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原文
其他

艺术游 | 姑苏金秋,从画屏到园林

ARTPASS 2022-11-09




从亦真亦幻的画屏之上,

到层叠纵深的庭院之中。

在流光溢彩的姑苏秋日,

经历转眼千年的八小时。




屏风,中国古代最为传统的家具陈设之一。

屏风之神奇在于物体、图像本身、图像载体三者的完美融合:其最初的功用是“可以屏障风也”,在现实和象征双重意义上分隔着空间。汉代以后,屏风始入画,成为“画中画”,若在屏风上又绘制屏风的图案即为“重屏”。宋代以来,屏风画越发富有诗意,画屏达到高峰。


马远《雕台望云图》。册页,13世纪,波士顿美术馆藏。

“他身后的屏风为他‘挡住’了所有从外部射来的未经允许的视线,从而提供了私密性与安全感,保证了他乃是面前景象的唯一欣赏者。”


正在苏州博物馆展出的《画屏汇集国内外14家博物馆藏精品,并集合现当代9位艺术家的创新作品,展示画屏的传统与未来。在出发之前,ARTPASS想先借本次展览的策展人、著名美术史学家巫鸿先生的著作《重屏》为大家做一个展前预习。




在这本书中,巫鸿围绕画屏展开,深入探讨中国古画中的空间、媒介与文化隐喻等问题。他对古代艺术中男性空间与女性空间、内在世界与外在世界、文人生活与帝王抉择的阐释令我们耳目一新。在此基础之上,巫鸿提出了“什么是(传统中国)的绘画?的问题,而这也是我们的《中国古典艺术》课上一直在尝试回答的问题。


本篇预习选取理解画屏的几个关键元素,阅读后再跟随我们的中国古典艺术教授一同细细品味展览,从传统延续到现代;我们还特别安排了展览衍生环节,从画屏到园林,从虚幻走入真实。



秩序与视角


画中的屏风至少有三种不同的结构和作用:它有助于界定单独的绘画空间;它结束了前一个场景;它同时又开启了后一个场景。——巫鸿

在我们的《中国古典艺术》和《艺术与社会》课上都经常提及的《韩熙载夜宴图》,此次展览可以看到明代唐寅的摹本。对比之下,人物格局未变,但多了精致时髦的家具陈设,以及更多的屏风,呈现出类似戏剧舞台上的一幕幕的不同场景。在长卷绘画中,屏风图像如何用来构造空间与时间秩序?

明 唐寅 临 韩熙载夜宴图卷


同时,韩熙载时而在画中作为观者,时而又作为画中的主角——被观看者,艺术家所营造的舞台内外的效果,让在画外观看的我们,获取了丰富和多维的视角。



真实与虚幻


画中屏风不再是诗文的明喻(现实中的场景就像是屏风上所画的图像)而变成视觉的暗喻。画中伸出的屏风尽管只是一个平面的绘画图像,但却诱使观者将它当成现实。——巫鸿


隐喻可能是中国古代绘画最具特色的表达方式。五代周文矩的《重屏会棋图》开启了屏风画中同时塑造真实与虚幻世界的先例,现存的两个摹本中,我们这次可以看到其中藏于故宫博物院的版本,另一个则远在华盛顿弗利尔美术馆。


妻教卸乌帽,婢与展青毡。

便是屏风样,何劳画古贤。

——白居易


明人《摹周文矩〈重屏会棋图〉》华盛顿弗利尔美术馆藏


(传)五代 周文矩 重屏会棋图卷 故宫博物院藏


重屏用隐喻的方式打造了时空的重叠。无独有偶,在西方绘画中也有很多类似的例子,可见艺术的共通性。在我们的《西方艺术史》课程中曾讲过西班牙艺术家委拉斯贵兹的作品:


Diego Velázquez, Las Hilanderas The Fable of Arachne, 1655, Museum of Prado

画家营造了三重空间:低一层的室内,化身老妇的雅典娜与人类阿芮寇妮进行织布比赛, 几级台阶隔断另一个室内空间,戴着金盔的雅典娜欲将不自量力的阿芮寇变为蜘蛛,呼应背景中的《欧巴罗被劫持》挂毯,强调神的力量。挂毯画与屏风画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典籍与现实同时呈现,幻像与现实交错重叠。



