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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永浩的七个瞬间

2017-05-08 闹矛盾

明天,也就是西元二零壹柒年的五月九日。在深圳春蚕体育馆,锤子科技的新品发布会又将举行。


作为罗永浩的朋友和员工(草威、吴主任、东东枪都正在或曾是锤子科技的员工),我们在这个小小的公众号上,寄予我们对新手机大卖的祝福。


当然,手机卖得好不好,跟我们这种纯纯且蠢蠢的文青行径,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我们就是这样的。我们开心。


发布会次日,我们将专门发一条抽奖微博,凡是把发布会直播转发朋友圈截图并发评论的,都有机会抽取锤子新品手机。总共三部。请注意,是微博,而不是微信。因为微信好像还不支持附图留言。


记得以前有个苏联电视剧,讲一个情报员打入柏林,为争取最后的胜利,与德国人周旋的故事。那部电视剧的名字很美,叫“春天的第十七个瞬间”。


以下,是罗永浩的七个瞬间。



草威眼里老罗的瞬间


当记者时,采访柴静,采访完了闲聊,她跟我说起老罗。她说有次聚会,已经结束了,他硬是留住大家,自己跑到街对面,买了一大袋子冰淇淋,按照每个人喜欢的口味轮流发了两个,这冰淇淋是他推荐的,他一定得让大家尝尝。 

 

等发完了,大家陆续上车走人,赶上红灯,车又堵在一起,柴静说,她看见一个胖胖的身影从后视镜里走过来,敲敲车窗,她以为有什么要紧的事。车窗摇下来,老罗问她,下一次聚会什么时候? 

 

很多人和我说过,每次朋友聚会,老罗是最不愿意散场的人,他是饭桌前的灵魂人物,还有好东西没有分享,还有故事没有讲完。 

 

我觉得如果把现在每天发生的事情拍下来,放给那个时候的他,那个老罗肯定不会相信,这是他未来将要选择的生活。他真是一个善于制造意外的人。

 

和他一起工作的这几年,即便出去吃饭,他多半也是匆匆忙忙,有时椅子还没坐热,就起身告辞,赶着去参加下一个会,去办下一件事。如果那顿饭出现在半夜,是他一天之中最后一件事,那么他常常会多坐一会儿,然后大家会经历一段沉默的时刻。沉默过后,他会问一些问题,基本上是在场的人无法解答的问题,所以更像是问他自己。 

 

印象最深的是去年的一次,他说,做企业之后其实面临的最大困难是一些想不明白的终极问题。然后他说了很长一段话,都是他的困惑,他把我说得也困惑了。接着他抛出了一个问题,“即使真的改变世界了,又怎么样呢?然后呢?做这件事到底为了什么?”他看向我,对我说,“草威,你有空也帮我想一想。”

 

这件事我当然想不出结论,也没和他再聊过,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想明白,我觉得应该是没有,可能仍然挂在心里。因为这个问题的尺度实在太大了,只能去自己的心里探索。我不知道未来他会不会告诉我们答案,但无论如何,他是我见过的唯一可能回答这个问题的人。 



东东枪眼里老罗的瞬间


我见过几次老罗发火。

 

有一次,开会,一位设计师拿着张海报打样来给老罗看。

老罗左看右看,说:这两边的边框是不是不一样宽啊?这边是不是比那边宽一点?

设计师说:我回去看看。


一会儿就回来了,说:罗老师,是,左边比右边多了一个像素。

设计师回去修改。老罗就拍了桌子:我找的是一流的设计!结果哪边宽一点还得我自己看!

