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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圣母院大火之际,你想到了什么

凯迪网络 2019-12-08

以下文章来源于九鸦人物 ,作者九鸦



由于7小时时差的缘故,巴黎圣母院当地时间15日下午发生的火灾,正在我们的深夜。大火凌晨三点还在燃烧,只有部分中国夜猫子早早看到了火灾视频。

浓烟翻滚于塞纳河上空的画面,预示了一场浩劫,实际上这场火灾的图片与视频,早在我们昨夜的酣梦中,就已经迅速推向全网,传遍世界。它们与法国全国教堂敲起的祈祷钟声,一起牵动了人们的心。



这是一座工程期达180多年,历史约800年的人类文明古迹,也是亨利六世、拿破仑大帝的加冕之地,圣女贞德平反诉讼会的召开之地,它更是维克多·雨果笔下那无人不知的“命运”叙说,所以它的意义早就超出了一般建筑、历史、宗教、文化、艺术、美学的表达,它早不再仅是巴黎的地标,早不再只属于法国。

它甚至早不再仅仅是属于法国人的情感。



没燃烧的巴黎圣母院,其实也早不是早先的巴黎圣母院,重修之后的巴黎圣母院,更不会是早先的巴黎圣母院,无数的历史文明古迹都已消失,或正在消失,巴黎圣母院终有一天也会在地球上消失吗?这一刻你会想起什么?



我首先想起的是那个牵着山羊,走在巴黎街道,走在白天黑夜,走在善恶之间,走在美丑之间,最终把自己交付于命运的吉普赛女郎,埃斯梅拉达。

 “我的父亲是雄鸟,

我的母亲是雌鸟,

我过河不用小舟,

我过河不用大船,

我的母亲是雌鸟,

我的父亲是雄鸟。”

雨果世界里,这位美丽、善良、纯真,充满了无限魅惑的自由女神,当年就是在这座教堂的欲火中折断原生的翅膀的。

“爱情,那是两个人却又只有一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融合成为一个天使,那就是天堂!”埃斯梅拉达是死于宗教与人性的黑暗,也是死于对爱情的忠贞,巴黎圣母院多年来就因此成了爱情的圣地。



然后,我又想起了卡莫西多,那个长在教堂,睡在教堂,嵌在教堂的“丑八怪”。他用他极端的丑陋,反衬了美的假象,也用他惨烈的复活和愤怒,让我们看到了人之所以为人的那种力量。

当然,因为事件本身,我想到最多的,还是雨果对于巴黎圣母院的描写,和其中一些令人倾倒的观点。这让我不禁又去重温了《巴黎圣母院》的第三卷。
雨果和巴尔扎克,一个是浪漫现实主义,一个是批判现实主义,但都是百科全书式的伟大作家,雨果作品中呈现出的丰富性同样令人惊叹、迷醉,而我对他关于巴黎圣母院建筑的描写,最印象深刻的却是这几处:

“建筑物的伟大,如同巍峨的山峦,是需要多少世纪的时间才形成的……多种不同的艺术以多种不同的高度先后焊接在同一建筑物上面,其中肯定有许多材料可供写出一部部巨著,甚至可供写出一部人类的通史。

人类、艺术家,个人,在这一座座庞然大物上没有作者姓名的都消失了,唯有人类的智慧概括在其中,总结在其中。

时间是建筑师,人民是泥水匠。”

伟大的建筑来源于知名与不知名的人类全体,它们是时间的结晶,历史的结晶,艺术的结晶,文化的结晶,科学的结晶,集体的结晶,它们就因此而珍贵,因此在毁灭时会为人惋惜。所以雨果在作品中也曾非常遗憾地,指出了造成璀璨建筑毁坏的三个因素。



第一个是光阴。

“岁月不知不觉地侵蚀着它的外表,留下了稀稀疏疏的缺口和斑斑锈迹。”

第二个是事件。

各种“盲目的,狂暴的”历史事件,“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向艺术发起冲击,造成了各种各样的毁灭。

第三个是时髦风尚。

“各种时兴样式,肆无忌惮地对这建筑艺术进行阉割,攻击它的骨架,砍的砍,削的削,瓦解的瓦解,从形式到象征,从逻辑直至美貌,活生生的整座建筑只有任其肢解了。”

他认为这种破坏,甚至比“革命”都大,很多建筑艺术就因此而“咽气”。总而言之,时间与人为,尤其是各种自以为是的人为,便是其根本。



有幸的是,我们在这部享誉全世界的辉煌巨著里,也能找到雨果对那种无法抗拒的,自然的天灾人祸的观感,尽管它并不那么具体、清晰。

巴黎司法宫当年那场大火,真相不明,雨果提到了政治、自然、诗歌三种解释。政治的,是现实的,阴谋论的,自然的,是离奇的,荒诞的,诗歌的,毋宁说是一种游戏,一种慰藉。

“有颗熊熊燃烧的大星,一尺宽,一肘高,如众所周知的,三月七日半夜后从天上坠落,恰好落在司法宫。”

这种“自然”,在我们的历史中也比比皆是,古人或许信,或许不信,总之我们是很需要一个答案的。

 “诚然,那是悲惨的游戏,

正义女神在巴黎,

吃了太多香料,

自把宫殿焚为平地。”

这是诗歌的、诗化的解释,它从来不是为了现实的圆满,从来只为了心灵、情感的填补。

或许,艺术消失的遗憾,对那些眷恋于历史、文化、艺术丰碑的人来说,有时候也只能用此来消解,便如巴黎圣母院现在这场大火。有谁能够与自然,与不可抗力,与命运之手相抗衡?



“想当初,圣路易在枢密院完婚,洞房今安在?他在御苑审理案件……御苑今安在?西吉斯蒙皇帝的寝房今何在?查理四世的呢?无采邑王约翰的呢?查理六世站在楼梯上颁布大赦令,那座楼梯今何在?马塞尔在太子的面前,杀害罗贝尔·德·克莱蒙和香帕尼元帅,那现场的石板今在哪里?……还有那一扇扇绚丽的门扉呢?那一扇扇斑斓的彩色玻璃窗户呢?还有那叫比斯科内特望而生畏的房门上镂花金属包皮呢?还有德·昂锡制造的精致木器呢?……时光流逝,人事更替,这些稀世之宝终于成了什么呢?”

一切的一切都在消失,或许终将消失,包括它们赋予的情感,甚至情感本身,这种惆怅、不安与不甘,对雨果这样的人来说,当然并非是一种矫情。

“上千年的历史被抹去了,巴黎就像死去了一部分一样。”这也是雨果的命运叙说之一,记忆、追寻与世界,于他们,从来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世上便有了文字的巴黎圣母院,不灭的巴黎圣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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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来自凯迪原创作者:老鱼制造  , 经授权转载自作者公众号:九鸦人物。文中观点仅供参考,不代表本平台意见。配图来源于网络,如涉侵权请联系后台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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