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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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杨定在办公桌前飞速的敲打键盘,时不时看着坐在窗户边的两人,这两人是杨定的上司,丰台县房管局产权股的股长和副股长。
股长王强正一脸严肃的看着桌上的文件,吞云吐雾不断抽着香烟,像是要把每一个字、每一个用词都挖空心思想一遍,让这份文件可以像《吕氏春秋》一样一字千金,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动分毫。
不过杨定知道,王股长的文笔比起杜股长差了一大截,文件报到谭副局长那里哪次不是被改得面目全非,瞧王强那股认真劲儿,杨定心里就好笑。
杜佳妮是产权股的副股长,今年二十九岁,是个离异无子的少妇,局里无数男性同胞梦中的侵犯对象,当之无愧的房管局第一美女,据传闻,杜佳妮和局长张天河关系暧昧。
此时杜佳妮正坐在王强对面桌照着小圆镜,柳眉弯弯、睫毛长长,精致的鼻尖下方有一张性感的红唇,杜佳妮的嘴唇正在一闭一合,享受着美貌带来的快乐。
秀美的长毛像波浪一样搭在后背,正好可以遮住杜佳妮中裙微微露背的空白,二郎腿高翘起来,白皙的双腿挤压在一起,肉感十足、富有弹性,一种成熟风韵带来的诱惑。
杨定最近可没心思欣赏副股长的美丽,因为最近股里的气氛异常紧张。
产权股除了局机关设有办公室,还派驻了十几人到政务中心窗口工作,窗口上人员紧缺,局班子已经决定,再抽调产权股一名工作人员过去。
政务中心里气氛压抑,整天办事的群众络绎不绝,无数个摄像头在头顶上空打转,就连看报纸、打瞌睡也是明令禁止的,更别提迟到早退、中途脱岗了,总之在窗口上班,人都得老几岁。
除了杨定,股里的工作人员还有刘芬刘大妈和付大伟两人,刘芬的老公和股长王强是老同学,两家人走得很近,而付大伟又是谭副局长的亲戚,杨定心里隐隐感觉,自己被下派的机率最大。
先天不足后天弥补,杨定上头没人,但是他想着,股里总得留下个会做事儿的吧,刘芬仗着老资格和王强的关系,在股里做的事情最少,而付大伟根本没什么工作能力,不添乱已经阿弥陀佛了。
杨定认为,自己可以利用工作上的优势,不停的做事情,不停的加班,继续扩大自己对股里业务工作的影响力,迫使领导将自己留下来,不管是股长还是副局长,只要有领导为自己说句话,也就有希望了。
在电脑上敲上日期,杨定总算把手头的事情都做好了,以期盼的眼神看着窗户边两位股长大人,希望可以领到事情做。
"大伟,政府办有份文件你去拿一下,局办可能没车了,你自己想办法。"
杜佳妮将镜子放进了抽屉里,总算是开始布置工作了。
付大伟有些不愿意,夏日炎火,谁不想坐在办公室里舒舒服服的吹空调呀,没有车子接送,出去一趟得消耗多少能量啊。
付大伟又是撅嘴又是拿文件拍打着桌子,依依不舍的站了起来。
杨定看着付大伟不情不愿,一抬屁股站了起来,板凳往后移动摩擦发出嘟嘟的响声。
"杜股长,我去吧,还有一份竣工验收报告要补充到资料里,我正好可以经过规划局。"杨定自告奋勇以争取在领导心中的好印象。
杜佳妮挥了挥手,"好,那你去吧。"
杨定一路上没有任何耽误,就算是欣赏街头美女的时间也没有,因为早早把东西拿回办公室,便可以领下一个任务。
骑上自行车,汗流浃背的用力蹬踏着。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街头大甩卖的服装店里放起了歌来,虽然是摇滚版的《我的歌声里》,不过杨定仍深有感触,又一次回想起女朋友美丽的容颜,杨定心里一阵酸楚,最后一次联系是分手的第二个月,已经过去一年时间,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为什么手机换号码也不和自己讲一声。
人生有太多的无奈和遗憾,大学毕业时杨定和女朋友分手了,原因是两人即将天各一方,但杨定相信,那些美好的回忆足以让她永存在自己心中。
杨定给自己打气加油,"燕子,你在他乡还好吗,我想你一定生活得很开心,不要为我担心,我也会加倍努力,改善自己的生活。杨定,加油吧！"
杨定一边跑步上楼一边拿着文件给自己扇风,汗水已经渗透了衣背,心静自然凉,这个闷热的鬼天气让杨定有种把衬衣撕碎的欲望。
圆满完成了任务,杜佳妮将几束乱发抚到肩后,妩媚的看着帅气的杨定,"行了,辛苦了,先休息一会儿吧。"
"杨定,这有一份厂房买卖的资料,你帮忙起草一份房产转让合同。"杜佳妮的事情暂时完成,王强的指示开始了。
"王股长,杨定上个月献了血,在办公室里一直很劳累,你可别把他身子累垮了,他可是股里的顶梁柱。"杜佳妮突然插了句话。
杨定心里特兴奋,杜佳妮居然关心起自己了,自己所做的一切杜佳妮都看在眼里了,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最近自己俨然成了股长的左膀右臂,还休息什么,继续工作吧,"杜股长,多感谢关心,上班时间,这是我的份内事。"
