而是一种能够被设计和交易，用世俗实用主义的态度去构建的“法术”的领域。
从原理上，泰国人，以及湄公河流域众多民族，糅杂了各自的宗教信仰，混合了原始泛灵论的“森林精灵崇拜”，是一种混合了巫术的宗教，或者一种伪装成宗教的巫术。
神灵是可以被赎买的，运气是可以被设计的，对神明的乞求如果应验了，是需要按照契约去酬谢的。
这种“世俗化的酬神”，其实中国人再理解不过。
不同之处在于，泰国信仰的纯度远在中国人之上。我们可以求佛还愿送灶王，却鲜有人会对这套东西笃信到“用人命献祭”的程度。
最后，用一个朋友告诉我的故事，来结尾吧。
有一个在泰国居住多年的中国人，曾告诉我这样一段经历：
在一家店里，两个泰国小妹偷了钱，店主百般威逼利诱，小妹就是一口咬定自己无辜，坚决不承认。
最后，店主把两名小妹带到佛像前，对她们说：你们对着佛祖说一遍，如果你们敢对着佛祖说自己无辜，我就当这件事从没发生过。
结果，两个泰国妹子，承认了偷窃。
中国朋友说，那次经历，给他以极大的震撼，真正体会到了泰国人“信仰”的力量，并促使他将后半辈子的事业，全都投注在泰国。
我曾经，也为这个故事而深受感动。
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在感动之余，又多了一丝难以名状的困惑。
背弃神明的慈悲与公义，却又在这之后畏惧于欺瞒神明所可能带来的责罚，这究竟是一种神性，还是一种人性？
笃信尸体和献祭能够给自己带来好运，是一种巫术，还是一种信仰？
在神佛的名目下奉献一万座金碧辉煌的寺庙，却在现实生活中灵活绕开法度与规则，这是一种信仰，还是一种被包装成信仰的利己主义？
或许，这些问题，都没有意义。
世上总有好人与坏人，把用人命献祭的坏人，和拜佛的“好人”放在一起比较，本就不太靠谱。
凡人总会给自己留一条人生的退路，相信世间有神，也相信偶尔的横财与算计，是“神”对自己额外的照顾。
愿那些有信仰的好人，多一些；愿这个“有信仰”的泰国，能够多一些真正的慈悲与无私，少一些魔法与咒语吧。
多一点人法，少一些魔法，尤其是“黑魔法”，想必泰国的未来多少会好一点吧。
+++
监制：王新宇
文：岳汉
图：综合自泰媒
编辑：布周十面派
来源：泰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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