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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的道德:总站鸡蛋一边?

哑河 凯迪网络 2018-12-18

如丧失人类基本价值观,弱者的道德就是流氓的道德。兼论村上春树缘何不可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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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堵坚硬的高墙和一只撞向它的蛋之间,我会永远站在蛋这一边。”

“对,不管墙有多么正确,蛋有多么错,我都会站在蛋这一边。其他人会不得不决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也许时间或历史会决定。如果有一个小说家,不管出于何种理由,所写的作品站在墙那边,那么这样的作品会有什么价值呢?” 

 2009年,村上春树前往以色列接受耶路撒冷文学奖时发表如此演讲。这篇演讲,特别是第一句话,被很多人认可和传播。在笔者看来,这篇演讲很拙劣,缺乏思想深度、健全的世界观、价值观和判断力。就一个作家而言,近乎是将自己从真正作家行列驱逐出来的宣言。

村上的世界观是二元对立的,墙与蛋,强与弱,对与错。就算蛋是错的,都会站在蛋这边,因为蛋是弱者。这就是村上春树的逻辑。是非善恶,正义与否等道德价值判断,在村上这里被悬置,完全被强弱处境所替代。

如丧失人类基本价值观,弱者的道德就是流氓的道德。没有制约,没有责任,就是我弱我有理。所谓,不问是非,只管立场。越贫穷越无知越弱势越有理。流氓不要紧,只要是弱者,杀人放火,都是正确无比的。

一个作家,如果对于对错没有基本的判断力,而将这一切都留待历史来“决定”,那么,你的存在价值就是多余的。只有看清并写出人类历史本质的作品,才能称为人类的精神财富。

他所言的站在墙那边的写作,当然只是他二元对立思维的延伸。这样的写作当然是无价值的,但并不代表站在所谓对立面的写作就必然有价值,很可能是同样毫无价值的。因为,他这个思维结构是有问题的,世界是复杂的,人也是复杂的。

关键并非所谓弱者,而是是否正义和道德。村上也说,“做出是非判断是小说家最重要的职责之一。”这与前面的论述似乎构成了矛盾。或许在二元辩证法患者村上看来,强弱就是是非。

鸡蛋与墙相撞,有多种可能。一是鸡蛋认清墙的真相,而撞击。一是鸡蛋只是受到其他(可能更恶劣的)墙的欺骗,而撞向被妖魔化的,事实上并不存在的,虚构的意识形/态或想象之墙。前者是追求自油与正义的战士,后者只是被蒙蔽和利用的工具和奴隶。与战士同行,远离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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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2009年)村上春树发表演讲的背景是以色列与哈马斯的军事冲突,后者死伤更大,所谓弱者或鸡蛋,是村上春树不管是非对错而永远站在的一边。每一次冲突,包括近期,很多人都是村上春树。那么,我们可以看看,事实是什么。

以色列与哈马斯的军事冲突,每次加沙的死亡数字,都大于以色列方面。于是以弱者自居的哈马斯总是喊冤,一些阿拉伯国家和不少人都一边倒地控诉谴责以色列违反人道主义屠杀平民。似乎让人觉得,只有两方死亡人数相当,任何一方才可能免除不道德的嫌疑。这样看待问题是僵化的,因为“为什么”才更重要。

2005年,以色列军队全部撤出加沙。加沙变成了哈马斯袭击以色列的基地,哈方不断向以色列居民区发射火箭弱,还挖了数百地道进入以色列,进行自杀式炸弹袭击。这已经是有意杀害以色列平民。

加沙方面平民的死亡,主要是因为哈马斯习惯于把居民区、清真寺、甚至学校医院作为近似的军事基地,制造存放弹药和发射火箭弹。如此,当军事上更强大的以色列反击时,被哈马斯用作自己盾牌的民众难免死亡更多。但以色列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民众受袭击而不反击。

人民地位高的文明国家,不会将自己的人民作为战争的盾牌和牺牲品,而刻意成全这种弱者形象,博取国际社会和不明真相的人们的同情。没有一个文明国家会将军事弹药等基地和居民区混在一起的。在哈马斯眼里,民众就是工具和炮灰。就这种行为而言,哈马斯本身是反人民,反人类,反人道主义的。