杨定从王强手里接过资料便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埋头苦干。
杨定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不过杜佳妮和王强的谈话也飘进了他的耳朵,说什么下周有上级部门检查,股里的事情会特别多,明天就得着手准备资料,不过股里的人手头都紧,还真抽不出人来具体经办……
下班以后杨定就在局门口的面饭吃了晚饭,二十分钟后返回了办公室,杨定决定,今天的事情必须今天完成,明天把做完的资料交给王强,这样自己便可以投入到一项更加重要的工作中去。
晚上九点,杨定伸了一个大懒腰,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总算是搞定了,关上办公桌上的电脑和台灯,杨定缓缓从三楼走下去。
杨定靠在局长办公室的门边,一脸的不服气,自己不是玩偶,我要改变命运！
摆在杨定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是闯进去逮个正着,第二条是烂在肚子里离开,如何选择杨定已经心里有数了。
杨定不想再碌碌无为下去,他要改变现在机械般的工作,他要留在产权股里,眼前就有一个机会,杨定狠下了心。
冲进去以后便有两种日子等着自己,一个是在局里过着风生水起的日子,另一个是被张天河暗中除掉,难不成张天河还敢杀人灭口了,妈的,拼一把！
杨定悄无声息的拧开了门锁。
办公桌上的台灯昏昏亮起,杜佳妮此时正坐在张天河腿上,长发乱蓬蓬的随着脑袋左右摆动,还有更甚,杨定已经无法直视。
张天河坐在老板椅上抱着杜佳妮,这个女人真是个妖精,比家里那个黄脸婆好十倍不止,细腻光滑的肌肤,身材一流,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人"技术"过硬。
"啊！"杜佳妮眼前突然出现一道人影,放声大叫之后蹲在了桌下,捡起地上的裙子往身上套去。
2
张天河下身疼痛无比,妈的,这是想把自己命根子折断呀！
张天河本想大骂杜佳妮几句,不过很快他也愣住了,一个年轻人正站在门口光明正大的直直盯着自己。
虽然只是短短间,不过杨定已经过足了眼瘾,杜佳妮的身材果然是和想象中相同,此起彼伏秀美迷人,热血沸腾呀,一向在自己面前高高在上、气质绝佳的大美女居然成了这副模样,尤其是看着杜佳妮惊慌藏到桌下的瞬间,杨定内心激荡无比。
杨定一直在平复心情,现场直播的场面能不紧张吗,而且当事双方还是自己的领导。
杨定的表情很严肃,好像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镇定的说道,"张局好,杜股长好,我刚加完班儿,准备离开了,看到你们也在加班儿,所以来打个招呼。"
心跳加速的杨定说出了这辈子自己都认为最不靠谱的谎言,杨定的脸也有些红润,不过昏暗的灯光并没有照射到杨定的脸上。
张天河没有理会杨定,一个劲儿的穿着衣服,不过越急越穿不上去。
杜佳妮没有时间穿内裤和内衣,套好了裙子便从桌下站了起来,双手将乱蓬蓬的头发抚到了身后,红着脸说道,"嗯……那……杨定,辛苦了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
杨定心里好笑,杜佳妮这个骚蹄子明显来不及穿内衣,胸前的两点印在了体恤上,与平日的高傲和严肃相比,现在的场景令杨定兴奋不已,没想到局里的第一美女居然在自己面前骚样百出,不过杨定仍然面无表情说道,"那好吧,那我不打扰了张局和杜股长了,你们也早些休息。"
张天河穿好了上衣,见杨定要离开,马上敲了敲桌子,"等一等。"
这种事情被下属撞上可是大忌,妈的,老子说去外边儿开房,这个女人非说在办公室里做比较有情调,这下完蛋了吧。
"还有事儿吗,张局。"杨定回过头来,心里暗喜,以后你们两人可就是自己的下属了,不把自己伺候好,马上让你们身败名裂。
张天河本想说请杨定一同吃晚饭,不过一琢磨,自己不能表现得太热情,否则杨定还不骑到自己头上去。
张天河从抽屉里拿出一条软包装的天子香烟,"杨定,拿去抽,平时工作辛苦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好好儿干,我非常看好你。"
杨定不客气的拿起了香烟,意味深长的看了张天河和杜佳妮一眼,仿佛在说,你们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要我守口如瓶,那就看你们的表现了。
"呵呵,谢谢张局,那我先走了。"太令人兴奋了,因为加班居然发现了局长和副股长的"犯罪"证据。
杨定离开以后,张天河里的紧张消除了,但是多了一个心结,大声说着,"哼！你看看你,非要在办公室,现在好了吧,被人拿住把柄了,老子被你害惨了！"
