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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大的变形

Thinker 星空与内心 2020-09-13

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我告诉你们精神的三种变形:精神怎样变成骆驼,骆驼怎样变成狮子,最后狮子怎样变成小孩。”

人是悬在深渊之上的一根绳子,一头是动物,一头是超人。

——弗里德里希·威廉·尼采《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变形,指的是某个事物发生了改变。可以通过以下的事件思考变形的不同意义。

治病救人,应该算是人世间最伟大的善举了。你知道吗,巫术,曾经是人类历史上早期的医术!

历史长河里,西方传统医学曾在它破败不堪的宫殿中等待着最后的审判。在传统西医的最后一段时光中,有人劝它折断自己的双脚,毁坏自己的面容,好把自己塞进科学领域和未知世界的夹缝之中,躲避科学家的审判。但传统西医拒绝了这些别有用心之人的蛊惑,因为传统西医要带着一门古老理论体系应有的尊严离开历史的舞台,而不是找一个地方苟且偷生。在将那些流传了千年的医书典籍托付给文化研究者后,传统西医走出了那座早就摇摇欲坠的古老宫殿,平静地接受科学家对它的最终审判。

传统西医死了,新生的现代医学宣判了传统西医的死亡,传统西医的理论大厦随之轰然倒下。

在传统西医的葬礼上,西方的科学家们走在送别队伍的最前面。他们唱着赞美诗,将希波克拉底的体液学说和盖伦医学送出了医学界,放进了博物馆。这场葬礼上没有哭声和哀叹,有的只是对未来的规划和喜悦。因为西方的科学家们知道:自己传统医学的死亡并不是自身文明凋亡、文化衰落的开始,而是自身医学界一次伟大变形的先声。

于是,西方科学家们用可重复的实验代替凌乱无序的经验,用临床上的观察代替典籍中的玄想,用精确的描述代替模糊的概念——在传统医学理论的废墟之上,建起了以科学方法为基础的现代医学体系,用接种疫苗、科赫法则、抗生素等一系列方法和药物改变了整个世界。

西方医学界的变形是如此的成功,以至于“西医”几乎成了现代医学的代名词。西方人的传统医学理论虽然退出了医学界,但在现代医学的筛选中,传统西医中被检验为有效的治疗方法得到了保留和发展;而在文化学者的努力下,《希波克拉底誓言》等典籍中蕴含的道德品质和哲学思想也得到了充分挖掘。

西医死了!正因传统西医的离去,西方医学界的主流才由传统医学变形为现代医学。

有的变形是主动的自我超越,如同一个自转的轮子永恒更新着;而有的变形却是被动的应激反应,如同一个宁可在绳子上到处躲闪也不肯走过绳子的人。

那些被动变形的,就如同某些国家的传统医学,当他们遇到来自现代医学的冲击时,不是主动地融入现代医学,经历变形得到新生。他们宁愿选择扭曲自身,躲进曾被传统西医唾弃的夹缝之中,并用某些所谓的哲学理论或自己信仰的价值观来抵抗真正的变形。

可是,因信仰某些价值观或形而上的真理而拒斥某个事实判断,并不是抗拒主动变形,选择被动变形的理由。

每种价值判断或形而上学都有一些“不可置疑”且“自明”的基础,当面对同一件事情时,不同的基础将得出不同的判断。这些判断在实践中各有利弊,因此没人敢说儒家的志向要比道家的更高尚;也没有人敢说盎格鲁萨克孙式的价值观要比中华文明的价值观更先进。所以,具有超越性且绝对的价值标准或知识根本就无法确定其是否存在,能确定的只是某些相对稳定的共识。

信仰和哲学不能成为事实判断的依据。因为冰冷的事实判断无论人们怎样不愿承认它,它都在那——并且用它那特有的、不可抗拒的、充满恶趣味的形式将自身反复地显示出来。

就如同古希腊哲学家所说:“智慧的人,命运领着走;愚蠢的人,命运拖着走。”当“命运”来临时,与其在悲叹或躲避中被“命运”挤压得变形,不如主动迎击“命运”的考验。

传统医学,为何要做抵制牛痘术的“人痘师”?为何要学“符号化”五脏的民国文人?为何要当对肺鼠疫无能为力的传统医生?

传统医学,为什么不学“废医验药”的屠呦呦?为什么不学“衣原体之父”汤非凡?为什么不学遏制东北鼠疫的伍连德?

变形的时刻已经到来了,是迎战命运,自主变革?还是逃避命运,扭曲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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