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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

2018-02-07 枕边芳榭语

    我出生在一个很小的镇子上,这里一点也不繁华,很穷,满地都是黄色的尘沙。

    玫瑰是十五岁的时候生下了我。

    是因为我那个出了名的烂人爸爸夏建伟,强奸了年幼的玫瑰,又把名声败坏的她娶回家。

    他喜欢吃喝嫖赌,很少回来,但是他一没钱,就会主动回家找玫瑰,玫瑰很听他的话,只要夏建伟一瞪她,她就会把自己藏在胸罩里头的钱掏出来给他。

    玫瑰没什么文化,也没人允许她这种人打工,她的所有钱,都是出去卖得来的。

    有的时候,夏建伟拿了钱还会丢给她一个脏兮兮的小纸包。

    玫瑰浑浊的一双眼会突然亮起来,就像好几年没吃过肉的人突然看见了一块肥肉。

    然后她会珍惜地将纸包攥在手里,贼眉鼠眼地往四周看,确定我不在之后,她就会躲进那间漏水的屋子。

    我躲在门外悄悄看过一次她在里面做什么。

    屋子里头很黑,只有一个灯泡,灯泡常年都是坏的,又没有窗户,很不透气。

    玫瑰缩在里头,脱掉了衣服,她的一根根肋骨清晰可数,而她胸前的那对原本圆润的乳房早就变得干巴巴的了,只有小小的乳头,紧紧贴在胸骨上。

    拿着一瓶矿泉水瓶,把小纸包里头的东西通通倒进去,然后拿了注射器,往自己的身上扎。

    她的胳膊和脚已经没有地方可以扎了,所以她只能穿着文胸和内裤,往自己的左大腿根部扎。

    我看见她扎进去以后,一股黑色的血液被吸进针管里,然后再注射回去,注射完后,针头和针管都会留在大腿上。

    来我才知道,对玫瑰这种已经成瘾的人,一定要这样反复地抽血注射几遍才能过瘾。

    所以她的手上、脚上、胳膊、腿上都有多处腐烂的伤口,左手大拇指直接腐烂了,骨头白森森地裸露着,右手半边都发黑了。因为那要命的玩意,她现在对消炎药有抗药反应,所有伤口总不愈合。

    注射完毒品,她就躺在床上流泪,但是嘴角会带着笑容,那笑容看起来一点也不自然,只有惊悚。

    那时候我才十岁,不懂她在做什么,但从心底恐惧,默默躲在窗子外悄悄哭着。

    玫瑰爽过之后,她就会把自己拾掇地漂漂亮亮的,然后去街上拉客,玫瑰真的很漂亮,尤其是化了妆之后,那张巴掌大的小脸更是显得娇媚,虽然她身子上全是伤口,但她出门之前都会用纹身贴贴住那些伤口。

    她喜欢贴玫瑰,因为她名字就是玫瑰,她很招客人的喜欢,不一会儿就会领回一个客人做所谓的皮肉生意。

    这个时候,我会低头做着自己的作业,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假装不知道半个小时之后夏建伟会去敲门,找那个男人要钱。

    有时候玫瑰会自己藏一些小费,趁着夏建伟不注意的时候,悄悄把钱塞给我,她说她没本事,只剩这点钱了,让我拿了钱自己买点好吃的。

    我捏住玫瑰卖身来的钱只能默默流泪,然后在泪眼婆娑中看着玫瑰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继续去寻找客人。

    后来,隔壁的红姨告诉我,玫 47 31381 47 14985 0 0 4260 0 0:00:07 0:00:03 0:00:04 4259以前是没沾过那种玩意儿的,但是夏建伟为了逼她去卖,就往她胳膊上狠狠扎了一针,玫瑰昏睡了三天之,夏建伟又接着给她打了好几针,后来玫瑰就彻底离不开那玩意了,彻底沦为了夏建伟的奴隶。

    红姨也是做皮肉生意的,但她不碰那玩意,她告诉我,让我好好对我妈,我妈不容易。

    我听了之后泪眼婆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满目苍夷的屋子想要带玫瑰离开这里,但是看到人高马大的夏建伟的时候,这个想法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玫瑰出事的那年,我才十五岁,上初中,本来夏建伟不让我上学的,但玫瑰以死相逼,说她已经毁了,不能让我再毁了,如果不让我上学,她就一头撞死。