杜佳妮只是个副股长,她倒没有张天河考虑得多,只是刚才自己的身子被杨定看到,其实对她职务来讲并没有太大影响,"天河,没关系,杨定不敢说的,咱们到外头吃饭吧。"
张天河怒视着杜佳妮,这个女人真是自在,现在谁还有这心情,"要去自己去,我回家了。"
杨定在家里想了整整一晚,到产权股一年时间了,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难道真像杜佳妮讲的,能力几乎一文不值吗,后台背景就那么重要吗。
什么最重要杨定有自己的理解,不过从明天开始,自己不仅有能力,还有背景了,张天河和杜佳妮谁不来讨好自己。
杨定越来越兴奋,美女和权力,别人可以拥有,自己也可以拥有,借着自己手中的把柄,一定要混得顺风顺水,出人头地,杜佳妮这个骚蹄子,早晚老子也要尝尝味道,把她骑在身上任意蹂躏。
自己得改变,必须大大的改变,过去的自己让他去死吧。
在一番自我满足以后,杨定渐渐的进入了梦乡,燃眉之急已经不再是杨定的难题,派去窗口的人怎么也不会轮到自己头上来。
第二天杨定准时来到办公室里,虽然他已经是局长面前的"红人"了,但枪打出头鸟,低调才是官场中的王道,而且杨定不是个得势忘本的小人。
杨定还没有坐下,对面桌的老大妈刘芬又开始生事儿了。
"小杨,去局办拿个文件。"
杨定左耳进右耳出,刘芬老大妈你可别太过份了,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杨定吗,自己已经今非昔比了,就在昨晚,自己的地位已经显著提升,股长安排的事情自己可以做,不过就你这个身份,我凭什么要听,仗着老公和王强有些关系便在股里指手画脚的。
杨定打开电脑,工作都干完了,等着两个股长来再去接任务,杨定并不打算仗着有局长的把柄而不做事情,做事情不是为了领导,而是为了群众。
"小杨,在干嘛呢,让你去局办拿文件,一会儿杜股长开会用的。"刘芬见杨定没有反应,再一次提醒起来,并搬出了杜佳妮,杨定对于两个股长的话向来是言听即从的。
杨定看了一眼刘芬,搬出杜佳妮来又如何,你不知道昨天张天河送了自己一条香烟吗,"刘姐,真不行,我手里有事儿,你去吧。"
刘芬真没想到杨定居然敢说"不",这任务是杜佳妮安排给她的,要是桌子没有收拾好,最后杜佳妮不是找杨定麻烦,是自己遭殃。
不过刘芬是个老资格,这些下等活儿她可不想干,于是刘姐威胁起来,"小杨,我只是传达一下杜股长的话,听不听随你的便,反正是安排你去拿,我传个话而已。"
杨定本来就受尽压迫,好不容易可以扬眉吐气,你还敢来威胁我,而且是拿杜股长压我,妈的,杜股长的胸前两团肉老子都见过。
仔细想来,杜佳妮今天根本不会安排自己做事情,她没这个胆子,刘姐一定又在假传圣旨了,杨定吹起了口哨,没有丝毫准备起身的样子。
杜佳妮像一阵风一样进了办公室,手腕挎着一个高档的香包,左右看了看,"刘姐,我马上出发,文件呢。"
刘芬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杜股长,我刚才有事儿没走开,不过我让小杨帮我拿一拿,他让我等几分钟。"
刘芬一下子把责任推给了杨定,是杨定导致她没有及时拿到文件的。
杨定看向杜佳妮,下身贴绷的牛仔裤包裹着她性感的大腿和臂部,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的绸子衣,胸前的开口很底,杨定可以肯定,只要他起身站在杜佳妮面前,一定可以将那诱惑的深沟一览无遗。
杨定的眼睛直直盯着杜佳妮的胸前,仿佛杜佳妮没有穿衣服一般,真想再看一眼,最好是能摸上一把,杨定的喉咙上下咽了咽。
杜佳妮想到昨天被杨定看到了上身,一下子脸色翻红,其实杨定这个小伙子还是很耐看的,以前只把他当成刚进单位的小屁孩儿,此刻杜佳妮已经把杨定当成了一个成熟男人。
杜佳妮下意识的双手交叉在胸前挡了挡,"刘姐,这件事情是我安排给你的,你为什么让小杨帮忙,小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马上去拿,然后在院里的停车场等我。"
杨定对着杜佳妮神秘一笑,识实务者为俊杰,杜佳妮果然是能伸能屈。
刘芬很郁闷,这是怎么了,平时自己提出的意见杜佳妮还是很尊重的,今天怎么会维护起杨定来,没有办法,刘芬只能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杨定,请你放尊重一点儿,这里是办公室,我是你领导。"
杨定嘻皮笑脸,本想再试着碰一碰杜佳妮的手,岂料杜佳妮转身离开了办公室,杨定看着杜佳妮离去的背影,特别是翘臂前后的挤动,细腰左右摇摆的迷人,令杨定心神恍惚。
连着两天,刘芬和付大伟都看出了端倪,杜佳妮对杨定的态度转变了！
刘芬和老公买了箱水果去了王强家中。
"王股长,最近的气氛不对呀,杜股长对杨定好像慢慢有了好感,对我却是越来越看不过眼,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真的担心啊。"
