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伤亡了5%总人口的内战奠定了一个头号工业国

作者：二号头目

来源：九边（ID：ertoumu893)

文章已获授权

美国的南北战争是在1861年打起来的，以往我们教科书说是为奴隶制打的，其实深入了解，就能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用一个资深美国史专家的话说，“以前的美国对没卵用的事提不起兴趣”。咱们今天就聊一下这背后真正的动机。

内战爆发那年，也就是1861年那年全世界都很忙。

首先是大清很忙，那几年大清点很背，一个接一个的人生低谷，南方爆发了太平天国大起义，把整个帝国最富庶的东南打成了废墟，随后英国和法国打上门，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第二次鸦片战争，随手烧了清廷的圆明园。

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大清还没有民族主义一说，啥意思呢？就是说大清和英国人打起来了，中国老百姓非常中立，站在一边看热闹，部分有胆识的老百姓还带着茶叶蛋站路边卖给英国人，事实上英国人烧了圆明园之后，不是说一股脑就跑回去了，而是非常纠结，因为抢的东西太多，带不走，怎么办？于是在大街上摆摊，公开叫卖在宫廷抢到的好东东，中国老百姓踊跃购买，场面一度非常融洽，参与进攻中国的英国军人们事后表示，跟中国老百姓做买卖有非常愉快的体验，双方语言不通，但是总能达成交易。

一般我们说起那时候大清子民的揍性，经常会说他们“麻木”，问题是当时只有大清的子民是这个觉悟吗？事实上不是，其实在当时哪的老百姓都差不多，当时德国还是一盘散沙，有点像武汉，全国人民都知道有个武汉，到了武汉之后却只有武昌汉口汉阳，没有武汉一说，德国也是，当时事实上没有德国一说，因为1871年德国才建国，在那之前，德国的领土上有几百个小国家，大家是普鲁士人，黑森人，吕贝克人，唯独没有德国人。

英国人就更是那样了，英国国内爱尔兰人压根不觉得自己是英国人，因为他们刚被饿死几百万，英国政府都不出手救援，苏格兰人在英格兰人眼里其实就是野人，大家看过那个著名的电视剧《权力的游戏》吧，那个电视剧其实就是在隐射英国，里边的北境长城以北的野人就是苏格兰人，野人都长个红头发，英国人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来。

说了这么多，还没提到美国，其实就是想给大家提个醒，当时跟我们现在不一样，很多观念还不存在，包括美国人并不是太认同“美国”这个概念。

我们都知道，美国人是英国人的侄子，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因为早期往北美殖民的，是全欧洲过得最不爽的人，只是英国人相对较多。早年的英国跟现在的不一样，英国人能率先爆发工业革命领先整个世界，原因很多，但几乎所有的学者都认为跟英国当时普通老百姓工资极低强相关，注意啊，是强相关，不是说工资低所以工业革命了。

怎么理解这事呢？假如你是个工厂主，你只有把工人的工资压得足够低，才会有更多的“剩余价值”嘛，剩下来的钱越多，你才有可能扩大再生产，有可能去雇佣瓦特这样的工程师改良蒸汽机，才可能工业革命。

工资低必然意味着老百姓过得不好，事实上英国崛起的那些年，普通英国人惨极了，只有足够惨，才可能远渡重洋去新大陆，如果在英国过得好，谁有病去美洲啊，要知道，早期殖民美洲，经常每年死80%的人，第一年上岸一千人，第二年只剩两百了，你们感受下新大陆上多残酷。而且死后还没完，经常被印第安人把头皮给割掉了，部分部落是吃人的，很多殖民者死后被印第安人给吃掉了。

我国前些年快速发展，也严重依赖低工资这一点，大家拿着欧美百分之一的工资拼命生产（现在也就是个十分之一左右吧），把生产出来的东西卖出去后扩大再生产，拿到钱后搞研发，搞产业升级，嗯，整体的进步和个体的福祉往往不一致，这一点想必大家都有体会。但是如果不积蓄把钱都消费掉，国家最后就会成了南美和非洲那样，永世不得超生，大家慢慢就会发现，强国都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为啥法国人在美洲没建立像英国人那样的“丰功伟绩”呢？美国顶级历史学家斯塔夫里阿诺斯说是当时法国人刚搞完大革命，普通老百姓把贵族地主富农全家全给拖上了断头台，大家把贵族们的地分了，过上了相对幸福的生活，在家有吃有喝，老婆孩子热炕头，谁还有病去美洲亡命啊。前几年一度很火的那本《旧制度与大革命》，说的就是法国人在大革命后反思是不是杀地主和富农杀得太狠了点，下次杀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温和点。