    挣不到钱的夏建伟怕了,狠狠打了玫瑰一顿之后,最终同意让我去上学,但代价是玫瑰必须接更多的客,去赚钱。

    玫瑰没办法,只能没日没夜地干活,没日没夜地去拉客人,她变得越来越瘦,眼睛越来越没有神采,可她在看到我的时候,总能冲我灿烂地一笑,告诉我没事的,让我好好读书,以后有出息了,让她也享享清福。

    我点头,努力读书,我也想要让玫瑰过上好日子啊,这世上就她对我好了。

    那天玫瑰在给自己注射的时候,突然就倒了,当时我还在写作业,看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玫瑰,整个人都傻了,急忙叫来了夏建伟。

    夏建伟也怕玫瑰出事,他就没有挣钱的法子了,背着玫瑰就去诊所。

    到诊所的时候医生划了她一刀,乌黑乌黑的脓血立马就顺着流了出来。

    我吓得缩到了墙角,而那个白发森森的老头摇摇头,带着一种看淡的语气摆着手说到,“没救了,彻底没救了,血都黑透了,骨头也都烂掉了,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好的,准备后事吧。”

    我不敢相信刚才还塞钱给我的玫瑰就这么走了,站在原地一个劲摇着头,好像自己只是做了一场梦,梦醒了之后,一切就好了,玫瑰还是那个玫瑰,好好地活着。

    但我想多了,玫瑰死了。

    是真的死了,因为吸食那玩意,彻底完了,即使她手臂上的玫瑰纹身还依旧鲜活,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来一样。

    夏建伟裹了一张席子,挖了一个坑就把玫瑰埋了,我哭喊着让夏建伟给玫瑰买棺材,人死了,怎么能没有棺材呢?

    可是夏建伟不耐烦地踢了我一脚,“棺材不要钱吗?老子没有把她丢在乱葬岗让野狗吃了她就好了,还要棺材,这下他死了,我们都去喝西北风吧。”

    被踢了的我还是不甘心,抱住了夏建伟继续求着他,让他出点钱,给玫瑰买一副棺材,不用太好,但总要给玫瑰一个归宿啊,何况玫瑰在的时候,给他挣了不少钱啊。

    “我求求你,我以后能挣钱了,挣钱还你好吗,你让玫瑰好好走吧。”

    我的哭诉并没有引起夏建伟的同情心,反倒让他生了一个歪心思。

    玫瑰走了,还有我啊,我也可以卖钱啊。

夏建伟把我卖出去的时候,我正在学校和人打架,人家老说玫瑰的坏话,顺带着骂我也是婊子,说我穿得邋邋遢遢的,其实也跟玫瑰一样也是一个卖屁股的。

    玫瑰已经走了,还有人这么说她,我受不了,所以拼了命把说这话的那个男生压在了身子底下痛打着。

    夏建伟上来提起我就给了我一巴掌,他对外人永远一副狗样,但是对我和玫瑰却狠地不行。

    我被他的一巴掌给扇晕了,就在我要倒地的时候,被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给搂住了,他叫张老三,是我们镇子上的一个混混。

    夏建伟低眉顺眼地跟张老三说着,“喏,这就是我那女儿,怎么样生地标志吧。”

    缺了一根手指的张老三看到我第一眼有些嫌弃,骂骂咧咧地说我还没有发育全呢,这怎么玩啊?

    夏建伟立马赖皮赖脸地凑上来悄声说着,“你不识货啊,玫瑰就是这个年纪嫁给我的,而且小点怕啥,纯啊,大点的都不是处,咋玩啊。”

    张老三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就咧开嘴笑了,摩拳擦掌地连连说着是,别说自己还从来没有玩过这么大的姑娘。

    我一下就懵了,跟着玫瑰呆了那么久,我当然知道他们说的是啥意思,看着身后胳膊上纹着一条虎的张老三我心里一惊,急忙要跑。

    可是我怎么跑地过这两个大男人,没有几步就被逮回来给扔进了一辆面包车,那辆面包车开地很快,嗖地一下我就见不到我身后的学校和夏建伟了。

    张老三告诉我,夏建伟把我卖了,他整整花了五千块,以后我就是他的女人了,让我乖乖的,要不他弄死我。

    我冲张老三吐了一口唾沫,骂他不要脸。

    可张老三不是学校的那些毛头小子,抡起胳膊就给了我一个大耳瓜子,扇地我脑袋嗡嗡作响,鼻血顺着就流下来了,我一下就老实了,不敢再乱动。

    张老三把我带到了一个旅舍说对付一晚,第二天带我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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