刘芬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她这年纪去窗口工作,这不是在折磨她吗。
王强点了点头,他整天也在办公室里,其实心里也很清楚一些变化,杨定有变化,杜佳妮对杨定的态度也有变化,王强说道,"刘芬,这事情我会放在心上的,不管找谭局还是张局,包在我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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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管局三楼通往二楼的楼道间,王强突然哼了一声,"杜股长,这个杨定最近怎么回事儿,越来越放肆了,我作为股长,安排他做事情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杨定工作照样做,不过以前的老实、踏实没有了,高傲得很,让他办个事情,好像是他给了天大的恩情给我一样,好像做了事情我就欠他一个人情一样。"
马上就要去分管产权股的谭局长办公室了,所以王强提前和杜佳妮通通气,听听她是什么意见,以前根本不用问,杨定是唯一下派的人选,不过这些天来王强摸不透杜佳妮的脾气了。
杜佳妮并没有和王强一样"义愤填膺",随意一笑,"王股长,年轻人嘛,没这么多讲究,成熟起来就好了,你的要求别这么高,现在局里能做事情的人毕竟不多了。"
王强看了杜佳妮一眼,果然,这个女人确实有些不对劲儿,她平时对下属可是很严格的,绝对比自己还要强势,以前若是杨定吊二郎当的做事情,杜佳妮当场便会把杨定给狠批一顿。
谭亮是分管产权股的副局长,窗口人员不足已经严重影响了正常的轮换制度,政务中心为了工作人员的身心健康着想,也找局里谈过几回,还来了正式的公函。
产权股能下派的人扳扳手指头也能数出来,除了两名股长,仅剩下刘芬、付大伟和杨定三人,不怕产权股办公室的人员减少,因为马上局里会来一名高材生,张天河已经决定把她分到产权股工作了。
谭亮是付大伟的亲戚,所以这三人谭亮只在乎付大伟,他作为分管产权股的副局长,要是连付大伟也保不住,他真是枉为副科级干部。
至于下派杨定还是刘芬谁,谭亮根本不在乎,但他心里还是有谱的,刘芬和王强有些关系,而王强又是李副局长的人,所以这次谁会悲剧根本没有悬念。
谭亮靠在老板椅上摆弄着电脑,王强和杜佳妮进来以后,谭亮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桌面上,右手还握着一支钢笔。
"好了,今天找你们来,是商量商量下派去产权股窗口人员的事情,现在有刘芬、付大伟和杨定三个人,你们先说说想法吧。"
王强咳了咳,首先发表意见,"谭局,产权股里的付大伟能力很强,做事机灵,业务熟悉,是个可造之才啊。"
王强先把付大伟表扬了一番,把谭亮给稳住,然后接着讲道,"刘芬同志虽然能力差一些,不过她那年纪了,能做些事情已经不错了,我们不能有太高的要求,而且我认为,岁数大了下派去窗口,形象也不符合。所以谭局,我个人建议把杨定派去,从各个方面看来,杨定都是个合适的人选。"
谭亮点了点头,付大伟是保住了,刘芬四十几岁了,万一去了窗口,哪天更年期提前发作,还不和办事群众吵翻天。
王强的分析和谭亮之前的想法完全相同,事实就是这样,杜佳妮应该也是这么个意思,谭亮说道,"杜股长,你的意见是不是和王股长一致。"
要是放在前些天,杜佳妮会毫不犹豫的把杨定的名字抖出来,不过现在不同了。
真把杨定派下去,他肯定会有意见的,到时把自己和张天河的事情四处宣传,影响就大了。
杜佳妮虽然只是副股长,但也在官场混了多年,而且学习观察能力很强,马上想到了对策,杜佳妮说道,"谭局,表面上看来,派杨定去窗口是最适合的,不过我说说自己的意见。杨定到产权股一年时间,工作上勤勤恳恳、任劳任怨,我相信谭局和王股长都是看在眼里的,产权股是个对外的办公室,需要杨定这个四处跑动的机动人员,而刘芬呢,摆着老资格什么事情都不做,占用了股里的重要指标,我建议从别的股里抽调人员,刘芬调离产权股。"
杜佳妮最近看杨定也顺眼起来,相反,对于刘芬这个老滑头她十分厌恶,这次也算是个机会,把这个老女人踢走。
杜佳妮也没把事情做绝,让刘芬离开,但不是去窗口,而是调到别的办公室去,杜佳妮看了一眼王强,仿佛在讲,自己可是给了你面子的,否则刘芬必走。
王强心里有些气愤,虽然杜佳妮并没有建议把刘芬调离产权股,但局里别的办公室谁愿意接收呀,而且刘芬没什么能力,去了只会受到挤兑。
产权股怎么说也是局里的油水部门,谁都想进来,要不是付大伟去年休婚假股里缺人,根本轮不上当时新来的杨定。
谭亮疑惑的看着杜佳妮,股长和副股长的意见不一致,谭亮还真有些为难,王强是李副局长的人,杜佳妮和张天河亲密无间,看来这事情真不好办。