女性空间与政治隐喻



清人画胤禛妃行乐图


藏于故宫博物院的《胤禛妃行乐图》,也称《十二美人图》,原本置于屏风之上,传为雍正御笔。画卷展现深闺一隅,一位蹙眉凝思的美人正在读唐代情诗《金缕衣》: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她忧郁的神情反映了她正在经受对不在场爱人的相思之苦,与手中书卷内容暗合玄机。但和谐之下暗含矛盾,为何雍正要在自己的书房设计一个表现女性空间的场景?为何十二美人无一展露笑颜,都流露忧愁的气息?这江南的美人与她身后的园林,是否是满族统治者眼中都“精致过分而导致的脆弱”的象征?


雍正的“十二美人”屏风和其他清代宫廷美女的画像中含有一种深刻的反讽:它们所表现的是在现实宫廷生活中被禁止的东西。

——巫鸿


看到这里是否非常想亲临其境,一探究竟?随我们一同去展厅里揭开谜底。


展厅现场图片,图片来源@苏州博物馆



内在与外在



当文人画家开始参与绘画艺术时,山水屏风开始盛行。周文矩为代表的表达错觉的重屏题材消失了——山水成了屏风唯一的装饰。一代隐士宗炳便将自己热爱的名山大川刻画在墙上,躺着便卧游天下:“抚琴动操,欲令众山皆响……”《勘书图》则将士人的外部物质世界和他的内心精神世界并置。


这幅山水画犹如一架“透明”屏风后的真实景色,亦有可能是文人内心世界的映像:抛开室内的日常琐事,正想象着山野中的一方净土。

——巫鸿


五代南唐 王齐翰《勘书图》南京大学藏



从画屏到园林



文人画中的屏风发展到后期,开始出现了“素屏”。顾名思义,则是山水为主题的屏风也消失了,出现了没有任何绘画的屏风,其缘起在于文人所追求的“高洁无染”的品性。例如文徵明,他乃集文人、官僚、士人、艺术家于一身的传统儒家的理想典型,就对素屏青睐有加,视为文人意趣的代表。


《长物志》书影 @广陵书社


他的曾孙文震亨深得人心家传,悉心撰写的《长物志》详细描绘了明文人的另一挚爱:园林。仔细想来,两者不无共同之处:都是于身侧构建的精巧景观,都是空间与景象的交错融合,都是趣味与私密的体现。


居山水间者为上……要须门庭雅洁,室庐清靓。亭台具旷士之怀,斋阁有幽人之致。又当种佳木怪箨(tuò),陈金石图书。令居之者忘老,寓之者忘归,游之者忘倦。

——文震亨《长物志·卷一/室庐》


从画屏展览离开,我们邀请了当代园林设计师与我们一同观赏两座养在深闺无人识,却具有深厚底蕴的苏州园林。


明朝文人的生活方式

上文提到的文震亨自己也留下了一座园林:艺圃。这座小园四百多年来历经沧桑,与城中明园如拙政园、留园相比,艺圃门口的路目前汽车都无法进入。但它却最原汁原味地保留了明代文人的审美和品味。


     

大都会的苏州园林

在纽约大都会美术馆的二楼有一处苏州园林「明轩」,为了收藏明式家具,大都会特别建造了明式庭院。它的蓝本正是网师园的殿春簃,我们可前往一观。殿春簃非常小且精致,占地不足一亩,但书房、假山、花坛、清泉、半亭俱全,富有明代庭园建筑工整柔和、雅淡明快、简洁利落的特色。


苏州|网师园「殿春簃」实景


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殿春簃的孪生姐妹:明轩


从贝聿铭先生设计的苏州博物馆出来,先去艺圃喝一杯下午茶,再到网师园听一曲戏曲。回上海之前来一碗落胃的苏式面,完成在古代与现代之间穿梭,这晚的梦境边延续在亦真亦幻的画屏之上,在层叠纵深的庭院之中。



*部分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行程费用不包括上海-苏州往来交通及餐饮费用


↓关于更多课程与展览咨询↓

请添加ARTPASS课程顾问




——适合所有人的艺术点心——






您可能也对以下帖子感兴趣

文章有问题?点此查看未经处理的缓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