我们前文讲过，西班牙人最先到了美洲，却一直在南美折腾，基本没有涉足北美（美国在北美），这又是怎么回事呢？因为西班牙人主要是去挖钱了，美洲的好东西都在南美，金矿银矿贩毒都在南美，南美环境其实很好，就是人种不行。现在美国那块地唯一的特点就是平坦，龙卷风多，适合种地，英国人去美洲建立第一个殖民地比西班牙人晚了近一百年，整个美洲的好地方基本都被占了，他们只好去北美种地，不太赚钱，但玩的越来越大，后来把英国政府赶出美洲，也就是我们现在知道的美国。

不过美国建国的真实的情况复杂一些，独立战争是1783年打完的，决定成立美国政府制宪会议是1787年在费城胜利召开的，中间这四年，美国是没有联邦政府的，也就是没有中央政府。

这也好理解，美洲大陆上的刁民们受不了英国人的压迫，所以出钱出枪打败英国人，英国人走了如果立刻搞个政府骑在自己头上，那成啥了？所以美国先贤们觉得不搞中央政府，挺好。

但是事情很快有了新变化，阶级斗争也有了新动向。因为有些人奔走相告，强烈要求搞个中央政府，这就奇怪了，怎么回事呢？

原来打独立战争的时候，当时华盛顿他们一伙是没有钱的，没钱干个屁的革命嘛，所以就向普通老百姓借钱，这是美国第一批国债，嗯，美国的国债早于美国政府。当时发了无数的国债，战争期间大家抗英热情高，也就无所谓，很多人毁家纾难，借就借了，华盛顿他们拿走了钱，留下一张借条，上边写着“收了一百块，打完仗如数奉还”。

可是等到打完仗，去哪找钱啊，这些借条就成了废纸，这时候有人脑子活，发现了一个财路，低价把这些借条回收回去，比如100块的借条，大家本来觉得成废纸了，现在有人以两块钱回收，就赶紧卖给他。就这样，有部分人通过少量的钱回收了天量债券。

这些人强烈要求成立中央政府，顺便成立财政部，由中央政府向老百姓征税还钱。这些人数量倒是不大，但是能量巨大，加上其他的一些次要原因，轰轰烈烈的立宪会议搞起来了，主张全额还钱的汉密尔顿成了美国第一任财政部长，当时的财政部金库里放着的就是这些债券，这个汉密尔顿后来印在了美国的货币上。如果大家非常想了解这段历史，可以看看这本书，絮絮叨叨的，不过把事情说的很全面，书是美国人自己写的，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参加会议的55个各州代表全部有名有姓，没有一个普通老百姓，全是地主和放高利贷的，会上确立了美国的国策，保护私有财产，一定要还钱，防止民主暴政，嗯，我没写错，是民主暴政，当时大家很担心法国那种事发生在美国，民主这个词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贬义词，提起这个词，大家第一反应是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断头台，由民意决定把贵族和地主推上去砍头。

事实上美国后来一直走的都是精英治国的路线，由大资本家坐在一起商量怎么处理国家大事，要知道，美国一开始是没有央行的，后来有过俩，全被解散了，再后来是摩根家族私人银行最先成了美国实际上的中央银行，然后才有了美联储。属于自由主义国家，大家自由竞争，愿赌服输，每个人都去努力争取自己的幸福生活，如果穷死，那是你自己活该，到现在美国的福利在发达国家中也算一般。至于现在，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精英政治，总统大选也是找俩精英让大家选，防止大家把歌星选上去，不过选上去也没用，贵族家庭出身的参议院和代表草根精英的众议院对总统看的很紧。多说几句，美国的参众两院是模仿了英国的上下议院，参议院的大佬地位要比众议院高的多，而且数量也少的多，一般都出身豪门（一般，不是全部）。

说了这么多，还是没开始讲南北战争，其实就是想说从美国1787年成立中央政府，一直到南北战争爆发前的1861年，这八十年间美国政府变化不大，总统可有可无，有啥事大资本家大种植园主会坐在一起想办法。而且资本家也分成两种，一种是南方种棉花的，另一种是北方搞汽修的，也就是造马车，造船，生产各种工业品的工商业主。