谭亮知道,刘芬之所以能呆在产权股很多年,全是因为王强的关系,她老公和王强是哥们,杨定这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杜佳妮搞好了关系,动谁都有一定的影响。
虽然整个房管局是张天河说了算,不过谭亮仍然不想为了这种小事情影响了他和李副局长的关系,谭亮想了想说道,"既然你们两人意见不统一,那么这样,我把两个方案都向老板汇报,一切听张局的指示吧。"
谭亮的办法折中,两边都不得罪,你们两人想保谁,各显神通,去找张天河求情吧。
…………
李副局长叫李家福,在局里还兼着纪检组长的职务,虽然局里并没设置常务副局长,不过李家福一向以常务副局长自居。
"张局,在忙呢。"李家福把王强反映的事情记在了心里,主动来到张天河的办公室。
张天河发了一条短信,又快速将短信删去,手机放在了桌面,抬头看了看李家福,"是李局啊,不忙不忙,进来坐。"
李家福笑着坐在张天河面前,主动递上一支香烟,"张局,产权股下派一名工作人员到政务中心窗口的事儿,谭局已经向你汇报了吧。"
谭亮还没有告诉张天河,他故意多给出一天的时间,让王强和杜佳妮去协调,王强果然行动了,找上了李家福,而杜佳妮并没有向张天河汇报,根本用不着,张天河比杜佳妮还紧张杨定的事儿。
张天河愣了愣,点燃香烟问了起来,"这事情我知道,不过谭局还没向我汇报什么,怎么了。"
李家福心里暗想着,谭亮还真是给面子,要是这事情张天河已经定下了,自己要扭转过来就很费力。
李家福把刘芬的情况讲了讲,说这名老同志在局里辛苦了二十几年,不能因为人家上了岁数,工作能力下降就完全否定这个人,刘芬对产权股是有贡献的,也是有感情的。
李家福首先把杜佳妮的方案讲了出来,但他不赞成刘芬调离。
张天河已经听出了李家福的意思,看来有苗头显示,产权股准备把刘芬调离,然后从别的办公室抽调人去窗口,张天河点了点头,"嗯,李局说得有道理,产权股那边儿是什么意见。"
李家福告诉张天河,产权股的股长王强建议,将杨定调去窗口工作,年轻人刚到局里一年,政策方面也不是很精通,所以杨定对于产权股来讲可有可无,离开对于日常工作不会带来任何影响。
张天河一听,原来王强和李家福的意思是把杨定调走,这可不行,要说窗口是个好地方,那么无所谓,政务中心离局机关有一定距离,这样也可以淡化杨定的威胁,但偏偏窗口是大家都不愿意去的地方,杨定肯定会有意见的。
张天河在局里说一不二,但是对于杨定,尽量不要开罪,以免招来麻烦。
"李局,刘芬的问题我会考虑考虑,杨定嘛,这位同志我感觉还是不错的,锻炼锻炼是个可用的人,这样吧,产权股你没分管,谭局找上我以后,我和他再商量商量。"
张天河要保杨定,李家福得到一个很强的信号,因为张天河从不会过问普通工作人员,这句话给予杨定的评价已经非常高了。
李家福不再逮住杨定的毛病扩大化,很识趣的说道,"好吧,杨定的去留张局你做主,我还是希望可以考虑一下刘芬的问题。"
李家福离开以后,张天河认真想了想,产权股里还真没有人选,杨定是不能动的,刘芬有李家福来求情,付大伟和谭亮是亲戚,看来真得从别的办公室抽调一人,产权股里还是维持现状。
杜佳妮从隔壁办公室回来,看了看桌上忘记拿走的苹果手机,有张天河发来的一条短信：晚上七点伯森酒店包六。
熟练的删除短信以后,杜佳妮将手机放进了包里,王强投来一个神秘的眼神她并未注意。
趁着产权股里人少起来,王强走到了杨定桌前,小声说道,"杨定,晚上有个接待,我带上你,在伯森酒店包六,七点三十分到,别让办公室里其他人知道。"
王强心里阴险的笑着,苹果手机就是好,有短信来了,自己就显示出来,手机黑幕前的那几秒时间,自己正好从杜佳妮桌前路过。
去吧杨定,你注定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撞见张天河和杜佳妮私会,虽然仅仅是吃顿饭,不过这尴尬足以让你调走。
王强心里为自己这个计划得意起来,他并没有得到李家福反馈的信息,张天河是要保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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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杨定坐在出租车上就一直在思考着,王强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好,要说产权股里的小圈子,王强和刘芬走得比较近,他和刘芬老公是好朋友,而自己一直是个孤家寡人,所以杨定认为,此事必有蹊跷。
"天河,杨定你可得保一保,我怕把他调走以后,他会很情绪化,这样对我们很不利。"
伯森酒店六号包房内,杜佳妮和张天河正品尝着红酒,股里的情况杜佳妮也在饭间向张天河作了介绍。
杜佳妮心里有些矛盾,在她内心深处,留下杨定的主要原因并非是杨定看到她和张天河的苟且之事,而是有些舍不得这个帅气的小伙子,怕以后不能经常看到他。
杜佳妮放下红酒杯,一只手伸到了张天河的肩上,轻轻揉了揉。
