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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魂簿辑录本 七番

亳州洪水生 停泊之期 2019-05-06

申浩淼,君子也!《礼记》曰:父之仇,弗与共戴天!直哉淼也,丈夫当立而死,不可屈而生!淼虽卑贱,以七尺之躯,刺晋上皇,不啻荆轲刺秦也,其遗言或有演绎,仍不失豪迈之气!风萧萧兮易水寒,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信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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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刺客者第四篇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昔者专诸刺王僚、豫让刺赵襄、荆轲刺秦政,皆义侠之行,故太史公作《刺客列传》;近世虽世风日下,为三期劫度,仍有荆、豫之辈,其行可嘉,其事可彰,故作《为刺客者第四篇》,望后世诸生为侠为士,莫为腐儒菜人之辈!

 

申浩淼,燕人,神宗时生人。神宗时,国企改制,辽东为先,燕齐在后,一夜间下岗者无数,或有职工载妻卖逼,或服毒自裁,或为乞为丐,或为市井流氓,昔日王道乐土,不期年竟哀鸿遍野矣。邾相国,明太祖裔也,本为酷吏,行苛政,民怨沸腾,时满洲人尝曰:“这老逼不敢来东北,多些银想削死他!”淼父为钢厂工,亦下岗,仅得买断费一万,日渐窘迫。大盗盛行,洪水不止,神宗遂宣布“扩招”,欲效唐太宗“赚得英雄尽白头”法,图弱民矣。

 


由此,淼父母引车贩浆,资淼读书,淼甚聪颖,文章皆一气呵成,又喜吉他,好足球。子曰:“文胜质则史,质胜文则野,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贤哉淼也,文质彬彬,果君子也。

 

淼在中学时,通读新旧约全书,淼父母为下岗工,走投无路,乃投教会,淼亦启蒙在景教寺,初二读经,事无巨细,皆能复述之,堪称奇才。淼六艺皆通习,被推团员,固辞之,曰“我信教”。故淼虽优异,未得三好学生,然淼以其为荣也。

 


淼在大学,修习医科,后进修护理,总为头筹,故留京为医。淼擅英语,待人接物,皆有章法,乃擢叁灵幺就职。出帝末年,群雄逐鹿,唯京师固若金汤,淼在叁灵幺,不知饥馑,淼父母自县城来,以谋活命,淼安置于通州,每日于食堂私藏鸡腿于铁盒,怀之以遗双亲,勉强度日。后京师亦有疫病,淼之双亲年迈,果染疾,淼乃携进口药自叁灵幺出,不久案发,乃逐淼。双亲无药医,皆卒,淼乃以福音超度之,葬于郊。丧毕,淼叹曰:“老东西们躺在床上插管子,我却眼看着亲生父母丧命,什么世道!”

 

次日,淼乔装打扮,从叁灵幺小门入,因轻车熟路,故畅通无阻。入特护病房,见神宗卧于床,身有数胶管,各仪器灯光闪现,帝安然入睡。时帝已近期颐,不识不知,昏昏然也。淼伸手拔管,以痰盂击帝,置帝于床下,扼之喉,帝崩。淼见侍卫近前,以仪器击之,夺枪一杆,击二人死,又入诸特护病房,或拔管,或补枪,晋之公卿,年之耄耋者无一幸免。事毕,淼于一暗室,发长微博,祥述经过,见浏览量刹那而过万,乃开门而出,外警卫已云集,淼大笑曰:“燕国小子,今刺秦毕,已报太子恩矣!”举枪扫射,双方交火,身被十数创,乃卒。

 

洪水生曰:“申浩淼,君子也!《礼记》曰:父之仇,弗与共戴天!直哉淼也,丈夫当立而死,不可屈而生!淼虽卑贱,以七尺之躯,刺晋上皇,不啻荆轲刺秦也,其遗言或有演绎,仍不失豪迈之气!风萧萧兮易水寒,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信夫!”

 



丁文茵,景县人,为回教筛海之孙,刘志之第五妾也。茵不好美妆,以素面示人,最喜拳脚,家传回教弹腿及棍棒,皆精通之。茵不喜读书,从父经商,自十五岁始,四年有余,得以增长见识。晋季板荡,冀州诸盗兴,刘志以步枪子弹数箱起家,又走私黄白二物,兼植阿芙蓉,茵有商贾才,为志奔走。志见茵美貌,又慕其勇武,乃夜召茵入,作云雨巫山,如是者三,乃请阿訇送尼卡哈完婚,为其第五妾。茵为女将,被坚执锐,人皆谓之“小樊梨花”。王汉(王皓宸政权)倾颓,李苏丹彪本为汉将,却叛义军,为清真朝收编。故义军群起攻彪,彪乃南下避祸,乞于志,志允其修整。彪,鲜廉也,不以为恩,反以为仇,逮至旧部聚集,又叛沧州,兴屠戮,烧房屋。志大怒,令全师缟素,戮力剿彪,彪仅以身免,逃至邯郸。时萨利姆挥师北上,与志交战,白太师入沧以劝志,然志欲取彪人头,太师不许,故悻悻而归。志之徒众,皆土炮土枪,难抗王师,孟村将陷,志携金条及印玺文件于铁鸟,东逃渡海,不复归矣。志欲携茵同亡,茵固辞,次日,不知去向。后茵着黑衣,夜入彪宅,割首函封之,又煮去皮肉,镀以金属,为一酒杯。志年满八十,盛宴贺之,茵遥寄人头杯,并附信件,志闻之泪落,乃命斟酒,一饮而尽。茵至花甲时,客居文莱,后不知其踪迹也。

 


洪水生曰:“晋太祖曰妇女能顶半边天,不过如此耳!”

 

刘好古注:晋神宗的死因,官方说法是病逝,可民间传言却众说纷纭,洪水生接触原始文献较多,较为可信。丁文茵女士是我的第五任祖母,比我的祖父小十三岁,她在刺杀李彪后逃亡南粤,后来辗转来到南洋,白手起家,又开创了一份事业,她后来定居在文莱,直到祖父八十大寿时,才与他联系。我曾经拜访过她,她交待我整理她的回忆录出来,等到她去世二十年后再出版,这样更稳妥一些,内容我已经整理完毕,只是等待二十年期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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