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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假的博士答辩:导师一声不吭全放水

四野子弟 星空与内心 2020-09-13


前段时间,有一位演艺明星在直播互动中高冷地说出“知网是什么东西”,于是一群被“知网”折磨多年的学子怒了,一番“百度”之后,发现明星的博士学位掺水,还连他的导师也一并拉下了水。证据确凿之下,明星只好发布声明息事宁人,公开承认学术不端。然后,事情就告一段落了,似乎也就没有什么然后了。

信息爆炸的时代,各种新闻热点层出不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点儿 “小事”就像小水珠一样很快就蒸发了,被遗忘了,无人关注了。只是不知道原本就该关注的人或者早该为此负责的人,是否正在默默地亡羊补牢,或者正在默默地被亡羊补牢呢?——不知道!

其实,从教育部规定的学位所必需的各种要求来看,还是比较健全明确的,但正因为其健全明确,因此,当公众发现规定居然被公然视若无物时就会感到特别震惊和诧异!也许,相对于自然界的能量守恒定律而言,在社会界也存在着能力守恒定律,这些能力估计包括学力、魅力、权力、势力、财力等等,按照推理,这些能力应该是能够相互转换的。

不过,这不是本文关注的重点。本文真正想说的是,和下面的案例比起来,上面的案例真是差远了,相比之下,前者既“水”得平淡无奇,也“水”得太过小儿科。

本案例的主人公比演艺明星掌控了更高数量级的能力,因此他们的任性和酷炫程度都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他是富二代,他的家族是货真价实的欧洲首富家族之一,和传奇的罗斯柴尔德家族并驾齐驱,他们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1929年,主人公在导师的一再催促下,不太情愿地将10年前的笔记,也是8年前出版的著作当作一篇博士论文,然后,就匆匆地、毫不在意地参加了专门为他组织的博士论文答辩会。

在答辩会上,评审小组出于对答辩人莫名的尊敬,个个表情凝重,面面相觑,默默无语。很明显,谁也不愿意提出第一个问题。由于冷场太久,其中一名专家实在忍不住了,就转头对另外一名专家说:“你是教授,你好歹要提一两个问题呀!”(注:当时的欧洲大学每个系一般只有1-2名教授,教授的水平都是大师级的,旧的不去,新的无论水平多高都进不来。)按理说,此时的学生本应恭恭敬敬、战战兢兢,既要时刻提防被评审专家刁钻的问题“碾压”,又要时刻准备着“衷心地”表达各种感谢。然而,我们的主人公此时居然反客为主了,只见他走上前去,像领导视察工作一样,拍拍专家们的肩膀,慈祥地俯视他们,然后倨傲地安慰他们:“别在意啊,你们永远都弄不懂这些问题的。”听闻此话后,评审小组仿佛获得了大赦的命令一般,大大松了一口气,立刻“屈辱地”一致同意通过博士论文答辩。

这位既桀骜不驯又十分无礼的富二代,不仅没有在国际国内学术期刊发表过任何一篇论文,就连此次充当博士论文的这本薄薄的著作,开始也是没有任何一家出版社愿意出版的,后来,总算看在他的一位大牌导师为他又写序又极力推荐的面子上,才得以出版的。出版商当时还很伤人地说,其实看好的只是大牌导师的序言,而著作本身则仅仅是陪衬而已。 

这-样-也-行!!??多么尴尬,多么不端啊!这,这,这……也太“水”了吧!!! 

那么, 

到底是什么学校这么水啊,

到底是什么专家这么假啊,

到底是什么学生,这么狂啊……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好奇了,这是我们印象中的欧洲学术环境吗?莫非这就是钱钟书小说《围城》里虚构的骗子学校——克莱登大学的原型? 

答案

居然

——

 

学校:剑桥大学

专家:罗素、摩尔、魏斯曼

 

What ?!

 

罗素,英国哲学家、数学家、逻辑学家、历史学家、文学家,分析哲学的主要创始人,世界和平运动的倡导者和组织者。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毕业,后在该校任教,英国皇家学会会员,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一位享誉世界的多才多艺的天才。

摩尔,英国哲学家,新实在论及分析哲学的创始人之一。剑桥大学三一学院毕业,后在该校任教,三一学院终身研究员。

魏斯曼,哲学大师。 

那么,让这些大名鼎鼎的世界级学术权威们噤若寒蝉的学生究竟施了什么魔法?难道这些大师都被财力击傻了?

在这里,能力守恒定律显然比前面的案例更为大放异彩了!

而二者之间强烈的不同之处在于,此处的能力纯粹是学力,即学术能力,虽然主人公也曾经有过其他非凡的能力——富可敌国的财力,但是此时的他已经自愿放弃了个人名下所有的财产,已经成为一名一文不名的穷光蛋了。

他,就是语言哲学的奠基人,20世纪最有想象力,最具影响力的哲学家——维特根斯坦。

他的学力,让爱才惜才、心灵纯粹的学术权威们拜服,以至于成就了世界学术史上的这一段佳话——看起来很水,摸起来却很火。

维特根斯坦的哲学天赋,以至于让摩尔教授都如此错乱地欣赏:“我在讲课时他看上去很困惑,而其他人都不是这样的。”

维特根斯坦认为,语言是人类思想的表达,是人类文明的基础,哲学的本质只能在语言中寻找。他开创性地建立了一个完整的哲学体系,这对于所有哲学家而言都是梦寐以求的。他生前出版的唯一的著作是《逻辑哲学论》,由于其中超常而创新的思想,引发了当时哲学家群体的顶礼膜拜。他每天都专注于思考,然后随手将思路和观点记在小字条里,他的另外一本著作《哲学研究》就是他去世后根据这些小字条整理出版的。