张天河伸手拍了拍杜佳妮,"这个我当然清楚,你讨厌的刘芬有李家福出面说好话,我暂时不准备调整,你再忍一忍吧,多安排她些事儿,别让她整天在办公室里闲得慌。"
杜佳妮一脸失望,"天河,刘芬会做什么事儿呀,她别给我帮倒忙我就感激不尽了。"
说实话,杜佳妮的工作能力还是不错的,今年才二十九岁,又靠上了局长,前途一片光明。
张天河笑了笑,虽然他贵为局里的一把手,看似对基层的人事不清楚,其实他的消息来源很多,局里什么人会唱歌、什么人会喝酒、什么人是小广播、哪些人之间有矛盾,张天河心里是有数的。
"佳妮啊,再给我一年时间,明年我会在局里来个大调整,到时你就是产权股的股长,你要配哪些人员,我全部满足你,呵呵,你看看我,床上床下都能满足你,感不感动,哈哈。"
包间里就只有两个人,所以张天河说完以后一只大手伸向了杜佳妮的胸部,使劲儿的抓了一把。
杜佳妮的脸色因为喝酒的原因本来就很红润,轻轻躲闪着,更显羞涩的风韵。
杜佳妮慢慢移开了张天河的魔掌,"天河,我都等了快一年了,你还要我等一年,我不想等了,王强算个什么东西,我工作能力至少比他强一倍不止。"
张天河亲吻了一下杜佳妮的脸,劝了起来,"行了行了,我知道,不仅工作上,你在其他方面的能力也很厉害嘛,哈哈。佳妮,去年人事变动你才当上副股长的,才一年时间,我如果再进行内部调整大家都会有意见的,而且王强是李家福的人,我多少得给他留些面子。"
聊着聊着,两人又谈到了杨定,张天河很无奈,现在杨定就像个不定时的炸弹一样放在局里,随时可能引爆,威逼是没有用的,自己还得把他供起来。
"佳妮,其实目前要解决的问题是杨定,他一直呆在局里,我怕早晚得坏事儿,我想过些日子,想法子把他调到别的单位去,这样才能永绝后患。"
杜佳妮心里有些不舍,要是不劝一劝张天河,他一定会尽快落实这事情,或许这些天他已经在和别的领导联系了。
"天河,杨定到股里一年时间,我还是比较了解他的,性格不强,而且同事之间的关系处理得不错,大家只要叫上他,他都会任劳任怨的做,那晚的事儿本来就是个巧合,我让他去拿份文件,他路上一定耽搁了,回到局里听到二楼有动静,他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所以才会撞上的……"
张天河不想听下去了,他很了解杜佳妮,杜佳妮是个很自私的女人,她不会为任何人说什么好话,所以她为杨定解释,张天河听起来很不舒服。
摆了摆手以后,张天河喝了一杯酒,"行了,你别再讲了,杨定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再观察一阵子,只要他不主动来威胁我,我对他会有分寸的。"
杜佳妮心里莫名的高兴起来,看来杨定暂时不会离开房管局了,端上酒杯,杜佳妮主动喂张天河又喝下一杯。
伯森酒店是丰台县里最好的酒店之一,杨定想来想去想不明白,但已经来到了酒店的六号包间,房门是关上的,门口站着一个女服务生。
"先生,请问您是去哪个包间。"女服务生微笑问起来。
杨定指了指面前这道门,"就这里。"
女服务生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拧开了锁。
张天河和杜佳妮同时看向门口,怎么是他！
张天河瞪了杜佳妮一眼,心里骂道,这就是你刚才所讲的巧合！这家伙已经是阴魂不散了。
杜佳妮也很吃惊,怎么两回都让杨定给碰上了,难道他真有什么阴谋吗……
其实最惊讶的人是杨定,杨定心里想说,自己真不是故意的,已经逮住两回了,但并非每次都是自己有意而为。
该死的王强,居然敢阴老子！
杜佳妮示意服务员将门关上,然后问起杨定,"你怎么来了。"
杨定必须实话实说,王强想让自己撞见张天河和杜佳妮约会,不过王强失算了,自己连两人"嘿咻"都见过。
"张局、杜股长,是这样的,王股长快下班的时候告诉我,说晚上有个接待,让我陪他参加,而接待的地点……"
杨定简单一句话便把事实讲明了,都是同一个单位的人,是怎么回事儿大家一想便知道。
张天河两手交叉在胸前,靠在椅背上,"接待的地点就是这个包间吧,王强想把你弄到窗口去保下刘芬,不仅请李家福来找我,还设个圈套让你钻进来,不过王强怎么会知道我和杜股长在这里。"
杨定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不用自己费力去解释,杨定厚着脸皮坐在了杜佳妮身边。
杜佳妮回想着,在这里吃饭是今天发短信定下的事儿,王强怎么可能知道,如果说王强找人跟踪也不可能,因为杨定说下班前王强便说了。
杜佳妮突然想到,自己的手机当时放在桌上忘记拿走,王强应该是看到了自己的短信,"张局,王强偷看了我的手机,这个王八蛋。"
杨定发现这事情也太明显了吧,不管是谁到这里来,都会把王强出卖,王强为什么会这么傻呢,杨定把他的疑问讲了出来。
杜佳妮的思维自然没有张天河跳跃,很快张天河说出了答案,"杨定,你只是一名普通的科员,你和王强的话我相信谁,当然是相信王强,所以王强一定会矢口否认,你的话只是诬陷。"
杜佳妮一下子想通了,马上接过话,"不过王强不知道,我们的事情杨定已经……"