我们现在说的奴隶，也就是黑奴，当时都在南方奴隶主的庄园里种棉花。需要跟大家澄清的一点是，奴隶并不是很多人想象的那样，每一个都被主人疯狂奴役，肯定是有那种悲惨的，但是不是常态，我说一件事大家就知道为啥了，当时一个黑奴在市场上卖1800美元，1800其实不大好描述大概值现在多少钱，大概相当于北方一个技术工三年工资，有学者认为可以近似理解成七八十万人民币，那问题来了，为啥这么贵呢，因为黑人身体好，不得病，买了就终身所有。相当于现在有钱人买了一辆奔驰S级商务轿车，质量过硬，性价比不高但是又耐用又可靠，你想想他们会虐待自己斥重资买的奔驰吗？事实上南北战争结束后，南方几乎所有的黑奴继续以自由民的身份待在原主人家里，跟以前没啥差别，只是自由了。这一点可以看看那个美国电影，《被拯救的姜戈》，那里边把主奴关系说的很清楚了，主人可以随意处死奴隶，不过一般情况下主奴关系也是一种和谐状态，毕竟奴隶心情不好影响奴隶主赚钱。

那这里就有了一个大问题，北方为什么这么在意奴隶这事呢？难道北方人民经历过社会主义改造思想境界达到了新高度？肯定不是嘛，事实上南方当时有虐待死黑奴的事，北方经常也有黑人找不到工作冻死街头的事，北方人有那闲功夫去帮助下北方弱势群体，多好。而且解放黑奴后不是说黑人和白人就平等了，直到上世纪1961年才废除了一系列歧视黑人的隔离法案，整整一百年，所以这个就很难以理解，我们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妖是什么呢？

对，钱，这个星球上绝大部分反常事都是因为没领会了钱是怎么起作用的。

到了1861年，南北双方在钱方面已经没法坐下来好好做朋友了，必须得一方改造了另一方，不然双方真过不下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们先说一个新名词，叫“剪刀差”，这玩意一直都是发达国家剪发展中国家羊毛的利器，比如那个著名的例子，早年日本人花100块从中国收了花生，然后在船上用机器把花生皮剥下来做成三合板卖回中国，卖120，这样不仅赚了花生仁，还赚了20块钱，早年大英帝国剪全世界羊毛，就是靠这招，从全世界各国廉价收羊毛，粮食，棉花，铁，铜，然后用机器做成布，自行车，卖回给各殖民地，赚差价。最牛逼的当然是现在的芯片，50克沙子做成的芯片就可以换五百吨水泥回去。

当时美国也面临这么个问题，南方农场主和英国人打的火热，亲如一家，黑人生产出来棉花后卖到英国，然后从英国造成各种好玩的工业品，自行车什么的，黑人那么贵，说明卖棉花也是暴利，说明英国人更是暴利，建国的前八十年，南方什么都没干，尽忙活这事了。

但是北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北方一直在拼命的点科技点，要升级工业能力，不仅要火车头，蒸汽机，而且还要研发生产火车头和蒸汽机的机床，以及生产机床的机床，类似于后来福特家工厂那种能力，从工厂的一头把铁矿倒进去，从另一头出来汽车，而南方农长主的意思是拿铁矿去换汽车（这是举例，当时还没有汽车）。

那问题来了，北方自己搞研发升级，南方搞种植园，各玩各的，不挺好嘛，相安无事。但事实上不行，这里涉及到一个经济学里的难题，叫自由市场经济。

如果学过经济学，肯定知道比较优势和自由市场经济这两个概念，啥意思呢？就是说大家都把关税降到最低，这才是利益最大化的做法。但真实的结果是，利益当然是最大的，但是利益怎么分是个大问题，往往就是技术强的那一边会把锅都端走，技术弱的一边剩下点汤。

比如民国一直有这个问题，关税太低，国内生产出来的东西质量肯定赶不上日本英国美国嘛，而且由于列强的生产率太高，生产出来的东西飘扬过海都比国货便宜，导致国货根本在市场上没有竞争力，啥也卖不出去，民族企业最后纷纷倒闭了，民国的工业反而倒退了，还不如大清。