 

后来,我跟几个专业做设计的人聊过这事儿,大多数人的反应是一致的:多一个像素不可能看出来,老罗是蒙对了而已。

而且,一个好设计师的价值,也并不在于看出哪边多1个像素。老罗如果因为这个发火,那可能是因为他不了解他花钱雇这些一流设计师的意义。

 

我自己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不知道是老罗不懂设计,还是说这些话的人不懂老罗。


注:枪总有关老罗的长文,将在其公号“东东枪”发布。敬请关注



吴主任眼里老罗的瞬间


杭州到北京,机票酒店专车接送,全都给安排好了。T1刚发布完一个月左右的一个周六。当天晚上和老罗还有萧木一起,吃饭闲聊。吃完,送我到酒店门口,罗哥摇下车窗说:“老吴,明天见!”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一上车懵了,面面相觑,不知道去哪儿。有什么共同的朋友在附近今天还有空的?我们俩各自说了几个,怀疑都不太方便。罗哥提议,那就去三里屯转转。

星期天的三里屯人多。一路上不停地有人打招呼,“罗老师好。”在苹果专卖店,老罗拿着新出的iPad mini 跟我讲解做工好与不好的地方。“来一个呗?”他说。虽然我肯定拒绝不了,不过我也真是个实在人,客气一下都没有。

逛到下午老罗带着我去了个台湾菜餐厅,他觉得我一个福建人吃台湾菜应该口味接近吧。老罗说了很多,信念坚定且清晰,包括后来他在媒体上多次重复过的那些,比如赶上下一波技术变革的愿景等等。

当天下午,送我去机场的路上,刚上车他就睡着了,睡得非常沉。

后来一起共事之后我才知道,当时这差不多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太奢侈了,只能是拼命挤出来的富裕。

到机场,我发现忘记买烟了,跟小萌哥要了一根抽,只见罗哥从司机小萌哥的手上拿过,一整包都塞到我手里。



叶三眼里老罗的瞬间


那差不多是2008年或2009年的夏天吧,我刚回国,闲得很。好像朋友们也都闲得很。每个周末,总有自发组织的足球赛。对,那会儿牛博还在。牛博足球队有个别名:“让你爽”球队。这支队伍以消极怠工、球风友善著称。他们还参加过豆瓣组织的足球联赛,赛到哪里都很受欢迎。

 

那个夏天特别热。通常是周末的下午,我在足球场边的草坪上坐着,看朋友们踢球。球员们很鸡贼,跑动范围仅限于有树荫的地方,看上去就像一群黄花鱼。我看一会儿,就忍不住笑。一般笑到半场,就会有一个胖子从远远的那边走过来,到我身边坐下,跟着我一起看一起笑。这胖子就是老罗。

 

老罗坐下,把他塞在耳朵里的耳机摘一个下来,分给我。有时候我们会为曲目争论一会儿——我肯定是说不过他的。然后暮色就悄悄降临,球员们收摊,拎着矿泉水向我们走过来,这会儿老罗就像个领队了。去哪儿吃饭,饭后什么娱乐活动,都由他来安排。

 

我记得那时候的晚风,是温热的,带一点青草香。

 

老罗带我们常吃的馆子就那几家。席上听他讲段子是保留节目。有一阵子他减肥,专门点一盘豆腐皮,还要叮嘱服务员“一点油都别放”。我们大吃大喝听他讲笑话,吃完豆腐皮,他结账,然后率领队伍去看话剧,看电影,看演出,去江湖酒吧打牌闲聊……

 

好像我只见过老罗上场踢过一次球——当守门员。跟作家徐星一起,组成双门将。他往球门前一站,空隙就不剩多少了。我笑得不行,忘了那场有没有进球。

 

想起来,踢球的日子并没持续多久,大家就都忙了起来。记忆模糊又平淡,很多偏差。但每当我想起“快乐”这个词,我总是想起那个夏天。

 

我怀念那些午后,坐在草坪上跟老罗分享一对儿耳机的时光。我怀念那时候的老罗。


 

李子旸眼里老罗的瞬间


那时候,老罗还在办英语学校。假期,他请了一些人来给学生讲讲其他学科的知识,算是额外赠送的“礼品套餐”。我应邀去讲了一次经济学基础知识。


此前,在一次饭局上,老罗已经给我说了他要去做手机,说得还很详细,我开始有些意外,但听了老罗进一步的解释以后,也觉得是令人振奋的好事,值得去努力创业。


当时我讲的时候,屋里坐得挺满,估计有两三百人的样子,老罗也坐在下面第一排。在分析计划经济和市场经济的不同时,我说,计划经济中,生产者是核心;而在市场经济中,消费者才是核心。所以,大生意必须是为大多数人服务的生意。昂贵的奢侈品虽然看上去很高大上,但总体的生意量肯定不如那些大众消费品。