看到张天河怒视着自己,杜佳妮马上闭上了嘴,这可是丑闻,自己居然当着杨定的面儿讲出来了。
张天河对杜佳妮偶尔的天真已经十分佩服了,上回说在办公室里有情调,今天还在杨定面前自豪的讲他发现自己的丑事儿,这个女人工作还是不错的,为什么脑子有时候会短路呢,情商如此之低。
张天河说道,"杨定,今天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你留下来吃完饭再走吧,明天王强问起来,你就说这包间里没有人,我会收拾王强的,主意打到我头上来了,哼。"
杨定拿过了杜佳妮面前的杯子,不客气的倒上一杯红酒,"张局,还是你英明,今天十分唐突,我自罚一杯。"
杨定干完酒以后,嘴唇对杯口恋恋不舍,并且向杜佳妮抛去一个神秘的眼神,仿佛在讲,杜股长你看看,我们这算不算是间接的接吻呢,你香唇留下的余味真是令人回味无穷。
杜佳妮并没有回避杨定的眼神,反而嘴角一抹笑,缓缓拿过了自己的杯子,盯着杨定大声说道,"服务员进来一下,帮我们再拿一个酒杯。"
杨定并没有在这里呆太长时间,山珍海味确实不适合杨定的胃口,几杯酒、两碗稀饭下肚便识趣的离开了。
杨定想到刚才桌上满满的菜肴,心里那个心痛啊。
张天河呀,你整天这样吃也没长太胖,你对得起桌上死去的鸡鸭鹅鱼吗。
演戏演全套,杨定告诉王强,他到了地方,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王强一想,难道张天河、杜佳妮换地方了,于是告诉杨定,今天的饭局取消了,刚才忘了打电话通知杨定。
杨定也不再多问,挂上电话准备离开,走着走着,咦,这个背景好熟悉……和邹海燕的很像！
从楼上出来,杨定加快步伐,一直追到伯森酒店门口,这个背景消失了。
杨定四处搜寻,不住的摇头,自己怎么不再跑快一些,她究竟是不是邹海燕,海燕,我很想你。
一首歌曲在杨定脑海里奏响起来,"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大学时为了这个女人坠入情网两年,最后因为各奔前程而分开,杨定心里一直有个结,认真想了想,应该是自己认错了人,邹海燕怎么可能在丰台县出现,她应该去外省才对。
傻傻一笑,正准备离开,一辆大众越野车急刹在杨定面前,杨定刚想大骂时,他已经愣住了,这个开车的女人不是邹海燕还能是谁！
邹海燕显得十分惊恐,最后挤出了笑容,"杨定……"
"怎么是你……"杨定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邹海燕去了外省工作,难道出差到这里,不可能不可能,丰台县并不是省里的重点区县,小地方一个,不可能这么巧的,除非是邹海燕一直就在丰台县里呆着。
杨定结结巴巴的问起来,"海……海燕,你难道一直在……"
邹海燕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睁眼说道,"杨定,我不想再骗你了,毕业以后我也在丰台县工作,一直到现在。"
邹海燕轻轻咬着嘴唇,心里有很多的无奈。
5
杨定一直认为这个世界有很多无奈的事情,让有情人最终不能在一起,不过想法在这一刻被打破,邹海燕离开自己并不是因为天各一方这个幼稚的理由,杨定整整一年以为对邹海燕无比思念,还在心底深深祝福她在老家幸福快乐。
此刻是杨定非常伤心的时候,但杨定却欲哭无泪,头停止了摇动,"海燕,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
虽然答案已经不重要,不过爱情就是这样,分开也得有一个可以接受的原因,哪怕这个原因会造成一些伤害。
邹海燕的面部已经埋在了方向盘前,泪水在眼眶圈里打转,抬起头来鼻子一阵抽泣,"杨定,我也不想再瞒你,其实……"
"这他妈……他妈的是谁站在这里,把……把他给老子撵开！"
杨定被人一掌推开了,正想发怒,面前出现了三个男人,三个烂醉如泥的醉汉,站在三人中间的年轻人,明显是三人中的头头,另外两人醉得不轻,但仍然扶着他。
"你们怎么推人呀。"虽然对方人多,但杨定也不能软下。
大众越野车副驾的车窗本就打开,醉汉直接双手扑进了车窗内,扭头狠狠瞪着杨定,"你……你他妈的不知道这是老子的车子呀,给……给老子滚远点儿！土货！"
杨定看了看车内的邹海燕,她正为难的看着外边儿,一切都清楚了,这个醉汉应该就是邹海燕的男人,杨定低头观察着自己的穿着,对,自己没钱,自己没品位,自己就是一个土包子,越想越气的杨定冲上前去狠狠给了醉汉一拳头,"别以为有钱就了不起,老子最看不惯你这种二世祖！"
醉汉也许是喝得太多,仅仅一拳他便有些站不稳了,身边另外两名醉汉一看打起来了,马上尽显狰狞,身子东倒西歪,抡起拳头就敲向杨定,慢慢的,形成三打一的局面,杨定自然被打倒在地。
邹海燕在车里着急起来,大声喊着,"不要打了,罗毅,停手,不要再打了！"
杨定的身子被三个醉汉一拳一脚的击打着,不过他此时感觉不到疼痛,有什么会比心疼更加痛苦,杨定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笑自己太傻太天真。