那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呢？其实英国德国美国日本都是走了相同的路，把关税提起来，不让老百姓买更好更便宜的进口货，买国产垃圾，这样国产玩意能卖出去，就可以回笼资金，然后搞研发，提高质量，迭代一些年，迟早能追赶上，英国当初就是用这招干趴下了传统制造业强国荷兰，德国人更厉害，不仅高关税，而且在这个基础上做了理论突破，由国家主导买资本家的东西，让资本家快速回笼资金，并且国家投资企业研发，推动引爆第二次工业革命，你们所知道的什么西门子，奔驰，保时捷，克虏伯，早年都是造大炮造坦克，政府提供科研经费和订单的。后来的日本又在德国基础上往前有了一步，率先在资本主义国家搞“产经联”，也就是发改委，进一步说就是计划经济委员会，韩国也跟进，国家直接干预把几个企业拆开，各自攻各自的山头，比如现代搞汽车，三星搞电子，后来我国改开，受日韩这种思路影响很大，不过都做了同一件事，提高关税，集中精力拉爆工业，台湾日本韩国先后攻陷了欧美壁垒最深的电子和芯片领域，我国起步晚，但是将来啥样我们马上要见证历史。

美国当时也一样，北方知识分子和工业主们已经注意到了如果一直低关税，没有贸易保护，本国工业肯定发展不起来，但是如果树起高关税，英国肯定也会报复性征收高关税，结果就是南方的棉花在欧洲一斤都别想卖出去，南方农业主就会破产，所以南方肯定不同意提关税。

其实当时美国上层主要是讨论这事，双方吵得要死，但是这事普通老百姓是不会明白的，你跟他们说咱们要搞高关税，贸易保护，这样我们才能发展起来，他们会很生气，因为高关税之后他们就得花高价才能买到欧洲的好东东，平时只能消费质次价高的国货，当然会很生气，怎么这么眼熟？？？老百姓是看不到长期的，最近的一款游戏《冰汽时代》里，都末日来临了，老百姓还在为是否八小时工作纠结。

所以北方工业家只能跟老百姓说南方坏主要是因为奴隶制，要砸烂奴隶制，砸烂种植园制度，其实上层的意思是一起发展工业，然后高关税贸易保护，美国上等人压根看不起黑人，两百年间美国几个传统大豪门没有接受过一个黑人女婿或者儿媳。

南北双方的矛盾是被林肯上台给激化了，在林肯之前，美国总统基本都是出身于南方，史称“弗吉尼亚王朝”，美国总统想搞点啥需要到两院去授权，但是有个否定权，工业主们以前说要搞高关税，到了南方总统这里经常被否决了。

但出身北方工业党的林肯以极弱优势赢得大选之后，南方就失去了保险锁。果然，他上台后第一件事就是批准了北方工业主们提出来的一个增加关税的法案，这下捅了马蜂窝。南方说这日子没法过了，要离婚，要独立，按照当时的法律，南方是可以独立的，但我们前文分析了那么多，知道北方肯定不会让南方独立啊。

事实上这时候林肯根本没提要废除奴隶制，只是通过了一个关税法案南方就跑了，而且林肯反复说过，你们不跑我是可以不废除奴隶制的，并且战争期间，林肯不止一次对南方喊话：你们南方州谁要是放下武器不打了，就可以继续保持奴隶制。林肯本人也说：“我从来没有主张以任何方式实行白人和黑人的种族社会及政治平等；也从来没有主张黑人也有选举权。。。。我们的终极目标是保住联邦，而不是废除奴隶制。”，南方根本不鸟他，继续打。所以战争进行中期干脆把奴隶制给废除了，这样这场战争变成了为奴隶制打的一场战争，而不是“反分裂”，更不是为了“钱”，提钱庸俗，你们都懂。

至于很多小伙伴说解放黑人是为了让黑人参军，其实这是不了解历史想当然了，事实上直到80年后的二战，针对黑人入伍有着诸多限制，不但限制了黑人参军的人数不得超过总人数的比例，黑人在美军在也只能在非战斗性的部队服役。海军招收的黑人几乎全部当了厨子，海军陆战队和空军更是几乎不招收黑人。就连人数众多的陆军也基本上不要黑人。你们去看美国人拍的二战片，什么拯救大兵瑞恩，狂怒，父辈的旗帜，都没有黑人。黑人大规模参军是从越战开始的。南北战争中的黑人士兵基本是当骡子使的。