听到这里,老罗坐不住了——现在想来,那一阵子他应该是很亢奋,站起来几步走上讲台,接着我的这个话题说了起来:大家可能也听说了我要去造手机。今天干脆就对外宣布了吧……

学生们的反应,可想而知。


我在旁边听着,觉得很有意思。因为此前老罗是要求我对外保密的。如今他自己对外“泄密”,看来是已经有把握做起来了。


我的另一个感觉是很新奇。这是我第一次亲历一个人创业的开始。希望锤子手机能大卖大成功,那样,我就成了亲历历史的人了。



褚明宇眼里老罗的瞬间


我相信点进来看这篇文章的人应该很多都跟我一样,是爱老罗的人。老罗的新手机再过两天就要发布了,我想大家都很急切地想知道这部神秘的手机到底是什么样子,具体的细节我就不剧透了,大家星期二晚上看直播吧。


我就说一个感想,昨天草威来拍开机反应的视频,我打开盒子,拿出新手机的第一反应是:我操,被骗了吧……


记得有一年春天我回北京,约老罗吃饭,老罗给了一个有点偏僻的小旅馆的地址。我按照地址找过去,上楼敲门,开门的不是老罗而是一个面露凶相的大汉,挡在门口说:“你找谁?”

我往他身后的屋里一看,里面一屋子行色可疑的人,都在抽烟。

我说:“罗永浩在吗?”

“不在,你找他什么事?”

“吃饭,跟他电话约过。”

“等着。”

大汉说完话就把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出来一个女的,说跟我来。

我跟着那个女的上楼,拐弯儿,走过了一大段楼道。我一边走一边想我操老罗这不是被黑帮绑架了吧?

打开一间房门,老罗笑眯眯地出现在眼前,说:

“最近在赶剧本,他们看得严,不让我会客。”


我记得房间里很乱,床上散落着一堆影碟,记得有伍迪艾伦老师的《安妮霍尔》——考虑到老罗正在写剧本,影碟的出现很合理很正常。


但是,就在那堆影碟里还夹杂着好几部手机,显得有些扎眼——第一,不是两三部手机而是很多部手机,远远超出一个守法公民的通信需求,第二,这些居然都是不同品牌的安卓手机,我知道老罗一直爱苹果,在他床上出现安卓手机绝对是一件不寻常的事情。


我想我可能见证了老罗刚开始打算做手机的某一个瞬间,如果我没记错那应该是二〇一一年的春天,距离锤子科技的成立还有一年零几个月。


祝发布会一切顺利。



二逼瓦西里眼里老罗的瞬间


大概是某个春天的傍晚。
老罗忽然发来微信:出大事了。
我:啊?
老罗:见面聊。

那时我俩还不熟,见面需NOD作陪。
我们约在丽都对面的玻璃房子见。
晚上十点半。

我先到,坐最里边。
等了会儿,见NOD 领着那个高大的胖子走进来,东张西望。
我朝他们挥手。他们置若罔闻。
我大喊:喂!喂!往这儿瞧!
他们也挥挥手走过来。

我埋怨:招半天手了怎么都看不见。
老罗:二哥你武断了。你这边太暗,从我们那个位置看不见。

我瞪他一眼,二话不说走到他们刚才进门的位置,向里张望。
老罗默契地坐在我坐的椅子上朝我招手。
果然看不太见。

我走回来:嗯,你没错,是看不见。
老罗很惊奇,上下打量我两眼:二哥你有点意思。这事你都这么认真。

当时我心里笑他说错了。
不是认真,我只是想活跃气氛。

后来发现是我错了。
他这么说,是因为他就是这么认真。
他当时的惊奇,是欣赏我的认真。
他以为自己遇见了同类。

直到现在为止,
罗永浩仍旧是我见过的最认真的人。

而一年半前我才知道,
他从小就有严重的注意力集中障碍,生理性的。需要吃药才能缓解。

认真,对别人可能只是一种习惯性自律或生而俱来的天性,

对他,
则是一根细细的红线,
是一场战争。

祝罗永浩和他身边那些可爱的人,

5月9日发布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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