作为民煮国家的以色列,受制于国家的反对党、媒体、民众的监督,以及西方世界共同价值观的制约。为了防止加沙民众的大量死亡,在进攻加沙前,以色列会通过散发传单广播电话等方式告知民众,让他们离开家附近有武器弹药的地方。这样打草惊蛇的方式也让哈马斯有了更好的应对,以色列在军事上必然承受更大的损失。

立场必须奠基于真相之上,才有意义。不然,很可能就是一种自以为崇高的姿态而已。这种表面而虚妄的姿态,恰恰表明立场者的思想肤浅、价值观混乱和人格的不独立。所谓,只有姿态,没有思想。

二元对立的僵化世界观,缘于对世界的复杂缺乏深刻认识。这反映在村上的作品中,就是青春气息尚浓的文艺气息,这是现实的表层。其中内核,人的灵魂的挣扎与痛苦,他的笔或许并没触及。因而,其在耶路撒冷的立场宣言或姿态表演,也宣告了他与伟大作家的距离渐去渐远。
一个人老了,却没有皱纹,是可怕的,是没有真实活过的耻辱。一个作家,已经不再年轻,还依然是老文青,同样是悲哀的。诺贝尔文学奖?事实上,他连陪跑的机会和资格都可能已经丧失,除非诺贝尔文学奖堕落。

“职业撒谎者”,这是村上春树对小说家以及自己的定位,相信也是很多写作者的共识。但是,你要知道,你的眼睛所看到的世界,所以为真实的可感可触的现实难道就不是一个表象,一则谎言吗?这根源于世界的复杂与人的有限性,如果是纯粹的天堂与无限的神,这就是个伪问题。

小说家不是说谎,而是试图回到世界的本来面目(事实本身或本质),用接近上帝的全局视角,以人类良知为底线,看待这个世界,而非站队或表达姿态。虽然这种尝试只能永远在路上——人困于自我意识的囚笼,注定无法抵达作为物自体的客观整体世界——,但一个作家的自由和尊严,以及作品的价值恰恰表现在这一过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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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情弱者是本能反应,但弱者并不必然值得无原则的同情,问题不在于现状(“是什么”),而是原因(“为什么”)。如果一个人沦为“弱者”(此词已有价值判断,此处打引号,是取其中性的事实。——注),是因为高墙(社会结构),那值得同情——但不代表弱者更高更光荣——。如因个人不努力或品德观念问题(比如以贫穷,堕落为荣),则更应该自己承受后果,并自我纠正。后者已非弱者,而是耻者。祈求怜悯是一种耻辱。

这种弱者心态,由自怜而憎恨强者,自己总是有理的心态和言行,处处可见。比如社区和单位中,相信很多人都会遇到那些以鸡蛋(弱者)自居或为武器的人,遇到矛盾时,明明就是自己无理,却因位置或权力相对低小,或就是因为是女生而在领导面前反败为胜。家庭中,妹妹也往往是这个样子。这一行为模式因为得到“村上春树”的站队支持而获益,不断强化固化。假如不被打断,这样的弱者终生都不会成长成人变为强者。

村上春树的话,因为立场优先,抢占道德制高点,而容易成为很多人的信条。绝大多数人是情绪动物,相对于理性复杂思辨,简单的情感忽悠总会占上风。

似乎只有站在弱者一边,才是政/治正确,不然就是法/西斯。批评和反对成为禁忌,言论自油和人人平等成为空话。这在很多人那里,已经政/治化,成为意/识形态,甚至信仰。如此,所谓弱者得以因循守旧,并在“村上春树”的支持或(政/府、媒体、组织等)默认下不断扩大。

某些国家的少数族群问题,包括欧洲的穆斯林问题之所以困难,这或许是重要原因。伊斯兰被认为是穷人(弱者)的宗教。没有平等自/由等人类基本价值观为基础的所谓博爱,只是滥情和毒药。这是人类社会难以进步的重大原因。

在朝鲜这样的国家,民众习惯以弱者(鸡蛋)自居,一旦遇到强者,民众习惯于认为别人总是错的,自己总是对的无辜的,真理与正义永远在自己国家(实质是统治者)这边,全世界都应该(是村上春树都应该)站在自己领导人一边,却从不反思其罪恶与责任,更不会想到他们食不果腹毫无自油的生存困境恰恰更多是他们热爱的国和“神”所赐予的。

别了,村上春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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