废除奴隶制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当时英国人是考虑过直接出兵去北美修理美国北方的，甚至在议会是讨论过好几次的，但是林肯通过了这个废奴法案后，就没法再参合了，因为找不过介入的理由了，因为你不能为万恶的奴隶制去打仗，多说一句，英国进攻大清的鸦片战争也不是因为鸦片，而是因为大清破坏了自由贸易的准则，出兵打仗，政治上得说得过去才行。英国人在这方面非常认真，除非是去南非抢金矿那种战争，否则一定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至于美国南北战争的过程，一个词描述就是血腥，太血腥了。搞的那么儿童不宜，关键还是因为当时美国的作战思想没跟上武器发展。

大家知道线列步兵吧，就是拿破仑战争时期那种，当时滑膛步枪没准头，为了提高准确性，就需要大家站成一排密集地向前射击，就是这个造型：

但是拿破仑战争是美国内战前半个世纪发生的，这半个世纪里武器早已经发生了大发展，准头不行的滑膛枪早就换上了杀伤力惊人的线膛枪，线膛枪就是枪管里有两条线，子弹出膛时是旋转着的，射的又远又准。而且发明了机枪和威力巨大的大炮，这个背景下，最忌讳士兵们扎堆，扎堆简直就是找死。

这种情况下，美国军队的指挥官很多都是西点军校的，完全学习的是拿破仑战争时期的做法，而且南北双方都一样，结果可想而知，我们现在熟知的一些常识，什么散兵线，什么堑壕，什么匍匐前进，当时都是不存在的，大家直挺挺的排着队一大坨一大坨的向前进，结果是成片的被屠掉。更逗人的是，南北战争期间英国军事观察人员也在前线观察，目睹了血流成河之后一点教训也没吸取，一战办法后依旧采用集团冲锋，一天就被马克沁机枪屠掉几万人。

战争初期林肯一方非常不给力，打不过南方，不过北方实力雄厚，工业化战争嘛，北方有工业，而且人多，前后动员起来四百万人，南方人少只动员起来七八十万，所以北方打起来虎虎生威，而且后来开始学英国人，在自己国土上搞“三光”，北方名将外号“屠夫”的谢尔曼带着大军直插南方腹地，在南方烧杀抢掠，执行三光政策，以战养战，并且一把火烧了南方最富庶的亚特兰大，这一点在那本著名的《飘》里有详细记述，大家有兴趣可以看看。

那本写的很一般的《数据之巅》里提到南北战争中北军攻入南方后，用大数据思维把南方最富庶的地方标志出来，然后画出最短遍历路径，大军不带粮草，沿途烧杀抢掠以战养战，完全把南方当敌国，谢尔曼将军搞“三光”太牛逼，成功毁掉了南方的战争能力，挽救了国家，二战中美军主战坦克就叫“谢尔曼”纪念老同志。后来二战中很多南方士兵拒绝驾驶谢尔曼坦克也是这个背景。就是下图这个丑逼坦克。

进行到这里，战争本身已经没了悬念，谁也扛不住这种压力啊，所以后来南军尽管一直胜多败少，不过还是扛不住家园被破坏殆尽，最后放下武器不打了，南北战争就此结束。不过你去问美国南方人服不服，他们基本都不服，会说林肯是暴君，北方是强盗，黑人是奴隶，上帝果然惩罚了林肯，现在美国最保守最歧视黑人最爱枪最迷信的州就在南方，美国有个词，叫“deep  South ”，我也不知道该翻译成啥，大意就是南方深度保守州，我第一次去南方看到这种国旗还挺纳闷，后来才知道这就是美国内战中南方举着的“邦联旗”

一场仗打下来，单是士兵阵亡了上百万，比美军一战二战越战朝鲜战争加起来都多，不过这场仗没白打，战后南方很多地主土地被没收，落后产能被砸掉，空闲出来的土地上修铁路，搞基建，战后那些年是美国发展最快的几十年，很多人说南北战争就是一次深入骨髓的“土改”，嗯，发达国家都有土改，将来我们慢慢讲德国日本英国的土改，等到1894年，也就是战后28年，美国经济已经成了世界第一，关税持续维持高达57%，一直到二战结束后彻底全方位成了世界第一，才开始鼓吹自由贸易降关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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