沸腾吧,北闸口 Ⅰ 壹页郑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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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腾吧,北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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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页郑州》每期内容都会以「壹页报纸」的形式呈现,关注城市的本土文化、社区文化和青年文化,永远和最具活力的城市创作者在一起。
「 沸腾吧,北闸口 」是《壹页郑州》的首期内容策划,这一期内容,我们带大家走进「传说」中的「北闸口旧货市场」,也就是很多老郑州人口中的「猫市狗市」。
这里曾是郑州规模最大、最热闹的城市集市,也是被金水河、火车道包围的美食社区,如今则是每个周末循环沸腾的市井生活样板。
希望透过这期内容、这张报纸,让更多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年轻人看到,在高楼大厦的环抱里,还有这样一处生动、沸腾的缭绕烟火气。
每期报纸预售前,我们会邀请到一些生活方式空间/店铺来一起做发售,如果你也拥有实体书店/咖啡店/复合空间等,并且也想投放或销售《壹页郑州》实体报纸,欢迎邮件我们,或者直接添加合作微信:witharfei(备注报纸投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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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水河
拥有 2500 年历史的金水河是流经郑州市区的重要河流,由西向东,缓缓铺开,为这座水系并不发达的北方城市划开一抹温柔的灵动。金水河两岸也曾是郑州最迷人的风光所在,树影、草坪、公园、斑驳的石桥、市井烟火气的老社区,串联起这座城市昔日最繁华的城市景象。
曾经的金水河两岸,不仅拥有这座城市最繁忙的街道,最热闹的社区、公园和市场,就连郑州市内规模最大的三所大学,河南工业大学、郑州大学、河南中医学院也都不约而同的选择沿河而建,一湾流水,两岸青柳,目送一代又一代青年学子四面八方而来,又天涯海角散开。
如今,越来越有活力的郑州,也在变得越来越大,城市更繁华,街道更宽敞,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已经让你判断不出到底哪里才算是城市的中心所在。
热络繁华包裹着的古老金水河,也在此起彼伏的喧哗中逐渐归于落寞,成为城市深处愈见局促的「怀旧」记忆。
公园有了新乐土,街道有了新名字,社区有了新建筑,连曾经的大学们,也都有了更大更现代化的新校区 ———— 金水河两岸的郑州,正在成为更崭新同时也更「生疏」的郑州。
当然,沿河路是个例外。
■ 沿河路
沿河路南起京广路建设路,东至铭功路,金水河流经这个区域的时候,撒开一湾缓缓的怀抱,拥抱出河流南岸数十年风景不改、温柔如故的沿河路。
沿河路曾是金水河畔最繁忙、最美丽的小街道之一,一侧是千年名河金水河,一侧是朴素自然、生活气息浓厚的老社区,这条道路两端,一头贯连城市西区的主干道建设路,一头紧临郑州人最爱的城市乐土人民公园;
沿河路的两公里以内,还有二七广场、火车站、郑州商业大厦等人群聚集的城市地标;
浩浩荡荡的铁路从一侧飞驰而过,火车与郑州的美妙情缘,在沿河路也有着穿越时空的交集;
道路两侧,二道街小区、和平路社区、铁工里家属院、大石桥社区等,让这里始终保持着老城区也有的朴素、静谧与安详。
沿河路的周边曾经汇集着众多的老郑州美食,不少如今依然风光无限的郑州老字号、老味道,很多也都是由沿河路发迹、壮大;
时至今日,很多嘴刁的老饕们,还是喜欢到沿河路周边去寻觅郑州的老味道,哪怕再破旧的门脸背后,都可以能隐藏着一个让人魂牵梦绕的十年老味,一碗入魂的羊肉汤,口齿留香的凉皮店等等;
沿河路的两岸曾经有着高高耸起的土堆,是昔日里很多郑州孩子眼中「高不可攀」的野山坡,山坡上面长满白杨树与青草,火车从山坡的头顶呼啸而过,山坡从上到小都是肆意奔跑追逐的欢声笑语;
每到放学的傍晚,沿河路就开始了它的拥堵时刻,马路上,铁桥上,沿河边,都是牵着孩子缓缓挪动的人群,伴随其中的,还有此起彼伏的叫卖、叮叮当当的自行车铃声、间或闪过的火车汽笛……
时间在走,城市在不断更新,城市的道路也在不断更新。