在维特根斯坦看来,语言是什么?语言是思维的边界,是对现实世界的图像描述,是事态(对象之间关系)的图像,即语言图像论。因此,语言、思想、世界是同构一致的,只有语言和世界一一对应,这样语言才能完整、准确地描述世界。而语言是有边界的,它无法对伦理、宗教和美学进行描述,伦理、宗教和美学只能被显现,而无法言说。这也许就是他的名言“凡能够说的,都能够说清楚;凡不能谈论的,就应该保持沉默”的含义所在。

作为一名纯粹的人,在后期的学术生涯中,他自己否定自己,亲手颠覆了自己赖以成名的前期理论。前期,他的语言图像论,是用语言来描绘世界,即世界朝向语言。后期,他的语言游戏论,是用语言来改变世界,即语言朝向世界。他认为,语言还有实践的意义,进行哲学研究就是为了防止语言的误用。他竭尽全力希望保持语言的精确性,却又无法忽视语言的丰富性。

据说他有一点儿口吃,却成为了20世纪最伟大的语言哲学家。有人说,天才不是追梦人,而是梦想击中了他,成为天才,是天才的责任。

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是一个奇人、怪人,他脾气非常地不好,在战场上却异常英勇,在旁人看来甚至更像是一种寻死的行为。他生长于巨富之家,从小钟鸣鼎食,往来皆鸿儒。14岁时,他和希特勒进入了同一所以技术著称的中学并成为了同班同学,不过没有任何资料表明他们有过深度的交往。

他不是贵族却胜似贵族。很多人对贵族精神有误解,其实,贵族精神代表的不是奢侈讲究的排场,也不是人上人的骄矜,而是代表了灵魂的高贵、精神的勇敢、吃苦耐劳、牺牲和奉献,一句话,即能为了崇高的理想而为常人所难为。

维特根斯坦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人。他的成名作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战壕里起笔,并最终以战俘的身份在意大利战俘营里完成的;在战俘营时,他显赫的家族利用规则的漏洞来营救他,而他,断然拒绝了!因为他不愿意特殊化,他希望和战友们受到同等的对待;他对功名利禄真的做到了视之为粪土,为了摆脱财富对心灵的桎梏,他毅然放弃了巨额家族财产的继承权,以至于靠导师的资助才付得起回剑桥大学的旅费;他有钱时曾大笔资助贫穷的艺术家,后来却因为不屑于艺术家似乎“献媚式”的感激而终止;他远赴苦寒的穷乡僻壤,在艰苦的条件下自主自愿地为山区贫穷的孩子支教;他拥有义不容辞的服务精神,当战争来临时,即使他有权继续过他平静的学术生活,他都会千方百计地争取为国家、为社会服务的机会,第一次在战场当战士,第二次在医院做手工。

可以说,他,不是白求恩,却胜似毛泽东笔下的白求恩,即“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他传奇的人生,连彪悍这个词都无法言表。一个人如果坚守了一种性格,那么,他就无法拒绝与这种性格相伴的人生际遇。他的理想就是他的实践,他的理想和实践结合得如此之紧密,以至于犹豫、踌躇和患得患失都无法在其中找到缝隙。这一刻,我想起了王阳明的知行合一。

哲学,是一种冲击思维边界的思考,唯有不断地冲击边界才能显示出对智慧的热爱。这边界既可以是本体的边界,也可以是认识的边界,既可以是善与恶的边界,也可以是语言的边界。

有人说,文学和哲学,同样的内涵,不同的表达。阅读哲学,即在倾听人类历史上最热爱智慧的灵魂的声音。

苏格拉底说过,未经反思的生活是不值得过的。对很多人来说,对生活的斤斤计较,构成了人生的大部分。有些人,甚至为此不惜放弃或者玷污一世的清名,实在令人不解。这,真的值得吗?

1936年的圣诞节期间,维特根斯坦还不到50岁,他决定对自己的道德生活来一次外科手术式的清理,并以语言哲学家式的严谨来执行这个计划。首先,他制订了一份非常严格,甚至可以称为苛刻的“不诚实”标准;其次,他按照标准将自己曾有过的不诚实行为列了一份清单;最后,他奔走于维也纳、剑桥和当年他支教的奥地利山区之间,找到了当年的当事人,约好时间,然后逐个逐个地、面对面地向对方忏悔。

在电影《维特根斯坦》里,对他有这样的评价:

“曾经有个年轻人,他想把世界简化到纯粹的逻辑里。因为他非常聪明,也确实做到了。他在完成时,回首看着、欣赏着。一个非常美丽,摒除了不完美和不确定的新世界,像闪耀的冰面无边无际地延伸到天边。那个聪明的年轻人环视他所创造的世界,决定探索它。可是当他向前迈出第一步,立即摔倒了。你看,他忘了摩擦力。冰面平坦光滑,洁净无瑕,但是人无法在上面行走。聪明的年轻人坐在那里不禁流下心碎的眼泪。”

“当他成长为一个智慧的老人时,他开始理解粗糙和混沌并不是缺陷,世界就是因此而运转。他想奔跑舞蹈,顿时语言失去光泽,模糊不清;世界支离破碎,散落一地。智慧的老人知道这就是事物的本来面目。但在他的内心依然怀念着那纯净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闪耀着纯粹的光芒。虽然他甚至已经日渐喜欢那坑坑洼洼的地面,但无法让自己在那里安顿下来。现在他在地面和冰面之间徘徊,哪里都不是他的归宿。这是他所有悲痛的来由。”

德不孤,必有邻。

逝世前,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告诉他们,我已经有过非常精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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