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玉蓉《究天人之际:<史记>神话学研究》出版(附:后记)
于玉蓉,山东威海人,在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获得文学博士学位后。进入中央民族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博士后流动站工作,出站后留校任教至今。主要从事神话学、中国古代文学方面的研究。2013年获得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资助二等奖,出站报告《究天人之际:<史记>神话学研究》入选第五批《中国博士后文库》。先后在《民族文学研究》《民俗研究》《甘肃社会科学》等期刊发表论文十余篇。
本书以神话学为研究视角,将中国正史之源头《史记》作为一个整体的研究对象,探究为何信史中有大量神话,司马迁如此撰写史书的意图何在。《史记》的撰写体现了古代典籍中源远流长的神话叙事脉络。延续了商周巫史传统。西汉时正处在“巫”与“史”逐步交替之际。故而整体上已经具备了为后世所认可的理性的、严谨的、系统的历史表述,但同时书中也留下了大量的神话、传说、梦兆、术数、占卜、等有关巫风遗习的“不雅训”之语,两者并不相悖,这就是《史记》中出现以神话为史料的深层原因和文化背景。
西汉正值大一统的帝国甫立,司马史公对神话的采用除了延续文化脉络。还有其为当下所用的意图。所以说,对《史记》中神话叙事的解读有两个层面:一个是潜意识层面,就是对神话思维的不自觉的继承和发展;另一个是意识形态层面,正是基于潜意识层面。利用神话思维对宗教文化、学术思想和民间信仰根深蒂固的影响,对前代所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进行整理和改造,从而“神道设教”,完成新的历史表述。在这种时代背景与文化氛围中出现了正史《史记》中对于大量神话素材的采用。
首先要深深地感谢我的三位导师:
在硕士导师郭鹏教授的悉心指导下,我完成了中国古代文学的论文《苏轼黄州词论略》,由此踏上路漫漫其修远兮的学术征程。郭师20世纪90年代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师从古代文学理论批评史专家张少康先生,在唐宋文论领域造诣颇深;同时视野开阔,曾在日本大阪大学外国语学部担任客员教授,在哈佛大学东亚系跟随宇文所安教授作访问学者,在在汉语国际教育和跨文化传播方面也有建树。这种开阔的国际视野对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促使我在博士阶段从古典文学专业转入了比较文学专业。
2009年,我考入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文学系,师从叶舒宪研究员进入跨学科研究领域。入门已十余年,无一日不感受其以学术为生命的挚诚。叶师治学思路敏锐,学识鸿博,且勤勉过人。他既注重精读中国古典文献,又能及时关注国际学术流派与动态;不仅自己学贯中西始终走在文学研究的前沿,并且善于培养门生提携后进。在他的指导下,神话学、文化人类学领域中的一批新锐青年学者从神话学的角度对中国文化元典展开全新解读,相继推出《断裂中的神圣重构:〈春秋〉的神话隐喻》《礼制文明与神话编码:〈礼记〉的文化阐释》《神话叙事与集体记忆:〈淮南子〉的文化阐释》等“神话历史丛书”。我的博士论文《(史记〉神话历史叙事研究》正是在此序列中,立足古典文学的传统,尝试从比较神话学的角度对二十四史之始《史记》做出新的探索。在京郊良乡校区挑灯夜读的生活固然寂寥,我仍庆幸自己身置神话学这个“神奇”的领域,使我在新的视角上延续对中国古代文学的研究、在更开阔的国际视野中去思考中国传统文化的特质,使我从治学的所得中省察人生的价值,在我的心中始终点亮探索新知的微光。
2012年博士毕业之后,我进入中央民族大学中国语言文学博士后流动站工作。合作导师陈允锋教授有成于古代文论与批评,在《文心雕龙》研究领域素有声名,在科研和教学两方面都给了我宝贵的指点。入站伊始,他便推荐我精读《治史三书》《吴小如传》等书,希望我能充分重视版本、文献、考据等传统治学功夫,逐步养成朴实、扎实、谨实的治学作风。在陈师的言传身教之下,我在文学理论素养、学术规范等各方面都有了长足进步。
此外,我要郑重地感谢清华大学出土文献保护中心李学勤教授。很荣幸得到李先生的认可为其撰写口述历史,每次的访谈过程对我而言都是极好的学习良机,对我完成本书写作也是大有神益的积累。我还要感谢美国神话学家、达慕思大学艾兰教授,在她的亲笔推荐之下,我的出站报告获得了第54批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面上资助。感谢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刘跃进研究员和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的尹虎彬研究员慷慨执笔为我申请“博士后文库”出版基金写下推荐信。本书即将出版之时,国之重器李学勤先生却已于2019年驾鹤西去;未满花甲的尹虎彬研究员竟于2020年初猝然仙逝。呜呼哀哉,何其悲痛!以后再也无法亲睹两位恩师的音容笑貌,但他们的风骨学识、他们对我的谆谆教诲和无私的帮助,都将永远存留在我的心中。
感谢中央民族大学的领导和同事们给予我的鼓励;感谢可爱的学生们与我教学相长;感谢我的同门同窗的互相启迪,这“疑义相与析”的过程使枯燥的研究也充满了乐趣。感谢陈肖静编辑的敦促和帮助,使得本书最终得以出版。
书稿虽几经修改,但每次重读,都不禁为书中“大胆”的观点和粗疏的论证而汗颜。跨学科虽然容易出新,但却对研究者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细读《史记》五十万字已经是不小的工作量,此外还要梳理《史记》研究史,了解神话学、文学人类学、史学、考古学甚至天文学的基本常识和学术前沿。看的书越多,就发现要读的书更多。最后呈现出的研究成果是差强人意的,但仍拘着不悔少作之心,将其整理出版,以期能够得到师长、同行们的批评指正,使我能有的放矢地去修改、完善。
最后,感谢我的爱人和我的儿子,温暖的家庭使我感受到源自内心的踏实与幸福。我还要把最深的感谢献给我的父母,是你们,让我成为今天的我。
于玉蓉
2020年9月修改于人大静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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