如今的沿河路的对岸是宽敞的金水路和高高架起的金水快速路,往西南方向,还有开通时间不久的京广快速路,再往北则还有拓宽的黄河路、新建的农业快速路等。
条条大道的拓宽与新建,让原本就不宽敞的沿河路愈发隐蔽与局促,隐藏在楼宇与河流深处的小路,不可避免的渐渐被人遗忘。
那些在郑州生活很久的人,不再往来、闲逛;那些刚来郑州不久的年轻人,干脆就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条道路的存在。
除了每日必须往来通勤、辗转路过的上班族,以及在沿河路一直居住着的老居民们,沿河路成为了只存在于地图上的街道名称。
在郑州的第八年,我们也是第一次来到这条街道,为了看一眼和沿河路一起、渐渐被人遗忘的「北闸口旧货市场」。
■ 二道街
我们是早上九点左右到的沿河路。和我们想象中逐渐无人问津的沿河路不同,刚走到沿河路中段位置时,我们就被到处人人人的气势吓坏了。
尤其是在郑州新冠疫情刚刚走向平息的五月初,这样的场景简直有点让人恍惚,既便是在郑州最热闹的街道,也很少见到这种拥堵的场面,况且还是在不用上班的周日。
这些拥堵,其实都和沿河路与二道街附近的「北闸口」有关。平时的沿河路只是一条小小的沿河街道,到了周末,这里就变成了另一番景象:来来往往的车辆、比肩接踵的人群、人声鼎沸的摊贩,不断向着沿河路中段一条拾阶而上的街道汇集,这里就是二道街。
二道街内外,就是老郑州人偶尔会提到的「北闸口旧货市场」。更老的老郑州人,则更愿意叫它「猫市狗市」。
■ 北闸口
和很多老郑州人聊天时,当他们提到郑州的「猫市狗市」,十有八九指的可能就是北闸口市场,这里曾是郑州最大的花鸟鱼虫与露天猫狗市场。
北方人把聚集起来的流动商业叫做「集」,去这些集市逛街、买东西,就叫做「赶集」。最早的北闸口并非天生就是人们口中的「猫市狗市」,它就是一个城市里的露天集市。
到北闸口赶集的传统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末,货币流通,粮票退去,中国的城市乡村开始出现自由买卖的集市。
当时的北闸口就已经是整个郑州最繁忙、最具人气的「集市」,也有很多人会把它视作郑州集市的鼻祖。
最热闹的时候,北闸口集市从沿河路一直蔓延到两端的大石桥和沙口路,很多如今在商场里如鱼得水的生意人,也是在沿河路上的北闸口获得了自由经济下的第一桶金。
随着时间的流逝,繁华替代热闹,商场更新集市,北闸口的市集也慢慢收缩、变小,逐渐成为周末开市的猫狗市场、旧物市场,市场的位置也移动到二道街的更深处。
■ 沸腾的市井生活
时间带走了城市一隅的繁华与喧闹,我们也在努力收获一个更加鲜活、现代、锋芒毕露的新郑州。如果你是带着这样的预设来到北闸口,一定会被迎面而来的“沸腾”生活景象所打脸。
老旧城区里一成不变的市井烟火,就像是汹涌着的滚滚河水,在你置身北闸口的那一刻,就从四面八方包围你:
周日早上九点半,沿河路自东而来的人流/车流开始淹没这条狭小道路,接下来的每一分钟,可能都会都寸步难行;
拥堵开始的地方,也是市场摊位零星开始的前哨,地摊、鸟笼、叫卖,老旧民居的房前屋后与市集浑然一体;
沿着北闸口市集入口拾阶往内,在老旧民居前夹道排开、又往里绵延的,就是传闻中的“北闸口旧货市场”了。
郑州的五月,太阳已经很大,临近中午,气温接近30度,北闸口市场内,是更加火热的拥堵与炎热:二手书摊、二手家具、二手器物,你所能想到或者想不到而商品、器物、二手物品,都能在这里找到。
金水河就像是一道时间的屏障,划开了沿河路南北两岸截然不同的城市光景,让北闸口仿佛凝固在飞舞着时光尘土的空气中,任周遭车水马龙、光影交错,这里始终保持着昔日的姿态与气场。
与老旧姿态相符的,还有始终驻扎在这里的老摊主、老顾客们。在每一个老旧门店、摊位前,都有一个老郑州人的老故事,而挤挤嚷嚷的往来人群中,除了少数和我们一样前来猎奇的年轻人,大都还是悠哉闲逛的老年人。
一代人悄然老去,一代人还宁愿活在过去,因为过去有熟悉和舒服的一切。
果腹的街头美食不用精致的包装和名号,踩着拖鞋溜达到街角就能吃到一口的滚热才叫新鲜;
营生的器物不用是气派的品牌和材质,经得起生活的锤炼与敲打,才能成为最趁手好用的传家宝;
买花花草草何必去叫不上名字的网红绿植店,窗台上应该有的一抹绿色在这里也应有尽有;
旧书摊才能找到纸质阅读物最惊心动魄的气息和味道;
随手淘一个瓶瓶罐罐,就能成为家里最像样子的装饰摆件;
最让人无法割舍的,当然还是这里无处不在的「老集」样。老老的市场,老老的摊位,老老的物件,老老的老板,和老老的顾客。
这就是老市集最迷人的样子。也是老郑州最迷人的样子。
2020年5月,周日上午十点半,我们在沿河路的北闸口市场。这里有一种专属郑州的老生活,正在周而复始的定期沸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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