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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菌体与抗生素联合应用成功治疗骨伤耐药菌混合感染案例报告
“超级细菌” 指泛耐药（pan-drug resistant，PDR）和多重耐药(multiple-drug resistant，MDR）的细菌。超级细菌不断涌现，加之全球当前处于“全新抗生素的研发乏力”的窘境，已将人类推向“无药可用”的尴尬境地。
骨关节感染一直是伴随人类的险恶又顽固的疾病，几千年来无数医学家试图征服该类疾病，从未停止过努力。然而直至今日骨关节感染仍被骨科医生视为可怕的敌人，尤其是超级细菌感染更使得临床治疗束手无策，无数病患面临截肢甚至死亡的风险。
一名患者因车祸造成下肢IIIA级开放性骨折，其中包括左胫骨严重骨折并有大面积开放性创伤，入院后最初接受了外固定、冲洗、清创和左腿筋膜切开术的治疗。入院9天后，发现右胫骨近端感染，并从伤口分泌物中分离出多重耐药肺炎克雷伯菌。入院6周后，又发现左胫骨有泛耐药鲍曼不动杆菌和多重耐药肺炎克雷伯菌的感染。在漫长的治疗过程中，患者接受了延长疗程的抗生素治疗（6周的哌拉西林/他唑巴坦、8周的美罗培南及大剂量粘菌素)。入院7个月后面临截肢，患者将最后的希望放在噬菌体治疗上。
图A. 噬菌体治疗之前及之后患者伤口的情况；图B, C. 泛耐药鲍曼不动杆菌和多重耐药肺炎克雷伯菌分别在添加噬菌体制剂或抗生素的情况下，随时间的生长变化；图D, E. 为图B, C细菌生长终时间点的CFU计数；图F, G. 噬菌体在培养皿上对细菌的杀伤效果；图H. 噬菌体的电镜照片。
本次治疗中采用的噬菌体是分别针对患者泛耐药鲍曼不动杆菌和多重耐药肺炎克雷伯菌的烈性噬菌体，ɸAbKT21phi3 和ɸKpKT21phi1。
治疗方法采用静脉注射两株噬菌体（滴度为5x107 PFU/mL），联用美罗培南和粘菌素，期间监测内毒素浓度变化。在重症监护病房进行为期5天治疗，期间进行3次用药，没有观察到噬菌体治疗带来的有害影响。噬菌体治疗后患者左腿的移植物愈合较好，轻微慢性骨痛感也逐渐消除，伤口趋于闭合且分泌物清除。
治疗后8个月随访期内，在患者任何部位均未检测到鲍曼不动杆菌或肺炎克雷伯菌。对患者血液、粪便、尿液和唾液样本同样进行了活性噬菌体的分析检测，也未发现任何噬菌体。
上述案例及其他许多噬菌体治疗成功案例说明，噬菌体正在成为与抗生素互补的治疗方法，以应对多重耐药细菌的感染。但就噬菌体治疗而言，还有一些问题亟待解决。如何正确指导噬菌体用药剂量及用药方案？患者应该接受多长时间的噬菌体治疗？噬菌体杀伤单一病原菌是否有助于限制其他多种细菌的感染？获得这些问题答案会为噬菌体个性化治疗铺平道路。
撰文：郭明权编辑：李建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