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 | 居家隔离之六

2022年3月16日星期三，晴，16℃~28℃

28℃，宛若初夏，在家都只有穿短袖了。听说明天有雨，气温也会下调。今天无事，也没出门，在家看一天书。背景音乐选的是意大利歌剧咏叹调集锦，茶选的是1998年中茶南糯七子饼绿印。认真读《欧洲之门》将近尾声，又开始翻看阿列克谢耶维奇的《二手时间》。（我习惯两、三本书同时读，以保证阅读时间内不会怠倦，这个方法周振鹤先生也非常肯定说好。）这本书是2016年秋天一位在俄罗斯学习、生活多年的艺术家好友推荐，当时就购买好了的，但一直顾不上读。作者阿列克谢耶维奇是2015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我最近又购入她另一本《锌皮娃娃兵》，抓紧好好读。

在《二手时间》开篇作者写道：我们这类人，全都有社会主义基因，彼此相同，与其他人类不一样…我们与死亡有一种特殊的关系…我们是充满仇恨和偏见的种族，一切来自于那个被称为古拉格的地方和那场恐怖的战争，还有集体化、没收剥夺、大迁徙……

她还写道：国家成了他们的宇宙，取代了他们的一切，甚至生命。他们无法摆脱伟大的历史，无法和那段历史告别，无法接受另外一种幸福，不能像今天的人们这样，完全潜入和消失于个体生活中，把渺小看成巨大…人们不仅不会在意自己的奴性，反而甚至会钟爱自己的奴性。

前苏联的作家，把自己民族的丑陋不隐瞒、不修饰，坦诚公布于众，深刻反省，这是一种勇敢，更是一种爱国主义精神。遗憾的是今天的俄罗斯政府和人民不知道是否还有这种精神？为什么对自己所谓的“伟大的”历史还抱有执念，去侵犯曾经的兄弟民族？

今天还看了一段吕宁思的视频，他分析这场战争，认为是两代人的战争，是新生力量和传统力量的较量，乌克兰90后副总理运用社交媒体和数字技术，有效削弱传统军事实力。非常不错，永远不能轻视年轻人，他们代表了未来。没看的朋友可以找来看一看。

互联网真的会改变我们观察很多事情的角度，正如施展兄所说：过去，后方对于战争的理解是通过英雄史诗、电影、音乐等实现的，战争被审美化，被作为一种集体性事物来理解；现在，后方可以清晰地看到战场上很具体的悲惨、伤痛、血肉，战争恐怖的一面全暴露出来，不再能被审美化，而是被转化为一种个体性事物来分布式地理解…

今天最让我感动的一段话是：我都快45岁了，今天当100多个孩子的心脏停止跳动时，我的年龄也停止了。如果不能阻止死亡，我觉得人生就没有意义。

今天的好消息当然是中概股、港股和A股都大幅上扬，让很多朋友稍微松了点气。不知道是因为罗马会谈的利好还是今天中央金融会议的正面消息。但我还总有一点疑惑：为什么我们总是会在“一放就乱，一管就死”的循环里，总是不停地管制和整顿，各个行业提心吊胆不知所措，快死的时候再来一针强心剂？有时候挺怀念“不折腾”时代，更不说更久远大家满怀激情创业的时代。我们国家的精英能不能放下背负了2000年文明的包袱，勇敢地去进行创新改革，而不是利用这份历史遗产进行低成本的管理。

晚上听说日本有7.3级地震，不知道有多少伤亡和损失？当你对发生在别人身上的痛苦能感同身受，那不仅仅是善良，更会明白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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