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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钱保命?搏命挣钱?抗疫和经济的两难抉择
编者按:面对新冠疫情,各国采取了不同的卫生和经济政策,其中一些招致了激烈的争论甚至批评。如何衡量这些政策明智与否?经济学家、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教授戴维·齐尔伯曼本月撰文,从经济学的角度给出了参考答案。
图|维基百科
戴维·齐尔伯曼(David Zilberman)
2019年沃尔夫农业奖
以色列裔美国经济学家,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农业与资源经济系的教授和主席,2019年他因为纳入农业经济系统的生物物理特征来开发经济模型和计量经济决策框架,解决了几个重要领域的基本农业经济和政策问题而获得沃尔夫农业奖。
我们该如何制定抗击新冠疫情的政策?例如,为了抗疫应该在多大程度上限制经济活动?如何平衡卫生风险与停工造成的经济损失?重启民生意味着承担风险,从经济学角度来权衡收益、成本和风险,可以对决策提供帮助。
图|Berkeley Blog
事后看,一个合理的估算是:发达国家因为隔离造成的国内生产总值(GNP)降幅,最高可达30%。对于年GNP达到20万亿美元的美国来说,三个月的隔离造成的损失大约为1.275万亿美元。
在不同情境下,VSL并不完全相同,不过大部分研究会依据美国环保局使用的给定VSL值——740万美元。以此计算,隔离政策挽救了200万生命,相当于14.8万亿美元,远超1.275万亿美元的损失。所以,隔离政策是非常值得的。
需要注意的是,用这种计算方式,收益与损失的差值已经大大收窄了。如果当初我们能选择既明显减少死亡数,同时大多数经济活动仍然延续的政策呢?瑞典就是这么做的,效果如何现在还不好判断。
整个四月和五月,新冠疫情是导致最多美国人死亡的原因。新冠像是一个看不见的敌人,但我们必须阻止它的入侵。当然,我们需要权衡抗疫政策的收益和损失,不断做出调整。我非常支持加州和其它一些州迅速做出的封城决定,我也相信封城政策对许多欧洲国家也是适用的。
现在情况又有所变化,病例检测和接触者追踪的能力提升了,疫苗也在研发之中,应该考虑如何重启和复兴经济了。而最大的挑战是如何在外部环境快速变化的情况下,制定相适宜的政策,因为政策应该因地制宜、因时制宜。
当然,有一些基本措施还是普适的:戴口罩、保持社交距离、远离易感人群;万一出现症状,立即自我隔离并求医。对国家来说,则应该对可能发生的新的暴发当机立断,提供大规模的核酸检测、确保自我隔离、保护易感人群。在做到这些措施的前提下,重启经济和教育的重点仍是限制大规模的人群聚集。
2020年4月1日,纽约市的社区,人们戴着口罩排队。图|CNBC
新冠疫情在美国已经导致了超过10万人死亡,大部分集中在几个热点区域。下图表1以百万人死亡数为序,显示了22个国家和美国22个州的疫情数据,时间截至5月20日。表中可以看出,死亡率在不同的国家/州之间有明显分野,影响因素包括人口密度(纽约州对比怀俄明州)、气温(1-4月较冷的北方地区对比较暖和的南方地区)、人员流动(高度城市化的发达国家对比发展中国家)等。免疫低下人群聚集的区域,当然也更脆弱易感。另一个原因是政策,加州、华盛顿等政府较早要求保持社交距离的地区,比起那些政府拖延或者公众自己不乐意保持社交距离的地区,情况要好得多。
此外,发展中国家的平均年龄比发达国家要小很多,因此如表1所示,新冠疫情的死亡率也低很多。豪厄尔(Zachary Barnett-Howell,耶鲁大学麦克米伦中心博士后)和莫巴拉克(Mushfiq Mobarak,孟加拉国经济学家、耶鲁大学经济学教授)也持类似观点,经过损失-收益分析后,他们认为发展中国家应该采取相对宽松的政策。
除了对卫生的不利影响,我也担心疫情带来的经济和政治后果。健全的政治领导体系能帮助我们更好地发展科学、防止战争、建设更加公平公正的社会。新冠病毒将改变教育和商业体系,希望它也能让美国的卫生系统更加高效、包容。若能如此,当下一次卫生危机来临的时候,美国就能有更有效的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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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译|羽华
排版|Kai
责编|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