邹海燕知道杨定的痛苦,她跑下车来,使劲儿拉着罗毅和另外两人。
罗毅拧了拧脖子,听到杨定的笑声他很不舒服,这个人脑袋有毛病呀,欠揍是吧,罗毅指着地上趴着的杨定,"你……,你他妈的以后长点儿眼睛,否……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罗毅转过了身子,一把甩开了邹海燕的手,"烂婆娘,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老子的事情,上回挨打还没舒服是吧,老子回去再收拾你,上车！"
夏雨来袭从没有征兆,两声巨雷响过,漂泊大雨便倾盘直下。
有很多人经过杨定的身旁,都想扶他起身,看他样子不像是乞丐,怎么睡在地上淋雨,不过杨定不领任何人的情,尽情享受着大雨打在脸上的那份清醒。
放纵不羁的表情缓缓出现了杨定的脸上,要说上回撞见领导的房事杨定已经转变了性格,那么现在,杨定才是本质上的转变,人生得意需尽欢,权钱女人,杨定都要握在手里,凭什么别人生来就含着金钥匙,凭什么自己要低人一头。
三天以后,谭亮给足了王强和杜佳妮活动的时间,时机差不多了,谭亮才找上张天河。
"张局,产权股下派人员到窗口的事情,我想向你汇报一下。"
李家福找来以后,张天河心里便有个想法,产权股人员暂不调整,从别的办公室抽调一人,但昨晚的事情让张天河彻底生气了,一个小小的股长,也敢算计到自己头上来,这回就算是得罪李家福也得把王强给办了。
张天河说道,"谭局,这件事情我也是很上心的,而且人员我已经确定好了,派王强去。"
谭亮对张天河的意见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是商量杨定和刘芬的事情,怎么突然要下派王强了,王强可是产权股的股长,而且是李家福的嫡系。
谭亮不解的问起来,"张局,王强负责产权股的工作,他走了……"
张天河摆了摆手,说道,"没什么影响,产权股的工作由杜佳妮接管,政务中心的领导已经三番五次和我提到,房产管理在政务中心是个大窗口,除了首席责任领导,还得派相关负责人和分管领导入驻,我已经顶住了压力,说我们局的谭局长事务太多,难以抽身,所以王强必须得下去,他的职务我也考虑过了,房管局驻政务中心主任,享受股长待遇。"
谭亮算是听明白了,张天河是下了决心弄走王强,把杜佳妮扶正,他可不能当敢死队,"行,张局的意见我明白了,我马上安排。"
当天下午,王强从谭亮办公室出来,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堂堂丰台县房管局产权股长,有多少老板抢着约他吃饭喝酒,如今明着平调实则削权,以后便会退出房管局的权力核心。
杜佳妮的梦想终于实现了,以前是副股长,现在是股里的一把手,杜佳妮难掩自己内心的激动,站起身来拍了拍手,"大家晚上都别安排,我请客。王股长……哦不,王主任,你可不能缺席哦。"
王强知道杜佳妮的行为对自己是种讥讽,窗口是产权股管理,自己以后将是这个女人的手下,但这顿饭王强是吃不下去的,"杜股长,我家里来了亲戚,得先走一步,以后有机会。"
王强说完以后便低着头离开了办公室。
新的时代来临,杨定兴奋不已,杜佳妮当了股长,自己的日子便好过了,"杜股长,我建议去伯森酒店大肆庆祝一番。"
杜佳妮没有驳回杨定的提议,虽然伯森酒店消费水平高,不过公家报账,自己又不掏腰包,"好,就伯森酒店。"
杜佳妮邀请了产权股的所有人吃饭,一共坐了两桌,办公室加上窗口人员一共来了十八人。
大家纷纷找寻着座位,和熟悉的人挨在一起。
杨定右边是窗口一名年轻的女同志,左边暂时空缺,付大伟正准备坐下,杨定用手臂挡了挡,"付哥,不好意思,这位子有人了。"
有人了。
付大伟四处看了看,大家都在找座位,没见谁要坐这里呀,这个杨定越来越放肆了,哼了一声,付大伟走开了。
杜佳妮今天无限风光,一身黑色的绸裙也是特意穿上的,高耸的胸部秀出了迷人的事业线,不过股里别的男人都不敢正眼去看,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杨定则不同。
产权股办公室人员都坐在一张桌上,杜佳妮见大家都已经坐好,也准备入席,坐在付大伟身边一个空位上,杨定马上站了起来,"杜股长,我旁边还有个位子,专门给你留的。"
付大伟心里暗骂着,这个冒失鬼,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不想杜佳妮没有一点儿排斥,笑了笑说道,"好啊,我挨着股里的帅哥坐,呵呵。"
杜佳妮坐下的一刹那,杨定心里满足感俱增,左边坐着成熟少妇杜佳妮,右边坐着青春靓女,自己左拥右抱好不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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